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Facebook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Twitter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sina.com's microblogging site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Douban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卷一百九十三

《卷一百九十三》[View] [Edit] [History]

This textual edition has had punctuation added automatically using artifical intelligence. The results of this process are inevitably imperfect; please help correct mistakes by editing the text.
1
欽定四庫全書
2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九十三文學部二毛詩史春秋禮
3
毛詩》一
4
増《論語》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邇之事父,逺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詩譜序》曰:「詩之興也,諒不於上皇之世大庭軒轅,逮於髙辛,其時有亡,載籍亦蔑雲焉。《虞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然則《詩》之道昉於此乎? 原《毛詩卜商詩序》曰:「詩者,志之所之也。 《毛詩正義》曰:昔孔子刪詩,上取商,下取魯,凡三百一十一篇。至秦滅學,亡六篇,今在者三百五篇。初,孔子以《詩》授卜商,商為之序,以授魯人,曽申曽申授魏人李克,李克授魯人孟仲子,孟仲子授根牟子,根牟子授趙人荀卿,荀卿授漢人,魯國毛亨作《詁訓傳》,以授趙國毛萇。時人謂亨為大毛公,萇為小毛公,以二公所傳故名其詩曰《毛詩》東漢鄭𤣥取《毛詩詁訓所不盡及異同者,續之為注,解謂之箋。箋,薦也。言薦成毛意。 増鄭𤣥《六藝論》曰:唐、虞始肇其端,至周公為六詩。 《禮器》曰:「孔子曰:誦《詩》三百,不足以一獻。 《樂記》曰:寛而靜,柔而正者宜歌《頌》。廣大而靜、疏達而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正直而靜、亷而謙者,宜歌風。肆直而慈愛者,宜歌《商》。溫良而能斷者,宜歌《齊》。《前漢書藝文志》曰:「詩以正言,義之用也。 《隋經籍志》曰:詩者,所以道達心靈,歌咏情志者也。 《說苑奉使篇》曰:「詩無通故」。 《新論適才篇》曰:闗睢興於鳥而為風之首,鹿鳴興於獸而為雅之端。 《中說述史篇》曰:「詩有天下之作焉,有一國之作焉,有神明之作焉。 又曰:「孰謂季子知樂?」《小雅》烏乎?哀其周之盛乎!豳烏乎,樂其勤而不怨乎?」 邵雍《觀物內篇》曰:詩為収民之府。 朱子論《柏舟詩序》曰:「其為說必使《詩》無一篇,不為美刺時君國政而作。其或書傳所載,當此一時,偶無賢君美諡,則雖有辭之美者,亦例以為陳古而刺。今尤有害於溫柔敦厚之教。 王粲《荊州文學官志》曰:詩主言志,訓誥《周書》,摛風裁典,藻辭譎喻,溫柔在誦,最附衰典。 《文心雕龍明詩篇》曰:「詩者持也,持人性情。 又《物色篇》曰:「詩人感物,聮𩔖不窮。故灼灼狀桃花之鮮,依依盡楊柳之貌。杲杲為日出之容,瀌瀌擬雨雪之狀,喈喈逐黃鳥之聲,喓喓學草蟲之韻,皎日嘒星,一言窮理,參差沃若。兩字連形。白居《易》與元九書曰:「詩者根情苗,言華聲實義。