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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六》[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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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六武功部一兵法論兵 |
3 | 兵法一 |
4 | 原《漢書藝文志》:兵權謀十三家,權謀者以正守國,以竒用兵,先計而後戰,兼形勢,包陰陽,用技巧者也。形勢,十一家。形勢者,靁動風舉,後發而先至,離合背向,變化無常,以輕疾制敵者也。陰陽十六家陰陽者,順時而發,推刑徳,隨斗擊,因五勝,假鬼神而為助者也。技巧十三家技巧者,習手足,便器械,積機關,以立攻守之勝者也。凡兵書五十三家,圗四十三卷。 増又曰:兵家者流,蓋出古司馬之職,王官之武備也。漢興,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刪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至於孝成,命任宏論次兵書》為四種。 馬端臨《經籍考》晁氏曰:元豐中,以《六韜》、《孫子》、《吳子》、《司馬法》、《黃石公》、《三畧》、《尉繚子》、《李衛公》問對》頒行武學,令習之,號「七書云。 登壇必究」。丘濬曰:「自古名將不用古兵法者三人,漢霍去病唐,張廵宋,兵飛而已,皆能立功當時,垂名後世,然則兵法果不可用邪?」曰:「兵法譬則奕者之譜也,譜說為之法,用之應變,制勝則在乎人。 |
5 | 兵法二 |
6 | 原金板。 《素書》《莊子》:女商曰:「吾所以說我君者,橫說之,則以《詩》、《書》、《禮》、樂從,說之則以金版六」。弢曰:《史記》,張良嘗歩遊下邳,圯上有《一老父出《素書》一卷。 讀此則為王者師。後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榖城山下,黃石即我矣」。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 客進 自作》又曰:魏公子無忌威名振天下,諸侯之客進兵法,公子皆名之。劉歆《七畧》有《魏公子兵法》二十一篇,公子,信陵君也。 曹操自作《兵法》十萬言,每征伐以新書從事。 挾經 學古《國語》:吳建旗,提鼔挾」經。注云:「經兵書 霍去病不至學古兵法詳謀策」。。 司馬兵法 將軍射法《史記》:齊景公時,穰苴為大司馬。其後齊威王用兵,大放穰苴之法,使大夫追論古者司馬兵法而附穣苴於其中,因號曰司馬穰苴《兵法》。 増六韜三畧 三門 四種李衛公問對上,太宗曰:漢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刪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今失其傳,何也?靖曰:「張良所學太公《六韜》、《三畧》是也。韓信所學,穰、苴、孫武是也。然大體不出三門四種而已。臣按《太公謀》八十一篇,所謂陰謀不可以言窮,太公言七十一篇,不可以兵窮,太公《兵》八十五篇,不可以財窮,此三門也。漢任宏所論,權謀形勢、陰陽技巧,此四種也。 龍韜 《虎鈐馬端臨《經籍考》,晁氏曰:《六韜》,周呂望撰。按《漢藝文志》無此書,《梁》、《隋》、《唐》始著錄,分文、武、龍、虎、豹、犬六目,兵家權謀之書也。 《宋藝文志》、許洞虎《鈐兵經》二十卷 金海 玉函唐《藝文志》:蕭吉《金海》四十七卷 ,又董承祖《至徳元寳玉函經》十卷 五壘圗 《六軍鏡》隋《經籍志》、《黃石公五壘圖》一卷。 《廣藝文志》、李靖《六軍鏡》三卷 陰策林。 靑囊括隋《經籍志陰策林》一卷,一《唐藝文志》、李筌《青囊括卷》 止戈記 聚米圗又曰:劉秩《止戈記》七卷,五《宋藝文志》、趙珣《聚米圗經》 卷。元女兵法: 太公陰謀隋《經籍志》:元《女戰經》一卷,《黃帝問元女兵法》四卷。 又《太公陰謀》一卷,《太公陰符鈐錄》一卷 太一兵:厯。 太白陰經》《唐藝文志》:黃帝《太一兵厯》一卷。陰,又李筌《太白 經》十卷 玉帳陰符。 《靈轄秘策》宋《藝文志》,吳起《玉帳陰符》三卷軍。《唐藝文志》李光弼統 靈轄秘策》一卷 閫外春秋 《兵家月令》宋《藝文志》,李筌《閫外春秋》一卷行,又劉元之《兵家月令》一卷,亦謂 軍《月令》 王佐秘書。 兵家正史。《唐藝文志》:樂産《王佐秘書》五卷 ,又吳兢《兵家正史》九卷 三軍水《鑑》。 《六甲陰符》宋《藝文志》。李靖韜《鈐祕術》一卷,《風雲論》三卷,《三軍水鑑》三卷 又《李光弼將律》一卷,《六甲陰符兵法》一卷,《軍謀前鑑》十卷 佐國元機。 統軍玉鑑》。《宋史藝文志》、李氏佐國元機》一卷,《總戎志》二卷,軍又《許子兵勝苑》十卷,統 《玉鑑錄》一卷。 無出虛實。 不示隱微,李衛公問對中,太宗曰:「朕觀諸兵書,無出孫武、孫武十三篇,無出虛實。夫用兵識虛實之勢,則無不勝焉」。 《唐書》:太宗命李靖敎侯君集兵法。旣而君集奏靖且反,兵之隱微,不以示臣,帝貴靖。靖曰:方中國無事,臣之所敎足以制四裔,而君集欲盡臣術,此君集欲反耳」。 竒,正相生。 經緯相錯,《經籍考》髙氏子畧》曰:風后《握竒經》,竒正相生,變化不測,蓋潛乎伏羲之畫,所謂天、地、風、雲、龍、鳥、蛇、虎,則其為八卦之象明矣。奇讀如奇偶之奇,尤可與易準。諸儒多稱諸葛武侯八陣、李衞公六花皆出乎?此 《漢藝文志》:兵書五十三家,圗四十三卷。鄭氏曰:圗,經也。書,緯也。一經一緯,相錯而成文。圗,植物也,書,動物也。一動一植,相須而成,變化見《玉海》。 講論九人。 《問對》三卷龍韜將有兵法九人,主講論異同、行事成敗、簡練兵器、刺舉非法,詔《經籍考》、《李衞公問對》三卷。案《國史兵志》,神宗熈寧間, 樞秘院曰:「唐李靖《兵法》,世無全書,雜見《通典》,雜析譌舛,武人將佐多不能通其意,令樞秘院檢詳官與王震等校正,分𩔖解釋,令今可行,豈即此《問對》三卷邪? 閫外津梁。 幕中龜鑑宋仁宗景祐四年,以御製神武秘畧賜緣邊總管序曰:「禮記出征,受成于學,漢禮遣將,尚書授以古兵法,太宗嘗出軍誡以賜樞臣,是用啓金鎖秘室之藏,究鶡冠黃石之㫖,採古賢軍兵及舊史成敗為十五卷,實閫外之津梁,幕中之龜鑑。 《孫子》十三篇 《武侯十六策《史記》:孫子武者,齊人也,以兵法見于吳王闔廬闔廬,曰:「子之十三篇,吾盡觀之矣」。《六經籍考武侯十 策》一卷。 起之書幾乎正。 武之書一乎奇《經籍考》:髙氏《子畧》曰:讀《吳子蓋與孫武截然其不相侔也。起之書幾乎正、武之書一乎奇」。 法如車,用由人。 學如奕,得於心」。許洞《虎鈐經》:學兵用武,以古法為執,與膠柱鼓瑟無異耳。《兵法:如車載其物則車也。及有車之用,則東西南北皆由人也。 《金史兵志》:承安四年,上謂宰臣曰:「朕嘗觀宋白所集《武經》,具載攻守之法多難行。且學古兵法如學奕棋,未能自得于心,欲用舊陣勢以接敵疎矣」。推廣。 暗合,李衛公問對中,太宗曰:「孫子所言治力如何?」靖曰:「以近待逺,以佚待勞,以飽待飢,此畧言其槩耳。善用兵者,推此三義而有六焉,以誘待,來以靜,待躁以重,待輕以嚴、待懈以治、待亂、以守待攻。太宗曰:今人習孫子者,但誦空文,鮮克推廣其義,治力之法,宜徧告諸將 。宋史:孟宗政于有功者怨必賞,有罪者親必罰,好賢樂善,出于天性,未嘗學兵法而暗與之合。 |
