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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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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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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通志》巻二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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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二十九 書二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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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文相公謝服闋入覲書    歐陽修右某啓:「伏承榮奉制恩,顯膺寵典,伏惟慶慰。恭惟相公,道兼文武,功著鼎彞,言行縉紳之表儀,出入朝廷之輕重,自執至情而不奪,勉從制禮之難逾。爰被徽章,遂趨召節,介圭来覲,方優體貌之隆,前席嘉謀,即正弼諧之任,實繋士夫之素論,豈惟朽拙之焉依?敢謂謙撝,特貽誨翰,感銘之至,忻忭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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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文相公辭起復使相、判河南書:「伏承光奉制書,起從哀次,未皇馳賀,特辱貽函,伏惟留守太師相公,望重縉紳,道高巖廟,出處之際,繋中外之重輕,張弛有宜,兼將相之文武,蔚為元老,簡在先朝,雖孝性之隆,專守經而執禮,而權時之制,或以義而斷,恩副聖君仄席之思,見忠臣許國之急,諒難遵於固避,幸勉屈於至情,修方與蒼生同兹引領,遽煩誨諭,但極感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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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文:「相公服除遷侍中,移判永興。書又修啓:「竊承顯奉制恩,薦膺寵拜,伏惟歡慶。恭惟太師、侍中,器深宏達,業茂經綸,弛張文武之才,出入將相之任,而日者来覲,冕旒之邃,喜聞履舄之聲,從容話言,固多仁者之利,體貌耆舊,是惟先帝之臣,宜加異數之優,以為一面之重,雖方勞於憂顧,藉有素之威名,然而患輕四支,不足爬搔於蟣虱,坐制萬里,理當根本於朝廷,即期廊廟之来歸,始慰士夫之素望,過䝉謙挹,曲示誨言,趨賓戺以無由,積感悰而徒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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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陳州王宻學賀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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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修啓:「天心來復,七日之亨有初,陽氣潛萌,萬物之生以此,兹謂履長之慶,宜膺多福之祥。伏惟某官性稟純誠,識窮至韞,講明道徳,是惟舊學之臣,啓沃謀猷,蔚有嘉言之話,暫遂偃藩之便,已勞側席之思,即膺圖任之求,庸慰具瞻之望,顧慚衰朽,方卜退藏,自期田畆之獲安,惟幸仁人之在上,傾依祝詠,交集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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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江惇禮秀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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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示非國語,論鄙意,素不然之,但未暇為書爾,乃示甚喜,栁子之學,大率以禮樂為虛器,以天人為不相知云云,雖多皆此𩔖耳,此所謂小人無忌憚者,君正之大善,至於時令斷刑,貞符四維之𩔖,皆非是前書論之稍詳,今冗廹粗陳,其略須見乃盡言,然迂學違世,不敢自是,因君意合,偶復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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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秀才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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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頓首致書秀才:「足下前日辱以詩賦,雜文啓事,一贄披讀,三四不能輒休,足下家籍河中,為鄉進士,精學勵行,嘗已選於里,升於府而試於有司矣,誠可謂彼邦之秀者歟?然士之居也,遊必有友,學必有師,其鄉必有先生,長者,府縣必有賢,守長佐吏,彼能為足下稱才而述美者,宜不少矣!今乃越數百里,犯風霜,干大國,望官府,下首於閽謁者以通姓名,趨走拜伏於人之階廡間,何其勤勞乎?豈由心負其所有,而思以一發之耶?將顧視其鄉之狹陋不足自廣,而謂夫大國多賢士,君子可以奮揚而光逺之耶?則足下之來也,其志豈近而求豈小耶?得非磨光濯色,計之熟卜之吉,而後勇決以來耶?今市之門旦,而啓商者趨焉,賈者坐焉,持寶而欲價者之焉,賫金而求寶者亦之焉,閒民無資攘臂,以遊者亦之焉。洛陽,天下之大市也,来而欲價者有矣,坐而為之輕重者有矣,予居其間,其官位學行無動人也,是非可否,不足取信也,其亦無資而攘臂以遊者也。今足下之来試,其價既就,於可以輕重者矣,而反以及予。