上自賢聖,下至愚騃。微而豚魚,幽及鬼神。未有聲入而不應、情交而不感者,聖人知其然。經之以六藝,緣其聲,緯之以五音。 《宋文鑑》柳開補亡先生傳》曰:「《詩》之立言,不一其體,㡬與《易象同奥》。 《文獻通考》歐陽修曰:「刪去者非止全篇,或篇刪其章,或章刪其句,或句刪其字。如唐棣本《小雅》之詩,夫子謂其以室為逺,害于兄弟之義,故篇刪其章也。「衣錦尚絅,弼《鄘風》、《君子偕老》之詩也。夫子惡其盡飾之過,恐其流而不返,故章刪其句也。誰能秉國成,不自為政?此《大雅》節《南山》之詩也。夫子以能字為意之害,故句刪其字也。 吳澂《四經序錄》曰:《風雅》凡三百十一篇,皆古樂章。 明文竒賞劉基,項伯髙詩序》曰:言生於心而發於聲詩,則其聲之成章者也。 《明文衡胡翰《古樂府𩔖編序》曰:「詩之為用,猶史也。史言一代之事,直而無隠。《詩》繫一代之政,婉而成章。
5
《毛詩》二
6
增《孔叢子記義篇》曰:孔子讀《詩》及《小雅》,喟然而歎曰:吾於《周南》、《召南》,見周道之所以盛也,于柏舟見匹婦,執志之不可易也,于淇澳》見學之可以為君子也。于《考槃》見遁世之士而不悶也,于木𤓰見包且之禮行也,於緇衣見好賢之心至也。於雞鳴,見古之君子不忘其敬也,於伐檀,見賢者之先事後食也,於蟋蟀見陶唐儉徳之大也,於七月見豳公之所以造周也,于東山見周公之先公而後私也於狼跋,見周公之逺志,所以為聖也。于鹿鳴》見君臣之有禮也,于彤弓見有功之必報也,於羔羊見善政之有應也。「於節南山,見忠臣之憂世也。於《蓼莪》見孝子之思養也於四月,見孝子之思祭也於裳,裳者,華見古之賢者,世保其祿也於采菽,見古之聖王所以敬諸侯也。 《左傳》襄公十六年,晉侯與諸侯宴于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𩔖齊髙厚之詩不𩔖。 又《二十七年》:「鄭伯享趙孟於垂隴子展伯有子西,子産子太叔,二子石從趙」。孟曰:「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子展賦草蟲」。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當之」。伯有賦「鶉之奔奔」。趙孟曰:「牀第之言不踰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子西賦「黍苖之四章。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産《賦隰桑》。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子太叔賦:「野有蔓草」。趙武曰:「吾子之惠也,印段賦蟋蟀」。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孫段賦:桑扈、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韓詩外傳》曰:「子夏讀《詩》已畢。夫子問曰:爾亦可言于《詩》矣。子夏對曰:「詩之於事也,昭昭乎!若日月之光明,燎燎乎如星辰之錯行。上有堯舜之道,下有三王之義,弟子不敢忘。雖居蓬戶之中,彈琴以咏先王之風。有人亦樂之,無人亦樂之,亦可發憤忘食矣」。 《羣輔錄八儒篇》曰:顔氏傳詩,為道為諷誦之儒。 《前漢書傳》曰:「轅固,齊人也。以治詩,為博士。竇太后好《老子書》,召問固,固曰:此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書乎?」 《後漢書傳》曰:「杜撫叔和,少有髙才,受業于薛漢定韓詩章句,所作詩題,詞約義通,學者傳之曰「杜君注」。 又曰:衛宏敬仲。初,九江謝曼卿善《毛詩》,宏從曼卿受學,因作《毛詩序》,得風雅之旨,今傳於世。 又曰:「周磐堅伯,居貧養母,儉薄不充。嘗誦詩至「汝墳之卒」章,慨然而嘆。乃解韋帶,就孝亷之舉。 《天祿閣外史琴論篇》曰:徴君燕居中夜,鼓琴而歌《豳風》,秦王使左右伺之,館人覺,私告于從者曰:「子之師所。