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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訓門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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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訓門人四 Request type: Paragraph
Condition 1: Contains text "世間只是這箇道理譬如晝日當空一念之間合著這道理則皎然明白更無纖毫窒礙故曰天命之謂性" Matche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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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門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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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訓門人四:
問:「平時處事,當未接時,見得道理甚分明;及做著,又便錯了。不知如何恁地?」曰:「這是難事。但須是知得病痛處,便去著力。若是易為,則天下有無數聖賢了!」以下訓義剛。

2 訓門人四:
問:「打坐也是工夫否?」曰:「也有不要打坐底,如果若之屬,他最說打坐不是。」又問:「而今學者去打坐後,坐得瞌睡時,心下也大故定。」曰:「瞌睡時,卻不好。」

3 訓門人四:
問:「氣質昏蒙,作事多悔:有當下便悔時,有過後思量得不是方悔時,或經久所為因事機觸得悔時。方悔之際,惘然自失,此身若無所容!有時恚恨至於成疾。不知何由可以免此?」曰:「既知悔時,第二次莫恁地便了,不消得常常地放在心下。那『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底,便是不悔底。今若信意做去後,蕩然不知悔,固不得;若既知悔,後次改便了,何必常常恁地悔!」淳錄云:「既知悔,便住了,莫更如此做。只管悔之又悔作甚!」

4 訓門人四:
世間只是這箇道理,譬如晝日當空,一念之間合著這道理,則皎然明白,更無纖毫窒礙,故曰「天命之謂性」。不只是這處有,處處皆有。只是尋時先從自家身上尋起,所以說「性者,道之形體也」,此一句最好。蓋是天下道理尋討將去,那裏不可體驗?只是就自家身上體驗,一性之內,便是道之全體。千人萬人,一切萬物,無不是這道理。不特自家有,它也有;不特甲有,乙也有。天下事都恁地。

5 訓門人四:
書有合講處,有不必講處。如主一處,定是如此了,不用講。只是便去下工夫,不要放肆,不要戲慢,整齊嚴肅,便是主一,便是敬。聖賢說話,多方百面,須是如此說。但是我恁地說他箇無形無狀,去何處證驗?只去切己理會,此等事久自會得。

6 訓門人四:
問:說「漆雕開章」云云,先生不應。又說「與點章」云云,先生又不應。久之,卻云:「公那江西人,只管要理會那漆雕開與曾點,而今且莫要理會。所謂道者,只是君之仁,臣之敬,父之慈,子之孝,便是。而今只去理會『言忠信,行篤敬』;『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須是步步理會。『坐如尸』,便須要常常如尸;『立如齋』,便須要常常如齋。而今卻只管去理會那流行底,不知是箇甚麼物事?又不是打破一桶水,隨科隨坎皆是。」

7 訓門人四:
義剛啟曰:「向時請問平生多悔之病,蒙賜教,謂第二番莫為便了,也不必長長存在胸中。義剛固非欲悔,但作一事時,千思萬量,若思量不透處,又與朋友相度。合下做時,自謂做得圓密了;及事纔過,又便猛省著,有欠缺處。纔如此思著,則便被氣動了志,便是三兩日精神不定。不知此病生於何處?」曰:「便是難!便是難!不能得到恰好處。顏子『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便是如此,便是不能得見這箇物事定帖。這也無著力處。聖人教人,但不過是『博文約禮』。須是平時只管去講明,講明得熟時後,卻解漸漸不做差了。」

8 訓門人四:
又問:「格物工夫,至為浩大。如義剛氣昏,也不解泛然格得。欲且將書細讀,就上面研究義理,如何?」曰:「書上也便有面前道理在。」義剛又言:「古人為學,皆是自小得人教之有方,所以長大來易入於道。義剛目前只是習作舉業,好書皆不曾講究。而今驟收其放心,覺用力倍難。今欲將小學等書理會,從洒掃應對進退,禮樂書數射御,從頭再理會起,不知如何?」曰:「也只是事事致謹,常常持養,莫教放慢了,便是。若是自家有箇操柄時,便自不解到得十分走作了。」

9 訓門人四:
義剛啟曰:「半年得侍洒掃,曲蒙提誨,自此得免小人之歸。但氣質昏蒙,自覺易為流俗所遷。今此之歸,且欲閉門不出,刻意讀書,皆未知所向,欲乞指示。」先生曰:「只杜門便是所向,別也無所向。只是就書上子細玩味,考究義理,便是。」義剛之初拜先生也,具述平日之非與所以遠來之意,力求陶鑄及所以為學之序。先生曰:「人不自訟,則沒柰何他。今公既自知其過,則講書窮理,便是為學,也無他陶鑄處。」問:「讀書以何者為先?」曰:「且將論語大學共看。」至是,又請曰:「大學已看了,先生解得分明,也無甚疑。論語已看九篇。今欲看畢此書,更看孟子,如何?」曰:「好。孟子也分明,甚易看。」

