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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至卷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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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四庫全書》 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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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子部    《潛邱劄記》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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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詳校官中書王鵬
    員外郎牛稔文覆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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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校官檢討何思鈞
      校對官中書胡敏
       謄録監生曹祖循

欽定四庫全書》

1
文淵
閣寶

潛邱劄記卷三》

1
             山陽閻若璩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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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索隠曰崔浩云勃旁跌也旁跌出者横在濟北故〈齊都賦〉云海旁出為勃名曰勃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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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野之說古人每詳言之《周禮》保章之職既難考論而見於左氏內外傳者猶可類推也武王克商歳在鶉火故伶州鳩曰歳之所在我周之分野也則鶉火為周分矣晉文即位嵗受實沈故董因曰晉人是居則實沈為晉分矣襄二十八年歳滛元枵禍衝於鳥尾周楚惡之則鶉尾為楚分矣昭十七年星見大辰梓慎知宋鄭之災曰宋大辰之虛也則大火為宋分矣獨其說有可疑者星紀北而呉越南井鬼南而秦居西虛危在北齊表東海降婁屬西魯宅曲阜或又以受封之始歳星所在為說然有絶而復續者封日既異前星又豈可據乎夫《春秋》戰國地域變遷三晉未分晉當何區秦㧞西河魏當何屬周未東遷何故已直鶉火陳㓕於楚何自而入韓分且中國幾何蠻夷戎狄豈日星所不臨哉天道在西北而晉不害越得歳而吳受其凶皆以所在言之也然豕韋實衛晉何以吉吳越同野呉何以凶衛既水屬何故與宋鄭同火禆竈先知之顓頊之虛姜氏任氏實守其祀是又齊薛之分矣此皆不可曉者前哲要自有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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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隠公九年冬公㑹齊侯于防杜註防魯地在琅邪縣東南十年六月辛巳取防註髙平昌邑縣西南有西防城宋邑鄭取以歸於我莊公七年春夫人姜氏㑹齊侯于防註防魯地二十有九年冬十有二月城諸及防註諸防皆魯邑諸今域陽縣僖公十有四年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註鄫國今琅邪鄫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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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樵好說中原山川後識者見之云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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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匯澤為彭蠡鄭樵以為多此一句朱子取之云禹治水時想亦不曽徧歴天下如荆州乃三苖之國不成禹一一皆到往往是使官屬去彼相視其山川具其圖說以歸然後作此一書爾故今〈禹貢〉所載南方山川多與今地靣上所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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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順孫《孟子纂疏》曰:滕國在漢沛郡公邱縣東南薛國即漢魯國薛縣與滕相宻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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宻國在今寧州阮國在今涇州共阮地今有共池侵阮徂共盖侵阮直至共之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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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里者以開方法計之為九百夫方百里者以開法計之為九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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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寅同叔〈禹貢〉《集解》曰禹之治水皆自下而上曰治水者必使其下能容而有餘易泄而無礙然後可以安受上流而不至於衝激以生怒又曰治其最下而速其行通其旁流而使其中無停積之患則河之大體無足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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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鳴玉曰川西皆岷岷北流為洮入黄河南流入川為大江此知岷峩總是一山只横障西南二處為異耳今江水果隨岷峩至嘉睂直下中間如嶲州之大渡沫水夹江之青衣犍為之漢水無不湊集至嘉定為一都聚合之〈禹貢〉岷山導江一語地勢惬合漢水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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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德曰轉附作轉鮒屬莱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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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方平曰國家都陳留當四通五達之道非若雍洛有山川足恃倚重兵以立國耳後䝉古取襄鄧入漢濟江長驅南下多用郝經䇿得宋之奏議周知其形勝要害與其守禦之䇿用其所保反而攻之我無借箸聚米之勞而彼之地圖兵畧皆轉而授於我矣此亦後事之師不可以不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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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地理志》楚州淮隂縣嘉定七年徙治八里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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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昌曰東崤至西崤三十五里皆在秦闗之東漢闗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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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業改漢津縣曰漢陽《寰宇記》云以在漢水之南章山之陽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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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梯闗海口濶處凡十四五里或七八里安東而上大約二三里此即〈禹貢〉以来淮水入海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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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云陶再成邱也在濟隂《夏書》曰:東至于陶邱陶邱有堯城堯嘗所居故堯號陶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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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地理志〉元起朔漠併西域平西夏㓕女真臣髙麗定南詔遂下江南而天下為一故其地北踰隂山西極流沙東盡遼左南越海表盖漢東西九千三百二里南北一萬三千三百六十八里唐東西九千五百一十一里南北一萬六千九百一十八里元東南所至不下漢唐西北則過之有難以里數限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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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朱思本曰大概河源東北流所厯皆西畨地至蘭州凡四千五百餘里始入中國又東北流至邊外地凡二千五百餘里始入河東境內又南流至河中凡一千八百餘里通計九千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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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註山經泰陸之水曰大陸水今鉅鹿北廣平澤即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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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註岷山為大江所出崃山為南江所出崌山為北江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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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曰:岷三江首又曰大江出汶山北江出曼山南江出髙山郭《注》今江出汶山郡升遷縣岷山至廣陵郡入海汶山即岷山字異義同見《史記·夏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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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曰白水在梓潼白水縣源從臨洮之西西傾山来經沓中東流通隂平至漢壽縣入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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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貢〉之水有散見於一州而復總見於導水條者渭與洛是也所以陳氏櫟于導渭自鳥鼠同穴曰灃涇漆沮皆入渭渭入河東㑹于灃即灃水攸同也東㑹于涇即涇屬於渭汭也東過漆沮即漆沮既從也灃涇大與渭並故曰㑹既得灃涇渭愈大漆沮皆小故曰過前分言於雍而自源徂流言于此也新安陳氏于導洛自熊耳曰此即豫州伊洛瀍澗之源流也澗瀍伊皆入洛而洛入河耳又有散見上文各州而復總結於末者九州攸同六句是也所以陳氏大猷曰〈禹貢〉書法簡嚴經于毎州惟舉一隅至此總結之以見九州之所同如宅土惟言于兖雍故此以四隩既宅總之旅山惟言於梁雍故此以九山刋旅總之經所載之川澤雖多然九州之川澤不止是也故以九州九澤之滌陂總之經雖各載達河之道而四方之趨帝都者不止是也故以四海㑹同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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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傳》豫州去帝都最近豫之東境徑自入河豫之西境則浮于洛而後至河也案豫州東境并無河惟北境有之當改東境作北境以上與荆州至于南河合豫州本傳北距大河合蔡氏毎自忘前語何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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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傳㑹選既修太原下引朱子曰從太原至岳陽皆修之也他所舉山川皆先地後績者覩成功而言也壺口梁岐太原皆先績後地者本用功之始而言也豈治有難易歟恒衛既從又引東莱吕氏曰言水土平於田賦之前者其害大當先治之也言于田賦之後者其害小徐治之也並當採入《集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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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說郭震行狀云初安西南有毒河源逺在葱嶺西北河岸百歩人畜踏之者輒死公威振西域所向無不從者因驗圖經知其源率兵三萬人厯于闐康居大食等國所過之國令供資粮仍署其國王為左右總管率兵前進北至葱嶺牙帳前十二國王兵百餘萬其河源上有大樹髙千餘尺垂隂數頃大軍至日有黄龍繞樹以口吐毒氣而拒官軍三軍悉覩焉公手書操檄文令左拾遺張宣抗聲讀之畢黄龍解樹而下公率諸軍誅之數日方倒聚而焚焉河源且絶數十里內悉為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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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伯出塞詩但使龍城飛將在徧閲《文苑英華》凡十數本並同惟宋槧本王荆公百家詩選龍作盧或者頗以為疑来質余余曰盧是也李廣為右北平太守匃奴號曰飛將軍避不敢入塞右北平唐為北平郡又名平州治盧龍縣唐時有盧龍府盧龍軍杜氏《通典》盧龍塞在縣西北二百里其土色黒山如龍形故名若龍城見《漢書》匃奴傳五月大㑹龍城祭其先天地鬼神崔浩曰西方胡皆事龍神故名大㑹處為龍城所以唐竇威出塞潛軍度馬邑揚斾捲龍城楊烱從軍行牙璋辭鳯闕鐵騎繞龍城沈佺期雜詩誰能將旌鼔一為取龍城即王少伯又從軍行去為龍城戰正直胡兵襲則龍城明明屬匃奴中豈得冠於飛將上哉龍城一名龍庭班固燕然山銘躡冐頓之區落焚老上之龍庭註曰龍庭單于祭天所是也或曰:宋槧本竟如是莫可擬議乎余曰亦不然如謝眺據《南史》改作朓耿緯據《唐書》改作湋莱州據李頎集則作蔡州浛涯縣據《通典》則作洭他尚不可勝數善乎顔介有言校定書籍夫何容易自劉向揚雄方稱此職世豈有劉揚其人者乎要事求有據不敢憑臆以決亦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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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典》山陽漢射陽縣地晉立山陽郡或云漢吳王濞反於廣陵山陽王率衆於此拒之因以山陽為名按漢有兩山陽王一元帝之子名康曽徙為山陽王既與呉楚反時絶不相及一梁孝王之子名定景帝中六年立為山陽王亦後于吳楚之反者十年盖吳楚反梁孝王以兵捍之孝王在諸子固未嘗王孝王殁景帝始順太后意分梁地為五而盡立其諸子吳王濞初起兵于廣陵西渉淮並將楚兵破梁于棘壁乗鋭而前固未聞有人拒之於射陽者且射陽亦非梁所屬安得定於此拒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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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鑑》元狩元年驃騎將軍去病深入二千餘里四年驃騎將軍出代右北平二千餘里太初二年浚稽將軍趙破奴出朔方西北二千餘里本始二年田廣明范明友韓増趙充國田順期以出塞各二千餘里無至三千里者東漢永元元年竇憲耿秉至出塞三千餘里登燕然山永元三年憲欲滅匃奴遣耿䕫任尚破北單于於金㣲山出塞五千餘里而還自漢出師未嘗至也兩漢追匃奴有里數者僅此《宋史》韓世忠列傳初世忠謂敵至必登金山廟觀我虛實迺遣兵百人伏廟中百人伏岸滸約聞鼓聲岸兵先入廟兵共擊之金人果五騎闖入廟兵喜先鼔而出僅得二人逸其三中有絳袍玉帶既墜而復馳者詰之乃烏珠也按續《資治通鑑》綱目宋元《通鑑》金山之下廟之上並有龍王二字曽親至其地疑之當時烏珠軍江南太乙貝勒軍江北韓世忠以海艦泊金山下烏珠不得絶江豈能輕騎至龍王廟且既覺而復能浮江去耶或曰當時有沙洲故諺云金烏珠騎馬上金山此尤無稽之談也昔在崑山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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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一統志》至鎮江府得舊本三山志載龍王廟北宋時在銀山上非金山也然後知修《宋史》者以其時龍王廟在金山故實以金山而不知於兵機地形失之逺矣大清《一統志》大清河在厯城縣北自齊河縣流入又東北入濟陽縣界其上流即古濟水也小清河在厯城縣北即古濼水也臣按自漢至隋唐惟有濟水杜佑始有清河之名宋南渡