7 | 兵法三 |
8 | 《原天一兵法》《漢藝文志》三十五篇 増握奇文,李衞公問對上,太宗曰:「黃帝兵法,世傳握奇文,或謂為握機,文何謂也?」靖曰:「奇音機,故或傳為機,其義則一。考其辭云:「四為正,四為奇,餘奇為握,機奇餘零也」。 古《司馬法》《武經注》:按《司馬法》者,周大司馬之法也。周武旣平殷亂,封太公于齊,故其法傳於齊。桓公之世,管仲用之,遂能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景公之世田,穰苴用之,遂能郤燕、晉之師,以功封司馬之官,後世子孫號為司馬氏。至齊威王追論古《司馬法》,方成此書。又逺述穰苴所學,遂有《司馬穰苴書》數十篇,今世所傳兵家者流是也。書中分權謀、形勢、陰陽、技巧四種,非此司馬法也。。 《太公金匱》。隋經籍志、太公金匱》三卷,《枕中記》一卷。 《鬼谷》《唐書》王廷湊、沈●少言喜,讀《鬼谷兵家》諸書。 與儒者指意不悖。馬端臨經籍考:西山眞氏曰:三畧先秦書,雖非鷹楊公自作,要必其遺法,予嘗深味之。其言治國養民法度,與儒者指意不悖。 《武侯八陣圗》宋《藝文志》:諸葛亮《行軍指掌》二卷,《將苑》一卷,《武侯八陣圗》一卷。 《渭南秘訣》一卷《經籍考》。陳氏曰:昭武謝淵得於瀘州,蓋武侯八陣圖法也,為之注釋而傳於世。 授孫《魏志》:賈逵自為兒戲㺯,常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將帥,口授兵法數萬言」。 兵林隋《經籍志兵林》六卷。東晉江都相孔衍撰。 可意授不可語傳」。李衞公問對中兵法可以意授,不可以語傳。 得則昌,失則亡李衛公問對下,太宗曰:深乎節制之兵,得其法則昌,失其法則亡」。。 腹為篋笥。杜甫《送從弟詩》兵法五十家爾,腹為篋笥。 輟策更學。《唐書》:馬燧與諸兄學,輟策,歎曰:「丈夫當以功濟四海,詎老一儒哉!」更學兵書、戰策」。 軍旅指歸。《宋藝文志》:李筌《軍旅指歸》三卷。 盤置千錢,以狀兵法。五代謝彥章傳》:葛從周授之兵法,以千錢置大盤中,為行陣偏伍之狀,示以出入進退之節,彥章盡得之。見孔帖。 聚置武學。富弼言曰:宜于太公廟建置武學。許白身歳得入補聚,自古兵書置於學,縱其討習,其術旣精,然後中年一考校三年大比,見登壇必究。 以斷百將。《經籍考》:晁氏曰:《百將傳》十卷,張預撰。預觀厯代將兵者所以成敗,莫不與孫武書相符契,因擇良將得百人,集其傳成一書,而以武之《兵法》斷其後,上之。 《武經龜鑑》二十卷。《經籍考》,王彥撰。隆興御製序。其書以《孫子》十三篇為主,而用厯代事證之。 何泥古為吾學編,湯和臨敵,果敢堅忍,未嘗挫衂。有語及兵書者,輙笑曰:「臨陣決機,在智識敏達,何泥古為!」 |
9 | 論兵一 |
10 | 増易曰:「師出以律,否臧凶」。 又曰:「豫利建侯行師本義:豫,和樂也。人心和樂以應其上也,其占利以立君用師 《洪範》八政八曰師。 《詩》曰:「有嚴有翼,共武之服」。 原《左傳》:子罕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久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徳也。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昬明之術,皆兵之由也。 増左傳》:軍志允當則歸,知難則退,有徳不可敵」。 《月令》:孟春不可以稱兵,稱兵必天殃。兵戎不起,不可從我始。 《漢書》:韓安國曰:「臣聞用兵者以飽待飢,正治以待其亂,定舍以待其勞,故接兵覆衆,伐國墮城,常坐而役敵國。此聖人之兵也。 又趙充國上狀曰:「臣聞帝王之兵,以全取勝,是以貴謀而賤戰。 又魏相上疏曰:臣聞之:救亂誅暴,謂之義兵。兵義者王。敵加於己,不得已而起者,謂之應兵,兵應者勝。爭恨小故,不忍憤怒者,謂之忿兵,兵忿者敗。利人土地貨寳者,謂之貪兵。兵貪者破,恃國家之大,矜民人之衆,欲見威於敵者,謂之驕兵。兵驕者滅。此五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 《太公文韜》,凡兵之道,莫過乎一一者,能獨往獨來」。黃帝曰:「一者階於道,幾于神,用之在于機,顯之在于勢,成之在於君」。 又武韜全勝不鬬,大兵無創,與鬼神通,微哉微哉!原管子為兵之數,存乎聚財論工告軍費、制器兵器,選士政敎軍中號令、服習謂使習武藝,徧知天下謂徧知其地形隘易,主將工拙,士卒勇怯也明於機數,此八者皆須無敵,故兵未出境而無敵者,八悉備然後能正天下。又曰:凡人之所以守戰至死而不徳其上者,或守或戰,雖復至死,不敢恃之以徳于上,則有數存焉于其間,故至于此也。曰:大者,親戚墳墓之所在也,田宅、厚富足居也,不然,則州黨與宗族足懷樂也。不然,則上之敎訓習俗慈愛之於民也,厚無所往得之也。君之恩厚,皆在于民,無所他往,故得民致死。不然,則山林澤谷之利足生也,不然,地形險阻,易守而難攻也。不然,則罰嚴而可畏也,賞明而足勸也,不然,則有深怨於敵人也。不然,則有厚功于上也。功厚則祿多,故亦自為戰而徳于君。今恃不信之人而求以利用不守之民,而欲以固將不戰之卒,而幸以勝此兵之三闇。 増又曰:「兵者,外以誅暴,內以禁邪,尊主安國之經也。兵有大論,必先論其器論。其士論其將,論其主,故曰器濫。惡不利者,以其士予人也。士不可用者,以其將予人也。將不知兵者,以其主予人也。主不積務於兵者,以其國予人也。 《司馬法》:古者以仁為本,以義治之之謂正。 《老子》曰: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彊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矣,不敢以取彊焉。 