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公十八... : |
十八年,春,齊侯戒師期,而有疾,醫曰,不及秋,將死,公聞之,卜曰,尚無及期,惠伯令龜,卜楚丘占之,曰,齊侯不及期,非疾也,君亦不聞,令龜有咎,二月,丁丑,公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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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懿公之為公子也,與邴歜之父爭田,弗勝,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僕,納閻職之妻,而使職驂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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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浴于池,歜以扑抶職,職怒,歜曰,人奪女妻而不怒,一抶女庸何傷,職曰,與刖其父而弗能病者何如,乃謀弒懿公,納諸竹中,歸舍爵而行,齊人立公子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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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葬文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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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襄仲,莊叔,如齊,惠公立故,且拜葬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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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長,而屬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不可,仲見于齊侯而請之,齊侯新立,而欲親魯,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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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書曰,子卒,諱之也,仲以君命召惠伯,其宰公冉務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務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聽,弗聽,乃入,殺而埋之馬矢之中,公冉務人奉其帑以奔蔡,既而復叔仲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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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姜氏歸于齊,大歸也,將行哭而過市,曰天乎,仲為不道,殺適,立庶,市人皆哭,魯人謂之哀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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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紀公子生大子僕,又生季佗,愛季佗而黜僕,且多行禮於國,僕因國人以弒紀公,以其寶玉來奔,納諸宣公,公命與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諸竟,曰,今日必達,公問其故,季文子使大史克對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禮,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隊,曰,見有禮於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也,見無禮於其君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禮曰,則以觀德,德以處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作誓命曰,毀則為賊,掩賊為藏,竊賄為盜,盜器為姦,主藏之名,賴姦之用,為大凶德,有常無赦,在九刑不忘,行父還觀莒僕,莫可則也,孝敬忠信為吉德,盜賊藏姦為凶德,夫莒僕,則其孝敬,則弒君父矣,則其忠信,則竊寶玉矣,其人,則盜賊也,其器,則姦兆也,保而利之,則主藏也,以訓則昏,民無則焉,不度於善,而皆在於凶德,是以去之,昔高陽氏有才子八人,蒼舒,隤敳,檮戭,大臨,尨降,庭堅,仲容,叔達,齊聖廣淵,明允篤誠,天下之民,謂之八愷,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奮,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忠肅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謂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世濟其美,不隕其名,以至於堯,堯不能舉,舜臣堯,舉八愷,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時序,地平天成,舉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義,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內平,外成,昔帝鴻氏有不才子,掩義隱賊,好行凶德,醜類惡物,頑嚚不友,是與比周,天下之民,謂之渾敦,少皞氏有不才子,毀信廢忠,崇飾惡言,靖譖庸回,服讒蒐慝,以誣盛德,天下之民,謂之窮奇,顓頊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嚚,傲很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檮杌,此三族也,世濟其凶,增其惡名,以至于堯,堯不能去,縉雲氏有不才子,貪于飲食,冒于貨賄,侵欲崇侈,不可盈厭,聚斂積實,不知紀極,不分孤寡,不恤窮匱,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謂之饕餮,舜臣堯,賓于四門,流四凶族,渾敦,窮奇,檮杌,饕餮,投諸四裔,以禦螭魅,是以堯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為天子,以其舉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書數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從,無違教也,曰,納于百揆,百揆時序,無廢事也,曰賓于四門,四門穆穆,無凶人也,舜有大功二十而為天子,今行父雖未獲一吉人,去一凶矣,於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幾免於戾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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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武氏之族道昭公子,將奉司城須以作亂。十二月,宋公殺母弟須,及昭公子使戴,莊,桓,之族,攻武氏於司馬子伯之館。遂出武穆之族,使公孫師為司城。公子朝卒,使樂呂為司寇,以靖國人。 |