後始有大小清河之分于欽齊乘以大清為古濟水而以小清為劉豫所導後人皆沿其說其實非也以《水經注》元和志《寰宇記》諸書考之濟水最南漯水在中河水最北今者小清所經自厯城以東如章邱鄒平長山新城髙苑博興樂安諸縣皆古濟水所行而大清所經自厯城以上至東阿固皆濟水故道而自厯城東北如濟陽齊東青城諸縣則皆古漯水所行蒲臺以北則古河水所經盖唐宋時河行漯川其後大清兼行河漯二川其小清所行則斷為濟水故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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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府清河縣臣按清河有三一曰清泗今縣所取名一曰清濟在今山東東平州界一曰清淇在今直隸廣平府界即古清河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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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河渠志熙寧十年七月乙丑河大決於澶州曹村澶淵北流斷絶河道南徙東匯于梁山張澤濼分為二𣲖一合南清河入于淮一合北清河入于海凡灌郡縣四十五而濮齊鄆徐尤甚壞田逾三十萬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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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志兖州乾封縣汶水源出縣東北原山西南流經縣治南去縣三里又有北汶嬴汶柴汶牟汶《述征記》曰泰山郡水皆名汶按今乾封縣界凡有五汶皆源别而流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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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河渠志都水監田櫟上言前代每遇古堤南決多經南北清河分流南清河北下有枯河數道河水流其中者長至七八分北清河乃濟水故道可容二三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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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河渠志賈魯嘗言用物之效草雖至柔柔能狎水水漬之生泥泥與草并力重如碇然維持夹輔纜索之功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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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河渠志徽宗宣和三年詔曰江淮漕運尚矣《春秋》時吳穿䢴溝漢吳王濞開䢴溝通道海陵隋開䢴溝自山陽至揚子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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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沭曰海州東海口在州東一十五里黄淮之正流於此入海安東縣張網海口在縣東北一百二十里黄淮之支流於此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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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食貨志》黄河已移故道梁山濼水退地甚廣遣使安置屯田自是為平陸矣今東平州西十八里有積水湖尚其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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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野縣東五里有大野澤今涸為平陸其東偏為南旺湖在汶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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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注》汶水西南逕桃鄉縣故城西世所謂鄣城也按汶上縣東北四十里有桃城在汶水南東平州東七十里有鄣城在汶水北酈氏合而一之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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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今《水經》序曰余越人也以越水證之以曹娥江為浦陽江以姚江為大江之竒分苕水出山隂縣具區在餘姚縣沔水至餘姚入海皆錯誤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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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源出吐畨朶甘思之南曰星宿海又名火燉腦兒其地在中國西南直四川馬湖府之正西三千餘里雲南麗江府之西北一千五百里較之崑崙胡名騰乞里塔者殆為近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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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潮皆一日兩汛惟瓊海之潮半月東流半月西流潮之大小隨長短星不係日之盛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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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山海經》《注》曰:諸水所出又與《水經》違錯以為凡山川或有同名而異實或同實而異名或一實而數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且厯代久逺古今變易語有楚夏名號不同未得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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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范湖廣總論曰以天下形勢言之則重在襄陽以東南形勢言之則重在武昌以一省之勢言之則重在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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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山在韓城縣東北八十里與山西河津縣分界北《魏志》梁山北有龍門山故龍門亦兼梁山之稱隋大業十三年李淵遣王長諧等自梁山濟營于河西以待大軍即龍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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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在韓城縣東五十里自延安府宜川縣流入境厯龍門口而下有禹門渡通山西河津縣《寰宇記》龍門山北有河口畧似龍門而不能通相傳鯀治水時所鑿績用弗成今名錯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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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闗在韓城縣東北龍門山後周時所立最為險阨或云闗之下即禹門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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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禮儀志天寶十載正月遣頴王府長史甘守黙祭霍山應聖公始列為五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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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李吉甫列傳魏博田季安疾甚吉甫請任薛平為義成節度使以重兵控邢洺因圖上河北險要所在帝張於浴堂門壁每議河北事必指吉甫曰朕日按圖信如卿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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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列傳祜以孟獻營武牢而鄭人懼晏弱城東陽而莱子服乃進據險要開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奪吳人之資石城以西盡為晉有自是前後降者不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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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野吕氏曰鹽池之成以大河北自蒲州折而東向轉曲之間漸積畜匯有此奥衍今陕西花馬池鹽亦近黄河折流之處理或然也故唐博士崔敖曰鹽池乃黄河隂潛之功浸滛中條融為巨浸盖有所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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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州志曰解鹽池堯時洪水方殷池尚淤泥〈禹貢〉鹽絺但見青州《周官》有盬鹽謂不煉治而成盖解鹽也故圖經引《穆天子傳》有安邑觀鹽池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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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曰華隂分秦晉之境邊晉之西則曰隂晉邊秦之東則曰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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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省《通鑑》註曰平原本齊地髙帝置郡禹䟽九河皆在平原渤海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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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終南山横亘闗中南靣西起秦隴東徹藍田凡雍岐𨞅鄠長安萬年相去且八百里而連綿峙據其南者皆此一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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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天文志》宋元嘉中南征林邑五月立表望之日在表北交州影在表南三寸林邑九寸一分交州去洛水陸路九千里盖山川回折使之然以表考其弦當五千乎書疏云衡即古横字漳水横流入河故曰横漳鄭康成亦云横漳漳水横流深州志黄河北流漳水東注之河縱而漳横故曰横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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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嘗謂開河如放火不開如失火與其勞人不如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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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雨奏禹之治水不獨行所無事亦未嘗不因其變以導之盖河流混濁泥沙相半流行既久迤邐淤澱則久而必決者勢也或北而東或東而北亦安可以人力制哉為今之䇿正宜因其所向寛立隄防約攔水勢使不至大段漫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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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河源於西山由磁州洺川南入冀州新河鎮與胡盧河即大陸非也備録胡盧河在寜晉縣東南二十里連大陸澤判然二處在新河縣又似一處云胡盧河大陸澤之俗名合流其後變徙入於大河神宗熙寧三年詔程昉王廣㢘相視四年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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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元年二府奏事語及淤田之利帝曰大河源深流長皆山川膏腴滲漉故灌溉民田可以變斥鹵而為肥沃朕取淤土親甞極為潤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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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寜九年劉瑾言楚州寶應縣泥港射馬港山陽縣渡塘溝龍興浦淮隂縣青州澗等可興置欲令逐路轉運司選官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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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口外舊有小興州大興州宜興縣鳯州等處宋蘇轍古北道中詩亂山環合疑無路小徑縈廻長傍溪彷彿夢中㝷蜀道興州東谷鳯州西明初隸版圖永樂中棄大寧淪沙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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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志晉澤在晉陽縣西南六里隋開皇六年引晉水溉稻田周廻四十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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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典》枯絳渠在經城縣界在絳水之東者古兖州域絳水之西則古冀州域也經城縣在今順德府廣宗縣東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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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正義》引《括地志》云沇東至温縣西北為濟水又南當鞏之北南入于河入河而南截度河南岸溢滎澤今無水成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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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地志》滎陽城在今滎澤縣西南十七里殷之敖地也亦曰隞在隞山之陽戰國時韓曰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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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澤在滎澤縣治南今縣本〈禹貢〉溢為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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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山在河隂縣西二十里皇甫謐曰仲丁自亳徙囂即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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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城在今鞏縣西南三十里周鞏伯邑漢置縣隋大業初方移治洛口今縣治也在河南府東一百三十里東至鄭州汜水縣六十里北至懷慶府温縣二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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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温城在今温縣西南三十里周畿內國漢置縣于此唐方徙今治在懷慶府東南五十里又東南至鄭州汜水縣二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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