原又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孫子: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謂下五事,彼我之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與上下同意,可與之死,與之生而不畏佹也。上有仁,施下能致命,若晉陽之圍,沈竈生蛙,人無叛疑心矣。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逺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凡用兵之法,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衆舉矣。久暴師則國用不足。夫頓兵挫銳,屈力殫貨,則諸侯乘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後也。故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籍,猶賦也。言初賦人便取勝,不復歸國發兵也。始載糧遂,因食于敵,不至於三也。取用于國,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兵甲戰具,取用國中糧食。因敵者晉師館榖于楚是也。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言兵者凶器,久則生變。若智伯圍趙,逾年不歸,卒為襄子所擒,身死國分。故新序傳》曰:好戰窮武,未有不亡者也。不盡知用兵之害者,不能得用兵之利也。若秦伯見襲鄭之利,不顧崤函之敗,吳王矜伐齊之功而忘姑蘇之禍。故軍之所以患于君者三:不知軍之不可以進而謂之進,不知軍之不可以退而謂之退,是謂之縻軍。縻,御也。又,繫也。君不知軍之形勢而欲從中御也。故太公曰:「國不可以從外治兵,不可以從中御。不知三軍之事而欲同三軍之政,則軍士惑矣。治國尚禮讓,兵貴於權詐,形勢各異,敎化不同而吾不知其變。軍國一政以用治民,則軍士疑惑不知所措。故兵經》曰:在國以信,在軍以詐。不知三軍之權而欲同三軍之任,則軍覆疑矣。亡知之君旣闇于用臣,不知權變而謬以為勢位。援非其人,則舉措失所軍覆敗也。若趙不用廣武而任成安君。三軍旣惑且疑,則諸侯之難至矣。三軍疑其所任,惑其所為,則鄰國諸侯因其乖謬,作難而至也。故太公曰:「疑忌不可以應敵也。 増吳子曰:凡兵之名有五:一曰義兵,二曰強兵,三曰剛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亂曰義,恃衆以伐曰強,因怒興師曰剛。棄禮貪義曰暴,國亂,人疲,舉事動。衆曰逆。五者之服,各有其道,義必以禮服,強必以謙,服剛必以辭,服暴必以詐,服逆必以權服。 又武侯問曰:「兵何以為勝起?」對曰:「以治為勝。所謂治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前却有節,左右應麾,雖絶成陳,雖散成行,與之安與之危。其衆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名曰父子之兵。 又曰:「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 《尉繚子》:「兵者所以誅暴亂,禁不義也。兵之所加者,農不離其田業,賈不離其肆宅,士大夫不離其官府,由其武議在于一人,故兵不血刃而天下親焉。 原又曰:「勝兵似水,夫水至柔弱者也」。然所觸丘陵,必為之崩無異也。性專而觸誠也。 増又曰:「兵有五致:為將忘家,踰垠忘親,指敵忘身,必死則生,急勝為下」。 原黃石公上畧:用兵之要,在崇禮而重祿,禮崇則智士至,祿重則義士輕死。 増又中畧使智,使勇使貪,使愚智者樂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貪者邀趨其利,愚者不顧其死,因其至情而用之,此軍之微權也。 《荀子》:臨武君與孫卿子議兵于趙孝成王前,臨武君曰:上得天時,下得地利,觀敵之變,動後之發,先之至,此用兵之要術也。孫卿子曰:「凡用兵,攻戰之本,在乎一民,弓矢不調,羿不能以中微,六馬不和,造父不能以致逺,士民不親附湯,武不能以必勝,故善附民者,乃善用兵者也。臨武君曰:「兵所貴者勢利,所行者變詐。孫、吳用之,無敵于天下,豈必待附民哉?孫卿子曰:「臣之所道,仁人之兵,不可詐也。故以桀詐桀,猶巧拙有幸焉!以桀詐堯,若以卵投石,以指撓沸,若赴水,火入焉,焦沒耳!故仁人上下,百將一心,三軍同力。臣之于君也,下之于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捍頭目而覆胸腹也,詐而襲之,與先驚而後擊之,一也。臨武君請問王者之軍制,孫卿子曰:將死,鼔馭死轡,百吏死,職士大夫死,行列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順命為上,有功次之。 又陳囂問:「先生議兵,常以仁義為本,仁者愛人,義者循理,然則又何以兵為?凡所為有兵者,為爭奪也。孫卿子曰:「仁者愛人愛人,故惡人之害之也。義者循理循理,故惡人之亂之也。兵者所以禁暴除害,非爭奪也。 原《呂氏春秋》:「夫兵不可偃也,譬之若用藥者,然得良藥則活人得,惡藥則殺人義。兵之為天下良藥也,亦大矣注:義兵除天下之兇殘,解百姓之倒懸而生育之,故方之于良藥也。 又曰:「凡兵,天下之凶器也。勇,天下之凶德也。舉凶器,行凶德,猶不得已也。舉凶器必殺殺,所以生之也。行凶德,必威威,所以懾之也。敵懾民生,此義兵之所以隆也,豈必用枹鼓干戈哉! 増淮南子兵者,禁暴討亂也,敎之以道,導之以德而不聽,則臨之以威。武臨之威武而不從,則制之以兵革,故聖人用兵,若櫛髮耨苖,所去者少,而所利者多。 又曰:「善為政者積其德,善用兵者畜其怒,德積而民可用,怒畜而威可立也。威之所制者廣,則我強而敵弱矣。故善用兵者,先弱敵而後戰者也」。 李筌《太白陰經》:夫兵之興也,有形有神,旗幟金鼓,依於形智,謀計事依于神戰勝攻取形之事,而用在神虛。實變化神之功,而用在形觀形,不見其神,不知其事,是以曵柴揚塵,形其衆也。減竈滅火,形其寡也。勇而無剛,嘗敵而速去之形。其退也,斥山澤之險,無所不致。形其進也,油幕布帔,冠諸樹株,形其強也,偃旗臥鼓,寂若無人。形其弱也,故曰兵形。象陶,人之埏,土鳬氏之冶。金為方為貟,或鼎或鐘土。金無常性,因功以為名。戰陣無常,勢因敵以為形。形不因神,不能為變。化神不因敵,不能為智謀。 許洞《虎鈐經》:兵者,陰也。陰之徳,以虛為虛而應于體也。月者,太陰之精氣也。朔望不常,蓋由以虛為變也。兵旣陰𩔖,則其機宜常虛,含變以法月也,能以虛含變應,敵動必利矣。 又孫子勝兵先勝,謂先定之術而後舉也,何謂必勝?許洞曰:「先務三和,次務三有餘,次務三必行。何謂三和?」曰:「和于國,然後可以出軍。和于軍,然後可以出陣。和于陣,然後可以出戰。國不和則人心離,軍不和則敎令亂,陣不和則行列不整。何謂三有?餘曰:力有餘,食有餘。義有餘也。力無餘則困于鬭,食無餘則逼于時,義無餘則吏士怨。何謂三必行?曰:必行其謀,則奸機者不成,必行其賞,則好功者不愛,死必行其罰,則有過者不咎。 邵子《皇極經世書》:用兵之道,必待人民富,府庫充兵,強名正,天時順地利得,然後可舉。 |
