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文帝 |
2 | ◇典論 |
3 | 謹案:《隋志·儒家》,《典論》五卷,魏文帝撰,舊、新《唐志》同。《本紀》:「帝好文學,以著書為務,所勒成垂百篇,明帝時刊石。」詳《搜神記》。又《齊王芳紀》注:「臣松之昔從征西至洛陽,見《典論》石在太學者尚存。」《御覽》五百八十九引戴延之《西征記》,《典論》六碑,今四存二敗。《隋志·小學類》有《一字石經·典論》一卷,唐時石本亡,至宋而寫本亦亡,世所習見,僅裴注之帝《自敘》,及《文選》之《論文》而已。亡友沈陽孫馮翼字鳳卿,嘗有輯本,侶┥醵啵又如采《北堂書鈔》十五洽和萬國,以《典略》當《典論》,若斯之類,概應刪刂。今覆撿各書,寫出數十百事,有篇名者十三,聚其復重,會其離散,依《意林》次第之,定著一卷。其遺文墜句無所系屬者,附于後。嘉慶二十年太歲在乙亥三月晦。 |
4 | ◇篇名缺 |
5 | 堯崩,舜避堯子于南河之南;舜崩,禹避舜子於陽城;禹崩,益避禹子於箕山之陰。 |
6 | 如彼登山,乃勤以求高;如彼浮川,乃勤以求遠。惟心弗勤,時亦靡剋。 |
7 | 應髟疲骸溉松固有人心。答云:「在親曰孝,施物曰仁。仁者有事之實名,非無事之虛稱。善者道之母,群行之主。」 |
8 | ◇姦讒 |
9 | 佞邪穢政,愛惡敗俗,國有此二事,欲不危亡,不可得也。何進滅于吳匡、張璋,袁紹亡於審配、郭圖,劉表昏於蔡瑁、張允。孔子曰:「佞人殆。」信矣。古事已列於載籍,聊復論此數子,以為後之監戒,作《奸讒》。 |
10 | 中平之初,大將軍何進,弟車騎苗,並開府。近士吳匡、張璋,各以異端有寵於進,而苗惡其為人。匡璋毀苗而稱進,進聞而嘉之,以為一於己。後靈帝崩,進為宦者韓悝等所害,匡、璋忌苗,遂劫進之眾殺苗于北闕,而何氏滅矣。昔鄭昭公殺於渠彌,魯隱公死于羽父,苗也能無及此乎!夫忠臣之事主也,尊其父以重其子,奉其兄以敬其弟,故曰「愛其人者,及其屋烏」,況乎骨肉之間哉!而進獨何嘉焉? |
11 | 袁紹之子,譚長而慧,尚少而美。紹妻愛尚,數稱其才,紹亦雅奇其貌,欲以為後,未顯而紹死。別駕審配,護軍逢紀,宿以騎侈不為譚所善,于是外順紹妻,內慮私害,矯紹之遺命,奉尚為嗣。穎川郭圖辛評,與配紀有隙,懼有後患,相與依譚,盛陳嫡長之義,激以絀降之辱,勸其為亂,而譚亦素有意焉,與尚親振干戈,欲相屠裂。王師承天人之符應,以席卷乎河朔,遂走尚梟譚,禽配馘圖,二子既滅,臣無餘。句有脫文。紹遇因運,得收英雄之謀,假士民之力,東苞巨海之實,西舉全晉之地,南阻白渠黃河,北有勁弓胡馬,地方二千里,眾數十萬,可謂威矣。當此之時,無敵于天下,視霸王易於覆手,而不能抑遏愚妻,顯別嫡庶,婉戀私愛,寵子以貌;其後敗績喪師,身以疾死,邪臣飾奸,二子相屠,墳土未幹,而宗廟為墟,其誤至矣。 |
12 | 劉表長子曰琦,表始愛之,稱其類己。久之,為少子琮納後妻蔡氏之侄。至蔡氏有寵,其弟蔡瑁、表甥張允,並幸於表。憚琦之長,欲圖毀之。而琮日睦於蔡氏,允、瑁為之先後。琮之有善,雖小必聞;有過,雖大必蔽。蔡氏稱美於內,瑁、允歎德于外,表日然之,而琦益疏矣。出為江夏太守,監兵於外。瑁、允陰司其過闕,隨而毀之。美無顯而不掩,闕無微而不露。於是表忿怒之色日發,誚讓之書日至,而琮堅為嗣矣。故曰容刀生於身疏,積愛出於近習,豈謂是邪?昔泄柳申詳,無人乎穆公之側,則不能安其身。君臣則然,父子亦猶是乎?後表疾病,琦歸省疾。琦素慈孝,瑁、允恐其見表,父子相感,更有托後之意,謂曰:「將軍命君撫臨江夏,為國東藩,其任至重,今釋眾而來,必見譴怒,傷親之歡心,以增其疾,非孝敬也。」遂遏於戶外,使不得見,琦流涕而去,士民聞而傷焉。雖易牙、杜宮,堅牛、虛器,何以加此!琦豈忘晨鳧、北犬之獻乎?隔戶牖而不達,何言千里之中山。嗟乎!父子之間何至是也。表卒,琮竟嗣立,以侯與琦,琦怒投印,偽辭奔喪,內有討瑁、允之意。會王師已臨其郊,琮舉州請罪,琦遂奔于江南。 |