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地理志》古者有分土而無分民若乃大者跨州連郡小則十有餘城以戸口為差降畧封疆之逺近所謂分民自漢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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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水經》曰黒龍江入松花江松花江入混同江混同江入海此語不確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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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大江過城陵磯下合洞庭諸水逕岳州府臨湘縣其流清者為洞庭濁者為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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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鎮之増為五也自隋開皇間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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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郡縣圖志寧州定平縣隋大業十年于此築城置棗社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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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鉏城在滑州衛南縣東十五里左氏后羿自鉏遷于窮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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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宿遷縣淮水入縣境南與楚州山陽縣分中流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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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縣與安邑縣鹽池總謂之兩池官置使以領之每歳收利納一百六十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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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林宗墳在汾州介休縣東三里周武帝時除天下𥓓惟林宗𥓓詔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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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諺曰襄陽無西以其西逼萬山邔無東以其東逼漢江界促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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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居亳與葛為鄰《寰宇記》曰相去八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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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縣西北七里有圃田澤范守已據《穆天子傳》以為自洧川之北直抵中牟之西東連尉氏西接新鄭周廻三百餘里總謂之圃田《穆天子傳》天子次于軍邱以畋于藪鄭詩叔在藪火烈具舉而《左傳》所云取人于萑苻之澤是皆其地矣今中牟得其地什之四洧川尉氏各什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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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衍義》補曰周以前河之勢自西而東而北漢以後河之勢自西而北而東宋以後迄于今則自西而東而又之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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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八年三十一年及永樂初年皆詔令河南山東等處荒田許民儘力開墾永不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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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紹興二十一年知臨江軍王伯淮奏曰清江縣有税錢四十餘貫苗米四百餘石人煙田産並在髙安經界既定兩縣隨産認税于是清江有税無田髙安有田無税清江不免以無田之税増均於原額之田髙安即以無税之田减均于原額之税是髙安得偏輕之利清江得偏重之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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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洧新聞曰雒陽西至新安道路平曠自新安西至潼闗殆四百里重岡疊阜連綿不絶終日走硖中亡方軌列騎處其間硖石及靈寶閿鄉間尤為險要古之崤函在此真所謂百二重闗也周在東不能西禦秦唐在西不能東禦祿山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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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慶府知府紀誡《疏》曰:如西華縣志洪武二十四年在冊地止一千九百九十四頃有竒嘉靖十一年新丈地一萬九千七百七十頃有竒永城縣原地一千五百三十頃有竒嘉靖十一年新丈出二萬六千六百一十九頃有竒二縣如此他縣可知是土地實増倍于其舊則粮宜増而不増而顧以其粮分灑之此輕者益見其輕也至河內縣原編戸一百二十餘里今併為八十三里修武縣原編戸六十里今併為二十九里他縣亦皆類是人逃而地漸荒則土地已非其舊夫粮宜减而不减而復以其粮包賠之此重者益重無怪乎懷慶之民日困征輸而卒無以自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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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河在淮之北商船自淮入渦至河南祥符縣銅瓦廂在縣西北二十五里以達陽武陽武去衛河只六十里此元人陸運之故道也倘漕河中梗河道未能遽復而又不經黄河之險此亦備急之一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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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嘉話王黄華論汴河前宋以洛河入汴為京西漕路其後黄河徙南洛水舊道斷絶今汴河名存其實止是京索須三水自滎澤南入汴河故道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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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句踐世家〉越王曰夏路以左劉氏云楚適諸夏路出方城人向北行以西為左故云夏路以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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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地志》故長城在鄧州內鄉縣東七十五里南入穰縣北連翼望山無土之處累石為固楚襄王控霸南土争彊中國多築列城于北方以適華夏號為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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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昌〈禹貢〉論曰孔頴達謂江南人呼水無大小皆曰江此特後世語耳古何嘗有是歟經自岷江以外無得名江者漢水之大幾與江埒其未入江也止得名漢不得名江安有潯陽間九小流者方趨江未至而肯以江命之乎不獨江也淮河濟三名者其正派得之外此無有混言者濟之于河猶不得附借其名而江漢分枝僅得目為沱潛其嚴于名稱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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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太湖一湖而得名五湖昭餘祁一澤而得名九澤鼂氏謂未易可以必其得數之因其說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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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地志》漢張良墓在徐州沛縣東六十五里與留城相近也故城在徐州沛縣東南五十五里今城內有張良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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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稱漢中入闗之道有三而入蜀中之道有二所謂入闗中之道三者一曰褒斜道二曰儻駱道三曰子午道也所謂入蜀中之道二者一曰金牛道二曰米倉闗道也今由闗中以趨漢中由漢中以趨蜀中者謂棧道其北道即古之褒斜南道即古之金牛而子午儻駱以及米倉之道用之者或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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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山在隴州西北六十里即隴坂也又有小隴山在州西八十里一名闗山以近隴闗即大震而名也山長八十里路通臨鞏
100
太白山在乾州武功縣西南九十里亦謂之太一山五經要義武功有太一山一名終南盖終南南山之總名也張衡〈西京賦〉云終南太一是則非一山矣山接𨞅縣及盩厔縣界北去長安三百里故俗云武功太白去天三百案武功太白去天三百乃辛氏《三秦記》中語若璩但稱俗云蓋偶未考謹附訂于此六典闗內道名山曰太白栁宗元云其地寒冰雪積之未嘗已又南十里為武功山杜彦達曰太白南連武功最為秀傑冬夏積雪望之皓然故云太白也軍行山下不得鳴鼓角鳴則風雨暴至又山半有横雲如瀑布則澍雨諺云南山瀑布非朝即暮是也
101
惇物山在武功縣東南二百里《漢·志》注縣東有垂山古文以為惇物孔氏曰敦物即太華山似誤
102
武闗在商州東百八十里輿程記自武闗西北行四百十里至藍田縣皆行山中至藍田始出險就平云
103
岐陽廢縣在岐山縣東北五十里唐貞觀七年置周太王居岐之陽即此
104
岐山在岐山縣東北十里一名天柱山其峯髙峻狀若柱然六典闗內道名山曰岐山俗名鳯皇堆山之南周原在焉即太王所居詩周原膴膴是也志云原東西横亘肥美寛平在今縣東北四十里
105
宋白曰自興元東北至長安取駱谷路不過六百五十二里是往来之道莫便於駱谷也而五季以来駱谷漸成荒塞何歟
106
鄭曉解大野既豬曰由是上源之来是澤有以受之下流之去是澤有以泄之始得而豬矣
107
解揚州曰今按地勢山起于西北澤匯于東南東南地卑萬水所凑揚州是也彭蠡在揚州西南合江南江東江西諸水以為澤三江在揚州東南分東江松江婁江諸水以為名
108
解浮于江沱潛漢曰〈禹貢〉之記貢道者如記二水曰浮于淮泗非謂近泗之地必由淮入泗也此荆州近于漢者則徑浮于漢不必自江而入漢也近于潛者則徑浮于潛而入漢亦不必自江也沱自華容縣出于江入于沔沔即漢也由江入沱由沱入漢一路也潛自漢出至潛江縣入于江由江入潛由潛入漢一路也
109
又曰江至東陵而北合于漢漢至大别而南入于江
110
孔安國曰禹治水之後舜分冀州為幽州并州分青州為營州始置十二州馬融曰禹平水土置九州舜以冀州之北廣大分置并州燕齊遼逺分燕置幽州分齊置營州金履祥曰分冀州自衛水以北為并州醫無閭之地為幽州碣石以東接青州之北為營州是為十有二州焉
111
〈河渠書〉禹功施於三代自是之後滎陽下引河東南為鴻溝以通宋鄭陳蔡曹衛與濟汝淮泗㑹文穎曰即今官渡水也盖為二流一南經陽武為官渡水一東經大梁城即河溝今之汴河是也
112
韓邦竒曰古時汳泗皆在河之東南故灉入泗今河徙而南灉在河西泗在河東灉為河截斷不復能入泗矣王氏炎曰王莽時河行漯川大河不行于大邳之北而遂行於相魏之南則山澤在河之瀕者支川與河之相貫者悉皆易位而與〈禹貢〉不合矣
113
肇域記滎陽縣北三十里有鴻溝應邵曰鴻溝在滎陽故城在滎澤東南二十里
114
〈河渠書〉索隠引張華云大梁城在浚儀縣北縣西北渠水東經此城南又北屈分為二渠其一渠東南流是始皇所鑿引河水以灌大梁謂之鴻溝楚漢㑹此處也其一渠東經陽武縣南為官渡水
115
寶應縣志運河隄自黄浦至界首長八十里即唐李吉甫所築平津堰也
116
邵二泉〈禹貢〉岷山導江之簡曰江漢水漲彭蠡鬱不流逆為巨浸無仰其入而有賴其遏彼不遏則此不積所謂匯也者如此故曰北㑹于匯匯言其外也蠡言其內也于匯不于彭蠡勢則然也盖實志也江水濬發最在上流其次則漢自北入其次則彭蠡自南入三水並持而東則江為中江漢為南江彭蠡所入為北江可知矣非判然異派之謂也且江漢之合茫然一水唯見其為江也不見其漢也故曰中江曰北江然其勢則相敵也故曰江漢朝宗凡《集傳》謂經誤者非是餘干張克修云寶亦云
117
王禕子充《水經》序曰經云江水東逕永安宫南則昭烈託孤於武侯之地也又其言北縣名多曹氏時置南縣名多孫氏時置是又若三國以後人所為也又曰意者桑欽本成帝時人實為此書及郭酈二氏為傳注咸附益之而璞晉人道元後魏人也
118
王子充曰十二野所以分天之綱者也其要在明乎躔度而已九州所以分地之紀者也其要在明乎疆界而已
119
方輿勝覽〈禹貢〉梁州之山四岷嶓蔡䝉西山皆岷北山皆嶓南山皆𫎇也
120
析支在河州西南徼外〈禹貢〉雍州有崑崙析支應劭曰析支在河闗西南千餘里羌人所居謂之河曲羌後漢西羌傳自河闗之西濵于賜支至于河首綿地千里皆羌地賜支即〈禹貢〉析支也《水經注》引司馬彪曰自賜支以西濵于河首羌居其右河東流屈而東北經賜支之地是為河曲
121
宋河渠志趙伯昌言唐黜陟使李承建捍海堰是承既建常豐堰于山陽又于鹽城海門建此堰亦竒矣哉但混為一者則非常豐在山陽東南
122
《華陽國志》元鼎六年分廣漢郡為武都郡屬縣九東接梓潼西接天水北接始平
123
郏亶水利《書》曰:臣嘗論天下之水以十分率之自淮而北五分由九河入海書所謂同為逆河入于海是也自淮而南五分三江入海書所謂三江既入震澤底定是
124
單鍔吳中水利《書》曰:嘗觀〈考工記〉善溝者水潄之善
125
防者水滛之盖謂上水湍流峻急則自然下水泥沙潄去矣
126
錢有威曰昔周夏二公治水吳中民初不便詢諸父老父老對曰相公開河功多怨少千載之後功在怨磨二公斷而行之功施到今
127
屠隆曰昔人之推水學者曰郏亶曰單鍔郏亶詳于治田單鍔詳於治水兼而用之水政舉矣
128
歸子顧請治呉松江疏宋時江靣原濶九里可敵千浦故與錢塘揚子並稱三江
129
今四川廣安大竹渠縣鄰水巴州通江南江達州東鄉太平凡十州縣皆漢宕渠縣地而故城則在渠縣至今營山縣界有巖渠廢縣乃梁置非漢縣也
130
《舊唐書》〈地理志〉海州東海縣縣治鬱州四靣環海
131
又曰自至德後中原多故襄鄧百姓兩京衣冠盡投江湘故荆南井邑十倍其初乃置荆南節度使上元元年九月置南都以荆州為江陵府
132
又曰荆南節度使劍南西川節度使淮南節度使皆使親王領之
133
又曰東京在西京之東八百五十里
134
又曰武德三年置瓜州五年改為西沙州皆治於三
135
危山在縣東南二十里
136
又曰沙州壽昌縣漢龍勒縣地陽闗在縣西六里玉門闗在縣西北一百一十八里
137
又曰武州將利縣今階州秦漢白馬氐之地漢置武都郡并縣愚按元和志將利縣本漢羌道縣地非武都縣地也後魏宣武帝於武都鎮城仙陵山之東復置武都郡廢帝改曰武州唐因之
138
朏明曰景范云均州〈禹貢〉雍豫二州境最合為不知者將雍改作荆非也
139
朏明又細考均州為雍豫州境亦非盖唐宋之均州自為郡兼領鄖鄉即今鄖縣鄖西縣地也此二縣與商州上津縣此指唐接界謂之雍豫二境則可今均州屬襄陽府而明成化間别以鄖縣置鄖陽府則此州直為豫州之地不得言二州之境也鄖及鄖西亦當屬豫其漢南諸縣則荆也
140
《三國志》董昭傳太祖將征烏丸患軍粮難致鑿平虜泉州二渠入海通運昭所建也
141
陳湯每過城邑山川常登望鄧艾每見髙山大澤輒規度指畫軍營處所
142
元人進《金史》表曰勁卒擣居庸闗北拊其背大軍出紫荆口南搤其吭此古今都燕者防患之明驗也
143
又曰西北之山東起醫無閭西接太行其為要害之闗曰紫荆居庸倒馬居庸巖險易守倒馬去燕稍逺紫荆則跨於居庸而近於倒馬金人知守居庸不知扼紫荆非失計耶
144
楊守謙每閲紫荆輿圖見所謂五虎嶺者為元人敗金之處則汗流浃背神不怡者累日嗚呼勞臣志士之心事至今猶可以歎息也
145
紀陟有言疆界雖逺險要必争之地不過數四猶人六尺之軀要害亦數處耳大江之南上流之要害江陵武昌襄陽九江是也江水源於岷山下䕫峡而抵荆楚則江陵為之都㑹嶓冡導漾東流為漢漢沔之上則襄陽為之都㑹諸葛亮謂荆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㑹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也沅湘諸水合洞庭而輸之江則武昌為之都㑹豫章西江與鄱陽之浸匯于湓口則九江為之都㑹昔人言天下之勢秦蜀為首東南為尾中原為脊周瑜語孫權曰據襄陽以蹙操北方可圖也庾翼謂襄陽西接梁益與闗隴咫尺北去河雒不盈千里進可以掃蕩秦越退可以保據上流岳飛謂襄陽等六郡為恢復中原基本此用荆襄以制中原之䇿也孫氏奄有公安江陵都武昌鄂州江南已定遂定都建業江左以来但有揚荆湘江梁益交廣荆揚二州為天下根本陸抗有言無江陵是無荆州也無荆州是無吳也江陵有急當傾國争之是故江淮所恃以為藩籬者江陵也江陵所恃以為唇齒者襄陽也此用荆襄以固東南之䇿也
146
元有得宋奏議以獻者下諸將議郝經獻議曰彼之素論謂有荆襄則可以保淮甸有淮甸則可以保江南先是我有荆襄有淮甸上流皆自失之今當先荆後淮先淮後江從彼所保以為吾所攻
147
王宗沐建議於萬厯曰唐都秦右據岷凉左通陕渭有險則天寶興元乗其便無水則㑹昌大中受其貧宋都梁背負大河靣接淮泗有水則景德元祐享其全無險則宣和靖康受其病國家都燕北有居庸醫無閭以為城南有大海以為池天造地設山環水衛而自塞其利者何也都燕之受海猶憑左臂從腋下取物也置海漕而専力於河一夫大呼萬櫓皆停腰脊咽喉之譬先臣邱濬之諄復者不可不慮也
148


