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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115 子部·譜錄類

《卷115 子部·譜錄類》[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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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十五

子部二十五》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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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七略》,門目孔多,後並為四部,大綱定矣。中間子目,遞有增減,亦不甚相遠。然古人學部,各守專門,其著述具有源流,易於配隸。六朝以後,作者漸出新裁,體倒多由創造,古來舊目,遂不能該。附贅懸疣,往往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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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志譜系》,本陳族姓,而末載《竹譜》、《錢圖》,《唐志農家》,本言種植,而雜列《錢譜》、《相鶴經》、《相馬經》、《鷙擊錄》、《相貝經》,《文獻通考》亦以《香譜》入農家。是皆明知其不安,而限於無類可歸。又複窮而不變,故支離顛舛,遂至於斯。惟尤袤遂初堂書目》創立《譜錄》一門,於是別類殊名,咸歸統攝,此亦變而能通矣。今用其例,以收諸雜書之無可系屬者,門目既繁,檢尋亦病於瑣碎,故諸物以類相從,不更以時代次焉。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古今刀劍錄》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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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宏景撰。宏景通明,丹陽秣陵人。齊初為奉朝請。永明十年,上表辭祿,止於句曲山。梁大同二年卒。贈中散大夫,謚貞白先生。事跡具《梁書處士傳》。是書所記帝王刀劍,自夏啟至梁武帝,凡四十事,諸國刀劍,自劉淵至赫連勃勃,凡十八事。吳將刀,周瑜以下凡十事。魏將刀,鍾會以下凡六事。然關、張、諸葛亮、黃忠皆蜀將,不應附入吳將中,疑傳寫誤佚蜀將刀標題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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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董卓、袁紹不應附魏,亦不應在鄧艾、郭淮之間,均為顛舛。至宏景生於宋代、齊高帝作相時已引為諸王侍讀,而書中乃稱順帝准為楊玉所弒,不應以身歷之事,謬誤至此。且宏景先武帝卒,而帝王刀劍一條乃預著武帝謚號,並直斥其名,尤乖事理。疑其書已為後人竄亂,非宏盡景本文。然考唐李綽尚書故實》引《古今刀劍錄》云,自古好刀劍多投伊水中,以禳膝人之妖。與此本所記漢章帝鑄劍一條雖文字小有同異,而大略相合。則其來已久,不盡出後人贗造。或亦張華博物志》之流,真偽參半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鼎錄》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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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本題梁虞荔撰。考《陳書列傳》,荔字山披,會稽餘姚人。釋褐為梁西中郎行參軍,遷中書舍人。侯景亂,歸鄉里。陳初召為太子中庶子,領大著作,東陽揚州二州大中正。贈侍中,謚曰德。是荔當為陳人。稱梁者誤也。其書不見於本傳,《唐志》始著錄。然檢書中載有陳宣帝於太極殿鑄鼎之文,荔卒於陳文帝天嘉二年,下距臨海王光大二年宣帝嗣位時,首尾七年,安得預稱謚號?其為後人所攙入無疑。又卷首序文乃紀夏鼎應在黃帝條後,亦必無識者以原書無序,移掇其文,蓋流傳既久,屢經竄亂,真偽已不可辨,特以其舊帙存之耳。又按晁公武讀書志》別出吳協《鼎錄》一條,《通考》與此書兩收之,然其書他無所見。疑吳字近虞,協字近荔,傳寫舛訛,因而誤分為二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嘯堂集古錄》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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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俅撰。俅字子弁,一作球字夔玉,米芾《畫史》又作夔石,未詳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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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振孫書錄解題》謂李邴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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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故人長孺之子,未詳其為何王氏。考邴序稱與長孺同鄉關,邴籍濟州任城,則俅為齊人可知。是編錄古尊彞敦卣之屬,自商迄漢,凡數百種,摹其款識,各以今文釋之。中有古印章數十,其一曰夏禹。元吾邱衍學古編》謂系漢巫厭水災法印,世俗傳有渡水佩禹字法,此印乃漢篆,故知之。衍精於鑒古,當得其實。衍又謂滕公墓銘鬱鬱作兩字書,與古法疊字止作二小畫者不同,灼知其偽,則是書固真贗雜糅。然所採摭,尚足資考鑒,不能以一二疵累廢之。蓋居千百年下而辨別千百年上之遺器,其物或真或不真,其說亦或確或不確,自《考古圖》以下,大勢類然,亦不但此書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考古圖》十卷、《續考古圖》五卷、《釋文》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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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臨撰。大臨與叔,藍田人。元祐中官秘書省正字。事跡附載《宋史呂大防傳》。案陳振孫書錄解題》載大臨《考古圖》十卷,錢曾讀書敏求記》則稱十卷之外尚有《續考》五卷,《釋文》一卷,乃北宋鏤版,得於無錫顧宸家,後歸泰興季振宜,又歸崑山乾學,曾複從乾學借鈔,其圖亦令良工繪畫,不失毫髮,紙墨更精於槧本云云。此本勘驗印記,即曾所手錄。以較世所行本,卷一多孔文父飲鼎圖一銘十四字,說五十一字。卷三邢敦圖多一蓋圖。卷四開封劉氏小方壺圖乃秘閣方文方壺圖,秘閣方文方壺圖乃開封劉氏小方壺圖,今本互相顛倒。卷六目錄多標題盤匜盂弩戈削一行。卷八多玉鹿盧劍具圖三說一百五十五字,又多白玉云鉤、玉環、玉玦圖各一。卷九多京兆田氏鹿盧鐙圖一說四十七字,又犀鐙第二圖與今本迥別,又內藏環耳鼒多一蓋圖。卷十新平張氏連環鼎壺無右所從得及度量銘識皆闕失無可考,惟樣存於此二十字,又多廬江李氏鐎斗圖一,又獸爐第二圖後多說三十五字,又卷末多邛州天寧寺僧捧敕佩圖二說四十六字。卷首大臨自序,本題曰後記,附載卷末。其餘字句行款之異同,不可縷舉,而參驗文義,皆以此本為長。《續圖》卷一二十器,卷二二十二器,卷三二十六器,卷四二十器,卷五十二器,先後不以類從。蓋隨見隨錄,故第五卷所載獨少,或有銘而不摹其文,有文而不釋其讀者。其收藏名姓皆載圖說之首,雲右某人所得,與前圖注姓名於標目下者例亦小殊。《釋文》一卷,前有大臨題詞,取銘識古字以廣韻四聲部分編之。其有所異同者,則各為訓釋考証,疑字、象形字、無所從之字則附於卷末。《大臨圖》成於元祐壬申,在《宣和博古圖》之前。而體例謹嚴,有疑則闕,不似《博古圖》之附會古人,動成舛謬。其弁阜敦一條,胡安國注《春秋》成周宣榭火,乃引之詁經,足知其說之可據。吾邱衍學古編》稱此圖有黑白兩樣,案:黑字白字皆指所刻款識黑字者後有韻圖欠璊玉璏,白字者博山爐上雞畫作人手,此本銘文作白字,然博山爐圖無所謂人手,亦無所謂雞。其《釋文》一卷,依韻排次,當即衍所謂韻圖,然八卷實有廬江李氏璊玉璏,知衍所見之本亦不及此本之完善。錢曾稱為縹囊異物,洵不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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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續圖》五卷,《書錄解題》所不載,吾邱衍學古編》亦未言及,其中第二卷引呂與叔云云,又引《考古圖》云云,第三卷有紹興壬午所得之器云云,則其書在紹興三十二年之後,與大臨遠不相及,蓋南宋人續大臨之書而佚其名氏。錢曾並以為大臨作,蓋考之未審也。其釋文所舉諸器,皆在前十卷中,所釋榭字析字之類,亦多與圖說相合。惟弡字《圖說》釋為張,與歐陽修集古錄》同,而《釋文》則從闕疑,稍相抵牾。或大臨削改未竟,偶爾駁文歟?至其題詞稱,古器銘識,不獨與小篆有異。有同一器,同一字,而筆畫多寡,偏旁位置不一者,如伯百父敦之百字,寶字、蘄字,叔高父簋之簋字,晉鼎之作字,其異器者如彞尊壽萬等字,諸器筆畫皆有小異,知古字未必同文,至秦始就一律,故非小篆所能該,亦通論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宣和博古圖》三十卷大理寺卿陸錫熊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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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公武讀書志》稱《宣和博古圖》為王楚撰,而錢曾讀書敏求記》稱元至大中重刻《博古圖》,凡臣王黼撰云云,都為削去,殆以人廢書。則是書實王黼撰,楚字為傳寫之偽矣。曾又稱《博古圖》成於宣和年間,而謂之重修者,蓋以採取黃長睿《博古圖說》在前也。考陳振孫書錄解題》曰,《博古圖說》十卷,秘書郎昭武黃伯思長睿撰,凡諸器五十九品,其數五百二十七,印章十七品,其數四十五。長睿沒於政和八年,其後修《博古圖》頗採用之,而亦有刪改云云。錢曾所說,良信。然考蔡絛鐵圍山叢談》曰,李公麟伯時,最善畫,性喜古,取生平所得及其聞睹者作為圖狀,而名之曰《考古圖》。及大觀初,乃仿公麟之考古,作《宣和殿博古圖》。則此書踵李公麟而作,非踵黃伯思而作,且作於大觀初,不作於宣和中。絛,蔡京之子,所說皆其目睹,當必不誤,陳氏蓋考之未審。其時未有宣和年號,而曰《宣和博古圖》者,蓋徽宗禁中有宣和殿以藏古器書畫。後政和八年改元重和,左丞範致虛言犯遼國年號案:遼先以重熙建元,後因天祚諱禧,遂追稱重和,徽宗不樂,遂以常所處殿名其年,且自號曰宣和人,亦見《鐵圍山叢談》。則是書實以殿名,不以年號名。自洪邁容齋隨筆》始誤稱政和、宣和間朝廷置書局以數十計,其荒陋而可笑莫若《博古圖》云云。錢曾遂沿以立說,亦失考也。絛又稱尚方所貯至六千餘數百器,遂盡見三代典禮文章,而讀先儒所講說,殆有可哂者。而洪邁則摘其父癸匜、周義母匜、漢注水匜、楚匜盤、漢梁山鋗及州籲高克諸條,以為詬厲,皆確中其病。知絛說乃回護時局,不為定評。然其書考証雖疏,而形模未失,音釋雖謬,而字畫俱存,讀者尚可因其所繪,以識三代鼎彞之制,款識之文,以重為之核訂。當時裒集之功,亦不可沒。其支離悠謬之說,不足以當駁詰,置之不論不議可矣。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宣德鼎彞譜》八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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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德中禮部尚書呂震等奉敕編次。前有華蓋殿大學士楊榮序,亦題奉敕恭撰。後有嘉靖甲午文彭跋,稱出自於謙家。宣德中,有太監吳誠司鑄冶之事,與呂震等匯著圖譜,進呈尚方,世無傳本。謙於正統中為禮部祠曹,從誠得其副本,彭複從謙諸孫假歸抄之。蓋當時作此書,只以進御,未嘗頒行,故至嘉靖中始流傳於世也。始宣宗以郊廟彞鼎不合古式,命工部尚書吳中採《博古圖錄》諸書及內府所藏柴、汝、官、哥、均、定各窯之式更鑄,震等纂集前後本末,以成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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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二卷載所奉敕諭及禮部進圖式、工部議物料諸疏。三卷載工部請給物料疏及禮工二部議、南北郊至武學武成殿鼎彞名目。