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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九十

《卷二百九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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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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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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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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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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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元年六月癸夘朔,日有食之。 權知邵州侍其瓘言扶竹水山梁義等願附招納,籍為省民,𨽻邵陽縣,輸丁身錢米,詔荆湖南路安撫司問義,如不願徃湖北,即邵州安存之。兩紀附年末,並稱扶山竹。 京東體量安撫黄亷言:「澶州及京東、河北淤官地皆上腴,乞募客戸,依其土俗,私出牛刀,官出種子分收,選曉田利官兩員,詣京東、河北計㑹,轉運、提舉二司及逐縣令佐相度,招募客戶自今秋營種,并下司農寺詳定條約」。從之,令轉運司選官係牧地,即令提㸃刑獄司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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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夜,東南有光燭地,大星出匏𤓰,裂於內階,聲如雷。新、舊紀並如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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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詔太常博士苗師中、供備庫使朱仲立等二十三人各遷一官,以與塞決河有勞故也。 河東經略使韓絳言:「麟州銀城寨熟戶蕃部命資允入西界刺事,為戎人所獲,其子瑪克宻已補十將,今資允逃歸,乞與近上名目,免追瑪克宻恩命」。詔補資,允十將瑪克宻免追奪。 詔熈州増築西南外羅城,漸置樓櫓,凡役兵夫四十四萬,以經制財用局言熈州為一路根本,漢蕃民居,及軍營寺觀並在城外,無所障䕶,乞因西南壁舊羅城基増築,并女墻髙三丈故也。 荊湖北路轉運司言:「交人進奉赴闕,慮雇人夫不足,乞優估價雇錢差借」。從之。自今經歴路分並凖此。 潁州團練推官、武學教授蔡碩為大理評事,展磨勘二年。碩供職敘考當遷次等京官以嘗姦雜戶,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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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同知禮院、太常丞、館閣校勘劉摯為集賢校理。詔:「牧地租課,諸路委提㸃刑獄、開封府界委提㸃司催納,毎年秋料限滿,次季具納欠數上羣牧司,任滿無欠不及二分,令本司保明取㫖,即及三分以上者,並奏劾」。 又詔權都大管勾廵䕶恵民河楊琰,令任滿日再任,賜度牒五十。