13 | 昔伊戾費忌,以無寵而作讒;江充焚豐,以負罪而造蠱。高斯之詐也貪權,躬寵之罔也欲貴,皆近取乎骨肉之間,以成其凶逆。悲夫!匡、璋、配、圖、瑁、允之徒,固未足多怪,以後監前,無不烹菹夷滅,為百世戮試。然猶昧於一往者,奸利之心篤也。其誰離父子,隔昆弟,成姦於朝,制事于須臾,皆緣蝸兌源胍猓托氣應以發事,挾宜慍之成畫,投必忿之常心,勢如心敦怒,應若發機,雖在聖智不能自免,況乎中材之人!若夫爰盎之諫淮南,田叔之救梁孝,杜鄴之紿二王,安國之和兩主,倉唐之稱詩,史丹之引過,周昌犯色以廷爭,叔孫切諫以陳戒,三老抗疏以理冤,千秋託靈以寤主。彼數公者,或顯德於前朝,或揚聲于上世,或累遷而登相,或受金於帝室;其言既酬,福亦隨之,斯可謂善處骨肉之間矣! |
14 | ◇篇名缺 |
15 | 桓靈之際,閹寺專命於上,布衣橫議于下;干祿者殫貨以奉貴,要名者傾身以事勢;位成乎私門,名定乎橫巷。由是戶異議,人殊論;論無常檢,事無定價;長愛惡,興朋黨。 |
16 | ◇篇名缺 |
17 | 夫陰陽交,萬物成;君臣交,邦國治;士庶交,德行光。同憂樂,共富貴,而友道備矣。《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由是觀之,交乃人倫之本務,王道之大義,非特士友之志也。 |
18 | 夷吾侈而鮑叔廉,此其志不同也。張竦潔而陳遵污,此其行不齊也。 |
19 | ◇篇名缺 |
20 | 主與民有三求,求其為己勞,求其為己死,求其為己生。 |
21 | ◇篇名缺 |
22 | 法者主之柄,吏者民之命。法欲簡而明,吏欲公而平。 |
23 | ◇內戒 |
24 | 三代之亡,由乎婦人。故《詩》刺艷妻,戒哲婦,斯已著在篇籍矣。近事之若此者眾,或在布衣細人,其失不足以敗政亂俗。至於二袁,過竊聲名,一世豪士,而術以之失,紹以之滅,斯有國者所宜慎也。是以錄之,庶以為戒于後,作《內戒》。 |
25 | 古之有國有家者,無不患貴臣擅朝,寵妻專室。故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愚,入朝見疾。夫寵幸之欲專愛擅權,其來尚矣,然莫不恭慎于明世,而恣睢于間時者,度主以行志也。故龍陽臨釣而泣,以塞美人之路;鄭袖偽隆其愛,以殘魏女之貌。司隸馮方女,國色也,世亂避地揚州,袁術登城,見而悅之,遂納焉,甚愛幸之。諸婦害其寵,紿言將軍以貴人有志節,但見時宜數涕泣,示憂愁也。若如此,必長見敬重。馮氏女以為然。後每見術輒垂涕。術果以為有心志,益哀諸婦因是共絞殺,懸之於廁梁,言其哀怨自殺。術誠以為不得志而死,厚加殯斂。袁紹妻劉氏甚妒忌,紹死,僵尸未殯,寵妾五人,妻盡殺之。以為死者有知,當複見紹于地下。乃髡頭墨面,以毀其形。追妒亡魂,戮及死人,惡婦之為,一至是哉!其少子尚,又為盡殺死者之家。嬪說惡母,蔑死先父,行暴逆,忘大義,滅其宜矣。紹聽順妻意,欲以尚為嗣,又不時決定,身死而二子爭國,舉宗塗地,社稷為墟。上定冀州屯鄴,舍紹之第,餘親涉其庭,登其堂,游其閣,寢其房,棟宇未墮,陛除自若,忽然而他姓處之。紹雖蔽乎?亦由惡婦! |
26 | 上洛都尉王琰,獲高幹,以功封侯,其妻哭於室,以為琰富貴,將更娶妾媵,而奪己愛故也。 |
