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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閒詁 - Mozi Jiangu》 | [Qing] 1893 Sun Yi-Rang | Library Resources Source |
《卷一》 | Library Resources |
《所染》 | Books referencing 《所染》 Library Resources |
所染: | 畢云:「《呂氏春秋》有《當染》篇,文略同。」蘇云:「篇中言中山尚、宋康,皆墨子後事,而禽子為墨子弟子,至與傅說並稱,此必非墨子之言,蓋亦出於門弟子。汪中云:宋康之滅在楚惠王卒後一百五十七年,墨子蓋嘗見染絲者而歎之,為墨之學者增成其說耳。」案:此篇固不出墨子,但中山尚疑即桓公,時代正與墨子相及,蘇說未審。 | |
5 | 所染: | 范吉射染於長柳朔、王胜,治要「長」作「張」。畢云:「《呂氏春秋》『長』作『張』,『胜』作『生』字。高誘注云:『吉射,晉范獻子鞅之子,昭子也。張柳朔、王生二人者,吉射家臣也』。」詒讓案:《左·哀五年傳》「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此長柳朔、王胜,即張柳朔、王生,《呂覽》與《左傳》同。長柳,古複姓,《漢書·藝文志》有長柳占夢。但據左傳,則朔、生乃范氏之賢臣,朔并死范氏之難,與此書異,或所聞不同。中行寅染於籍秦、高彊,畢云:「《呂氏春秋》作「黃藉秦」,非。高誘注云:『寅,晉大夫中行穆子之子,荀字也。黃藉秦高彊,其家臣。高彊,齊子尾之子,奔晉,為中行氏之臣』。《史記索隱》云:「系本:籍秦,晉大夫籍游之孫,籍談之子』。」詒讓案:呂覽注「荀子」當作「荀文子」,即寅謚也,見定八年左傳。吳夫差染於王孫雒﹑「雒」,畢校改「雄」,云:「舊誤作『雒』。」盧文弨云:「今外傳、吳語『王孫雄』,舊宋本作『王孫雒』,《墨子·所染》篇同。《吳越春秋·夫差內傳》、《句踐伐吳外傳》、《越絕·請糴內傳》,皆作『王孫駱』。《說苑·雜言》篇作『公孫雒」,唯《呂氏春秋·當染》篇作『王孫雄』。《史記越世家》作『公孫雄』,宋公序作國語補音,定作『雄』字,且為之說曰『漢改『洛』為『雒』,疑「雒」字非吳人所名』。今按宋說殊誤,周禮職方氏『豫州其川熒雒』,《春秋文八年》經書『公子遂會雒戎』,傳作『伊雒之戎』,宣三年傳『楚子伐陸渾之戎,遂至于雒』,是漢以前本有『雒』字,豈東京創製此字乎!以『駱』字證之,則『雒』字是矣。」顧廣圻校同。王云:「盧說是也。隸書『雄』字或作『䧺』,與『雒』相似,故『雒』訛為『雄』。困學紀聞左氏類引《國語》、《呂氏春秋》,並作『雒』。《韓子·說疑》篇,有吳王孫頟,『頟』即『雒』之訛,則其字之本作『雒』益明矣。」太宰嚭,定四年左傳云:「伯州犁之孫嚭為吳太宰。」畢云:「高誘注呂氏春秋云:『嚭,晉伯宗之孫,楚州犁之子』。」詒讓案:嚭為伯州犁孫,《史記吳世家》、《越絕書》、《吳越春秋》、《杜預春秋釋例》,說並同,唯高誘呂氏春秋當染、重言兩篇注,以為州犁之子,誤也。國語吳語韋注,誤與高同。知伯搖染於智國、張武,畢云;「『搖』,一本作『瑤』。」詒讓案:《呂氏春秋·當染》,亦作「瑤」。