琰自陳以夏津縣決河故道為大河,塞曹村決口省人功物料錢百餘萬緡,又五埽退背,減罷使臣五員,乞恩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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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樞宻院言:副都承㫖、西上閤門使、滎州刺史張誠一當磨勘。詔:誠一係副都承㫖,特與轉遙郡團練使,餘依舊」。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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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酉,梓州路轉運司言:「討伐瀘州納溪夷賊,已凖詔俟秋初進兵,今除首惡未獲外,見有獻納噐甲降人甚衆,若須用兵平蕩,即未委如何分別當討捕之人,合用錢糧於何處應副,作㡬軍分路入討」。詔鈐轄、轉運、提㸃刑獄司同議利害以聞。先是,瀘州江安縣納溪寨居民蘇三十七與羅茍夷人目,特意争魚笱,誤毆殺之,夷訴於寨,寨聞於縣縣,行檢騐之法,夷情忿怨,謂:「漢殺我人,官中不肯償我骨價,又暴露我夷人屍首,呪詛累日,因聚衆入冦瀘州,出兵備禦寨將馬仲通素懦,棄寨出奔,夷人遂乗勢焚掠寨南岸,人畜廬屋殆盡,轉運使髙秉、判官陳之才共奏:「夷人近嵗畏服,不敢犯漢,一旦狂悖若此,今不治,必為後患,乞以本路兵問罪」。朝廷既許之,秉、之才復具事宜以請,乃降是詔。納溪用師,實録、正史俱不詳,今取宗安國元豐平蠻録附益之。七月二日,差韓存寳。 京東路體量安撫黄亷言:「本路被水之初,乞委監司察災傷縣令不得力者,聽於不經水災,若事簡縣對移,如闕人,即於得替待闕人,不依常例奏舉,及乞申𠡠有司,檢計溝河,候豐熟令所屬調丁夫濬治,梁山、張澤兩濼,累嵗填淤浸民田,亦乞自下流浚至濵州」。從之,開濬溝河,令都水監遣官同轉運司檢視工料。亷受命安撫京東,在熈寧十年八月九日。 詔河北路轉運司,昨發塞決河急夫,候發春夫計日折免,更蠲五分。辛亥,詔提舉茶場司,于闐進奉使人買茶,與免稅,於嵗額錢內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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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前權發遣荊湖北路轉運副使、太子中允、集賢校理徐禧同知諫院、兼管勾國子監。 同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蒲宗閔言:「乞依李稷劾官吏」。詔:「宗閔與理轉運判官資序,所舉京官、縣令及使臣陞陟,比稷所舉人三分之,聽舉其一分。其州縣官吏,於茶場司職務有違,亦許案劾」。 詔:「武學上舎生在學一年,不犯第二等過,委主判同學官保明免解從上毋過二人。內於貢舉法自應免解,及已該免解,後更又在學二年以上無殿罰,免閣試」。案此條文義未明,疑有脫誤。甲寅,命輔臣祈雨。 知鎮戎軍張守約言:「張義堡四面受敵,易攻難守,堡南一里有舊堡,三面臨崖,城兩重,皆不受敵,乞存新堡外,更修葺舊堡,移置倉草場及見任監押,令管勾上下兩城兵馬煙火,遷廨舎於舊堡」。從之。乙夘上批:「靈平埽役兵冒暑工作,極為勞苦,賜特支錢有差」。又批:「修河所減放役兵,多道死者,深可憫惻,宜指揮,專委逐路提㸃刑獄官一員㸃檢催督,早令達住營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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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詔提舉官自今與轉運判官,以資任相壓同者序官,其添給、當直接送人船遞馬、兵士,並依轉運判官例。經制財用司言:「熈河路弓箭手,昨凖朝㫖四人,同治官莊一頃,頗聞困于役使,致闕二千人,欲罷四人治田指揮,惟收成時,聽暫應副外,餘毋得役使。兼秦鳯路轉運司綱運所兵級,已詔𨽻本司,乞勘㑹元額,下陜西轉運司簡廂軍投換,以充治田,如不足,益以選中保寧兵」。從之。七月一日、十月二十七日。 