| 宣公十二... : |
十二年,春,楚子圍鄭,旬有七日,鄭人卜行成不吉,卜臨于大宮,且巷出車,吉,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師,鄭人脩城,進復圍之。三月,克之,入自皇門,至于逵路,鄭伯肉袒牽羊以逆,曰,孤不天,不能事君,使君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聽。其俘諸江南,以實海濱,亦唯命,其翦以賜諸侯,使臣妾之,亦唯命,若惠顧前好,徼福於厲,宣,桓,武,不泯其社稷,使改事君,夷於九縣,君之惠也,孤之願也,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君實圖之,左右曰,不可許也,得國無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幾乎,退三十里,而許之平,潘尪入盟,子良出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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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晉師救鄭,荀林父將中軍,先縠佐之,士會將上軍,郤克佐之,趙朔將下軍,欒書佐之,趙括,趙嬰齊,為中軍大夫,鞏朔,韓穿,為上軍大夫,荀首,趙同,為下軍大夫,韓厥為司馬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勦民,焉用之,楚歸而動,不後,隨武子曰,善,會聞用師觀釁而動,德,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楚軍討鄭,怒其貳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歲入陳,今茲入鄭,民不罷勞,君無怨讟,政有經矣,荊尸而舉,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乘輯睦,事不奸矣。蒍敖為宰,擇楚國之令典,軍行,右轅,左追蓐,前茅慮無,中權,後勁,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戒而備,能用典矣,其君之舉也,內姓選於親,外姓選於舊,舉不失德,賞不失勞,老有加惠,旅有施舍,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貴有常尊,賤有等威,禮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時,典從禮順,若之何敵之,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子姑整軍而經武乎,猶有弱而昧者,何必楚,仲虺有言曰,取亂侮亡,兼弱也,汋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耆昧也,武曰,無競惟烈,撫弱耆昧,以務烈所,可也,彘子曰,不可,晉所以霸,師武臣力也,今失諸侯,不可謂力,有敵而不從,不可謂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師以出,聞敵彊而退,非夫也。命有軍師,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我弗為也,以中軍佐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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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莊子曰,此師殆哉,周易有之,在師之臨曰,師出以律,否臧凶,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眾散為弱,川壅為澤,有律以如己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不行謂之臨,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此之謂矣,果遇必敗,彘子尸之,雖免而歸,必有大咎,韓獻子謂桓子曰,彘子以偏師陷,子罪大矣,子為元帥,師不用命,誰之罪也,失屬亡師,為罪已重,不如進也,事之不捷,惡有所分,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愈乎,師遂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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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北師次於郔,沈尹將中軍,子重將左,子反將右,將飲馬於河而歸,聞晉師既濟,王欲還,嬖人伍參欲戰,令尹孫叔敖弗欲,曰,昔歲入陳,今茲入鄭,不無事矣,戰而不捷,參之肉,其足食乎,參曰,若事之捷,孫叔為無謀矣,不捷,參之肉,將在晉軍,可得食乎,令尹南轅反旆,伍參言於王曰,晉之從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剛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帥者,專行不獲,聽而無上,眾誰適從,此行也,晉師必敗,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轅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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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師在敖鄗之間,鄭皇戌使如晉師曰,鄭之從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貳心,楚師驟勝而驕,其師老矣,而不設備,子擊之,鄭師為承,楚師必敗,彘子曰,敗楚服鄭,於此在矣,必許之。欒武子曰:楚自克庸以來,其君無日不討國人而訓之于民生之不易,禍至之無日,戒懼之不可以怠。在軍,無日不討軍實而申儆之,于勝之不可保,紂之百克,而卒無後,訓之以若敖,蚡冒,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則不匱,不可謂驕,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師直為壯,曲為老,我則不德,而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謂老,其君之戎,分為二廣,廣有一卒,卒偏之兩,右廣初駕,數及日中,左則受之,以至于昏,內官序當其夜,以待不虞,不可謂無備,子良,鄭之良也,師叔,楚之崇也,師叔入盟,子良在楚,楚鄭親矣,來勸我戰,我克則來,不克遂往,以我卜也,鄭不可從,趙括,趙同,曰,率師以來,唯敵是求,克敵得屬,又何俟,必從彘子,知季曰,原屏,咎之徒也。趙莊子曰,欒伯,善哉,實其言,必長晉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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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宰如晉師。曰,寡君少遭閔凶,不能文,聞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將鄭是訓定,豈敢求罪于晉,二三子無淹久,隨季對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與鄭夾輔周室,毋廢王命,今鄭不率,寡君使群臣問諸鄭,豈敢辱候人,敢拜君命之辱,彘子以為諂,使趙括從而更之曰,行人失辭,寡君使群臣遷大國之跡於鄭,曰,無辟敵,群臣無所逃命,楚子又使求成于晉,晉人許之,盟有日矣,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許伯曰,吾聞致師者,御靡旌,摩壘而還,樂伯曰,吾聞致師者,左射以菆,代御執轡,御下兩馬,掉鞅而還,攝叔曰,吾聞致師者,右入壘,折馘,執俘而還,皆行其所聞而復,晉人逐之,左右角之,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角不能進,矢一而已。