乾隆
御覽
之寶
149

《潛邱劄記》卷三
150
《欽定四庫全書》子部     《潛邱劄記》卷四、五
151



    詳校官中書王鵬
    員外郎牛稔文覆勘
152


      總校官檢討何思鈞
      校對官中書胡敏
       謄録監生謝振宇

欽定四庫全書》

1
文淵
閣寶

潛邱劄記卷四》

1
             山陽𨶒若璩撰

喪服翼註》

1
愚向謂有當請於朝早加刋正無疑誤後人者莫過王子有其母死者之註註引陳氏耆卿字夀老臨海人著《孟子》紀蒙曰王子所生之母死厭於嫡母而不敢終喪誤亦有自來趙岐註《孟子》王之庶夫人死廹於嫡夫人不得行其喪親之數當岐同時康成亦註《孟子》未知其解云何要喪服記公子為其母練冠麻麻衣縓緣既葬除之康成註曰諸侯之妾子厭于父為母不得伸權為制此服不奪其恩也《傳》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蓋諸侯尊絶旁期已下何有于妾公子被厭不敢私服其母父卒猶有先君餘尊所厭亦不過服大功其嚴如此晉胡澹所生母喪嫡母尚存疑不得三年以問范宣宣答曰嫡母雖貴然厭降之制父所不及婦人無專制之事豈得引父為比而屈降支子也說與鄭註合不知何緣孔穎達疏戴記多有厭于適母之說流傳至宋闌入《集註》朱子亦有取于此遂成不刋之典明初大明令載庶子為其所生母齊衰期注謂嫡母在室者後孝慈錄成益定制子為母雖父在庶子為其母雖母在皆斬衰三年於序文中特言之何其甚也夫母在為所生斬猶可言也父在為所生並同不可言也始焉非所厭而云厭猶知有母也既焉竟無復有所厭是不知有父也冠履倒置至此極矣推其失《集註》實不能辭且公子為其母練冠之下麻衣之上仍有一麻字盖以麻為絰帶何竟遺去是不獨請早加刋正且加補正云爾余既緣《孟子》而斷曰母不厭子因徧檢《儀禮》《禮記》註疏又得五言曰祖不厭孫舅不厭婦姑不厭婦夫不厭妾女君不厭妾若此者亦可作經讀
2
鄭康成言服之降有四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厭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為人後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余謂仍有以餘尊降如父卒服未除而遭母喪仍服期公之庶昆弟為母妻昆弟止大功蓋一為父之餘尊所厭一為先君之餘尊耳又殤以年降是服之降有六也若此者亦可補入註疏
3
或問母不厭子姑不厭婦則吾既聞命矣乃若宗子母在為妻禫似仍有相厭之意特為宗子妻尊夫為妻伸禫耳余曰否此自為同宗男女宗子之母在則不為宗子之妻服補明一筆夫仍禫耳故朱子言喪服小記是解喪服傳孔穎達疏嫌畏宗子尊厭其妻果爾當云雖宗子為妻禫不得有母在字面陳澔集說然則非宗子而母在者不禫矣說益非
4
期之喪有禫者二父在為母為妻是也三年之喪亦有不禫者二臣為君三年而后葬者但有練祥而無禫是也或曰:臣為君僅二十五月輙除無復禫見《通典》鄭學之徒所云渠何從而知之乎余曰以喪服小記列當禫之喪有四曰為父為母為妻為長子孔《疏》復補出二禫曰妻為夫為慈母不曰臣為君故知之
5
或又問父在為母期期之喪莫有重焉為妻服與此同得毋甚與曰非甚也段成式《酉陽雜俎》解得致精一切傳註未及曰今之士大夫喪妻往往杖者㨿禮彼以父服我我以母服報之杖同削杖也使子夏復生聞之亦應首肻且不特削杖一也拜用稽顙二也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三也為母期雖除猶申心喪三年為妻禫已過夫必三年然後娶以達子之志種種皆同豈他旁親之期所敢並與
6
禮有六不厭而有二厭一曰君厭臣公卿大夫厭于天子諸侯降其衆臣布帶繩屨是一曰父厭子父在為母降至期父卒直伸三年之衰不伸斬是或問何不云夫厭妻余曰妻之言齊也體與夫敵不得厭之使無服或服為之降當又得一言曰夫不厭妻以補註疏然則妻之不厭也貴也妾之不厭也賤也貴貴賤賤門內之治定矣
7
女女子為曽祖父母祖父母是正尊雖出嫁亦不降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是旁親雖未嫁茍十五已後即逆降父為嫡子三年斬縗而不去職者盖崇禮殺情也父在為母縗期却罷職居心喪三年則情伸而禮殺
8
范甯言《子夏傳》既云以支子繼大宗則義以暢矣不應復云適子不得繼大宗此乃小宗不可絶之明文矣余謂絶有二有天然而絶者有以後人而絶者茍天然而絶在大宗則為之置後俾適適相承統領百世之族人若小宗則聽之不必復取他支子以後之盖彼不過五世則遷耳此大宗小宗之别也何休曰小宗無後當絶斯言得之賈公彦曰適子不得後人無後亦當有立後之義斯言失之
9
汪氏琬與予論禮服京師不合頗聞其盛氣既而歸近且合刋正續藁悉改而從我其中《儀禮》說二條有可喜者亟錄于此一曰先王之制禮也在父黨則父子昆弟重而于父之姊妹恩殺矣故服諸父期服姑姊妹大功在母黨則母之姊妹重而于母之昆弟恩殺矣故服從母小功服舅緦先王所以嚴內外别男女而逺嫌疑者也唐太宗謂加舅服使與姨母同太宗知禮孰不知禮二曰凡父黨之尊者由父推之皆父之屬也世父叔父從祖祖父是也至父之姊妹則不可謂之父不可謂之父其可謂之母乎二者皆不可以名故聖人更名曰姑《爾雅》謂我姑者吾謂之姪盖姑亦不敢以昆弟之子為子也凡母黨之尊者由母推之則皆母之屬也從母是也至母之昆弟則不可謂之母不可謂之母其可謂之父乎二者皆不可以名故聖人更名曰舅《爾雅》謂我舅者吾謂之甥盖舅亦不敢以姊妹之子為子也此先王制名之微意也予謂《爾雅》僅有謂我舅者吾謂之甥一語若二語並列即出《子夏傳》文汪氏小誤
10
章子留《書》曰:母之兄弟曰舅父之姊妹曰姑舅母之次也姑父之次也婦人謂夫之父曰舅母曰姑舅父之次也姑母之次也《白虎通》亦云尊如父而非父者舅也親如母而非母者姑也余亦曰男子謂妻之父曰外舅母曰外姑盖彼以我之父為舅我亦從而舅之懼其同於母黨也故别曰外舅彼以我之母為姑我亦從而姑之懼其同於父黨也故别曰外姑女子謂母之兄弟曰舅謂夫之父亦曰舅謂父之姊妹曰姑謂夫之母亦曰姑盖女子居然以父母視其夫矣女子以父母視其夫可以在室服父母之服服舅姑似猶不可
11
三年之喪又有無禫者二一心喪一追服三年者心喪以二十五月為限見宋元嘉之制追服三年無禫見梁天監二年何佟之議
12
古者男子有五斬女子止一斬在室為父出嫁為夫當其為夫且降父之服而為期矣何有于舅失禮自唐貞元中始也今也男子除父為長子之服臣為君之服斬反有八盖母加服斬自明孝慈錄始也母既然于是承重之祖母所後之母皆然繼母慈母亦皆然合數之男子有八斬女子服母繼母與父同是在室有三斬嫁服舅姑并及承重之祖舅祖姑所後之舅姑繼姑慈姑亦皆斬合數之女子有九斬焉何斬之多也盖服制之變于是為巳極
13
汪氏琬臨歿删其稾為《堯峯文鈔》戴晟西洮購以示我讀之頗有幽㝠之中負此良友之感盖為余所駮正者悉刋以從我有駮正而未及聞于彼者承譌仍故將來恐疑誤後生不小一為喪服或問一條一為答或人論祥禫第二書是也西洮請徵其說余曰同母異父兄弟之服〈檀弓〉以為大功非同父異母者汪氏乃為之服曰禮同父母之昆弟期同父異母之昆弟大功憶五十人初授翰林官訖有問此中人物云何者余答以若吳任臣之博覽徐嘉炎之彊記可稱二妙若李因篤之杜撰故事汪琬之私造典禮恐亦未必有三焉一時流傳以為口實私造典禮正坐此等耳答或人論祥禫第二書曰昔漢儒有主二十七月者此據服問中月而禫之說也魏儒有主二十五月者此據三年問二十五月而畢〈檀弓〉祥而縞是月禫之說也唐儒又有主三十六月者此據喪服四制喪不過三年三年而祥之說也譌尤不可勝言三年之喪天經地義所在古今來凡數大折衷為鄭學之徒者一說王學之徒者一說杜君卿《通典》出復又一說直至宋英宗治平二年禮院奏曰謹按禮學王肅以二十五月為畢喪而鄭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說又加至二十七月終則是二十八月畢喪而二十九月始吉盖失之也祖宗朝據《通典》為正而未經講求故天聖中更定五服年月勅斷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望仍遵用大哉斯奏真所謂羣言淆亂折諸聖者矣今漢儒主二十七月自指康成然服問無中月而禫之文間傳有之當改作間傳唐儒主三十六月當改作二十八月方合且所據乃間傳又期而大祥素縞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纎無所不佩之文並非喪服四制汪氏云云唐無是人人無是說者也東海公聞而特過我曰唐實有主三十六月者子知之乎余曰知之《新唐書》王元感傳載元感初著論三年之喪以三十有六月鳳閣舎人張柬之厯破其說曰云云當世謂柬之言不詭聖人而元感論遂廢此最作史者妙處,盖世逺言湮,邪說易以誣民,故不載元感原文者,不足載也,却載他人之文於元感傳中以正元感也汪氏果指王元感乎則犬之拾骨而已矣尚不至此大抵讀書不深又健忘耳東海公曰善弟將轉告汪鈍翁已而不果余復有感宋英宗治平二年乙巳至孝宗乾道五年己丑凡一百五年朱文公居母祝令人憂輯家禮小祥用初忌大祥用第二忌日各短却一月與二十五月而畢相乖中月而禫乃中空一月今空至二月方成二十七月重服减之輕服増之進退兩無所據不知世儒何緣獨譏王肅杜預以短喪黜其從祀也書為一行童竊以逃文公既歿書始出不及刋修以為一定遂成萬世闕典豈不惜哉噫文公若此於汪氏乎何誅
14
或問律文夫凡承重妻並從夫服但爾時姑尚存自應服其舅或姑斬妻從之是一時而有二斬矣抑不從耶余曰禮有之有適子者無適孫則有適子婦者無適孫婦可知也仍服大功或曰:婦人既嫁從夫夫天也妻其敢貳于天乎余曰夫服祖父母期妻則大功夫服本生父母期妻亦大功不從夫而服者多矣奚有于是
15
或問祖卒孫既承重訖矣久之祖母卒孫又應承重但祖母其所生者也承則無重之可言不承則己巳名為適孫將若何余曰喪服小記祖父卒而后為祖母後者三年《疏》曰:此一經論適孫也律文適孫祖在為祖母承重止齊衰杖期亦指適孫非庻孫也竊以庶孫可立而為適孫妾必不可以升為妻仍服期汪氏琬有妾宜無服一篇或難妾之子而既貴矣天子且許之貤封而家長獨不可援古而服緦乎琬曰天子自貴其卿大夫之母家長自賤其妾律文之與勅也誥也是皆出於天子並行不悖者也或又難律文得毋有闕與曰國家辨妻妾之分嚴適庶之閑其防微杜漸也可謂深切著明矣而又何闕文之有
16
或問古者父妾不論有子無子皆得謂之母唐開元禮則云庶母父妾之有子者始為之緦此子字男耶女耶余曰開元禮不可知若今律文與此同者則指男而非女矣何以騐之子即齊衰杖期條之適子衆子斬衰三年條之所生子之子也或曰:安知其非女女無杖此有杖故知指男子也然則宜何稱律文父妾無子則不得以母稱今既已有女為吾之姊若妹也者吾亦從而母之奚不可但不敢加服焉是于明太祖隆妾之後而少寓殺抑之微意似為先王之所許者
17
里中劉氏之喪兄既不拜弟有以嫂可拜其叔為疑者余曰鄭康成有言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於弟之妻則不能也兄公今之大伯之稱大伯之尊於弟之妻猶嫂之尊於夫之弟雖在流俗大伯猶于弟妻弗拜則嫂不宜拜夫之弟何疑故曰夫妻牉合也又曰夫尊于朝妻貴于室矣
18
或有庶母卒者其父既從律服齊衰杖期矣而子來問已宜何服余曰無服盖律所不載也或因問父既如是其重服子獨不可凖之而少降乎余曰此則以意自為服也不可之甚者也盖此服載明洪武七年孝慈錄原明太祖溺情于孫貴妃之薨變禮于懿文太子及諸王非其所生者一時制耳豈真謂有王者起視如金條玉律莫可擬議也哉噫沿之而誤且三百三十有二年矣自唐武后上元初表請升母服與父同然仍齊衰三年耳非至如明孝慈錄之一無差等母同父斬率情變禮之甚者也遵行且三百年未見有人焉議請刊正者豈非一懾于明太祖之嚴威再便于己情之得伸而無所復屈也哉然周公以來制服有齊衰杖期齊衰不杖期齊衰三月與齊衰三年並列為四齊自是沒不復見矣傷哉余嘗反覆思維欲上留古制而下適乎時宜不得已如作《春秋》調人也者為之議曰父在母沒請為母服齊衰三年父沒然後服斬衰則厭降之義既行免懐之恩亦報而人道不至流于野人者此為庶㡬耳
19
喪服《傳》曰:父在為母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又曰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筭焉都邑之士則知尊禰矣喪服四制曰資于事父以事母而愛同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國無二君家無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為母齊衰期者見無二尊也此三條者能日百徧誦之則褚無量所歎俗情膚淺不知聖人之心者庶其有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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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致堂真西山並以漢文短喪詔其大指盖為吏民初未及於嗣君說非也漢文明詔天下吏民令到出臨三日皆釋服三日者吏民之服也殿中當臨者皆㠯旦夕各十五舉音禮畢罷以下服大紅十五日小紅十四日纎七日釋服三十六日者殿中當臨者之服也殿中當臨非太子與百官而誰哉然文帝之意則詔天下以為已而服非詔天下以盡為其親而服是文帝固未嘗教天下以薄其親也然此詔以後天下不復有喪三年者矣嗚呼豈非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與又豈非下之人祗從其意而不從其令與終西漢世服父喪三年惟原涉母喪三年惟薛修河間恵王良後母喪三年惟公孫𢎞師喪三年惟侯芭外此則杳無聞《詩》曰:庶見素衣兮我心傷悲兮聊與子同歸兮其殆五子之謂焉
21
杜元凱謂漢氏承秦率天下為天子終服三年是三年之喪在暴秦猶不廢也平帝崩王莽令吏六百石以上皆服喪三年是三年之喪在賊莽猶能復也由前言之則漢文之罪大矣由後言之則晉武亦未盡善也
22
古者喪期無數孔穎達疏云哀除則止无日月限數也說頗非不若其疏三年問引此句云謂無葬練祥之數其喪父母之哀猶三年也故堯崩云如喪考妣三載則知堯以前已三年余謂豈惟堯以前盖自有天地即有人類有人類即有恩愛而喪紀緣之而興善乎荀卿言三年之喪人道之至文者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一也未有知其所由來者也此九字見前小戴綴於此小戴輯入經又言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未有知其所由來者也班固採入史兩未有知其所由來者也語致精
23
百姓如喪考妣三載蔡《傳》云:百姓圻內之民大非孔安國傳雖晚出然多本于王肅解百姓為百官盖有爵土者為天子服斬衰三年禮也內如舜及四岳九官等外如十二牧及十二州之諸侯《孟子》所謂舜帥天下諸侯以為堯三年喪是盖百姓二字《孟子》原知有舜在內方作此辯證不然果圻內之民《孟子》生千載下何從而知舜同諸侯為堯持服也耶此即以經解經恐元陳樵先生不應獨美于前矣
24
《後漢書》李固傳昔堯殂之後舜仰慕三年坐則見堯于牆食則覩堯于羮此即舜居堯喪之實事註疏皆未之及
25
《通典》宋庾蔚之曰女子既出則無厭
26
馬融《儀禮》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不在則不服註曰從君母為親服也君母亡無所復厭則不為其親服也自得伸其外祖小功也喪服小功章
27
馬融曰除嫡子一人其餘皆庶子也
28
開元禮曰出降者兩女各出不再降若兩男各為人後者亦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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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虞臣長子亦可為人後議孫逺死而無嗣其弟重以長子彬後之或曰:重之命非也長子不得為後曰斯重宗之義也吾將以重為知禮矣昔子思兄死而使其子白續伯父以主祖及曽祖之祭盖逺嫌也以弟代兄是謂奪宗以子繼伯父則有父命焉其孔氏之家之變禮乎重之命惡得為非
30