上批:「聞近畿路有苦雨處,令轉運司委長吏禱名山靈祠,及令開封界提㸃司督諸縣開畎積水,具退出民田次第以聞。京東、西路州軍,委轉運司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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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權都水監丞趙子淵言:「乞於氾水鎮北門𨗳洛水入於汴,為清汴通漕,以省開閉汴口功費」。詔候來年取㫖。十二月六日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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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詔都水監,應河埽物料於合應副路轉運及開封府界提㸃司,取三年中一中數為額,委逐司管認應副錢物,闗本監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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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著作佐郎、直集賢院范育為太子中允、檢詳樞宻院兵房文字。 殿前都指揮使、安武節度使郝質卒,車駕臨奠,贈侍中,諡武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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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詔滄州清池、莫州任邱、覇州文安、大城、秦州成紀、隴城、清水、延州膚施延長延川慶州安化、合水、全州清湘灌陽、邵州邵陽武岡,澧州石門、慈利十八縣,自今委三班院選差使臣為尉,其舊係使臣監當闕,送流內銓差注。 詔殿中丞陳安民追一官勒停,展三朞敘,太常博士呉安持追一官,免勒停,衝替。前檢正中書刑房公事劉奉世,落直史館,免勒停,監陳州糧料院,詳斷官竇苹追一官,勒停。詳議官周孝恭、大理評事文及甫並衝替。安民嘗官相州,坐與失,入馮言死罪,屬及甫言於宰相呉充,安持坐,令及甫屬以諭奉世,奉世坐諭法官,令指定不須作失,入苹、孝恭坐定為非失入,其牽連得罪者又數十人,充釋不問,周清遷一官。初,蔡確勘是獄,欲鍜鍊以傾充,既為中丞,遂收繫及甫,及甫懼,即如安民前欵,稱嘗白充,充諾之,且稱嘗屬,充子安持。確又收奉世、奉世先為樞宻院檢詳,充自樞宻使拜相,奏奉世檢正中書,充雅信重之,確令大理官吏稱受奉世風指,欲出安民罪,奉世懼,亦稱於起居日嘗受安持屬,確又欲收安,持詔苐令即訊,安持恐被收,亦稱實屬奉世,時三司使李承之、户部副使韓忠彥,皆上所厚,忠彥,琦子,而承之嘗為都檢正,確皆令囚引之,承之知之,數為上言確險陂之情,上意稍解,趣使結正,於是獄成,忠彥猶坐贖銅十斤,充上表乞罷相,及闔門待罪者三四,上趣遣中使召出令視事,確屢率言事官,登對言:罪安持太輕,上曰:「子弟為親識請託,不得已而應之,此亦常事,何足深罪!卿輩但欲共攻吳充去之,此何意也?」以確所彈奏劄還之,言者乃已。墨本云:獄成,人以為寃,朱本削去,今詳述其事,則寃狀自見矣。癸亥,馬軍副都指揮使、昭信軍留後賈逵為殿前副都指揮使、建武節度使。舊紀書此。 詔應內外臣僚昨舉才行堪升擢官,令中書審察人才取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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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同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蒲宗閔言:「本司元依客例買解鹽入川,變轉茶本,不禁私販,後劉佐𣙜賣,遂致人言,及因解鹽司申陳,盡從廢罷,伏詳朝廷止絶本司賣鹽之意,慮妨商賈而害鈔。縁解鹽法,弊在出鈔過多,乞除劉佐𣙜法不行外,許依舊施行」。詔李稷相度以聞。