夫以無資者,當求價之責,雖知貪於所得,而不知有以為價也,故辱賜以来,且慙且喜,既不能塞所求以報厚意,姑道此以為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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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秀才第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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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頓首白秀才足下前日去後,復取前所貺古今雜文十數篇,反復讀之,若大節賦、樂古、大古曲等篇,言尤高,而志極大尋足下之意,豈非憫世病俗,究古明道,欲拔今以復之古,而翦剝齊整,凡今之紛殽駁冗者歟?然後益知足下之好學甚有志者也?然而述三皇太古之道,捨近取逺,務高言而鮮事實,此少過也。君子之於學也,務為道、為道,必求知古、知古、明道,而後履之以身,施之於事而又見於文章而發之以信後世,其道周公、孔子、孟軻之徒,常履而行之者是也,其文章,則六經所載,至今而取信者是也,其道易知而可法,其言易明而可行,及誕者言之,乃以混䝉虛無為道,洪荒廣略為古其道難法,其言難行,孔子之言道曰道不逺人,言中庸者曰率性之謂道,又曰可離非道也,春秋之為書也,以成隠讓而不正之。傳者曰:春秋信道不信邪,謂隠才能蹈道。齊侯遷衞書城,楚邱與其仁不與其專,封傳者曰仁不勝道,凡此所謂道者,乃聖人之道也,此履之於身,施之於事而可得者也,豈如誕者之言者耶?堯禹之書皆曰:若稽古傅說曰:事不師古,匪說攸聞,仲尼曰:吾好古敏以求之者。凡此所謂古者,其事乃君臣上下禮樂刑法之事,又豈如誕者之言者耶?此君子之所學也。夫所謂捨近而取逺云者,孔子生周之世,去堯舜逺,孰與今去堯舜逺也!孔子刪書,斷自堯典,而弗道其前,其所謂學,則曰祖述堯舜,如孔子之聖,且勤而弗道,其前者豈不能耶?蓋以其漸逺而難彰,不可以信後世也。今生於孔子之絶後,而反欲求堯舜之已,前世所謂務高言而鮮事實者也。唐虞之道,為百王首,仲尼之歎曰蕩蕩乎?謂高深閎大而不可名也,及夫二典,述之炳然,使後世尊崇仰望不可及其嚴若天,然則書之言豈不高耶?然其事不過於親九族,平百姓、憂水患,問臣下,誰可任以女妻舜?及祀山川、見諸侯,齊律度,謹權衡,使臣下誅放四罪而已。孔子之後,惟孟軻最知道,然其言不過於教人樹桑麻、畜雞豚,以謂養生送死為王道之本,夫二典之文,豈不為文?孟軻之言道,豈不為道,而其事乃世人之甚易知,而近者蓋切於事實而已,今學者不深本之,乃樂誕者之言,思混沌於古初,以無形為至道者,無有高下逺近,使賢者能之,愚者可勉而至,無過不及,而一本乎大中,故能亘萬世可行而不變也。今以謂不足為而務高,逺之為勝,以廣誕者無用之說,是非學者之所盡心也,宜少下其高而近其逺,以及乎中,則庶乎至矣!凡僕之所論者,皆陳言淺語,如足下之多聞博學,不宜為足下道之也,然某之所以云者,本欲損足下髙逺而俯就之,則安敢務為竒言以自高邪?幸足下少思焉,與王深甫論五代張憲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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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啓辱教甚詳,䝉益不淺所疑,所論皆與修所考驗者同。今既疑之,則欲著一小論於傳後,以哀其忠。如此得否,修之所書,只是變賜,死為見殺,於憲無所損益。憲初節甚明,但棄城而走,不若守位而死,已失此節,則見殺與賜死同爾,其心則可喜,但舉措不中爾。更為覓張昭傳中所載,或為錄示,猶幸目痛草草,不次修再拜。 莊宗月一日遇弑,存霸在河中,聞變,走太原見殺,而憲亦走忻州。明宗初三日入洛十日,監國二十日即位,憲二十四日死。初以此疑之。又本傳言明宗郊天憲得昭雪,則似非明宗殺之,更為思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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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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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啓辱教,益詳盡多荷多荷存霸奔太原,人言其馬鞦,斷疑其戰敗而来存,霸乃以情告,仍自髠衣僧衣,見符彥超曰:願為山僧望公庇䕶。彥超亦欲留之,候朝命,為軍衆所殺,若此,則憲似知莊宗已崩,據張昭勸憲奉表,則知新君立明矣,但不知其走忻州何故也?此意可喜而死,不得其所,爾食後見過,更盡髙議可乎?」修再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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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宋上書          胥 鼎竊懐愚懇,不敢自黙,謹條利害以聞。昔泰和間,蓋嘗南伐,時太平日久,百姓富庶,馬蕃軍銳,所謂萬全之舉也,然猶亟和,以偃兵為務,大安之後,北兵大舉,天下騷然者累年,然軍馬氣勢,視舊纔十一耳,至於器械之屬,亦多損弊,民間差役重繁,寖以疲乏,而日勤師旅,逺近動揺,是未獲一敵而自害者衆,其不可一也。今歳西北二兵無入境之報,此非有所憚而不敢也,意者以去年北還,姑自息養,不然則别部相攻,未暇及我,如聞王師南征,乗隙並至,雖有潼關大河之險,殆不足恃,則三面受敵者,首尾莫救,得無貽後悔乎?其不可二也。凡兵雄於天下者,必其士馬精强,器械犀利,且出其不備而後能取勝也。宋自泰和再修舊好,練兵峙糧,繕修營壘,十年於兹矣,又車駕至汴,益近宋境,彼必朝夕憂懼,委曲為防,况聞王師已出唐鄧,必徙民渡江,所在清野,止留空城,使我軍無所得,徒自勞費,果何益哉?其不可三也。宋我世讐,比年非無恢復舊疆,洗雪前恥之志,特畏吾威力,不能窺其虛實,故未敢輕舉,今我軍皆山西河北無依之人,或招還逃軍,脅從歸國,大抵烏合之衆,素非練習,而遽使從戎,豈能保其決勝哉?雖得其城,內無儲蓄,亦何以守?以不練烏合之輩,深入敵境,進不得食,退無所掠,將復遁逃嘯聚,為腹心患,其不可四也。發兵進討,欲因敵糧,此事不可必者,隨軍轉輸,則又非民力所及,沿邊人户雖有恒産,而賦役繁重,不勝困憊,又凡失業寓河南者,𩔖皆衣食不給,貧窮之廹,盜所由生,如宋人陰為招募,誘以厚利,使為鄉導,伺我不虞,突而入冦,則內有叛民,外有勍敵,未易圖之,其不可五也。今春事將興,若進兵不還,必違農時,以誤防秋之用,此社稷大計,豈特疆場利害而已哉?其不可六也。