10 訓門人四:
「侍教半年,仰蒙提誨。自正月間看論語,覺得略得入頭處。先生所以教人,只要逐章逐句理會,不要揀擇,敬遵明訓。但此番歸去,恐未便得再到侍下。如語孟中設有大疑,則無可問處。今欲於此數月揀大頭段來請教,不知可否?」曰:「好。」

11 訓門人四:
先生問●淵:「平日如何做工夫?看甚文字?」曰:「舊治春秋並史書。」曰:「春秋如何看?」曰:「只用劉氏說看。」曰:「公數千里來見某,其志欲如何?」曰:「既拜先生,只從先生之教。」曰:「春秋是學者末後事,惟是理明義精,方見得。春秋是言天下之事。今不去理會身己上事,卻去理會天下之事,到理會得天下事,於身己上卻不曾處置得。所以學者讀書,先要理會自己本分上事。」又言:「劉道修向時章疏中說『道學』字,用錯了。」先生因論:「德修向時之事,不合將許多條法與壽皇看,暴露了,被小人知之,卻做了腳手。某以為,大率若小人勢弱時節,只用那虛聲,便可恐得他去;若小人勢盛時節,便不可如此暴露,被他先做腳手。雖然,德修亦自好,當時朝廷大故震動!」訓淵

12 訓門人四:
●亞夫將上趙子直黃文叔二書呈先生。先生曰:「公有志於當世,亦自好。但若要從自家身上做將來,須是捨其所已學,從其所未學。」

13 訓門人四:
先生語●亞夫云:「亞夫歸去,且須杜門安坐數年,虛心玩味他義理,教專與自家心契合。若恁底時,病痛自去,義理自明。大抵靜,方可看義理。」

14 訓門人四:
「須是靜,方可為學。」謂亞夫曰:「公既歸,可且杜門潛心數年。」方子。蓋卿錄云:「亞夫稟辭,先生勉之曰:『歸後且杜門潛心二三年,仍須虛心以讀書。』」

15 訓門人四:
甲寅八月三日,蓋卿以書見先生於長沙郡齋,請隨諸生遇晚聽講,是晚請教者七十餘人。或問:「向蒙見教,讀書須要涵泳,須要浹洽。因看孟子千言萬語,只是論心。七篇之書如此看,是涵泳工夫否?」曰:「某為見此中人讀書大段鹵莽,所以說讀書須當涵泳,只要子細尋繹,令胸中有所得爾。如吾友所說,又襯貼一件意思,硬要差排,看書豈是如此?」又一士友曰:「先生『涵泳』之說,乃杜元凱『優而柔之』之意。」曰:「固是如此,亦不用如此解說。所謂涵泳者,只是子細讀書之異名也。大率與人說話便是難。某只說一箇『涵泳』,一人硬來差排,一人硬來解說。此是隨語生解,支離延蔓,閑說閑講,少間展轉,只是添得多,說得遠。如此講書,如此聽人說話,全不是自做工夫,全無巴鼻。可知是使人說學是空談。此中人所問,大率如此:好理會處不理會,不當理會處卻支離去說,說得全無意思。」以下訓蓋卿。

16 訓門人四:
蓋卿因言:「致知、格物工夫既到,然後應事接物,始得其宜。若工夫未到,雖於應事接物之際,未盡合宜,亦只得隨時為應事接物之計也。」曰:「固是如此。若學力未到時,不成不去應事接物!且如某在長沙時,處之固有一箇道理;今在路途,道理又別。人若學力未到,其於應事接物之間,且隨吾學力所至而處之。善乎明道之言曰:『學者全體此心。學雖未盡,若事物之來,不可不應;但隨分限應之,雖不中不遠矣。』」

