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湖廣通志巻一百二十 |
3 | 雜紀 |
4 | 楚人物,《世說新語》:王中郎坦之、令伏元度,滔習鑿齒,論青楚人物滔集,載其畧曰:「鑿齒以神農生於黔中,召南詠其美化,《春秋》稱其多才,漢廣之風不同《雞鳴》之篇,子文叔敖羞與管晏比徳,接輿之歌鳯兮,漁父之詠滄浪漢隂丈人之折子貢市南,宜僚屠羊,說之不為利回,魯仲連不及老菜,夫妻田光之於屈原,鄧禹卓茂無敵於天下,管幼安不勝龎公,龎士元不推華子魚,何、鄧二尚書獨步於魏朝,樂令無對於晉世。昔伏羲葬南郡,少昊葬長沙,舜葬零陵,比其人,則凖的如此,論其地則羣聖之所葬,考其風則詩人之所歌,尋其事則未有赤眉黃巾之賊,此何如青州耶?」介子推說苑子推行,年十五,而相荊仲尼使人往視還,曰:廊下有二十五俊士,堂上有二十五老人,仲尼曰:「合二十五人之智,智於湯武,並二十五人之力力於賁、育,以治天下,與國克矣,況荊乎? |
5 | 王業耆舊傳》:字子香,漢和帝時,為荊州刺史,每出行部,沐浴齋素,以祈於天地,當啟佐愚心,無使有枉百姓。在州七年,惠風大行,苛慝不作,山無豺狼,天子徵之,道卒於枝江,有二白虎,低頭曳尾,宿衞其側,及䘮去州境,忽然不見,百姓共為立碑,號曰「枝江白虎王君。 |
6 | 劉勤、謝承《後漢書》,江夏劉勤,家貧,作屩供食,嘗作一量屩,斷勤置不賣。出行,妻賣以糴米,勤歸炊,熟怪,問何所得米,妻以實告。勤責妻曰:「賣毀物欺,取其直也」。因棄不食。仕至司徒。 |
7 | 蔣琬,湘鄉人。《蜀志》:蔣琬見推之後,夜夢有一牛頭在門前,流血滂沱,意甚惡之,呼問占夢。趙直直曰:「見血者,事分明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當至公,大吉之徵也」。 |
8 | 谷利江表傳》:「利木孫權左右給使,以謹直為親近監,尋拜利都亭侯。孫權於武昌新裝大船,名為長安,試泛之釣臺,泝時風大盛,利令柁工取樊口,權曰:「當張頭取羅州」。利拔刀向柁工曰:「不取樊口者斬」。工即轉柁入樊口,風遂猛不可行,乃還。權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萬乘之主,輒於不測之淵,戲於猛浪之中,樓船至高,邂逅顛危,奈社稷何?是以利,輒敢以死爭權」。於是貴重之,不復稱名,常呼曰「谷」。 |
9 | 陶侃《晉書》:侃在武昌,與佐吏從容飲燕,每有定限,常歡有餘,而限巳竭。殷浩等勸更少進,侃悽懷良久,曰:「年少曾有酒失,亡親見約,故不敢踰」。 |
10 | 羅含《晉書羅含傳》:耒陽人,幼孤,為叔母朱氏所養。少有志尚,嘗晝臥夢一鳥文采異常,飛入日中,因起驚說之。朱氏曰:「鳥有文彩,汝後必有文章」。自此藻思日新,稱名江左,累遷長沙相。初在官舍,有一白雀棲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以為徳行之感焉。 |
11 | 韓延之,安帝時為荊州治中,轉平西府録事參軍,以劉裕父名翹,字顯宗。延之遂字顯宗,名兒為翹,以示不臣劉氏,與司馬休之俱奔姚興。劉裕入關,又奔於魏。 |
12 | 劉季和《襄陽記》:季和性愛香,常如厠,還過香爐上,主簿張坦曰:「人名公作,俗人不虛也」。季和曰:「荀令君至人家,坐處三日香為何如?」坦曰:「醜婦效顰,見者必走,公欲我退走耶?」 |
13 | 裴子野為江夏王參軍,遭父憂去職,居䘮盡禮,每至墓所,哭泣處草為之枯,有白兎馴擾其側張僧繇名畫記》:梁,張僧,繇吳人也,江陵天皇寺,明帝建,內有柏堂僧繇,畫盧舍那佛像及仲尼十哲,帝怪問曰:「門內如何畫孔聖?」僧繇曰:「後當賴此耳!」及後周滅佛法,焚天下寺塔,獨此殿有宣尼像,乃不毀拆閻立本隋唐嘉話立本善畫,至荊州,見張僧繇舊蹟曰:「定虛得名耳,明日又往,曰:「猶近代佳手」。明日又往,曰:「名下定無虛士」。坐臥觀之,留宿其下,十日不能去,牛僧孺幽閒鼓吹,丞相牛公應舉知于頔相之竒俊也,特詣襄陽求知,頔以海客遇之,牛公怒而去,後忽召客,將問曰:「累日前有牛秀才發,未曰巳去,何以贈之?」曰:「與之五百。受之乎?」曰:「擲之於庭而去,于公大憾」。謂賔佐曰:「某蓋事繁有闕,違者立命,小將齎絹五百,書一函追之,小將於界外追及牛公,不啟封揖,還葛清酉陽雜俎,荊州街子葛清,勇不膚撓,自頸以下,遍刺白居易舍人詩,成式嘗與荊客陳至呼觀之,令其自解背,上亦能闇記,反手指其去處,至不是此花偏愛菊則有一人持盃臨菊藂,又黄夾纈,林寒有業,則指一樹,樹上挂纈纈窠,鏁勝絶細,凡刻三十餘處,首體無完膚,陳至,呼為「白舍人」,行詩圖也。 |
14 | 于襄陽酉陽雜俎于襄陽,在鎮時選劉某入京,逢一舉人,年二十許,言語明悟,同行數里,意甚相得,因藉草,劉有酒傾數盃,日暮舉人指支逕曰:「某敝舍,從此數里,能左顧乎?」劉辭以程期舉人,因賦詩,流水涓、涓芹、努牙、織鳥、雙飛,各還家荒村無人作寒食,殯宫空對棠棃花,比明,至襄州,尋訪舉人殯宮存焉。 |
15 | 邢和璞《酉陽雜俎》:邢得黄老之道,善心算》作《潁陽書疏》,有叩竒旋入空,或言有草初未嘗睹成式,見山人鄭訪,說崔司馬者,寄居荊州,與邢有舊,崔病積年,且死,心常恃於邢崔,一日,覺臥室北牆,有人斸聲,命左右視之,覩無所見,臥室之北,家人所居也,如此七日,斸不已,牆忽透,明如一栗,問左右復不見。經一日,穴大如盤,崔窺之,牆外乃野外耳,有數人荷鍬钁立於穴前,崔問之,皆曰:邢真人處分開此司馬厄重,倍費玉力。有頃,導騶五去,悉平幘朱衣,辟曰:真人至,見邢輿中白幍垂綬,執五明扇,侍衞數十,去穴數步而止,謂崔曰:公算盡,僕為公。再三論,得延一紀,自此無苦也。言畢壁如舊,旬日病愈。 |
16 | 馬希範荊湖近事:希範,作九龍殿,刻沈香為八龍,飾以金寳,長十餘丈,抱柱相向,作趨捧勢而已,坐其間,自謂一龍也。其幞頭展角長丈餘,以象龍角諸院,王子僕從烜赫,文武之道,未嘗留意,時謂之「酒囊飯袋」。周行逢《續世說:周鎮西土湖湘兵,將積功檢校官至王公者以千數,行逢生日,諸道各遣使致賀,行逢有矜色,謂徐仲雅曰:「四隣乃亦畏我乎?」對曰:「侍中境內,彌天太保,徧地司空,四隣那得不畏?」 |