臣愚以為止當遴選材武將士,分布近邊州郡,敵至則追撃,去則力田,以廣儲蓄,至於士氣益強,民心益固,國用豐饒,自可恢廓前業,成中興之功,一區區之宋,何足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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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圗們呼圗克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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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始鎮河中,惠愛在民,移斾晉安,逺近忻仰,去歳兵入平陽不守,河東保完者,惟絳而已,蓋公坐籌制勝,威徳素著,故不動聲氣以至無虞也。邇來傳聞治政太剛,科徴太重,鼎竊憂之,古人有言,御下不寛則人多懼禍,用人有疑則士不盡心,况大兵在邇,鄰境已虛,小人易動,誠不可不慮也!願公以謙虛待下,忠孝結人,明賞罰,平賦稅,上以分聖主宵旰之憂,下以為河東長城之託,上耶律中書書」。        元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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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有之:「天造草昧,君子以經綸,伏惟閣下輔佐王室,奄有四方,當天造草昧之時,極君子經綸之道,凡所以經造功業,考定制度者,本末次第,宜有成䇿,非門下賤士所敢與聞,獨有一事,係斯文為甚重,故不得不為閣下言之。自漢唐以來,言良相者,在漢則有蕭、曹、丙、魏,在唐則有房、杜、姚、宋數公者,固有致太平之功,而當時百執事之人,毗助贊益者,亦不為不多,傳記具在,蓋可考也。夫天下大器,非一人之力可舉,而國家所以成就人材者,亦非一日之事也。從古以來,士身立於世,必借學校教育,父兄淵源,師友講習,三者備而後可喻,如修明堂總章,必得楩楠豫章,節目磥砢,萬牛挽致之材,預為儲蓄,數十年之間,乃能備一旦之用,非若起尋丈之屋,欂櫨椳楔,楹栻甍,桷雜出於榆栁,槐柏可以朝求而暮足也。竊見南中大夫士歸河朔者,在所有之,聖者之後,如衍聖、孔公耆舊如馮內翰、叔獻、梁都運斗、南髙戶部唐卿、王延州從之時輩,如平陽王狀元綱、東明王狀元鶚、濱人王賁、臨淄李浩、秦人張徽、楊奐、李廷訓、河中李獻卿、武安樂䕫、固安李天翼、沛縣劉汝翼、齊人謝良弼、鄭人呂大鵬、山西魏璠、澤人李恒簡、李禹翼、燕人張聖俞、太原張緯、李謙冀、致君張徳輝、髙鳴、孟津李蔚、真定李治,相人胡徳珪、易州敬鉉、雲中李微、中山楊果、東平李㫤、西華徐世隆、濟陽張輔之、燕人曹居一、王鑄、渾源、劉祈及其弟郁李仝、平定賈廷揚、楊恕、濟南杜仁傑、洛水張中經、虞鄉麻革、東明商挺、漁陽趙著、平陽趙維道、汝南楊鴻、河中張肅、河朔勾龍嬴、東勝、程思溫及其從弟思忠,凡此諸人,雖其學業操行,參差不齊,要之皆天民之秀,有用於世者也。百年以來,教育講習非不至,而其所成就者無幾,喪亂以來,三四十人而止矣。夫生之難,成之又難,乃今不死於兵,不死於飢寒造物者,挈而授之維新之朝,其亦有意乎?無意乎?誠以閣下之力,使脫指使之辱,息奔走之役,聚養之分,處之學館之奉,不必盡具,饘粥足以餬口,布絮足以蔽體,無甚大費,然施之於諸家,固已骨而肉之矣!他日閣下求百執事之人,隨左右而取之,衣冠禮樂,紀綱文章,盡在於是,將不能少助閣下蕭、曹、丙、魏,房杜姚宋之功乎?假而不為世用,此諸人者,可以立言可以立節,不能泯泯黙黙,以與草木同腐,其所以報閣下終始生成之賜者,宜何如哉?閣下主盟,吾道且樂,得賢才而教育之,一言之利,一引手之勞,宜不為諸生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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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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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楊太宰書。         王雲鳳伏惟晉位太宰,竊為天下慶而不敢奉問者,非敢效劉元城不通司馬公書之義也。以時多事端,每一把筆,輒長太息而止,又不欲瑣瑣作世俗寒暄語,是以因循至今,近於咨文中始見陞少保,益慶位益崇,而志可大行也。山中屢聞忠讜之言,近者留王昻一疏,尤為人所傳誦,不聞唐介初貶之時,潞公有此也,執事於是乎加人一等矣,然介雖貶,數月之間,兩轉未久,而復其殿中侍御史,今王昂既不獲還之青瑣,則推薦超陞在執事筆端焉耳,他日秉史筆者,書此一行,豈不足以照耀古今哉?每恨李文達近稱賢相,然惡羅倫淪落,以死擯斥,岳正坎坷終身而極貪之,陸布政反得峻擢,今文達之富貴安在哉?一時快意可略也。前輩影様之多,後人是非之公可畏也,一人私情可略也,天下指視之嚴,史氏紀載之,實可畏也。一身極榮,極貴極富可略也。每日光隂之易,去過者不可復補,百年歳月之無多来者,未必可追可畏也。且用舍之間,士風所繋,扶持正人,則善𩔖慶而士風振,奬進邪人,則善𩔖沮而士風頹竊,恐有奔趨富貴,舚舕利達之人,相見之際,非稱功頌徳之詞,則乞憐求官之語,未有以直諒之言達於徳聰,以古人功業望執事者,故雲鳳敢布其愚焉,惟雲鳳於執事,可以此言進,故不復忌諱,雲鳳迂陋孤蹤,疊辱薦稿,今䝉委以巡撫,重寄感激之餘,慚懼交至,久病殘喘,豈堪任事,不敢祗受,只當耕田納稅為畎畆之餘,民養親讀書,忘歳月之不我,豈有夢寐更著衣冠束帶耶?惟俯垂憐念,縱猿鹿於林莽之外,投魚蝦於浩汗之中,使各得其性焉,則雲鳳未死之年,皆執事之賜也,倘執事他日而南雲鳳,尚當竹杖跨驢,候門下於待隠之園,或隨杖履登金山之巔,把酒酹江,以弔千古之豪,豈不快哉?官之崇卑,有無,何足掛之齒頰間也?羣盜平天下蒼生之慶,此固諸君子之力,而執事運謀,發縱知人,用賢之功,首受上賞,然釋楚之懼,平吳之憂,古人蓋有深意,而外患既寧,則有識者猶未可高枕而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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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孫白谷督師書。      劉理順治愚,不知兵事,兹數日內,連讀台臺籌畫,知賊可計日而平,如武穆之殪楊么也,雖然把人私憂,亦有願聞於左右者。大凡兵未集,患無兵餉未充,患無餉兵集矣,餉充矣!患律不明而氣不肅,律明矣,氣肅矣!患權不一而衆不協權,一矣衆協矣!又患發之猛而謀不宻前,此之倐進倐退,倐合倐散,倐勝倐敗而迄無成功者,坐是失也。今邊兵續至,驕將懾心,三晉輸運,畿南撥留,部署各營,燦若三辰,申嚴叅糾,勢成指臂,數者俱可無患矣,乃此舉係天下安危,非直豫楚兩省,如藥之剏劑,博之孤注,斷不可不動,出萬全而徼倖於不可知之兩陣間也。闖新併曹,其部曲疑矣,能必其真為我用,與偽官徧布其黨與分矣,能必其不互相應援乎?李申狡猾,竄伏山中,能必其不為後患乎?荊襄水鄉西北士馬,能必其耐彼沮洳乎?左師桀驁狂逞無忌能必,其不懐猜懼乎?之數者,皆長安縉紳苦心焦思,而食不下咽者也。諺云:「囊底智,不令留異日」。此其時矣。