麋興於前,射麋麗龜。晉鮑癸當其後,使攝叔奉麋獻焉,曰,以歲之非時,獻禽之未至,敢膳諸從者,鮑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辭,君子也,既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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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魏錡求,公族未得,而怒,欲敗晉師,請致師,弗許,請使,許之,遂往請戰而還,楚潘黨逐之,及熒澤,見六麋,射一麋以顧獻。曰:子有軍事,獸人無乃不給於鮮,敢獻於從者,叔黨命去之。趙旃求卿未得,且怒於失楚之致師者,請挑戰,弗許,請召盟,許之,與魏錡皆命而往,郤獻子曰,二憾往矣,弗備必敗,彘子曰,鄭人勸戰,弗敢從也,楚人求成,弗能好也,師無成命,多備何為,士季曰,備之善,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喪師無日矣,不如備之,楚之無惡,除備而盟,何損於好,若以惡來,有備不敗,且雖諸侯相見,軍衛不徹,警也,彘子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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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季使鞏朔,韓穿,帥七覆于敖前,故上軍不敗,趙嬰齊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敗而先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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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黨既逐魏錡,趙旃夜至於楚軍,席於軍門之外,使其徒入之,楚子為乘,廣三十乘,分為左右,右廣,雞鳴而駕,日中而說,左則受之,日入而說,許偃御右廣,養由基為右,彭名御左廣,屈蕩為右,乙卯,王乘左廣,以逐趙旃,趙旃棄車而走林,屈蕩搏之,得其甲裳,晉人懼二子之怒楚師也,使軘車逆之,潘黨望其塵,使騁而告曰,晉師至矣,楚人亦懼王之入晉軍也,遂出陳,孫叔曰,進之,寧我薄人,無人薄我,詩云,元戎十乘,以先啟行,先人也,軍志曰,先人有奪人之心,薄之也。遂疾進師,車馳卒奔,乘晉軍。桓子不知所為,鼓於軍中,曰,先濟者有賞,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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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師右移,上軍未動,工尹齊,將右拒卒,以逐下軍,楚子使唐狡,與蔡鳩居,告唐惠侯,曰,不穀不德而貪,以遇大敵,不穀之罪也,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藉君靈,以濟楚師,使潘黨率游闕四十乘,從唐侯以為左拒,以從上軍,駒伯曰,待諸乎,隨季曰,楚師方壯,若萃於我,吾師必盡,不如收而去之,分謗生民,不亦可乎,殿其卒而退,不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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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見右廣,將從之乘,屈蕩尸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終,自是楚之乘,廣先左,晉人或以廣隊,不能進,楚人惎之脫扃,少進,馬還,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顧曰,吾不如大國之數奔也,趙旃以其良馬二,濟其兄與叔父,以他馬反,遇敵不能去,棄車而走林,逢大夫與其二子乘,謂其二子無顧,顧曰,趙傁在後,怒之,使下,指木曰,尸女於是,授趙旃綏以免,明日以表尸之,皆重獲在木下,楚熊負羈囚知罃,知莊子以其族反之,廚武子御,下軍之士多從之,每射,抽矢菆,納諸廚子之房,廚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愛,董澤之蒲,可勝既乎,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射連尹襄老,獲之,遂載其尸,射公子穀臣,囚之,以二者還,及昏,楚師軍於邲,晉之餘師不能軍,宵濟,亦終夜有聲,丙辰,楚重至於邲,遂次于衡雍,潘黨曰,君盍築武軍,而收晉尸以為京觀,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楚子曰,非爾所知也,夫文,止戈為武,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時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維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者也,故使子孫無忘其章,今我使二國暴骨,暴矣,觀兵以威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猶有晉在,焉得定功,所違民欲猶多,民何安焉,無德而強爭諸侯,何以和眾,利人之幾,而安人之亂,以為己榮,何以豐財,武有七德,我無一焉,何以示子孫,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今罪無所,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何以為京觀乎,祀于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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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役也,鄭石制,實入楚師,將以分鄭,而立公子魚臣,辛未,鄭殺僕叔及子服,君子曰,史佚所謂毋怙亂者,謂是類也,詩曰,亂離瘼矣,爰其適歸,歸於怙亂者也夫,鄭伯,許男,如楚,秋,晉師歸,桓子請死,晉侯欲許之,士貞子諫曰,不可,城濮之役,晉師三日穀,文公猶有憂色,左右曰,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困獸猶鬥,況國相乎,及楚殺子玉,公喜而後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楚是以再世不競,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無乃久不競乎,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損於明,晉侯使復其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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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楚子伐蕭,宋華椒以蔡人救蕭,蕭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王曰,勿殺,吾退,蕭人殺之,王怒,遂圍蕭,蕭潰,申公巫臣曰,師人多寒,王巡三軍,拊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遂傅於蕭,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叔展曰,有麥麴乎,曰,無,有山鞠窮乎,曰,無,河魚腹疾奈何,曰,目於眢井而拯之,若為茅絰,哭井則已,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絰存焉,號而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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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原縠,宋華椒,衛孔達,曹人,同盟于清丘。曰,恤病討貳,於是卿不書,不實其言也,宋為盟故,伐陳,衛人救之。孔達曰,先君有約言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 |
