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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觀漢記 - Dong Guan Han Ji》 | [Eastern Han] 60-160 | Books referencing 《東觀漢記》 Library Resources |
《紀一》 | Library Resources |
《世祖光武皇帝》 | Library Resources |
2 | 世祖光武... : | 皇考初為濟陽令,濟陽有武帝行過宮,常封閉。上將生,皇考以令舍下濕,開宮後殿居之。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夜上生時,有赤光,室中盡明。皇考異之,使卜者王長卜之。長曰:「此善事不可言。」是歲嘉禾生,一莖九穗,大於凡禾,縣界大豐熟,因名上曰秀。是歲鳳皇來集濟陽,故宮皆畫鳳凰。聖瑞萌兆,始形於此。上為人隆準,日角,大口,美鬚眉,長七尺三寸。在舂陵時,望氣者蘇伯阿望舂陵城曰:「美哉!王氣鬱鬱蔥蔥。」仁智明遠,多權略,樂施愛人。在家重慎畏事,勤於稼穡。兄伯升好俠,非笑上事田作,比之高祖兄。年九歲而南頓君卒,隨其叔父在蕭,入小學,後之長安,受尚書於中大夫廬江許子威。資用乏,與同舍生韓子合錢買驢,令從者僦,以給諸公費。大義略舉,因學世事。朝政每下,必先聞知,具為同舍解說。高才好學,然亦喜遊俠,鬥雞走馬,具知閭里姦邪,吏治得失。時會朝請,舍長安尚冠里,南陽大人往來長安,為之邸,闇稽疑議。為季父故舂陵侯詣大司馬府,訟地皇元年十二月壬寅前租二萬六千斛、芻稿錢若干萬。時宛人朱福亦為舅訟租于尤。尤止車獨與上語,不視福。上歸,戲福曰:「嚴公寧視卿邪?」王莽時,雒陽以東米石二千,莽遣三公將運關東諸倉賑貸窮乏,又分遣大夫謁者教民煮木為酪,酪不可食,重為煩擾,流民入關者數十萬人。置養贍官以廩之,盜發其廩,民餓死者十七八,人民相食。末年,天下大旱,蝗蟲蔽天,盜賊群起,四方潰畔。荊州下江平林兵起,王匡、王鳳為之渠率。時南陽旱餓,而上田獨收。宛大姓李伯玉從弟軼數遣客求上,上欲避之。先是時伯玉同母兄公孫臣為醫,伯升請呼難,伯升殺之。上恐其怨,故避之。使來者言李氏欲相見款誠無他意,上乃見之,懷刀自備,入見。固始侯兄弟為上言:「天下擾亂饑餓,下江兵盛,南陽豪右雲擾。」因具言讖文事。「劉氏當復起,李氏為輔。」上殊不意,獨內念李氏富厚,父為宗卿師,語言譎詭,殊非次第,嘗疾毒諸家子數犯法令,李氏家富厚,何為如是,不然諾其言。諸李遂與南陽府掾史張順等連謀。上深念良久,天變已成,遂市兵弩,絳衣赤幘。時伯升在舂陵亦已聚會客矣。上歸舊廬,望見廬南若火光,以為人持火,呼之,光遂盛,赫然屬天,有頃不見,異之。遂從南郭歸宅,乃與伯升相見。初,伯升之起也,諸家子弟皆逃自匿,曰:「伯升殺我。」及聞上至,絳衣大冠,將軍服,乃驚曰:「以為獨伯升如此也,中謹厚亦如之。」皆合會,共勞饗新市、平林兵王鳳、王匡等,因率舂陵子弟隨之,兵合七八千人。上騎牛與俱,殺新野尉後乃得馬。光武起義兵,暮聞塚上有哭聲,後有人著大冠絳單衣。