27 | ◇酒誨 |
28 | 酒以成禮,過則敗德,而流俗荒沈,作「酒誨」。孝靈之末,朝政墮廢,群官百司,並湎于酒,貴戚尤甚,斗酒至千錢。中常侍張讓子奉為太醫令,與人飲酒,輒掣引衣裳,發露形體,以為戲樂。將罷,又亂其舄履,使小大差⺶無不顛倒僵仆,委跌手足,因隨而笑之。 |
29 | 雒陽令郭珍,居財巨億。每暑夏召客,侍婢數十,盛裝飾,被羅悖袒裸其中,使之進酒。 |
30 | 荊州牧劉表,跨有南土,子弟驕貴,並好酒,為三爵:大曰伯雅,次曰中雅,小曰季雅。伯雅受七勝。中雅受六勝,季雅受五勝。又設大針於杖端,客有醉酒寢地者,輒以特執討,驗其醉醒,是酷於趙敬侯以筒酒灌人也。大駕都許,使光錄大夫劉松北鎮袁紹軍,與紹子弟日共宴飲。松嘗以盛夏三伏之際,晝夜酣飲極醉,至於無知,云以避一時之暑。二方化之,故南荊有三雅之爵,河朔有避暑之飲。 |
31 | ◇論菁蟺仁 |
32 | 夫生之必死,成之必敗,天地所不能變,聖賢所不能免。然而惑者望乘風雲,與螭龍共駕,適不死之國。國即丹溪。其人浮游列缺,翱翔倒景,飢餐瓊蕊,渴飲飛泉。然死者相襲,丘壟相望,逝者莫反,潛者莫形,足以覺也。 |
33 | 然人形性,同於庶類,勞則早斃,逸則晚死。 |
34 | 淳於意診趙章,謂其命在五日,後至七日乃死。章嗜粥,內髒充實,故得延日也。 |
35 | 穎川菁竽鼙俟齲餌伏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氣,老有少容。廬江左慈知補導之術,並為軍吏。初,儉之至,市伏苓價暴數倍。議郎安平李覃學其闢谷,餐伏苓,飲水中寒泄利,殆至殞命。後始來,眾人無不鴟視狼顧,呼吸吐納。軍謀祭酒弘農董芬為之過差,氣閉不通,良久乃蘇。左慈到,又競受其補導之術,至寺人嚴峻,往從問受。閹豎真無事于斯術也,人之逐聲,乃至于是。光和中,北海王和平亦好道術,自以當仙。濟南孫邕少事之,從至京師。會和平病死,邕因葬之東陶,有書百餘卷,藥數囊,悉以送之。後弟子夏榮言其尸解。邕至今恨不取其寶書仙藥,劉向惑于鴻寶之說,君游眩於子政之言,古今愚謬,豈唯一人哉! |
36 | 陳思王 |
37 | 一說皇甫隆遇青牛道士,姓封名君達,其餘養性法,即可放用。大略云:體欲嘗少勞,無過虛;食去肥濃,節酸鹹;滅思慮,損喜怒,除馳逐;慎房室施寫;秋冬閉藏。詳別篇,武帝行之有效。王仲統云:甘始、左元放、東郭延年行容成御婦人法,並為丞相所錄問,行其術,亦得其驗。降就道士劉景受雲母九子丸方,年三百歲,莫知所在。武帝恆御此藥,亦云有驗。劉德治淮南王獄,得枕中《鴻寶苑》秘書,及子向,咸共奇之,信黃白之術可成,謂神仙之道可致,卒亦無驗,乃以罹罪也。劉根不覺飢渴,或謂能忍盈虛。王仲都當盛夏之月,十爐火炙之不熱;當嚴冬之時,裸之而不寒,桓君山以為性耐寒暑。君山以無仙道,好奇得為之,前者已述焉。 |
38 | 博物志又云:魏王所集方士名:上黨王真,隴西封君達,甘陵甘始,魯女生,譙國華他字元化,東郭延年,唐瘢冷壽光,河南卜武,張貂,薊子訓,汝南費長房,鮮奴辜,魏國軍吏河南趙聖師,陽城卻儉字孟節,廬江左慈字元放,右十六人。魏文帝、東阿王仲良長統所說,皆能斷穀不食,分形隱沒,出入不由門戶。左慈能變形,幻人視聽,厭刻鬼魅,皆此類也。《周禮》所謂怪民,《王制》稱「挾左道者」也。 |
39 | ◇自敘 |
