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欽定續通典卷九十二兵 |
3 | 等謹案:杜佑作兵典其序,以西漢之重兵在京師為得宜,東漢至唐之藩翰力盛為失䇿,洵為切中事理,然于兵之本計,則尚未悉也。夫古聖人之重兵也久矣,周禮:大司馬中春教振旅,遂以蒐田中夏教茇舎,遂以苗田,中秋教治兵,遂以獮田。中冬教大閱,遂以狩田,他若五射以教國子,五物以詢衆庶,罔不以兵事為兢兢,若是者何哉?用戒不虞無時可緩也。後世以治兵為好武,以田獵為禽荒,以宴安為得體,以簡閱為故事,軍政日弛,而國遂以弱矣。宋初有禁兵、廂兵、鄉兵、番兵,神宗之時,更有保甲兵非不多也,然而將驕卒惰,臨陣輒潰者,外有稽簡之名,內無訓練之實,失本計也。遼、金及元皆以兵立國,故兵勢最為雄健。明初改元舊制,自京師達於郡縣,皆設立衛所,在外則統之都司,在內則統于五軍都督府。復有上十二衛為天子親軍,亦自成一代之制,然往往當其盛也。兵將相習,內外相維,故用之而有效。及其衰也,教閱不明,行伍虛耗,而國事遂不可問,亦在本計之得失而已。杜典為卷十有五,為目百四十有竒,其於兵事畧備矣。然古今異宜,兵機尤甚,今之所續,頗有損益,其事則自唐迄明代,凡兵家之論說,名將之事跡,皆採擇焉。若前典以孫子為綱,故諸目之前悉冠以孫子兵法》,今不復重録,惟徴引諸書以符前典分門之本意。至其分門中間有詞義畧同者,今則合併之,以免繁複云。 |
4 | 第一 第二 第三 第四 第五 |
5 | 第六。 第七, 第八 第九, 第十 第十一 |
6 | 第十二 第十三 第十四 第十五 |
7 | 敘兵 |
8 | 唐李筌太白隂經曰:兵之興也,有形有神,旗幟金鼓,依於形智,謀計事依於神戰勝攻,取形之事,而用在神虛。實變化神之功而用在形觀形,不見其神,不知其事,是以曳柴揚塵,形其衆也,减竈滅火。形其寡也,勇而無剛,嘗敵而速去之形。其退也,斥山澤之險,無所不致,形其進也,油幕布帔,冠諸樹株,形其強也,偃旗臥鼓,寂若無人,形其弱也,故曰兵形。象陶,人之埏,土鳬氏之冶,金為方,為圓,或鼎或鐘。土金無常性,因功以為名。戰陣無常,勢因敵以為形。形不因神,不能為變。化神不因敵,不能為智謀。 |
9 | 宋時禁兵繁冗,更戍絡繹,天下困於供億,蘇軾因應詔獻䇿論》之,一曰定軍制,二曰練軍實,其畧曰:郡縣之土兵可以漸訓,則禁兵可以漸省,苟禁兵漸省,而以其資糧益優郡縣之土兵,則彼固已戴上之恩,而願効其力,又何遽不如禁兵邪?如此則內無屯聚仰給之費,而外無遷徙供億之勞矣。又曰:「自今以往,民之願為兵者,皆三十以下,則收限以十年而除其籍,如此則縣官常無老弱之兵而民不任戰者,不至於無罪而死,十年之中,有始至者,有既久者,有將去者,有當代者,新故雜居而教之,則緩急可以無憂矣。許洞虎鈐經曰:古法曰:散地無戰散地者,境內地土也,士卒顧家,其意未専不可戰也,輕地則止入,敵地尚淺,士卒意未堅,不可以進,敵當自堅其心也,争地則無攻山谷險隘之口,以弱勝強,以少擊衆之地也,交地則無絶俱可進退之地,不可以兵絶之,衝地則合交有路往來,我可以結交于諸侯也。