17 | 李載仁《三楚新録》載,仁唐之後也,避亂於江陵,高季興署觀察推官。載仁自負文學,嘗為季興見知,然為性迂緩,一日,將赴高從誨,召方上馬,無何,部曲相毆,載仁怒,命急於㕑中取飯並豬肉,令相毆者對飡之,仍戒曰:「如敢再犯,必當於猪肉中加之。酥」聞者無不笑之。 |
18 | 孫光憲《三楚新録》:成都人高從誨辟為掌書記。嘗慕史氏之作,自恨諸侯幕府不足展其才力,謂交親曰:「安知獲麟之筆,反為倚馬之用」。因吟劉禹錫詩曰:「一生不得文章力,百口空為飽煖家」。 |
19 | 渚宮二疏。《宋史》:咸平初,朱昻以工部侍郎懇求歸江陵,逾年方允舊制,致仕官止謝殿門外,昻特延見命坐,恩禮甚厚,令俟秋涼上道,遣中使賜宴於玉津園,兩制、三館皆預,仍詔賦詩餞行,縉紳榮之。時吳淑贈行詩,有「漢殿夜涼初閣筆,渚宮秋晚得懸車」之句,弟協亦同隱,皆享眉壽,家林相接,謂之「渚宮二疏」。知府陳堯咨署其居曰東西致仕坊,景徳四年卒,年八十三,門人諡曰正裕先生。 |
20 | 二、宋《厚徳録》:宋庠宋祁,應山人,少時有僧相曰:「小宋他日魁天下」,大宋亦不失甲科。後十年,僧驚,問大宋曰:「子丰神頓異,如曽活數萬命者」。庠曰:「貧儒何力及此?」僧曰:「不然,肖翹之物皆命也」。庠俛思良久,乃笑而言曰:「旬日前所居,堂下有蟻穴,為暴雨所侵,吾編竹橋渡之耳」。僧曰:「是也!小宋固當首捷,子恐不出其下,二宋私語曰:妄一嵗豈有兩魁乎?」明年,二宋同舉進士及第,祁第一,庠第十。章憲太后不欲以弟先兄,乃擢庠第一,而寘祁第十,後人立渡蟻橋識之。 |
21 | 宋相郊郊居政府,上元夜在書院讀《周易》,其弟學士祁㸃、華燈,擁歌妓,醉飲逹旦,翊日,諭所親,令謂譲云:「相公寄語學士,聞昨夜燒燈夜燕,窮極奢侈,不知記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州學內喫韲煑飯食否?」學士笑曰:「卻須寄語相公:不知某年同某處喫韲煑飯,是為甚底」。 |
22 | 南宫城《湘山野錄》:馮文簡當世,始求薦於武昌,會小宗者,庸謬寡,鑒堅欲出落,又欲置於末綴。時鄂倅南宫城監試當拆封,定巻大不平,奮臂力争之,以馮冠於鄉版,果掇大魁,釋褐,除荊南倅。 |
23 | 歐陽程,初名和,營道人。少貧,兄澤為郡吏,依之傭書賦《池亭詩》云:「鑿開幽境泛流萍,迴合波間小洞庭。寒影倒吞凌漢樹,冷光高浴半天星。魚翻錦鬛波紋縐,鷺洗霜翎水氣腥。昨夜蛟龍忽飛去,滿軒風雨震雷霆」。郡守知為和作,乃召和試之,指架上鶯為題和,應聲即對,有「不知誰是,解縚人」之句。守異之曰:「吾為汝解縚,何如?」遂給俸金,遣和充學官。弟子赴試,路間逢一青衣童子云:「以今科省榜走報,各處城隍」。因問道州歐陽和中否?」應曰:「有歐陽程,無和和」。因更名程。是年,登王世則榜進士,時太平興國八年也。仕至屯田員外郎王韶《客軒筆錄》:韶罷副樞知鄂州,宴客出家妓,坐客張績醉,挽妓不前,將擁之妓,泣訴於韶,坐客皆失色,韶曰:「出爾曹以娛賔,乃令客失歡。命取大杯罰妓,人服其量。 |
24 | 㓂忠、愍準登第,授大理評事、知歸州巴東縣,唐謂方為邵夕,夢有人告云:「宰相至唐思之」,不聞朝廷有宰相出鎮者,晨興視事,而疆吏報㓂入界,唐驚出郊迓勞,見其風神秀偉,便以公輔待之,且出諸子羅拜,在縣日,人皆以㓂巴東呼之,有「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之句,時以為若得用,必濟大川。初,凖赴巴東舟經查渡灘,水急難上,俄聞水中人語,凖視之,有人裸體為挽舟,凖詰之,答曰:「我黄魔神也!公異日當大用,故來䕶,但裸體不敢見」。凖以錦袱投之,神即以袱蔽體而出。國老談苑:準謫營道,唯衣裘繫,為相時所得,金笏頭帶當權希時者,諷其逾禮,準拒之曰:「君父所賜,服之不忘,未見禮之失也」。諷者慙而退。岳武、穆飛領兵過茶陵,鄉人尹彥徳以牛酒謁軍門,犒軍三日,飛曰:「汝當以詩書教其子孫」。乃親書一經堂三大字遺之,彥德如其言。子伯正、仲正,後果登第。飛初封武昌縣開國子,後子霖漕湖北,過武昌,吏民設香案,具酒牢,哭而迎,有一嫗尤哀曰:「相公今不復此來矣!」霖呼而遺之食,問其夫何在?嫗哭曰:「不善,為人為相公所斬矣!」問其子,與婿皆然,人以是知武穆之感人者深矣。 |
25 | 李南公《天中記》:尚書李南公知長沙縣,日有鬭者,甲強乙弱,各有青赤傷,南公召使前自以指揑之曰:乙真甲偽也!」訊之果然,蓋南方有櫸栁以葉,塗肌則青赤,如毆傷者剥其皮,橫置膚,上以火熨之,則如棒傷,水洗不下,但毆傷者血聚,則硬偽者不硬耳,有一村多豪戶稅,不可督,所差戶長輒逃,南公曰:然則此村無用戶長知縣自督之,書其村名,帖於柱,豪右皆懼,是嵗初限未滿,此村稅最先集,又諸村多詭名村,存戶亡,每嵗戶長代納,亦不可差,南公悉召其村豪右,謂之曰:「此田不過汝曹所典賣耳,與汝期一月為我推究,不則汝曹均分趣之,及期盡得冒税之人,使各承其稅。 |
26 | 夏英公夏竦鎮襄陽,遇肆赦,各賜帛。時胡旦瞽廢在州,竦依赦送胡縑十疋,胡笑曰:「傳與舍人何寡,聞如此奉還五疋,請檢韓詩外傳及服䖍諸儒所解束帛戔戔之義」。竦檢之,果見三代束帛,束脩之制,束脩得十,脡即脯十束,束帛則巻為二端五疋。表王者有屈折於隠淪之道也。 |
27 | 丁晉公國老談苑丁謂既竄朱崖路,由湘潭佛寺飯僧為文以自敘,其畧曰:「補仲山之衮,雖曲盡於片心,和傅說之羮,實難調於衆口」。 |
28 | 解潛,紹興元年,鎮撫使、知荊南府解潛奏措置荊南歸陜荊門、公安五州營田,其後軍食,仰給省縣之半。 |
29 | 陳規,建炎末,徳安復州、漢陽軍鎮撫使。陳規倣古屯田,有逃戶歸業者,收畢給之,過三年者不受理。凡軍工所屯之田,皆相其險隘,立為堡塞,其弓兵等半為守禦,半為耕種,如遇農時,則就田作,有警則充軍用。。 |