| 襄公四年: |
四年,春,楚師為陳叛故,猶在繁陽,韓獻子患之,言於朝曰,文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紂,唯知時也,今我易之,難哉,三月,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陳人不聽命,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鳴之三,三拜,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先君之禮,藉之以樂,以辱吾子,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文王,兩君相見之樂也,臣不敢及,鹿鳴,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必諮於周,臣聞之,訪問於善為咨,咨親為詢,咨禮為度,咨事為諏,咨難為謀,臣獲五善,敢不重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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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定姒薨,不殯于廟,無櫬,不虞,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初,季孫為己樹六檟於蒲圃東門之外,匠慶請木,季孫曰,略,匠慶用蒲圃之檟,季孫不御,君子曰,志所謂多行無禮,必自及也,其是之謂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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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如晉聽政,晉侯享公,公請屬鄫,晉侯不許,孟獻子曰,以寡君之密邇於仇讎,而願固事君,無失官命,鄫無賦於司馬,為執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闕而為罪寡君,寡君是以願借助焉,晉侯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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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使頓間陳,而侵伐之,故陳人圍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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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如晉,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晉侯曰,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新服,陳新來和,將觀於我,我德則睦,否則攜貳,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戎禽獸也,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夏訓有之曰,有窮后羿,公曰,后羿何如,對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遷于窮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脩民事,而淫于原獸,棄武羅,伯困,熊髡,尨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讒子弟也,伯明后寒棄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為己相,浞行媚于內,而施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樹之詐慝,以取其國家,外內咸服,羿猶不悛,將歸自田,家眾殺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諸,死于窮門,靡奔有鬲氏,浞因羿室,生澆及豷,恃其讒慝詐偽而不德于民,使澆用師,滅斟灌及斟尋氏,處澆于過,處豷于戈,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少康滅澆于過,后杼滅豷于戈,有窮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昔周辛甲之為大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闕,於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跡,畫為九州,經啟九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擾,在帝夷羿,冒于原獸,忘其國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獸臣司原,取告僕夫,虞箴如是,可不懲乎,於是晉侯好田,故魏絳及之,公曰,然則莫如和戎乎,對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貴貨易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民狎其野,穡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晉,四鄰振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動,甲兵不頓,四也,鑒于后羿,而用德度,遠至邇安,五也,君其圖之,公說,使魏絳盟諸戎,脩民事,田以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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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駘,國人逆喪者皆髽,魯於是乎始髽,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於狐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 |
| 襄公八年: |