乙丑,李稷乞定成都府、利州路茶場、鹽官、買茶無雜偽麤惡替罷,委提舉官保明,滿五千馱與第五等酬,一萬馱與第四等,毎一萬馱第加一等。若買麤惡偽濫雜茶估剥,計所虧坐贓,論同監官賞罰,聽減一等,即徒罪不至追官者,並衝替,其賣買食茶,依收息給賞。從之。 上批:「河東路置備兩九軍兵仗,近韓絳累奏有申明陳乞事,如有未報可者,可趣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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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命太子中允、秘閣校理、同知諫院徐禧計議環慶等路措置邊防事。七月十九日辛夘,明年三月十四日癸未、十七日丙戍可考。 詔:「應教閲軍員有能部轄及曽經驅䇿幹辦,各有膽略,堪統領陣隊者,委管軍臣僚及路分總管、鈐轄、都監及州總管、鈐轄、將副,各嵗舉樞宻院類聚注籍,遇須人才任使,以被舉重者,取㫖録用」。 知將作監主簿王古言:「去嵗詔講復義倉,試於畿邑,已不擾而可行,欲乞於豐稔路委提舉司勘㑹省稅、常平、免役等錢、糓欠閣共不及三分處,先推行,庶㡬數年之間,即見成效」。詔京東、京西、淮南、河東、陜西路,依開封府界諸縣行義倉法,餘依奏,仍以今年秋料為始。本志云:將作監主簿王古言:義倉之法,試於畿邑,已見不擾,請下提舉司,視諸路稅役錢欠閣不及三分者,先推行之」。乃詔京東西、河東、陜西、淮南路立義倉,如畿縣法。八月八日己酉所載路分先後不同,當考。 詔京東東路民訴方田定騐肥瘠未實處,並先擇詞訟最多一縣,據名色等第酌中立税,候了日無赴愬,即案以次縣施行。七月九日。丁夘,荊湖北路轉運司言:「沅州屯田務,自初興至今,所收未嘗敷額,若募人租種納課,不費官本,利害甚明,乞朝廷詳酌施行,及令本州通判管勾,月糧給食錢」。從之,委轉運判官馬珹提舉。熈寧七年四月十九日,初置沅州,元豐二月七月二十一日罷屯田務。 詔諸路都作院,委樞宻院選差本路提㸃刑獄官一員,提舉㸃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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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鄜延經略使呂恵卿言:「宥州牒稱麟、府二州邊人侵耕生地,乞降囬宥州牒本。詔管勾麟府路軍馬髙遵一等騐定西人所争地界,舊曽與不曽開耕,係與不係兩不耕地,速保明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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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分命輔臣祈晴于郊廟、社稷。 著作佐郎何正臣為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裏行。正臣,新淦人也。辛未,權發遣福建路轉運使、屯田郎中、直史館寋周輔,并提舉本路鹽事。先是,周輔言:「奉詔相度鹽事,欲令上四州募人充鋪戸,官給印厯,請鹽分賣,減其價直,移南臺倉於水口鎮,増廵防兵,選捕察之官,私販者交易引致,停藏負載之人,不以赦前後三犯杖,皆編管鄰州。已編管而再犯者,配本城,禁其般運雜和之弊,嚴保伍捕告之法」。從之。周輔奉詔相度,在熈寧十年八月二十九日。食貨志:熈寧十年,福建盜廖恩聚黨掠州縣,恩既平,御史中丞鄧潤甫言:「閩粤山林險阻,連亘數千里,無賴姦民比他路為多,大抵盜販鹽耳。恩平,遂不為備,安知無躡恩之迹而起者?乃詔福建路寋、周輔度利害以聞,周輔言:「建劒、汀州、邵武軍,官賣鹽價苦髙,漳泉、福州、興化軍煮鹽價賤,故多盜販賣於貴處,異時建州嘗計民産賦錢買鹽,而民憚求有司,徒出錢或不得鹽,今請罷去,頗減建劒汀邵武軍鹽價,募上戶為鋪戶,官給劵,定月所賣,從官場買之,如是則民易得鹽,盜販不能規厚利,又稍興復舊倉,選吏増兵立法,若盜販知情囊槖之者,不以赦,三犯,杖、編管鄰州。已編管。復犯,杖配犯處,本城皆行之,嵗増賣二十三萬餘斤,而鹽官數外售者不與焉」。元豐三年,賈青云云,具本年。前國子博士陳士儒毆婢婢逃,且告士儒及其妻李與羣婢共害其母張。