高誘注云:「智瑤,宣子申之子,襄子也。國、武二人,其家臣。」《國語·晉語》云:「三卿宴於藍臺,知襄子戲韓康子而侮段規,知伯國聞之,諫曰:主不備,難必至矣!」韋注云:「伯國,晉大夫知氏之族。」《左·哀二十三年傳》「晉荀瑤伐齊,將戰,長武子請卜」。杜注云:「武子,晉大夫。」案:知國、張武,蓋即知伯國、長武子也。長、張字通。《淮南子·人閒訓》云:「張武教智伯奪韓、魏之地,而擒於晉陽。」中山尚染於魏義、偃長,畢云:「『偃』,《呂氏春秋》作『椻』。高誘注云:『尚,魏公子牟之後,魏得中山以邑之。義、長,其二臣』。」蘇云:「中山為魏之別封,非春秋時之鮮虞也。魏文侯滅中山而封其少子摯,至赧王二十年,為趙武靈王所滅,其君有武公、桓公,見世本。此名尚者,當為最後之君。」案:中山,即春秋之鮮虞。《左傳定四年》始見於傳。其初亡於魏,文侯十七年使樂羊圍中山,三年滅之,以其地封子擊,後擊立為太子,改封次子摯。後中山復國,又亡於趙,則惠文王四年滅之,並見史記魏、趙世家及樂毅傳。據水經滱水酈道元注,及太平御覽百六十一引十三州志,並謂中山桓公為魏所滅,則尚或即桓公,墨子猶及見之。高、蘇以為魏別封,非也。至《列子·仲尼》篇、《莊子·讓王》篇、《呂氏春秋·審為》篇、《淮南子·道應訓》,並云魏中山公子牟。高誘、張湛皆謂魏伐中山,以邑子牟,然魏牟與趙平原君、秦魏冉范雎同時,其時中山入趙已久,安得尚屬魏?則牟所封,必非鮮虞之中山,而尚亦必非牟後,殆無疑義。張湛又以子牟為魏文侯子,蓋掍牟與摯為一人,其說尤謬,則楊倞已疑之矣。畢引高說,而不審校其時代,亦其疏也。宋康染於唐鞅、佃不禮。「佃」,道藏本作「伷」,非。畢云:「《呂氏春秋》『佃』作『田』,是,『禮』作『禋』,誤。」詒讓案:宋王偃為齊湣王所滅,謚康,見《國策·宋策》。《呂氏春秋》作宋康王,《荀子·王霸》篇又作宋獻。佃不禮,荀子解蔽篇楊注引,亦作田不禋。《漢書·古今人表》有田不禮,則似據趙世家也。《呂氏春秋·淫辭》篇云:「宋王謂其相唐鞅曰:『寡人所殺戮者眾矣,而群臣愈不畏,其故何也』?唐鞅對曰:『王之所罪,盡不善者也,罪不善,善者故為不畏。王欲群臣之畏也,不若無辨其善與不善,而時罪之,若此則群臣畏矣。』居無幾何,宋君殺唐鞅。」《荀子·解蔽》篇亦云:「唐鞅蔽於欲權而逐戴子」,又云:「唐鞅戮於宋」,皆其事也。史記趙世家,載趙主父使田不禮相太子章,後為李兌所殺事,當宋康之末年,或即一人先仕宋而後仕趙與?蘇云:「宋康之亡,當楚頃襄王十一年,上去楚惠王之卒一百四十三年,此不獨與墨子時世不值,且與中山之亡相距止數年,而皆在孟子之後,孟子言方千里者九,則中山未亡;言宋王行仁政,則宋亦未亡。若此書為墨子自著,則墨子時世更在孟子之後,不知孟子之闢墨子,正在墨學方盛之時,其必不然也審矣。」此六君者所染不當,故國家殘亡,畢云:「『家』,呂氏春秋作『皆』。」身為刑戮,宗廟破滅,絕無後類,《荀子·禮論》篇云:「先祖者,類之本也。」楊注云:「類,種也。」《逸周書·嘗麥》篇云:「殷無類於冀州。」君臣離散,民人流亡,舉天下之貪暴苛擾者,畢云:「『擾』,『𢺕』字之誤,經典通用此。」必稱此六君也。 |
《法儀》 | Books referencing 《法儀》 Library Resources |