歌者何?詩也?」對曰:「《豳風》曰奚,取《豳風》也?曰:《豳風》,王化之紀也。夫子思周室之隆,治而咏歌焉。 《晋書》曰:王裒偉元,性好讀詩。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三復流涕,門人受業者,皆廢《蓼莪》之篇。 《南史傳》曰:「顧歡景怡,早孤,讀《詩》至哀哀父母,輙執書慟泣。學者廢《蓼莪篇》,不復講焉。 《唐書傳》曰:「許叔牙延基,于《詩》、《禮》尤邃,獻《詩纂義》十篇,太子寫付司經。御史大夫髙智周見之,曰:「欲明詩者,宜先讀此」。 《唐文粹》李行修曰:「劉迅說《詩》三千言,言詩者尚之」。 謝氏曰:明道先生善言詩,未嘗章解句釋,但優㳺涵泳而自得之。 《宋史傳》曰:「周堯卿子俞,善《毛詩》及《左氏春秋》。其學詩,以孔子所謂一言以蔽孟子,所謂以意逆志」,考經指歸,以見毛、鄭之得失」。 又曰:沈銖子平,講《詩》「南山有臺」,至「萬夀無期」,以為此太平之基,立而可久之應,哲宗屢首肯之。 王應麟《詩考自序》曰:「朱文公《集傳》,閎意𦕈旨,卓然千載之上,言《闗雎》則取匡衡。柏舟婦人之詩則取劉向。笙詩有聲,無辭則取《儀禮》。上天甚神則取《戰國䇿》。凡此𩔖一洗末師,專已守殘之陋。 《宋史傳》曰:劉鑰字晦伯,權工部尚書,兼太子右庶子,進讀《詩》之說,詹事戴溪為之吐舌。《吾學編傳》曰:朱善,字備萬,豐城人。元末,兵亂隠山中,著《毛詩解》,頥 《明紀》:宣徳七年七月,上閲內庫書,畫得趙孟頫《豳風圗》,因賦詩一章,召詞臣示之曰:「《豳詩》周公陳后稷公,劉王業所由,興民情早晩之宜,以告成王,使知稼穡艱難,萬世人君皆當鑒此,朕愛斯圗為賦長句,將揭于便殿之壁,有所箴儆,爾其書於圗之右」。 明文衡劉夏尊《聞齋記》曰:「予始至金陵,郭士中要予共讀詩。其法先經後傳,日可十許篇。少少就熟,翼翼焉。如鷙鳥,乘涼風,如巨魚,縱廣淵,合三百篇。天秩有序,如親姻族姓三百人,同堂列坐,昭穆相從。
7
毛詩》三
8
原:五際 六情:詩推度災曰:建四始五際而節通,卯酉之際為革政,午亥之際為革命。神在天門,出入候聽六。春秋孔演圗》曰:詩含五際六情。宋均注曰:六情,即 。 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溫淳。 敦厚《淮南子》曰:溫惠、淳良,詩教也。 ,下詳經典。 民風 義府命太師陳詩以觀民風,陳《詩》謂採詩以觀之。 ,《詩》《書》義之府。 春誦 夏絃上月將章,以詩播樂四分 五際《藝文志》:「仲尼沒而微言,絶七十弟子䘮而大義乖,故《詩》分為四」。注云:「謂毛齊、韓魯也」。婦翼奉》曰:「《詩》有五際:君臣、父子、兄弟,夫 、 、朋友」。又《詩內傳》曰:「卯、酉、午戍亥」。。 解頥 牆面詳見上詩二其子謂伯魚曰:「人而不為周,南召南 ,猶正牆面而立也與!。 頌寢。 雅廢《文選》:成康沒而頌聲,寝王澤竭,而《詩》不作 ,《小雅》盡廢,則四夷交侵,中國微矣。 増教先。 學美《大戴禮》曰:「衛將軍。文子問于子貢曰:吾聞夫子之教也,先以《詩》 」。《淮南子》曰:《詩》《春秋》,學之美者也」。。 藻辭。 雅致上見一聰《太平御覽》晋書曰:王凝之妻謝氏,字道韞。 識有才辨。叔父安嘗問《毛詩》何句最佳?荅曰:「吉甫作頌,穆如清風,仲山甫永懐,以慰其心。安謂其雅人深致!」 彪炳 《穆清》文心雕龍明詩篇》曰:「自商暨周雅頌,圎備四始,彪炳六義,環深 」。《唐文粹》李仲儒《文宣王廟碑》曰:「雅頌穆清」。。言皆雅。 《思無邪》《詩》、《書》執禮,皆雅言也。 。下詳書鈔。 何莫學 可與言《小子》何莫學夫詩。詩「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 已矣。 不能安。 各得所不學博依,不能安。詩博,廣。博,興喻也。得夫子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 其所。 