30 | 張闡議:「隆興元年,工部尚書張闡言:今日荆襄屯田之害,非田之不可耕也,無耕田之民也,官司慮其功之不就,不免課之游民,游民不足,不免抑勒百姓,捨巳熟田,耕官生田,私田既荒,賦稅猶在,或逺數百里追奪以來,或民雙丁,役其強壯,占百姓之田以為官田,奪民種之穀以為官穀,老稚無養,一方騷然,有司知其不便,申言於朝,罷之誠是也。然臣切謂自去嵗以來,置耕牛,置農器,修長木二渠,費巳十餘萬,其間豈無巳墾闢之地?豈無廬舍場圃,尚可卒業,一旦舉而棄之,不為勢家所占,則是捐十萬緡於無用之地,而荆襄之田終不可耕也。臣此見兩淮歸正之民,動以萬計,官給之食,以半嵗為期,今踰期矣,官不能給,則老弱饑者轉而他之殊失,斯民向化之心,兼亦有傷國體。臣愚以為荊襄之田,尚亦有可承之規,與其棄之,孰若使歸正之民就耕,非惟可免流離,庶使中原之民知朝廷有以處我,率皆襁負而至,異日墾闢既廣,田疇既成,然後取其餘者而輸之官,實為兩便。 |
31 | 謝諫議謝泌居官不妄薦士,或得一人,則焚香捧表,望闕再拜而遣置所薦。雖少,無不顯者。咸平間,泌知襄州日,張逸知鄧城,以暇日多乘小車,從數吏渡漢水,入鄧城界,以觀風謡,或載酒邀張,吟嘯終日而去。其高逸樂善如此。張亦其薦也。 |
32 | 張詠《國老談苑》:詠鎮永興,有父老訴牛舌為人所割,詠詰之爾於鄉仵誰氏最隙,訴者曰:「有甲氏嘗貸粟於某家,不遂搆怨之深」。詠遽遣去,戒云「至家」,徑解其牛貸之,父老如教。翌日,有百姓訴殺牛者,詠謂之曰:「爾割某氏牛舌,以償貸粟之怨,而反致訟耶?」其人遂伏罪。 |
33 | 李西樞、宋敏求退朝録》,憲成為知制誥,尚衣緋,出守荊南,召為學士。閤門舉例賜金帶,而不可加於緋衣,乃並賜三品服。 |
34 | 王立,天聖初為䕫州路轉運使,施州徼外蠻利得賜物,每嵗求入貢者甚衆,所過煩擾,為公私患,立奏令以貢物輸施州,遣還溪洞,又城施州,通雲安軍道以運鹽,朝廷嘉之。 |
35 | 邊鎬《南唐書》:鎬,不知何許人,事烈祖,累遷通事舍人。保大初,率洪州屯兵,尅建、泉、汀、漳等州。八年,馬希萼入潭州,命鎬以州兵如界上覘楚,遂討長沙,破其軍於龍回關,希萼、希崇相繼送欵,鎬盡遷馬氏之族歸於金陵,以功拜湖南節度使。鎬性柔懦,御下無法,初平建州,民所尅獲,惟以全活為務,閩人徳之,號「邊羅漢,及尅湘潭,市不易肆,楚人益喜,號「邊菩薩」,既而政出多門,荏苒無斷,惟事僧佛,人皆失望,遂號為邊和尚。 |
36 | 羅狀元宣和間,平江羅孝芬居側,有大柿樹雷折之,火燎,其文成羅狀元字下有三㸃,人莫能測。明年,孝芬舉甲科第三,始悟其兆。 |
37 | 辛中丞辛人膺,紹興中為湖南提刑,舟至武昌,大將岳侯於江亭迎謁,辛見之,即以明日具食,既宴,延辛入小閣,執手曰:「前夕夢為棘寺逮對獄,獄吏曰:辛中丞被旨推勘,驚寤,而津吏報君至。他日,飛或不幸下獄,願公救䕶之。後數年,飛故部王貴迎時相意,告其謀叛,繫大理獄,新除御史中丞何鑄治其事,方悟前夢,乃新中丞也。 |
38 | 張掑之,江陵人。政和中,夢白衣人拜於床下,旋入於池,命僕掘其處,得大銀二十錠,一一花書之,藏諸篋笥,他日,復夢來,别云欲往長沙助趙官人造宅,旦發,笥果空矣,遂往長沙訪之,善化縣旁有趙宅,方興工,創大第,張乃謁之,謂趙曰:「君家治地時,於土中獲何物?」趙云:「得白金千兩」。張乃話前夢,以他銀相易,攜歸,置於床足,入夜,常聞泣聲,後不知所之。楊大方夷堅志:大方,岳州人,好學負氣。紹熙中,赴漕臺,試於江陵道中,過一廟,衣冠入謁,擲案間盃珓,咨決得失,神不許,時已被酒,遂取珓毀之,控惡部判官鬚,大聲叱責引足蹴仆之,乃去。纔出門,悶蹶移時起謂僕曰:「酒之累人如此,吾適入廟,實為過侮!」被二卒迫,詣庭下神,詰責甚峻,賴善部力為分解,曰:「此子為一醉所誤,未宜寘之重罰,就令充惡部,使神首肯我,必不免索紙作家書授僕。投筆而逝。 |
39 | 王翊《東坡志》:林岐亭有王翊者,家富而好善,夢於水邊見一人為人所毆傷,翊救之,得免。明日偶至水邊,見一鹿為獵人所得,翊悟,以數千贖之,鹿隨翊起居,未嘗一步捨。又翊所居後有茂林果木,二月,有村婦過林中,見一桃熟而絶,大獨在木杪,乃取而食之,翊適見,大驚,婦人食巳,棄其核,翊取而剖之,得硫黃一塊如桃仁,吞之甚甘美,自是斷暈肉,齋居一室,滑世昌鄂州都統司醫官居於南草市,家貲積萬,會嵗荒疫,自捐錢藥救療,淳熙中,夢客來訪車從甚都,云:「此市明日有非常災,君家亦當墮此厄君,平日多所濟活,神特敇之」。其妻夢亦如此,至日大風,夜半火作,滑居灰燼,忽有壯夫數十輩,著紫衫,執簥十乘烈火邊,驅家人登之,舁至野徑,俄風雪大作,人簥不見,一家皆存,又於爐中得三十餘金,遂免凍餒。髙宰荊南,有妖巫挾幻術禍福人,郡縣莫敢問。吳興髙某為江陵宰,欲杖之,大吏泣諫,恐罹竒禍,高愈怒,卒杖之,巫嬉笑而出,頃之,高面漸浮滿,遽詣巫所居,巫出迎,髙命縛之,柱亂箠之,凡神像經文悉焚之,搜得小笥,茵裹木人,又碎之,巫無完膚,高面漸平,執之,還白於大吏曰:「某不惜一身,為邦人除害矣!」大吏命投之江 |
40 | 《永興倅桐隂舊話職方》諱繹,字仲連,從晏元獻公辟為永興倅,有富家子悅,娼女,栁約為夫婦,而父母強為子娶,乃謀之市,卜教以厭蠱,期妻必死,既而妻果病垂死,妻之父母聞而告官,晏公醇儒不信,曰:「世顧有是耶?職方固請鞫之,遂得實,發地藏木偶人,書其妻名氏,生時與呪詛之詞,晏公大驚,乃奏抵法徳安總轄宋龎元英,談藪徳安,有人家土庫中被盜者,絶無踪跡一總轄,謂其徒曰:「恐是市上弄猢猻者!試往脅之,不伏則執之,又不伏,則令唾掌中如其言,其人良久覺無唾,可吐色變具伏,乃令猢猻由天忩中入取物,或謂總轄何以知之,曰:「吾亦不敢必,但人之驚懼者,必無唾可吐,姑以卜之,幸而中耳」。 |
41 | 毛憲憲守長沙謝韓平原云:「湖南之地二千里,序詩幸託於昌黎。平原之客十九人,脫穎願同於毛遂。 |
42 | 劉次卿《荊楚嵗時記》:江夏劉次卿以正旦至市,見一書生入市,衆鬼悉避,劉問書生曰:「子有何術,以至於此?」書生言「我本無術,出之日,家師以一丸藥綘囊裹之,令以繫臂,防惡氣耳!於是劉就書生,借此藥,至所見鬼處諸鬼,悉走其方,用武都雄黃丹,散二兩蠟和,令調如彈丸,正月旦,令男左女右帶之。 |
43 | 樊尚璟、段然記,江夏令樊尚璟,諸生時,夢神人赭袍異相,語之曰:「吾洞庭水神也!君異時成,進士必牧余土」。後筮仕江夏,值邑人肇建栁毅廟,因割金以助入廟,瞻拜神像,宛如夢對,或云神語終身事甚悉,秘而不宣。 |
