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卻說夢卿五月二十八日輪應侍病,六月初三日又輪應侍病。其間蓁蓁、猗猗、怡怡、芊芊、輕輕五人,俱已帶來。本月初二日,雲屏帶蓁蓁去時,因一時匆忙,蓁蓁將彩癗的詩扇錯拿在手。及至到了泗國府內,又被蓁蓁的姐姐渙渙拿去使用,到晚間忙忙隨雲屏回家,就忘了扇子。又因是一把紙扇,所值無多,也就不去尋覓。這涣涣本年一十八歲,棠夫人已許配家童桃旺。不想桃旺緣事走失,另要配給別個,尚在未定。自耿忻五月初十日病起,至六月初二日將滿一月。耿朗因有官事,不能在耿忻家過宿。耿月旋、耿月兄又因荊、合二夫人同康夫人不時在棠夫人一處作伴,他兩個晚間回家,還要照料家務。只有耿服無事,棠夫人因留他宿息,以備夜間的緩急。耿服時已十七,尚未聘定。平素見渙渙風流俊美,便有愛之之心。 |
4 | 而渙涣見耿服清華年少,亦有慕之之意,是時耿忻在正廳養病,康、荊、合三夫人多在東廳下榻。棠夫人因裏邊婦女太多,欲令耿服在西廳,恐其不便,就令在儀門外西廂內過夜。 |
5 | 又常晚間令人與耿服送些瓜果,因此夜間儀門不加鎖鑰。一日人散後,耿服在西廂脫去大衣,不用燈火,仰臥納涼。涣涣走來,手內托著兩枚金香爐甜瓜,說:「是太太教送與四爺。」 |
6 | 言語婉麗,口脂芬馥。耿服心動,因說道:「送進前些。」涣涣故意將甜瓜擲在耿服懷內,耿服用手去摸,恰好摸著涣涣的手,涣涣亦不甚躲避。耿服道:「這瓜皮過厚,須割去方好。」涣涣因去取小刀。耿服便側過身體,那瓜卻半壓在肚下,假裝睡熟。涣涣取將刀來,在耿服肚下摸出甜瓜,就在牀前去皮、切好,然後推醒耿服,方漫漫走了進去,此後他兩遂相和好矣。 |
7 | 前者蓁蓁忘的那柄紙扇,如今涣涣又忘在耿服牀上。早起耿服打開看時,上面詩句字畫,俱覺可愛。遂留作涣涣信物,隨身帶用不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