重地則掠,深入敵境,士卒意已堅固,可以掠取財物,圍地則謀,士卒困於險隘,鬬則兵弱,持久則糧食乏,絶則當用,謀以免難,死地則戰,前有髙山,後有大水,糧食乏絶,進退守備,皆無所利,當此祇得死戰也。洞曰:此八者,古人用八地之法,若地協于用則用之,不協于用則反之反之。謂何?曰:若敵衆深入吾境,營壁不完,芻糧寡少,守且不利,詎可以散地而不戰乎?在我當以必戰為約怯,退示以必死,擒獲示以必賞,令立告諸吏士,將戰之際,後顧者斬之,臨敵而身不定,目數移者斬之,有憂色者,偃蹇者相視而動,目者遺弓刀器械者金鼓,不應節者皆斬之,獲一首級者亦厚賞之,如是則有散地之用矣。入敵地尚淺險,則據而挑夷,則守而應慮,士卒心不固,當擇左右前後,皆險絶無生路,肅部伍,嚴節制,使人人欲自戰,是則有輕地之用矣。山谷險隘,敵人先得以控搤我勢,我當屯師為大營廣陣,務攻具,露其氣機,狀如不宻,俾敵見之,欲敵備在前,隂出精鋭,敢死者循間道,或扼其糧運,或𢷬絶其後,凡間道必多險阻,或有崇巖峭壁之地,則為懸梯竹索以陟降之,或有深淵絶澗,則為●缶渡之敵,覺內撓則自營陣中出,精兵為應,內外夾攻,有争地之用矣。道路相錯,我可以往,彼可以來利設伏,進戰佯北,俟逐北過,半則舉號發伏衝擊之反,佯北之師,以應有交地之用矣。頓泊之地,逕達四,而當選腹心勁勇者,各將步騎,以扼四衝,人數隨多少使之,雖無交應,有衝地之用矣。致兵敵境,凡屬守備者,順則安之,否則夷之,資食所獲,必付吏士,內以悅師,人外絶敵所恃,豈直深入,然後用掠乎?如是則有掠非止重地之用矣,大兵將動,先料其強弱,觀其雲氣,察地勢順逆,審人心,向背而後舉焉。兵法曰䇿之而知得失之計,候之而知動靜之理,故得失之道,利在先知謀勝於未勝,慎失於未失者善,有死地之圍,始謀於軍者,必有後機之困矣,設能反後機而達先知,必無圍地之患矣。髙山大澤險阻峭壁沮洳谿逕斷無可生之道,此智士用謀之秋也。當出其不意,以衝敵動,而後擊之,竒兵奔衝,或利用燧馬、燧牛如田單揚班之類是也。或候夜昏詐為號、直奔衝,敵師混服,飾軍伍辨認之類是也。如止死戰以為期,苟敵兵益壯,我後不繼,則李陵有弓折矢盡之困矣,戰極力弊,當自隕陷,能竭智用謀,萬變不極,則無死地之憂矣。孫子曰:戰貴地利。然則地利不可不用也,但臨時觀,其用何如耳?兵貴以變設,不能以變用,兵雖得地,利無益也。學兵用武率,以古法為執焉,與膠柱鼓瑟無異耳,未見決中者也。兵家之利,利在變通之機,觀其逆順,夫興師之際,先探敵將,才不才設,若敵將不能以兵法,使衆惟以勇敢為己任我,則順古法以待之也,或敵將善用古法,我則逆古法以待之也。夫用兵之竒,莫竒於設伏設伏之竒,莫竒於新智,新智者非不師古也,師古而反之爾。古人料敵以其始來,戰陣未合,先以賤而勇者挑之,觀其號令旗鼔之整與亂,士馬之強弱,營陣之偏正,行伍之齊肅,散亂言語之喧譁,緘黙以定勝負焉,是以古法曰,若其衆喧旗亂,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縱或橫,其逐北恐,不及見利,恐不得如此者,將必無謀,雖衆可獲矣。洞曰:如古人以此取功,茍敵人料,我當順其所料,伏兵待之,以詐示之,俟彼出師則發伏兵攻之。古法曰:杖而立者飢也。汲而先飲者,渴也,見利不進者勞也,軍擾者,將不重也,旗動者亂也。吏怨者倦也。懸瓶不及其舎者,窮㓂也。