動天地 感鬼《詩序》曰:「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者,莫近于《詩》」。。 歌商頌 取《豳風》《新序節士篇》曰:「原憲居環堵之室,蓬戶甕牖,匡坐而絃歌。子貢曰:嘻,先生何病也!《原憲》仰而應之曰:憲聞之,無財之謂貧。學而不能行之,謂病。憲貧也,非病也。子貢逡廵而去。原憲行歌《商頌》,聲滿天地,如出金石。 下見上」。。 朱解頥 劉吐舌上詳見上詩,二 下見上 聞國政 《正皇風》上見《周易天心》,注《詩,明詩選》。茅大方《禮樓進講 》曰:「詩歌二雅,《正皇風》」。 正而葩。 深且大上見《總載》,純宋濓。樗言序云:所以酌其音節之羣玩,其文理之 ,養其性情之正,《詩》之為用,其深且大者蓋如此,講太液。 論延英上見《尚書二延唐書傳》曰:「鄭覃經術該深,文宗坐 英論詩工否,覃曰:孔子所刪三百篇是已,其非雅正者,烏足為天子道哉!」 同開闢。 炳日星朱子《詩序》曰:詩理之先同夫開闢戒。《詩傳》《大全》,朱子曰:「聖人之意,使人法其善, 其惡。此則炳日星耳。 貫三極,首《六經》于邵《華陽屬和序》曰:「六義,聖人之藴,雅貫三極,而正存景外, 下見,總載三人文之首注」。人事浹。 天道備《朱子詩傳序》曰:「此詩之為經所為人,事浹于下,天道備于上,而無一理之不具也」。。 集微揆著 連𩔖含章詩《含神霧》曰:「集微揆著,上統元皇。下序四始,羅列五際」。宋均注曰:「集微揆著者,綿綿爪瓞,人之初生揆其始,是必將至著王有天下也」。 顔延之《庭誥》曰:「咏歌之詩,取其連𩔖,含章比物。集句詩之為祖也」。以上俱《初學記》。 採周之舊。 反魯而刪白帖 自檜無譏。 惟陳最後。《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呉公子札來聘,觀於周樂,自檜以下無譏焉。猶歐陽修《詩圗序》曰:陳最後至頃王時, 有《靈公之詩》。 包藴六義,斧藻羣言。《文心雕龍比興篇》曰:「《詩文𢎞奧,包藴六義」《詩》。又《原道篇》曰:重以公旦多才,振其徽烈。剬緝頌斧,藻羣言。 導達性靈。 涵暢理道,《隋書藝文志》曰:詩者,所以導達性靈,歌咏情志者也。所明文衡王直《詩辨》曰:「詩夲三千,聖人刪之,十去其九。 存者,必合聖人之度。皆吟咏性情,涵暢理道者也」。 同乎易象,原於賡歌上見一曰「《性理、大全》,《龜山》楊氏 ,詩之學尚矣。原于賡歌,委于《風》《雅》之變,壅而溢焉者也。 寫氣圗貌。 屬采附聲。《文心雕龍物色篇》曰:詩人感物,連𩔖不窮,寫氣圗貌,既隨物以婉,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 唐、虞之代,教在修文。 殷、周之時,學難廢業。 若過庭之子,不學風雅之言。 則入國之人,焉知敦厚之教以上俱白帖
9
毛詩》四
10
原六義《詩序》曰:《詩》有六義。案《釋名》云:「《詩》之也,《志》之所之也。比物而作謂之興,敷布其義謂之賦,事𩔖相似謂之比,言王政事謂之《雅》,稱《頌》成功謂之頌。蓋隨作者之志而别名以取義也。 六詩《周禮》太師職教六詩: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 詩言志《尚書舜典》云:「詩言志,歌永言」。。《詩》《正言》《漢書藝文志》云:「六藝之文,樂以和神,《詩》以正言,禮以明體。鄭𤣥注曰:「詩以正言義之用也」。,一言以蔽《論語》云:「《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六徳為本,周禮:太師教六詩,「以六徳為之本。鄭注云:所教詩必有智仁聖義中和之道,然後可教以樂歌。 《詩》者,天地之精。《春秋說題辭》云:「詩者,天地之精,星辰之度,人心之操也」。 詩者,諷諭之聲。鄭□《六藝論》云:詩絃,歌諷諭之聲也」。 在心為志,發言為詩。《詩序》 在事為詩,思慮為志。《春秋說題辭》云:「在事為詩,未發為謀,恬淡為心,思慮為志,故《詩》之為言志也。 