八年,春,公如晉朝,且聽朝聘之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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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謀子駟,子駟先之,夏,四月,庚辰,辭殺子狐,子熙,子侯,子丁,孫擊,孫惡,出奔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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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鄭子國,子耳,侵蔡,獲蔡司馬公子燮,鄭人皆喜,唯子產不順,曰,小國無文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為戮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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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甲辰,會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季孫宿,齊高厚,宋向戌,衛甯殖,邾大夫會之,鄭伯獻捷于會,故親聽命,大夫不書,尊晉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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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人伐我東鄙,以疆鄫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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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大雩,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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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欲從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晉,子駟曰,周詩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壽幾何,兆云詢多,職競作羅,謀之多族,民之多違,事滋無成,民急矣,姑從楚以紓吾民,晉師至,吾又從之,敬共幣帛,以待來者,小國之道也,犧牲玉帛,待於二竟,以待彊者,而庇民焉,寇不為害,民不罷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國無信,兵亂日至,亡無日矣,五會之信,今將背之,雖楚救我,將安用之,親我無成,鄙我是欲,不可從也,不如待晉,晉君方明,四軍無闕,八卿和睦,必不棄鄭,楚師遼遠,糧食將盡,必將速歸,何患焉,舍之聞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晉,不亦可乎,子駟曰,詩云,謀夫孔多,是用不集,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如匪行邁謀,是用不得于道,請從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駢告于晉曰,君命敝邑,脩而車賦,儆而師徒,以討亂略,蔡人不從,敝邑之人,不敢寧處,悉索敝賦,以討于蔡,獲司馬燮,獻于邢丘,今楚來討曰,女何故稱兵于蔡,焚我郊保,馮陵我城郭,敝邑之眾,夫婦男女,不遑啟處,以相救也,翦焉傾覆,無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窮困,而受盟于楚,孤也與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員對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誰敢違君,寡君將帥諸侯以見于城下,唯君圖之,晉范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告將用師于鄭,公享之,宣子賦摽有梅,季武子曰,誰敢哉,今譬於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歡以承命,何時之有,武子賦角弓,賓將出,武子賦彤弓,宣子曰,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獻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為子孫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君子以為知禮。 |
| 昭公四年: |
四年,春,王正月,許男如楚,楚子止之,遂止鄭伯,復田江南,許男與焉,使椒舉如晉求諸侯,二君待之椒舉致命曰,寡君使舉曰,日君有惠,賜盟于宋,曰,晉楚之從,交相見也,以歲之不易,寡人願結驩於二三君,使舉請間,君若苟無四方之虞,則願假寵以請於諸侯,晉侯欲勿許,司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罰,未可知也,其使能終,亦未可知也,晉楚唯天,所相不可與爭,君其許之,而脩德以待其歸,若歸於德,吾猶將事之,況諸侯乎,若適淫虐,楚將棄之,吾又誰與爭,曰,晉有三不殆,其何敵之有,國險而多馬,齊楚多難,有是三者,何鄉而不濟,對曰,恃險與馬,而虞鄰國之難,是三殆也,四獄三塗,陽城大室,荊山中南,九州之險也,是不一姓,冀之北土,馬之所生,無興國焉,恃險與馬,不可以為固也,從古以然,是以先王務脩德音,以亨神人,不聞其務險與馬也,鄰國之難,不可虞也,或多難以固其國,啟其疆土,或無難以喪其國,失其守宇,若何虞難,齊有仲孫之難,而獲桓公,至今賴之,晉有里平之難,而獲文公,是以為盟主,衛邢無難,敵亦喪之,故人之難,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脩政德,亡於不暇,又何能濟,君其許之,紂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隕,周是以興,夫豈爭諸侯,乃許楚使,使叔向對曰,寡君有社稷之事,是以不獲春秋時見諸侯,君實有之,何辱命焉,椒舉遂請昏,晉侯許之,楚子問於子產曰,晉其許我諸侯乎,對曰,許君,晉君少安,不在諸侯,其大夫多求,莫匡其君,在宋之盟,又曰如一,若不許君,將焉用之,王曰,諸侯其來乎,對曰,必來,從宋之盟,承君之歡,不畏大國,何故不來,不來者,其魯衛曹邾乎,曹畏宋,邾畏魯,魯衛偪於齊而親於晉,唯是不來,其餘君之所及也,誰敢不至,王曰,然則吾所求者,無不可乎,對曰,求逞於人,不可,與人同欲,盡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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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雹,季武子問於申豐曰,雹可禦乎,對曰,聖人在上,無雹,雖有不為災,古者日在北陸,而藏冰西陸,朝覿而出之,其藏冰也,深山窮谷,固陰沍寒,於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祿位,賓食喪祭,於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災,其出入也,時食肉之祿,冰皆與焉,大大命婦,喪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獻羔而啟之,公始用之,火出而畢賦,自命夫命婦,至於老疾,無不受冰,山人取之,縣人傳之,輿人納之,隸人藏之,夫冰以風壯,而以風出,其藏之也周,其用之也遍,則冬無愆陽,夏無伏陰,春無凄風,秋無苦雨,雷出不震,無菑霜雹癘疾不降,民不夭札,今藏川池之冰,棄而不用,風不越而殺,雷不發而震,雹之為菑,誰能禦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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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諸侯如楚,魯,衛,曹,邾,不會,曹邾辭以難,公辭以時祭,衛侯辭以疾,鄭伯先待于申,六月丙午,楚子合諸侯于申,椒舉言於楚子曰,臣聞諸侯無歸,禮以為歸,今君始得諸侯,其慎禮矣,霸之濟否,在此會也,夏啟有鈞臺之享,商湯有景亳之命,周武有孟津之誓,成有岐陽之蒐,康有酆宮之朝,穆有塗山之會,齊桓有召陵之師,晉文有踐土之盟,君其何用,宋向戌,鄭公孫僑,在諸侯之良也,君其選焉,王曰,吾用齊桓,王使問禮於左師與子產,左師曰,小國習之,大國用之,敢不薦聞,獻公合諸侯之禮六,子產曰,小國共職,敢不薦守,獻伯子男會公之禮六,君子謂合左師善守先代,子產善相小國,王使椒