四卷載太廟至內府宮殿鼎彞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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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載敕賜兩京衙門至天下名山勝跡鼎彞名目,工部鑄冶告成及補鑄二疏,並褒獎敕一道。六、七、八卷通為詳釋鼎彞名義,凡某所某器仿古某式,皆疏其事實尺寸制度,一一具載之。宣爐在明世已多偽制。此本辨析極精,可據以鑒別,頗足資博雅之助。末附項元汴宣爐博論數條,亦可考証。惟文彭原跋有命工繪圖,敷採裝潢之語,而此本無之,殆傳抄者佚去歟?杭世駿《道古堂集》有《書宣德彞器譜後》一篇,曰此明宣德三年工部檔案也,遼陽年中丞希堯從部錄出,以宣宗諭旨中有爐鼎彞器字,遂摘用之,系年氏所定,非實事也,所言與此本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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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駿所見乃不完殘帙,以鈔自年希堯家,故影附而為此說,不足據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欽定西清古鑒》四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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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四年奉敕撰。以內府庋藏古鼎彞尊罍之屬案器為圖,因圖系說,詳其方圓圍徑之制,高廣輕重之等,並鉤勒款識,各為釋文。其體例雖仿《考古》、《博古》二圖,而摹繪精審,毫厘不失,則非二圖所及。其考証雖兼取歐陽修、董逌、黃伯思、薛尚功諸家之說,而援據經史,正誤析疑,亦非修等所及。如周文王鼎銘之魯公,斷為伯禽而非周公、周晉姜鼎銘之文侯,據虎賁云云與書文侯之命,合,斷為文侯虎而非文公重耳;漢定陶鼎,據《漢書地理志濟陰郡注》,宣帝甘露二年更名定陶,斷此鼎為宣帝中定陶共王康作而非趙共王恢,皆足正《博古圖》姓名之訛。又如商祖癸鼎,《博古圖》謂我之字從戈者,敵物之我也云云,則斥其雜用王安石字說》。王氏銅虹燭錠,《博古圖》謂是薦熟食器,則於周素錠引說文以錠為鐙正之,亦足糾其訓釋之舛。其他如周召夫鼎、周魚鼎之屬,辨駁尤多。又如周單卣銘爵字景字從《博古圖》,豐字則從鐘鼎款識,於兩家皆取所長,銘首凶字則証其不當作冏,於兩家並訂其失,商瞿卣舊無實証,則引《竹書紀年》注定瞿為武乙之名。並能參考異同,補苴罅漏。至周象尊,據器訂《周禮》司尊彞注飾以象骨之非、周犠尊,據器訂鄭注飾以翡翠之非,周虎錞,引周官鼓人以金錞和鼓鄭注,証《南史》灌之以水及以器盛水於下,以芒莖當心跪注之非,則尤有裨於經史之學。又周邢侯方彞銘十八月乙亥,証以《管子》十三月令人之魯,二十四月魯梁之民歸齊,二十八月萊莒之君請複之數語,以破歐陽修、蔡襄、劉敞輩不解洛鼎銘十有四月之疑,尤從來考古者所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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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著述之中,考証為難;考証之中,圖譜為難;圖譜之中,惟鐘鼎款識義通乎六書,制兼乎三禮,尤難之難。讀是一編而三代法物恍然如睹。聖天子稽古右文,敦崇實學,昭昭乎有明驗矣。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奇器圖說》三卷、《諸器圖說》一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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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器圖說》,明西洋人鄧玉函撰。《諸器圖說》,王徵撰。,涇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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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壬戌進士,官揚州府推官。嘗詢西洋奇器之法於玉函,玉函因以其國所傳文字口授,徵譯為是書。其術能以小力運大,故名曰重,又謂之力藝。大旨謂天地生物,有數,有度,有重。數為算法,度為測量,重則即此力藝之學,皆相資而成,故先論重之本體,以明立法之所以然,凡六十一條。次論各色器具之法,凡九十二條。次起重十一圖,引重四圖,轉重二圖,取水九圖,轉磨十五圖,解木四圖,解石、轉碓、書架、水日晷、代耕各一圖,水銃四圖,圖皆有說,而於農器水法尤為詳備。其第一卷之首,有表性言解、來德言解二篇,俱極誇其法之神妙,大都荒誕恣肆,不足究詰。然其制器之巧,實為甲於古今寸有所長,自宜節取。且書中所載,皆裨益民生之具,其法至便,而其用至溥。錄而存之,固未嘗不可備一家之學也。諸器圖說,凡圖十一,各為之說,而附以銘贊,乃徵所自作,亦具有思致雲。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文房四譜》五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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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簡撰。易簡太簡,梓州銅山人。太平興國五年進士,官至參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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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禮部侍郎出知鄧州,移知陳州卒。事跡具《宋史》本傳。是書凡《筆譜》二卷,《硯譜》、《墨譜》、《紙譜》各一卷,而筆格水滴附焉。各述原委本末,及其故實,殿以辭賦詩文,合為一書。前有徐鉉序,末有雍熙三年九月自序,謂因閱書秘府,集成此譜。考歐陽詢藝文類聚》,每門皆前列事跡,後附文章,易簡蓋仿其體式,然詢書兼羅眾目。其專舉一器一物,輯成一譜,而用歐陽氏之例者,則始自易簡。後來《硯箋》、《蟹錄》,皆沿用成規,則謂自易簡創法可也。其搜採頗為詳博,如梁元帝《忠臣傳》、顧野王《輿地志》之類,雖不免自類書之中轉相援引,其他徵引,則皆唐、五代以前之舊籍,足以廣典據而資博聞。當時甚重其書,至藏於秘閣,亦有以矣。《宋史》本傳但稱文房四譜,與此本同。尤袤《遂初堂書目》作《文房四寶譜》,又有《續文房四寶譜》。考《歙硯說跋》,稱揭蘇氏文房譜於四寶堂,當由是而俗呼四寶,因增入書名,後來病其不雅,又改題耳。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硯史》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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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撰。有《畫史》,已著錄。是書首冠以用品一條,論石當以發墨為上。後附性品一條,論石質之堅軟。樣品一條,則備列晉硯、唐硯以迄宋代形制之不同。中記諸硯,自玉硯至蔡州白硯,凡二十六種,而於端、歙二石辨之尤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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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謂皆曾目擊經用者,非此則不錄,其用意殊為矜慎。末記所收青翠疊石一,正紫石一,皆指為歷代之瑰寶,而獨不及所謂南唐硯山者,或當時尚未歸寶晉齋中,或已為薛紹彭所易歟?芾本工書法,凡石之良楛,皆出親試,故所論具得硯理,視他家之耳食者不同。其論歷代制作之變,考據尤極精確,有足為文房鑒古之助者焉。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歙州硯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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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惟卷末題有大宋治平丙午歲重九日十字。考之陳振孫書錄解題》,載有《歙硯圖譜》一卷,稱太子中舍知婺源縣唐積撰,治平丙午歲云云其年月與此相合,然則此即積書矣。中分採發、石坑、攻取、品目、修斫、名狀、石病、道路、匠手、攻器十門,所志開鑿成造之法甚詳。蓋歙石顯於南唐,宋人以其發墨,頗好用之。土人藉是為生,往往多作形勢以希售。米芾嘗譏其好為端樣,以平直斗樣為貴,滯墨甚可惜。而此書名狀門內實首列端樣,亦可以考見一時風尚也。《書錄解題》作《圖譜》,亦稱今之制見《歙州硯圖》,而此本有譜無圖,蓋左圭刊入《百川學海》時病繪圖繁費,削而不載,今則無從考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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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硯說》一卷、《辨歙石說》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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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陳振孫書錄解題》載之,亦云皆不著姓名。左圭《百川學海》列於唐《積譜》後,卷末有跋,稱紹興三十年十二月,弟左承議郎尚書禮部員外郎兼國史院編修官邁跋。跋中稱景伯兄治歙,既揭蘇氏《文房譜》於四寶堂,又別刻硯說三種云云。案景伯為洪邁洪适之字,則此二書似出於,然與跋三種之說不合。考《盤洲集》有蘇易簡文房四譜》跋,稱說歙硯者凡三家,品諸李者有《墨苑》,以踵此編。然則此二種蓋與唐積之譜共為三種,皆所刻,以附於《文房譜》之後者,實非所自撰也。《硯說》兼紀採石之地,琢石之法及其品質之高下。《歙石說》則專論其紋理星暈,凡二十七種,辨別頗為詳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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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詢《北海公硯錄》見於《郡齋讀書志》者,今其本久已失傳,惟此書引有兩條,及無名氏《硯譜引》有一條,猶可以考見什一云。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端溪硯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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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末有淳熙十年東平榮芑跋曰,右縉雲葉樾交叔傳此譜,稍異於眾人之說,不知何人所撰,稱徽祖為太上皇,必紹興初人云云。是當時已不詳其出誰手矣。其書前論石之所出與石質石眼,次論價,次論形制,而終以石病。考端硯始見李賀詩,然柳公權論硯首青、絳二州,不言端石,蘇易簡文房四譜》亦尚以青州紅絲硯為首。後端硯獨重於世,而鑒別之法亦漸以精密。此譜所載,於地產之優劣,石品之高下,皆剖晰微至,可以依據。至於當時以子石為貴,而此獨辨其妄,榮芑以為稍異於眾人之說,蓋指此類。然自米芾硯史》已雲遍詢石工,未嘗有子石。芾為浛洸縣尉,嘗親至端州得其詳,而其言正與此合。亦足以知其說之確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硯譜》一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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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舊載左圭《百川學海》中,亦無序跋年月。皆雜錄硯之出產與其故實。中間載有歐陽修、蘇軾、唐詢、鄭樵諸人之說,則南宋人所為。然尤袤、陳振孫二家書目皆不載,或偶遺也。其書僅三十二條,不為贍博,採摭亦間有疏舛。如以端溪子石為在大石中生,尚沿舊說,未加考正。又如許漢陽以碧玉為硯,其事出谷神子《博異記》,乃龍女之硯,非漢陽之硯,徵引亦為訛誤。以其宋人舊帙,流傳既久,尚有一二足資多識者,故附著諸家硯譜之次,以備檢核焉。