1 | 法儀: | 子墨子曰:「天下從事者不可以無法儀,無法儀而其事能成者無有也。舊本脫,今據群書治要增。雖至士之為將相者,皆有法,雖至百工從事者,亦皆有法,百工為方以矩,為圓以規,直以繩,正以縣。畢云:「此縣挂正字。」詒讓案:《考工記輿人》云「圜者中規,方者中矩,立者中縣,衡者中水。」《莊子·馬蹄》篇云「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鉤,直者應繩」,即此義。無巧工不巧工,皆以此五者為法。俞云:「『五』當作『四』,上文『百工為方以矩,為圓以規,直以繩,正以縣』,並無五者。」詒讓案:以《考工記》校之,疑上文或當有「平以水」三字,蓋本有五者,而脫其一與?巧者能中之,畢云「《史記索隱》云『《倉頡》篇云:中,得也。』」不巧者雖不能中,放依以從事,畢云:「《說文》云『仿,相似也。』放與仿同。」猶逾己。畢云「猶勝于己。」故百工從事,皆有法所度。治要無「所」字。下同。 |
2 | 法儀: | 今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國,而無法所度,此不若百工,辯也。」畢云:「《說文》云『辯,治也。』」然則奚以為治法而可?當皆法其父母奚若?當與嘗通,嘗試也。詳《天志下》篇。王引之云:「當並與儻同。」畢云:「奚若與何如同。」天下之為父母者眾,而仁者寡,若皆法其父母,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為法。當皆法其學奚若?學謂師也。天下之為學者眾,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學,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為法。當皆法其君奚若?天下之為君者眾,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君,此法不仁也。法不仁不可以為法。故父母、學、君三者,莫可以為治法。下舊有「而可」二字。王云:「既言莫可以為治法,則不當更有『而可』二字,此涉下句而衍。」案:王說是也,今據刪。 |
5 | 法儀: | 昔之聖王禹湯文武,兼愛天下之百姓,畢云:「舊脫『愛』字,以意增。」率以尊天事鬼,其利人多,故天福之,使立為天子,天下諸侯皆賓事之。《廣雅釋詁》云「賓,敬也。」暴王桀紂幽厲,兼惡天下之百姓,率以詬天侮鬼,《廣雅釋詁》云:「詬,罵也」。《左·昭十三年傳》「楚靈王投龜詬天而呼」,釋文云:「詬,詈辱也。」其賊人多,「其賊」,舊本作「賊其。」俞云:「按當作『其賊人多』,與上文『其利人多,故天福之』相對。」案:俞校是也,今據乙。故天禍之,使遂失其國家,遂與隊通,易震「遂泥」。釋文云「『遂』,荀本作『隊』,俗作『墜』,義同。淮南子天文訓高注云「隊,隕也。」身死為僇於天下,「僇」,治要作「戮」。《大學》「辟則為天下僇矣」,孔穎達疏云「僇謂刑僇也。」《荀子·非相》篇云「為天下大僇」,楊注云「僇與戮同」。後世子孫毀之,至今不息。故為不善以得禍者,桀、紂、幽、厲是也,愛人利人以得福者,禹湯文武是也。愛人利人以得福者有矣,惡人賊人以得禍者亦有矣。 |
《七患》 | Books referencing 《七患》 Library Resources |