使劉終詐稱江夏吏,誘殺湖陽尉。五威將軍嚴尤擊下江兵,上奉糗一斛,脯三十朐詣幕府營。進圍宛城。王莽遣大司徒王尋、大司空王邑將兵來征,更始立,以上為太常偏將軍。時無印,得定武侯家丞印,佩之入朝。二公兵到潁川,嚴尤、陳茂與合。尤問城中出者,言上不敢取財物,但合會諸兵為之計策。尤笑言曰:「是美眉目者耶?欲何為乃如此?」初,莽遣二公,欲盛威武,以振山東,甲衝輣,干戈旌旗,戰攻之具甚盛。至驅虎豹犀象,奇偉猛獸,以長人巨無霸為壘尉,自秦、漢以來師出未曾有也。上邀之於陽關。二公兵盛,漢兵反走,上馳入昆陽,諸將惶恐,各欲散歸。與諸將議:「城中兵穀少,宛城未拔,力不能相救。今昆陽即破,一日之間,諸將亦滅。不同力救之,反欲歸守其妻子財物耶?」諸將怒曰:「劉將軍何以敢如此!」上乃笑,且去,唯王常是上計。會候騎還,言大兵已來,長數百里,望不見其後尾,前已至城北矣。諸將遽請上,上到,為陳相救之勢。諸將素輕上,及迫急,上為畫成敗,皆從所言。時漢兵八九千人,留王鳳令守城,夜出城南門。二公兵已五六萬到,遂環昆陽城作營,圍之數重,雲車十餘丈,瞰臨城中,旗幟蔽野,塵熛連雲,金鼓之聲數十里。或為地突,或為衝車撞城,積弩射城中,矢下如雨,城中負戶而汲。二公自以為功成漏刻。有流星墜尋營中,正晝有雲氣如壞山,直營而霣,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壓伏。時漢兵在定陵郾者,聞二公兵盛,皆怖。上歷說其意,為陳大命,請為前行諸部堅陣。上將步騎千餘,前去大軍四五里。二公遣步騎數千乘合戰,上奔之,斬首數十級。諸部將喜曰:「劉將軍平生見小敵怯,今見大敵勇,甚奇怪也。」上復進,二公兵卻,諸部乘之,斬首數百千級,連勝。遂令輕足將書與城中諸將,言宛下兵復到,而陽墜其書。讀之,恐。上遂選精兵三千人,從城西水上奔陣。二公兵於是大奔北,殺司徒王尋,而昆陽城中兵亦出,中外並擊。會天大雷風,暴雨下如注,水潦成川,滍水盛溢。二公大眾遂潰亂,奔赴水溺死者以數萬,滍水為之不流。王邑、嚴尤、陳茂輕騎乘死人渡滍水逃去。漢軍盡獲其珍寶輜重車甲,連月不盡。五月,齊武王拔宛城。六月,上破二公於昆陽。破宛後數日,收伯升部將劉稷,而伯升強爭之。更始遂用譖訴,復收伯升,即日皆物故。上降潁陽,雖得入,意不安。門下有擊馬著鼓者,馬驚硠磕。鄧晨起走出視之,乃馬也。上在父城,徵詣宛,拜上為破虜大將軍,封武信侯。更始害齊武王,光武飲食語笑如平常,獨居輒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處。更始欲北之雒陽,以上為司隸校尉,先到雒陽整頓官府,文書移與屬縣,三輔官府吏東迎雒陽者見更始諸將過者已數十輩,皆冠幘,衣婦人衣,諸于繡擁缧,大為長安所笑。知者或畏其衣,奔走入邊郡。見司隸官屬,皆相指視之,極望老吏或垂涕曰:「粲然復見漢官威儀。」賢者蟻附。更始欲以近親巡行河北,大司徒賜言上第一可用。更始以上為大司馬,遣之河北。十月,上持節度孟津,鎮撫河北,安集百姓。上至邯鄲,趙王庶兄胡子進狗●馬醢。故趙繆王子臨說上灌赤眉。趙王庶兄胡子立邯鄲卜者王郎為天子,移檄購求公十萬戶。光武為王郎所追,至饒陽,稱邯鄲使者,入傳舍。