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硯箋》四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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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似孫撰。似孫有《剡錄》,已著錄。是書成於嘉定癸未。前有自序,序末數語,隱澀殆不可解。與所作《蟹略序》體格,仿佛相似。陳振孫稱似孫之文好以怪僻為奇,殆指此類歟?其書第一卷為端硯,分子目十九。卷中硯圖一類列四十二式,注曰歙石亦如之,然圖已不具,意傳寫佚之也。第二卷為歙硯,分子目二十。第三卷為諸品硯,凡六十五種。第四卷則前人詩文。其詩文明題曰端硯歙硯者,已附入前二卷內,是卷所載,皆不標名品,故別附之諸品後耳。《宋志》所錄《硯譜》,今存者尚有四五家,大抵詳於材產質性,而罕及其典故。似孫此書獨晚出,得備採諸家之說,又其學本淹博,能旁徵群籍以為之佐証,故敘述頗有可觀。中間稍有滲漏者,如李後主青石硯為陶穀所碎一條,乃出無名氏《硯譜》中,為曾慥類說》所引,今其原書收入左圭《百川學海》,尚可檢核,似孫竟以為出自《類說》,未免失於根據。然其大致馴雅,終與龐雜者不同。如端州線石為諸品所不載,據王安石詩增入,亦殊賅洽。錢曾讀書敏求記》亦稱唐人言吳融《八韻賦》古今無敵,惜乎亡來已久。此存得《古瓦研賦》一篇,巋然魯靈光也。則亦頗資考據矣。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欽定西清硯譜》二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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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三年奉敕撰。每硯各圖其正面背面,間及側面。凡奉有御題、御銘、御璽及前人款識、印記,悉皆案體臨摹,而詳述其尺度材質、形制及收藏賞鑒姓名,系說於後。其舊人銘跋,並附錄宸章之後,下逮臣工奉敕所題,亦得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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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序先以陶之屬,上自漢瓦,下逮明制,凡六卷。次為石之屬,則自晉王廞璧水硯以至國朝朱彞尊井田硯,凡十五卷,共為硯二百,為圖四百六十有四。其後三卷曰附錄,為硯四十有一,為圖百有八,則今松花、紫金、駝基、紅絲諸品及仿制澄泥各種皆備列焉。古澤斑駁,珍產駢羅,誠為目不給賞,而奎藻璘王扁,徵名案狀,如化工肖物,尤與帝鴻之制,周武之銘,同照映萬古。然睿慮深長,不忘咨儆,恆因器以寓道,亦即物以警心。伏讀御製序有云,惜淪棄,悟用人,慎好惡,戒玩物,無不三致意焉。信乎聖人之心所見者大,不徒視為文房翰墨之具矣。內廷所貯本,總二十四冊,今案冊為卷,而以原目為首卷,凡二十五卷。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墨譜》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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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李孝美撰。孝美字伯揚,自署趙郡人。蓋唐俗稱郡望,未知實籍何地,其仕履亦未詳也。前有紹聖乙亥馬涓序,及李元膺序,與《通考》所載合。然二序皆稱《墨譜》,而《通考》則題曰《墨苑》,與序互異。案書中出灰、磨試二條,注曰出《墨苑》,則《墨苑》別為一書,《通考》誤矣。此本題曰《墨譜法式》,與《通考》又別。案書分三卷,上卷曰圖,中卷曰式,下卷曰法。則法式乃其中之子目,安得複為總名。且既曰《墨譜》,又曰《法式》,文意重疊,於體例尤乖、殆亦後人妄改。今惟據原序名曰《墨譜》,以存其舊。上卷凡採松、造窯、發火、取煙、和制、入灰、出灰、磨試八圖,然惟採松、造窯二圖有說,餘皆有說而佚其圖。中卷凡祖氏、奚庭圭、李超、李廷珪、李承晏、李文用、李惟慶、陳贇、張遇、盛氏、柴珣、宣道、宣德、猛州貢墨、順州貢墨及不知名氏十六家之式,亦各繪面圖漫圖。惟以奚庭圭、李廷珪分為二人,且謂奚不如李遠甚,與《南唐書》奚庭圭賜姓為李之說異。然兩無顯証,義可並存。其目列盛氏在柴珣前,而圖則盛在柴後,蓋傳寫誤也。下卷凡牛皮膠、鹿角膠、減膠、冀公墨、仲將墨、庭圭墨、古墨、油煙墨、敘藥品膠十法,而牛皮膠有二法,庭圭墨有二法,古墨有三法,油煙墨有六法,實二十法。其持論皆剖析毫芒,具有精理。自明以來,油煙盛行,松煙之制久絕。孝美所論,雖今人所不能用,然古法古式藉以得傳,固博物者所當知矣。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墨經》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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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載毛晉津逮秘書》中。原本題曰晁氏撰,不著時代名字。諸書引之,亦但曰《晁氏墨經》。考何薳春渚紀聞》云:晁季一生平無他嗜,獨見墨喜動眉宇,其所制銘曰晁季一寄寂軒造者,不減潘、陳。又稱其與賀方回、張秉道、康為章皆能精究和膠之法,其制皆如犀璧。此書中論膠云,有上等煤而膠不如法,墨亦不佳;如得膠法,雖次煤能成善墨。與所言精究和膠亦合,疑為晁季一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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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公武《讀書後志》但有董秉《墨譜》一卷,而不及此書,不應其從父之作公武不見,是為可疑。考《讀書志》子部之敘,九曰小說,十曰天文歷算,十一曰兵家,十二曰類家,十三曰雜藝,十四曰醫書,十五曰神仙,十六曰釋書。而今本所刊小說之後綴以王氏《神仙傳》、葛洪神仙傳》二種,並不列神仙之標題,以下即別標釋書類。是今本佚其子部五類,類書一類適在所佚之中按:《後志》載《墨譜》於類書,其不載亦不足疑矣。季一名貫之,晁說之之兄弟行。朱弁風月堂詩話》稱其官一曰檢討,一曰察院,不知實終於何職,其事跡亦無考云。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墨史》二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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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友撰。友仁,亦字宅之,平江人。其書集古來精於制墨者,考其事跡,勒為一書。於魏得韋誕一人,於晉得張金一人,於劉宋得張永一人,於唐得李陽冰以下十九人,於宋得柴珣以下一百三十餘人,於金得劉法、楊文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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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詳載高麗、契丹、西域之墨,附錄雜記二十五則,皆墨之典故也。其間蒐羅隱僻,頗為博贍。其論奚廷珪非李廷珪一條,據《墨經》所載,易水奚鼐之子超,鼏之子起,又別敘歙州李超,超子廷珪以下世家,是族有奚、李之異,居有易、歙之分。惟其名偶同,所謂《墨經》者,今雖不知為何本,然宋紹聖中李孝美作《墨譜》,已有是說,亦可以旁資參考也。案《徐顯稗傳》,載友仁生市廛闤闠間,父以市布為業,獨能異其所好,攻苦於學,善為歌詩,工八分隸楷,博極群物。奎章閣鑒書博士柯九思、侍書學士虞集服其精識,相與言於文宗。未及任用而二人去職,友亦南歸,自號硯北生,著《硯史》、《墨史》、《印史》,所為詩文有《杞菊軒稿》。今皆亡佚,惟《研北雜志》及是書尚存云。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墨法集要》一卷永樂大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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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沈繼孫撰。繼孫,洪武時人,但自署其籍為姑蘇,餘不可考。惟倪瓚《雲林集》有贈沈生賣墨詩序曰,沈學翁隱居吳市,燒墨以自給,所謂不汲汲於富貴,不戚戚於貧賤者也。煙細而膠清,墨若點漆。近世不易得矣。因賦贈焉。時代、姓氏、里貫一一相符,則學翁殆繼孫之字歟?繼孫自云,初受教於三衢墨師,後又從一僧得墨訣,遂並錄成書。凡為圖二十有一,圖各有說。實近代造墨家之所祖也。古墨皆松煙,南唐李廷珪始兼用桐油,後楊振、陳道真諸家皆述其法。元、明以來,松煙之制漸廢,惟油煙獨行。繼孫所制,今不傳,其工拙雖莫可考,而此書由浸油以至試墨,敘次詳核,各有條理,班班然古法具存,亦可謂深於茲事矣。世傳《晁氏墨經》,其說太略,而明以來方氏、程氏諸譜,又斤斤惟花紋模式之是矜,不若是書之縷析造法,切於實用。錄而傳之,是亦利用之一端,非他雜家技術徒為戲玩者比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欽定錢錄》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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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五年奉敕撰。卷一至卷十三,詳列歷代之泉布,自伏羲氏迄明崇禎,以編年為次。第十四卷列外域諸品。第十五、十六卷以吉語、異錢、厭勝諸品殿焉。考《錢譜》始見於《隋志》,不云誰作。其書今不傳。唐封演以下諸家所錄,今亦不傳。其傳者以宋洪遵泉志》為最古,毛氏汲古閣所刊是也。然所分正品、偽品、不知年代品、奇品、神品諸目,既病淆雜,又大抵未睹其物,多據諸書所載想像圖之,如聶崇義之圖三禮。或諸書但有其名而不言其形模文字者,則概作外圓內方之輪郭,是又何貴於圖耶?至所箋釋,率多臆測,尤不足據為定論。是編所錄,皆以內府儲藏,得於目睹者為據,故不特字跡花紋,一一酷肖,即圍徑之分寸毫厘,色澤之丹黃青綠,亦窮形盡相,摹繪逼真。而考証異同,辨訂真偽,又皆根據典籍,無一語鑿空。蓋一物之微,亦見責實之道,與稽古之義焉。至於觀其輕重厚薄,而究其法之行不行;觀其良窳精粗,而知其政之舉不舉。千古錢幣之利弊,一覽具睹,又不徒為博物之資矣。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香譜》二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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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本不著撰人名氏。左圭《百川學海》題為洪芻撰。駒父,南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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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元年進士,靖康中官至諫議大夫,謫沙門島以卒。所作《香譜》,《宋史藝文志》著錄。周紫芝太倉稊米集》有題洪駒父《香譜》後曰,歷陽沈諫議家,昔號藏書最多者。今世所傳《香譜》,蓋諫議公所自集也,以為盡得諸家所載香事矣。以今洪駒父所集觀之,十分未得其一二也。餘在富川,作妙香寮。永興郭元壽賦長篇,其後貴池丞劉君穎與餘凡五賡其韻,往返十篇。所用香事頗多,猶有一二事駒父譜中不錄者云云。則當時推重芻譜在沈立譜之上。然晁公武讀書志》稱芻譜集古今香法,有鄭康成漢宮香、南史小宗香、真誥嬰香、戚夫人迫駕香、唐員半千香,所記甚該博,然《通典》載歷代祀天用水沈香獨遺之云云。此本有水沈香一條,而所稱鄭康成諸條乃俱不載,卷數比《通考》所載芻譜亦多一卷,似非芻作。沈立譜久無傳本,《書錄解題》有侯氏《萱堂香譜》二卷,不知何代人,或即此書耶?其書凡分四類,曰香之品,香之異,香之事,香之法,亦頗賅備,足以資考証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香譜》四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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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陳敬撰。敬字子中,河南人。其仕履未詳。首有壬戌熊朋來序,亦不載敬之本末。是書凡集沈立、洪芻以下十一家之《香譜》,匯為一書。徵引既繁,不免以博為長,稍逾限制。若香名、香品、歷代凝和制造之方,載之宜也。至於經傳中字句偶涉而實非龍涎迷迭之比,如卷首引《左傳》黍稷馨香,寥寥數則,以為溯源經傳,殊屬無謂。此仿《齊民要術》首援經典之例,而失之者也。其實本出經典之事,乃往往挂漏。如鬱金香載《說文》之說,而《周禮》鬱人條下鄭康成之注乃獨遺之,則又舉遠而略近矣。然十一家之譜,今不盡傳,敬能薈稡群言,為之總匯。佚文遺事,多賴以傳,要於考証不為無益也。