44 | 汪安行、安行以武陵郡丞攝守澧陽,移攝巴陵歸任。道由安鄉阻風,五日,禱於黃山祠,夢烏巾紫襴者來謁,云:「詰朝可行矣,異日吾邦使君也,敢不告!」既寤,風果息,解維去,秩滿還朝,遂得澧守紹興,改元,乃書其事於廟。 |
45 | 黃可久嘗避暑黄鶴樓,夜臥初醒,江月照樓中,見兩道人弈一道人旁觀碁子,大如磉樓,空子落,其聲砰砰然,私念夜來登樓,時守者巳鎻門去,道人何自入,且狀貌殊異,急起披衣就之,將近遽不見。又嘗夜渡陽邏,風起,舟覆身沈至,底一黒丈夫長及天,以手托之,置覆舟底上,先有漁者夢冠袍人從鏡匣中起伺之江干,見可久坐風浪中,拏舟救之,。 |
46 | 蘄謝童子相傳:宋時人少選愞,十嵗不能言,父母怪之多苦焉,令牧牛,一日作《牧牛謡》云:可若何逺逺騎,牛下淺坡,長笛一聲鳴也,清歌一曲無多,後遂能言,神益清朗,並能書,與詩,然不傳,所傳者僅此。江陵姚子姚,為母以燒死,終身不忍噉炙。廬山子述異記》:益陽曽欽掄家小廬山下,遂號廬山子。為人嚴毅正直,樂善好施,既殁之八年,其子徳泗病篤,一日,忽强起衣冠出大門,揖云:大人幸臨入門,作拴馬狀,升堂,設上座,呼家人羅拜,設酒食,聽泗問答隱隱,若欽掄對語,尋云:大人賜我藥,取碗注水,作調和狀,飲訖,碎碗於地,藥氣達於戶牖,日暮,送出大門,深揖別還就寢,氣絶移時,乃甦,云大人示我,某日愈果騐,里中傳以為竒。 |
47 | 蔣彬,黃梅人,生五嵗不言,一日,有戲是兒癡者,忽應聲曰:「如君喋喋,不如我黙黙」。一座皆驚。胡繼宗,廣濟人,有厫數十間貯穀,每嵗不登,設食待逺糶者而貸其息錢,忽厫內一黄物似蛇,鱗角四足,長數尺,以穀為窠,其家祭之,日飼一粥,土人呼為「穀龍。又阮思槐竭囷賑饑,後飛粟來集倉皆滿。周應嵩,麻城進士,性喜施予,父殁,以所易田産還其主者無筭一日,置數十金於篋,為同塾友。盜去,家僮私啟友所緘金在焉,乃囑緘如故,置其處,終身不言。 |
48 | 黃梅劉珏,年百二十一嵗,蘄水陳觀峯有隱徳壽百嵗,妻周氏百有二嵗,俱載縣志。 |
49 | 黄梅洪度精書法,一日,洪濤浮敝篋發之,得宋僧道肯集篆、金剛經,字久磨滅,乃精思七晝夜,重臨刻佈宗伯董𤣥、宰學士陳居一、何象岡侯木庵釋,以小楷摹勒,上石藏燕京摩訶庵。 |
50 | 孝感黄在中,好黃老為羽士,嵗戊午二月,壽百嵗,忽有黒兎至,伏於堂右,衆賔驚異在中,曰:「我生年月日時,俱卯屬兎也」。又三年乃卒。 |
51 | 舉人胡基讀書白雉山中,有僧大海持籃來見基,下拜呼師兄云:「師授記若逢籃繫斷,大治遇胡基,今果斷也」。與居久之,能知基意向。及其家事,皆豫以告。夜坐墓間,頗致天神及諸鬼物。因謂基宜從我尋舊盟,毋絆迷津苦海。又負韋䭾丐基莊嚴像,重數百觔,僧去來僅兩。時許。後基於某庵見之,則在數百里外也。基欲為作庵平等,山僧曰:「此非吾地」。後二十年,有海外高僧來主之,見基無去意,乃與期後。會日時,忽行不見。至期,基病甚,遲僧不來,竟以其時卒。吳徹,字文通,江夏人。雅善吟咏。家貧落魄,好竒節。元末,陳友諒置諸親密,呼為先生,遣偵明太祖為所獲,釋其縛,問曰:「汝能詩,為我賦《天閑百馬」。圖徹應聲曰:「問渠何日渡江來?百騎如雲疊鼓催,九十九中皆汗血,當頭一個。是龍媒太祖擊節,然憾其為友諒用刺詭譎秀才四字於面,遣還,友諒醜之,徹掉小舟遁去。後太祖攻武昌,將屠之,徹忽求見,復命題《西山夜雨詩》,應聲曰:「莫厭西山夜雨多也。應添起洞庭波東風肯與周郎便。直上金陵奏凱歌,太祖頷之,遂班師還建康。後屢下詔物色之。徹曰:「吾面目可憎」。竟辭不出。 |
52 | 夏忠靖《仰山脞錄》:夏忠靖原吉,先世,徳興人,大父以官寓湖河,遂家湘隂。母夢三閭大夫入其室,巳而生原吉,徳量汪洋,人莫測其際。時同事有性褊急者,嘗書吉姓於座右以自警,少忘之,性如舊,嘆曰:「夏公眞不可及也」。或問:「公量可學乎?」吉曰:「某幼時,人有犯者,未嘗不怒,始忍於色,中忍於心,久則自熟,殊不與人較,何曽不自學來?」又曰:「處有事當如無事處,大事當如小事,若先自張皇,則中便無主矣」。及卒,贈太師。董熙,廣濟人,初為掾,給事縣庭,好春秋學,每就寓曹治之,夜分不輟,令得其故驚愕,給筆札試之,曰:「不凡之器也」。牘薦為諸生後,以春秋入南雍,舉永樂癸卯鄉試第五名,署諭安福,即以《春秋》傳授諸生,稱名江右。 |
53 | 范理先進遺風》,楊文定溥執政時,其子自鄉來省至京邸,溥問曰:「一路守令聞孰賢?」其子曰:「道出江陵,其令殊不。賢」曰:「云何?」曰:「即待兒,茍簡甚矣,乃天台范理也」。溥黙識之,即薦陞德安知府,甚有惠政,再擢為貴州左布政,或勸理,當致書謝理曰:「宰相為朝廷用人,非私理也,何謝為?」逮溥卒,乃祭而哭之以謝。知巳云:衡陽大耋,衡民姜茂富者,生於正統間,至嘉靖二十八年,一百四嵗矣。郡守蔡汝楠召見之,賚以粟帛,題額旌曰「禮養高年,司理舒化賜以杖,銘曰:「履吉而康」。後二年乃卒。 |
54 | 劉餘慶,江夏人。景泰癸酉鄉試第一,天順復辟,特選二十八人入朝,餘慶與焉。其夜,上夢二十八宿入見,盡授御史。 |
55 | 李西涯東陽入閣年久,當武宗朝,不能諫正,有投匿名詩云:「文章聲價斗山齊,伴食中書日巳西。回首湘江春水緑,鷓鴣啼罷子規啼」。末句諷以鳥語行,不得也,不如歸去。後竟因詩告歸。 |
56 | 徐鈺與兄鉞同登𢎞治庚戌進士,年僅弱冠,使交趾烹猩以獻,鈺舉箸,取兩目啖之,交人畏服。甯均黄州師巫正徳間在飛䘮崖,見一䑕盤旋道上,忽入地穴,其下得銅印一鈕,上篆扶蠻王印,用署符呪,能呼風雷,後柄損,遂不驗。 |
57 | 錢定,黃陂人。世宗在藩邸侍講讀,一日,忽問曰:「昨夢髪白作何?」兆定曰:「王上添白其吉可知」。世宗黙喜。及繼統徵至京,授官不就,乃賜金帛冠服,親書御扇,扁其門曰「天下一人師」。 |
58 | 呂禧,黃岡人,總角作烈女㫖酒,二賦竒字盈幅,時人莫識也,惟王太史雅欽見而竒之,呼為「國器舉」。嘉靖辛夘鄉試,除丹棱令,楊太史用修為《序》其《蜀稿。 |