淳淳翕翕,徐與人言者失其衆也。數顧者,失其羣也。來委謝者,欲休息也。洞曰:如古人以此料敵,今則不然,當擇精鋭吏士,分而伏於衝要,使其勞倦傷殘者如飢渴,失羣之狀,或數揺動其旗,或數驚擾其衆,使吏士喧譁,應人所料,茍出師襲我,則潛發所伏,出其不意擊之,古法曰:敵始來到行陣,未定可擊也。跋涉長道,後行未息,可擊也。行坂涉險半隠半出可擊也,涉水半渡可擊也。險道狹,路可擊也,旌旗亂動可擊也,陣數動,移可擊也。洞曰:在我則不然,如以行陣未定,四靣可設伏也,長道後行未息中,可設伏也,行坂半隠半出長林大谷,可設伏也。涉水半渡,崖㟁坡坂,可設伏也,狹路險道,旌旗亂動,陣數動移,前後可設伏也。如或敵人敗走,我師未敢逐之,防有伏也。古法曰:鳥起者伏也,衆樹動者來也。此未必果伏與來也,慮為疑兵也。已奔遁,令老弱者動其衆,樹及驚鳥起之類是也。又曰:無約而請和者,謀也。半進半退者,誘也。此亦大兵已潛遁,恐後人逐者,設為此疑也。是以兵法如車也,載其物則車也。及有車之用,則東西南北者由人也,故兵法不可執而用之也。 |
10 | 金章宗嘗謂宰臣曰:「人有以《八陣圖》來上者,其圖果何如?朕嘗觀宋白所集《武經》,具載攻守之法,亦多難行」。右丞相清臣曰:「兵書一定之法,難以應變。本朝行兵,惟用正竒,二軍臨敵制變,以正為竒,以竒為正,故無往不克」。帝曰:「自古用兵亦不出竒正二法,且學古兵法如學奕棋,未能自得於心,欲用舊陣勢以接敵疎矣。敵所應與舊勢異,則必不可支。第武經所述雖難遵行,然知之猶愈於不知耳」。 |
11 | 收衆 |
12 | 唐李抱真領昭義軍留後,宻揣山東道有變,上黨且當兵衝,是時承戰鬭之後,土瘠賦重,人民益貧困,無以養軍,乃籍戶丁男三,選其一,有材力者,免其租徭,給弓矢,令之曰:「農之隙則分曹角射,嵗終吾當㑹試」。及期,按簿而試之,以示賞罰,復命之如初,比三年,皆善射,抱真曰:「軍可用矣!」於是舉部內之鄉丁得成卒二萬,不仰衣食於官府,而倉庫益實,乃繕甲兵為戰具,遂雄視山東,天下稱昭義步軍冠諸軍。又馬燧帥河東,以兵力單弱,募厮役,得數千人,悉補騎士,教之戰,數月成精卒,居一年,得兵二萬,造鎧必短長三制,稱士為衣,以便進趨,為戰車,冒以狻猊象,列㦸於後,行以載兵,止則為陣,器用完鋭,威震北方。 |
13 | 宋种世衡守環州,初至青澗,嘗課吏民射,以銀為射的中者與之,或争徭役優重,亦使之射射,中者得優處,有過失,射中輒釋之,或因中否,而予奪其所事,人人自勵,皆精於射,由是數年,敵不敢近環境。又張浚曉諭民間,招軍一百人,與補下班祗應,招軍二百人與補進武校尉,招軍三百人,與補承信郎以上各有差等,令不兩月,軍致數萬。 |
14 | 遼太祖天贊元年,以戶口滋繁,糾轄疎逺,分北達寧額為二部,立兩節度以統之。三年,西征党項等國,俘獲不可勝紀。四年,又親征渤海。天顯元年,滅渤海國,地方五千里,兵數十萬,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盡有其衆,自此益強大,莫之能禦。 |
15 | 金舊無鐵,景祖時,鄰國有以甲胄來鬻者,必傾貲厚價以與貿易,亦令昆弟族人皆售之。得鐵既多,因之以修弓矢、備器械,諸部來附者衆,景祖収而團練之,兵勢於是漸振矣。至穆宗將伐蕭哈里,募兵得千餘人,女直兵未嘗滿千,至是太祖勇氣百倍,曰:「有此甲兵,何事不可圖也!」 |