天下事非威不強,非智不獲,非虛不益,非慎不臧,故不敢避冒昧之嫌,而率臆附聞,仰希台鑒,嘻真過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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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邢知吾書。         張四維在前,池鹽不結,即將鹽課查豁。嘉靖七、八年間,有鹽院題疏,可驗於時部覆宣,大歳額發帑金補之。隆慶間池鹽不生,鹽院具奏,以帑藏空竭而邊供甚棘。本部乃創為預責商辦,待池鹽甚生補給之說,迄今為河東大害。環中條數百里間,富家無故破産者,十室九矣。其實非法也。兹承明臺惻然動念,祈免逋課八萬,固為諸商大幸,若求長便,則帑金縱不能補發。或如邱文莊所議,解鹽不生,將河南、汝南等處用解鹽引暫行淮鹽、河北開封等處,用解鹽引,暫行長蘆鹽,陜西等處用解鹽引,暫行靈州鹽令。三處解銀,河東運司充課,待鹽生復舊。此亦通變一術也。今歳鹽花,未知此時何如?商困既極,若將來仍責預辦,不惟理有不通,即力亦不敷,而勢亦不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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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韓文書。          章 懋不奉笑談,載更裘葛,傾企之私,與日俱積,曩承手教,憂時憂民,深以國計為慮,足見大臣身任天下之重,得大易由頤厲吉之義,良用嘉歎。某竊以為時方多故,財用匱乏,欲求足國之道,別無竒術,須是力勸聖明,躬行儉約,裁省冗費,而量入為出,則經常之賦自無不足,若侈費無節,則雖頭㑹箕斂,亦無益也,其次莫若訪求善理財之人,修劉晏之法,變通有無,亦可以濟一時之急,宋人有用淮東一路之鹺息,足沿邊三十萬之軍餉,而連年不煩朝廷調度者,亦唯用得其人耳,但今以資格用人,豈能濟事?若求之資格之外,未必無其人也。又今天下之財,取於民者,錙銖不遺,不可以萬計,名為官用,實無分毫,入於公府而悉歸私室,茍能得人而鉤考之,皆可以充國用,但非其人,則不足以革弊,而反以病民,區區未敢悉陳之也。先生開誠布公,廣益集思,以古人之心為心,故敢布其愚慮如此,不知尊見以為何如?某具疏乞歸之事,其老病不堪與情之不得已者,前書陳述已詳,兹不復贅萬乞垂念同年之舊,特以一言達之當道,成全其歸,則知我之恩與生我者等矣!瞻望門牆,無由趨拜,萬為國家倍培崇重,以永太平之基,不勝願望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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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喬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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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先生以天生鴻碩,若時登庸而才猷,徳望名於一世,訏謀樞宥之廷,増重留都之勢,朝廷之所倚毗,四方之所具瞻,永綏宗社,鈞候萬福,其夙欽令聞,恒切傾企,思欲一瞻容色,一聞緒論,以慰鄙懐而弗克,如願荷䝉盛徳,撝謙禮下,時賜存問,非好善而忘勢者,能若是乎?昨歳門人董生歸自南雍,又辱鈞翰,下頒加以香帕㑹錄之貺,而奬與過情,且謂不肖享平格之夀,三肅拜賜,曷勝惶汗,但書所謂平格者,蓋指商之六臣,能保乂有殷,格于皇天,而多歴年數,故周公以勉召公,而碌碌庸流,曷足與語於此哉?此某所以再拜頓首而循牆逺避也,来教所言,蓋先生之自道耳!方今大駕逺巡,而前星未耀,四方多故,萬姓驚惶,咸謂苞桑不繋,伏莽可憂,惟恐變出不虞,患生所忽,中外所望,以扶持世教而康濟時艱者,惟在於先生而已。先生負有為之志,當可為之時,必將思所以廣儲蓄、修武備,為足食足兵之計,求異材,結民心,為制治保邦之謀,於以壯皇圖於不拔,綿國祚於無疆,則商周諸公不得專美於前矣,異時推保乂之勲,而享平格之夀者,豈不在於先生乎?因便布此以拜來教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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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高平令衞子書。       王維楨客自晉中来者,頗稱髙平之政,崇慈悲務,寛大煦煦,然有古愷悌君子之遺,余甚嘉之,顧獨念近世人情,竒黠獧巧,故治隨之變,至𢎞治正徳相接,人情尚未甚澆,故政宜敦大,迨於今閱五六十歳矣,天道三年一小變,三十年一大變,則人情推移可知也,故體貌之遇士夫,恩惠之結善𩔖,刑威之待邪慝,斯三者從古善治,莫之能易也,若一槩量物,不別等級,不辨良惡,則善人解體而凶人掉臂,積久而名敗,即能改服振嚴,百姓弗憚,何者習故也?世亦有主嚴治者,君子又非之放意淫刑不當其罪,小過而大懲甲,怒而移之乙也。詩云:魚網之設,鴻則離之,刺不當也。張衡治河間下車,宻先收捕大猾,郡中豪俠皆逃去,他境盜賊止息,大體立而先聲著也,故茍當其罪,荆樸不犯,非我所致,即斧質日事,誰其懲焉?吾子英年茂才於一邑何有?第政體民情,猶須裁察,斯措置不謬,而張弛中窽,古人有言:「不剛不柔,敷政優優,以子通於詩,故數舉其詞,告之母。謂余文墨者,言之迂也。泉南郭君獨稱子不輟口,與余得之人言者殊異,郭君忠厚如此,待子更調頌聲於京師,當復為言,以賀與弟民書。          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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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闌客緒,益復無聊。臨清觴而增悶,伏高枕以長吁,乃知為貧而仕,誠不得已也。百泉書院,背青山面,綠水圖書,湛采花竹含暉獨不得。兄弟同遊,攜手共玩。雖有佳境,祗攪,予思山中水,次嘉菜,細鱗種,列竒分,曾不得一奉母慈,吾豈食而知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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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霍思齋兵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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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鴻才駿徳,為世鼎臣。比者膺大廷之殊簡,綜四鎮之積弛,曾不旬月,綽已竟緒,當奏凱還朝之日,兼便道歸省之榮,推功能之選,舉忠孝之光,至我公為甚盛矣。鄙人斗瞻於停雲之餘,雀躍於聞風之下,然而自阻趨承者實以蓬,累而行者無以與乎。車馬之觀,搶榆而處者,無以與乎雲海之運,是故高蓋之門,無某之迹矣。然鄙人刻意銘心,盡是明公之誼,固無間於形迹之遐邇也。