11 | 論兵二。 |
12 | 増李衞公問對上,靖曰:「黃帝始立丘井之法,因以制兵,井分四道,八家處之其形,井字開方九焉。五為陣法,四為閑地,此所謂數起于五也。虛其中,大將居之,環其四面,諸部連繞,此所謂終于八也。及乎變化制敵,則紛紛紜紜,鬭亂而法不亂,混混沌沌,形圓而勢不㪚,此所謂散而成,八復而為一者也。太宗曰:深乎黃帝之制兵也!後世雖有天智神畧,莫能出其閫閾。 《漢書藝文志》曰:湯、武受命,以師克亂而濟百姓,動之以仁義,行之以禮讓,《司馬法》是其遺事也。 《左傳》:「衞人以燕師伐鄭。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人,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于北制。君子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 又楚屈瑕,將盟貳,軫鄖人軍於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莫敖患之,曰:「盍請濟師於王」鬭亷」曰:「師克在和不在衆。商周之不敵,君之所聞也。成師以出,又何濟焉!」 又子玉怒,從晉師、晉師退,軍吏曰:「以君辟,臣辱也。且楚師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師直為壯,曲為老,豈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退三舍辟之所以報也」。 原又秦師襲鄭,過周北門,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孫滿尚幼觀之,言于王曰:「秦師輕而無禮,必敗。輕則寡謀,無禮則脫,入險而脫,又不能謀,能無敗乎?」 漢書刑法志》:大刑用甲,兵所由來者上矣。殷、周以兵定天下,戢藏干戈,敎以文德,而猶立司馬之官,設六軍之衆,因井田而制軍賦。周道衰,法度墮。春秋之後,滅弱吞小,並為戰國。吳有孫武,齊有孫臏,魏有吳起,秦有商鞅,皆擒敵立勝,垂著篇籍。當此之時,齊、愍以技擊強,兵家之技巧者,習手足,便器械,積機關以立攻守之勝。魏惠以武卒奮,秦昭以銳士勝,孫卿非之曰:若齊之技,擊得一首則受賜金,事小敵脆,則偷可用也。偷,謂茍且。事鉅敵堅,則渙然離矣,是亡國之兵也。魏氏武卒,衣三屬之甲,上身一髀禈一踁繳一,凡三屬也。屬,聮也。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胄帶劒,贏三日之糧,胄,兠鍪也。冠胄帶劒者,著兠鍪而又帶劒也。贏,謂擔負也日中而趨百里一日之中。中試則復其戸,利其田宅復,謂免其賦稅也。利田宅者,給其便利之處也。中,竹仲反如此,其地雖廣,其稅必寡,其氣力數年而衰,此危國之兵也。秦人其生民也,陿阸,其使人也酷烈陿,地小也。阸,險固也,狃之以賞慶,導之以刑法狃,串習也,使其民所以要利于上者,非戰無由也。功賞相長,五甲首而隷五家能得著甲者五人首,使得隸役五家,是為相君長,是最為有數,故能四世勝於天下。然皆干賞蹈利之兵,未有安制矜節之理也矜,持也。雖地廣兵強,鰓鰓常恐,天下之一合而共軋已也鰓,懼貌。軋,踐轢也。鰓,先祀反。軋,於黠反。至乎齊桓、晉文之兵,可謂入其域而有節制矣入王兵之域而未盡善也,猶未本仁義之大統也。故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以直秦之銳士直亦當也。秦之銳士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桓文之節制,不可以敵湯、武之仁義。故曰:善師者不陣,善陳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若夫舜詢百僚,咎繇作士,命以蠻夷猾夏,冦賊姦宄而刑無所用,所謂善師不陳者也。湯武征伐,陳師誓衆,而放擒桀、紂,所謂善陳不戰者也。齊桓南伐強楚,使貢周室,北伐山戎,為燕開路,存亡繼絶,功為伯首,所謂善戰不敗者也。楚昭王遭闔閭之禍,國滅出亡,父老送之。王曰:父老返矣,何患無君!父老曰:有君如是其賢也,相與從之,或奔走赴秦,號哭請救,秦人為之出兵,昭王返國,所謂善敗不亡者也。若秦因四世之勝,據河山之阻,任用白起、王翦豺狼之徒,奮其牙爪,禽獵六國,以并天下,窮武極詐,士民不附,卒隸之徒還為仇敵,焱起雲合,果共軋之,斯為下矣。焱音標。 増史記:「韓信、張耳擊趙,斬陳餘,擒趙王歇。諸將畢賀問曰:兵法右倍山陵,前左水澤,今背水而勝,何也?信曰:兵法不曰䧟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所謂驅市人而戰,非置死地皆走,尚可得而用之乎?」諸將皆服。 《後漢書》:梁州賊王國圍陳倉,拜皇甫嵩為左將軍,督前將軍董卓拒之。卓欲速進赴陳倉,嵩不聽。自冬迄春,城堅守固,賊衆疲敝解去,嵩進兵擊之。卓曰:「兵法:窮冦勿追,歸衆勿廹,困獸猶鬭,蜂蠆有毒,況大衆乎!」嵩曰:「前吾不擊,避其銳也。今而擊之,待其衰也。所擊疲師,非歸衆也。國衆且走,莫有鬭志,以整擊亂,非窮冦也」。遂獨進擊之,大破之,國走而死。 原漢晉春秋》,街亭之敗,或勸諸葛亮更發兵者,亮曰:大軍在祁山、箕谷皆多於賊,而不能破賊,為賊所破者,則此病不在兵少也,在一人耳。今欲減兵損,將明罰,思過校變通之道于將來,若不能然者,雖兵多何益?自今以後,諸有忠慮于國,但勤攻吾之闕,則事可定,賊可死,功可蹻足而待矣」。 増晉書:吳平之後,詔天下罷軍役,時山濤論用兵之本,以為不宜去州郡武備,其論甚精。於時咸以濤不學孫、吳,而闇與之合。 