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詩序》云: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謹案諸侯之詩名曰風。一人,天子也。謂諸侯為化無自專之道,必統繫于天子名比為風。風者,優柔動物之謂也。 形四方之風謂之雅又云:「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謹案:《天子》之詩曰:「雅雅者,整齊歸一之名。天子之詩,儀刑四方之詩,儀刑四方,資于萬國,而用以為治也」。 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論語》孔安國《注》云:興,引物連𩔖也。觀觀風俗,知盛衰也。羣,羣居相切磋也。怨怨,刺上政也。 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詩序》云:先王以是經夫婦云云。 由我化物則謂之風,物由我正則謂之雅。周續之解《詩》云:「夫風、雅者體同,而由我化物則謂之風,物由我正,則謂之雅。考之禮教,其歸不殊也」。 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詩序云云。謹按上謂君王下謂臣,民俱得用」,《詩》「若上為化,事在心從。故云上風化下,下之風上,理即難允」。若獻替進可,必須協諸宮商,托以歌咏,依違譬喻,感動君心,故云下風刺上也。 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又云:此言詩人情感精深,言不暢意,故咨嗟慨歎,用申其情也」。以上俱《北堂書鈔》。 《興於詩》修身,當先學詩也。 教以詩冬夏教以詩、書、書屬禮。禮,陰也,故以屬冬詩屬樂。樂,陽也,故以屬夏。 雖多奚為!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學而肄三肄,習也。三謂《小雅》三章:《鹿鳴》、《四牡》、《皇皇者華》。 刪以繁文孔子 詳其大義毛萇。 觀風俗,知得失,漢書》曰:誦其言謂之詩,咏其聲謂之歌。古者采詩之官,王者所以觀風俗,知得失,自考正也。 増合《韶武》《史記》曰:「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刪取三百篇,皆絃歌之,以合韶武之音」。 《合典謨》髙仲武《大唐中興間氣集序》曰:「詩人之所作,本于心,心有所感而形於言,言合典謨,則列於《風》《雅》。 《補逸詩》王隠晋《書傳》曰:束晳字廣微,為著作郎,覽周成王詩有「義而無辭」,惜其不備,作辭以補之。 《補鄭譜》歐陽修《詩譜序》曰:「世傳鄭氏《詩譜》最詳,求之不得。慶厯四年,奉使河東,於絳州偶得之,然首尾殘闕,初予未見。鄭《譜》嘗畧考《史記、本紀》、《世家、年表》,而合于毛、鄭之說,為《詩圗》十四篇,今因以補鄭《譜》之亡者。 子石不暇《說苑反質篇》曰:「子貢問:子石子不學《詩》乎?」子石曰:吾暇乎哉?父母求吾孝兄弟求吾悌,朋友求吾信,吾暇乎哉!」 子輿尤長見《周易四踐》履,是《易注》 持人性情見上 盪人耳目。柳宗元進《平淮西雅篇》曰:伏見周宣王時稱中興,然徴于詩大小雅,其選徒出狩則車攻吉日,南征北伐則六月采芭,平淮徐則江漢常武鏗鍧,炳耀盪人耳目。 最先刪詩。陸徳明經典釋文曰:孔子最先刪詩以授子夏。 刪後無詩見《周易》四畫,前有注 《祥符》三章。《玉海》祥符七年九月,作《毛詩》詩三章。 《宣徳》一章見上讀《詩至汝墳》見上 讀《詩》至《河》《廣》,《金史傳》曰:辛愿讀詩至「河廣有省,欲罷不能」。 《嘉鹿鳴蟋蟀》《唐書傳》曰:「郭山惲與中宗內宴,詔徧為伎,山惲奏無所習,惟知誦詩,乃誦《鹿鳴》《蟋蟀》,帝嘉其直,賜服一稱」。 賜鴻雁車攻。《玉海》:髙宗書《車攻詩》賜宰臣趙鼎等曰:「朕觀鴻雁車攻,乃宣王中興之詩,當與卿等夙夜勉勵」。 齊、韓、毛、鄭《詩》之末中說《天地篇》曰:齊、韓、毛、鄭《詩》之末也。 