2 | 七患: | 凡五穀者,民之所仰也,君之所以為養也,故民無仰則君無養,畢云:「仰、養為韻。」民無食則不可事,畢云:「食、事為韻」。故食不可不務也,地不可不力也,用不可不節也。「力」,畢本作為「立」,云「立、節為韻。」案:畢本訛,今據道藏本及明刻本正。王云:「畢說非也。古音『立』在緝部,『節』在質部,則立、節非韻。原本『立』作『力』,『力』在職部,力、節亦非韻。」五穀盡收,則五味盡御於主,獨斷云:「御者進也,凡飲食入於口曰御」。不盡收則不盡御。《白虎通義·諫諍》篇云:「陰陽不調,五穀不熟,故王者為不盡味而食之。」畢云:「主、御為韻。」王云:古音『主』在厚部,『御』在御部,則主、御非韻。」一穀不收謂之饉,二穀不收謂之旱,俞云:「按旱者不雨也,不得為二穀不收之名。疑『旱』乃『罕』字之誤。一穀不收謂之饉,二穀不收謂之罕。饉也,罕也,皆稀少之謂。饉猶僅也,故《襄二十四年穀梁傳》作『一穀不升謂之嗛』。嗛,猶歉也。然二穀不收謂之罕,其義正一律矣。」三穀不收謂之凶,四穀不收謂之餽,畢云:「《漢書·食貨志》云:『負擔餽饟』,師古曰:『餽亦饋字,言須饋餉』。」邵晉涵云:「餽與匱通。鄭注月令曰:『匱,乏也。』」王云:「須餽餉不得謂之餽,畢說非,邵說是也。」五穀不收謂之饑。畢云:「太平御覽引作『飢』,誤。此飢餓字。」又畢本此下增「五穀不熟,謂之大侵」八字,云:「八字舊脫,據藝文類聚增。《穀梁傳》云:『一穀不升謂之嗛,二穀不升謂之饑,三穀不升謂之饉,四穀不升謂之康,五穀不升謂之大侵。』《爾雅》云『穀不孰為饑,蔬不孰為饉,果不孰為荒』,與此異。」王云:「既言五穀不收謂之饑,則不得又言五穀不熟謂之大侵。藝文類聚百穀部引墨子『五穀不孰,謂之大侵』者,乃涉上文引《穀梁傳》『五穀不升謂之大侵』而衍,故太平御覽時序部二十、百穀部一,引墨子皆無此八字。墨子所記本與《穀梁傳》不同,不可強合也。下文『饑則盡無祿』,畢依類聚於『饑』下增『大侵』二字,亦御覽所無。」案:王說是也。釋慧苑華嚴經音義二,引「饑」亦作「飢」,下無「五穀不孰」八字。歲饉,則仕者大夫以下皆損祿五分之一。旱,則損五分之二。凶,則損五分之三。餽,則損五分之四。饑,畢據藝文類聚增大侵」二字,誤,今不從。則盡無祿稟食而已矣。稟食,謂有稍食而無祿也。《說文·㐭部》云:「稟,賜穀也。」周禮司士,鄭注云:「食,稍食也。」又宮正注云:「稍食祿稟。」故凶饑存乎國,人君徹鼎食五分之五,曲禮鄭注云:「徹,去也。」五分之五,義不可通,疑當作五分之三。玉藻云:「諸侯日食特牲,朔月少牢。」此五鼎則少牢也。以禮經攷之,蓋羊一、豕二、倫膚三、魚四、腊五,五者各一鼎,徹其三者,去其牢肉,則唯食魚腊,不特殺也。《白虎通義·諫諍》篇云:「《禮》曰:一穀不升徹鶉鷃,二穀不升徹鳧雁,三穀不升徹雉兔,四穀不升損囿獸,五穀不升不備三牲。」《白虎通》蓋據天子而言。故云三牲。大荒不特殺,則不止不備而已。大夫徹縣,周禮小胥云:「卿大夫判縣」,鄭注謂左右縣。《曲禮》云:「大夫無故不徹縣」,孔疏云:「徹亦去也。」士不入學,《周書·糴匡》篇云:「成年,餘子務藝;年儉,餘子務穡。」是不入學也。君朝之衣不革制,君朝之衣,天子皮弁服,諸侯則冠弁服也。周禮司服云:「眡朝則皮弁服」,鄭注云:「視朝,視內外朝之事。皮弁之服,十五升白布衣,積素以為裳」,又「凡甸冠弁服」,注云:「冠弁委貌,其服緇布衣,亦積素以為裳,諸侯以為視朝之服」,是也。《周書·大匡》篇云:「大荒祭服漱不制。」