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公十七... : |
十七年,春,王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衛北宮括救晉侵鄭,至于高氏,夏,五月,鄭大子髡,頑侯獳,為質於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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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于曲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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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曰,君驕侈而克敵,是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唯祝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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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同盟于柯陵,尋戚之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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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重救鄭師于首止,諸侯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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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慶克通于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乘輦,而入于閎,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而告夫人曰,國子謫我,夫人怒,國子相靈公以會高鮑,處守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國子知之,秋,七月,壬寅,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高弱以盧叛,齊人來召鮑國而立之,初,鮑國去鮑氏而來,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匡句須吉,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匡句須邑,使為宰以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為鮑氏,後仲尼曰,鮑莊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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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諸侯伐鄭。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于汝上。十一月,諸侯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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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聲伯夢涉洹,或與己瓊瑰食之,泣而為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占也,還自鄭,壬申,至于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眾繁而從余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而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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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侯使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國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穀叛,齊侯與之盟于徐關而復之,十二月,盧降,使國勝告難于晉,待命于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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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厲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盡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而嬖於厲公,郤錡奪夷陽五田,五亦嬖於厲公,郤犨與長魚矯爭田,執而梏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既矯,亦嬖於厲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己而敗楚師也,欲廢之,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以東師之未至也,與軍帥之不具也,曰此必敗,吾因奉孫周以事君,公告欒書,書曰,其有焉,不然,豈其死之不恤,而受敵使乎,君盍嘗使諸周而察之,郤至聘于周,欒書使孫周見之,公使覘之信,遂怨郤至,厲公田,與婦人先殺而飲酒,後使大夫殺,郤至奉豕,寺人孟張奪之,郤至,射而殺之,公曰,季子欺余,厲公將作難,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偪,敵多怨有庸,公曰,然郤氏聞之,郤錡欲攻公,曰雖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亂,失茲三者,其誰與我,死而多怨,將安用之,君實有臣而殺之,其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殺不辜,將失其民,欲安得乎,待命而已,受君之祿,是以聚黨,有黨而爭命,罪孰大焉,壬午,胥童,夷羊五,帥甲八百,將攻郤氏,長魚矯請無用眾,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結衽而偽訟者,三郤將謀於榭,矯以戈殺駒伯苦成叔於其位,溫季曰,逃威也,遂趨,矯及諸其車,以戈殺之,皆尸諸朝,胥童以甲劫欒書中行偃於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臣聞亂在外為姦,在內為軌,御姦以德,御軌以刑,不施而殺,不可謂德,臣偪而不討,不可謂刑,德刑不立,姦軌並至,臣請行,遂出奔狄,公使辭於二子曰,寡人有討於郤氏,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無辱,其復職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討有罪而免臣於死,君之惠也,二臣雖死,敢忘君德,乃皆歸,公使胥童為卿,公遊于匠麗氏,欒書,中行偃,遂執公焉,召士匄,士匄辭,召韓厥,韓厥辭,曰,昔吾畜於趙氏,孟姬之讒,吾能違兵,古人有言曰,殺老牛莫之敢尸,而況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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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道吳人圍巢,伐駕,圍釐虺,遂恃吳而不設備,楚公子橐師襲舒庸,滅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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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為亂,故皆書曰,晉殺其大夫。 |
| 成公十八... : |
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弒厲公,葬之于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使荀罃,士魴,逆周子于京師而立之,生十四年矣,大夫逆于清原,周子曰,孤始願不及此,雖及此,豈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從將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從君,神之所福也。對曰:群臣之願也,敢不唯命是聽,庚午,盟而入,館于伯子同氏辛巳,朝于武宮,逐不臣者七人。周子有兄而無慧,不能辨菽麥,故不可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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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為慶氏之難故,甲申晦,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于內宮之朝,師逃于夫人之宮,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專殺,以穀叛故也,使清人殺國勝,國弱來奔,王湫奔萊,慶封為大夫,慶佐為司寇,既,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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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乙酉朔,晉侯悼公即位于朝,始命百官,施舍己責,逮鰥寡,振廢滯,匡乏困,救災患,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節器用,時用民,欲無犯,時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荀家,荀會,欒黶,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使士渥濁為大傅,使脩范武子之法,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弁糾御戎,校正屬焉,使訓諸御知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卿無共御,立軍尉以攝之,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張老為候奄,鐸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程鄭為乘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舉不失職,官不易方,爵不踰德,師不陵正,旅不偪師,民無謗言,所以復霸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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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如晉,朝嗣君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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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遂會楚子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三百乘戍之而還,書曰復入,