17 訓門人四:
蓋卿稟辭,且乞贈言。先生曰:「逐日所相與言者,宜著工夫,不用重說。」曰:「尚得為遠謁函丈之計。」曰:「人事不可預期。歸日,宜一面著實做工夫。」

18 訓門人四:
初見,先生云:「某自到此,與朋友亦無可說,古人學問只是為己而已。聖賢教人,具有倫理。學問是人合理會底事。學者須是切己,方有所得。今人知為學者,聽人說一席好話,亦解開悟;到切己工夫,卻全不曾做,所以悠悠歲月,無可理會。若使切己下工,聖賢言語雖散在諸書,自有箇通貫道理。須實有見處,自然休歇不得。如人趁養家一般,一日不去趁,便受飢餓。今人事無小大,皆潦草過了。只如讀書一事,頭邊看得兩段,便揭過後面,或看得一二段,或看得三五行,殊不曾子細理會,如何會有益!」或問:「人講學不明,用處全差了。」曰:「不待酬酢應變時。若學不切己,自家一箇渾身自無處著,雖三魂七魄,亦不知下落,何待用時方差?」坐間有言及傅子癪者。曰:「人雖見得他偏,見得他不是,此邊卻未有肯著力做自家工夫,如何不為他所謾?近世人大被人謾,可笑!見人胡亂一言一動,便被降下了。只緣自無工夫,所以如此。便又有不讀書之說,可以誘人,宜乎陷溺者多。」先生又云:「彼一般說話,雖是說禪,卻能鞭逼得人緊。後生於此邊既無所得,一溺其說,便把做件事做,如何可回!終竟他底不是,愈傳愈壞了人。」或又云:「近世學者多躐等。」亦曰:「更有不及等人。」以下訓謙

19 訓門人四:
問謙:「曾與戴肖望相處,如何?」曰:「亦只商量得舉子程文。」曰:「此是一厄。人過了此一厄,當理會學問。今人過了此一厄,又去理會應用之文,作古文,作詩篇,亦是一厄。須是打得破,方得。」

20 訓門人四:
問:「為學工夫,以何為先?」曰:「亦不過如前所說,專在人自立志。既知這道理,辦得堅固心,一味向前,何患不進!只患立志不堅,只恁聽人言語,看人文字,終是無得於己。」或云:「須是做工夫,方覺言語有益。」曰:「別人言語,亦當子細窮究。孟子說:『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知言便是窮究別人言語。他自邪說,何與我事?被他謾過,理會不得,便有陷溺。所謂『生於其心,害於其政;作於其政,害於其事』;蓋謂此也。」

21 訓門人四:
德之看文字尖新,如見得一路光明,便射從此一路去。然為學讀書,寧詳毋略,寧近毋遠,寧下毋高,寧拙毋巧。若一向罩過,不加子細,便看書也不分曉。然人資質亦不同,有愛趨高者,亦有好務詳者。雖皆有得,然詳者終是看得溥博浹洽。又言:「大學等書,向來人只說某說得詳,如何不略說,使人自致思?此事大不然。人之為學,只是爭箇肯不肯耳。他若無得,不肯向這邊,略亦不解致思;他若肯向此一邊,自然有味,愈詳愈有意味。」

22 訓門人四:
「生知之聖,不待學而自至。若非生知,須要學問。學問之先,止是致知。所知果致,自然透徹,不患不進。」謙請云:「知得,須要踐履。」曰:「不真知得,如何踐履得!若是真知,自住不得。不可似他們只把來說過了。」又問:「今之言學者滿天下,家誦中庸大學語孟之書,人習中庸大學語孟之說。究觀其實,不惟應事接物與所學不相似;而其為人舉足動步,全不類學者所為。或做作些小氣象,或專治一等議論,專一欺人。此豈其學使然歟?抑踐履不至歟?抑所學之非歟?」曰:「此何足以言學?某與人說學問,止是說得大概,要人自去下工。譬如寶藏一般,其中至寶之物,何所不有?某止能指與人說,此處有寶。若不下工夫自去討,終是不濟事。今人為學,多是為名,不肯切己。某甚不滿於長沙士友。胡季隨特地來一見,卻只要相閃,不知何故。南軒許久與諸公商量,到如今只如此,是不切己之過。」

23 訓門人四:
廖兄請曰:「某遠來求教,獲聽先生雅言至論,退而涵泳,發省甚多。旅中只看得先生大學章句、或問一過,所以誨人者至矣。為學入德之方,無以加此,敢不加心!明日欲別誨席,更乞一言之賜。」曰:「他無說,只是自下工夫,便有益。此事元不用許多安排等待,所謂『造次顛沛必於是』也,人只怕有悠悠之患。」廖復對曰:「學者之病,多在悠悠,極荷提策。」曰:「見得分曉,便當下工夫。時難得而易失,不可只恁地過了。」蓋卿