詔開封府鞫之。士儒,執中子也。據呂公著家𫝊士儒獄,是月就開封府鞫,明年正月己夘,改送法寺。 復鄧州方城鎮為縣,𨽻唐州,置南平軍、南川縣,割通逺軍濟揚堡𨽻岷州。此據實録,八月又書復方城縣,誤也。舊紀但書置南川縣割濟楊堡事,宻記二十六日所載甚詳。秋七月癸酉朔,主客郎中鄭民憲特陞兩任,以民憲前任經畫熈河路營田等有勞也。五月九日、六月十四日、十月二十七日。手詔:「御史臺有定奪刑名及承詔治獄,皆有司所不能决者,丞屬須得人,乃以弼佐官長,副朝廷欽恤之政,其推直官虞肇、馮如晦年齒衰遲,資性疲耎,不足稱辦職事,可並送審官東院,令本臺舉官以聞」。虞肇見四月二日相州獄。詳定禮文所乞罷南郊壇天皇大帝設位,詔弗許,又言:「古者帝牛必在滌三月,所以致其嚴潔,通誠於神明也。今既無滌宮繫養之法,毎於祭前三月市於民,而有司滌養不嚴,一切茍簡,欲下將作度修滌宮具繫養之法,飭所屬官司省視,委太常寺主簿一員閲察」。從之。兩紀並書立南郊滌宮。又言:「古之祭祀,必具五齊、三酒,今樽罍一以法酒實之,是名物徒存而亡其實也。謹案鄭氏釋五齊、三酒,各有名色,尋呼酒工,諭以大略,工人稱可以約古醖造,乞送所屬施行」。詔止令法酒庫、內酒坊以見造諸酒實之二年八月戊午,改酒齊法。甲戌,詔以西上閤門使、忠州團練使、涇原路總管韓存寳,都大經制瀘州納溪夷賊公事,仍於渭州及涇原路選下畨土兵五千,內馬軍一千,及差經戰鬭使臣二十員隨行,務在殄滅自來倔彊村囤,俟賊衆痛懲剪戮,憺威匄命,即許自新,如有軍馬未集以前,請降村囤,即令㸃集強壯,自備噐仗,隨大軍討賊,或勾集不從,即除老小、婦女外,盡殺之,應本路兵馬並聽存寳節制,其糧草錢帛,委髙秉、程之才,隨軍計置,不得預軍事。秉之才奏請,具六月六日。其提㸃刑獄穆珣,令歸本司,如韓存寳未到,但嚴設隄備,毋得輕易出兵。先是,珣言:「納溪寨去瀘州纔三十里,而羅茍村夷賊在寨之西南,不及五里,八姓五十餘村,夷族千戶,內近漢之地,稍平於進兵為易,其後則林箐深阻,難以嚮邇,皇祐中,嘗出驚刼,殺傷官兵,跳梁踰年,乃乞打,今又託事起端,燔燒民舎,輕侮官軍,乍出乍沒,以伺邊隙。昨雖時有夷人乞降,然夷情狡獪,未可取信,邊人驚惑,未敢復業。近凖諸處闗報,朝㫖令招安將婉順開諭夷人,以見收捕蘇三七根究施行,毋得復為㓂。此見陛下聖度包荒,文徳柔逺,天地大仁,不較蚊蝱之毒,而愛念元元,至深至厚也,然而醜類凶悍,不識恩信,輒復烏合蟻聚,侵逼納溪鎻水,若不加誅以絶後患,則烏蠻生界觀望,為害不細,臣愚,欲望出自宸斷,遣親信之臣,授以睿筭,俾専處置行營軍事,而轉運、鈐轄同經制,仍於陜西路就近差神虎、保㨗等五七指揮,以備呼使,然後極其巢穴,殱厥種類,據險要以立堡寨,籍保伍以教耕戰,使被邊諸夷,竭蹶聽命,而烏蠻逺徼聞之,莫不破膽,誠為上䇿」。時梓夔路鈐轄王光祖,先統所部兵屯瀘州,亦奏乞陜西兵,故以命存寳。新、舊紀并書存寳經制納溪夷,十月辛亥、十一月甲申奏功。 知沅州、東西閤門副使謝麟為引進副使,辰州都監、西京左藏庫副使孫懐用為文思副使,以斬捕猺賊及受徭賊丁先鋒等納木契投降有勞,轉運判官馬珹,保明以聞故也。於是珹亦降𠡠書奬諭,賜銀絹各五十,使臣以下轉官、減磨勘年,選人循資,軍士、土丁轉資,賜銀絹各有差。陣亡仍支孝贈,命官、軍員與其子恩澤,防拓土丁,賜錢存恤其家。三月辛丑、四月辛酉、五月巳丑,皆合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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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開封府言定奪昭憲皇太后家大禮恩澤,當自長子審琦直下子孫仲容始。詔杜仲容與三班借職,自今大禮推恩凖此。 以如京使、權廣西鈐轄張之諫為熈河路鈐轄,以之諫自陳母老久病在甘谷城無供侍,乞移陜西故也。尋差知順州。 上批:「聞蜀中用兵,多無賴不逞舉人干請將官,以求効用,妄希功賞,令轉運司及韓存寳毋得以一人徃」。 詔三班奉職劉富特轉右班殿直。初,客省申,富齎詔賜真臈國王及管押本國貢物上京,中書初未嘗擬賞,而令客省發歸本路,上批:「昨朝廷以交蠻犯順,令廣州選募富徃真臈國宣諭,聞徃來海上,亦頗勤勞,可量與酬賞,候有保明,至別取㫖」。至廣東,經略等奏至,故有是命。 詳定禮文所言:「舊南郊式,車駕出入宣徳門、太廟櫺星門、朱雀門、南薫門皆勘箭。