子部二十五·譜錄類·香乘》二十八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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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胄撰。嘉胄江左,揚州人。是書初纂於萬歷戊午。止十三卷,李維楨為之序。後自病其疏略,續輯此編。以崇禎辛巳刊成,嘉胄自為前後二序。其書凡香品五卷,佛藏諸香一卷,宮掖諸香一卷,香異一卷,香事分類二卷,香事別錄二卷,香緒餘一卷,法和眾妙香四卷,凝合花香一卷,薰佩之香塗傅之香共一卷,香屬一卷,印香方一卷,印香圖一卷,晦齋譜一卷,墨蛾小錄香譜一卷,獵香新譜一卷,香爐詩、香文各一卷,採摭極為繁富。考宋以來諸家《香譜》,大抵不過一二卷,惟《書錄解題》載《香嚴三昧》十卷,篇帙最富。然其本不傳,傳者惟陳敬之譜差為詳備。嘉胄此編,殫二十餘年之力,凡香之名品故實,以及修合賞鑒諸法,無不旁徵博引,一一具有始末,而編次亦頗有條理,談香事者固莫詳備於斯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

子部二十五·附錄·雲林石譜》三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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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綰撰。季揚,號雲林居士,山陰人,宰相之孫也。是書匯載石品凡一百一十有六,各具出產之地,採取之法,詳其形狀色澤,而第其高下。然如端溪之類,兼及硯材,浮光之類,兼及器用之材,不但譜假山清玩也。前有紹興癸丑闕里孔傳序,傳即續白居易《六帖》者。序中稱綰為杜甫之裔,因引甫詩水落魚龍夜句,謂長沙湘鄉之山,魚龍化而為石,甫因形容於詩。綰作是譜,為能紹其家風。考甫此句,見於秦州雜詩,乃由陝赴蜀之時,何由得至楚地?且甫之詩意,本非詠石,殊附會無理。末附宣和石譜,皆記艮岳諸石,有名無說,不知誰作。又附漁陽公《石譜》,皆載嗜石故事,亦不知漁陽公為誰。其中列周公謹、元遺山諸名,則必非綰書,蓋明周履靖刻是書時所竄入也。今惟錄綰書以資考証,而所附二譜,悉削而不載。又毛晉嘗刻是書,並為一卷,又佚去孔傳之序,而文句則無大異同,今亦不別著錄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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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宋以後書,多出於古來門目之外。如此譜所品諸石,既非器用,又非珍寶,且自然而成,亦並非技藝。豈但四庫中無可系屬,即譜錄一門亦無類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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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以器物之材,附之器物之末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右「譜錄類」《器物》之屬,二十四部,一百九十九卷,附錄一部,三卷,皆文淵閣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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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陶弘景《刀劍錄》,《文獻通考》一入之類書,一入之雜技藝,虞荔鼎錄》,亦入雜技藝。夫弘景所錄刀劍,皆古來故實,非講擊刺之巧,明鑄造之法,入類書猶可,入雜技藝,於理為謬。此由無所附麗,著之此而不安,移之彼而又不安,遷移不定,卒至失於刊削,而兩存。故《譜錄》一門,不可不立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茶經》三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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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撰。鴻漸,一名疾,字季疵,號桑苧翁,複州竟陵人。上元初,隱於苕溪。徵拜太子文學,又徙太常寺太祝,並不就職。貞元初卒。事跡具《唐書隱逸傳》。稱羽嗜茶,著經三篇。《藝文志》載之小說家,作三卷,與今本同。陳師道後山集》有《茶經》序曰:陸羽茶經》,《家書》一卷,畢氏、王氏書三卷,張氏書四卷,內、外書十有一卷,其文繁簡不同。王、畢氏書繁雜,意其舊本。張書簡明,與家書合,而多脫誤。家書近古,可考正。曰七之事以下,其文乃合三書以成之,錄為二篇,藏於家。此本三卷,其王氏、畢氏之書歟?抑《後山集》傳寫多訛,誤三篇為二篇也。其書分十類,曰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飲,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圖。其曰具者,皆採制之用;其曰器者,皆煎飲之用,故二者異部。其曰圖者,乃謂統上九類,寫以絹素張之,非別有圖。其類十,其文實九也。言茶者莫精於羽,其文亦樸雅有古意。七之事所引多古書,如司馬相如凡將篇一條三十八字,為他書所無,亦旁資考辨之一端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茶錄》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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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撰。莆田人。仁宗賜字曰君謨。見集中謝御筆賜字詩序。仕至端明殿學士。謚忠惠。事跡具《宋史》本傳。是書乃其皇祐中為右正言修起居注時所進,前後皆有襄自序。前序稱,陸羽《茶經》,不第建安之品。丁謂《茶圖》,獨論採造之本,至於烹試,曾未有聞,輒條數事,簡而易明。後序則治平元年勒石時作也。分上、下二篇,上篇論茶,下篇論茶器,皆所謂烹試之法。《通考》載之,作試茶錄。然考襄二序,俱自稱《茶錄》,石本亦作《茶錄》,則試字為誤增明矣。費袞梁溪漫》載有陳東此書跋曰,余聞之先生長者,君謨初為閩漕,出意造密雲小團為貢物。富鄭公聞之,嘆曰,此僕妾愛其主之事耳,不意君謨亦複為此!余時為兒,聞此語亦知感慕。及見《茶錄》石本,惜君謨不移此筆書旅獒一篇以進云云。案《北苑貢茶錄》稱,太平興國中,特置龍鳳模,造團茶,則團茶乃正供之土貢。《苕溪漁隱叢話》稱,北苑官焙,漕司歲貢為上,則造茶乃轉運使之職掌。襄特精其制,是亦修舉官政之一端。東所述富弼之言,未免操之已蹙。《群芳譜》亦載是語,而以為出自歐陽修。觀修所作《龍茶錄》後序,即述襄造小團茶事,無一貶詞。知其語出於依托,安知富弼之言不出依托耶?此殆皆因蘇軾詩中有前丁後蔡致養口體之語,而附會其說,非事實也。況造茶自慶歷中事,進錄自皇祐中事,襄本閩人,不過文人好事,誇飾土產之結習,必欲加以深文,則錢惟演之貢姚黃花亦為軾詩所譏,歐陽修作牡丹譜,將並責以惜不移此筆注《大學》、《中庸》乎?東所云云,所謂言之有故,執之成理,而實非通方之論者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品茶要錄》一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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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儒撰。道輔陳振孫書錄解題》作道父者誤也。建安人。熙寧六年進士。此書不載於《宋史藝文志》,明新安程百二始刊行之。有蘇軾書後一篇,稱儒博學能文,不幸早亡,云其文見閣本《東坡外集》。上元焦竑因錄附其後。然《東坡外集》實偽本說詳集部本條下,則此文亦在疑信間也。書中皆論建茶,分為十篇。一採造過時,二白合盜葉,三入雜,四蒸不熟,五過熟,六焦釜,七壓葉,八清膏,九傷焙,十辯壑源沙溪。前後各為總論一篇,大旨以茶之採制烹試,各有其法,低昂得失,所辨甚微。園民射利售欺,易以淆混,故特詳著其病以示人。與他家《茶錄》惟論地產品目及烹試器具者,用意稍別。惟東溪《試茶錄》內有茶病一條,所稱鳥蒂白合蒸芽必熟諸語,亦僅略陳端緒,不及此書之詳明。錄存其說,亦可以互資考証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宣和北苑貢茶錄》一卷、附《北苑別錄》一卷永樂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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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北苑貢茶錄》,熊蕃撰。所述皆建安茶園採焙入貢法式。淳熙中,其子校書郎克,始鋟諸木。凡為圖三十有八,附以採茶詩十章。陳振孫《書錄解題》謂蕃子克益寫其形制而傳之,則圖蓋克所增入也。時福建轉運使主管帳司趙汝礪複作《別錄》一卷,以補其未備。所言水數贏縮,火候淹亟,綱次先後,品目多寡,尤極該晰。考茗飲盛於唐,至南唐始立茶官,北苑所由名也,至宋而建茶遂名天下。壑源沙溪以外,北苑獨稱官焙,為漕司歲貢所自出。文士每紀述其事,然書不盡傳,傳者亦多疏略。惟此二書,於當時任土作貢之制,言之最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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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載模制器具,頗多新意,亦有可以資故實而供詞翰者,存之亦博物之一端,不可廢也。蕃字叔茂,建陽人。宗王安石之學,工於吟詠,見《書錄解題》。克有《中興小歷》已著錄。汝礪行事無所見,惟《宋史宗室世系表》漢王房下,有漢東侯宗楷曾孫汝礪,意者即其人歟。