59 | 唐時舉咸寧人。父毓明,絶有子三,獨器重舉,分産罄與昆季,謂舉曰:「汝不藉此也」。適有榖數鍾曝階下,舉方負暄讀書,為羣豕食盡不顧。妻怒,毀其書,舉笑曰:「奈何為五斗米棄我千鍾粟乎?天下名義,果非婦人所知也」。尋登嘉靖丁未進士。 |
60 | 彭信古,字龍陽,麻城人。幼同季弟遵古從伯兄好古學,皆嗜讀書,而信古獨勇擴山,有祟常□人。信古力叱之,聲如山頺。詰旦往視,則一白狼斃巖下。然每試輒鈍,及以已文予其弟,仍擢首,乃慨然廢書,以武籍登進士,而伯季皆第春官,時人稱為「三陽」,以其字熙陽、龍陽、丹陽也。 |
61 | 夏鼎,字銘韋,通判相儒子。孝感人,有異才,為諸生不第,棄去。中萬厯丙午武科。尋以足疾杜門著述,凡數十巻,尤精韻學。 |
62 | 胡國棟,字枳棱,御史其俊子,孝感人。初名應振,以明經當授司訓,有請纓志,遂棄去,更名如龍中武科,授河南汝州千總,又以不合上官去,更今名。復成武進士,授大河衞守備,以疾卒。棟力強貌偉,弓矢劍擊無不絶。倫嘗與人角技,令承丸於頂,挾彈背擊之,百不失一,羣盜畏其名,無敢犯者。 |
63 | 程之試,黄岡人,萬厯已酉鄉舉,歴官開封同知,理河務,有濬築功河神,舊祀金龍大王,忽有詭稱黄大王者,觸之譴責,立至,羣肖像奉之總河,命試往驗,試以繩縲像頸拉仆之,投其廟而神不靈。後以父春秋髙,乞歸。 |
64 | 廣濟陳王化有孝行,萬厯乙卯嵗苦疫,闔門俱困。母卒,不食三日夜,感神謂曰:「吾憐子,為子斧,斷疫且起,視」斧入門寸許,患者悉痊。 |
65 | 孫煜天啟丁卯,文學館於蘭溪,歐氏忽有頭陀入齋,云:「孫郎何久戀人間?三山有辛草,服之可以免劫,宜偕吾去」。煜辭焉。頭陀竟洩之走,歐氏爭挽不得,其行如飛,久之,惟見髙巖幽澗古樹,雜花如織,煜思家大痛,頭陀曰:「世縁未斷,可瞑目勿視」。少頃,巳在黃郊柯山矣。 |
66 | 王中軍,名上庸,四川人,懐宗十六年,由武進士授上湖南兵巡道,中軍值張獻忠冦至石磯站,部卒鳥散,上庸大呼,獨挾佛郎機擊賊,殺數十人,賊大至,火藥盡,猶舉鐵礟奮擊,力竭死之,後人於其死處,每聞金鐡聲。 |
67 | 梅啟南廣濟諸生懐宗。辛巳嵗,大祲,江北人相食,啟南與陳伯順等議施賑,夜夢天神謂曰:「人民大難,施粥可濟」。啟南許施粥十日,神微笑,次夜,復夢如故,且云:「事巳聞諸上帝矣。明日,縣令議賑,啟南輸穀助之 |
68 | 劉岱,嶽沱川步民。兄弟三人,皆為伍伯。緝盜江湖。懷宗時獲盜魁,以賄重而縱之,囊金歸,設大籧篨中,堂几上,寘金滿內,陳牲爇楮,家人無小大盡歡忭,忽籧篨火起,三人愕然,退立金,從火光中作紫蜺破,屋瓦徑去,無錙銖存者。 |
69 | 馬炳然,正統間,宰嘉魚,羣盜劫藏去,而欽召報適至,以盜不得阻行,始盜入馬於暗處,稽其數三十人,有長而髯者魁也,因密屬捕者,懸賞罰,期必得。㑹陽邏鎮渡江,人數內一髯人,正如盜狀,遂縛以聞,虐訊皆誣服,馬始就道,後豫章獲盜,稱贓,出嘉魚,移文楚臬,守以是罷,囚皆死,厲獄中。正徳間,馬建中丞節,過楚,入閩楚,正戒嚴,以劇盜劉六、劉七等,且至馬,與楚藩、臬爭禮出,遇盜陽邏,磔其屍,搶其處,子家屬死者三十人,人謂寃報。時郡守余貴不忍大臣女辱賊,即橐千金具牒屬青衿、方勇等往贖女,追及於潯江,其帥趙風子受金還,女曰以充爾郡、犒軍錢,厚貽而遣之,余具車馬,以四老嫗䕶女送還蜀郡。 |
70 | 渠油、黄州渠生貨油為業,人呼曰「渠油」,每作油乘熱,益便溺幾三之一,因是獲息頗博。其子忽告母曰:「爺身畔」。常有獄子把栁棒隨後,他人無所暏父,固莫信,又曰:「我將死,母亦不免」。未幾,子母繼亡,渠遂感疾,如受考掠狀,家貲索然,經嵗而殞。 |
71 | 閭丘十五黃岡村民富積米穀,每幸凶年,即閉廩騰價,細民苦之。既老且病,不復能飲食,獨食羊矢,家人憐痛,刻木為模,置粉餌如羊矢狀,使食之,入手即投於地,須眞矢,乃肯咽之,歴數月方死。 |
72 | 屈姊《離騷注》:女嬃,屈原姊也。楚人謂女曰嬃袁山,松云:屈原有賢姊,聞原放逐,亦來歸,喻令自寛全。鄉人冀其見從,因名。姊歸縣。縣北有原故宅,宅之東北有女嬃廟,擣衣石猶存。 |
73 | 司馬徽妻,別傳司馬徽有人倫鑒識,時人有以人物問徽者,初不辨其髙下,每輒言佳其婦,諫曰:「人質所疑,君宜辨論,而一皆言佳,豈人所以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復佳」。 |
74 | 華容女干寳搜神記》:漢建安初,華容有女子忽啼,呼云有大喪,言語過差,縣尹以為妖,繫獄百餘日,忽於獄中哭曰:「劉荆州今日死!華容去州數日,即遣馬吏騐視,表果死,縣乃出之,續又歌吟曰:「不意李立為貴人」,後無幾,曹操平荊州,以涿李立字建賢為荊州刺史。 |
75 | 韓康伯母世說,韓母殷隨孫繪之之。衡陽於闔廬洲中逢桓南郡卞鞠,是其外甥,時來問訊,謂鞠曰:「我不死見此」。䜿二世作賊,在衡陽數年,繪之遇桓景真之難,殷撫尸哭曰:「汝父昔罷豫章徵書,朝至夕發。汝去,郡邑數年,為物不得動,遂及於難,夫復何言!」 |
76 | 木蘭《明一統志》黄陂縣木蘭山下有忠烈廟,廟後有冢相傳為木蘭將軍,蓋朱氏女代父西征者,其說見於古樂府,然不著何代人,獨詩中有可汗」語,知其世非晉,即隋唐也。又《文苑英華》載《木蘭歌》注云,郭茂倩樂府不知名,葦元甫續附入。其歌曰:唧唧何力力,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㸃兵軍書》十二巻巻巻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黒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萬里赴戎機關山渡,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鐡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勲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欲與木蘭官不用,尚書郎願得明駝千里足,送兒還故鄉,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戸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牕理,雲髪挂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驚忙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雄,兎腳撲朔雌兎眼迷離,雙兎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