熈寧中,因參知政事王珪議,已罷勘箭,而勘契之式尚存,《春秋》之義,不敢以所不信而加之尊者,雷動天行,無容疑貳,必使誰何而後過門,不應典禮,考詳事始,不見於開寳禮,咸平中,初載於儀注,葢當時禮官之失,伏請自今車駕出門,罷勘契」。從之。 詔奪新授西京左藏庫副使楊中廣轉官𠡠告。初,中廣以管勾隄堰部役遷官,至是,知其部役河上,多以疾在告,不當預賞故也。其都大提舉修河燕達等保明不當,特釋之。 又詔:開封府、國子監舉人,並通取解額併試,其諸州不滿百人者,委轉運司取近便州,各用本處解額,就一州考試。庚辰,詔前福建轉運副使、職方郎中徐億追一官,免勒停,今致仕前知福州、司封郎中、直龍圖閣元積中落職駐泊陳徳用、廵檢張永等八人,並追一官衝替,免勒停」,坐廖恩驚刼,措置乖失及不襲捕故也。 環慶路經略司乞以本司及常平錢帛,乗秋成廣糴,如將來别無支用,即依糴價兑與轉運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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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命西上閤門副使張山甫、入內東頭供奉、勾當內東門司馮宗道,同案閲京東西將下馬歩諸軍武藝,以上批「依開封府界例特差」故也。 詔永興軍等路提舉司,據未經方田均稅縣分,并已經方田,因民被訴,曽差官定奪,委實不均縣分。如夏熟秋苗滋茂,可見豐稔次第,即一面依方量均稅條,差官體量訖,前期一月,申中書取㫖。六月二十四日。 又詔:「故西天譯經三藏、鴻臚卿日成,賜諡曰闡教,仍依法䕶例遺恩。度僧七人,恵辯院嵗増度僧一人」。 詔:「自今諸寺、監丞差通判以上資序人,如係知縣人,即充主簿,權發遣丞事」。 上批:「鄜延路新團諸將及分定守禦堡寨,所闗噐甲什物,係軍噐監、轉運司應副者,宜指揮自經略司申牒到,限半年內應副」。癸未,判司農寺蔡確請令三局丞、主簿不妨職事,兼刪修本寺條例,從之。 詔河東陜西經略司,指揮,縁邊城寨探刺夏人,過設備豫,以上批「秉常始親國事,今秋㸃集甚嚴,又鄜延、麟、府界間有遊騎出沒,羌情難測,戰守之具,宜早有分畫」故也。 詔鎮安軍節度推官、知澶州衛南縣李夷白循一資,以靈平埽闕草夷白市十餘萬束應用,都水監乞優與推恩。中書擬理為勞績,而上批:「夷白所買草數,不足多賞,然聞濟一時急用,實為有功,可特循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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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詔諸路轉運司,就廨舎所在州置斗秤務,委都監管轄,依省様造作,別差官較定,分送諸州商稅務賣之,如買出輒増減及私造行用者,各杖一百」。 贈皇城使路慶孫妻霍乞追減長子志明一官,與壻鍾敏,詔以慶孫死事,許追志明左班殿直,與敏三班差使。乙酉,詔:「諸路轉運及開封府界提㸃司,樁管闕額禁軍請受,令逐司更不問見管兵數有無少剰,止據元額,月給錢糧,委提㸃刑獄及府界提舉司拘收,於所在分別樁管,其見銷減未盡,合廢兵級,即復於上件錢糧內支破,嵗終具數申樞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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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丑,命樞宻直學士、提舉中太一宮孫永監修刪潤齋醮科儀。 知河陽、兵部郎中、集賢院學士鄧綰為龍圖閣待制、知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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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知禮院、大理寺丞、集賢校理曽肇兼修國史院編修官。肇奏:「臣史學不如臣兄鞏,乞囬所授」。不聽。 詔三司勘㑹江南西路轉運司,如去年糧綱起發已辦,宜免折變現錢外,仍下發運司具析於六路敷錢不均,及併差官在江南西路剗刷因依以聞」。