李衛公問對上,靖曰:「因糧於敵,是變客為主也,飽能飢之,佚能勞之,是變主為客也,故兵不拘主客,遲速惟發,必中節為宜,昔越伐吳,以左右二軍鳴鼓而進,吳分兵禦之,越以中軍潛渉不鼓,襲敗吳師,此變客為主之騐也!石勒與姬澹戰,澹兵逺來,勒遣孔萇為前鋒,逆擊澹軍,孔萇退而澹來追,勒以伏兵夾擊之,澹軍大敗,此變勞為佚之騐也! 又靖曰:「諸葛亮七擒孟獲正兵而已矣。太宗曰:晉馬隆討涼州,亦是依八陣圖作偏箱車,地廣則用鹿角車,營路狹則為木屋,施於車上,且戰且前,信乎正兵,古人所重也」。靖曰:臣討突厥,西行數千里,若非正兵,安能致逺?偏箱鹿角,兵之大要,一則治力,一則前拒,一則束部伍,三者迭相為用,斯馬隆所得,古法深也。 又太宗曰:「朕破宋老生,初交鋒義,師少卻,朕親以鐵騎自南原馳下橫突之,老生兵斷,後大潰,遂擒之。此正兵乎?奇兵乎?」靖曰:「臣按兵法,自黃帝以來,先正而後竒,先仁義而後權譎。且霍邑之戰師以義舉者,正也。建成墜馬,右軍少卻者,奇也」。太宗曰:「彼時少卻,幾敗大事,曷謂奇邪?」靖曰:「凡兵以前向為正,後卻為奇。且右軍不卻,則老生安致之來哉?」法曰:「利而誘之,亂而取之。老生恃勇急,進不意斷,後見擒于陛下,此所謂以竒為正也」。太宗曰:「凡兵卻皆謂之奇乎?」靖曰:「夫兵却旗參,差不齊,鼓大小不應令喧囂不一,此眞敗者也,非奇也。若旗齊鼓應,號令如一,紛紛紜紜,雖退走非敗也,必有奇也」。法曰:「佯北勿追」。又曰:「能而示之,不能皆竒之謂也」。 《唐書》:蕭銑據江陵,詔李靖安輯。靖大閱兵夔州,時秋潦,濤瀨漲惡,銑以靖未能下,不設備,諸將亦請江平乃進。靖曰:「兵機事,以速為神,今士始集,銑不及知,若乘水傅壘,是震霆不及塞耳。有能倉卒召兵,無以禦我,此必擒也」。 又田悅有魏博,以兵二萬壁洹水,馬燧與夾洹而軍恱不出。燧潛師趨魏州,悅率李納等兵譟而前,燧縱兵擊之,恱敗。李芃問曰:「糧少而深入,何也?」燧曰:「糧少戰利,速兵善於致人。今恱與淄、靑,恒三軍為首尾,欲不戰以老我師。若分擊左右,未可必破,恱且來助,是腹背支敵也。法有攻其必救,故趨魏以破之」。皆曰:「善」。武備志:李愬執吳元濟,檻送京師,諸將請曰:「始公敗於朗山而不憂勝於吳房而不取,冒大風甚雪而不止,孤軍深入而不怯,然卒以成功,皆衆人所不論也」。愬曰:「朗山不利則賊輕,我不為備矣。取吳房則其衆奔蔡,併力固守,故存之以分其兵。風雪陰晦,則烽火不接,不知吾至。孤軍深入,則人皆致死,戰自倍矣。夫視逺者不顧,近慮大者不計細,若矜小務,恤小敗,先自撓矣,何暇立功乎?」衆皆服。 《宋史》:趙范曰:今寳應之逼山陽,天長之逼盱眙,須各増戍兵萬人,遣良將統之,敵來則堅壁以挫其鋒,不來則耀武以壓其境,而又觀釁伺隙,時遣偏師掩其不備,以示敢戰,使雖欲深入而畏吾之擣其虛,此遏㓂之兵也。 |
13 | 論兵三。 |
14 | 原先王之務。 司馬之職尉繚子,地所以養民也。城,所以守地也。戰,所以守城也。故務耕者民不飢。務守者地不危。務戰者,城不圍。三者,先王之本務也。 。下詳兵法一。 國之大事,神之大節《周禮》:「凡國之大事致民。鄭注云:大事,謂戎事也。國有大事當徵召,㑹聚百姓,則小司徒召聚之也。《社左傳》:王使劉康公、成肅公㑹晉侯伐秦,成子受脤于 , 不敬。劉子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今成子惰,棄其命矣,其不反乎?五月,成肅公卒於瑕」。 五材並用,五帝弗偃。上詳論兵,一炎淮南子,兵之所由來者逺矣,黃帝嘗與 帝戰矣,顓頊嘗與共工爭矣,故黃帝戰于涿鹿之野,堯戰于丹水之浦,舜伐有苖,啓攻有扈,自五帝而弗能偃也,況衰世乎! 受之以師。 校之以計,《易序》:卦訟必有衆起,故受之以師師者,衆也。 下詳論兵一。崇禮重祿。 誅暴振苦。上詳論兵,一無《呂氏春秋》,古聖王有義兵而 偃兵,兵誠義以誅暴君而振苦民也。 少長,有禮。 奇正迭用,《左傳》:晉師次於城濮,晉侯登于有華之墟以觀師,曰:「少長有禮,其可用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 傅元《古今畫賛》:孫武論兵實妙,竒正迭用,變化無形。 亂者取之。 亡者侮之書「仲虺之誥,取亂侮亡。蔡氏注:侮,傷也」。。 武不違敵。 兵不徒歸,《左傳》: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與晉師夾泜水而軍。陽子患之,使謂子上曰:「吾聞之,文不犯順,武不違敵。子若欲戰則吾退,舍子濟而陳,遲速惟命。不然,紓我老師,費財無益也」。虛尉繚子,衆已聚不? ,散兵已出,不徒歸。 臨敵制變 不戰屈人。陳思王曰:兵者不可預圗,臨敵制變 。下詳攻戰一。 善陣不鬭。 善戰不死。周書》七制:一曰征,二曰攻,三曰侵,四曰伐,五曰陣,六曰戰,七曰鬭。善征不攻,善攻不侵,善侵不伐,善伐不陣,善陣不戰,善戰不鬭、善鬭,不敗,無榖。梁傳:善戰者不死。注曰:投兵勝地,故 死者。江熈曰:避實擊虛則不死。 攻難守易,擊一得二。《戰國策》:平原君謂馮忌曰:「吾欲北伐上黨,出兵攻燕」。對曰:不可。趙以亡敗之餘衆,收破軍之敝守,而秦罷於邯鄲之下,趙守而不可㧞,然攻者難而守者易也。今七敗之禍未復,而欲以罷趙攻強燕,故臣未見燕之可攻也。所東觀《漢記》,耿弇曰:「吾攻西安,臨淄不能救也」。 ,謂擊一而得二也。 不居死土。 當飲生水,太公兵法》:兵當居生土之上,毋居死土之下,所謂「土獨髙而上生草,有隄防若䧟甲者」。死,土也,不又當飲生水,無食死水,所謂生水長流者,冬夏有水 。 ,涸也,死水不流,夏有冬竭也。頓兵九地。 折衝千里,《太公兵法》:武王曰:「休息士衆,皆有處乎?」太公曰:「休兵頓息,如從九天之上,向九地之下,通于天下,藏于九野,獨往獨來,有莫見者也」。 《淮南子》:修政廟堂之上,折衝千里之外,拱揖指揮而天下響應,此用兵之上也。 莫見其形。 必察敵情,新序:君子善用兵也,不見其形而攻已成野人之用兵,鼓聲則似雷,號呼則動地,死者已量于澤矣,而國之存亡,主之死生猶未可知也,其離仁義亦逺矣。食三畧軍䜟,用兵之要,必先察敵情,視其倉庫,度其糧 ,卜其強弱,察其天地,伺其空隙也。 量敵而進。 相時而動。蜀志:掄才用衆,未可輕易。量敵而進兵,家所愼伐。下詳征 二。 奪其所愛。 攻其無備,孫子或問:「敵衆整而將來,待之若何?曰:先奪其所愛則聽矣」。注曰:「奪其所恃之利,則我所欲必得也。 又兵者,詭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逺逺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因其勞倦。 