24 訓門人四:
先生問:「前此得書,甚要講學,今有可說否?」自修云:「適值先生去國匆匆,不及款承教誨。」曰:「自家莫匆匆便了。」訓自修

25 訓門人四:
問平日工夫,泳對:「理會時文。」先生曰:「時文中亦自有工夫。」請讀何書。曰:「看大學。」以下訓泳

26 訓門人四:
說大學首章不當意。先生說:「公讀書如騎馬,不會鞭策得馬行;撐船,不會使得船動。」

27 訓門人四:
「讀大學,必次論孟及中庸,兼看近思錄。」先生曰:「書讀到無可看處,恰好看。」

28 訓門人四:
先生與泳說:「看文字罷,常且靜坐。」

29 訓門人四:
問:「而今看道理不出,只是心不虛靜否?」曰:「也是不曾去看。會看底,就看處自虛靜,這箇互相發。」以下訓夔孫。

30 訓門人四:
先生謂夔孫云:「公既久在此,可將一件文字與眾人共理會,立箇程限,使敏者不得而先,鈍者不得而後。且如這一件事,或是甲思量不得,乙或思量得,這便是朋友切磋之義。」夔孫請所看底文字。曰:「且將西銘看。」及看畢,夔孫依先生解說過。先生曰:「而今解得分曉了,便易看,當初直是難說。」夔孫請再看底文字。索近思錄披數板,云:「也揀不得,便漏了他底也不得。」遂云:「『無極而太極』,而今人都想像有箇光明閃爍底物事在那裏。那不知本是說無這物事,只是有箇理,解如此動靜而已。及至一動一靜,便是陰陽。一動一靜,循環無端。『太極動而生陽』,亦只是從動處說起。其實,動之前又有靜,靜之前又有動。推而上之,其始無端;推而下之,以至未來之際,其卒無終。自有天地,便只是這物事在這裏流轉,一日便有一日之運,一月便有一月之運,一歲便有一歲之運。都只是這箇物事滾,滾將去,如水車相似:一箇起,一箇倒,一箇上,一箇下。其動也,便是中,是仁;其靜也,便是正,是義。不動則靜,不靜則動;如人不語則默,不默則語,中間更無空處。又如善惡:不是善,便是惡;不是惡,便是善。『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便是主張這箇物事。蓋聖人之動,便是元亨;其靜,便是利貞,都不是閑底動靜。所以繼天地之志,述天地之事,便是如此。如知得恁地便生,知得恁地便死,知得恁地便消,知得恁地便長,此皆是繼天地之志。隨他恁地進退消息盈虛,與時偕行,小而言之,飢食渴飲,出作入息;大而言之,君臣便有義,父子便有仁,此都是述天地之事。只是這箇道理,所以君子修之便吉,小人悖之便凶。這物事機關一下撥轉,便攔他不住,如水車相似,才踏發這機,更住不得。所以聖賢『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戰戰兢兢,至死而後知免。大化恁地流行,只得隨他恁地;故曰:『存心養性,所以事天也;夭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這與西銘都相貫穿,只是一箇物事。如云:『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便只是『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只是說得有詳略緩急耳。而今萬物到秋冬時各自斂藏,便恁枯瘁;忽然一下春來,各自發生條暢,這只是一氣,一箇消,一箇息。那箇滿山青黃碧綠,無非天地之化流行發見。而今自家吃他,著他,受用他,起居食息都在這裏,離他不得。所以仁者見之便謂之仁,智者見之便謂之智,無非是此箇物事。『繼之者善』,便似日日裝添模樣;『成之者性』,便恰似造化都無可做了,與造化都不相關相似。到得『成之者性』,就那上流行出來,又依前是『繼之者善』。譬如穀,既有箇穀子,裏面便有米,米又會生出來。如果子皮裏便有核,核裏便有仁,那仁又會發出來。人物莫不如此。如人方其在胞胎中,受那父母之氣,則是『繼之者善』。及其生出來,便自成一箇性了,便自會長去,這後又是『繼之者善』,只管如此。仁者謂之仁,便是見那發生處;智者謂之智,便是見那收斂處。『百姓日用而不知』,便是不知所謂發生,亦不知所謂收斂,醉生夢死而已。周先生太極通書,便只是滾這幾句。易之為義,也只是如此。只是陰陽交錯,千變萬化,皆從此出,故曰:『易有太極』。這一箇便生兩箇,兩箇便生四箇,四箇便生八箇,八箇便生十六箇,十六箇便生三十二箇,三十二箇便生六十四箇。故『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聖人所以說出時,只是使人不迷於利害之途耳。」少頃,又舉「誠幾德」一章,說云:「『誠無為』,只是自然有實理恁地,不是人做底,都不曾犯手勢。『幾善惡』,便是心之所發處有箇善有箇惡了。『德』便只是善底,為聖為賢,只是這材料做。」又舉第三「大本達道章」說云:「未發時便是那靜,已發時便是那動。方其靜時,便是有箇體在裏了,如這桌子未用時,已有這桌子在了。及其已發,便有許多用。一起一倒,無有窮盡。若靜而不失其體,便是天下之大本立焉;動而不失其用,便是天下之達道行焉。若其靜而或失其體,則天下之大本便昏了;動而或失其用,則天下之達道便乖了。說來說去,只是這一箇道理。」夔孫問云:「此箇道理,孔子只說『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成之者性』,都不會分別出性是如何。孟子乃分別出,說是有此四者,然又只是以理言。到周先生說方始盡,方始見得人必有是四者,這四者亦有所附著。」先生曰:「孔子說得細膩,說不曾了。孟子說得粗,疏略,只是說『成之者性』,不曾從原頭推說來。然其界分,自孟子方說得分曉。」陳仲蔚因問:「龜山說:『知其理一,所以為仁;知其分殊,所以為義。』仁便是體?義便是用否?」曰:「仁只是流出來底,義是合當做底。如水,流動處是仁;流為江河,匯為池沼,便是義。如惻隱之心便是仁;愛父母,愛兄弟,愛鄉黨,愛朋友故舊,有許多等差,便是義。且如敬,只是一箇敬;到敬君,敬長,敬賢,便有許多般樣。禮也是如此。如天子七廟,諸侯五廟,這箇便是禮;其或七或五之不同,便是義。禮是理之節文,義便是事之所宜處。呂與叔說『天命之謂性』云:『自斬而緦,喪服異等,而九族之情無所憾;自王公至皂隸,儀章異制,而上下之分莫敢爭;自是天性合如此。』且如一堂有十房父子,到得父各慈其子,子各孝其父,而人不嫌者,自是合如此也。其慈,其孝,這便是仁;各親其親,各子其子,這便是義。這箇物事分不得,流出來便是仁;仁打一動,義禮智便隨在這裏了。不是要仁使時,義卻留在後面,少間放出來。其實只是一箇道理,論著界分,便有許多分別。且如心性情虛明應物,知得這事合恁地,那事合恁地,這便是心;當這事感則這理應,當那事感則那理應,這便是性;出頭露面來底便是情,其實只是一箇物事。而今這裏略略動,這三箇便都在,子細看來,亦好則劇。」又舉邵子「性者道之形體」處,曰:「道雖無所不在,然如何地去尋討他?只是回頭來看,都在自家性分之內。自家有這仁義禮智,便知得他也有仁義禮智,千人萬人,一切萬物,無不是這道理。推而廣之,亦無不是這道理。他說『道之形體』,便是說得好。」