40 | 初平之元,董卓殺主鴆後,蕩覆王室。是時四海既困中平之政,兼惡卓之凶逆,家家思亂,人人自危。山東牧守,咸以《春秋》之義、衛人討州吁于濮,言人人皆得討賊,于是大興義兵,名豪大俠,富室強族,飄揚雲會,萬里相赴:兗、豫之師戰于榮陽,河內之甲軍于孟津。卓遂遷大駕,西都長安,而山東大者連郡國,中者嬰城邑,小者聚阡陌,以還相吞並。會黃巾盛于海岳,山寇暴於並、冀,乘勝轉攻,席卷而南。鄉邑望煙而奔,城郭睹塵而潰,百姓死亡,暴骨如莽。餘時年五歲,上以四方擾亂,教余學射。六歲而知射,又教餘騎馬。八歲而知騎射矣。以時之多難,故每征,餘常從。建安初,上南征荊州,至宛,張繡降,旬日而反,亡兄孝廉子修、從兄安民遇害。時餘年十歲,乘馬得脫。夫文武之道,各隨時而用。生于中平之季,長于戎旅之間,是以少好弓馬,于今不衰,逐禽輒十里,馳射常百步,日多體健,心每不厭。 |
41 | 建安十年,始定冀州,荃觶ā侗碧檬槌》十作「貉」。)貢良弓,燕代獻名馬。時歲之暮春,句芒司節,和風扇物,弓燥手柔,草淺獸肥,與族兄子丹,獵于鄴西終日,手獲獐鹿九,雉兔三十。後軍南征,次曲蠡,尚書令荀7釷龜軍,見餘,談論之末,Q浴肝啪善左右射,此實難能」,餘言「執事未睹夫項發口縱,俯馬蹄而仰月支也」。O殘υ唬骸改碩?」餘曰:「埒有常徑,的有常所,雖每發輒中,非至妙也。若夫馳平原,赴豐草,要狡獸,截輕禽,使弓不虛彎,所中必洞,斯則妙矣。」時軍祭酒張京在坐,顧^允衷簧疲餘又。學擊劍,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唯京師為善。桓、靈之間,有虎賁王越,善斯術,稱於京師。河南史阿,言昔與越遊,具得其法,餘從阿學之精熟,常與平虜將軍劉勛、奮威將軍鄧展等共飲。宿聞展善有手臂,曉五兵,又稱其能空手入白刃,餘與論劍良久,謂言將軍法非也。余顧嘗好之,又得善術,因求與余對。時酒酣耳熱,方食芋蔗,便以為杖,下殿數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展意不平,求更為之。餘言吾法急屬,難相中面,故齊臂耳。展言願復一交。餘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因偽深進,展果尋前,餘卻腳巢阜,正截其顙。坐中驚視。餘還坐笑曰:「昔陽慶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秘術,今餘亦願鄧將軍捐棄故伎,更受要道也。」一坐盡歡。 |
42 | 夫事不可自謂已長。餘少曉持復,自謂無對,俗名雙戟為坐鐵室,鑲盾為蔽木戶。後從陳國袁敏學,以單攻複,每為若神,對家不知所出,先曰若逢敏于狹路,直決耳。餘于他戲弄之事少所喜,唯彈棋略盡其巧,少為之賦。昔京師先工有馬合鄉侯東方安世。張公子,常恨不得與彼數子者對。上雅好詩書文籍,雖在軍旅,手不釋卷,每定省從容,常言「人少好學則思專,長則善忘,長大而能勤學者,唯吾與袁伯業耳」。餘中以少誦詩論,及長而備歷《五經》、《四部》,《史》、《漢》諸子百家之言,靡不畢覽,所著書論、詩、賦,凡六十篇,至若智而能愚,勇而能怯,仁以接物,恕以及下,以付後之良史。 |
43 | ◇太子 |
44 | 余蒙隆寵,忝當上嗣,憂惶轎。上書自陳,欲繁辭博稱,則父子之間不文也;欲略言直說,則喜懼之心不達也。里語曰:「汝無自譽,觀汝作家書。」言其難也。 |