16 | 元星濟奉詔守江州,時江州已陷,賊據池陽,號百萬。太平官軍止有三百人,衆皆欲走。星濟曰:「畏賊而逃,非勇也。坐而待攻,非智也。汝等皆有妻子財物,縱逃其可免乎」乃貸富人錢,募人為兵,一日得三千人,軍聲大振,遂復池州。 |
17 | 選擇附: |
18 | 唐郭子儀率朔方兵破史思明於藁城,南攻趙郡,擒賊四千,還常山,思明更以衆數萬尾軍,子儀選騎五百,更出挑之,三日,賊引去,乗之再破於沙河。又李愬募死士三千人為突將,自教之。 |
19 | 五代周世宗即位,既敗北漢兵於髙平,謀肅軍政,謂侍臣曰:「凡兵務精不務多,今以農夫百未能當甲士一,奈何浚民之膏澤,養此無用之人乎?且健懦不分,衆何所勸?」乃命大簡諸軍,精鋭者升之上軍,羸者斥去之,詔募天下壯士咸詣闕,選其尤者為殿前諸班,其騎步諸軍,各命將帥選士,由是士卒精強,所向皆捷。宋韓世忠與岳飛並置背嵬軍,皆勇鷙絶倫者,故俱能以少擊衆,又淮東制置使許國檄趙葵曰:「兵不能集,集不能精,奈何?」葵曰:「請視兩路之兵,别其精鋭,君侯留二萬於帳前,敵不敢動矣。國曰:「不若集淮兵來閱而君董之,既足示衆,亦可選鋭」。葵曰:有兵之郡,必當衝要,守將豈肯空壁以從制使命耶?必將力爭於朝,分留自衛,一得朝命,必匿其強壯,遣老弱以備數,本欲選鋭,適得其鈍,本欲示衆,適示單弱,徒啟敵心,不聴卒敗。遼凡舉兵,皇帝親㸃將校,又選勲戚大臣,充行營兵馬都統、副都統、都監各一人,又選諸軍兵馬尤精鋭者三萬人為䕶駕軍,又選驍勇三千人為先鋒軍,又選剽悍百人以上為逺,探欄子軍,故兵無不善戰者。金選弩手之制,先以營造尺度杖,其長六尺立之,謂之等杖,取身與杖等,能踏弩至三石鋪,弦解索,登踏閑習射,六箭皆上垜內二箭,中貼者,又選親軍取身長五尺五寸,善騎射者,明安、穆昆以名上兵部移㸃檢司,宣徽院試補之。 |
20 | 明韓雍計峒賊最強,方設䇿進𠞰新㑹,縣丞陶魯自請征,雍曰:「所將幾何而辦?」曰:「三百人足矣」。曰:「何少也?」曰:「魯猶以為多,兵貴精,請任選擇」。雍從之,魯乃標約式令曰:「有力能舉百鈞,矢射二百步者来,三軍之士十五萬人,比於式者二百五十人,曰:「未也」。復募數日始定,魯乃為别,將日操練陣法,椎牛犒軍,甘苦共之,士争願為死,率以先登,大破賊。又蜀盜藍鄢叛,僉事馬昊佐治兵,甫至,閱所,部曰:「將不知兵,若何求勝」,擇驍勇才力千人,分四隊,隊立長㑹,賊來逼城,昊夜出百騎舉炮擊賊,賊營亂自蹈藉,昊悉兵從後乗之,斬首四千級,再前遇賊,賊方陣於左而伏兵於右為應,昊以正兵當左,乃身與百騎直𢷬伏,賊驚潰,趍左左陣,亦潰,遂合兵縱擊,火其柵,大破之。 |
21 | 立軍 |