31 訓門人四:
林子武初到時,先生問義剛云:「在何處安下?」曰:「未曾移入堂長房。」曰:「它便是有思量底。蘇子容押花字常要在下面,後有一人官在其上,卻挨得他花字向上面去;他遂終身悔其初無思量,不合押花字在下。」及包顯道等來,遂命子武作堂長,後竟不改。義剛

32 訓門人四:
問:「承先生賜教讀書之法,如今看來,聖賢言行,本無相違。其間所以有可疑者,只是不逐處研究得通透,所以見得牴牾。若真箇逐處逐節逐段見得精切,少間卻自到貫通地位。」曰:「固是。如今若苟簡看過,只一處,便自未曾理會得了,卻要別生疑義,徒勞無益。」訓木之

33 訓門人四:
慶元丁巳三月,見先生於考亭。先生曰:「甚荷遠來,然而不是時節。公初從何人講學?」曰:「少時從劉衡州問學。」曰:「見衡州如何?」曰:「衡州開明大體,使人知所向慕。」曰:「如何做工夫?」曰:「卻是無下手處。」曰:「向來亦見廬陵諸公有問目之類,大綱竟緩,不是斬釘截鐵,真箇可疑可問,彼此只做一場話說休了。若如此悠悠,恐虛過歲月。某已前與朋友往來,亦是如此。後來欽夫說道:『凡肯向此者,吾二人只如此放過了,不特使人汎然來行一遭,便道我曾從某人處講論,一向胡說,反為人取笑,亦是壞了多少好氣質底。若只悠悠地去,可惜。今後須是截下,看晚年要成就得一二人,不妨是吾輩事業。』自後相過者,這裏直是不放過也。」祖道又曰:「頃年亦嘗見陸象山。」先生笑曰:「這卻好商量。公且道象山如何?」曰:「象山之學,祖道曉不得,更是不敢學。」曰:「如何不敢學?」曰:「象山與祖道言:『目能視,耳能聽,鼻能知香臭,口能知味,心能思,手足能運動,如何更要甚存誠持敬,硬要將一物去治一物?須要如此做甚?詠歸舞雩,自是吾子家風。』祖道曰:『是則是有此理,恐非初學者所到地位。』象山曰:『吾子有之,而必欲外鑠以為本,可惜也!』祖道曰:『此恐只是先生見處。今使祖道便要如此,恐成猖狂妄行,蹈乎大方者矣!』象山曰:『纏繞舊習,如落陷阱,卒除不得!』」先生曰:「陸子靜所學,分明是禪。」又曰:「江西人大抵秀而能文,若得人點化,是多少明快!蓋有不得不任其責者。然今黨事方起,能無所畏乎!忽然被他來理會,礙公進取時如何?」曰:「此是自家身己上,進取何足議?」曰:「可便遷入精舍。」以下訓祖道。

