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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Text Pro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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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dition 1: References "古之伐國,不殺黃口" Matche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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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兩漢 - Pre-Qin and 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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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家 - Miscellaneous Schoo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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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 - Huainanzi

[Western Han (206 BC - 9)]
Books referencing 《淮南子》 Library Resour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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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so known as: 《淮南》, 《鴻烈》]

氾論訓

Books referencing 《氾論訓》 Library Resources
8 氾論訓:
故聖人所由曰道,所為曰事。道猶金石,一調不更;事猶琴瑟,每弦改調。故法制禮義者,治人之具也,而非所以為治也。故仁以為經,義以為紀,此萬世不更者也。若乃人考其才,而時省其用,雖日變可也。天下豈有常法哉!當于世事,行於人理,順於天地,祥於鬼神,則可以正治矣。古者人醇工龐,商樸女重,是以政教易化,風俗易移也。今世德益衰,民俗益薄,欲以樸重之法,治既弊之民,是猶無鏑銜策錣而御馯馬也。昔者,神農無制令而民從,唐、虞有制令而無刑罰,夏后氏不負言,殷人誓,周人盟。逮至當今之世,忍訽而輕辱,貪得而寡羞,欲以神農之道治之,則其亂必矣。伯成子高辭為諸侯而耕,天下高之。今之時人,辭官而隱處,為鄉邑之下,豈可同哉!古之兵,弓劍而已矣,槽矛無擊,修戟無刺;晚世之兵,隆沖以攻,渠幨以守,連弩以射,銷車以鬥。古之伐國,不殺黃口,不獲二毛。于古為義,於今為笑。古之所以為榮者,今之所以為辱也;古之所以為治者,今之所以為亂也。夫神農、伏羲不施賞罰而民不為非,然而立政者不能廢法而治民;舜執幹戚而服有苗,然而征伐者不能釋甲兵而制強暴。由此觀之,法度者,所以論民俗而節緩急也;器械者,因時變而制宜適也。