45 | ◇劍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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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 昔者周魯寶赤刀孟勞、雍狐之戟、屈盧之矛、孤父之戈、楚越太阿、純鉤、徐氏七首:凡斯皆上世名器。君子雖有文事,必有武備矣。餘好擊劍,善以短乘長。選茲良金,命彼國工,精而煉之,至于百闢,其始成也。五色充爐,巨橐自鼓,靈物仿佛,飛鳥翔舞,以為寶器九;劍三:一曰飛景,二曰流采,三曰華鋒;刀三:一曰靈寶,二曰含章,三曰素質;七首二:一曰清剛,二曰揚文;露陌刀一,曰龍鱗,因姿定名,以銘其付。工非歐冶子,金非昆吾,亦一時之良也。銘曰:惟建安廿有四載二月甲午。魏太子ぶ造百辟寶劍三。長四尺二寸,重一斤十有五兩,淬以清漳,厲以艏啵ū咀⒁簟訃唷梗糝睿ū咀⒁簟鋼睢梗艏幬糝睿青石也。),飾以文玉,表以通犀。光似流星,名曰飛景。其二名流采,色似採虹,長四尺二寸,重一斤十有四兩。 |
48 | 魏太子ぶ造百辟寶刀三:其一長四尺三寸六分,重三斤六兩,文似靈龜,名曰靈寶;其二採似丹霞,名曰含章,長四尺三寸三分,重三斤十兩;其三鋒似霜,刀身劍鋏,名曰素質,長四尺三寸,重二斤九兩。 |
49 | 魏太子造百辟七首二:其一理似堅冰,名曰清剛;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揚文。又造百辟露陌刀一,長三尺二雨,狀如龍文,名曰龍鱗。 |
50 | ◇論文 |
51 | 夫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傅毅之於班固,伯仲之間耳,而固小之,與弟超書曰:「武仲以能屬文為蘭臺令史,下筆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見,而文非一體,鮮能備善,是以各以所長,相輕所短。里語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見之患也。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幹偉長,陳留阮嬖瑜,汝南應韉蔓連,東平劉楨公乾: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咸以自騁騏驥于千里,作《論文》。 |
52 | 王粲長于辭賦,徐幹時有齊氣,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乾之《玄猿》、《漏厄》、《圓扇》、《橘賦》,雖張、蔡不過也。然於他文,未能稱是。陳琳、阮媯ā賦隆棺幀ⅰ溉睢棺鄭依《藝文類聚》加)。之章表書記,今之人雋也。應骱投不壯,劉楨壯而不密。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詞,以至乎雜以嘲戲,及其時有儔也。常人貴遠賤近,向聲背實,又患暗於自見,謂己為賢。夫文本同而末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備其體。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譬諸音樂,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于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是以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見意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辭,不托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於後。