22 | 唐髙祖初起開大將軍府,得兵二十萬,武徳初,始置軍府,以驃騎、車騎兩將軍府領之,析闗中為十二道,曰萬年道長安道、富平道、醴泉道、同州道、華州道、寧州道、岐州道、豳州道、西麟州道、涇州道、宜州道,皆置府。三年,更以萬年道為參旗軍,長安道為鼓旗軍,富平道為元戈軍,醴泉道為井鉞軍,同州道為羽林軍,華州道為騎官軍,寧州道為折威軍,岐州道為平道軍,豳州道為招遙軍,西麟州道為苑遊軍,涇州道為天紀軍,宜州道為天節軍,軍置將副各一人,以督耕戰,以車騎府統之。六年,廢十二軍,改驃騎曰統軍,車騎曰别將,居嵗餘十二軍復而軍置將軍一人,軍有坊,置主一人,以檢察戶口、勸課農桑。太宗貞觀十年,更號統軍為折衝都尉,別將為果毅都尉,諸府總曰折衝府,凡天下十道,置府六百三十四,皆有名號,而闗內二百六十有一,皆以隸諸衛。凡府三等,兵千二百人為上,千人為中,八百人為下,府置折衝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長史、兵曹、別將各一人,校尉六人。士以三百人為團,團有校尉。五十人為隊,隊有正。十人為火,火有長。凡民年二十為兵,六十而免,其能騎而射者為越騎,其餘為步兵。武騎排䂎手、步射,其隸於衛也,左右衛皆領六十府,諸衛領五十至四十,其餘以隸東宮六率,凡發府兵,皆下符契州刺史,與折衝勘契乃發。若全府發,則折衝都尉以下皆行,不盡則果毅行,少則別將行。凡當宿衛者,畨上兵部,以逺近給畨五百里為五,畨千里七,畨一千五百里。八畨二千里十畨,外為十二畨,皆以月上若簡留直衛者,五百里為七畨千里八,畨二千里、十畨外為十二畨亦月上宋立禁軍廂軍,分隸殿前、侍衛總管司,而籍藏樞宻院,凡召募、廩給、訓練、屯戍、選補之政,皆樞宻院掌之。禁軍者,天子之衛兵也,以守京師,備征戍,總於殿前侍衛二司,其尤親近扈從者,號班直,殿前侍衛二司,各閱所掌兵,揀其驍勇升為上軍,老弱怯懦置剰員以處之。廂軍者,諸州之鎮兵也。建隆初,詔選州兵壯勇者,悉部送京師,以備禁衛,餘留本城以給役使,又選彊壯卒定為兵様,分送諸道召募教習,俟其精練,即送闕下,復立更戍法,分遣禁旅戍守邊城,使往來道路,以習勤苦、均勞佚,自是將不得専其兵,而士卒不至於驕惰矣。遼太祖以徳哷部受禪,析本部為五院、六院,統以皇族,而親衛缺然,乃立鄂爾多法,分州縣籍戶丁以建宫衛,宏義宮騎軍六千,長寧宫騎軍五千,永興宮騎軍五千,積慶宫騎軍八千,延昌宮騎軍二千,彰愍宮騎軍一萬,崇徳宮騎軍一萬,興聖宮騎軍五千,延慶宮騎軍一萬,太和宮騎軍一萬五千,永昌宮騎軍一萬,敦睦宮騎軍五千,文忠王府騎軍一萬,十二宫一府,自上京至南京總要之地,各置提轄司。重地,每宮皆置內地一二而已,入則居守,出則扈從,有兵事則五京二州各提轄司傳檄而集,不待調發州縣部族十萬騎軍,已立具矣。民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𨽻兵籍,毎正軍一名,馬三匹,打草穀守營鋪家丁各一人,人鐵甲九事,馬韀轡、馬甲,皮鐵視其力。弓四,箭四百長,短槍、●●、斧鉞、小旗、鎚錐、火刀、石馬盂、粆一斗、粆袋、搭●傘各一,縻馬繩二百尺,皆自備。 |