77 | 岐陽公主唐杜悰尚憲宗岐陽公主,牧澧陽,宏辭李宣古數陪宴飲,戲謔侮慢,悰不能容,使辱之,公主出而救之,云:「尚書不念諸子學文待士如此,那得平陽之譽!」遣易衣而赴,中坐,岐陽請為詩,冀彌縫也。宣古詩云:「紅燈初上月輪高,照見堂前萬朶桃觱篥,夜深拋,耍令舞來挼去。使人勞,悰賞之。後悰二子裔、體、儒、林,相繼登第,人謂非其母不能成其子也。鬻鹽,媪鄂州李媼居南草市,無子,鬻鹽自給。淳熙中,市大火,屋廬殆盡,媼室獨存門外鹽兩席,凡所挂藁,荐無少損,郡守趙善俊詰之,對曰:「無所長,但每日所貨來買一斤,以十八兩與之,所憑以活殘年者,一秤而巳」。 |
78 | 營道婦,營道縣村。婦養姑二十年,孝謹姑,因食婦所進肉而死。鄰人有小憾,訴其置毒,縣牒尉薛人圭往驗,婦不能解,願即死,薛疑之,反復招質。婦曰:「每得肉魚寘廚中柱穴」。薛詣其居,視柱劈之,蜈蜙無數,集其中,具以白,縣乃釋。 |
79 | 兗婦阿毛。熙寧丙辰四月二十六日,襄州通衢一死。婦阿毛,其夫楊金配𨽻房陵,既死,詣州請陳,願負夫骨歸葬故鄉,遭時大疫,遂斃於道。 |
80 | 秦氏,衡陽少婦。秦氏孀居有姿,姑欲嫁之,不聽。鄰惡少馮小二,欲挑之,以姑在不得間,因計毒其姑,佯為助。䘮求與婦合,婦怒,擲石中之。因計婦有所私,為姑所禁,置鴆焉,陷於辟。有鄞人管思易者,以恤刑,至疑之。夜夢老婦牽二馬泣訴曰:「馬實殺我」。徧求馬姓者不得視,鄰右為馮小二,忽悟,遽呼訊之,立承婦得釋。 |
81 | 韓希孟《兩山墨談》:韓嫁為賈尚書子瓊婦。元兵破岳州,韓被掠以衣帛,書一詩,自投於江而死。長興州判官沈思安嘗託劉元履者,丐趙松雪為書,其詩,元履諾而未言。一夕,夢一婦人云:「趣為我求書,庻因大人君子之筆,發」攄幽憤。松雪聞而異之,乃為之冩一通,歸之於沈。 |
82 | 雷母高世泰雷母傳》:石首王珠琦、丁元末紅巾之亂,家族盡罹賊禍,孑然一身奔走於鼎、澧之間,逐獵為生,獲一田犬,一頭九耳,竒而畜之,每出獵一耳,動則獲禽獸一倍兩耳,動則獲禽獸二倍,三耳四耳,動則所獲如動數五六七八耳。動者所獲盈庖無算至九耳。齊動則逐獸歴年,從未一見俄,一日九耳皆動心竊喜,遂馳入山,竟日無所獲,悵然而返。經石塢,犬徑奔其中,見一石大如斗,為之迴環狂吠,尾爪搔搖,起伏僕僕,始則石上蘚苔搔之成㾗久之,爪跡深沒。石中琦謂必竒珍負歸,置神几間。一夕風雨疾作,迅雷入室,破其石,一乳女在中,呱呱而泣,始以為不祥,欲棄之,又不敢棄也。鄉里觀者如堵,遂聞之,官官知為神物,令哺之,言笑飲食無異,尋常家處子,鄰人以其怪異,莫肯與之議婚。及笄,琦遂配焉,字曰雷氏,溫惠淑慎,賢徳內助,若素嫻於師氏之訓者,後生子三,俱鄉薦孫四,俱登甲第,至今屢葉相傳,孫子繩繩,號為「雷母。其九世孫敬軒憶祖詩曰:「禍慘紅巾十八門,春風何意有兒孫,澧陽奔命吾髙祖,竒媾當年裕後昆,鄂州民謡宋史開禧二年,鄂州民謡塞,上將軍少城南從,事多宣威不可問,恢復竟如何。時權臣開邊,鄂為宣撫使,置司多辟親故幕,賓聚城南,為酣縱,云「紅巾賊」。元至正間,羅田、徐壽輝與麻城鄒普勝等倡妖,術聚衆反,以紅巾為號。 |
83 | 歐普祥,黃岡人,嵗辛卯,從徐壽輝以燒香起兵為元帥,稱為歐道人。壬辰二月,引兵掠江西諸郡縣,攻袁州,焚室廬,掠人民以去,仍遣別將守之,既而分宜人彭繼凱與元帥別速堅,同起義兵,復袁州,普祥怒,團結營寨,癸巳二月,復攻袁州,速堅與萬戶寳同等堅守,城中民困食盡,死者相枕藉。十二月,城陷,普祥遂據之,分兵陷吉之、安福、瑞之、高安諸縣,與元兵屢戰,獲勝,壽輝加普祥左丞、大司徒、袁國公。庚子嵗,陳友諒殺壽輝,徵兵於普祥,不應。壬寅,明師克江西,普祥令其子文廣納欵歸附,厚賜之,命普祥仍以本部軍馬守袁州。 |
84 | 蘄州盜徐正,先是瀏陽有彭和,尚能為偈頌,勸人常念佛,遇夜燃大炬名香,念偈拜禮,愚民信之,其徒遂衆。徐本湖南人,姿狀龎厚,無他長,生平以販布為業,往來蘄、黄間,時遇彭衆欲為亂,思得其主。一日,徐於鹽塘水浴,衆見其身,上毫光起,皆驚異之,遂立為帝。以蘄春反,天下響應,東南遂大亂。湖廣、江西、浙江三省城池多陷殺,開蓮臺省於蘄春,然資性寛縱,權在羣下擁空名耳。後其臣偽漢陳友諒率兵攻臺,謀奪位,遂死采石。 |
85 | 倪文俊號蠻子,聚衆為亂,倪世業漁居黃陂,其生之夕,母夢有白虎入室,及徐壽輝僭號,倪為偽相,每戰克捷,所至殺害無厭,又據荆鄂潭、岳、黃、蘄、澧、安陸、常徳、寳慶等處,然驕恣不愛下,竟為下所殺,前二夕,母復夢白虎死,遂遇害。 |
86 | 陳友諒,沔陽人,本姓謝祖,千一贅於陳,遂冐其姓。父普才,黃蓬漁子也。友諒膂力過人,嫻於武藝,嘗為縣吏,不樂㑹羅田。徐壽輝與倪文俊兵起,慨然往從之,為文俊簿書掾,尋亦統兵為元帥,襲殺文俊,遂并其軍,自稱平章。至元。戊戌,陷安慶、龍興、瑞州等路。徐壽輝聞其破龍興,欲徙都之,友諒不從。壽輝引兵發漢陽,下江州,友諒陽出迎,伏兵於城西,盡殺壽輝部曲,遂自稱漢王,立王府,置官屬。庚子五月,犯龍江,明太祖擊破之,還至采石,弒其主壽輝,稱帝,國號漢,改元大義。尋遣其將張定邊陷安慶,明太祖帥舟師討之,大破友諒軍,友諒奔武昌。久之,憤其疆場日蹙,乃作大艦,載家屬空國而行。兵號六十萬,攻洪都。明太祖親總舟師來援,戰於彭蠡,屢破友諒。友諒窮蹙,欲由禁江口奔武昌,明兵復邀擊之,友諒中流矢,貫睛及顱而死。友諒自稱帝,至死僅四年,年四十。偽帥張定邊乘夜以小舟載友諒屍及其子理,徑趨武昌,復立理為帝,改元徳壽。明兵至,理降之。 |