漢代之後 - Post-Han

宋明 - Song-Ming

太平御覽

[Northern Song] 977-984 Library Resources

兵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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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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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敘兵下:
《淮南子》曰:古之用兵者,非利壤土之廣,而貪金玉之賂,將以存亡繼絕,平天下之亂而除萬民之害也。
又曰:凡有血氣之蟲,含牙戴角,前爪后距。有角者觸,有齒者螫,有蹄者趹,喜而相戲,怒而相害,天之性也。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相雜處,分不均、求不贍則爭,爭則強脅弱而勇侵怯。人無筋骨之強、爪牙之利,故割革而為甲,爍鐵而為刃。貪昧饕餮之人,殘賊天下,萬民騷動,莫寧其所。有聖人勃然而起,乃討強暴,平亂世,夷險除穢,以濁為清,以危為寧也。
又曰:兵之所由來遠。黃帝嘗與炎帝戰矣,炎帝神農氏之末世矣,與黃帝戰于阪泉,帝滅之。顓頊嘗與共工爭矣。共工與顓頊爭為帝,觸不周山之折也。故黃帝戰於涿鹿之野,黃帝與尤戰于淫鹿。涿鹿在上谷。堯戰於丹水之浦,堯以楚伯受命,滅不義于丹浦。丹浦在南陽。舜伐有苗,有苗,三苗。啟攻有扈,禹之子伐有扈于甘,在石扶風鄠縣也。自五帝而不能偃也,況衰世也!
又曰:夫兵者,所以禁暴討亂也。炎帝為火災,故黃帝禽之。共工為水害,故顓頊誅之。教之以道、導之以德而不聽,則臨之以威武。臨之以威武不從,則制之以兵革。故聖人之兵也,若櫛發耨苗,所去者少,而所利者多也。
又曰:殺無罪之民而養不義之君,害莫大焉;殫天下之財而贍一人之欲,禍莫深焉。所為立君者,以禁暴討亂也。今集萬民之力,而反為殘賊,是為虎傅翼,曷為不除也。
又曰:霸王之兵,以論慮之,以策圖之,以義扶之,非以亡存也,將以存亡也。
又曰:聞敵國之君有加虐於其民者,則舉兵而臨其境,責之以不義,刺之以過行。兵至其郊,乃令軍帥曰:「無伐樹木,無掘墳墓,無爇五穀,爇,燒也。無焚積聚,無捕虜民,無收六畜。無聚所征國民以為采取,無收其六畜以自饒利。乃發號施令曰:某國之君,傲天侮鬼,決獄不辜,殺戮無罪,此天之所誅也,民之所仇也。兵之來也,以廢不義而復有德也,有逆天之道、率民為賊者,身死族滅。以家聽者祿以家,以里聽者賞以里,以鄉聽者封以鄉,以縣聽者侯以縣。克國不及其民,廢其君而易其政,尊其秀士而顯其賢良,賑其孤寡,恤其貧窮,出其囹圄,賞其有功。百姓開門而待之,淅米而儲之,漸,清。惟恐其不來也。此湯、武之所以致王,而齊桓、晉文之所以成霸也。
又曰:君為無道,民之思兵也,若旱而望雨也,渴而求飲,夫誰與交兵接刃乎?故義兵之至也,至於不戰而心服也。
又曰:晚世之兵,君雖無道,莫不設渠塹傅堞加守。傅,守也。堞,城上女墻也。攻者非以禁暴除害也,欲以侵地廣壤也,故至於伏尸流血,相支以日,而霸王之功不世出者,自為之故也。
又曰:夫為地戰者,不能成其王;為身戰者,不能立其功。舉事以自為者,眾去之。眾之所助,雖弱必強;眾之所去,雖大必亡也。
又曰: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強;將失道而拙,得道而工;國得道而存,失道而亡。所謂道者,體圓而法方,背陰而抱陽,左柔而右剛,履幽而觀暘。地方而無限,故莫能窺其門。天化育而無形象,地生長而無計量,渾渾沉沉,孰知其藏也?
又曰:凡物有朕,惟道無聯;方萬物可聯也,而道不可聯也。所以無聯者,以其無常形勢也。轉輪而無窮,象日月之運行,若春秋有代謝,若日月有晝夜,終而復始,明而復晦,莫能得其紀。制形而無形,故功可成矣。物物而不物,故勝不屈。形,兵之極也;至於無形,可謂之極矣。
又曰:大兵無創,與鬼神通;五兵不厲,天下莫之敢當;建鼓不出庫,諸侯莫不懾忄夌沮膽。故廟戰者帝,神化者王。所謂廟戰者,法天道也;神化者,法四時也。修政於境內,而遠方慕其德,制勝於未戰,而諸侯服其威也。
又曰:民誠從令,雖少無畏;民不從令,雖眾為寡。故下不親上,下心不用;卒不畏將,其形不戰。守有必固,而攻有必勝,不待交兵接刃,而存亡之機固已形矣。
又曰:兵有三勢,有二鈐。有氣勢,有地勢,有因勢。將充勇而輕敵,卒果敢而樂戰,三軍之眾,百萬之師,志厲青雲,氣如飄風,聲如雷電,誠積逾而威加敵人,此謂氣勢。狹路關津,大山名塞,龍蛇蟠,蟠,冤屈也。卻笠居,卻,偃覆也,笠,登也。羊腸道,羊腸一屈一伸。魚笱門,竹笱所以捕魚,其門可入而不得出也。一人守險,而千人不敢過,此謂地勢。因其勞倦怠亂饑渴凍暍,推其搖搖,擠其揭揭,此謂因勢。善用間諜,間諜,軍之反間也。審錯規慮,設蔚施伏,草木盛曰蔚。隱遁其形,出於不意,使敵人之兵無所適備,此謂知鈐。陣卒正,前行選,進退俱,什伍摶,前後不相蹍,蹍,蹀蹈也。左右不相干,受刃者少,傷敵者眾,此謂事鈐。鈐勢必形,吏卒摶精,選良用才,官得其人,計定謀決,明於死生,舉錯得時,莫不振驚,故攻不待沖隆雲梯而城拔,雲梯,可依云而立,所以瞰敵之城中也。戰不至交兵接刃而敵破,明於必勝之數也。
又曰:夫飛鳥之鷙也俯其首,猛獸之玃也匿其爪,虎豹不外其牙,噬犬不見其齒。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迎,逆敵家。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強,為之欲歙而應之以張,歙弱張強也。歙,讀如脅。將欲西如示之以東也。
又曰:神莫貴於天,勢莫便於地,動莫急於時,用莫利於人。知此四者,兵之幹植也。然必待道而後行,可一用也。
又曰:古之兵,弓劍而已矣。糟柔無系,修戟無刺。糟,柔木也。無系,無鐵刃也。刺,鋒也。糟,讀如糟。晚世之兵,隆沖以攻,渠憺以守,隆,高也。沖所以臨敵城。沖,突壞之。渠,塹也。一曰:渠,甲名。憺忄憲所以御也。連弩以射,銷車以斗。車弓駑通一弦,以牛挽之,以刃著左右為機開發。
又曰:古之伐國,不殺黃口,不獲二毛,黃口,幼少也。二毛,有白發。於古為義,於今為笑。古之所以為治者,今之所以為亂也。
又曰:夫神農、伏羲,不施賞罰而民不為非,然而位政者不能廢法而治民;不能及神農伏羲也。舜執干戚而服有苗,然而征伐者不能釋甲兵而制強暴。不能及舜也。由此觀之,法度者,所以論民俗而節緩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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