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顯而制《禮》,不以隱約而弗務,不以康樂而加思。夫然,則古人賤尺璧而重寸陰,懼乎時之過已,而人多不強力;貧賤則懾於飢寒,富貴則流于逸樂,遂營目前之務,而遺千載之功;日月逝于上,體貌衰于下,忽然與萬物遷化,斯志士之大痛也。融等已逝,唯干著論成一家言。《文選》或問屈原、相如之賦孰愈。曰:「優游案衍,屈原之尚也;窮侈極妙,相如之長也。然原據託譬喻,其意周旋,綽有餘度矣。長卿、子雲,意未能及已。」 |
53 | 余觀賈誼《過秦論》,發周秦之得失,通古今之制義,洽以三代之風,潤以聖人之化,斯可謂作者矣。 |
54 | 李尢字伯宗。年少有文章。賈逵薦尢有相如、楊雄之風,拜蘭臺令史,與劉珍等共撰《漢記》。 |
55 | 議郎馬融,以永興中。帝獵廣成,融從,是時北州遭水潦蝗蟲,融撰《上林頌》以諷。 |
56 | ◇論太宗 |
57 | 文帝慈孝,寬仁弘厚,躬修玄默,以儉率下,奉生送終,事從約省,美聲塞于宇宙,仁風暢于四海。 |
58 | 文帝思。賢甚于飢渴,用人速于順流。 |
59 | 《三國·魏文紀》注引王沈《魏書》曰:「文學諸臣,或以為孝文雖賢,其於聰明,通達政體,不如賈誼。」帝著《太宗論》曰:「昔有苗不賓,重華舞以干戚;尉佗稱帝,孝文撫以恩德。吳王不朝,錫之几杖,以撫其意,而天下賴安。乃弘三章之教,愷悌之化,欲使曩時累息之民,得闊步高談,無危懼之心。若賈誼之才敏,籌畫國政,特賢臣之器,管、晏之姿,豈若孝文大人之量哉?」 |
60 | ◇論孝武 |
61 | 孝武帝承累世之遺業,遇中國之殷阜,府庫餘金錢,倉廩畜腐粟,因此有意乎滅匈奴而廓清邊境矣。故即位之初,從王恢之畫,設馬邑之謀,自元光以迄征和四五十載之間,征匈奴四十餘:舉盛餘,踰廣漢,絕梓嶺,封狼居胥,禪姑幕,梁北河,觀兵瀚海,刈單于之旗,剿閼氏之首,探符離之窟,掃五王之庭。納休屠昆邪之附,獲祭天金人之寶。斬名王以千數,馘酋虜以萬計。既窮追其散亡,又摧破其積聚,虜不暇於救死扶傷,疲困于孕重墮殞。元封初,躬秉武節,告以天子自將,懼以兩越之誅,彼時號為威震匈奴矣。 |
62 | ◇論周成、漢昭 |
63 | 或有方周成王于漢昭帝者,餘以為周氏體聖考之淑氣,稟賢妣之胎教,周邵為保傅,呂尚為太師,故咳笑必含仁義之聲,觀聽必覿禮義之容,弘踐祚之義,隆太平之化,禮樂興于上,頌聲作于下。時成王年二十二,享國三十年,世永治長,德與年豐。夫孝昭,父非武王,母非邑姜,體不承聖,化不胎育,保失仁義之德,佐無隆平之治,所謂生深宮中,長婦手矣,德與體並,智與性成。孝昭之崩,年二十有一,承衰弊之世,牧周彡落之民,臣無淑聖之智,身有短折之期,欲高隆周,豈不謬哉? |
64 | 《藝文類聚》十二引魏文帝《周成漢昭論》曰:「或方周成王於漢昭,僉高成而下昭。餘以為周成王體上聖之休氣,稟賢妣之貽誨,周召為保傅,呂尚為太師,口能言則行人稱辭,足能履則相者導儀,目厭威容之美,耳飽仁義之聲,所謂沉漬玄流,而沐浴清風者矣。猶有咎悔:聆二叔之謗,使周公東遷,皇天赫怒,顯明厥咎,猶啟諸《金》,稽諸國史,然後乃悟,不亮周公之聖德,而信《金》之教言,豈不暗哉?夫孝昭,父非武王,母非邑漿養惟蓋主,相則桀光,體不承聖,化不胎育,保無仁孝之質,佐無隆平之治,所謂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然而德與性成,行與體並。年在二七,早智夙達。發燕書之詐,亮霍光之誠,豈將有啟《金》信國史而後乃寤哉?使夫昭成均年而立,易世而化,貿臣而治,換樂而歌,則漢不獨少,周不獨多也。 |