廚吏方進食,官屬從者饑,遮奪之。吏卒驚起聚語,乃椎鼓數十通,詐言邯鄲將軍至,官屬皆懼失色。上臨升車還坐,曰:「請邯鄲將軍入。」久乃升,後有傳呼,寺門開之,是雒陽吏耳。上出,蒙犯霜雪。光武大會真定,自擊筑。上率鄧禹等擊王郎橫野將軍劉奉,大破之,還過鄧禹營,禹進食炙魚,上大餐啗。時百姓以上新破大敵,欣喜聚觀,見上餐啗,勞勉吏士,威嚴甚厲,於是皆竊言曰:「劉公真天人也。」世祖引兵攻邯鄲,連戰,郎兵挫折。郎遣諫議大夫杜長威持節詣軍門,上遣棨戟迎,延請入軍,見公據地曰:「實成帝遺體子輿也。」公曰:「正使成帝復生,天下不可復得也。況詐子輿乎!」長威請降得萬戶侯。公曰:「一戶不可得。」長威曰:「邯戰雖鄙,君臣并力城守,尚可支一歲,終不君臣相率而降但得全身也。」辭去。而郎少傅李立反郎,開城門。漢兵破邯鄲,誅郎。入王宮收文書,得吏民謗毀公言可擊者數千章,公會諸將燒之,曰:「令反側者自安也。」上圍邯鄲未下,彭寵遺米糒魚鹽以給軍糧,由是破邯鄲。更始遣使者即立公為蕭王。諸將議上尊號,上不許。又擊破銅馬,受降適畢,封降賊渠率,諸將未能信,賊亦兩心。上敕降賊各歸營勒兵待,上輕騎入,按行賊營。賊將曰:「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由是皆自安。詔馮異軍鴈門,卒萬餘人降之。光武北擊尤來、大搶、五幡於元氏,追至北平,連破之。後反為所敗,軍中不見光武,或云已歿。上已乘王豐小馬先到矣,營門不覺。上破賊,入漁陽,諸將上尊號,上不許。議曹掾張祉言:「俗以為燕人愚,方定大事,反與愚人相守,非計也。」上大笑。光武發薊還,士眾喜樂,師行鼓舞,鼓聲歌詠,八荒震動。過范陽,命諸將收葬吏士。至中山,諸將復請上尊號,曰:「帝王不可久曠。大王社稷為計,萬姓為心。」耿純說上曰:「天時人事,已可知矣。」初,王莽時,上與伯升及姊婿鄧晨、穰人蔡少公燕語,少公道讖言劉秀當為天子,或曰是國師劉子駿也。上戲言:「何知非僕耶?」坐者皆大笑。時傳聞不見赤伏符文軍中所,上未信,到鄗,上所與在長安同舍諸生彊華自長安奉赤伏符詣鄗,與上會。群臣復固請,上奏世祖曰:「符瑞之應,昭然著聞矣。」乃命有司設壇於鄗南千秋亭五成陌。六月己未,即皇帝位。燔燎告天,禋於六宗。改元為建武,改鄗為高邑。十月,帝入雒陽,幸南宮,遂定都焉。光武破聖公,與朱伯然書曰:「交鋒之日,神星晝見,太白清明。」二年正月,益吳漢、鄧禹等封。上封功臣皆為列侯,大國四縣,餘各有差。博士丁恭等議:「古帝王封諸侯不過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於雷。」上曰:「古之亡國,皆以無道,未嘗聞封功臣地多而滅者也。」乃遣謁者,即授印綬。自漢草創德運,正朔服色未有所定,高祖因秦,以十月為正,以漢水德,立北畤而祠黑帝。至孝文,賈誼、公孫臣以為秦水德,漢當為土德。至孝武,倪寬、司馬遷猶從土德。自上即位,案圖讖,推五運,漢為火德。周蒼漢赤,水生火,赤代蒼,故上都雒陽。制郊兆於城南七里,北郊四里,為圓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面西上。行夏之時,時以平旦,服色、犧牲尚黑,明火德之運,徽熾尚赤,四時隨色,季夏黃色。