34 訓門人四:
先生謂祖道曰:「讀書,且去鑽研求索。及反覆認得時,且蒙頭去做,久久須有功效。吾友看文字忒快了,卻不沉潛,見得他子細意思。莫要一領他大意,便去摶摸,此最害事!且熟讀,就他注解為他說一番。說得行時,卻又為他精思,久久自落窠臼。略知瞥見,便立見解,終不是實。恐他時無把捉,虛費心力。」

35 訓門人四:
問進德之方。曰:「大率要修身窮理。若修身上未有工夫,亦無窮理處。」問:「修身如何?」曰:「且先收放心。如心不在,無下手處。要去體察你平昔用心,是為己為人?若讀書計較利祿,便是為人。」

36 訓門人四:
「資稟純厚者,須要就上面做工夫。」問:「如何?」曰:「人生與天地一般,無些欠缺處。且去子細看秉彝常性是如何,將孟子言性善處看是如何善,須精細看來。」

37 訓門人四:
一日拜別,先生曰:「歸去各做工夫,他時相見,卻好商量也。某所解語孟和訓詁注在下面,要人精粗本末,字字為咀嚼過。此書,某自三十歲便下工夫,到而今改猶未了,不是草草看者,且歸子細。」

38 訓門人四:
曾兄問:「讀大學,已知綱目次第了。然大要用工夫,恐在『敬』之一字。前見伊川說『敬以直內,義以方外』處。」先生曰:「能『敬以直內』矣,亦須『義以方外』。能知得是非,始格得物。不以義方外,則是非好惡不能分別,物亦不可格。」又問:「恐敬立則義在其中,伊川所謂『弸諸中,彪諸外』,是也。」曰:「雖敬立而義在,也須認得實,方見得。今有人雖胸中知得分明,說出來亦是見得千了百當,及應物之時,顛倒錯謬,全是私意,亦不知。聖人所謂敬義處,全是天理,安得有私意?今釋老能立箇門戶恁地,亦是它從旁窺得近似。他所謂敬時,亦卻是能敬,更有箇『笠影』之喻。」

39 訓門人四:
某嘗喜那鈍底人,他若是做得工夫透徹時,極好;卻煩惱那敏底,只是略綽看過,不曾深去思量。當下說,也理會得,只是無滋味,工夫不耐久。如莊仲便是如此。某嘗煩惱這樣底,少間不濟事。敏底人,又卻要做那鈍底工夫,方得。以下訓僩

40 訓門人四:
問:「尋常遇事時,也知此為天理,彼為人欲。及到做時,乃為人欲引去,事已卻悔,如何?」曰:「此便是無克己工夫。這樣處,極要與他埽除打疊,方得。如一條大路,又有一條小路。明知合行大路,然小路面前有箇物引著,自家不知不覺行從小路去;及至前面荊棘蕪穢,又卻生悔。此便是天理人欲交戰之機。須是遇事之時,便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此須明理以先之,勇猛以行之。若是上智聖人底資質,不用著力,自然存天理而行,不流於人欲。若賢人資質次於聖人者,到遇事時固不會錯,只是先也用分別教是而後行之。若是中人之資質,須大段著力,無一時一刻不照管克治,始得。曾子曰:『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又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直是恁地用功,方得。」

41 訓門人四:
問每日做工夫處。曰:「每日做工夫,只是常常喚醒,如程子所謂『主一之謂敬』,謝氏所謂『常惺惺法』是也。然這裏便有致知底工夫。程子曰:『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須居敬以窮理。若不能敬,則講學又無安頓處。」

42 訓門人四:
問:「『色容莊』,持久甚難。」曰:「非用功於外也,心肅而容莊。」問:「若非聖人說下許多道理,則此身四支耳目更無安頓處。」曰:「然。古人固嘗言之:『非禮則耳目手足無所措。』」

43 訓門人四:
道理極是細膩。公們心都粗大,入那細底不得。

44 訓門人四:
公而今只是說他人短長,都不自反己看。如公適間說學者來此不講誦,蚤來莫去,是理會甚事?自初來至去,是有何所得?聽得某說話,有何警發?每日靠甚麼做本?從那裏做去?公卻會說得箇頭勢如此大。及至末梢,又卻只是檢點他人某事某事,元未有緊要,那人亦如何服公說?且去理會自己身心,煞有事在!