 《潛邱劄記》卷四

欽定四庫全書》

1
文淵
閣寶

潛邱劄記卷五》

1
             山陽𨶒若璩撰

補正日知錄》

1
《國語》凡陳之道設右以為牝益左以為牡《淮南子》𡏇形訓邱陵為牡谿谷為牝又牝土之氣御于𤣥天又所謂地利者左牡而右牝
2
唐詩話韓翃久家居一日夜半客叩門急賀曰員外除駕部郎中知制誥曰誤矣客曰邸報制誥闕人中書兩進名不從云云是邸報字亦見于此
3
單名以偏旁為排行如衛瓘衛玠之流按《晉書》玠乃瓘之孫非弟也
4
《漢書》言李固杜喬朋心合力致主文宣而孝桓即位之詔曰臧吏子孫不得察舉按桓即位于閏六月庚寅先三日丁亥李固䇿免杜喬為太尉在次年之六月詔乃即位後四十四日丙戌下於李杜皆不相涉
5
宣防既築導河北行復禹舊迹而梁楚之地復寧無水災自漢至唐河不為害㡬及千年按此說大非復禹舊跡無水災此《史記·河渠書》之文若溝洫志則續之曰自塞宣房後河復北决於館陶分為屯氏河〈地理志〉魏郡館陶縣下《注》云:河水别出為屯氏河東北至章武入海是也雖不知的在何年要武帝元封二年壬申後宣帝地節元年壬子以前事余嘗謂禹之時河自碣石入海至周定王五年河徙從鄴縣東北入海此一變也漢武元封後宣帝地節前河又從渤海郡章武縣入海此又一變也古今何等大事而亭林亦未考及耶
6
寜老云詩儀字凡十見皆音牛何反 按相鼠詩儀與皮為叶東山詩儀與縭叶湛露詩儀與椅離叶斯干詩儀與議罹叶若讀為延知切似亦未為不可
7
堯舜禹皆名也古未有號故帝王皆以名紀臨文不諱 按〈曲禮〉詩書不諱臨文不諱盧植註曰臨文謂禮文
8
也禮執文行事故言文也鄭康成註曰謂其失事正也陳澔註曰:不因避諱而改行事之語盖恐有誤於承用也從來解文字皆如此而從來引此句多誤豈寧老亦未之免邪要當用詩書不諱耳
9
武王伐紂第二則云武王克商不以其故都封周之臣而仍以封武庚及武庚既畔乃命微子啓代殷而必於宋焉盖不以畔逆疑其子孫而明告萬世以取天下者無滅國之義也故宋公朝周則曰臣也周人待之則曰客也自天下言之則侯服于周也自其國人言之則以商之臣事商之君無變于其初也平王以下去微子之世逺矣而曰孝恵娶于商《左傳》哀二十四年傳曰天之棄商久矣僖二十二年傳曰利以伐姜不利于商哀九年傳吾是以知宋之得為商也 按《左傳》哀二十四年孝恵娶于商此宗人釁夏對魯哀公之言宋林氏註曰稱商不稱宋者避定公諱也此解絶妙寧老獨未見耶僖二十二年楚人伐宋以救鄭宋公將戰大司馬固諫曰天之棄商久矣君將興之弗可赦也已不曰棄宋而曰棄商者此即下文寡人雖亡國之餘之意亦即一姓不再興之說也今取以證宋得為商竊恐寧老未識當時立言之意因思僖二十一年宋人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於楚公子目夷曰小國争盟禍也宋其亡乎此處斷宜稱宋則彼處稱商正可意㑹哀九年晉趙鞅卜救鄭遇水適火史龜曰是謂沈陽可以興兵利以伐姜不利于商不曰伐齊與宋而變文言姜言商者取于上文陽兵恊韻《毛詩》古音考可以興兵兵音邦此固古人文字之常只觀下文伐齊則可敵宋不吉二語不用韻恊便直稱齊宋本號則可見矣
10
第三則遷頑民于洛邑 按寧老云頑民皆叛逆之徒也其與乎畔而遷者皆商世臣大族不與乎畔而留于殷者如祝鮀所謂分康叔以殷民七族是以陶氏施氏繁氏錡氏樊氏饑氏終葵氏為殷之庶民矣請問上文分魯公以殷民六族條氏徐氏蕭氏索氏長勺氏尾勺氏使帥其宗氏輯其分族將其醜類以法則周公用即命於周是使之職事於魯一則曰宗氏再則曰分族尚得謂非商之世臣大族乎豈同一氏族而分於康叔者獨為民乎此不可解
11
豐熈偽《尚書》云其曰附後〈洪範〉一篇則所云惟十有三祀王訪于箕子者必冠之以《周書》文義乃通 按《左傳》屢引〈洪範〉皆目為《商書》不曰《周書》說者謂為此夫子未刪前之書名也今云必冠之以《周書》文義乃通亦不必然
12
寧人謂《春秋》盖必起自伯禽之封以洎于中世當周之盛朝覲㑹同征伐之事皆在焉故曰《周禮》而成之者古之良史也 按杜元凱《春秋》經傳《集解》序便知《春秋》一書其發凡以言例皆周公之垂法仲尼從而修之何必言起自伯禽與成之古良史哉又《左傳》隐七年謂之禮經杜註曰此言凡例乃周公所制禮經也
13
寧老謂桓十七年五月無夏 按桓十七年五月有夏《春秋》自僖公以前大夫並以長幼之字為稱 按《春秋》自莊十二年衛大夫已稱子石祁子是也大夫稱子莫先于此或曰:何以見祁為諡案鄧祁侯杜註祁諡也是也次則甯荘子見閔二年《論語》有卞荘子為魯卞邑大夫
14
又云孟孫氏之稱子也自蔑也文十五年 按《國語》有孟文子即《左傳》文伯也又先蔑之稱子亦當附見
15
又云叔孫氏之稱子也自豹也襄七年 按《國語》定王八年有叔孫宣子即《左傳》叔孫宣伯也又先於豹稱子亦當附及又按叔孫豹於襄二年稱穆叔於襄七年稱穆子亦稱穆叔至此後則或稱穆叔或稱穆子不一又於襄七年稱昭伯於昭四年稱昭子一人之身倏字而倏子豈一人之身倏貴而倏賤乎竊以為通稱
16
又云季孫氏之稱子也自行父也文十三年年閔元年書季子二年書髙子皆《春秋》之特筆 按季孫氏之稱子也自行父也見文六年不待十三年
17
又云欒氏之稱子也自枝也僖二十八年 按《左傳》桓三年有欒共叔然《國語》稱為欒共子又先於欒氏之有貞子亦當附見
18
又云范氏之稱子也自㑹也宣十二年 按范氏之稱子也亦自渥濁也並見十二年
19
又云魯之三家稱子他如臧氏子服氏叔仲氏皆以伯叔字焉不敢與三家並也 按子叔氏有齊子即叔老有敬子即叔弓一見襄十四年一見昭三年誰謂不敢與三家並乎又昭四年豎牛賂叔仲昭子與南遺杜註昭子叔仲帶也昭十二年南蒯語叔仲穆子且告之故杜註穆子叔仲帶之子叔仲小也
20
第二則又云君前不敢子也 按文六年亦稱趙衰為成季非對君言也何解陽子成季之屬也故黨于趙氏君前臣名禮也《孟子》稱莊暴於齊宣王前曰《莊子》誠所未解
21
又云《論語》之稱子者皆弟子之於師如云非不說子之道衛君待子而為政之類 按陳子禽謂子貢曰凡兩稱子猶曰亢子貢弟子也若夫子之於季子然一稱子於季康子四稱子陳亢問於伯魚亦稱子桀溺問於子路亦稱子子路問於丈人亦稱子豈皆弟子之於師乎其說不可通矣或曰:然則若何愚曰改皆字為多字庶乎其尚可耳
22
又云《孟子》之稱子者皆師之於弟子 按《孟子》於平陸大夫蚳鼃沈同留行之客畢戰陳相景春戴不勝淳于髠告子慎子白圭宋句踐滕之或人俱稱之為子豈皆弟子乎至曹交者《集註》明謂不容其受業亦稱之為子其說尤不可得而通矣
23
寧老云外大夫若宋若鄭若陳若蔡若楚若秦無諡也而後字之 按外大夫無諡者而後書字請問齊隰朋諡成子見《國語》註是隰朋固有諡矣何《左傳》止稱為隰朋猶可解曰注也注本《世本》再請問鄭子産諡成子見《國語》是子産亦有諡矣何《左傳》止稱為子産公孫僑與子美猶可解曰此外傳也再請問鄭子産之子參字子思諡桓子是亦有諡矣何《左傳》不稱為國桓子而必連其字曰桓子思問至此當無辭矣
24
寧老謂古人琴瑟之用皆與歌並奏故有一人歌一人鼓瑟若漢文帝使慎夫人鼔瑟上自倚瑟而歌是也亦有自鼓而自歌孔子之取瑟而歌是也 按《史記》趙世家武靈王夢見處女鼓瑟而歌詩亦自鼓自歌者
25
又云衛靈公聽新聲於濮水之上而使師延寫之則但有曲而無歌 按《國語》晉平公說新聲註曰新聲者衛靈公將如晉舎於濮水之上聞琴聲焉甚哀使師涓以琴寫之至晉為平公鼓之師曠撫其手而止之曰此亡國之音也師延為紂作靡靡之樂後乃自沉於濮水之中聞此聲者必於濮水之上乎當作師涓不當作師延何不用《論語》鼓瑟希鏗爾舎瑟而作邢《疏》曰:鏗投瑟聲也此即有曲而無歌
26
三年之喪云今從鄭氏之說三年之喪必二十七月其過於古人一也 按從鄭氏說者正合於古人王肅乃故與鄭反朱子所謂王肅議禮必反鄭元是也王肅且以此獲短喪之譏寧老豈未之聞耶
27
又云今婦為舅姑亦服三年其過於古人三也 按婦為舅姑三年吳幼清亦嘗辯之見服制考詳序甚佳
28
第二則云今人以初喪四十九日居於柩側謂之七七唐李翺集中有楊垂撰喪儀其一篇云七七齋 按《魏書》胡國珍傳詔自始薨至七七皆為設千僧齋令七人出家
29
《孟子》外篇云《周禮》大行人註引《孟子》曰:諸侯有王顔氏家訓引《孟子》曰:圖影失形《廣韻》圭字下註曰《孟子》六十四黍為一圭十圭為一合今《孟子》書皆無其文豈所謂外篇者耶 按王應麟《孟子》考異焦弱侯焦氏筆乗所載古人引《孟子》外篇者其語甚衆何僅寥寥引此近尤詳《繹史》
30
兩漢風俗云云 按晉世祖泰始元年乙酉以傅元為諫官元上疏曰:近者魏武好法術而天下貴刑名魏文慕通達而天下賤守節其後綱維不攝放誕盈朝遂使天下無復清議云云是致毁方敗常之俗魏文非魏武也愚嘗為之說曰清談之風一盛於王何再盛於嵇阮三盛於王樂而晉亡矣然其端則自文帝始此亦論世者之不可不考也
31
唐宋以前上下通行之貨一皆以錢而已未嘗用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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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東阿于文定公筆麈所載古今用銀事尤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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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云《漢書·食貨志》言秦并天下幣為二等而珠玉龜貝銀錫之屬為器飾寳藏不為幣漢武始造白金三品尋廢不行 按孝武始造白金三品乃雜鑄銀錫為之此即《漢書》安息國以銀為錢之制竟認作銀非其文有龍有馬有龜觀錢譜可知所直各不同王莽即真始直用銀朱提銀重八兩為一流直一千五百八十它銀一流直千是為銀貨二品是也
34
又云唐韓愈奏狀亦言五嶺買賣一以銀 按張籍送南遷客詩海國戰騎象蠻州市用銀
35
又云金至元光二年寶泉㡬於不用哀宗正大間民間但以銀市易此今日上下用銀之始 按紹興嵗幣銀二十萬兩絹二十萬疋又糜費銀一千三百餘兩非上下用銀之事乎何必金大抵見北宋所著書上下用銀已不計其數矣
36
寧老云今人但以貢生為明經非也唐制有六科一曰秀才二曰明經三曰進士四曰明法五曰書六曰筭當時以詩賦取者謂之進士以經義取者謂之明經今罷詩賦而用經義則今之進士乃唐之明經也 愚嘗見茅鹿門評韓昌黎贈張童子序曰張本與昌黎同舉進士不覺失笑童子自是明經昌黎方是進士兩人出身各不同今昌黎榜進士凡三十餘人姓名具在無所為童子也鹿門其亦未識古今貢舉之制乎今見寧老此論實獲我心又按金有經義進士詞賦進士進士中兼二種亦不可不知
37
進士有甲乙二科 按《唐書》諸進士試時務䇿五條帖所讀一大經經䇿全得為甲第䇿得四帖過四以上為乙第
38
第二則云甲乙丙科始見《漢書·儒林傳》平帝時嵗課博士弟子甲科四十人為郎中乙科二十人為太子舎人丙科四十人補文學掌故匡衡𫝊數射䇿不中至九乃中丙科 按《漢書》蕭望之𫝊以射䇿甲科為郎〈儒林傳〉房鳳以射䇿乙科為太史掌故太常如此則三科故事俱全
39
元祐八年三月庚子中書省言進士御試答䇿多係在外凖備之文云云又云是當時即以經義為在外凖備之文矣 按前云進士御試答䇿多係在外凖備之文此自指䇿而言與經義無干今寧老云是當時即以經義為在外凖備之文當時何曽
40
第二則言楊文貞言洪武四年十七年開科及十八年㑹試猶循元制作經疑至二十一年始定今三塲之制今之經義又不如經疑多矣 按元試士用經疑亦用經義此則專用經疑不用經義矣大非
41
六國獨燕無後云七國之時人主多任其貴戚云云至秦則不用矣 按樗里疾秦恵王異母弟亦嘗相武王以縣統鄉以鄉統里備書之者《史記》《老子》楚苦縣厲鄉曲仁里人 按楚非國乎當増一句曰以國統縣又按孔子生魯昌平鄉陬邑是又以國統鄉以鄉統邑
42
又云書邑里而不言鄉《史記》聶政軹深井里漢髙祖沛豐邑中陽里人衛太子亡至湖泉鳩里 按陳丞相平者陽武户牖鄉人也是又書邑鄉而不言里
43
其都亭則如今之闗廂 按《漢書》循吏傳召信臣出入阡陌止舎離鄉亭是又有鄉亭又必有牢獄《詩·小雅》宜岸宜獄陸云鄉亭之繫曰岸官府曰獄是也
44