《文》、《武》、周、《召》詩之體《皇極經世書》曰:「《文》、《武》、周、召者,《詩》之體也」。。 起善心,懲逸志。《詩傳大全》曰:咏其事之得可起人善心,咏其事之失,可創人逸志。 美王政,陳國風韓休、蘇頲文集序曰:「詩有六義,有《小雅焉,有《大雅》焉,所以陳國風而美王政也」。 本人情,該物理。《詩傳大全》:慶源輔氏曰:詩夲,人情該物理」。 善風化,正綱常。又安成劉氏曰:「序者,言先王以詩為教,正綱常而善風化」。。 小人貢其俗,君子見其志《中說》曰:「孔子始刪取,著以為經,小人歌之以貢其俗,君子賦之,以見其志,聖人採之,以觀其變」。。 天道備,人事浹,朱熹詩傳序曰:此詩之為經所為,人事浹於下,天道備于上,而無一理之不具也。主文譎諫而不汙,溫柔敦厚而不愚。李行修請置詩博士云云。 歡欣和恱以盡情,恭儉齋莊以發教,朱子曰:正《小雅》,燕饗之樂也。正大雅》,朝㑹之樂也。或歡欣和恱,以盡羣下之情,或恭儉齋莊,以發先王之教。 《小雅》之材七十四人,大雅之材三十一人《上林賦》揜《羣雅》注張揖云:詩,《小雅》之材」云云 諸侯十餘國,風取十五,西周十二,王雅取其六邵雍,伊川擊壤集序》云云。因治亂而感哀樂,因哀樂而為咏歌,因咏歌而成比興柳冕論房、杜二相書云云。 得風之多者為風,得雅之多者為雅,得頌之多者為頌。《詩傳大全》,呂氏云云。 君臣、義修,兄弟愛篤,朋友交親,夫婦經正。又廣平㳺氏曰:觀天保之詩,則君臣之義修矣。觀唐棣之詩,則兄弟之愛篤矣。觀伐木之詩,則朋友之交親矣。觀《鵲巢》之詩,則夫婦之經正矣。 喜不至瀆,怒不至絶,怨不至亂,諫不至訐又安成劉氏云:通三百篇而讀其大義,則其云云。《毛詩》五。
11
原詩晉傅咸《毛詩詩》曰:「無將大車,惟塵冥冥,濟濟多士,文王以寧。一作「明」允矣君子,大猷是經。聿修厥徳,令終有俶。勉爾遯思,我言惟服。盜言孔甘,其何能淑。䜛人㒺極,有靦面目。 増宋張載《題解詩後》詩曰:「置心平易可通詩,逆志從容自解頥,文害可嗟,髙子固十年,聊用勉經師」。
12
増序唐孔穎達詩正義序曰:「夫詩者,論功頌徳之歌,止僻防淫之訓,若政遇醇和,則歡娯被於朝野。時當慘黷,亦怨刺形于詠歌。唐、虞乃見其初,羲軒莫測其始于後時。經五代,篇有三千先君、尼父,釐正遺文,上從周始,下暨魯、僖,四百年間,六詩備矣。卜商傳其業,《雅》、《頌》與金石俱和。秦政燔其書,簡牘與烟塵俱盡。漢氏之初,詩分為四:申公騰芳於鄢郢,毛氏光價于河間,貫、長卿傳之於前,鄭康成箋之於後。晋宋、二蕭之世,其道大行。齊、魏兩河之間,兹風不墜。其近代為義疏者,有全緩。何𦙍、舒瑗、劉軌思、劉醜、劉焯、劉炫等,於其所作疏內,特為殊絶,故據以為本。 宋朱子《詩傳序》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動,情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則不能無思。既有思矣,則不能無言。既有言矣,則言之所不能盡,而發于咨嗟咏歌之餘者,必有自然之音節而不能已,此《詩》之所為作也。
13
春秋一
14
原《春秋》杜預序曰:「《春秋》魯史記》之名也。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其實一也。 《釋名》曰:「言春秋冬夏終以成,歳舉《春秋》,則冬夏可知也。 《増廣雅》曰:春秋冬夏終而歳成。《春秋》書人事,卒歳而究備。《春秋》溫涼,中和之象也。故舉以為名也。 《左傳》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勸焉,淫人懼焉,是以君子貴之榖。《梁》疏曰:鄭衆、賈逵之徒,以為仲尼修《春秋》,約之以周禮》。 《春秋握誠圗》曰:「孔子作《春秋》,陳天人之際,記異考符。 《孝經序》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 孔穎達《正義序》曰:夫《春秋》者,紀人君動作之務,是左史所職之書。《史記》自序》曰:《春秋》文成數萬,其指數千萬物之聚,散在《春秋》。 