議者曰:「昔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圖讖著伊堯赤帝之子,俱與后稷並受命而為王。漢劉祖堯,宜令郊祀帝堯以配天,宗祀高祖以配上帝。」有司奏議曰:「追跡先代,無郊其五運之祖者。故禹不郊白帝,周不郊帝嚳。漢雖唐之苗,堯以歷數命舜,高祖自感赤龍火德,承運而起,當以高祖配堯之後,還復於漢,宜脩奉濟陽成陽縣堯冢,雲臺致敬祭祀禮亦宜之。」上遣游擊將軍鄧隆與幽州牧朱浮擊彭寵,隆軍潞,浮軍雍奴,相去百餘里。遣吏上奏言:「寵破在旦暮。」上讀檄未竟,怒曰:「 |
4 | 世祖光武... : | 天下重寶大器,常恐不任,日慎一日,安敢自遠期十歲。」復增一歲。二十年六月,上風眴黃癉病發甚,以衛尉關內侯陰興為侍中,興受詔雲臺廣室。甘露降四十五日。二十五年,烏桓獻貂豹皮,詣闕朝賀。二十六年正月,詔曰:「前以用度不足,吏祿薄少,乃自益其俸。」自三公下至佐史各有差。初作壽陵,始營陵地於臨平亭南。將作大匠竇融上言:「園陵廣袤,無慮所用。」帝曰:「古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車茅馬,使後世之人不知其處。臨平望平陰,河水洋洋,舟船泛泛,善矣夫!周公、孔子猶不得存,安得松、喬與之而共遊乎!太宗識終始之義,景帝能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獨完其福,豈不美哉!今所制地,不過二三頃,無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迭興之後,亦無丘壟,使合古法。今日月已逝,當豫自作。臣子奉承,不得有加。」乃令陶人作瓦器。 |
《紀二》 | Library Resources |
《顯宗孝明皇帝》 | Library Resources |
1 | 顯宗孝明... : | 孝明皇帝諱陽,一名莊,世祖之中子也。建武四年五月甲申,皇子陽生,豐下銳上,顏赤色,有似於堯,上以赤色名之曰陽。年十歲通春秋,上循其頭曰「吳季子」。陽對曰:「愚戇無比。」及阿乳母以問師傅,曰:「少推誠對。」師傅無以易其辭。母光烈皇后,初讓尊位為貴人,故帝年十二以皇子立為東海公,三歲進爵為王。幼而聰明叡智,容貌壯麗,世祖異焉,數問以政議,應對敏達,謀謨甚深。溫恭好學,敬愛師傅,所以承事兄弟,親密九族,內外周洽。世祖愈珍上德,以為宜承先序。建武十七年十月,詔廢郭皇后,立陰貴人為皇后,以上為皇太子,治尚書,備師法,兼通四經,略舉大義,博觀群書,以助術學,無所不照。中元二年二月,世祖崩,皇太子即位。帝即祚。長思遠慕,至踰年,乃率諸王侯、公主、外戚、郡國計吏上陵,如會殿前禮。正月,上謁原陵,夢先帝、太后如平生,親率百官上陵,其日降甘露,積於樹,百官取以薦。會畢,上伏御床視太后鏡奩中物,感動悲涕,令易脂澤妝具。左右皆泣,莫能仰視。長水校尉樊鯈奏言,先帝大業,當以時施行,欲使諸儒共正經義,頗令學者得以自助。於是下太常、將軍、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王諸儒會白虎觀,講議五經同異。