初,有㫖聽發運司據逐路未運糧百萬石折變見錢,而江西轉運司訴以年額轉漕已足,兼朝㫖令於六路均折變,而發運司乃獨敷本路以六十萬石,又別遣官起本路見錢,靡有孑遺,違編敕量留凖備糴置三年芻糧之法,故有是詔。究竟何如又詔廣西提舉司,應、桂、昭、賔、象、梧、藤、龔、潯、貴、橫等州,昨運糧充夫之家,第一、第二等以上更放一料,役錢二分,第三等放一料五分,第四、第五等以下,全放兩料。辛夘,詔:「自今武臣遥郡以上,乞分司,如歴任不因戰功轉官,及不曽任管軍及橫行,並除南班官分司」。 詔:「澶定州、大名府封樁草計置久未畢,可令大名府通判馬獻卿、澶州通判梁彥明、定州通判楊景芬,計㑹元計置官,以未足數及時糴買,仍令逐路安撫司催促,其元差勾當官並罷」。 又詔:「昨呂恵卿重分畫鄜延將兵條約等,並已施行,今差徐禧徃環慶路,分畫將兵,令與逐路經略司,依詳鄜延路所定條約措置,如內有事理不同,及別與恵卿計議事件,即具奏聞,仍劄與逐路照㑹」。六月丙寅遣禧,二年三月癸未、丙戌可考。 又詔張山甫就便徃亳州按閲見團結,訓練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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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管勾外都水監丞、殿中丞耿琬兼提舉河北淤田水利司,仍自今罷置淤田一司。墨本云:「自今淤田一司罷置同管勾官」。今從朱本。 詔:「麟州星最朗木𤓰鋪,自熈寧八年以後所耕闢生地,令麟府路軍馬司指揮,自今留兩不耕地,西人廵馬,悉令依舊處過往,并劄下河東路經略司照㑹,仍候西界再問,止作本司已如此施行囬牒」。乙未,詔:「近差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張復禮督捕蔡州界強賊,今合諸處兵已多,深慮統制不一,各務顧避遷延,致凶黨轉更結集,驚擾州縣,宜令復禮,毋得止在州縣行遣文字,可速糾率諸處兵甲,不以逺近襲捕,須令日近全火敗獲,其如軍校有不用命,即行軍法。命官械繫聽㫖,仍應干捉賊事,並聽復禮指揮」。
27
丙申,詔:「張山甫等案閲京東、京西將兵,其隨行應合用弓弩,可依殿前呈試斗力打硾,弓以分靶為滿,弩三石者加五斗,三石、五斗加七斗。令山甫等親掌之,毋得下司」。 上批:「諸路分樁闕額禁軍請受,可令樞宻承㫖司専差吏簿録,其逐路輒支用者,論如擅支封樁錢帛法」。詔樞宻院引見御龍直出職將虞候三人,當補神衛都頭,以嘗執從物祗應,特補天武都頭,仍指揮自今應執從物人,以人材武藝兼選」。
28
丁酉,詔:「自今諸酬奬第一等,京朝官,大小使臣轉一官,選人判、司、主簿、尉五考,初等職官,知令録四考,兩使職官,令録三考支掌防、團、節、察判官,并因軍功捕盜,不限考第,並轉合入京朝官,不及以上資考者,循兩資。第二等,減磨勘三年。選人循一資,與堂除差遣一次,軍功、捕盜轉次等,合入京朝官。第三等,減磨勘二年,選人循一資。第四等免逺免,短使、免試,無可免者,各與升一年名次,第五等各升半年,該兩次已上酬奬者,與併賞併升,願留後任,收使聽」。 江浙等路提㸃坑冶鑄錢公事錢昌武言:「潭州瀏陽縣永興銀場,自去年銀銅興發,乞下諸路轉運司,應副本司收買銅銀増鑄錢」。從之,仍借支湖南上供錢十萬緡,候所鑄錢撥還,及令司農寺於認還內藏庫嵗額錢內支那十萬緡,専置銀赴京。 御史黃亷言:「前嵗科場,逐經發解人數不均,如別試所治詩者,十取四五,治書者纔及其一,雖糊名考校,務取實藝,然學者務受經業,不容優劣,相逺如此,乞自今於逐經內各取人分數,所貴均收所長,以専士習」。詔自今在京發解并南省考試詩易,各取三分,《周禮》、《禮記》通取二分。又言:「國子監生員著述論議,盡得講官緒餘,將來逐官例差考試,竊恐去取之際,或未能判然無疑,雖未必私徇以亂名實,其如參校所長,多就已見,此葢人情所不能免,如此則外方疏逺之人偶不相合,遂致黜落,甚非朝廷兼收博采之意。臣愚欲乞將來止選近嵗一科人為試官,或差近郡教授」。詔候差官日取㫖。 提㸃在京倉場所言:「在京諸倉有名額重纍者,乞改易。其延匹、永濟、廣子各第一倉依舊名外,欲以延口第二為元豐倉,永濟第二為永豐倉,廣積南倉為大盈倉,廣濟稅倉為廣阜倉」。從之。按延匹、延口、廣子、廣積、廣濟倉名,前後互異,當有訛誤。 詔:「昨西蕃董戩遣首領朝貢,忠欵可嘉,宜差供奉官郭英齎詔慰諭,及賜對衣、金帶、銀噐、衣著各三百匹兩」。令熈河路經略司依治平二年差使臣賜𢽟告例,經略司更送大細法錦五匹、大綵五十匹,細末茶、散茶各五十斤。 京西第六將言將官李延遇選募兵五百赴唐州桐栢等縣捕賊。上批:「將官捕盜,募兵自隨,初無明條,乃是延遇憚賊怯懦,滋大事勢,不惟不足彈治士卒,𫝊聞四方亦足起侮,宜特衝替」。 詔:「京西遭刼賊殺死保甲人丁及弓手等,可檢例與存恤,并勘㑹諸捕盜并救助之人,輕重傷,依條支賜」。 三司言:今具熈寧十年終在京及府界樁管闕額禁軍請給數目,乞免封樁」。詔在京特依奏。丙申日上批可并此。