舉侍於後以規過,卒事不規,王問其故,對曰,禮吾未見者有六焉,又何以規,宋大子佐後至,王田於武城,久而弗見,椒舉請辭焉,王使往曰,屬有宗祧之事於武城,寡君將墮幣焉,敢謝後見,徐子吳出也,以為貳焉,故執諸申,楚子示諸侯侈,椒舉曰,夫六王二公之事,皆所以示諸侯,禮也,諸侯所由用命也,夏桀為仍之會,有緡叛之,商紂為黎之蒐,東夷叛之,周幽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皆所以示諸侯,汏也,諸侯所由棄命也,今君以汏,無乃不濟乎,王弗聽,子產見左師曰,吾不患楚矣,汏而愎諫,不過十年,左師曰,然,不十年侈,其惡不遠,遠惡而後棄,善亦如之,德遠而後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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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楚子以諸侯伐吳,宋大子鄭伯先歸,宋華費遂鄭大夫從,使屈申圍朱方,八月,甲申,克之,執齊慶封而盡滅其族,將戮慶封,椒舉曰,臣聞無瑕者可以戮人,慶封惟逆命,是以在此,其肯從於戮乎,播於諸侯,焉用之,王弗聽,負之釜鉞,以徇於諸侯,使言曰,無或如齊慶封,弒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慶封曰,無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圍,弒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盟諸侯,王使速殺之,遂以諸侯滅賴,賴子面縛銜璧,士袒輿櫬,從之,造於中軍,王問諸椒舉。對曰,成王克許,許僖公如是,王親釋其縛,受其璧,焚其櫬,王從之,遷賴於鄢,楚子欲遷許於賴,使鬥韋龜與公子棄疾,城之而還,申無宇曰,楚禍之首,將在此矣。召諸侯而來,伐國而克,城竟莫校,王心不違,民其居乎?民之不處,其誰堪之,不堪王命,乃禍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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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取鄫,言易也,莒亂,著丘公立而不撫鄫,鄫叛而來,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師徒曰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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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產作丘賦,國人謗之,曰,其父死於路,己為蠆尾,以令於國,國將若之何,子寬以告,子產曰,何害,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且吾聞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濟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詩曰,禮義不愆,何恤於人言,吾不遷矣,渾罕曰,國氏其先亡乎,君子作法於涼,其敝猶貪,作法於貪,敝將若之何,姬在列者,蔡及曹滕,其先亡乎,偪而無禮,鄭先衛亡,偪而無法,政不率法,而制於心,民各有心,何上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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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吳伐楚入,棘,櫟,麻,以報朱方之役,楚沈尹射奔命於夏汭,咸尹宜咎城鍾離,薳啟疆城巢,然丹城州來,東國水,不可以城,彭生罷賴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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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穆子去叔孫氏,及庚宗,遇婦人,使私為食而宿焉,問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適齊娶於國氏,生孟丙仲壬,蔓天壓己,弗勝,顧而見人,黑而上僂,深目而豭喙,號之曰,牛助余,乃勝之,旦而皆召其徒,無之,且曰,志之,及宣伯奔齊,饋之,宣伯曰,魯以先子之故,將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對曰,願之久矣,魯人召之,不告而歸,既立,所宿庚宗之婦人,獻以雉,問其姓,對曰,余子長矣,能奉雉而從我矣,召而見之,則所夢也,未問其名,號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視之,遂使為豎,有寵,長使為政,公孫明知叔孫於齊,歸,未逆國姜,子明取之,故怒其子,長而後使逆之,田於丘蕕,遂遇疾焉,豎牛欲亂其室而有之,強與孟盟,不可,叔孫為孟鍾曰,爾未際,饗大夫以落之,既具,使豎牛請,日入弗謁,出命之日,及賓至,聞鍾聲,牛曰,孟有北婦人之客,怒將往,牛止之,賓出,使拘而殺諸外,牛又強與仲盟,不可,仲與公御萊書,觀於公,公與之環,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謂叔孫見仲而何,叔孫曰,何為,曰不見,既自見矣,公與之環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齊,疾急,命召仲,牛許而不召,杜洩見,告之飢渴,授之戈,對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豎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見人,使寘饋于個而退,牛弗進,則置虛命徹,十二月,癸丑,叔孫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公使杜洩葬叔孫,豎牛賂叔仲昭子與南遺,使惡杜洩於季孫而去之,杜洩將以路葬,且盡卿禮,南遺謂季孫曰,叔孫未乘,路葬焉,用之,且冢卿無路,介卿以葬,不亦左乎,季孫曰,然,使杜洩舍路,不可,曰,夫子受命於朝,而聘于王,王思舊勳為賜之路,復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復賜之,使三官書之,吾子為司徒,實書名,夫子為司馬,與工正書服,孟孫為司空以書勳,今死而弗以,是棄君命也,書在公府而弗以,是廢三官也,若命服,生弗敢服,死又不以,將焉用之,乃使以葬,季孫謀去中軍,豎牛曰,夫子固欲去之。 |
| 昭公十四... : |
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晉,尊晉罪己也,尊晉罪己,禮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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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蒯之將叛也,盟費人,司徒老祁,慮癸,偽廢疾,使請於南蒯曰,臣願受盟而疾興,若以君靈不死,請侍間而盟,許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請朝眾而盟,遂劫南蒯,曰,群臣不忘其君,畏子以及今,三年聽命矣,子若弗圖,費人不忍其君,將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請送子,請期五日,遂奔齊,侍飲酒於景公,公曰,叛夫,對曰,臣欲張公室也,子韓皙曰,家臣而欲張公室,罪莫大焉,司徒老祁,慮癸來歸費,齊侯使鮑文子致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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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子使然丹簡上國之兵於宗丘,且撫其民,分貧振窮,長孤幼,養老疾,收介特,救災患,宥孤寡,赦罪戾,詰姦慝,舉淹滯,禮新敘舊,祿勳合親,任良物官,使屈罷簡東國之兵於召陵,亦如之,好於邊疆息,民五年,而後用師,禮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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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莒著丘公卒,郊公不慼,國人弗順,欲立著丘公之弟庚與,蒲餘侯惡公子意恢,而善於庚與,郊公惡公子鐸,而善於意恢,公子鐸因蒲餘侯而與之謀,曰,爾殺意恢,我出君而納庚與,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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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尹子旗有德於王,不知度與養氏比,而求無厭,王患之。