朝服輕於祭服,不制明矣。蘇云:「革,改也。」諸侯之客,四鄰之使,雍食而不盛,畢云:「『雍食』,疑一『饔』字。《說文》云:『饔,孰食也』。」王云:「『雍食』當為『雍飧』。周官外饔『凡賓客之飧,饔饗食之事』,鄭注曰:『飧,客始至之禮。饔,既將幣之禮。』飧饔即饔飧也。饔、雍古字通。」案:王說是也。糴匡篇云:「年儉,賓祭以中盛;年饑,則勤而不賓;大荒,賓旅設位有賜」,與此略同。徹驂騑,畢云:「高誘注呂氏春秋云:『在中曰服,在邊曰騑。』」塗不芸,《穀梁·襄二十四年傳》云:「大侵之禮,廷道不除。」范甯注云「廷內道路不修除也。」畢云:「『塗』俗寫從土,本書《非攻中》云:『涂道之脩遠』,只作『涂』。芸,𦶮省文。」馬不食粟,婢妾不衣帛,此告不足之至也。 |
4 | 七患: | 故倉無備粟,不可以待凶饑。「倉」,舊本訛作「食」,俞云:「『食』乃『倉』字之誤,『倉無備粟』與下句「庫無備兵』文正相對,若作『食』字,失其旨矣。下文云『食者國之寶也,兵者國之爪也』,『食』字即此文『粟』字,不得據彼而疑此文當作『食』也。」案:俞校是也,今據正。庫無備兵,雖有義不能征無義。城郭不備全,不可以自守。心無備慮,不可以應卒。是若慶忌無去之心,不能輕出。要離殺吳王子慶忌,見呂氏春秋忠廉篇,高注云:「慶忌者,吳王僚之子也,有力捷疾,而人皆畏之,無能殺之者。」案:淮南子說山訓高注及《吳越春秋·闔閭內傳》,並以慶忌為王僚子,惟淮南詮言訓許注以為僚之弟子,未知孰是。畢云:「言慶忌雖勇,猶輕出致死。昔吳王患慶忌之在鄰國,恐合諸侯來伐,要離詐以負罪出奔,戮妻子,斷右手,如衛,求見慶忌,與東之吳,渡江中流,順風而剌慶忌。事見《吳越春秋·闔閭內傳》。」蘇云:「『去』下,據上文當脫『備』字。」夫桀無待湯之備,故放;紂無待武之備,故殺。王引之云:「禦敵謂之待。魯語『帥大讎以憚小國,其誰云待之』,楚語『其獨何力以待之』,韋注並云:『待,禦也。』」桀、紂貴為天子,富有天下,然而皆滅亡於百里之君者何也?《孟子·公孫丑》篇云:「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有富貴而不為備也。故備者國之重也,食者國之寶也,兵者國之爪也,城者所以自守也,畢云:「寶、爪、守為韻。」此三者國之具也。 |
5 | 七患: | 故曰以其極賞,《周書·命訓》篇云:「極賞則民賈其上,賈其上則民無讓,無讓則不順」。以賜無功,虛其府庫,以備車馬衣裘奇怪,苦其役徒,以治宮室觀樂,死又厚為棺槨,畢云:「舊作為『槨』,俗寫。」多為衣裘,生時治臺榭,畢云:「當為『謝』。《荀子·王霸》云:『臺謝甚高』,楊倞曰:『謝,榭同。』陸德明左氏音義云:『榭,本亦作謝』,知古無榭字。」死又脩墳墓,故民苦於外,府庫單於內,畢云:「史記云:『王之威亦單矣』,集解云:『徐廣曰:單亦作殫』。索隱云:『按單音丹。單,盡也』。」上不厭其樂,下不堪其苦。故國離寇敵則傷,畢云:「離讀如羅。」民見凶饑則亡,此皆備不具之罪也。且夫食者,聖人之所寶也。故《周書》曰:「國無三年之食者,國非其國也;家無三年之食者,子非其子也。」此之謂國備。」畢云:「《周書》云:『夏箴曰:小人無兼年之食,遇天饑,妻子非其有也;大夫無兼年之食,遇天饑,臣妾輿馬非其有也;國無兼年之食,遇天饑,百姓非其有也。』墨蓋夏教,故義略同。」案:畢據《周書·文傳》篇文,此文亦本夏箴而與文傳小異。攷《穀梁·莊二十八年傳》云:「國無三年之畜,曰國非其國也」,與此文略同。疑先秦所傳夏箴文本如是也。又御覽五百八十八,引古廣百官箴敘云:「墨子著書稱夏箴之辭」,蓋即指此。若然,此書當亦稱夏箴,與《周書》同,而今本脫之。 |