子部二十五·附錄·東溪試茶錄》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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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題宋宋子安撰,載左圭《百川學海》中,而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又作朱子安。未詳孰是。然《百川學海》為舊刻,且《宋史藝文志》亦作宋子安,則《讀書志》為傳寫之訛也。其書蓋補丁謂、蔡襄兩家《茶錄》之所遺。曰東溪者,亦建安地名也。凡分八目,曰總敘焙名,曰北苑,曰壑源,曰佛嶺,曰沙溪,曰茶名,曰採茶,曰茶病。大要以品茶宜辨所產之地,或相去咫尺而優劣頓殊,故錄中於諸焙道里遠近,最為詳盡。《宋史藝文志》有呂惠卿《建安茶用記》二卷。章炳文《壑源茶錄》一卷,劉異《北苑拾遺》一卷,今俱失傳。所可考見建茶崖略者,惟此與熊蕃、趙汝礪二錄爾。

子部二十五·附錄·續茶經》三卷、《附錄》一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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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陸廷燦撰。廷燦秩昭,嘉定人。官崇安縣知縣候補主事。自唐以來,茶品推武夷。武夷山即在崇安境,故廷燦官是縣時習知其說,創為草稿。歸田後,訂輯成編,冠以陸羽茶經》原本,而從其原目採摭諸書以續之。上卷續其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中卷續其四之器,下卷自分三子卷:下之上續其五之煮、六之飲,下之中續其七之事、八之出,下之下續其九之略、十之圖。而以歷代茶法附為末卷,羽原目所無,廷燦補之也。自唐以來閱數百載,凡產茶之地,制茶之法,業已歷代不同,即烹煮器具亦古今多異,故陸羽所述,其書雖古,而其法多不可行於今。廷燦一一訂定補輯,頗切實用,而徵引繁富。觀所作《南村隨筆》,引李日華《紫桃軒又綴》五台山凍泉一條,自稱此書失載,補錄於彼,其搜採可謂勤矣。錄而存之,亦足以資考訂。至於陸羽舊本,廷燦雖用以弁首,而其書久已別行,未可以續補之書掩其原目。故今刊去不載,惟錄廷燦之書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煎茶水記》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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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又新撰。又新孔昭,深州陸澤人。司門員外郎之曾孫,工部侍郎之子也。元和九年進士第一。案:本傳但稱元和中及進士高第,知為九年者據此書中所述,知為第一者,據元人所編《氏族大全》稱其狀元及第也。歷官右補闕。黨附李逢吉,為入關十六子之一。逢吉出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以又新行軍司馬,坐田伾事,貶江州刺史。案:新、舊唐書皆雲汀州刺史,而書中自稱刺九江,則為江州無疑以二字形近而訛也。《書錄解題》作涪州,則更誤矣。後又夤緣李訓,遷刑部郎中,為申州刺史。訓死,複坐貶,終於左司郎中。事跡具《新唐書本傳》。其書前列刑部侍郎劉伯芻所品七水,次列陸羽所品二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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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九年初成名時,在薦福寺得於楚僧,本題曰《煮茶記》,乃代宗時湖州刺史李季卿得於陸羽口授。後有葉清臣《述煮茶泉品》一篇,歐陽修《大明水記》一篇,《浮槎山水記》一篇。考《書錄解題》載此書,已稱《大明水記》載卷末,則宋人所附入也。清臣所記,稱又新此書為《水經》。案《太平廣記》三百九十九卷引此書,亦稱《水經》。或初名《水經》,後來改題,以別酈道元所志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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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所記極詆又新之妄,謂與陸羽所說皆不合。今以《茶經》校之,信然。又《唐書》羽本傳稱,李季卿宣慰江南,有薦羽者,召之。羽野服挈具而入,季卿不為禮。羽愧之,更著毀茶論。則羽與季卿大相齟齬,又安有口授《水經》之理?殆以羽號善茶,當代所重,故又新托名歟。然陸游入蜀記》曰,史志道餉谷簾水數器,真絕品也。甘腴清冷,具備諸美。前輩或斥水品以為不可信,水品固不必盡當。至谷簾泉,卓然非惠山所及,則亦不可誣也。是游亦有取於是書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北山酒經》三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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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翼中撰。陳振孫書錄解題》稱大隱翁,而不詳其姓氏。考宋李保有《續北山酒經》,與此書並載陶宗儀說郛》。保自敘云,大隱先生朱翼中,著書釀酒,僑居湖上。朝廷大興醫學,起為博士。坐書東坡詩,貶達州。則大隱固翼中之自號也。是編首卷為總論,二、三卷載制麴造酒之法頗詳。《宋史藝文志》作一卷,蓋傳刻之誤。《說郛》所採僅總論一篇,餘皆有目無書,則此固為完本矣。明焦竑原序稱,於田氏《留青日札》中考得作者姓名,似未見李保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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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百二又取保序冠於此書之前,標曰題《北山酒經》後,亦為乖誤。卷末有袁宏道觴政》十六則,王績《醉鄉記》一篇,蓋胡之衍所附入。然古來著述,言酒事者多矣。附錄一明人,一唐人,何所取義?今並刊除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酒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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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蘋撰。子野,汶上人。晁公武讀書志》載蘋有《新唐書音訓》四卷,在吳縝、孫甫之前,當為仁宗時人。公武稱其學問精博,蓋亦好古之士。別本有刻作竇革者,然詳其名字,乃有取於鹿鳴之詩,作蘋字者是也。其書雜敘酒之故事,寥寥數條,似有脫佚,然《宋志》著錄,實作一卷。觀其始於酒名,終於酒令,首尾已具,知原本僅止於此。大抵摘取新穎字句,以供採掇,與譜錄之體亦稍有不同。其引杜甫少年行醉倒,終同臥竹根句,謂以竹根為飲器。考庾信詩有山杯捧竹根句,蘋所說不為杜撰,然核甫詩意,究以醉臥於竹下為是。蘋之所說,姑存以備異聞可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糖霜譜》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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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灼撰。海叔,號頤堂,遂寧人。紹興中嘗為幕官。是編凡分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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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首篇題原委第一,敘唐大歷中鄒和尚始創糖霜之事。自第二篇以下,則皆無標題。今以其文考之,第二篇言以蔗為糖始末,言蔗漿始見楚詞,而蔗餳始見《三國志》。第三篇言種蔗。第四篇言造糖之器。第五篇言結霜之法。第六篇言糖霜或結或不結,似有運命,因及於宣和中供御諸事。第七篇則糖霜之性味及制食諸法也。蓋宋時產糖霜者,有福唐、四明、番禺、廣漢、遂寧五地,而遂寧為最,灼生於遂寧,故為此譜。所考古人題詠,始於蘇、黃。案古人謂糟為糖,《晉書》何曾傳所云蟹之將糖,躁擾彌甚是也。《說文》有飴字,無糖字。徐鉉《新附字》中乃有之,然亦訓為飴,不言蔗造。鉉,五代宋初人也,尚不知蔗糖事。則灼所徵故實始於元祐,非疏漏矣。惟灼稱糖霜以紫色為上,白色為下,而今日所尚乃貴白而賤紫。灼稱糖霜須一年有半乃結,其結也以自然,今則制之甚易,其法亦不相同,是亦今古異宜,未可執後來以追議前人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右「譜錄類」食譜之屬,十部,十九卷,皆文淵閣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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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齊民要術》備載飲食烹飪之法,故後之類於是者,悉入農家,其實賈思勰所言,閭閻日用之常耳。至於天廚珍膳,方州貢品,連而入之,則非農家所有事矣。故諸書有可連類及者,書儀可附《禮》之類是也;有不可連類及者,曲韻不可附《小學》之類是也。今於近似農家者並改隸譜錄,俾均不失其實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洛陽牡丹記》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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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撰。修有《詩本義》,已著錄,是記凡三篇。一曰花品,敘所列凡二十四種。二曰花釋名,述花名之所自來。三曰風俗記,首略敘游宴及貢花,餘皆接植栽灌之事。文格古雅有法,蔡襄嘗書而刻之於家,以拓本遺修。修自為跋,已編入《文忠全集》,此其單行之本也。周必大作《歐集考異》,稱當時士大夫家有修《牡丹譜印》本,始列花品,敘及名品,與此卷前兩篇頗同。其後則曰敘事、宮禁、貴家、寺觀、府署、元白詩、譏鄙、吳蜀、詩集、記異、雜記、本朝、雙頭花、進花、丁晉公續花譜,凡十六門,萬餘言。後有梅堯臣跋。其妄尤甚,蓋出假托云云。據此,是宋時尚別有一本。《宋史藝文志》以《牡丹譜》著錄而不稱《牡丹記》,蓋已誤承其訛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揚州芍藥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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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觀撰。達叟,如皋人。熙寧中嘗以將仕郎守大理寺丞,知揚州江都縣事。在任為揚州賦上之,大蒙褒賞,賜緋衣銀章。見《嘉靖維揚志》中。汪士賢刻入《山居雜志》,題為江都人者誤也。揚州芍藥,自宋初名於天下。《宋史藝文志》載為之譜者三家。其一孔武仲,其一劉攽,其一即觀此譜。孔、劉所述,世已無傳,僅陳景沂《全芳備祖》載有其略。今與此譜相較,其所謂三十一品前人所定者,實即本之於劉譜。惟劉譜有妒裙紅一品,此譜改作妒鵝黃,又略為移易其次序,其劉譜所無者,新增八種而已。又觀後論稱或者謂唐張佑、杜牧、盧仝之徒居揚日久,無一言及芍藥,意古未有如今之盛云云,亦即孔譜序中語,觀蓋取其義而翻駁之。至孔譜謂可紀者三十有三種,具列其名,比劉譜較多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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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嘉靖維揚志》尚載其原目,亦頗有異同雲。