擊其衰怠,淮南子兵有二勢:因其勞倦,乘其飢渴,此之謂因勢。光晉中興書:劉曜進兵圍洛陽,百餘日不克。石勒謂徐 曰:「曜以疲卒十萬圍堅城,今以我初銳,擊其衰怠,其勢必舉」。十二月,勒兵四出,六日行千里至洛陽,與曜大戰,遂執曜。 凶器 良藥並詳論兵一 依水草。 乘山谷孫子》若交於斥澤之中,必依水草而背衆樹,此處斥澤之軍也也。 抱朴子軍之所以欲乘山依谷者,視生處髙。 熊穴啓 鳬徯見《山海經》:熊山有穴,夏啓而冬閉,冬啓乃必有兵 又,鹿壹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雄雞,而人面名鳬徯,其鳴自叫,見則有兵。小次之山,有獸焉,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朱。厭見則大兵。 屈兵非戰。 拔城非攻。《孫子兵法》: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于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 義合乃動。 見可,乃取越記聖人行兵云云。 校變通之道: 知盛衰之術,上詳論兵二軍,抱朴子、淮南王所著兵書,皆魁岡之陣、風氣之占及 中之變,象徵祥觸物之候,知敵盛衰,候時而動之術。去就無以知行,止不可測,使進則百勝,退則萬全。 七殃不可處。 五色不可攻」。《太公兵法》:張軍處將,必避七殃。武王曰:「何謂七殃?」太公曰:「張軍勿居,天社勿居,地舍勿居,器虛勿居,宿死勿居,吞害勿居。蜚鋒勿居,潮泉可越」。記軍上有五色相連,於天相和,此有應兵不 ,攻攻之無後也」。 長勝短曲勝直 以詐立,以利動。《周書》:長勝短,輕勝重,曲勝直,強勝弱,飽勝飢,肅勝恕。先勝徐,武之經也。為孫子夫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合 ,變者也。 求敵若求亡子擊敵,若救溺人。尉繚子。 無邀正正之旗。 無擊堂堂之陣。 全伍為上,破伍次之。 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孫子》投散地。 驅市人。王弼《周易畧例》:「投戈散地,則六親不能相保。 《呂氏春秋:世有言曰:「驅市人而戰之,可以勝人之厚祿,敎卒。老弱、疲兵,可以勝人之精士練材,離散、俘系,可以勝人之行陣整齊,鋤耰白挺,可以勝人之長銚利兵」。此不通乎兵者之論。又愼子云:市人可驅而戰之也。 以亂易整,以長擊短。《左傳》:秦、晉圍鄭,秦與鄭盟。子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吾其還也」。此桓範集古之用兵者以長擊短。然吳舍舟渉陸 ,謂棄長即短也。 各結朋黨。 內相謗訕。諸葛兵要軍誡:枝葉強大,比居同勢,各結朋黨,競進憸人。有此不去,是謂敗徵。相兵書言行不同,竪私枉公,外相連誣,內 謗訕,有此不去,是謂敗亂。 輕而無親,貪而無禮」。上詳論兵二敗,《左傳》:戎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 不相救,獲必務進,後有不繼,則無救矣。 百克無後。 六敗非天《左傳》欒武子曰:「楚自克庸以來,其君在軍,無日不討軍實而申儆之于勝之不可,保紂之百克而卒無後。 孫子兵有走者、有弛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亂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地之灾,將之過也」。。 用兵無已。 極武而亡《六韜》:昔煩厚氏,用兵無已,誅戰不休,至于涿鹿之野,諸侯叛之,煩厚氏因以亡也。 《新序》:「秦窮兵極武而亡,項羽尚暴而滅。堂以上北 書鈔。。 増天道 人情上詳論兵一人,陸䞇奏議兵法者,無他 情而已,通其變則得失可辨,成敗可知。古之人所以坐籌樽爼之間,制勝千里之外者,得此道也。 似水法月並詳論兵一 生人 利物呂覽懐寵篇》:今有人于此,能生死一人,則天下必爭事之矣,義兵之生,人亦多矣,人孰不說,故義兵至,則鄰國之民歸之,若流水誅國之民,望之若父母,行地滋逺,得民滋衆,兵不接刃而民服其化,救桓、範世要論聖人用兵,將以利物,不以害物也,將以 亡,非以危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也。 七禁 三和《武侯兵法》:軍有七禁:一曰輕,二曰慢,三曰盜,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亂,七曰誤。此治軍之禁也。 。下詳論兵一 徳之末 仁為本莊子》:三軍,五兵之運,徳之末也。須精神之運,心術之動,然後從之者也。 下詳論兵一。 有四機: 分三等吳子兵有四機:三軍之衆,百萬之師,張設輕重,在于一人,是謂氣機。路狹道險,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過,是謂地機善行、間諜輕兵往來,分散其衆,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謂事機。車堅管轄舟利櫓楫,士習戰陣,馬閑馳逐,是謂力機,知此四者,乃可為將分。李衛公問對下,太宗曰:「兵法孰為最深者?」靖曰:「臣嘗 三等,使學者當漸而至焉。一曰道,二曰天地,三曰將法。太宗曰:然。吾謂不戰而屈人之兵者,上也。百戰百勝者,中也。深溝髙壘以自守者,下也。以是校量孫武著書三等皆具焉。 多其方。 疑其事。李筌太白陰經:夫善用兵者攻其愛,敵必從擣其虛,敵必隨多其方,敵必分疑其事,敵必備從,隨不得城守分備不得并兵,則我佚而敵勞,敵寡而我衆。 有嚴有翼」。 旣敬旣戒。上詳論兵,一 《詩》:「整我六師,以修我戎。旣敬旣戒,惠此南國。 以治待亂。 以鎰稱銖,孫子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是故朝氣銳,晝氣惰,暮氣歸。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以治待亂,以靜待譁,此治心者也。度又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數,四曰稱,五曰勝。地生 ,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故勝兵。若以鎰稱銖敗兵,若以銖稱鎰。 獨往獨來。 勿遏勿追」。