九月,甲午,楚子殺鬥成然而滅養氏之族,使鬥辛居鄖,以無忘舊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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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蒲餘侯茲夫殺莒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公子鐸逆庚與於齊,齊隰黨,公子鉏,送之,有賂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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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邢侯與雍子爭鄐田,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叔魚攝理,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蔽罪邢侯,邢侯怒,殺叔魚,與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其罪一也。已惡而掠美為昏,貪以敗官為墨,殺人不忌為賊。夏書曰,昏墨賊殺,皋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與叔魚於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於親,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曰,義也夫,可謂直矣,平丘之會,數其賄也,以寬衛國,晉不為暴,歸魯季孫,稱其詐也,以寬魯國,晉不為虐,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正刑書,晉不為頗,三言而除,三惡加三利,殺親益榮,猶義也夫。 |
| 昭公二十... : |
二十七年,春,公如齊,公至自齊,處于鄆,言在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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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欲因楚喪而伐之,使公子掩餘,公子燭庸,帥師圍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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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延州來季子聘于上國,遂聘于晉,以觀諸侯,楚莠尹然,工尹麇,帥師救潛,左司馬沈尹戌,帥都君子與王馬之屬,以濟師,與吳師遇于窮,令尹子常以舟師及沙汭而還,左尹郤宛,工尹壽,帥師至于潛,吳師不能退,吳公子光曰,此時也,弗可失也,告鱄設諸曰,上國有言曰,不索何獲,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雖至,不吾廢也,鱄設諸曰,王可弒也,母老子弱,是無若我何,光曰,我爾身也,夏,四月,光伏甲於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於道,及其門,門階戶席,皆王親也,夾之以鈹,羞者獻體改服於門外,執羞者坐行而入,執鈹者夾承之,及體以相授也,光偽足疾,入于堀室,鱄設諸寘劍於魚中以進,抽劍刺王,鈹交於胸,遂弒王,闔廬以其子為卿,季子至曰,苟先君無廢祀,民人無廢主,社稷有奉,國家無傾,乃吾君也,吾誰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亂,立者從之,先人之道也,復命哭墓,復位而待,吳公子掩餘奔徐,公子燭庸奔鍾吾,楚師聞吳亂而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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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宛直而和,國人說之,鄢將師為右領,與費無極比而惡之,令尹子常賄而信讒,無極譖郤宛焉,謂子常曰,子惡欲飲子酒,又謂子惡,令尹欲飲酒於子氏,子惡曰,我賤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將必來辱,為惠巳甚,吾無以酬之,若何,無極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擇焉,取五甲五兵,曰,寘諸門,令尹至,必觀之,而從以酬之,及饗日,帷諸門左,無極謂令尹曰,吾幾禍子,子惡將為子不利,甲在門矣,子必無往,且此役也,吳可以得志,子惡取賂焉而還,又誤群帥,使退其師,曰,乘亂不祥,吳乘我喪,我乘其亂,不亦可乎,令尹使視郤氏,則有甲焉,不往,召鄢將師而告之,將師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子惡聞之,遂自殺也,國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與之同罪,或取一編菅焉,或取一秉稈焉,國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盡滅郤氏之族黨,殺陽令終,與其弟完,及佗,與晉,陳,及其子弟,晉陳之族,呼於國曰,鄢氏費氏,自以為王,專禍楚國,弱寡王室,蒙王與令尹,以自利也,令尹盡信之矣,國將如何,令尹病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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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會于扈,令成周,且謀納公也,宋衛皆利納公,固請之,范獻子取貨於季孫,謂司城子梁與北宮貞子曰,季孫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請囚請亡,於是乎不獲,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豈無備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復,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啟叔孫氏之心,不然,豈其伐人而說甲執冰以游,叔孫氏懼禍之濫,而自同於季氏,天之道也,魯君守齊,三年而無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與之,有十年之備,有齊楚之援,有天之贊,有民之助,有堅守之心,有列國之權,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國,故鞅以為難,二子皆圖國者也,而欲納魯君,鞅之願也,請從二子以圍魯,無成,死之,二子懼,皆辭,