子部二十五·附錄·范村梅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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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成大撰。成大有《桂海虞衡志》,已著錄。此乃記所居范村之梅,凡十二種。前有自序,稱於石湖玉雪坡既有梅數百本,又於舍南買王氏僦舍七十楹,盡拆除之,治為范村,以其地三分之一與梅。吳下栽梅特盛,其品不一,今始盡得之,隨所得為之譜。蓋記其別業之所有,故以范村為目也。梅之名雖見經典,然古者不重其花,故離騷遍詠香草,獨不及梅。《說苑》始有越使執一枝梅遺梁王事,其重花之始歟?六朝及唐,遞相賦詠,至宋而遂為詩家所最貴。然其裒為譜者,則自成大是編始,其所品評,往往與後來小異。如綠萼梅今為常產,而成大以為極難得,是蓋古今地氣之異,故以少而見珍也。又楊無咎畫梅,後世珍為絕作,而成大後序乃謂其畫大略皆如吳下之氣條,雖筆法奇峭,去梅實遠,與宋孝宗詆無咎為村梅者所論相近。至嘉熙、淳祐間,趙希鵠作洞天清祿,始稱江西人得無咎一幅梅,價不下百千疋,是又貴遠賤近之証矣。《通考》以此書與所作《菊譜》合為一編,題曰《範村梅菊譜》二卷,然觀其自序,實別為書,今故仍分著於錄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劉氏菊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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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劉蒙撰。蒙,彭城人。仕履未詳。自序中載崇寧甲申為龍門之游,訪劉元孫所居,相與訂論,為此譜。蓋徽宗時人。故王得臣麈史》中已引其說。焦竑國史經籍志》列於范成大之後者,誤也。其書首譜敘次說疑,次定品,次列菊名三十五條,各敘其種類形色而評次之,以龍腦為第一,而以雜記三篇終焉。書中所論諸菊名品,各詳所出之地,自汴梁以及西京、陳州、鄧州、雍州、相州、滑州、鄜州、陽翟諸處,大抵皆中州物產,而萃聚於洛陽園圃中者,與後來史正志、范成大等南渡之後拘於疆域,偏志一隅者不同。然如金鈴、金錢、酴醿諸名,史、範二志亦載,意者本出河北、而傳其種於江左歟?其補意篇中謂掇接治療之方,栽培灌種之宜,宜觀於方冊而問於老圃,不待餘言也。故惟以品花為主,而他皆不及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史氏菊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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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正志撰。正志志道,江都人。紹興二十一年進士,累除司農丞。孝宗朝歷守廬、揚、建康,官至吏部侍郎。歸老姑蘇,自號吳門老圃。所著有《清暉閣詩》、《建康志》、《菊圃集》諸書,今俱失傳。此本載入左圭《百川學海》中,《宋史藝文志》亦著於錄。所列凡二十七種。前有自序,稱自昔好事者,為牡丹、芍藥、海棠、竹筍作譜記者多矣,獨菊花未有為之譜者,餘故以所見為之云云。然劉蒙菊譜》先已在前,正志殆偶未見也。末有後序一首,辯王安石、歐陽修所爭楚詞落英事,謂菊有落有不落者,譏二人於草木之名未能盡識。其說甚詳,是可以息兩家之爭。至於引詩訪落之語,訓落為始,雖亦根據《爾雅》,則反為牽合其文,自生蛇足。上句木蘭之墜露,墜字又作何解乎?英落不可餐,豈露墜尚可飲乎?此所謂以文害詞者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範村菊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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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范成大撰。記所居範村之菊,成於淳熙丙午。蓋其以資政殿學士領宮祠家居時作。自序稱所得三十六種,而此本所載凡黃者十六種,白者十五種,雜色四種,實止三十五種,尚闕其一,疑傳寫有所脫佚也。菊之種類至繁,其形色幻化不一,與芍藥、牡丹相類,而變態尤多。故成大自序稱東陽人家菊圃多至七十種,將益訪求他品為後譜也。今以此譜與史正志譜相核,其異同已十之五六,則菊之不能以譜盡,大概可睹。但各據耳目所及以記一時之名品,正不必以挂漏為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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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種植之法,《花史》特出芟蕊一條,使一枝之力盡歸一蕊,則開花尤大。成大此譜,乃以一干所出數千百朵婆娑團植為貴,幾於俗所謂千頭菊矣。是又古今賞鑒之不同,各隨其時之風尚者也。又案謝采伯密齋筆記》,稱《菊譜》範石湖略,胡少瀹詳。今考胡融譜尚載史鑄《百菊集譜》中,其名目亦互有出入,蓋各舉所知,更無庸以詳略分優劣耳。

子部二十五·附錄·百菊集譜》六卷、《菊史補遺》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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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鑄撰。鑄字顏甫,號愚齋,山陰人,即嘉定丁丑王十朋會稽三賦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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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書於淳祐壬寅成五卷。越四年丙午,續得赤城胡融譜,乃移原書第五卷為第六卷,而摭融譜為第五卷。又四年庚戌,更為《補遺》一卷。觀其自題,作《補遺》之時,已改名為《菊史》矣,而此仍題《百菊集譜》,豈當時刊版已成,不能更易耶?首列諸菊名品一百三十一種,附注者三十二種,又一花五名,一花四名者二種,冠於簡端,不入卷帙。第一卷為周師厚、劉蒙、史正志、范成大四家所譜,第二卷為沈競譜及鑄所撰新譜,三卷為種藝故事、雜說、方術辨疑及古今詩話,四卷為文章詩賦,五卷即所增胡融譜及栽植事實,附以張栻賦及杜甫詩話一條,六卷為鑄詠菊及集句詩,《補遺》一卷則雜採所續得詩文類也。書不成於一時,故編次頗無體例,然其蒐羅可謂博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金漳蘭譜》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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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趙時庚撰。時庚為宗室子,其始末未詳。以時字聯名推之,蓋魏王廷美之九世孫也。是書亦載於《說郛》中,而佚其下卷。此本三卷皆備,獨為完帙,其敘述亦頗詳贍,大抵與王貴學蘭譜》相為出入。若大張青、蒲統領之類,此書但列其名,及華葉根莖而已,王氏《蘭譜》則詳其得名之由。曰大張青者,張其姓,讀書岩谷得之。蒲統領者,乃淳熙間蒲統領引兵逐寇,至一所得之。記載互相詳略,亦足見著書之不剿說也。首有紹定癸巳時庚自序,末又有嬾真子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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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嬾真子乃馬永卿別號,永卿受業劉安世,為北宋末人,不應紹定時尚在,殆別一人而號偶同耳。