《辭過》 | Books referencing 《辭過》 Library Resources |
1 | 辭過: | 子墨子曰:「古之民畢云:「太平御覽引,作『上古之民』。」未知為宮室時,畢云:「舊脫『室』字,據太平御覽增。」詒讓案:趙蕤長短經適變篇引,亦有「室」字。《禮運》云:「昔者先王未有宮室,冬則居營窟,夏則居橧巢。」就陵阜而居。穴而處,「穴」上疑脫一字。下潤濕傷民,故聖王作為宮室。畢云:「『王』,太平御覽引作『人』。」為宮室之法,畢云;「太平御覽引作『制』。」曰:『室高足以辟潤濕,謂堂基之高。舊本脫「室」字,今據群書治要補。「辟」,治要、長短經並作「避」。「濕」字治要無。畢云:「辟,避字假音。」邊足以圉風寒,畢云:「『邊』,太平御覽引作『中』,非。『圉』,李善注左思賦引作『御』,太平御覽引作『禦』。《玉篇》云:『圉,禁也』。」上足以待雪霜雨露,王引之云:「待,禦也。節用篇『待』作『圉』,圉即禦字也。」宮牆之高禮記儒行鄭注云:「宮謂牆垣也。」畢云:「太平御覽引作『牆高』二字。」足以別男女之禮。』謹此則止,畢云:「謹,廑字假音。」凡費財勞力,不加利者,不為也。舊本脫「凡」字,今據治要補。畢云:「此下舊接『是故聖王作為宮室』云云,今移。」役,畢云:「當云『以其常役』,上脫三字。」脩其城郭,則民勞而不傷;以其常正,蘇云:「正同征。」收其租稅,則民費而不病。道藏本「則民」作「民則」。民所苦者非此也,苦於厚作歛於百姓。舊本此三十九字在「作誨婦人治之」下,盧文弨校云:「當在此。」畢據移正。王云:「作斂,與籍斂同。籍,古讀若昨,節用上篇『其籍斂厚』。」是故聖王作為宮室,便於生,治要作「使上」二字,誤。畢云:「太平御覽引作『以便生』。」不以為觀樂也;作為衣服帶履,便於身,治要作「使身」,誤。不以為辟怪也。畢云:「辟,僻字假音。」故節於身,誨於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長短經作「故天下之人」,無「可得而治」四字。財用可得而足。長短經有「也」字。 |
2 | 辭過: | 當今之主,長短經作「王」。其為宮室則與此異矣。必厚作斂於百姓,治要、長短經並無「作」字。暴奪民衣食之財以為宮室臺榭曲直之望、青黃刻鏤之飾。畢云:「已上六句太平御覽節。」為宮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象之。長短經「法」下有「而」字。是以其財不足以待凶饑,振孤寡,「振」,舊本作「脤」,俗字,今據治要正。故國貧而民難治也。長短經「治」作「理」,蓋避唐諱改。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也,「實」,治要作「誠」。當為宮室不可不節。王引之云:「當猶則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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