《前漢書藝文志》曰:「《春秋》以斷事,信之符也。 《宋史》李侗曰:《春秋》一事,發明一例,如觀山水徙歩而易形,不可泥以一法。 新語道基篇曰:「春秋以仁義貶絶」。春秋繁露十指篇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文,天下之大,事變之博,無不有也。雖然,大畧要有十指焉。十指者,事之繫也,王化之由得流也。舉事變見有重焉,一指也,見事變之所至者,一指也。因其所以至者而治之,一指也。強幹弱枝,大本小末一指也。別嫌疑辨同異,一指也。諭賢才之義,別所長之能,一指也。親近來逺,同民所欲,一指也。承周文而反之,質一指也。木生火,火為夏天之端,一指也。切刺譏之,所罰,考變異之所加一指也 又曰:「《春秋》之道,奉天而法古。 《說苑君道篇》,孔子曰:文王似元年,武王似春王,周公似正月天祿閣外史見幾篇曰:「仲尼之道,至作春秋而尊也」。中論修本篇曰:「孔子之制《春秋,詳內而畧外,急已而寛人,故於魯小惡,必書於衆國大惡始筆。 中說天地篇》曰:「《春秋》之失,自歆、向始也。棄經而任《傳》。 又曰:三《傳》作而《春秋》散。 《通書》孔子章曰:「《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孔子為後世王者而作亂臣賊子誅死者於前,所以懼生者于後也。 邵雍《觀物內篇》曰:春秋》為蔵民之府。 又曰:「《春秋》,孔氏之刑書也。 程頥曰:五經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 朱熹曰:「古史之體可見者,《書》《春秋》而已」。 薛宣《讀書録》曰:《春秋》辭雖謹嚴,而意實忠厚。 王粲《荊州文學官志》曰:「《春秋》辨理,一字見義,五石六鷁,以詳備成文。雉門、兩觀,以先後顯旨,婉章志晦,原已邃矣。劉軻《三傳指要序》曰:「《詩》有變風,《易》有變體。《春秋》有變例。 鄭獬《禮法論》曰:「《春秋》常事不書,變事則書。 劉敞曰:「正萬事之本者,莫近乎《春秋》」。 洪興祖《春秋本旨序》曰:「《春秋》本無例,學者因行事之迹以為例,猶天無度,厯家即周天之數以為度。 方孝儒曰:《春秋》,聖人用刑之書也,而一本於《禮》。
15
春秋二
16
増《公羊疏》曰:「《公羊》以為哀公十四年獲麟之後,孔子得端門之命,乃作《春秋》。 閔因序曰:昔孔子受端門之命,制《春秋》之義,使子夏等十四人求《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寶書《九月經》成感精符考異,郵說題辭,具有其文。 《春秋孔演圗》曰:「孔子作《春秋》,九月而成,卜之,得陽豫之卦」。原《前漢書藝文志》曰:「昔孔子約魯史以修《春秋》,書有褒貶不可以書見,口授弟子。左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論夫子所言而作《傳》今《左氏傳》是也」。 初,孔子授《春秋》于卜商,又授之《公羊》,髙穀、梁赤,又各為之傳,則今《公羊》、《穀梁》二傳是也。見《春秋正義》注《左氏傳》有賈逵訓詁、服䖍,杜預 ,《公羊傳》有何休《解詁》。《榖梁傳》有范寗《集解》。 増越絶書敘外傳記曰:「道獲麟。周,盡證也,故作春秋,以繼周也。此時天地暴清,日月一明,弟子欣然相與太平。 《搜神記》曰:「孔子修《春秋》,告備于天,赤虹自上而下,化為黃玉,上有刻文,孔子拜而受之」。 《羣輔録》《八儒篇》曰:樂正氏傳,《春秋》為道,為屬辭比事之儒。《前漢書傳》曰:董仲舒,廣川人也,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授業,或莫見其面。 又曰:嚴彭祖公子,與顔安樂俱事睦。孟孟弟子百餘人,惟彭祖安樂為明質,問疑義,各持所見。孟曰:「《春秋》之意,在二子矣」。 《後漢書傳》曰:鍾興次文,少從少府丁恭受《嚴氏春秋》。恭薦興學,行髙明,光武召見,問以經義,應對甚明。