子部二十五·附錄·海棠譜》三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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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撰。有《寶刻叢編》,已著錄。此書不見於《宋史藝文志》,惟焦竑國史經籍志》載有三卷,與此本合。前有開慶元年思自序,上卷皆錄海棠故實,中、下二卷則錄唐、宋諸家題詠。而栽種之法,品類之別,僅於上卷中散見四五條。蓋數典之書,惟以隸事為主者,然搜羅不甚賅廣。今以《錦繡萬花穀》、《全芳備祖》諸書所類海棠事相較,其故實似稍加詳,而題詠則多闕略。如唐之劉禹錫、賈島,宋之王珪、楊繪、朱子、張孝祥、王十朋諸家,為陳景沂所收者,此書並未錄及。然如張洎、程琳、宋祁、李定之類,亦有此書所有而陳氏脫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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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當時坊本各就所見裒集成書,故互有詳略。以宋人舊帙,姑並存之以資參核云爾。

子部二十五·附錄·荔枝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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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撰。是編為閣中荔枝而作,凡七篇。其一原本始,其二標尤異,其三志賈鬻,其四明服食,其五慎護養,其六時法制,其七別種類。嘗手寫刻之,今尚有墨版傳於世,亦載所著《端明集》中。末有嘉祐四年歲次己亥秋八月二十日莆陽蔡某述十九字,而此本無之。案其年月,蓋自福州移知泉州時也。荔枝之有譜自襄始,敘述特詳,詞亦雅潔。而王世貞《四部稿》乃謂白樂天、蘇子瞻為荔枝傳神,君謨不及,是未知詩歌可極意形容,譜錄則惟求記實。文章有體,詞賦與譜錄殊也。襄詩篇中屢詠及荔枝,劉克莊後村詩話》謂四月池上一首,荔枝才似小青梅句,即譜中之火山。七月二十四日食荔枝一首,絳衣仙子過中元句,即譜中之中元紅。謝宋評事一首,兵鋒卻後知神物句,即譜中之宋公荔枝。蓋劉亦閩人,故能解其所指,知其體物之工。洪邁容齋隨筆》又謂方氏有樹結實數千顆,欲重其名,以二百顆送蔡忠惠,紿以常歲所產止此。蔡為目之曰方家紅,著之於譜。自後華實雖極繁茂,逮至成熟,所存未嘗越二百,遂成語識云云。其事太誕,不近理,殆好事者謬造斯言,然亦足見當時貴重此譜,故有此附會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橘錄》三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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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彥直撰。彥直子溫,延安人。蘄忠武王世忠之長子。登紹興十八年進士,官至龍圖閣學士提舉萬壽觀。以光祿大夫致仕,封蘄春郡公。事跡附見《宋史世忠傳》。此譜乃淳熙中知溫州時所作。《宋史藝文志》、焦竑國史經籍志》俱作《永嘉橘錄》,卷數與此本相合。《文獻通考》作一卷,蓋字之誤也。彥直有才略,而文學亦優。嘗輯宋朝故事名《水心鏡》,凡一百六十餘卷,為尤袤所稱,今不傳。是錄亦頗見條理。上卷載柑品八,橙品一,中卷載橘品十八,以泥山乳柑為第一,下卷則言種植之法,皆詳贍可觀。陳景沂作《全芳備祖》,引彥直此錄,謂其但知乳柑出於泥山,而不知出於天台之黃巖,出於泥山者固奇,出於黃巖者尤天下之奇云云。蓋景沂家本天台,故自誇飾土產,不知彥直是錄,專記永嘉,不當借材於異地也。其亦昧於著作之體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竹譜》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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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本題晉戴凱之撰。晁公武郡齋讀書志》云,凱之字慶預,武昌人。又引李淑《邯鄲圖書志》云,謂不知何代人。案《隋書經籍志譜系類》中有《竹譜》一卷,不著名氏。《舊唐書經籍志》載入農家,始題戴凱之之名,然不著時代。左圭《百川學海》題曰晉人,而其字則曰慶豫。預、豫字近,未詳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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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曰晉人,亦不知其何所本。然觀其以崙韻年船,以邦韻同功,猶存古讀,注中音訓,皆引三蒼。他所援引如虞豫《會稽典錄》、常寬《蜀志》、徐廣《雜記》、沈瑩《臨海水土異物志》、郭璞《山海經注》、《爾雅注》,亦皆晉人之書,而《尚書》條簜既敷,猶用鄭玄筱箭竹簜大竹之注。似在孔傳未盛行以前。雖題為晉人別無顯証,而李善注馬融《長笛賦》已引其籠籦一條,段公路北戶錄引其䈙必六十複亦六年一條,足証為唐以前書。惟《酉陽雜俎》稱《竹譜》竹類三十九,今本乃七十餘種,稍為不符,疑《酉陽雜俎》傳寫誤也。其書以四言韻語記竹之種類,而自為之注,文皆古雅,所引《黃圖》一條,今本無之,與徐廣注《史記》所引《黃圖》均為今本不載者其事相類,亦足証作是書時黃圖舊本猶未改修矣。舊本傳刻頗多訛脫,如蓋竹所生,大抵江東,上密防露,下疏來風,連畝接町,竦散岡潭六句,潭字於韻不協。雖風字據詩衛風有孚金切一讀,於古音可以協潭,而東字則萬無協理,似乎潭岡散竦四字誤倒其文,以竦韻東風,猶劉琨詩之以叟韻璆,潘岳詩之以荷韻歌也。然諸本並同,難以臆改。凡斯之類,皆姑仍其舊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筍譜》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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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晁公武讀書志》作僧惠崇撰,陳振孫書錄解題》作僧贊寧撰。案惠崇為朱初九僧之一,工於吟詠,有《句圖》一卷,又工於畫,《黃庭堅集》有題其所作蘆雁圖詩,然不聞曾作是書。考《宋史藝文志》亦作贊寧,則振孫說是也。贊寧,德清高氏子,出家杭州龍興寺。吳越王錢鏐署為兩浙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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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嘗召對於滋福殿,詔修《高僧傳》。咸平中,加右街僧錄。至道二年卒,謚曰圓明大師。所著《物類相感志》,歲久散佚。世所傳者皆贗本,惟此書猶其原帙。書分五類,曰一之名,二之出,三之食,四之事,五之說。其標題蓋仿陸羽茶經》。援據奧博,所引古書多今世所不傳,深有資於考証。三之食以前,皆有注,似所自作。然筍汁煮羹一條,注乃駁正其說,以為羹不如蒸,又似後人之所附益,不可考矣。王得臣麈史》曰:僧贊寧為《筍譜》甚詳,掎摭古人詩詠,自梁元帝至唐楊師道,皆詩中言及筍者。惟孟蜀時學士徐光溥等二人絕句案:此數句似有脫文,今姑仍其舊。,亦可謂勤篤,然未盡也。如退之和侯協律詠筍二十六韻,不收何耶?豈寧忿其排釋氏而私懷去取耶,抑文公集當時未出乎?不可知也云云。今檢譜中,果佚是作。然以一人之耳目而採摭歷代之詩歌,一二未周,勢所必有,不足為是書病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菌譜》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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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仁玉撰。仁玉碧棲台州仙居人。擢進士第。開慶中官禮部郎中,浙東提刑,入直敷文閣。嘉定中重刊《趙清獻集》,其序即仁玉所作。其事跡則無考矣。是編成於淳祐乙巳。前有自序。案葉夢得暑錄話》曰:四明、溫、台山谷之間多產菌。又周密《癸辛雜識》曰:天台所出桐蕈,味極珍,然致遠必漬以麻油,色味未免頓減。諸謝皆台人,尤嗜此品,乃並舁桐木以致之,旋摘以供饌。是南宋時台州之菌為食單所重,故仁玉此譜備述其土產之名品。曰合蕈,曰稠膏蕈,曰慄殼蕈,曰松蕈,曰竹蕈,曰麥蕈,曰玉蕈,曰黃蕈,曰紫蕈,曰四季蕈,曰鵝膏蕈,凡十一種。各詳所生之地,所採之時,與其形狀色味,然不及桐蕈,則未喻其故也。案《爾雅釋草》曰:中馗菌。郭璞注曰:地蕈也。《呂氏春秋》稱和之美者,越駱之菌。是菌自古入食品。然為物頗微,類事者多不之及。陳景沂《全芳備祖》僅載二條。存此一編,亦博物之一端也。末附解毒之法,以苦茗白礬勻新水咽之,與張華博物志》、陶宏景《本草注》以地漿治之者法又不同,可以互相參証,亦有裨於醫療焉。