想公元通在宥,必體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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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沁州張清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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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生當離索之秋,辱公千里,命駕兩歳,再及感服高誼至今未能往謝,慚負門牆,何可勝罪?䝉不鄙愚,陋以大制,四編見教,兼令校敘,緣宏詞奥㫖,未易窺測,及生蓬心井鑑,無一日静定之休,是以丹鉛雖具勘贊久稽,日来病起,覺有心緒,遂擅恣評㸃,僭為敘說,中間有一字一句、一韻礙澀可換者,仍乞斟酌去留,須選善書者另謄一冊,仔細看過,方可付梓小敘,誠不足為重,但博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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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蕭岳峯,督府書。       王家屏往聞荊翁特疏,謬舉固己預憂坐累,妨其魚水之歡,為書止之,詞甚懇切,以為薦我非所以全我而愛之,或恐其害之也,無何㑹疏上,而詰責之㫖果下,紛紛譴斥,銓省幾空矣,不肖草土廢人,誅之殛之,何足憐惜?乃部院大老,臺省諸君,並以不肖,干連無端,受咎不肖,無乃為妖星厲鬼,禍衆殃人者耶?聞狀以来,股慄心塞,無顔可立人世,恨不即死以絶株累之端也!顧念不肖,即愚戅冒上,何至震怒不解?若此人臣一身生之,惟上殺之,惟上威何所不行?而不於其身於其舉之者,又何必曲求旁引,而曰此㑹推堪,用非㑹議起用,至以上言徳政例之乎?此其中簸弄樞紐,造作機械,不止毒不肖,一人不肖死於君則死耳,寧能死於此輩,則不得不強顔茍活,以待斧鑕之及而後敢死也。夫國之大政,莫大於用舍刑賞,某之以不才、多罪放斥之可也,誅殛之亦可也,而荊翁以請告歸矣,太宰又不安其位去矣,撫鎮司道以畫邊事,觸忤強禦者,尋端罷之,逮繫之矣,乃要功生事,誤國殃民,與夫跋扈飛揚,恣行胸臆者,曾未嘗出一言片語問焉,用舍刑賞舛錯如是,宜老成憂國者,所為感慨咨嗟也!顧奈何輕言去哉?幸為社稷計,為三鎮軍民計,非某敢以一人之私,願依依左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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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張鳳磐先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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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歳獲奉瑶札,未及報命,㑹忝制麻,自惟經術行能,無一可受,知主上取重薦紳之間,猥被登延,畀非其任,瞻望閣門,逡巡而不能前者數矣!既承誨牘,與進惓惓,亦思勉自雕琢,以求不爽於先進之程度,而性成質定,譬之木駵膠舟用,乃知其不適耳!夙夜圖維,僅僅有一,去可自遂,而又值盈庭聚訟,舉國紛囂,沸鼎風林,未嘗有頃刻之靜也!惟時叢疑積詬,憂危之狀所不能言,而猶靦顔在列隠,忍茍容,汙鄉國衣冠為三晉,山川之辱不淺,每念及此,憤懣塞胸,慙汗霑背,恨所負於門牆者,不獨在音候疏節而已,顧一念焦勞,當誰可告語者乎?復軒敬田兩憲,使皆某肝鬲交於其入賀也,得稍稍披衷愫焉,因附起居,并布悃欵,諸所不盡,統容嗣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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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時急,著上守東道書。     辛 全聞之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者上也,故孫子以用間為第十三篇,今以賊攻我於勢屬逆,彼猶能使人作細,探我虛實,結為內應者,彼能餌人以利,誘人以術,刼人以威故耳!我若是用之,寧必無留侯陳平、武侯諸人善謀用間者乎?寧必無蘇張、蒯徹諸人,善於辭說者乎?寧必無荊軻樊於期黄,蓋甘於困辱以殉國者乎?誠得其人,各隨所長而用之,或使之離間賊黨,或使之作我內應,或示賊以禍福而使之散,或引賊於死地而使之陷,或揚我兵威,或透賊消息,欲用其人,勿吝厚賞,又須陽辱其身,方可使賊不疑,賊来奸細,若有父母妻子在此,陰養之,或明托心腹而暗用機關,或善結其心而使之誘衆,又使去之人,宻與絶小印記,使之暫且從賊混亂,搶掠暗裏,為我用事,萬一大兵相遇,令其自露,不死於兵,然須厚恤其家,許以大賞,方得其心,可為此事,我則或托為神語,或編為謡言歌曲,或貼賊經由處所宻射賊營,又寫宻書上云:某欲率衆歸降,殺某人以圖免死,或將數頭目中一頭目,厚送金帛,令衆賊相疑,或數路張兵一路,伏兵伏火,令用間者引之自投,總之變化莫測,闔闢由心,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賊,未有難平者也。答曹真予論辛復元書。     髙攀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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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元公聖質也,見在已是吳康齋先生等輩矣,說者謂康齋不及白沙透悟,蓋白沙於性地上窮研極究,以臻一旦豁然康齋,只是行誼潔修心境靜樂,如享現成家,當者快樂受用而已,然其日漸月磨,私欲浄盡,原與豁然者一般,即敬軒先生,亦不見作此様工夫至其易簀之詩,謂此心惟覺性天通,原是此様境界,不可謂其不悟,復元公再肯進此一步大儒矣,但恐其質妙行敦,身心已定,疊得去日,用已灑落得去,不信有此一步,只有一試法,須自知之有妄想否?有倚靠否?若有妄想,即樂亦須假物,如讀書亦假借也,若有倚靠即敬,亦是倚靠,如以敬直內便,不是直也,弟得其樂,天集如飲沆瀣,不忍釋手,故不能奉璧,更望翁臺再見,賜其養心,錄千萬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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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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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裴侍御希度再書。      