29
已亥,命權發遣河北轉運判官、殿中丞髙鎛,詣濵棣州界風雨損城壁及害苗稼處照管,仍令京東轉運司案齊州章邱縣官吏,如不預備救䕶,致民被水衝注為患,即劾罪以聞。
30
庚子,以右諫議大夫、集賢殿修撰張景憲知河陽。景憲還自瀛洲,為上言:「比年多凶歉,百姓積逋負,今嵗纔小登,州縣督趣併償,道路流言,謂其害甚於凶嵗,願少寛假,以紓元元」。上可之,下其奏有司。時西南蠻犯邊,朝廷方出師,景憲言:「聖人以天下為度,於四夷何所不容?今小醜跳梁,殆邊吏擾之耳,且其巢穴險逺,若進兵窮討,萬一糧餉不繼,則坐困我師,邇人先受其弊」。上曰:「卿言是也,然朝廷有不得已者」。景憲二事,朱本止存諫出師,正史削去,今並存之。初,澶州決河復塞,呂公著奏疏曰:「臣伏見昨來澶州曹村埽決潰,全河衝注山東,聖心惻然,即議閉塞,奮自獨斷,出於羣疑,功未踰時而有成患,不閲嵗而尋弭,雖上下竭力,遂致澄清,實由陛下至誠憂民愛物之心,天相神助,殆非人力,以此見天道聰明,日監在下,棐忱輔徳,遄應不遲,為人上者,可不欽畏。恭惟陛下聖徳仁厚,出自天性,臨下御衆,有日月之明、天地之量,誠非凡庶庸妄,所能臆度,以至近日數起詔獄,逮繫頗衆,有司極於鍜鍊,羣下無不震恐,比至臨決,多從末減,昔于公一郡之獄吏耳,猶以隂徳有報,光大子孫,況以萬乗之尊,六合之廣,布徳施恩,固宜受福無疆,施及萬世,然臣願陛下雖性得之,猶復加聖心焉,上奉天下接人,加精致誠,執要行簡,道髙百王,而謙以自牧,學貫六藝而虗以受人,雖威肅羣品,不得謂下絶欺誣,雖智燭輿情,不得謂事無壅蔽,親正士,拒壬人,必有忍以濟事,功惟內恕,以及人物,于以崇起忠厚,保合太和,則《易》所謂自天祐之,吉無不利,《詩》所謂干祿百福,子孫千億者,葢將以類而應,臣以無狀,獲備近列,竊慕古人將美盡規之義,惟陛下財幸」。是月,公著入對,上迎謂曰:「覽卿所奏,深得近臣盡規之義」。時獄犴寖蕃,而上繼嗣未廣,公著辭順而意切,故上深納焉,公著因面奏宜増館閣之選,曰:「臣聞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方周之興,至於兔置之人,有可以當腹心干城之任者,今三館、秘閣之職,乃朝廷之華選,前世以來,將相名臣多出其間,得人之盛,難以遽數。臣在皇祐、至和中,備員館閣,當時同輩,後亦徃徃至通顯,比年雖有簡㧞,其數不多,其中或以勞進者,又皆外補,朝廷平日難於收採,緩急必乏使令,以至近者遣使髙麗,頗煩聖擇,古人有言:士不素養,無以重國,臨事倉卒乃求,非以尊朝廷也!臣竊以為天下未嘗乏才也,求之而後至,用之而後知耳,臣愚願陛下考合庶言,斷自聖見,更得雋偉之士,疏通之才,稍増館閣之選,平日足以優游飭厲,緩急惟所用之,以重朝廷」。又論宜寛縣令之制,曰:「臣伏乞審官院、流內銓,以知縣、縣令闕多,凡選人被舉充職官及轉京官者,例差知縣,已被差者不通,舉辟不得避免。臣竊以為當國家有道之時,付之以百里之地,有民人社稷之重,則士子所宜願為,今乃設一切之令,強所不欲,與坐殿負,犯者亡異,此殆郡縣法網太宻,而勸別之道不明,吏有盡心奉法,治行明白者,未聞有所褒異,一罹微文,則不能自免於譴斥,加以近嵗朝廷更改法度,郡縣之吏,或不能奉行,故於常法之外,峻其黜典,經赦去官,多不原免,積累嵗月,坐此殿累者益衆。臣愚以為長吏之官,朝廷宜少寛假,非有贓私顯狀及罷軟尤不勝任者,雖屬小法,無輕替易,仍詔諸路監司牧守,其所屬令長,有奉公愛民,治效尤異者,毎嵗別薦三二人,間或奬㧞待以不次,其次如職事修舉,有舉主合轉京官者,特與依諸州教授例,就任改官,許令再任,如此則勤亷者得以自保,勞能者有所激勸,中才足以强勉,異効不致滯留」。上深以為然,即詔中書立法,而法竟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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