上詳論兵,一 孫子用兵之法:髙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從,銳卒勿攻,餌兵勿食,歸師勿遏,圍師必缺,窮冦勿追,絶地無留。 先聲後實 前冥後明,《史記》:李左車對韓信曰:善用兵者,不以短擊長而以長擊短。方今為將軍計,莫如案甲休兵,遣辨士奉咫尺之書,暴其所長于燕,燕必不敢不聼,從燕已從,使諠言者東告齊,齊必從風而服,雖有智者,亦不知為齊計矣。兵固有先聲而後實者,此之謂也。 淮南子》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強,為之以斂而應之以張。將欲西而示之以東,先忤而後合,前冥而後明,故所鄉非所之也,所見非所謀也,舉措動靜,莫能識也」。 以主制客。 變客為主,武備志:曹仁以歩騎數萬向濡須,朱桓兵纔五千人,諸將皆懼,桓曰:「勝負在將,不在衆寡。兵法稱客倍而主人半者,謂俱在平原而士卒勇怯等耳。今仁非智勇,士卒甚怯,千里歩涉,人馬罷困,桓與諸君共據髙城,臨江背山,以佚待勞,以主制客,此百戰百勝之勢,雖曹丕自來,尚不足憂,況仁等邪! 下詳論兵二。 以敗擊勝,以少為多。上詳料敵兵,歐陽修上書:臣聞攻人以謀,不以力用, 鬭智不鬭多。前代用兵之人,多者常敗,少者常勝,善用兵者以少為多,不善用兵者雖多而愈少也。 舉如飛鳥。 擎如盤水。管仲兵數篇,收天下之豪傑,有天下之駿雄,故舉之如飛鳥,動之如雷電,發之如風雨。 《唐書》:魏元忠上封事,齊段孝先有言:「持大兵如擎盤水,一致蹉跌,求止可得哉!」 堅其堅者。 瑕其瑕者管仲制分篇:凡用兵者,攻堅則軔,乘瑕則神,攻堅則瑕者堅。乘瑕則堅者瑕,故堅其堅者,瑕其瑕者。 舉得於外。 《福生》於內見《漢書趙充國奏》 使賊南守,引軍北渡,《武備志》:諸將問曰:「初,賊守潼關,渭北道缺,不從河東擊馮翊而反守潼關,積日而後北渡,何也?」曹操曰:「若吾入河東,賊必積諸津,則西河未可渡,吾故盛兵向潼關,使賊悉衆南守而西河之備虛,故二將得西河,然後引軍北渡。賊不與我爭,連車樹柵,為甬道而南,旣為不可勝,且以示弱渡渭。且堅壘虜至不出,所以驕之也,故賊不為營壘而求割地。吾順言許之,使不為備,因蓄士卒之力,一旦擊之,所謂疾雷不及掩耳。兵之變化,固非一道也。 先服其心。 次屈其力。蘇軾曰:善兵者云云。 兵勝于朝廷。 形成于廊廟《尉繚子》:「治兵者,若秘于地,若邃于天,生于無,故開之,大不窕小,不恢明乎?禁舍開塞,民流者親之,地不任者任之。夫土廣而任則國富,民衆而制則國治,富治者民不發軔,甲不出暴而威制天下,故曰兵勝于朝廷」實。杜牧注《孫子序》:「兵者,刑也。刑者,政事也,為夫子之徒 仲由冉有之事也。自古主兵者,必聖賢才能多聞博識之士乃能有功,議於廊廟之上,兵形已成,然後付之于將」。如處女脫兔。 若櫛髮耨苖孫子始如處女,敵人開戸後如脫兔,敵不及拒 」下詳論兵一 若勁風振槁 如小兒毀齒,杜恕論曰:德義足以懷天下之民,事業足以當天下之怠,選舉足以得賢才之用,則兵之所加,若勁風振槁,此兵之體也。見太平御覽 蘇軾、史評善用兵者破敵國,當如小兒毀齒以漸搖撼而後取之,雖小痛而能堪也。若不以漸一拔而得齒,則取齒適足以殺兒。王翦以六十萬人取荆此一拔,取齒之道也,秦亦憊矣,二世而敗,坐此也夫! 兵强則不勝。 兵衆則易老,老子,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木強則共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性理。程子曰:古者以少擊衆而取勝者多,蓋兵多亦不足恃。昔者王莽百萬之衆,而光武、昆陽之衆八千仍有在城中者,然則只是數千人取之。苻堅下淮百萬,而謝幼度纔二萬人,一麾而亂。以此觀之,兵衆則易老適足以資敵人,一敗不支,則自相蹂踐,至如聞風聲鶴唳,皆以為晉軍之至,則是自相蹂也。 奇為正正為奇。 合能分分能合,李衞公問對上,靖曰:「臣愚謂大衆所合,為正將所自出為奇。太宗曰:吾之正使敵,視以為奇,吾之奇使敵視以為正,斯所謂形人者歟!以奇為正,以正為奇,變化莫測,斯所謂無形者歟! 又問對下,太宗曰:兵有分有聚,各貴適宜,孰為善此者?」靖曰:「苻堅總百萬之衆,敗於淝水,此兵能合而不能分也。吳漢討公孫述,與副將劉尚分屯,相去二十里。述來攻,漢尚出,合擊,大破之,此兵分而能合也」。太公曰:「分不分為糜軍,聚不聚為孤旅」。 |
15 | 論兵四。 |
16 | 原蚩尤作兵,《呂氏春秋》:蚩尤作兵,蚩尤非作兵也,利其械矣,未有蚩尤之時,民固剥林木以戰,爭鬬之所自來者久矣,不可禁不可止。故古之賢王有義兵而無偃兵。 以石為兵:《越絶書》:神農之時,以石為兵,禹之時以銅為兵。 仁義之兵《荀子》:兩帝、四王,皆以仁義之兵行于天下。 覆昬暴《尚書》殖有禮覆昬暴 大勝之徴《六韜》:三軍無故旌旗前指,金鐸之聲揚以清,鼙鼓之聲宛以鳴,此得神明之助,則大勝之徴也 大勝之符又武王問太公曰:「欲勝引兵,深入諸侯之地,三軍卒有緩急,或利或害,吾將以近通逺從中應外,以給三軍之用為之,奈何?」太公曰:「主與將有陰符凡八等,有大勝,克敵之符,長一尺」。 不獲二毛《禮記》:古之侵伐者不獲二毛。 以順為武詳將帥二。 民殘財蠧,左傳:宋向戌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先以告趙孟。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財用之蠧也,小國之大灾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必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文子從之。于是晉、楚合諸侯之大夫盟于宋。 武庫之兵《春秋》:「元命,苞奎十二星,十六度。注云:「武庫之兵」。。 増因天地之常,《國語》:越子伐吳,至于五湖,吳人出挑戰,一日五反,越子欲許之,范蠡曰:「古之善用兵者,因天地之常,與之俱行,彼來從我,固守勿與,若將與之,必因天地之灾。又觀其民間飢飽勞佚以參之,盡其陽節,盈我陰節而奪之,宜為人客。剛強而力疾,陽節不盡輕而不可取,宜為人主安徐而重固,陰節不盡柔而不可迫,今其來也,剛強而力疾,王姑待之」。越子曰:諾弗與戰。居軍三年,吳師自潰」。輕敵䘮吾寳,老子用兵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仍無敵,執無兵,禍莫大于輕敵,輕敵幾䘮。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 原兵聞拙速,未聞巧久。