87 | 熊天瑞,荊州人。初以樂工乘亂聚兵,從徐壽輝攻掠江、湘間,後以陳友諒命,陷臨江、吉安,至贛州,凡四閱月,下其城。友諒以其有功,加參政,俾守贛州,兼統吉安、南韶諸郡。辛卯,友諒攻江西,檄天瑞以兵來援,不應。及友諒敗死,乃佯遣其子元震赴援。巳而與龍泉彭時中爭萬安地,以兵相攻。又欲圖取廣東,預於南雄造戰艦。甲辰春,率兵數萬進攻廣州,忽天晝,大雨如注,雷震其檣,舟不能進,天瑞驚懼,仰天祝曰:「若廣州非子有,則天為霽明,當即日還師」。祝巳」,天果霽。既歸贛,望氣者言將有外兵至,可厭之。天瑞不信。是年夏,以兵攻湖南桂陽山寨,皆俘獲以歸。明師既渡江,天瑞始懼,遣元震築壘太壺所,為備禦計。秋九月,明師至贛天,瑞閉城拒守。常遇春、鄧愈浚濠立柵以困之,凡五閱月,援絶糧盡,乃肉袒詣䧏,盡獻其地。 |
88 | 劉千斤,不知何許人,成化初,與石和尚、李鬍子後先嘯聚鄖西,靖勇將軍朱永、兵部尚書白圭奏至,詔官軍攻擊,大敗之。嗣是流民復聚荆襄,綿亙千里為梗,詔命都御史原傑籌之,傑晨夕馳至三省,延問逋民,皆願附籍為良,疏請從之,給田安集於荊襄徳鄖四府,得男婦八萬五千人,遂陞鄖縣為府,曰鄖陽,統治之,立行都司,領一衞三所,薦文武守臣,布列分理。 |
89 | 龔福全,不知何許人,正徳初,嘯聚栁桂,丁丑春,詔三省夾擊之,都御史秦金率兵破其寨柵九十,擒福全,斬其偽總兵劉福興、李仁才,俘者三千人。劉六、劉七。正徳四年五月,劉六、劉七、趙風子取道至團風鎮,奪舟入江,殺戮甚衆。 |
90 | 龍求兒辰州唶爾山苖,與龍母叟、龍子賢同姓為姻。嘉靖間,求兒僭稱苗王,南結貴州土獠,西誘酉陽諸蠻,詔討之,起都御史萬鏜㑹湖,貴撫臣撫𠞰,乃率永順、保靖官兵攻克唶爾諸山,斬級七百七十,有竒,俘三百,有竒、辰、沅悉平,議増官兵控制之徐景榮,嘉靖二十四年春正月,楚世子英燿上弑楚王顯榕。先是,英耀上烝宮婢通妓女,楚王懲以法,英燿慚恚,遂與武昌䕶衛軍餘徐景榮等二十六人㰱血為盟,謀弑楚王,以舉炮揚聲揮手為號,執𤓰鞭尸,長史孫立貪賄,與承奉王憲、張慶朦朧掩飾,巡撫都御史車純、巡按御史伊敏生具奏,詔㑹勘,英耀斬首西市,仍焚棄,徐景榮、孫立、王憲、張慶皆論死明末,冦亂懐宗,八年正月,有賊數萬冦黃安,焚殺甚慘。二月初四日,賊首曹操、闖塌天、八大王等率衆萬餘陷羅田,知縣梁志仁、典史單思仁、教諭吳鳯來、訓導盧大受死之志,仁妻唐氏亦不屈死。九月,冦廣濟敗,鎮筸兵遂大肆焚殺,知縣黃宏㑹走匿。 十年,經畧熊文燦、總兵左良玉,招撫張獻忠、一丈青等賊於蘄州,荊藩為之置宴邸中,時良玉不主撫議,後果有穀城之叛。 十五年七月初三日,賊革裹眼率衆萬餘襲黄安,破之。十二月二十三日,賊張獻忠陷黃梅,墮其城。 十六年正月二十日,賊革裏眼復入黃安。二十二日,陷黃陂,傷邑令趙元有、縣丞夏統春、主簿薛聞禮,皆不屈,死之。賊設立偽官去,士民殺之,賊怒復至,墮其城。是月二十六日,蘄州鎮筸兵通賊張獻忠乘夜雪襲城,破之,殺戮宗室,紳衿居民殆盡,驅婦女毀拆城垣,頓為平地。時各營兵俱與賊通,鎮筸兵及所弁張國威俱叛入賊營江防道,許士竒被執去,死於麻城。三月初五日,獻忠襲蘄水,破之,焚戮殆盡,復驅丁男婦女墮其城。 十六年三月十三日,遂自蘄水襲破黄州,殺戮不可勝計,時雨後血流,有聲設杌於清淮門外,斷書生掌,且劓之,擇婦女手足纎小者,專使平城挺刃交加,生埋紅粉,不日而崇墉蕩然。四月初六日,麻城叛首明承祖、洪佑兒迎賊,獻忠入其城,佑兒李冢宰䜿也,勇悍桀驁,因亂號召諸逆,僕起洗耳,㑹焚殺主人,旬日衆至數千,據邑叛,至是席捲從賊,號新營賊,併其衆,勢益張。無何,陷省城新營導之也,然承祖等究為獻忠所殺,四月二十三日,獻忠復入黄州。十二三年間,流賊混十萬、過天星、滿天星、八大王、混天星、老𤞑𤞑、闖塌天曹、操革裏眼等,掠郢東焦山、溫峽口一帶,彼時因陵寢所在,四方援兵雲集,有秦夫人、阮夫人,皆土司女官,統猓猓兵若干,以象十餘隻為前驅,又施州衞月空和,尚統僧兵若干,又總兵猛如虎,與劉孫二璫,統京營銳卒若干,賀李二家兵若干,接踵而至,約兵十數萬,糜餉需,求蹂躙地方尤甚於賊,一聞賊至龍泉寺,皆魚鳥散去。十三年,督師楊嗣昌困獻賊於川之巫峽,人馬將盡,旦夕受縛,獻忠、拚死,潰圍止三十七騎,嗣昌急檄郢鎮、錢中,選伏兵於荆關要害,截殱之,中選畏縮不敢進賄,王璫以陵寢為辭,賊假裝督師,差官,紿破襄陽、戮襄王,殺掠幾盡,勢復猖獗,不可制,嗣昌聞報,自縊,死。 |
91 | 鄂城之陷,懐宗十六年春,左帥移師東下,掠兩岸船幾盡,止於九江。夏五月晦,日賊張獻忠陷㑹城,先是,獻賊為督師,楊嗣昌困於瑪瑙山,僅以數十騎逸去,紿破襄陽,其衆不滿千人,乃遁於六安山中,踰年始出陷蘄州、蘄水,繼陷黄州,益以麻城里人叛黨洪明諸逆及黄屬新附之衆,合數萬人,其勢益張,漸有飲江之志,密遣姦諜徧布城中,而楚藩所募䕶衞新兵弁領張以敬者,黄岡諸生也,嘗犯教,楚藩督過之,因潛與賊通,約為內應,獻賊遂從樊口陟江西上,故相賀,逢聖聞之,親啟楚藩,請發鏹犒士卒,議守禦,楚藩不以為虞,監軍王揚基適奉巡撫江北之命,聞冦逼欲去,逢聖涕泣挽之不得,二十八日,遽揚帆西渡防守,鎮筸兵亦跳走,人心洶洶,前三日,有發以敬等通賊逆謀者,馮生雲路以告逢聖,逢聖不決,密問北撫,大笑,斥為狂生,於是以敬等懼誅,謀益急,時賊欲徘徊馬橋,而城人速之,故宵馳。二十九日突至,攻大東門,及翼日未刻,大雷雨,城上人不能仰視,有寒而仆者,雨止,各巷口有白衣,一二人呼曰:「賊巳從某門入矣!」守者內顧,賊乘其瑕,遂不守,賊入大肆,焚殺踞王宫,以竹兠舁楚藩,華煃浮之江,逢聖聞變入告夫人危氏先自盡,乃投滋陽橋下以死。同時致命者,有長史徐學顔、諸生馮雲、路明濬、汪陛延、朱華□等,而明濬一門為最烈,其餘抗節於兵鋒,水火名湮沒而無稽者,難悉數也。賊凡大殺城中三晝夜,乃封刃,驅男婦百萬,閉於上下兩壇,時方暍饑渴,巳不欲生,旋傳令挺而擠之,江浮尸千里相屬,水為腥腻不可汲者累日,而楚宗之幸脫者,賊皆懸賞購捕,及為怨家所擒,獻剪薙尤無遺焉。賊乃僭稱西王,改武昌為天授府,江夏為上江縣,設偽官,以李時榮為偽巡撫,舉人謝鳯洲為偽天授府知府,未幾,時榮死,鳯洲代之,並設偽科取士,然獻忠每登王座,即頭眩,又性獧懆,常跳擲調弄弓刀,不能頃刻,息其殘忍,禍敗亦有由然也。久之,左帥乃遣將方國安等恢復,賊遂取楚藩金寳,掠遺民男女,泝江上、岳陽、長沙等府,已而入蜀,左帥始至,以功封寧南伯,尋進封侯。開藩鎮楚,將佐,佩總兵印者纍累,而江北諸城郭半為李自成有,不能取也,相傳良玉以敗襄城戴罪立功,故以鄂城委賊而後收之。當賊陷鄂時,密以楚府藏鏹數舟遺左,又傳前此左之駐鄂也,楚人疾之,不得已去,亦怨楚人,有「不日城破」之語,以鄂委賊之二說者,必有一焉。 |