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復入,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姦而攜服,毒諸侯而懼吳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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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至自晉,晉范宣子來聘,且拜朝也,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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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杞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杞伯於是驟朝于晉,而請為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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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八月,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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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鹿囿,書不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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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公薨于路寢,言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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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彊,自宋始矣,晉侯師于台谷以救宋,遇楚師于靡角之谷,楚師還,晉士魴來乞師,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軍,如伐鄭可也,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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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孟獻子會于虛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孟獻子請于諸侯而先歸會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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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葬我君成公,書順也。 |
| 襄公九年: |
九年,春,宋災,樂喜為司城,以為政,使伯氏司里,火所未至,徹小屋,塗大屋,陳畚挶,具綆缶,備水器,量輕重,蓄水潦,積土塗。巡丈城,繕守備。表火道,使華臣具正徒,令隧正,納郊保,奔火所,使華閱討右官,官庀其司,向戌討左,亦如之,使樂遄庀刑器,亦如之,使皇鄖命校正出馬,工正出車,備甲兵,庀武守,使西鉏吾庀府守,令司宮巷伯儆宮,二師令四鄉正敬享,祝宗用馬于四墉,祀盤庚于西門之外,晉侯問於士弱曰,吾聞之,宋災,於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對曰,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以出內火,是故咮為鶉火,心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閱其禍敗之釁,必始於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對曰,在道,國亂無象,不可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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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武子如晉,報宣子之聘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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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姜薨於東宮,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謂艮之隨,隨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於周易,曰,隨元亨利貞,咎,元,體之長也,亨,嘉之會也,利,義之和也,貞,事之幹也,體仁足以長人,嘉德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幹事,然故不可誣也,是以雖隨无咎,今我婦人而與於亂,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謂元,不靖國家,不可謂亨,作而害身,不可謂利,棄位而姣,不可謂貞,有四德者,隨而無咎,我皆無之,豈隨也哉,我則取惡,能無咎乎,必死於此,弗得出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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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公使士雃乞師于楚,將以伐晉,楚子許之,子囊曰,不可,當今吾不能與晉爭,晉君類能而使之,舉不失選,官不易方,其卿讓於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競於教,其庶人力於農穡,商工皁隸,不知遷業,韓厥老矣,知罃稟焉,以為政,范丐少於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軍,韓起少於欒黶,而欒黶士魴上之,使佐上軍,魏絳多功,以趙武為賢而為之佐,君明臣忠,上讓下競,當是時也,晉不可敵,事之而後可,君其圖之,王曰,吾既許之矣,雖不及晉,必將出師,秋,楚子師于武城,以為秦援,秦人侵晉,晉饑,弗能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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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諸侯伐鄭,庚午,季武子,齊崔杼,宋皇鄖,從荀罃,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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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門于鄟門,衛北宮括,曹人,邾人,從荀偃,韓起,門于師之梁,滕人,薛人,從欒黶,士魴,門于北門,杞人,郳人,從趙武,魏絳,斬行栗。甲戌,師于氾,令於諸侯曰:脩器備,盛餱糧,歸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圍鄭,鄭人恐,乃行成,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吾三分四軍,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於我未病,楚不能矣,猶愈於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戲,鄭服也,將盟,鄭六卿公子騑,公子發,公子嘉,公孫輒,公孫蠆,公孫舍之,及其大夫門子皆從鄭伯,晉士莊子為載書,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晉命是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公騑趨進曰,天禍鄭國,使介居二大國之閒,大國不加德音,而亂以要之,使其鬼神不獲歆其禋祀,其民人不獲享其土利,夫婦辛苦墊隘,無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有禮與彊,可以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載書。公孫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國亦可叛也。知武子謂獻子曰,我實不德,而要人以盟,豈禮也哉,非禮何以主盟,姑盟而退,脩德息師而來,終必獲鄭,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將棄我,豈唯鄭,若能休和,遠人將至,何恃於鄭,乃盟而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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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人不得志於鄭,以諸侯復伐之,十二月,癸亥,門其三門,閏月,戊寅,濟于陰阪,侵鄭,次于陰口而還,子孔曰,晉師可擊也,師老而勞,且有歸志,必大克之,子展曰,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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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送晉侯,晉侯以公宴于河上,問公年,季武子對曰,會于沙隨之歲,寡君以生,晉侯曰,十二年矣,是謂一終,一星終也,國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禮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為冠具,武子對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禮行之,以金石之樂節之,以先君之祧處之,今寡君在行,未可具也,請及兄弟之國,而假備焉,晉侯曰,諾,公還及衛,冠于成公之廟,假鍾磬焉,禮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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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伐鄭,子駟將及楚平,子孔,子蟜,曰,與大國盟,口血未乾而背之,可乎,子駟,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從,今楚師至,晉不我救,則楚彊矣,盟誓之言,豈敢背之,且要盟無質,神弗臨也,所臨唯信,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臨之,明神不蠲要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罷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楚莊夫人卒,王未能定鄭而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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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歸,謀所以息民,魏絳請施舍,輸積聚以貸,自公以下,苟有積者,盡出之,國無滯積,亦無困人,公無禁利,亦無貪民,祈以幣更,賓以特牲,器用不作,車服從給,行之期年,國乃有節,三駕而楚不能與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