明帝封太后弟陰興子慶為鮦陽侯,子博隱強侯,陰盛為無錫侯,楚王舅子許昌龍舒侯。永平二年正月,上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上及公卿列侯始服冕冠、衣裳。祀畢,登靈臺。三月,上初臨辟雍,行大射禮。十月,上幸辟雍,初行養老禮。詔曰:「十月元日,始尊事三老,兄事五更,安車狈輪,朕親袒割牲,祝哽在前,祝噎在後。三老常山李躬,年耆學明,以二千石祿養終身。五更沛國桓榮,以尚書教朕十有餘年,其賜爵關內侯,食邑五千戶。」甲子,上幸長安,祠高廟,遂有事十一陵。歷覽館舍邑居舊處,會郡縣吏,勞賜作樂。有縣三老大言:「陛下入東都,臣望顏色容儀,類似先帝,臣一驩喜。百官嚴設如舊時,臣二驩喜。見吏賞賜,識先帝時事,臣三驩喜。陛下聽用直諫,默然受之,臣四驩喜。陛下至明,懲艾酷吏,視人如赤子,臣五驩喜。進賢用能,各得其所,臣六驩喜。天下太平,德合於堯,臣七驩喜。」帝令上殿,欲觀上衣,因舉虎頭衣以畏三老。上曰:「屬者所言我堯,削章不如飽飯。」十一月,詔京兆、右扶風以中牢祠蕭何、霍光,出郡錢穀給蕭何子孫,在三百里內者,悉令侍祠。永平三年詔曰:「登靈臺,正儀度。」春二月,圖二十八將於雲臺,冊曰:「部符封侯,或以德顯。」秋八月,詔曰:「琁璣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予。』」會明帝改其名,郊廟樂曰太予樂,正樂官曰太予樂官,以應圖讖。十月,上與皇太后幸南陽章陵,周觀舊廬,召見陰、鄧故人。上在于道所幸見吏,勞賜省事畢,步行觀部署,不用輦。甲夜讀眾書,乙夜盡乃寐,先五鼓起,率常如此。四年,詔書曰:「朕親耕於藉田,以祈農事。」五年十月,上幸鄴,趙王栩會鄴,賜錢百萬。六年,廬江太守獻寶鼎,出王雒山,納於太廟。詔曰:「易鼎足象三公,豈非公卿奉職得理乎?太常其以礿祭之日陳鼎於廟,以備器用。」七年,公卿以芝生前殿,奉觴上壽。八年十月,上臨辟雍,養三老、五更。禮畢,上手書赦令,尚書僕射持節詔三公。九年,詔為四姓小侯置學。十年閨月,行幸南陽,祠章陵。以日北至,復祠於舊宅。禮畢,召校官弟子作雅樂,奏鹿鳴,上自御塤箎和之,以娛嘉賓。至南頓,勞饗三老、官屬。是時天下安平,人無徭役,歲比登稔,百姓殷富,粟斛三十,牛被野。十二年,以益州徼外哀牢王率眾慕化,地曠遠,置永昌郡。十三年二月,上耕藉田畢,賜觀者食。有一諸生前舉手曰:「 |
2 | 顯宗孝明... : | 善哉!文王之遇太公也。」上書板曰:「生非太公,予亦非文王也。」有司奏楚王英聚姦猾。十四年,帝作壽陵,陵東北作廡,長三丈,五步出外為小廚,財足祠祀。明帝自制石槨,廣丈二尺,長二丈五。十五年二月,東巡狩。癸亥,帝耕於下邳。三月,幸孔子宅,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御講堂,命太子、諸王說經。幸東平王宮。上憐廣陵侯兄弟,賜以服御之物,又以皇子輿馬,悉賦予之。十七年春,甘露仍降,樹枝內附,芝生前殿,神雀五色,翔集京師。是夜,上夢見先帝、太后,夢中喜覺,因悲不能寐。明旦上陵,百官、胡客悉會,太常丞上言陵樹華有甘露,上令百官採甘露。