92 | 郢城之陷,懐宗壬午十二月廿六日,賊衆數十萬於鍾祥石牌作浮梁渡兵,廿七夜,風大作,船盡碎,次日復成之。三十日,平明,偪郢城,惟援𠞰總兵貴州溫如珍先日方至,立營未定,力戰不勝,死傷者衆,率麾下數百人衝陣而去。癸未元旦,賊分兵破陵,總兵錢中選、巡按李振聲、欽天監博士楊永裕俱為賊擒,五營將卒或殺或降者,亡算巳時,陷城撫軍朱一鶴、留守沈壽、崇邑令蕭漢、巡按中軍李佳應死之守偹王璫、知府王璣、䧏賊守道張鳯翥、通判張國運,越城潛逸。闖賊李自成,偽稱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羅汝才亦稱偽元帥。諸賊目武則有偽權制,果威都尉掌旅部總哨、總等名,文則有偽政府侍郎、從事、防禦、府尹、州牧、縣尹等名,改承天府為揚武州。 |
93 | 漢陽冦變,壬午冬,闖賊李自成決黄河水灌開封,乘勝南下,寧南侯左良玉敗走。癸未四月十六日,賊遣其黨白旺由徳安突至漢陽,官民聞風宵遁,賊駐三日拔營,去五月二十九日,獻賊陷㑹城、漢陽,又為獻賊所據,設偽官,以沈㑹霖為知府,燕厥中為漢陽縣知縣,㑹霖,孝感人,先時陷賊,彌嵗以計得出。壬午,領鄉薦,與賊謀臣潘獨鰲有舊,獨鰲潛來致賀,事洩,言於當事,斃之,城破,㑹霖有老母不及逺避賊,質其母,使守漢陽,㑹霖與同年丁之鴻謀,又以計脫其母,去厥中邑無賴子也,率先迎賊,得授偽職,倚賊勢以恫喝不如意者,㑹霖去賊,更命彭永觀來,厥中益無忌,邑人受其荼毒。九月,監軍道章曠、同貢生鄭古愛泣請左良玉遣總兵方國安恢復武漢,賊遁岳陽,獲偽官彭永觀、彭永侗、燕厥中、甘六、席仲瑛等誅之。乙酉,左良玉稱兵東下,部將惠登相、張星璧駐漢陽,亦焚掠而去,餘賊復陷漢陽、漢川,其時既無綂帥,惟肆殘戮幸。 |
94 | 王師追𠞰,賊始解散。五月,總督佟養和鎮武昌,下令安輯,民遂復業。 |
95 | 左兵之變,左帥屢與闖帥白旺戰溳、沔間不勝。其子夢庚有他意,乃以誅馬士英為名,反於武昌,縱兵沿江大掠而東,左帥不能制,行至九江,恚死。。《洞庭湖石刻宋類苑》:往年有人於洞庭湖中得一石刻詩云:「鮫室團青草,龍堆隱白沙。䕶江蟠古木,迎棹舞神鴉破浪南風正,收帆畏日斜。雲山千古疊,底處上仙槎」。或持問諸作者,云此老杜詩也。近有管城士大夫家藏唐本題杜美一巻皆子美詩。其中一首云:「惠二還東溪,因至一送惠子白駒瘦,歸期惟病身。黃天無老眼,空谷滯斯人。崖蜜松花●,山杯竹葉春。柴門了無事,黃綺未稱臣」。今子美集中所無。 |
96 | 杜甫和詩唐詞客李節過耒江弔子美》詩云:「耒陽浦口繫扁舟,紅蓼洲頭宿白鷗,半夜青燈千里客,數聲寒雁一天秋。蛩吟隔岸情如訴,斗柄橫江勢若流惆悵杜陵老詩伯,斷碑古木遶荒丘,焚之祠前。是夜夢子美於沙隄和詩有「若遇故鄉王永日,便將清淚灑荒丘」之句。王永日,子美故人也。 |
97 | 裴迪詩竟陵縣西塔寺有陸羽茶泉。裴迪詩云:「竟陵西塔寺,蹤跡尚空虛,不獨支公住。曽經陸羽居草堂,荒産蛤,茶井冷生魚一汲,清泠水,髙風味有餘,迪與王維同時。其詩自輞川倡和外,無傳此詩。《衡山詩》,樵《南岳志「衡山五峯下》,有樵夫能詩,嘗有廣州幕府,夜聞《舟中吟》曰:「野鶴灘前一棹孤,月光遙接洞庭湖,堪憎迴雁峯頭過,望斷家山一字無。問之乃樵夫所自作也。 |
98 | 蠻語世說郝隆為桓溫南蠻參軍,三月三日曽作詩云:「娵隅躍清池,桓問娵隅是何物?」答曰:「蠻名魚,為娵隅」。桓曰:「作詩,何以作蠻語?」隆曰:「千里投公,始得蠻府參軍那得不作蠻語也」。 |
99 | 荊州記盛𢎞之荊州記載鹿門事云:龎徳公居漢之隂,司馬徳操宅州之陽,望衡對宇,歡情自接,泛舟褰裳,率爾休暢,記沮水幽勝云:稠木傍生,凌空交合,危樓傾岳,恒有落勢,風泉傳響於青林之下,巖猿流聲於白雲之上。游者嘗若目不周玩,情不給賞」,若此二段,讀之使人神遊八極,信竒筆也。記三峽水急,云朝發白帝,暮宿江陵,凡一千二百餘里,雖飛雲迅鳥,不能過也」。李太白詩:「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杜子美云:「朝發白帝暮江陵」。皆用盛𢎞之語也。鶴南飛曲蘇文忠集:「元符三年十二月十九日,東坡生日置酒赤壁下,酒酣,笛聲起江上,使人問之,即進士李委聞坡生日,作《鶴南飛曲以獻,奏曲嘹唳,有穿雲裂石之聲。 |
100 | 何潘著名唐何晦,摭言何涓為《瀟湘賦》,天下傳之。同時潘緯以古鏡詩著名,或曰:「潘緯「十年吟、古鏡何涓?一夕賦瀟湘》」。 |
101 | 《岳陽樓詩》、楊慎《丹鉛録》:余昔過岳陽樓,見一詩云:「樓上元龍氣不除,湖中范蠡意何如?西風萬里一黄鵠,秋水半江雙白魚,鼓瑟至今悲二女,沈沙何處弔三閭,朗吟仙子無人識,騎鶴吹簫上碧虛」。乃視其姓名,則元人張翔字雄飛作。不知何地人也。 |
102 | 《雙忠》詩:葉忠節映橊過湯隂,《謁鄂王廟題詩云:「百戰英雄骨,東忩,笑語中繡旗恩未斷,丸蠟間先通鐵像。行人磔王封史筆,公我來瞻廟貌,灑淚拜孤忠蓋報國」。丹心已見於此矣。詩刻《忠節祠中後武昌糧道王承烈次韻云:「山斗欽山斗流連,語句中貞魂詞巳現,碧血兆先通今古,惟吾道乾坤此數公時雍私後起,俯仰感雙忠。 |
103 | 《衣帶詩》:明季沅陵縣城南杜女名小英,被流賊擄至小孤山投水死。逆流而上,直至洞庭。有詩十絶繫於衣帶」。今傳二首云:當年畵閣惜如珍,何事牽衣入水濱。寄語雙親休睠戀入江猶是女兒身。生平負節欲畱題,身入狂瀾數不齊。河伯有心憐薄命,東流直送洞庭西。。 |
104 | 湖廣通志巻一百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