魏象樞樞,不揣愚昧,妄與先生講此道者屢矣,今不敢再置一辭,以滋瀆擾,惟區區講道之心有不得不切陳於先生者,先生之講道也。自性命以迄事功本末,精粗條理,畢貫彚先儒語錄而參以獨悟,可謂理學到家矣,即稍帶禪語,亦不過向內潛養之,一助先生入手,原自三宗心印,来何足為病?如明心則佛也,而吾儒亦未嘗不存心煉氣則仙也,而吾儒亦未嘗不養氣大抵,同體而異用耳!樞雖至愚,頗能解此,以此而病,先生將誰欺乎?凡此皆樞之知而不講,非樞之講而不知也,並非樞與先生講而恐,先生不知,乃先生與樞講而恐樞有不知也。竊見人心之陷於私欲者甚衆,學者亦不免功令申於前而不知敬刑獄繩於後而不知畏上累父母中累,兄弟下累妻孥而不知恥,天亦可欺,君亦可欺,友亦可欺而不知悔,大衆惘惘,如夢方酣,豈無賢人各掃門前雪矣!只有講道一著以寡欲為工夫,以盡人倫為體用,可以佐朝廷功令之所不及,可以挽人心廉恥之未盡喪,樞願大而行孤,須得二三同心者,各自檢㸃,共為補救,欲立欲達,豈伊異人任哉?幸先生素究性命之學,必有利人濟物之志,吾道其不孤矣,不謂先生愈講愈大,愈大愈空,似渾然有合於天者,然卻似漠然無意於人者,然先生果有自得之趣,斷無遺人而學天之理,孔子下學而上達,諒先生身體力行久矣,樞雖至愚,頗能解此,然非樞之所以求講於先生者也。先生賜講者六,總以不落言,詮意中獨㑹為主,此種道理,惟孔子與顔曽輩有之,孟子之教門人則不然矣。且諸儒闡發之書充棟,何必紛紛聚訟?說元說妙,辨別毫髮,間做三五篇,好文章流傳後世,只要把寡欲盡倫的道理,見一人則與一人講,而一人或有轉相講者,十人之中,或有一二人發其敬心畏心,恥心悔心者,以千百計之所全不既多乎?區區與先生講道之心,如此而已矣,讀先生靜中調攝之說,專貼在自己身,上全我神氣圖個,卻病延年,此段工夫原不可少,至云誠中形外,言之有本。樞謂內不欺心,便是誠中外不欺人,便是形外,實不知其元妙之㫖也。若知而故秘,即是欺矣。昨言薛文清語錄:字字講性命必有實用樞不必得其心法而理自在天地間,先生一見當自了,然其諸家一切講學,格套俱可廢,卻止存陽明,致良知一語足矣。至龍谿之學,近禪樞不甚喜,夜来看到極合樞意處,輒大呼龍谿先生為知己。其一曰,聖學之要,以無欲為主,以寡欲為功,寡之又寡,以至於無明,通公溥而聖可幾矣,此實際也。一曰人倫天下之達道不可須臾離也。其一曰,吾之一身不論出處,潛見當以天下為己任,方是不求溫飽,做人的勾當,方是不愧屋漏配天地,宰萬物的工程噫!何其句句腳踏實地也?先生欲樞靜心,三四月必有可信處,料不過兀坐一室,且與人省些講說,樞將預信之矣。樞心白矣言止矣,再講亦祗重理前說矣,勿煩再答以重愚昧,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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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畢亮四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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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者,僕之畏友嚴師也,聞賢聲與岱嶽、齊都下紳士大夫及兒童走卒之口無異說,知非邀譽者,昨卓異之,選與固榮,不與何辱哉?僕嘗問客:「某某做得官否?」曰:「做得」。又問:「做得人否?客無敢答者。做官做人,是一是二耶?高明聊當自慰,僕之畏且嚴,益不敢稍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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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翼城師《清寰書》略      党 成不尊徳性,不可謂道,問學不道,問學不可謂尊徳,性若曰用力居多,此學便屬偏曲,項平父書雖出朱子,亦陽明定論中所櫽括者,何可據以為的實也?朱子之學,居敬窮理也,存心致知也,存養省察也,的是博文,約禮家法,台教摘出格物窮理四字,而謂其務節目而遺原本,似乎於朱子面目尚有未肖也。若就原本言之,則彼家之學自是著力原本者,第恐彼之所謂原本者,非吾之所謂原本者耳。教中所指先儒經書之語,何語非該貫動靜而敦篤。夫原本者,昔朱子幼時亦曾好禪,比見延平先生每有論說,先生只言不是朱子再三叩請,先生曰:只讀聖賢書,便見今存養主敬許多話頭,皆聖賢精㫖所在。人茍虛其心,平其氣,去其好竒之念,忘其先主之言,只於四書、五經性理大全中將此等話頭一一領㑹,而不敢誣為我心註脚,則此道不泯,可指日而了然矣。倘不屑務此而醉心於傳習定論等書,則彼家立論,將此等字眼解註一齊換過,如論語博文,中庸博學,皆不肯解作讀書,大學格物,只解為為善去惡,令人一見即為所惑,兄台不知曾於此等處看破否也,正道一路也,邪蹊百干也。凡百異學,誰不髙言?原本但正之與邪?所差別處,只在原本上毫釐之間。總之彼家,皆是養神,吾儒獨是盡性,彼家話頭亦有間似吾儒者。吾儒話頭亦有間,似彼家者,世之學人始若以非而混其是久,將以是而斥其非矣。是在精義君子,虛其心平,其氣只細心於聖賢書籍,久當有以見之,非一時筆舌所能取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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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裴晉公啓。         栁宗元:伏以周漢二宣中興之業,歌於大雅,載在史官,然而申甫作輔,方召專淮夷之功,魏邴謀謨,辛趙致䍐羌之績,文武所注,中外莫同。伏惟相公天授皇家,聖賢克合,謀叶徳一,以致太平,入有申甫魏邴之勤,出兼方召辛趙之事,東取淮右,北服恒陽,略不代出,功無與讓,故天下文士,皆願秉筆牘、勤思慮,以贊述洪烈,闡揚大勲。宗元雖敗辱斥逐,守在蠻裔,猶欲振發枯槁,決疏潢汙,罄效蚩鄙,少佐毫髮。謹撰《平淮夷雅》,二篇,恐懼不敢進獻私願,徹聲聞於下,執事庶宥罪戾,以明其心,出位僭言,惶戰交積,無任踴躍屏營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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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西川武元衡,相公謝撫問,答啓:「某啓:某愚陋狂簡,不知周防失於夷途,陷在大罪,伏匿嶺下,於今七年,追念往愆,寒心飛魄,幸䝉在宥,得自巡省,豈敢徹聞於廊廟之上,見志於樽俎之際,以求心於萬一者哉?相公以含𢎞光大之徳,廣博淵泉之量,不遺垢汙,先賜榮示,奉讀流涕,以懼以悲,屏營舞躍,不敢寧處,是將收孟明於三敗,責曹沬於一舉,俾折脇臏腳之倫,得自拂飾,以期效命於鞭䇿之下,此誠大君子并容廣覽,棄瑕錄用之道也。自顧孱鈍,無以克堪,祗受大賜,豈任負戴?