又云司馬相如往臨卭舎都亭云云 按《漢書》翟方進𫝊北地浩商為義渠長所捕亡長取其母與豭豬連繫都亭下亦宜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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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衡碑云為勃海王郎中令以兄琅琊相憂即日輕舉 按趙相劉衡碑以兄琅琊相亡即日輕舉非憂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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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石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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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云楊著碑云遷髙陽令遭從兄沛相憂篤義忘寵飄然輕舉 按髙陽令楊著碑拜思善侯相遭從兄沛相憂篤義忘寵飄然輕舉此作遷髙陽令誤
48
東向坐第一則云古人之坐東向為尊歴引史云云以今之南面為尊非是第二則云《舊唐書》盧簡求子汝弼為河東節度副使府有龍泉亭簡求節制時手書詩一章在亭之西壁汝弼復為亞帥每亭中讌未嘗居賔位西向俛首而已是唐人亦以東向為賔位也 按韓昌黎送幽州李端公序曰上堂即客階坐必東向亦可證唐人以東向為尊又按《南唐書》伍喬赴試金陵故事中選者主司必延之陞堂置酒時有宋貞觀者首就坐張洎續至主司覽其文揖貞觀南坐引洎坐於西酒至數行喬始上卷主司歎其傑作乃徙貞觀處席北洎處席南以喬居賔席及覆考牓出喬果為首洎貞觀次之時稱主司精於衡鑒賔席者東向者坐也是五代時亦然又按宋理宗齋居夜夢一真人峩冠佩玉延帝殿上即東席西向坐以賔禮揖上東向面命洋洋俄而夢覺見宋史
49
寺証云《後漢書》張湛告歸平陵望寺門而歩註寺門即平陵縣門也 按馬援𫝊曉狄道長歸守寺舎註寺舎官舎也先於張湛𫝊又髙陽令楊著碑聞母氏疾病醳榮投黻歩出城寺
50
正五九月云唐朝新格以正五九月為忌月今人相沿以為不宜上任考《唐書》云云 按宋王勉夫《野客叢書》載正五九月為忌月其說尤詳當參閲
51
二名不偏諱云杜氏《通典》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太宗居春宫總萬機下令曰依禮二名不偏諱今其官號人名及公私文籍有世及民兩字不連讀者並不須避諱
52
按《通典》載髙宗亦有詔不諱其名治亦當引及又註云《通典》又言太宗時二名不相連者並不諱至𤣥宗始諱之然永徽初已改民部為户部而李世勣已去世字單稱勣矣按吾邑晉祠有唐太初貞觀二十年御製碑碑隂載當日從行諸臣姓名內有李勣已去却世字單稱勣是唐太宗在日已如此不待永徽初也愚嘗謂此段可補史傳之闕寧老素留心金石文字豈未暇考及此耶
53
祖稱曽祖之父為髙祖然自是以上亦通謂之髙祖左傳昭公十七年郯子來朝曰我髙祖少皥摰之立也則以始祖為髙祖昭公十五年王謂籍談曰昔而髙祖孫伯黶司晉之典籍則謂其九世祖為髙祖 按《周書》康王之誥無壊我髙祖寡命髙祖文武也在康王之世稱文武為髙祖是又以曽祖父祖父為髙祖矣
54
藝祖第二則云宋王旦封祀壇序烈祖造新邦臻大定經制而未遑神宗求治理致升平業成而中罷是以宋太祖為烈祖太宗為神宗亦古人之通稱也 按吾太原縣志載元豐八年韓絳崇聖寺碑銘序亦屢稱藝祖神宗神宗即太宗
55
古時有人臣而隆其稱曰君者君奭君陳君牙皆此例也猶漢時人主稱丞相為君侯也《漢書》兒寛為御史大夫奉觴上夀制曰敬舉君之觴 按丞相御史大夫官猶尊若嚴助為㑹稽太守武帝賜《書》曰:君厭承明之廬亦稱君
56
第二則云人臣稱君自三代以前有之《孟子》象曰謨盖都君 按《史記》舜本紀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堯乃賜舜絺衣與琴為築倉廪予牛羊是時舜已為諸侯故曰都君非人臣也大抵上古時有德者民便往歸之奉而為君以主一國觀泰伯之在荆蠻可見《春秋》時稱卿大夫曰主 按《國語》優施謂里克妻曰主孟啗我須知卿大夫之妻亦稱主也須知《戰國䇿》又以主君稱諸侯秦䇿甘茂引樂羊曰主君之力魏䇿魯君擇言稱主君之尊云云盖一指魏文侯一指魏恵王也幽幷營三州在〈禹貢〉九州之外先儒謂以冀州地廣而分之殆非也孔安國馬融並云 按幽并營三州自九州分出從來說家皆如此而寧老斷然謂在〈禹貢〉山川之外謂幽在今桑乾河以北至山後諸州并在今石嶺闗以北至豐勝二州營在今遼東大寧並有塞外之地其山川皆不載之〈禹貢〉故靡得而詳禹畫九州在前舜肇十二州在後者似是臆說不過從肇十有二州肇者始也著想耳并在石嶺闗以北請問《周禮》并州藪曰昭餘祁昭餘祁實在太原府祁縣非石嶺闗以南乎
57
班固《漢書》叙傳三代損益降及秦漢革剗五等立郡縣崔瑗郡太守箴有嬴驅除焚典紀舊蕩滅蕃畿罷侯置守盖自漢以下文人之論皆謂秦始皇廢封建立郡縣以余觀之殆不然云云 按《戰國䇿》張儀為秦連衡說韓王韓王曰客幸而教之請比郡縣又張儀為秦破從連横謂燕王曰且今時趙之於秦猶郡縣也又昌國君樂毅為燕昭王合五國之兵而攻齊下七十餘城盡郡縣之以屬燕又蒙嘉為先言於秦王曰燕王願舉國為內臣比諸侯之列給貢職如郡縣又按《國語》晉公子夷吾私於公子縶曰君實有郡縣君謂秦君言秦亦自有郡縣則當秦穆公之世而固巳有郡有縣矣此證尤妙真可謂一言破的何必紛紛又《史記·秦本紀》武公十年伐邽冀戎初縣之十一年初縣杜鄭是又先於秦穆公世有縣
58
又云《左傳》宣十二年鄭伯逆楚子之辭曰使改事君夷于九縣註楚滅諸小國為九縣 按《左傳》宣十一年楚子殺夏徵舒轘諸栗門因縣陳又王使讓之曰諸侯縣公皆慶寡人獨此條面告寧老以為然又按哀十七年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寔縣申息楚滅息見莊十四年是莊十四年已有縣
59
又云昭五年薳啓疆曰晉十家九縣其餘四十縣 按《左傳》昭三年初州縣欒豹之邑也又《文子》曰:温吾縣也又晉之别縣不唯州又余不能治余縣凡四縣字先於薳啓疆語二年
60
又註云《周禮》小司徒四甸為縣 按《周書》作雒篇千里百縣縣有四郡宜補於四甸為縣之下
61
又云《戰國䇿》甘茂曰宜陽大縣名曰縣其實郡也則當七國之世而固已有郡矣 按《史記·秦本紀》惠文君十年魏納上郡十五縣又後十三年置漢中郡
62
又云西門豹為鄴令云云 按《史記·秦本紀》孝公十二年并諸小鄉聚集為大縣縣一令
63
又云蘇代曰請以三萬户之都封太守千户封縣令
64
按國䇿此二語乃趙勝為馮亭非蘇代也又按《戰國䇿》馬服君曰燕嘗以奢為上谷守又秦令韓陽告上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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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靳黈曰又齊人李伯見孝成王以為代郡守古郡守止稱守無太字至漢景帝中二年七月更郡守為太守始為太守《史記》於景帝以前事嘗叙太守者此自以後代制度叙前人事迹其誤甚明索隐所謂太者衍字是也然《戰國䇿》叙馮亭上黨事凡五稱太守愚竊謂此後人傳寫者增加非當時實錄者古書如此類最多要當識者意㑹之
66
〈衛世家〉言二世元年廢衛君角為庶人是始皇時衛未嘗亡也 按《漢書·地理志》始皇既并天下猶獨置衛君二世時乃廢為庶人凡四十世九百年最後絶此證尤好
67
又云越世家言越以此散諸族子争立或為王或為君濵于江南海上服朝于楚〈秦始皇本紀〉二十五年王翦遂定荆江南地降越君漢興有東海王揺閩越王無諸之屬如今世之土司是越未嘗亡也 按越世家後七世至閩君揺佐諸侯平秦漢髙帝復以揺為越王以奉越後是不特未亡於秦且從而亡秦矣
68
古所謂山東者華山以東《管子》言楚者山東之彊國也《史記》引賈生言秦并兼諸侯山東三十餘郡後漢陳元傳言陛下不當都山東謂光武都雒陽盖自函谷闗以東總謂之山東唐人則以太行山之東為山東杜牧謂山東之地禹畫九土曰冀州是也而非若今之但以齊魯為山東也 按《戰國䇿》蘇秦始將連横說秦恵王當秦之隆山東之國從風而服使趙大重又秦恵王謂寒泉子曰蘇秦欺寡人欲以一人之智反覆山東之君從以欺秦如此之稱山東不啻數百見何不一引證又按《漢書》趙充國辛慶忌傳贊曰秦漢以來山東出相山西出將贊所謂山西者明云天水隴西安定北地諸處正在華山以西亦一妙證又按〈太史公自序〉蕭何鎮撫山西《正義》曰謂華山之西也又按《漢書·地理志》秦地其界自𢎞農故闗以西以之謂秦地則可謂山西則不可又按《史記》〈留侯世家〉劉敬說髙帝都闗中左右大臣皆山東人多勸上都雒陽此事又先於陳元又按寧老云自函谷之東總謂山東只當言華山以東不必及函谷闗盖函谷距華尚逺也華原屬晉地又按老杜送舎弟頴赴齊州詩諸姑今海畔兩弟亦山東去傍干戈覓來看道路通又有昔我遊山東憶戲東嶽陽是唐人未嘗不專以齊魯為山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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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云古所謂河內者在冀州三面距河之內《史記正義》曰古帝王之都多在河東河北故呼河北為河內河南為河外又云河從龍門南至華隂東至衛州東北入海曲繞冀州故言河內盖自大河以北總謂之河內而非若今之但以懐州為河內也 按《左傳》僖十五年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杜註曰河外河南也亦一證也戰國䇿蘇子為趙合從說魏王曰大王之地北有河外註曰河外即河南地不又一證耶《史記》㢘頗〈藺相如傳〉秦王欲與趙王㑹于西河外澠池註曰在西河之南故云外則又一證矣又按《戰國䇿》黄歇說秦昭王曰王又舉甲兵而攻魏杜大梁之門舉河內註曰屬司隸《正義》云即懐州也在河南之北西河之東東河之西是古未嘗不專以懐州為河內也《漢書·地理志》河內郡有懐縣下註曰莽曰河內是莽已以懐為河內不止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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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註》大梁靈邱之誤《左傳》桓九年云云 按《戰國䇿》須賈為魏謂穰侯曰初時恵王伐趙戰乎三梁註曰春秋秦取梁漢夏陽也河內有梁小邑也陳留浚儀大梁為三皆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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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第二則云《舊唐書》崔神慶《傳》曰:則天時擢拜并州長史先是并州有東西二城隔汾水神慶始築城相接每嵗省防禦兵數千人邊州甚以為便此即志所云兩城之間有中城者也汾水湍悍古人何以架橋立城如此之易 按《水經注》汾水云水上舊有梁青荓殞於梁下豫讓死於津側亦襄子解衣之所在也此即指晉陽又按唐李勣馬燧俱引𣈆水架汾河而東去故汾河東有晉祠水利若以語寧老亦必不信又按萬厯間有僧妙峯者立願於汾水上建橋鑿石於西山石條㡬與山齊惜此僧不久即逝後取以包太原縣城者即此石也未用其百之一使此僧尚存橋必有成夫以一僧力尚如此况崔神慶以朝廷之力乎所為跨水聫堞合而一之如𫝊志所云者正不必為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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㤗山立石云嶽頂無字碑世傳為秦始皇所立云云又云《後漢書》祭祀志亦云上東上㤗山乃上石立之㤗山巔然則此無字碑明為漢武帝所立而後之不讀史者誤以為秦耳 按後漢祭祀志乃上石立之㤗山巔注引《風俗通》曰石髙二丈一尺刻文曰事天以禮立身以義云云又張純𫝊上元封舊儀及刻石文刻石文即事天以禮等語也