45 訓門人四:
今公掀然有飛揚之心,以為治國平天下如指諸掌。不知自家一箇身心都安頓未有下落,如何說功名事業?怎生治人?古時英雄豪傑不如此。張子房,不問著他不說。諸葛孔明甚麼樣端嚴!公浙中一般學,是學為英雄之學,務為跅弛豪縱,全不點檢身心。某這裏須是事事從心上理會起,舉止動步,事事有箇道理。一毫不然,便是欠闕了他道理。固是天下事無不當理會,只是有先後緩急之序;須先立其本,方以次推及其餘。今公們學都倒了,緩其所急,先其所後,少間使得這身心飛揚悠遠,全無收拾歲。而今人不知學底,他心雖放,然猶放得近。今公雖曰知為學,然卻放得遠;少間會失心去,不可不覺!

46 訓門人四:
讀書之法,既先識得他外面一箇皮殼了,又須識得他裏面骨髓方好。如公看詩,只是識得箇模像如此,他裏面好處,全不見得。自家此心都不曾與他相黏,所以眊燥,無汁漿。如人開溝而無水,如此讀得何益!未論讀古人書,且如一近世名公詩,也須知得他好處在那裏。如何知得他好處?亦須吟哦諷詠而後得之。今人都不曾識:好處也不識,不好處也不識;不好處以為好者有之矣,好者亦未必以為好也。其有知得某人詩好,某人詩不好者,亦只是見已前人如此說,便承虛接響說取去。如矮子看戲相似,見人道好,他也道好。及至問著他那裏是好處?元不曾識。舉世皆然,只是不曾讀。熟讀後自然見得。「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也與!」今公讀二南了,還能不正牆面而立否?意思都不曾相黏,濟得甚事!前日所舉韓退之蘇明允二公論作文處,他都是下這般工夫,實見得那好處,方做出這般文章。他都是將三代以前文字熟讀後,故能如此。如向者呂子約書來,說近來看詩甚有味,錄得一冊來,盡是寫他讀詩有得處。及觀之,盡是說詩序!如關雎只是說一箇「后妃之德也」,葛覃只是說得箇「后妃之本」與「化天下以婦道也」。自「關關雎鳩」、「葛之覃兮」已下,更不說著。如此讀詩,是讀箇其麼?呂伯恭大事紀亦是如此,盡是編排詩序書序在上面。他們讀書,盡是如此草草。以言事,則不實;以立辭,則害意。

47 訓門人四:
問:「『鳶飛魚躍』,南軒云:『「鳶飛魚躍」,天地之中庸也。』」曰:「只看公如此說,便是不曾理會得了。莫依傍他底說,只問取自家是真實見得不曾?自家信,是信得箇甚麼?這箇道理,精粗小大,上下四方,一齊要著到,四邊合圍起理會,莫令有些子走透。少間方從一邊理會得,些小有箇見處,有箇入頭處。若只靠一邊去理會,少間便偏枯了,尋捉那物事不得。若是如此悠悠,只從一路去攻擊他,而又不曾著力,何益於事!」李敬子曰:「覺得已前都是如此悠悠過了!」曰:「既知得悠悠,何不便莫要悠悠?便是覺意思都不曾痛切。每日看文字,只是輕輕地拂過,寸進尺退,都不曾依傍築磕著那物事來。此間說時,旋扭掜湊合,說得些小,才過了,又便忘了。或他日被人問起,又遂旋扭掜說得些小,過了又忘記了。如此濟得甚事!早間說如負痛相似。」因言:「持敬,如書所云『若有疾』,如此方謂之持敬。如人負一箇大痛,念念在此,日夜求所以去之之術。理會這一件物,須是徹頭徹尾,全文記得,始是如此,末是如此,中間是如此;如此謂之是,如此謂之非。須是理會教透徹,無些子疑滯,方得。若只是如此輕輕拂過,是濟甚事!如兩軍冢殺,兩邊擂起鼓了,只得拌命進前,有死無二,方有箇生路,更不容放慢。若纔攻慢,便被他殺了!」

48 訓門人四:
友仁初參拜畢,出疑問一冊,皆大學語孟中庸平日所疑者。先生略顧之,謂友仁曰:「公今須是逐一些子細理會,始得,不可如此鹵莽。公之意,自道此是不曉者,故問。然其他不問者,恐亦未必是。豈能便與聖賢之意合?須是理會得底也來整理過,方可。」以下訓友仁。

49 訓門人四:
問「邦畿千里,惟民所止」。曰:「此是大率言物各有所止之處。且如公,其心雖止得是,其跡則未在。心跡須令為一,方可。豈有學聖人之道,服非法之服,享非禮之祀者!程先生謂『文中子言心跡之判,便是亂說』者,此也。」友仁曰:「舍此則無資身之策。」曰:「『君子謀道不謀食』,豈有為人而憂此者!」

