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性無善無... : |
楊尹叔問:「伊川曰『語其才則有下愚之不移』,與孟子『非天之降才爾殊』語意似不同?」曰:「孟子之說自是與程子之說小異。孟子只見得是性善,便把才都做善,不知有所謂氣稟各不同。如后稷岐嶷,越椒知其必滅若敖,是氣稟如此。若都把做善,又有此等處,須說到氣稟方得。孟子已見得性善,只就大本處理會,更不思量這下面善惡所由起處,有所謂氣稟各不同。後人看不出,所以惹得許多善惡混底說來相炒。程子說得較密。」因舉「論性不論氣,不備;論氣不論性,不明,二之則不是」。「須如此兼性與氣說,方盡此論。蓋自濂溪太極言陰陽、五行有不齊處,二程因其說推出氣質之性來。使程子生在周子之前,未必能發明到此。」又曰:「才固是善。若能盡其才,可知是善是好。所以不能盡其才處,只緣是氣稟恁地。」問:「才與情何分別?情是才之動否?」曰:「情是這裏以手指心。發出,有箇路脈曲折,隨物恁地去。才是能主張運用做事底。同這一事,有一人會發揮得,有不會發揮得;同這一物,有人會做得,有人不會做,此可見其才。」又問:「氣出於天否?」曰:「性與氣皆出於天。性只是理,氣則已屬於形象。性之善,固人所同,氣便有不齊處。」因指天氣而言:「如天氣晴明舒豁,便是好底氣;稟得這般氣,豈不好!到陰沉黯淡時,便是不好底氣;稟得這般氣,如何會好!畢竟不好底氣常多,好底氣常少。以一歲言之,一般天氣晴和,不寒不暖,卻是好,能有幾時如此!看來不是夏寒,便是冬暖;不是愆陽,便是伏陰,所以昏愚凶狠底人常多。」又曰:「人之貧富貴賤壽夭不齊處,都是被氣滾亂了,都沒理會。有清而薄者,有濁而厚者。顏夭而跖壽,亦是被氣滾亂汨沒了。堯舜自稟得清明純粹底氣,又稟得極厚,所以為聖人,居天子之位,又做得許大事業,又享許大福壽,又有許大名譽。如孔子之聖,亦是稟得清明純粹。然他是當氣之衰,稟得來薄了,但有許多名譽,所以終身栖栖為旅人,又僅得中壽。到顏子,又自沒興了。」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