精誠之至,炯然如日,拜伏無路,不勝惶惕,輕冒威重,戰汗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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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中書門下平澤潞啓     杜 「牧某啓:伏以上黨之地,肘京洛而履蒲津,倚太原而跨河朔,戰國時,張儀以為天下之脊,建中日田,恱名曰腹中之眼,帶甲十萬,籍土五州,太行夷儀為其扃關,健馬強兵為其羽翼,自逆黨專有,僅及一世,頗聞教育,實曰精強。昨者凶䜿專地之請,初陳聖主整旅之詔將下,中外逺邇,皆疑難攻,蜂蠆螳蜋,頗亦自負。伏惟相公上符宸斷,潛運廟謀,仗宗社威靈,驅風雲雷電,掌上必取,彀中難逃,纔逾周星,果梟逆首,周公東征之役,捷至三年,憲皇淮夷之師,尅聞四歳,較虜㓂之強弱,曾不等倫,攷攻取之敗亡,何至容易?若非睿算英略,借箸深謀,比之前脩,一何逺出?自此鞭笞反側,灑掃河湟,大開明堂,再振儒校,窮天盡地,皆為夀域之人,赤子秀眉,共老止戈之代,某謬分符竹,實由恩知,慶快歡忭之誠,倍百常品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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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薛舍人啓。         楊 億伏自光,奉天恩,已伸拜賀,伏以舍人汾陰令族,稷下名流,摛詞掞天,聚學成海,千丈磊砢,材實任於棟梁,十徳瑰琦,器自標於瑚璉,早踐揚於近署,久薫灼於大名,羣公懐居右之慙,萬乗恨相得之晚,調兩河之兵食,遂輟輶軒,裁五色之詔書,爰升瑣闥,華星列位,既上應於哀烏,文石分班,且日趨於翔鳳,固已給北宫之雙筆,判西掖之五花,思若湧泉,吏將脫腕,盤石尚在,念祖徳之不忘,青紙逺頒,見王言之誕布,固湯誥禹謨之可復,豈元和長慶之足云?某品格非高,資望素淺,慕義不已,徒願於執鞭,受寵,若驚敢希於結綬,附騏驥之尾,或千里之可期,草鳳凰之書,憂一時而不借,北面永伸於師事,東邱豈恡於誨人,庶承善誘之恩,少逭曠官之責,特䝉殊念,曲示長牋,仰戴重知,無任下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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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參政啓。         歐陽修:伏以元膺制命,參秉國鈞,爰擇令辰,巳諧禮上,伏惟慶慰,恭以某人學通,繫表識照,幾先懿文,為大國之光華,偉望乃一時之柱石,上心所簡,適符賚弼之祥,輿頌載喧,久渇為霖之望,果膺寵數,式副具瞻,進退羣材,運誠衡之輕重,調和元氣,登至治於升平,然後正台袞以代天工,列功勲而銘廟器符,為元志以重熙朝,某幸在陶鎔,惟知慶忭,商秋式序,歳物方成,伏請上為邦家,精調寢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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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相公拜相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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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審就降命書,入持宰柄,伏惟慶慰恭以某官際,天藴識名世,標才以文章,甲賢科以忠義,挺臣節華要之選,翺翔逮周,素藴內充,所臨必最,化行右蜀,政貳中樞,屬邊冦之肆,狂仗使,威而殄滅,暫形籌略,已取蕩平,還居廟堂,副聖主仰成之意。坐調鼎鼐,洽羣生咸遂之和,凡被陶鎔,皆知忭頌,矧居庶列,實倍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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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州回還,太守畢仲逺啓。    蘇 軾五年嚴譴,已甘魚鳥之鄉,一舸生還,復與縉紳之末,屢將通問,輒復自疑,方兹入境之初,遽已誨音之辱,披緘驚眩,撫己汗惶,恭惟某官師帥斯民,表儀多士,道徳龔黃之右,牢圄坐空,風流王謝之間,嘯歌自得,豈特居人之安堵,固將遷客之忘歸,路轉湖陰,益聴風謡之美,神馳鈴下,如聞謦欬之音,瞻詠實勞,敷宣罔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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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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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馮司理,請修誌啓。      王濬初伏以天開形勝節,臺控表裏,山河地闢,輿圖冊府,炳旂常日月,文獻足徴,昭代編摩,允藉名流,豈是鯫生,可參鴻製,粤稽禹貢,惟并冀夙號上游,自入職方,與宣雲並稱重地,爰開制府,兼總塞垣,連數千里之金城,湯池咸歸四履,舉百萬衆之五,符尺籍盡,屬中權遡,建牙以来戰欵修守之機,張弛互用,凡受鉞而理得失成敗之故,法戒攸存,藉非徵信之文,曷著綏寧之績,時如有待,文乃在兹,恭惟台臺,學富邱墳,望隆山斗,南金竹箭,品重楚材,刻羽引商,調髙郢和,黄堂司理,暫弭節於雲中,丹陛徵賢,佇聨班於日下,適幕府創修,邊誌書局,新開推明,公獨主詞壇,史才彚集,何知謭陋,亦荷徵求,目僅一丁,莫副懐鉛之志,胸無二酉,寧堪載筆之勞?矧偃蹇於棘圍,復蹉跎於薇省,壯心猶在,驥伏櫪以長鳴,舊殖盡荒,豕渡河而莫辨,詎有藏山之業,比於懸市之書,賴秉如椽,藉東里之潤色,兼資充棟,效西觀之搜羅,即未窺全豹之班,亦可備一狐之腋,第虞塞白,坐耗餐錢,况未殺青,敢居聘幣,肅兹控謝,尚冀矜原,以旂以旃業,拜招延之命,為衮為鉞行,觀筆削之成禀,仰惟殷敷,宣罔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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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龍說           栁宗元扶風馬孺子言,年十五六時在澤州,與羣兒戲郊亭上,頃然,有竒女墮地,有光繹然,被緅裘白紋之衷,首步揺之冠。貴游少年,駭且恱之,稍狎焉。女頩爾怒曰:「不可,吾故居鈞天帝宮下上星辰,呼嘘陰陽,薄蓬萊,羞崑崙而不即者。帝以吾心侈大怒,而謫来七日當復,今吾雖辱塵土中,非若儷也,吾復且害若」。衆恐而退,遂入居佛寺講室焉。及其進取杯水,飲之,嘘成雲氣,五色翛翛也,因取裘反之,化為白龍徊翔登天莫知其所終,亦怪甚矣。嗚呼!非其𩔖而狎其謫不可哉?