跋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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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葛恒齋即可久諸父行也嘗立說以為醫當視時之盛衰為益損劉守真張子和輩值金人强盛民悍氣剛故多用宣洩之法及其衰也兵革之餘饑饉相仍民勞志困故張潔古李明之輩多加補益至宋之季年醫者大抵務守䕶元氣而已此說實發內經所未備

跋家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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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年譜乾道五年文公年四十丁母祝孺人憂始輯家禮其明年書成門人黄勉齋作行狀謂其後多損益未暇更定楊信齋亦謂家禮乃初年本也今姑即喪制考之其與經傳異者五齊衰悉有衰負版辟領一也婦人不衰二也既𦵏無受衰三也大祥用忌日則僅得二十四月又一日似乖二十五月而畢之義四也若大祥僅二十四月一日假使禫祭得卜在二十七月後一旬則是間二月而禫非間月矣卜祭先上旬次中旬與禮喪事先逺日相反五也自明孝慈錄集禮㑹典俱遵用此書以故沿襲至今殆非文公本意若萬厯中坊本間有増損則益失其𦾔矣唯此為正德以前所刻附以楊氏注劉氏増注補注雖有闕譌差可喜也

跋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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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藏是書不記自何年實方伯公與羣芳譜手授先祖者後羣芳譜不知何往而此書展轉流傳獨插敝架上似㝠㝠中有相之者今年入長安司㓂公聞之欣然請觀遂以歸池北書庫幸題數語以見寒舎雖衰猶曽與髙門有孔李之𦾔云聞書庫饒異本只將宋王伯厚鈔本集及其門人袁《清容居士集》假閲可以計日奉還長安酒貴或不須我一瓻乎預白

跋金石要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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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巨源曰古人合葬題不書婦今日暨配某者空同以後不典之辭也余徴之空同文集凡八篇題有合葬字無暨配字故曰以後其即指王道思輩哉頗不誤汪苕文與人書刻石時篆盖及誌文首行宜但云某銜某府君幸勿加暨配字面有碑刻文集可考古人非畧之也於此固有深義盖女子從夫故祭曰祔食葬曰祔葬凡祔食者惟立男尸而無女尸故曰同几則一尸亦此義旨哉言也余戊午己未間在京師見汪苕文繆封公墓誌載及髙祖謂之曰古人叙人家世皆自曽祖以下無及髙祖者間及髙祖亦必以其人其事足書非空空僅及其名諱而已厯覽韓歐王荆公以及明初宋潛溪皆然此唐宋以來髙曽之規矩也但古人文多口訣未嘗筆諸書故難卒曉要在讀者善體㑹雖以君所痛詆之前輩猶不失此規矩其遺集可按也時苕文怒甚有代之答者曰家先生本元人余曰近得柳文肅集於廟市亦是曽祖叙起渠非元人耶後見三刻堯峯文抄此篇削去髙祖諱某某五字此又當為書祖文廣一例耳惜道逺不及質黄太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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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冲神道解有二余按《後漢書》中山簡王傳修冢茔開神道註曰墓前開道建石柱以為標謂之神道是又一神道解引孫何碑解不當遺文賦碑披文以相質以為始李翺又《文心雕龍》亦單名曰碑髙祖上一世則稱五代祖最確以此例之𤣥孫下一世則稱五代孫故《漢書》〈孔光傳〉光孔子之十四世孫是司馬光以孔順為孔子六世孫盖自孫數起與古不合矣權文公為王端碑書孫以其葬王父白文公碑崔孚書孫以其求文余按元微之誌杜甫書孫以其葬王父兼求文云至韓昌黎長女改適樊宗懿而李漢猶自居於子壻其故俟他日詳言之