乃辭小國,而以難復,孟懿子陽虎伐鄆,鄆人將戰,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久矣,使君亡者,必此眾也,天既禍之,而自福也,不亦難乎,猶有鬼神,此必敗也,嗚呼,為無望也夫,其死於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晉,公徒敗于且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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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郤宛之難,國言未已,進胙者莫不謗令尹,沈尹戌言於子常曰,夫左尹與中廄尹,莫知其罪,而子殺之,以興謗讟,至于今不已,戌也惑之,仁者殺人以掩謗,猶弗為也,今吾子殺人以興謗,而弗圖,不亦異乎,夫無極,楚之讒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吳,出蔡侯宋,喪太子建,殺連尹奢,屏王之耳目,使不聰明,不然,平王之溫惠共儉,有過成莊,無不及焉,所以不獲諸侯,邇無及也,今又殺三不辜,以興大謗,幾及子矣,子而不圖,將焉用之,夫鄢將師矯子之命,以滅三族,國之良也,而不愆位,吳新有君,疆埸日駭,楚國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讒以自安也,今子愛讒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圖,九月,己未,子常殺費無極與鄢將師,盡滅其族,以說于國,謗言乃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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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如齊,齊侯請饗之子家子曰,朝夕立於其朝,又何饗焉,其飲酒也,乃飲酒,使宰獻而請安,子仲之子曰重,為齊侯夫人,曰,請使重見,子家子乃以君出,十二月,晉籍秦致諸侯之戍于周,魯人辭以難。 |
| 昭公二十... : |
二十九年,春,公至自乾侯,處于鄆,齊侯使高張來唁公,稱主君,子家子曰,齊卑君矣,君祇辱焉,公如乾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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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己卯,京師殺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魯之子,尹固之復也,有婦人遇之周郊,尤之曰,處則勸人為禍,行則數日而反,是夫也,其過三歲乎,夏,五月,庚寅,王子趙車入于鄻以叛,陰不佞敗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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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每歲賈馬,具從者之衣屨,而歸之于乾侯,公執歸馬者賣之,乃不歸馬,衛侯來獻其乘馬,曰啟服,塹而死,公將為之櫝,子家子曰,從者病矣,請以食之,乃以幃裹之,公賜公衍羔裘,使獻龍輔於齊侯,遂入羔裘,齊侯喜,與之陽穀,公衍,公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為之母曰,相與偕出,請相與偕告,三日,公為生,其母先以告,公為為兄,公私喜於陽穀,而思於魯,曰,務人為此,禍也,且後生而為兄,其誣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為大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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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龍見于絳郊,魏獻子問於蔡墨曰,吾聞之,蟲莫知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之知,信乎,對曰,人實不知,非龍實知,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獻子曰,是二氏者,吾亦聞之,而知其故,是何謂也,對曰,昔有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實,甚好龍,能求其耆欲以飲食之,龍多歸之,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氏,曰豢龍,封諸鬷川,鬷夷氏其後也,故帝舜氏世有畜龍,及有夏孔甲,擾于有帝,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獲豢龍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學擾龍于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后嘉之,賜氏曰御龍,以更豕韋之後,龍一雌死,潛醢以食,夏后,夏后饗之,既而使求之,懼而遷于魯縣,范氏其後也,獻子曰,今何故無之,對曰,夫物物有其官,官脩其方,朝夕思之,一日失職,則死及之,失官不食,官宿其業,其物乃至,若泯棄之,物乃坻伏,鬱湮不育,故有五行之官,是謂五官,實列受氏姓,封為上公,祀為貴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龍,水物也,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不然,周易有之,在乾之姤曰,潛龍勿用,其同人曰,見龍在田,其大有曰,飛龍在天,其夬曰,亢龍有悔,其坤曰,見群龍無首,吉,坤之剝曰,龍戰于野,若不朝夕見,誰能物之,獻子曰,社稷五祀,誰氏之五官也,對曰,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該,曰脩,曰熙,實能金木及水,使重為句芒,該為蓐收,脩及熙為玄冥,世不失職,遂濟窮桑,此其三祀也,顓頊氏有子曰犁,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龍,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棄亦為稷,自商以來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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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晉趙鞅,荀寅,帥師城汝濱,遂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著范宣子所謂刑書焉,仲尼曰,晉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晉國將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經緯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貴,貴是以能守其業,貴賤不愆,所謂度也,文公是以作執秩之官,為被廬之法,以為盟主,今棄是度也,而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貴,貴何業之守,貴賤無序,何以為國,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晉國之亂制也,若之何以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為國法,是法姦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趙氏,趙孟與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