23 | 金初,諸部之民無他徭役,壯者皆兵,平居則佃漁射獵習為勞事,有警則下令部內及遣使詣諸貝勒徴兵,凡步騎之仗糗,皆取備焉。其部長曰貝勒,行兵則稱曰明安穆昆從其多寡以為號。明安者千夫長也。穆昆者,百夫長也。穆昆之副曰冨埒琿,士卒之副,從曰伊勒希。太祖收國二年,以兵二千五百破耶律色實,始命以三百戶為穆昆,穆昆十為明安。繼而諸部來降,率用明安、穆昆之名以授其首領,而部伍其人。出河之戰,兵始滿萬,而遼莫敵矣。及來流鴨水、鐵驪布、古徳之民皆附。東京既平,山西繼定,內收遼、漢之降卒,外籍部族之健士,以北部百三十戶為一穆,昆諸州漢人六十五戶為一。穆昆親信之臣並領所部為明安。世宗以上京地廣而腴,出府庫錢以濟行資牛蓄遷率,璸一明安和囉噶二,明安二十四穆昆,以實之多,易置河北、山東所屯之舊括民地而為之業,戶頒牛而使之耕畜甲兵而為之備,乃大重其權,授諸王,以明安之。號或新置者,特賜之名,制其奢靡,禁其飲酒,習其騎射,儲其糧糒,其備至嚴也。元世祖立五衛以總宿衛諸軍衛,設親軍都指揮使,外則萬戶之下置總管,千戶之下置總把,百戶之下置彈壓,立樞宻院以統之。初有䝉古軍特黙齊軍,蒙古軍皆國人,特黙齊軍則諸部族也。男子年十五以上、七十以下盡簽為兵,十人為一牌,設牌頭,上馬則備戰鬬,下馬則屯聚牧養,孩幼稍長又籍之曰漸丁軍。既平中原,發民為卒,是為漢軍,限年二十以上者充,其繼得宋兵號新附軍,又有遼東之乣軍、契丹軍、女直軍,雲南之寸白軍,福建之畬軍,則皆不出戍。他方者,蓋鄉兵也。又有以技名者,曰砲軍、弩軍、水手。軍應募而集者曰達爾罕軍。明初,自京師達於郡縣,皆立衛所,外統之都司,內統於五軍都督府,而上十二衛為天子親軍者不與焉。征伐則命將充總兵官,調衛所軍領之。既旋則將上所佩印,官軍各回衛所。京軍設三大營:一曰五軍,一曰三千,一曰神機居常,五軍肄營陣,三千肄巡哨,神機肄火器。大駕征行,則大營居中,五營分駐步內騎外騎。外為神機神機,外為長圍,周二十里,樵採其中。自成祖至宣宗,皆以京營制勝焉。景帝時,兵部尚書于謙建議以三大營各為教令,臨期調撥,兵將不相習,乃請於諸營選勝兵十萬,分十營團練。每營都督一,號頭官一,都指揮二,把總十,領隊一百,管隊二百,於三營提督中推一人充總兵官。以兵部尚書或都御史一人為提督,出征即令原都督等統領之。 |
24 | 論將。 |
25 | 唐李勣統兵與李靖合攻突厥,勣曰:「頡利得度磧,保九姓,卒難以定,若約齎薄之,不戰可縳矣」。靖從之,率衆夜發,勣先勒兵屯磧口,頡利奔不能度,遂降。太宗曰:「煬帝不擇人守邊,築長城以勞中國,我用勣守并,突厥不敢南,賢於長城逺矣」。又太宗征遼,薛仁貴著白衣,自標幟持㦸,腰鞬兩弓,所向披靡,敵遂奔潰。帝召仁貴曰:「舊將皆老,欲擢驍勇付閫外,莫如卿者,吾不喜得遼東,喜得虓將」。遷右領軍中郎將,後以罪除名,未幾,拜代州都督,率兵擊突厥。突厥問唐將為誰,曰:「薛仁貴」。突厥曰:「薛將軍流象州死矣,安得復生!」仁貴脫兠鍪見之,突厥相視失色,皆下馬羅拜。 |
26 | 宋范仲淹知延州。先是,詔分邊兵令諸將領之,㓂至則官卑者先出。仲淹曰:「將不擇人,以官為序,致敗之道也」。於是大閱州兵,得萬八千人,分六將領之,日夜訓練,分番禦敵。元昊聞之,相戒勿犯。 |
27 | 金宗弼再伐江南,以酈瓊素知南方山川險易,召至軍計事,瓊從容語同列曰:「瓊嘗從大軍南伐,每見元帥國王親臨陣督戰,矢石交集,而王指麾三軍,意氣自若,用兵制勝,皆與孫吳合,可謂命世雄材矣。至於親冒鋒鏑,進不避難,將士視之,孰敢愛死?宜其所向無前日,闢國千里也。江南諸帥,才能不及中人,每當用兵,必身居數百里外,謂之持重,或督召軍旅,易置將校,僅以一介之士持虛文諭之,謂之調發,制敵決勝,委之偏禆,是以智者解體,愚者喪師,幸一小捷則露布飛馳,增加俘級以為己功,斂怨將士,縱或親臨,亦必先遁,何能整軍而經武耶?」衆以為確論。 |