孫子兵聞拙速,未聞巧久。夫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 五行無常勝。孫子》:「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髙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故五行無常勝,四時無常位,日有短長,月有生死。 先勝而後戰。又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 増修道而保法。又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 攜手若使一人又齊勇若,一政之道也,剛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攜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注》云:使三軍之衆如提攜一人之手也。 四輕二重,一信吳子武侯問曰:「用兵之道何先起?」對曰:「先明四輕。二重:一信明,知險易則地輕,馬芻秣以時則馬輕,車膏鐧有餘則車輕人鋒銳。堅甲則人輕戰。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審能達此勝之主也」。。 原如決積水,淮南子善用兵者,勢如決積水于千仞之隄,若轉圎石於萬仞之谿,天下見吾兵之必用也,則孰敢與我戰者,故百人之必死也,賢于萬人之必北也,況以三軍之衆赴水火而不還踵乎! 晁錯論備邊之要,漢文帝時,晁錯上書論備邊之要,其畧曰:「丈五之溝,漸車之水,陵阜崎嶇,積石相接,此歩兵之地,車騎五不當一,平原廣澤,漫行相屬,此車騎之地,歩兵十不當一堠,視相及,川谷分限,此弓弩之地,刀楯三不當一,草木䝉蘢,枝葉蔚茂,此矛鋋之地,長㦸二不當一,穹崇險隘,阻阨相視,此刀楯之地,弓弩二不當一。制敵以智,蜀志:夫兵以奇勝,制敵以智也。 若響應聲《桓範集》:善行奇者,因敵為質,故兵法從敵之意,如示其形,如開其路,潛設神策,使若響之應聲。此為江中之魚,將銜腐索,必可擒也 遷移倚伏。蔣子萬機論》:夫兵者,變化之物而遷移倚伏之事也,或守法而得用,故知兵者性知者也。用兵者,性能用之也。 増天子五兵,《晉書天文志》:五車,五星,五帝車舍也,五帝,坐也,主天子五兵。可與語孫、吳」。《唐書》:李靖字藥師,其舅韓擒虎每與論兵,輙歎曰:「可與語孫、吳者,非斯人尚誰哉!」 致人不致于人。李衞公問對,中靖曰:「奇正者,所以致敵之虛實也。敵實則我必以正敵,虛則我必以奇」。太宗曰:「以奇為正者敵,意其奇則吾正。擊之以正為奇者敵,意其正則吾奇擊之,使敵勢常虛,我勢常實」。靖曰:「千章萬句不出乎,致人而不致于人而已」。 多方以誤之。又問對下,太宗曰:「朕觀千章萬句不出乎?」多方以誤之而已」。 氣聚勢合。唐書:陸䞇曰:「兵以氣若勢為用者也,氣聚則盛,散則消,勢合則威,析則弱。 折奪姦宄。《元史》:兵志兵者,先王所以威天下,折奪姦宄,戡定禍亂。 |
17 | 論兵五。 |
18 | 増賦:「唐獨孤授師貞,丈人賦,威逺方以慕化,訓萬民以勤徳,使強弱不相陵,乃勝殘而可克力,牧佐之而不疑,軒后居之而不惑,此帝者之師也。伐叛則刑立,柔逺而徳成,上乃奉君之職,下乃守臣之貞,湯武用之而定業,伊周法之而作程,此王者之師也。審官以統衆,求賢以自輔,必觀釁而後動,豈窮兵以極武,不害閭閻,不敗工賈,管仲因之以相齊,晉文由是而稱盟主,此霸者之師也,暴而不戢,安忍無親,徒侈其欲,輕用其人,處勞則先加於衆,居後則樂止其身,猶囬邪而自保,迷大路而不遵州吁,處之以國滅子,反效之以禍臻,此黷武之師也。嘗試言曰:王心無逸,師出以律,不假築京觀兮定武功,逞淫刑兮數軍,實言乎師貞在人,其來自久,行稱文武之畧,居成社稷之守,師律順正,動而何咎? |
19 | 増箴唐梁肅兵箴》:「皇道無名,帝始有征,故効天殺,作為五兵,曰王及霸,功濟天下,威實助徳,伐乃除禍,逐鹿於原,戰龍在野。大寳臲卼,非兵孰可?動如決河,靜踰滅火,蒼蒼萬姓,懸命在我,所行者師,所統者徳,功本乎義,不本乎利,順之曰聖,逆之曰賊,成敗存亡鮮不是則衆不足恃,勝不足保。武王一戎,奄有九有,紂之百克,其卒無後。故長民者,無曰我強,莫予敢亢。尋邑百萬,覆乎昆陽。無曰我大,莫予敢制!陳、吳攘袂,嬴氏大潰。武不可玩,玩則必窮,兵不可廢,廢則終凶。故曰:天下雖平,忘戰則危。不敎民戰,是謂棄之。齊桓矜衆,九國以離。徐偃仁義,本邦以隳。傳美止戈,易稱以律。古之睿智,神武不殺。治亂之機,繫於杪忽。壯直且順,孰云我遏?旅臣斯箴,敢告執鉞! |
20 | 増論:「宋蘇軾、管仲論:王者之兵,出於不得已,而非以求勝敵也,故其為法要以不可敗而已。至于桓、文,非決勝無以定霸,故其法在必勝,繁而曲者所以為不可敗也,簡而直者,所以為必勝也。周之制,萬二千五百人而為軍,其數奇而不齊,是以知其所以為繁且曲也。若夫管仲之制,其兵可謂截然而易曉矣,三分其國,以為三軍,公將其一,髙子、國子將其二三軍、三萬人,如貫繩如畫碁局,踈暢洞達,雖有智者無所施其巧,故其法令簡一,而民有餘力以致其死,蓋管仲欲以歳月服天下,故變古司馬法,而為是簡畧速勝之兵也。由此觀之,三代什伍之數與管子所以治齊之兵者,雖不可盡用,而其近于繁而曲者以之固守,近於簡而直者以之決戰,則庶乎其不可敗而有所必勝矣。 秦觀論兵法:古之論兵者,一曰權謀,二曰形勢,三曰陰陽,四曰技巧。然以道用之則為四勝,不以道用之則為四敗。昔孫臏伏萬弩於馬陵之下,魏軍至而龎涓死焉。王恢伏車騎、材官三十萬於馬邑之旁,匈奴覺之而去恢以自殺,此則用權謀之異也。馬服君救閼與,旣遣秦間卷甲而趨之,一日一夜,遂破秦軍。曹操追先主,一日一夜,行三百里,敗於烏林,此用形勢之異也。西伯將獵,卜之曰:「獲霸王之輔,果得太公望而克啇。漢武卜諸將貳,師最吉,因以為將,卒降匈奴」。此則用陰陽之異也。申公巫臣敎吳以車戰吳,是以始通上國。房琯用車以抗祿,山賊投芻而火之,王師奔潰。此則用技巧之異也。豈非以道用之則為四勝,不以道用之則為四敗乎?所謂道者何也?治心養氣而已矣。蓋心不摇於生死之變,氣不奪于寵辱。利害之交,則四者勝敗,自然洞見,如形影入於水鏡之中,是兵法之大要也。 |
21 | 御定淵鑑●函卷二百六 |
URN: ctp:ws9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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