跋邵文莊簡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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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二十五嵗始從同里吳太易先生學見先生手不蹔捨此書間請而觀焉復於先生曰未見甚佳處先生微笑盖先生病耳聾以為此自其恒狀越後二載取而復讀徹首徹尾不覺沉酣尋味者彌旬以復先生先生喜曰吾當日若嗤子子未必服固知吾子必有今日解悟在其善開發人如此

跋春秋左傳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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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二十前從同里靳茶坡先生學此書盖得於其家世頗希有紙亦糜爛不可久今冬豐暇日以錢百文付匠裝裱遂新若手未觸顔介有言借人典籍者闕壊就為補治此亦士大夫百行之一也况巳物乎吾子孫其謹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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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人《左傳杜解補正》止引邵二泉左觽陸貞山《左傳》附註及此書辯悞而作未引趙子常補註縱間及其語似實未見全書近方一刻於崑山再刻於江都真元人所謂自科舉之學廢而古書稍出者也或難余今科舉未曽廢余答今科舉文字無復一毫體要倖中者至為人夢想所不及雖不廢猶廢矣噫首有太倉二王公序元美似一活套子隨題填寫元馭則道着肯綮或曰:元馭以《春秋》舉南宫第一人號名家宜乎其言之津津有味余曰元美習《周易》何嘗不錯引為陳晦伯所駁正耶不覺一笑

跋老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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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用九自吳門歸以余好收書於時下刋本尤易致也購以餽余其籖題不曰老蘇全集而曰蘇老泉先生是父冒子號矣盖蘇氏先塋有老人泉子瞻取以自號不知何年譌以稱老泉一辨於葉石林再辨於焦弱侯以家藏子瞻墨蹟有東坡居士老泉山人圖書證尤妙此尚不曉何以刋為楊君謙見吳原博送新修姑蘇志正盥面瞥其籖題輙以水洒其使者不開卷擲而還之殆亦未為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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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年庚辰首春戴唐器書來憶東坡得鍾山泉公書寄詩為謝云寶公骨冷喚不聞却有老泉來喚人果老蘇號老泉坡敢於僧泉公者稱曰老泉乎真解頥《新語》惜不令焦文端聞之也

古文尚書寃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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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穿曰謂臧三耳甚難而實非謂兩耳甚易而實是人將從難而非者乎抑將從易而是者乎余則反其辭曰偽《古文尚書》甚難而實是不偽《古文尚書》甚易而實非人將從易而非者乎抑將從難而是者乎此余所以不復與毛氏辨而但付之閔黙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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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休好《公羊》學著《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康成廼發墨守鍼膏肓起廢疾休見而歎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余謂此自是學海逺遜經神故云爾若在今日豈其然

跋僧某書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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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本有二篇一周興嗣一蕭子範子範製久失傳而所次韻之書《梁書》以為羲之《宋史》以為鍾繇要《梁書》近而得其真或曰:興嗣當梁武帝朝被勅撰文能不染佛氏一語信有勁骨者余謂四大字有二一出《老子》一出圓覺經詳篇中四大字非指地水火風乎然則時風衆勢所趨真能不染其片語隻字者不綦戛戛乎難哉僧家故習懐素書此獨宗晉人秀潤一洗惡習或疑轉捩太方是不知惟宋榻本乃見鋒稜耳

題劉隨州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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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卿之為盛唐也無可疑而分劉為中嘗推其故盖髙棅誤讀中興間氣集以中興為中唐于是所遷錢起劉長卿等二十六人除孟雲卿外盡從而中之此致誤之由水心猶未核及至謂安祿山天寳三載為范陽節度使六載進御史大夫劉有落第送楊侍御赴范陽充安大夫判官詩詩云泣憐三獻玉此豈開元二十一年進士如極𤣥集所云者哉亦具眼人也

刊正楊升菴石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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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靈帝熹平四年蔡邕書六經於𥓓使工鐫刻立於太學門外,此所謂一字石經也。魏邵陵厲公正始中邯鄲淳書石經,亦立于太學。此所謂三字石經也。𣈆裴頠為祭酒,奏修國學刻石寫經,是為𣈆石經。後魏孝明帝神龜元年祭酒崔光請補漢所立三字石經之殘缺。此魏立也,非漢。唐文宗開成二年國子監九經石壁成,從宰相領祭酒鄭覃之請也,今尚在。孟蜀廣政十四年鐫《周易》,至宋仁宗皇祐元年《公羊傳》工畢,是為石室十三經。仁宗慶厯初命刻篆隸二體石經,後僅《孝經》《尚書》《論語》畢工,是為嘉祐石經。髙宗紹興間親書《易》《詩》《左氏傳》《論語》《孟子》及《禮記》五篇刋石,孝宗淳熈四年始建閣以覆之,是為紹興御書石經。盖古來凡七刻矣,與升菴所考逈異

跋周郡守𣈆祠𥓓亭記二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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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論祀典釐正粹然經術之文也末及顧傅兩先生言又歐陽公集古錄趙明誠《金石錄》之流亞也至其文勢抑揚往復有壹唱三歎之遺亦非歐陽公固不足辦此也愚嘗妄以晉祠有三絶吾師此記為文絶曹侍郎紀遊十二詠為詩絶傅先生大書晉源之栢第一章七字為書絶有此三絶然則𣈆祠之可堪共語殆不止貞觀片石而已也嗚呼此三絶者皆出於十數年之間何其盛歟豈非山靈之幸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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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師嘗謂愚曰聖母廟既正矣而此地臺駘廟亦不可不正盖臺駘廟之在晉澤者即《左傳》所謂障大澤以處太原可以獨祀臺駘而此地則宜并及實沈今廟內雜祀有土地五通二神而不及實沈是有汾神而無參神也是知有地理而不知有天文也豈可乎哉今亦不必别興祠宇惟于廟內去土地五通二神而増一實沈象而更其額曰臺駘實沈廟則允合於祀典矣盖臺駘當顓頊世實沈當帝堯世以世次為位次固不可以《左傳》所序先後為拘也凡吾師之釐正祀典皆援經據義不爽錙銖則其涖政以來神和民安亦可概見於茲矣故附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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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既跋吾師晉祠碑亭記訖復取縣志閲之見宣和五年有姜仲謙晉祠謝雨文其首云致祭於顯靈昭濟聖母汾東王之祠中云惟聖母之發祥兮肇晉室而開基王有文之在手兮其神靈之可知為之狂喜欲絶益歎吾師之言信而有徵也女郎祠之建實始於天聖而封號之加則自熈寧禱應始宣和五年上距天聖甫百年其建祠之故與所祠之人必厯厯有據故仲謙得之於傳聞而載之於撰著不然豈牽合傅㑹遂至此也元人弋彀撰重修汾東王廟記亦云女郎祠建因改封汾東王之後則其相因而及意有在矣乃祀典之譌實自洪武四年始詔革天下神祗封號止稱以山水本名而聖母廟遂改為晉源神祠若以聖母為真水神也者嗚呼不知此似是而實非也愚故詳考曲證以信吾師之說且以為他日作縣志者補焉

跋太上感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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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太上感應篇不知起自何時而唐宋經籍〈藝文志〉俱不載惟宋理宗命鄭清之作序自是始大行於世前代儒者如髙忠憲亦兩序其書抑聞之為惡或免於禍然理無可為之惡為善或未蒙福然理無不可為之善此主理言也天下孰有尊於理者哉竊以理即感得禍蒙福斯應之矣盖未有感而無應者樸園先生外現儒風內修道行宜乎於此篇晨夕誦持不少懈獨歎余少曽有志中遂蹉跎對此不覺汗流竟趾

跋賀黄公載酒園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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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吳喬先生嘗言賀黄公載酒園詩話馮定逺鈍吟雜録及某圍爐詩話可稱談詩者之三絶余急問賀書何處有曰金陵有即託黄俞邰使者購之不半月以書至同胡朏明細讀口眼俱快沁入心脾嘆吾老友之知言也康熈庚午秋洞庭東山席氏館題

跋初刻唐百家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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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與宋次道同為三司判官時次道出其家藏唐詩百餘編諉余擇其精者次道因名曰百家詩選廢日力於此良可悔也雖然欲知唐詩者觀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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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王荆公原序見集中者宋刻殘本失去余從集中取以冠卷端以見復荆公之𦾔云嘗聞前輩撰列朝詩集先採詩於白下從亡友黄俞邵及丁菡生輩借書每借輙荷數擔至前輩以人之書也不著筆又不用籖帖其上但以指甲搯其欲選者令小胥鈔胥奉命惟謹於搯痕侵他幅者亦並鈔後遂不復省視此與羣牧司吏遺籖置不取小詩上者何異古今事恆相類說者謂吏失之嬾胥失之勤其為失則一可發一笑也今閲殘本八卷去取頗精足徵老眼無花則邵氏聞見録云云疑傳聞非實事而前輩指搯本余猶就俞邵家見之囘憶五十載前曽遇閩中書賈持翻刻本正二十卷啓中丞公廣購之卒不可得五十載之事約如浮雲須臾變滅豈惟書可勝慨歎雖然羽陵之蠧復完河東之亡再覯安知今不有類於古為報中丞公且珍此以俟何如

補刻唐百家詩選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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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秋後三日大中丞宋公以賑荒舟過淮余以病未往謁公手唐百家詩選全本授謁者曰子為我致百詩作一序以賀余之遭彼序固有言珍此以俟俟焉果得矣命竟未達豈委之於草莽乎抑謂我老耄而舎我也。既而有獻疑者曰:吳下人好作偽紙,非宋箋;刻易而為繕寫,孫守真按:改易?單字想複詞。然當云「易刻而為繕寫」也。俟考。安知不復如楊公濟所為以博公之一笑乎?余獨以為不然,公撫軍久吳人仰若神明非惟不可欺實不忍欺凡事且然况書籍乎有試之之法在髙𥟱見全本以𤣥宗皇帝早度蒲闗為開卷第一今其書合乎合則真矣陳振孫見全本非惟不及李杜韓三家而王維韋應物元白劉栁孟郊張籍皆不及倘䦨入以上之一首則不合合又真矣公觀詩之眼如月有隙斯昭茍出近人假託譬衣布衲者必不能如前刻八卷一色之精公固早辨及此而謂其不真可乎馬貴與著《文獻通考》憾延夀史無志故南北日食多異同其父門下士李謹思序按唐張太素叔姪撰《魏志》百卷天文尤備中州集蔡珪補南北志六十卷今亡矣夫安得二志忽焉呈現以為君書之助公茲殆有相之道耶雖然余更有請焉者聞前輩云吳武陵太守謝承《後漢書》方從哲從史館持去世遂不可得不知吾鄉陽曲縣張氏傳氏黄氏皆有緣城破失去此永樂年間揚州刋本也安知世不更有其書乎前輩苦求李燾續長編後於內閣抄卷初五大本絳雲樓災遂成燼後數十年錫山人從嘉興髙氏購得建隆至治平者質諸前輩前輩曰吾焚香一瓣首一叩始敢讀一版其欣賞如此安知世不更有熈寧後以補足乎日纂志於洞庭徐司㓂出典籍庫中大元大《一統志》十數本皆蜀中《地記》尚有九百八十餘本曽見葉文莊家書目此志與經世大典並列安知世不更有足本乎又前輩慨《唐㑹要》不可見今復出吳草廬《周禮》考註《儀禮》考註年譜且不載其目今復出太常因革禮亡友吳志伊物也既失而復為司㓂所收竊以以公之力上所已出者或寫或刋以廣其傳上所未見者積誠以求之寛嵗月以待之如是則大有功於斯文不獨詩已也余終始未見其全本漫以意序之如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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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
御覽
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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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邱劄記》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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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守真按:潛,原作●缺字:⿰氵⿱𭑈𣄼,餘同不贅。
URN: ctp:ws397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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