50 訓門人四:
先生曰:「公向道甚切,也曾學禪來。」曰:「非惟學禪,如老莊及釋氏教典,亦曾涉獵。自說法華經至要處乃在『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一句。」先生曰:「我這裏正要思量分別。能思量分別,方有豁然貫通之理。如公之學也不易。」因以手指書院曰:「如此屋相似,只中間潔淨,四邊也未在。未能博學,便要約禮。窮理處不曾用工,守約處豈免有差!若差之毫忽,便有不可勝言之弊。」又顧同舍曰:「德元卻於此理見得彷彿,惜乎不曾多讀得書。」卻謂友仁曰:「更須痛下工夫讀書始得。公今所看大學或問格物致知傳,程子所說許多說話,都一一記得,方有可思索玩味。」

51 訓門人四:
張問:「先生論語或問甚好,何故不肯刊行?」曰:「便是不必如此。文字儘多,學者愈不將做事了,只看得集注儘得。公還盡記得集注說話否?非唯集注,恐正文亦記不全,此皆是不曾仔細用工夫。且如邵康節始學於百原,堅苦刻厲,冬不爐,夏不扇,夜不就席者有年,公們曾如此否?論語且莫說別處,只如說仁處,這裏是如此說,那裏是如此說,還會合得否?」友仁曰:「先生有一處解『仁』字甚曉然,言:『仁者,人心之全德,必欲以身體而力行之,可謂「重」矣!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可謂「遠」矣!』」先生不應。次日,卻問:「公昨夜所舉解仁說在何處?」曰:「在曾子言『仁以為己任』章。」先生曰:「德元看文字,卻能記其緊要處。有萬千人看文字者,卻不能於緊要處理會,只於瑣細處用工。前日他問中庸或問:『不一其內,無以制其外;不齊其外,無以養其中;靜而不存,無以立其本;動而不察,無以勝其私。』此皆是切要處。學者若能於切要處做工夫,又於細微處不遺闕了,久之自然有得。」

52 訓門人四:
拜辭,先生曰:「公識性明,精力短,每日文字不可多看。又,記性鈍,但用工不輟,自有長進矣。」

53 訓門人四:
因誨郭兄云:「讀書者當將此身葬在此書中,行住坐臥,念念在此,誓以必曉徹為期。看外面有甚事,我也不管,只恁一心在書上,方謂之善讀書。若但欲來人面前說得去,不求自熟,如此濟得甚事!須是著起精神,字字與他看過。不惟念得正文注字,要自家暗地以俗語解得,方是。如今自家精神都不曾與書相入,念本文注字猶記不得,如何曉得!」卓。僩同

54 訓門人四:
「讀書,須立下硬寨,定要通得這一書,方看第二書。若此書既曉未得,我寧死也不看那箇!如此立志,方成工夫。」郭德元言:「記書不得。」曰:「公不可欲速,且讀一小段。若今日讀不得,明日又讀;明日讀不得,後日又讀,須被自家讀得。若只記得字義訓釋,或其中有一兩字漏落,便是那腔子不曾填得滿,如一箇物事欠了尖角處相似。少間自家做出文字,便也有所欠缺,不成文理。嘗見蕃人及武臣文字,常不成文理,便是如此。他心中也知得要如此說,只是字義有所欠缺,下得不是。這箇便是『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之患。是他心有所蔽,故如此。司馬遷史記用字也有下得不是處。賈誼亦然,如治安策說教太子處云:『太子少長知妃色,則入于學。』這下面承接,便用解說此義;忽然掉了,卻說上學去云:『學者所學之官也。』又說『帝入東學,上親而貴仁』一段了,卻方說上太子事,云『及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傅之嚴』云云,都不成文義,更無段落。他只是乘才快,胡亂寫去,這般文字也不可學。董仲舒文字卻平正,只是又困。董仲舒匡衡劉向諸人文字,皆善弱無氣燄。司馬遷賈生文字雄豪可愛,只是逞快,下字時有不穩處,段落不分明。匡衡文字卻細密,他看得經書極子細,能向裏做工夫,只是做人不好,無氣節。仲舒讀書不如衡子細,疏略甚多,然其人純正開闊,衡不及也。」又曰:「荀子云:『誦數以貫之,思索以通之。』誦數,即今人讀書記遍數也,古人讀書亦如此。只是荀卿做得那文字不帖律處也多。」

55 訓門人四:
郭德元告行,先生曰:「人若於日間閑言語省得一兩句,閑人客省見得一兩人,也濟事。若渾身都在鬧場中,如何讀得書!人若逐日無事,有見成飯喫,用半日靜坐,半日讀書,如此一二年,何患不進!」僩。百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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