受賜畢,罷,上從席前伏御床,視太后鏡奩中物,流涕,敕易奩中脂澤妝具。自帝即位,遵奉建武之政,有加而無損。初,世祖閔傷前世權臣太盛,外戚預政,上濁明主,下危臣子,漢家中興,唯宣帝取法。至於建武,朝無權臣,外族陰、郭之家,不過九卿,親屬勢位,不能及許、史、王氏之半。至永平,后妃外家貴者,裁家一人備列將校尉,在兵馬官,充奉宿衛,闔門而已無封侯豫朝政者。自皇子之封,皆減舊制。嘗案輿地圖,皇后在傍,言鉅鹿、樂成、廣平各數縣,租穀百萬,帝令滿二千萬止。諸小王皆當略與楚、淮陽相比,什減三四,曰:「我子不當與先帝子等。」又國遠而小於王,善節約謙儉如此。八月,帝崩于東宮前殿,在位十八年,時年四十八,謚曰孝明皇帝,葬顯節陵。十二月,有司奏上尊號曰顯宗,廟與世宗廟同日而祠,祫祭於世祖之堂,共進武德之舞,如孝文皇帝祫祭高廟故事。孝明皇帝尤垂意於經學,即位,刪定擬議,稽合圖讖,封師太常桓榮為關內侯,親自制作五行章句。每饗射禮畢,正坐自講,諸儒並聽,四方欣欣。是時學者尤盛,冠帶搢紳遊辟雍而觀化者以億萬計。 |
《傳三》 | Library Resources |
《劉玄》 | Library Resources |
1 | 劉玄: | 劉玄,字聖公,光武族兄也。弟為人所殺,聖公結客欲報之。客犯法,聖公避吏於平林。吏繫聖公父子張。聖公詐死,使人持喪歸舂陵,吏乃出子張,聖公因自逃匿。王莽末,南方飢饉,人庶群入野澤,掘鳧茈而食,更相侵奪。新市人王匡、王鳳為平理諍訟,遂推為渠帥,眾數百人。諸亡命往從之,數月間至七八千人,號新市兵。平林人陳牧、廖湛復聚眾千餘人,號平林兵。聖公入平林中,與伯升會,遂共圍宛。聖公號更始將軍。自破甄阜等,眾庶來降十餘萬。諸將立劉氏,南陽英雄皆歸望於伯升。然漢兵以新市、平林為本,其將帥素習聖公,因欲立之。而朱鮪立壇城南淯水上,詣伯升。呂植通禮經,為謁者,將立聖公為天子儀以示諸將。馬武、王匡以為王莽未滅,不如且稱王。張卬拔劍擊地曰:「稱天公尚可,稱天子何謂不可!」於是諸將軍起,與聖公至於壇所,奉通天冠進聖公。於是聖公乃拜,冠,南面而立,改元為更始元年。上為太常偏將軍。上破二公於昆陽城,而更始收劉稷及伯升,即日皆物故。上馳詣宛謝罪,更始大慚。長安中兵攻王莽,斬首,收璽綬詣宛。更始入便坐黃堂上視之,曰:「莽不如此,當與霍光等。」更始韓夫人曰:「莽不如此,帝那為得之?」更始北都洛陽,李松等自長安傳輿服御物,及中黃門從官至洛陽。關中咸相望天子,更始遂西發洛陽,李松奉引,車馬奔,觸北闕鐵柱門,三馬皆死。更始至長安,居東宮,鍾鼓帷帳,宮人數千,官府閭里,御府帑藏,皆安堵如舊。更始上前殿,郎吏以次侍。更始愧恧,俯刮席與小常侍語,郎吏怪之。更始納趙萌女為后,有寵,遂委政於趙萌,日在後庭與婦人书飲,諸將軍言事,更始醉不能見。時不得已,乃令侍中坐帷內與語,諸將識非更始聲,出皆怨之。韓夫人尤嗜酒,每侍飲,見常侍奏事,輒怒曰:「帝方對我飲,正用此時持事來乎!」起,抵破書案。所置牧守交錯,州郡不知所從。趙萌以私事捽侍中。侍中曰:「陛下救我。」更始言:「大司馬縱之。」萌曰:「臣不受詔。」遂斬之。更始在長安自恣,三輔苦之。又所署官爵皆群小,里閭語曰:「使兒居市決,作者不能得。