子部二十五·附錄·御定廣群芳譜》一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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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七年聖祖仁皇帝御定。蓋因明王象晉群芳譜》而廣之也。凡改正其門目者三。以天譜、歲譜並為天時記,惟述物候榮枯而天譜之雜述災祥,歲譜之泛陳節序者,俱刪不錄。其鶴魚一譜,無關種植,亦無關民用,則竟全刪。改正其體例者四。原本分條標目,前後參差,今每物先釋其名狀,次徵據事實,統標曰匯考。詩文題詠,統標曰集藻。制用移植諸法,統標曰別錄。其療治一條,恐參校未精,泥方貽誤,亦竟刊除。至象晉生於明季,不及見太平王會之盛,今則流沙蟠木,盡入版圖,航海梯山,咸通職貢,凡殊方絕域之產,古所未聞者,俱一一詳載,以昭聖朝之隆軌。又象晉以田居閒適,偶爾著書,不能窺天祿石渠之秘,考証頗疏,其所載者又多稗販於《花鏡》、《圃史》諸書,或迷其出處,或舛其姓名,訛漏不可殫數。今則東觀之藏,開西昆之府,並溯委窮源,詳為補正,以成博物之鴻編。賜名《廣群芳譜》,特聖人褒纖芥之善,不沒創始之功耳。實則新輯者十之八九,象晉舊文僅存十之一二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禽經》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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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本題師曠撰。晉張華注。漢、隋、唐諸志及宋《崇文總目》皆不著錄。其引用自陸佃埤雅》始,其稱師曠亦自佃始。其稱張華注則見於左圭《百川學海》所刻。考書中鷓鴣一條,稱晉安曰懷南,江右曰逐隱,春秋時安有是地名?其偽不待辨。張華晉人,而注引顧野王《瑞應圖》、任昉述異記》,乃及見梁代之書,則注之偽亦不待辨。然其中又有偽中之偽。考王楙《野客叢書》,載《埤雅》諸書所引,而楙時之本無之者,如鶴以怨望,鴟以貪顧,雞以嗔睨,鴨以怒瞋,雀以猜懼,燕以狂目行,鶯以喜囀,烏以悲啼,鳶以飢鳴,鶴以潔唳,梟以凶叫,鴟以愁嘯,鵝飛則蜮沉,鵙鳴則蚓結,鵲俯鳴則陰,仰鳴則晴,陸生之鳥咮多銳而善啄,水生之鳥咮多圓而善唼,短腳者多伏,長腳者多立,凡數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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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楙所見者非北宋之本。又楙書中辨鶯遷一條,引《禽經》鸎鳴嚶嚶。辨杜詩白鷗沒浩蕩一條,引《禽經》鳧善沒,鷗善浮。辨葉夢得詞睡起啼鶯語一條,引《禽經》啼鶯解語,流鶯不解語。今本又無之。馬驌繹史》全錄此書,而別取《埤雅》、《爾雅翼》所引今本不載者,附錄於末,謂之《古禽經》。今考所載楙已稱《禽經》無其文者凡三條,其餘尚有青鳳謂之鶡,赤鳳謂之鶉,黃鳳謂之焉,白鳳謂之肅,紫鳳謂之鷟,鶴愛陰而惡陽,雁愛陽而惡陰,鶴老則聲下而不能高,近而不能尞,旋目其名鹮,方目其名厷鳥,交目其名鳽,鳥之小而鷙者皆曰隼,大而鷙者皆曰鳩,烏鳴啞啞,鸞鳴噰々,鳳鳴喈喈,凰鳴啾啾,雉鳴鷕鷕,雞鳴咿咿,鶯鳴嚶嚶,鵲鳴唶唶,鴨鳴呷呷,鵠鳴哠々,鵙鳴口具々,卻近翠者能步,卻近蒲者能擲,朱鳶不攫肉,朱鷺不吞腥,摯好風,鸍好雨,鷞好霜,鷺好露,陸鳥曰棲,水鳥曰宿,獨鳥曰止,眾鳥曰集,鵝見異類差翅鳴,雞見同類拊翼鳴,鵻上無尋,鷚上無常,雉上有丈,鷃上有赤,暮鳩鳴即小雨,朝鳶鳴即大風,鸇鸇之信不如鷹,周周之智不如鴻,淘河在岸則魚沒,沸河在岸則魚湧,雕以周之,鷲以就之,鷹以膺之,鶻以搰之,隼以尹之,鴻雁愛力,遇風迅舉,孔雀愛毛,遇雨高止,雁曰翁,雞曰沙鳥,鶉曰鷹,鷹不擊伏,鶻不擊妊,一鳥曰隹,二鳥曰雔,三鳥曰朋,四鳥曰乘,五鳥曰鳸,六鳥曰鶂,七鳥曰土鳥,八鳥曰鸞,九鳥曰鳩,十鳥曰章鳥,拙者莫如鳩,巧者莫如鶻,鵲見蛇則噪而賁,孔見蛇則宛而躍,山禽之咮多短,水禽之咮多長,山離之尾多修,水禽之尾多促,衡為雀,虛為燕,火為鷮,亢為鶴,鸛生三子一為鶴,鳩生三子一為鶚,鷹好跱,隼好翔,鳧好沒,鷗好浮,乾車斷舌則坐歌,孔雀拍尾則立舞,人勝之也,鸞入夜而歌,鳳入朝而舞,天勝之也,霜傅強枝,鳥以武生者少,雪封枯原,鳥以文死者多,雀交不一,雉交不再,冠鳥性勇,帶鳥性仁,纓鳥性樂,鴺鳥不登山,鶮鳥不踏土諸條。其中有兩條為楙所摘引,餘亦不云無其文。則今所見者,又非楙所見之本矣。觀雕以周之諸語,全類《字說》,疑即傳王氏學者所偽作,故陸佃取之。此本為左圭《百川學海》所載,則其偽當在南宋之末,流傳已數百年。文士往往引用。姑存備考,固亦無不可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蟹譜》二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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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傅肱撰。肱字自翼,其自署曰怪山。陳振孫謂怪山乃越州之飛來山,則會稽人也。其書分上、下兩篇,前有嘉祐四年自序。而下篇貪花一條,又引神宗時大臣趙姓者出鎮近輔事,而諱其名。考《宋史》惟神宗熙寧樞密使參知政事趙概嘗出知徐州,似即其事,則嘉祐當為元祐之訛。然《書錄解題》亦載是序為嘉祐四年,而趙概為北宋名臣,亦不容著貪墨聲,或刊本神宗字誤也。書中所錄皆蟹之故事,上篇多採舊文,下篇則其所自記。銓次頗見雅馴,所引《唐韻》十七條,尤足備考証。蓋其時孫愐原本尚存,故肱猶及見之云。

子部二十五·附錄·蟹略》四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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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似孫撰。似孫有《剡錄》,已著錄。是編以傅肱《蟹譜》徵事太略,因別加裒集。卷一曰蟹原、蟹象、卷二曰蟹鄉、蟹具、蟹品、蟹占,卷三曰蟹貢、蟹饌、蟹牒,卷四曰蟹雅、蟹志。賦詠每門之下,分條記載。多取蟹字為目,而系以前人詩句。俞文豹吹劍錄》嘗譏其誤以林逋草泥行郭索,雲木叫鉤輈一聯為杜甫詩,今檢卷首郭索傳內信然。殊為失於詳核。又《本草圖經》,蟹生伊洛池澤中一語,澤蟹洛蟹條下兩引之,亦為複出。又白居易詩,亥日饒蝦蟹句,為傅肱譜中所原引,而此書蝦蟹條下乃反遺之。其餘編次亦小有疏漏。特其採摭繁富,究為博雅,遺編佚句,所載尤多,視傅譜終為勝之云。

子部二十五·附錄·異魚圖贊》四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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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撰。有《檀弓叢訓》,已著錄。是書前有嘉靖甲辰自序,稱西州《畫史》錄《南朝異魚圖》,將補繪之。予閱其名多踳錯,文不雅馴。乃取萬震、沈懷遠《異物志》,效郭璞、張駿之贊體,或述其成制,或演以新文。句中足徵,言表即見,不必張之粉繪,之青盍艷彩。凡魚圖三卷,贊八十六首,異魚八十七種。附以海錯一卷,贊三十首,海物三十五種。詞旨亦頗古雋,與宋祁《益部方物略》可以頡頏。惟詮釋名義,不過形容厓略。遽云可以代圖,未免自詡之過。且萬震《南州異物志》一卷,沈懷遠南越志》五卷,僅見於《唐志》,《宋志》已不著錄,慎何從而見之?尤出依托。亦就書論書,取其詞藻淹博而已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異魚圖贊箋》四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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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胡世安撰。世安有《大易則通》,已著錄。楊慎異魚圖贊》,間有自注,僅標所據書名,未暇備引其說。世安既為之補,又於崇禎庚午博採傳記以為之箋,徵引頗極繁富。其名實舛互者,於目錄之中各為駁正,亦殊有辨証。惟貪多嗜博,挂漏轉多。或贊中所引而失注,如赤鯉下務光憤世之類;或自注明云據某書者,而亦失証,如魴魚下河雒記引諺之類。而前代故實絕無關於名義者,乃支離曼衍,累牘不休,是徵事之書,非複訓詁之體。然其搜採典籍,實為博贍,故殊形詭狀,一一皆有以考辨其源流。雖不免糅雜之譏,亦未始非識小之一助也。

子部二十五·附錄·異魚圖贊補》三卷、《閏集》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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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胡世安撰。是書前有自序,題萬歷戊午,乃其未第時所作。以楊慎異魚圖贊》尚多所闕漏,因摭其遺脫,作為此編。凡魚類補一百五十四種,為贊五十七首。海錯類補三十八種,為贊二十八首。又《閏集》一卷,魚三十餘種,冠以摩竭海多非常之魚,亦各為之贊,而其子璞及其門人雷管等共加箋釋。閏集所載,與目錄多不相應,前後舛互,贊文亦往往闕佚,疑當日修改未竟之本也。慎之作贊,雖屬文人游戲之筆,而源出郭璞,要自古雋可觀。世安續加仿效,其徵據典博,亦不失為馴雅。與慎書相輔以行,於水族品目,亦略備矣。

子部二十五·附錄·右「譜錄類」草木鳥獸蟲魚之屬,二十一部,一百四十五卷,皆文淵閣著錄。》

URN: ctp:ws90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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