孺子不妄人也,故記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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氷壺說           姚 鏞,唐梁國公作氷壺,誡以厲當官者。舊萬安令李東,掲而名縣之西,齋鏞朝夕處氷壺之下,不知誡不在目而在心也,遂為之說曰:「人之一身,宰之者心。凡身之動,皆心之形,大哉!此心至靈至神,至明至清,天地自此位日月。自此明,四時自此運,鬼神自此靈,萬物自此生。一狥乎意,則昏昏濁濁,不能如鑑之澄。天地日月、鬼神皆為之不寧,四時萬物,又烏乎有成?無怪此身為物所攖。夫惟克己復禮,閑邪?存誠不泊乎本,靈本神本明本清而後此身表裏自然如玉壺之氷。故曰:「嗜欲將至,有開必先,天降時雨,山川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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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侯諸子名字說》。       虞 集河東李侯有子若姪七人,皆長矣,一日悉命以名,而字之曰思慎,字克孝者,侯之兄子也。曰思謹,字克忠,曰思善,字克敏者,侯仲弟之子也。曰思徳,字克峻者,侯之子也。曰思貞,字克固,曰思信,字克誠,曰思勤,字克敬者,侯季弟之子也。其取諸字義者,蓋因其性之所近而救其習之所偏,以示勉勵警戒之意,云於是以告虞《集》曰:願有以申其說,使昭然知所以為教者,永久不忘也。《集》曰:古者筮賓而冠,既冠而字,則辭而祝焉,禮也而集,不令不足,為之辭,不敢當也。且知子莫若父,其所以命子者,宜必深切而至當矣,為子者受言藏之而用力焉,革其所未善,勉其所未能充其所未至,則一言也,終身行之而有餘矣,不然,則雖使儒生數十更咻而迭喻之,亦何益哉?雖然集不敏,忝以誦道古訓為職事,其敢固辭乎?乃祝之曰:勗爾思慎,必戒,必懼,以事爾親,爾不克,慎不孝之名,將在爾身,可不慎哉?勗爾思謹,必競其業,以事於君。爾不克謹不忠之名,將累爾親,可不謹哉?勗爾思善善,固爾有爾,不加敏善,曷能至勗爾思徳,徳稟自天,既峻且明,勿虧其全,貞徳之固,信徳之實,勉哉爾勤,三思勿失。既祝已,又語之曰:謹慎勤以行言也。善與徳以得諸天,而有諸己者為言也。貞信以徳中之一事而為言也,大抵皆文之美者也。文之美者,遽數之不能既其𩔖,七言者,又安足以盡之?要其歸在於能思而已。箕子曰:思曰睿,睿作聖。孟子曰: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至哉思乎!一有不思,則慎謹者肆而勤者惰矣,善不明而徳不立矣,貞者不貞,而信者不信矣。思之哉,思之哉!茍思之,則忠孝而下,凡百行之美,無不能矣。二三子思之哉!終日不食,以思終夜,不寢以思,則父命之嚴,必能深求其意,而有立於成矣。然則吾見李氏之子孫,福祿方來而未艾也,二三子勉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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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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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黃兒說          王 邵我里有鬻黄餅為生者,焦其氏也,年可六十餘兩,目矇矇惟隙,光未漸客,久言旋,無錐立地,何弟哀之,資以錢數十,易黃米二三升為餈,為糝淅之炮之爰成黃餅,蓋俗逢寒食則食之,今以麥餅貴,遂為常食也。余里居聞其呼,鬻聲不絶耳,每荷一具,晨出晚歸,蔑不售,詢之里人曰:其為黃兒不失味,且無機以欺三尺故也。余羨之一日中貴至郡中閭巷溝,途城郭無寧地,貴賤大小,賢愚無帖席,雞犬無息塒,或釡中泣耳,而黃兒號呼聲自若也。又一日,㓂警至京師,戒嚴徵調,檄如雨郡為經渡處,官民震怵計無出,遥憶都人士堅壁何䇿摧,隻輪何䇿?物價騰貴,何若畿之民拋兒擲女,棄墳廬如鶩,又何若即老衲袈裟,弗自保行腳僧頭顱,懼為斬級充首功。噫嘻!日出長眠,夜涼詠月可復識哉!於斯時也!至尊宵旰,肉食張皇,我輩恥壘,䘏緯尤百倍。夫蚩蚩者,方相對攢眉㫖,芬不下咽,而黃兒聲仍自若也,焦叟乎?何以得此於今之世乎?竒矣余益羨之思,為說未遑。又一日,余為先人移鉅珉於山谷間,往督之,則見羣役中矇矇焉,荷一具者猶然焦黄兒也,余於是嗔其逐蠅,而又憐其走險,盡易其餅,以犒役卒而凂一人,導之登途,余心安矣,將就寢,聞其弟求之之音問,故則焦黃兒未歸也,余指以處,然是夕寐遂未成,蚤起,亟問其弟掖而歸,曰:無恙也!余喜甚!當日之役,卒無不忻,忻舞且蹈云:焦叟乎?復何以得此於山谷間乎?噫!又竒矣,而余於是不能無說也!太上無為,其次守樸,物惡其雕,智戒其鑿,力出於己,以粟易之,既罕贏篋不為榮梯理亂褎如耳目為贅,耦居靡猜,赫而臨者亦靡奰,且時方沍結,何以寒谷不災,人皆墐戶,何以豺狼不駭神全耶?天定耶?鬼呵歟?維皇佑之歟?其視攘攘噌噌,驅納弗辨,戀紫誤蒼,失得為患,百年必世,種其愁根,而一瞬半畝,不克恬其緒,況者奚啻相萬歟?况夫談𠞰議撫舍之築,幾同餅之畫,講孝稱忠元之戰,何如黃之吉?籌兵索餉,渇而掘泉,奉漏沃錡,果能炊無米而飽啖,此脫巾之貔隊哉?焦叟乎?癡而不昧,賈而不貪,身無累日,偏長殆華胥之國,無懐泰豆之民也乎?余恨余之不能焦黃兒,而又悲舉世之焦黃,兒少而不焦黄兒者多也,為之說以志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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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崖蛇說。          薛 瑄瀕河居者為予言。近年有大蛇穴禹門下巖石中,常束尾崖樹巔,垂首於河,伺食魚鼈之𩔖。已而復上入穴,如是者累年一日復下食於河,遂不即起。但尾束樹端,牢不可脫。每其身一上下,則樹為起伏,如弓張弛狀。久之,樹枝披折,蛇墮水中。數日,蛇浮死,水之漩隈,竟不知蛇得水物,貪其腥羶不舍而墮耶?抑蛇為水之怪物所得,欲起不能而墮也。余聞之,喟然曰:「是蛇負其險毒,稔其貪婪,以食於河,所恃以安者,尾束於樹耳。使樹不折,則其生死猶未可知,惟樹折身墜,遂死於河。此殆天理,非偶然也。且使蛇得水物,貪其腥羶,不舍而死,固可為怙強貪不知止之戒。使蛇為水之怪物所得而死,亦可為害,物必報之,戒蛇惡物所不足道者,但其事有近乎理,故書以告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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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通志》巻二百十
URN: ctp:ws481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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