傭之市空返,問何故,曰:今日騎都尉往會日也。」被服威儀,不似衣冠,或繡面衣、錦蔥、諸于、襜褕,罵詈道路,為百姓之所賤。長安中為之歌曰:「灶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內侯。」由是四方不復信向京師。雒陽人韓鴻為謁者,更始二年,使持節降河北,拜除二千石。其冬,赤眉十餘萬人入關。徐宣、樊崇等入至弘農枯樅山下,與更始將軍蘇茂戰。崇北至蓩鄉,轉至湖。引兵入上林,更始騎出廚城門,諸婦女皆從後車呼更始,當下拜城。更始下馬拜謝城,乃去,至高陵。上聞更始失城,乃下詔封更始為淮陽王,而赤眉劉盆子亦下詔以聖公為長沙王。更始仍許赤眉,求降,上璽綬,乃封為畏威侯。赤眉謝祿曰:「三輔兵多欲得更始,一旦失之,合兵攻公,自滅之道也。」遂害更始。詔鄧禹收葬於霸陵。 |
《傳四》 | Library Resources |
《來歙》 | Library Resources |
6 | 來歙: | 上大發關東兵,自將上隴,隗囂眾潰走,圍解。於是置酒高會,勞賜諸將,來歙班坐絕席,在諸將之右,賜歙妻縑千疋。 |
《鄧禹》 | Library Resources |
3 | 鄧禹: | 鄧禹聞上安集河北,即杖策北渡,追及於鄴。上欣其至。禹進說曰:「更始雖都關西,今山東未安,赤眉、青犢之屬,動以萬數,三輔假號,往往群聚。更始既未有所挫,而不自聽斷,諸將皆庸人屈起,志在財幣,爭用威力,朝夕自快,非有忠良明智,深慮遠圖,欲尊主安民者。明公雖建蕃輔之功,猶恐無所成立。於今之計,莫如攬延英雄,務悅民心,立高祖之業,救萬民之命。以公而慮天下,不足定也。」上大悅,因令左右號禹曰鄧將軍,常宿止於中,與定計議。 |
《寇恂》 | Library Resources |
11 | 寇恂: | 隗囂死,其將高峻擁兵據高平,帝入關,將自征之。寇恂時從。上議遣使降之,帝乃謂恂曰:「卿前止吾此舉,今為吾行也。若峻不即降,引耿弇等五營擊之。」恂奉璽書至高平,峻遣軍師皇甫文謁,辭禮不屈。恂怒,將誅文。諸將諫曰:「高峻精兵萬人,卒多強弩,西遮隴道,連年不下。今欲降之,反戮其使,無乃不可乎?」恂不應,遂斬之,遣其副歸告峻曰:「軍師無禮,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不欲,固守。」峻惶恐,即日開城降。諸將皆賀,因曰:「敢問戮其使而降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計事者也。今來不屈,無心降耳。」諸將皆曰:「非所及也。」 |
《馮異》 | Library Resources |
13 | 馮異: | 建武二年,遣馮異西擊赤眉於關中,車駕送至河南,賜以乘輿七尺玉具劍,敕異曰:「念自修整,無為郡縣所笑。」異頓首受命。 |
18 | 馮異: | 光武引見馮異,誦於公卿曰:「是我起兵時主簿,為吾披荊棘定關中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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