28 | 明章溢侍,太祖,因問征閩諸將,對曰:「湯和由海道進,胡廷瑞自江西入,此可必勝。然閩中尤服李文忠威信,若令文忠由浦城取建寧,此尤萬全計也」。太祖喜,立詔文忠督師閩中。 |
29 | 搜才附 |
30 | 唐李筌太白隂經》曰:有深沉謀慮、出人意表者,名曰智囊之士,有辭縱理橫,飛箝捭闔,能移人之性、奪人之心者,名曰說辯之士,有得敵國君臣、門閭請謁之情者,名曰間諜之士,有知山泉水井、次舎道路迂直者,名曰鄉導之士,有制造五兵攻守利器竒變譎詭者,名曰伎巧之士,有引五石之弓,矢貫重鎧、戈矛劍鉞,便於利用陸搏、犀兕水攫黿鼉,跳身捕敵、搴旗摭鼓者,名曰猛毅之士,有立乗奔馬,左右超忽,踰越城堡,出入廬舎而無形迹者,名曰趫捷之士,有往返三百里不及夕者,名曰疾足之士,有力負三百六十斤、行五十步者,名曰巨力之士,有步五行運三式,多言天道詭說隂陽者,名曰伎術之士。 |
31 | 宋許洞《虎鈐經》曰:今之取人,率求其多學而舎其偏技,非良術也。兵家所利,隨其短長用之也。精鋭者使鬭果,敢者使攻沉毅而性執者使,據阻險輕捷者使誘敵,剛愎者使當鋒利口,喋喋者使用間善竊者使盜號探敵惡言者使揚毀詈罵竒才異識者使預談論,深識大度者使安衆志,倔強多力者使斬闢榛莽。善隨地形結搆者,使度樹營柵,諳山澤髙下水泉之利者,使詳地形妖言、詐辭善張皇鬼神推衍天命者,使揚聲惑衆,以動敵心。善擇地勢平險,知往來細大之蹊路者,使通儲糧,竒辭偉辯,能駕虛矜大者,使奮振威徳、耳目聰明、善探敵情者,使伺候奸偽敏才健筆者,使主牋檄,明七曜休咎者為厯數之士善占風雲氣候者為候。風氣之士曉六壬遁甲者為選日之士,善蓍龜者為卜筮之士。人醫須二十以上,以兵數增之,獸醫亦如人醫之數,大將軍推通材者,與之參議可否。故我大衆之內,無棄人焉,人無所棄,斯動則有功矣。 |
32 | 明金幼孜北征録》曰:正兵之外,復收諸色材技,分為二十八將、一辭,說將招善游談辯說者,充一間諜將招善探聴,事務者充一鄉導將,招曾厯內外道路者,充一伏兵將,招善搜伏隱路者,充一營寨將,招善辨形驗勢者,充一聴望,將招耳聾目瞽者充,一偷,刼將招善攻營襲寨者,充一潛身,將招善無火夜行者,充一輕捷,將招善上竿立索者充一樓閣將,招善縁牆上壁者充一窟穴,將招善穿窟穴者,充一烟火將,招善飛烟走炮者,充一毒藥,將招善修合藥餌者,充一醫人,將招善醫人病者,充一醫馬,將招善醫馬病者,充一波濤將,招善弄潮泛水者,充一洋海將,招識海道者,充一風雲將招善辨風驗雲者,充一孤虛將,招善鑽龜揲,易六壬太乙者,充一遊獵,將招善羅弋禽獸籠檻,教使者充一鋒刄,將招善煉鋼團鐵者,充一觔角將,招善製弓弩者,充一皮革,將招善薰皮雙線者,充一樓櫓將,招善斤斧繩墨者,充一油漆將。招善煎油髹漆者,充一機杼,將招善機織錦羅者充。一丹青將招善揮染繪畫者充一機巧將招善雕鐫裝塑者,充二十八將,各置隊伍,教以本色材伎,兼習武藝戰鬬。 |
33 | 欽定《續通興卷》九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