65 | ◇終制 |
66 | 黃初三年冬十月,表首陽山東為壽陵,作《終制》。 |
67 | 禮,國君即位為卑,存不忘亡也。昔堯葬穀林,通樹之,禹葬會稽,農不易畝,故葬於山林,則合乎山林。封樹之制,非上古也,吾無取焉。壽陵因山為體,無為封樹,無立寢殿,造園邑,通神道。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骨無痛癢之知,塚非棲神之宅,禮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黷也。為棺槨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故吾營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後不知其處。無施葦炭,無藏金銀銅鐵,一以瓦器,合古塗車、芻靈之義。棺但漆際會三過,飯含無以珠玉,無施珠襦玉匣,諸愚俗所為也。季孫以宵伊玻孔子歷級而救之,譬之暴骸中原。宋公厚葬,君子謂華元、樂莒不臣,以為棄君于惡。漢文帝之不發,霸陵無求也;光武之堀,原陵封樹也。霸陵之完,功在釋之;原陵之堀,罪在明帝。是釋之忠以利君,明帝愛以害親也。忠臣孝子宜思仲尼、丘明、釋之之言,覽華元、樂莒、明帝之戒,存於所以安君定親,使魂靈萬載無危,斯則賢聖之忠孝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亦無不堀之墓也。喪亂以來,漢氏諸陵無不發堀,至乃燒取玉匣金縷,骸骨並盡,是焚如之刑也,豈不重痛哉!禍由乎厚葬封樹。「桑、霍為我戒」,不亦明乎?其皇后及貴人以下,不隨王之國者,有終沒,皆葬澗西前,又以表其處矣。蓋舜葬蒼悟,二妃不從,延陵葬子,遠在嬴、博,魂而有靈,無不之也。一澗之間,不足為遠。若違今詔,妄有所變改造施,吾為戮尸地下,戮而重戮,死而重死。臣子為蔑死君父,不忠不孝,使死者有知,將不福汝,其以此詔藏之宗廟,副在尚書、秘書、三府。 |
68 | ◇諸物相似亂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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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 武夫怪石似美玉,蛇床亂蘼無,薺艸尼亂人參,杜衡亂細辛,雄黃似石留,黃扁魚相亂,以有大小相異;敵休亂門冬,百步似門冬,房葵似狼毒;鉤吻堇與荇華相似,拔楔與卑解相似,一名狗脊。菊有二種,苗花如一,唯味小異,苦者不中食。野葛食之殺人,家葛種之,三年不收;後旅生,亦不可食。 |
71 | ◇以下篇名皆缺 |
72 | 天下無切玉之刀,火浣之布。 |
73 | 火性酷烈,無含生之氣。 |
74 | 火尚能鑠石銷金,何為不燒其布? |
75 | 蘇林。 |
76 | 逾長城之阻,登單于之台。 |
77 | 結繩而治。 |
78 | 北海鄭玄,學之淵府。 |
79 | 君子謹乎約己,弘乎接物。 |
80 | 欲得二女充備六宮,佐宣陰陽,聿脩古義。 |
81 | 汝南許劭,與族兄靖,俱避地江東,保吳郡,爭論於太守許貢坐,至於手足相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