帝善之,詔令定《春秋》章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封闗內侯。興自以無功,不敢受爵,帝曰:「生教訓太子及諸侯王,非大功耶?」興曰:「臣師丁恭」。於是復封恭,而興遂固辭不受爵。 又曰:賈逵景伯,尤明《左氏傳》、《國語》,為之解詁。永平中,上疏獻之,顯宗重其書,寫蔵秘閣。肅宗立,特好《左氏傳》,使發出《左氏》大義,長于二《傳》者。 《拾遺記》曰:何休作《左氏膏肓》,公羊廢疾,榖梁、墨守,謂之三闗,求學者不逺千里,謂康成為經神,何休為學海? 《太平御覽》鄭康成別傳曰:「何休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康成乃為發墨守,鍼膏肓、起廢疾」。休見而歎曰:「康成入吾室,操吾戈以伐我乎?」 又《江表傳》曰:闗侯好左氏,畧諷皆上口。 王隠《晉書》曰:「杜預著《春秋》長厯,至老乃成,摯虞賞之曰:左氏本為《春秋》作《傳》,而《傳》遂自孤行。《釋例》本為《傳》設,而所發明,何但《左傳》,故亦孤行也。 《唐書傳》曰:「李素立少穎悟,能治《尚書》、《左氏春秋》,未見杜預《釋例》而作《編記》」,大趣畧同。 又曰:張嗣宗、太宗令羣臣以春秋讐難,帝曰:朕受大誼於君,今尚記之。嗣宗頓首曰:陛下乃生知,臣叨天功為己力,罪也。帝大恱。 又曰:葢文達博識,前載尤明《春秋》三家刺史寶抗集諸生講論,劉焯、劉炫、劉軌思、孔穎達並以耆儒開門受業,是日悉至。而文達依經辨義,皆諸儒意所未叩,一坐厭歎。 又曰:「徐曠字文逺,髙宗幸國,學文逺發《春秋》,題辨難》,鋒生莫能屈」,帝異之。 又曰:「劉知幾年十二,父藏器為授古文尚書》,業不進,父怒督之。及聞為諸兒講《左氏春秋》,冒往聽退,輙辨析所疑,歎曰:「書如是,兒何怠!」父竒其意,許授《左氏》。踰年,遂通羣史。 又曰:「叔佐,善為《春秋》,考三家短長,縫綻漏闕,號《集傳》,凡十九年乃成。以為孔子作《春秋》意,謂夏尚忠忠之敝野,商人承之以質,質之敝鬼。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僿,救僿莫若忠,故《春秋》以權輔用,以誠斷禮而以忠道原情云。 柳宗元、陸質文通《墓表》曰:孔子作《春秋》千五百年,為傳者五家,今用其三焉。後之學者,黨枯竹,䕶朽骨,以至于父子相夷,君臣詆悖。吾郡陸先生與其師友天水啖助洎趙匡能知聖人之旨,為《春秋集注》十篇、《辨疑》七篇、《微旨》二篇,明章大中,發露公器。 《五代史傳》曰:「史匡翰好讀書,尤喜《春秋三傳》,與學者講論不倦。 玉海祥符七年八月庚午,作《春秋詩》三章。 《文獻通考》、周茂振《䟦孫莘老春秋經解》曰:先君傳《春秋》,于先生,嘗言荊公初欲傳《春秋》,而莘老之書已出,忌之,遂詆聖經曰:此斷爛朝報也,不列于學官。 《宋史》傳曰:「孫復明復,著《尊王發微》十二篇」。 又曰:程頥字正叔,著《春秋傳》。 又曰:司馬光君實,七歳聞讀《左氏春秋》,愛之,退為家人講,即了其義。 又曰:劉敞原父,長于《春秋》,為書四十卷,行于世。 又曰:「家愿父勤國,與蘇軾兄弟為同門友。王安石久廢《春秋》,勤國憤之,著《春秋新義》。 又曰:何渉雖在軍中,亦嘗為諸將講。《左氏春秋》,狄靑之徒,皆橫經以聽。 又曰:「聶冠卿每進講《左氏春秋》,必引尊王黜覇之義以諷。 《文獻通考》陳氏曰:蕭楚,字子荊,紹聖中,貢禮部不第。蔡京用事,誓不復仕。胡邦衡師事之,以《春秋》登甲科,歸拜牀下,楚曰:「身可殺,學不可辱母禍。吾」《春秋、宋史》傳曰:胡安國康侯,髙宗以《左氏傳》屬安國㸃正,奏《春秋經世大典》見諸行事,非空言比。方今思濟艱難,左氏繁碎,不宜虛費。光陰潛心二十餘年,著《春秋傳》成髙宗,謂深得聖人之旨。 《元史傳》曰:「虞槃幼時嘗讀柳子厚《非國語》,謂《國語》誠可非,而柳子之說亦非也。著非非國語》。《詩》、《書》、《春秋》皆有論著,而《春秋》乃其家學尤善」。又曰:「元明善復初,諸經皆有師法,尤深于《春秋》。 《明文衡黃伯生《誠意伯劉基行狀》曰:公年十四,從師受《春秋》,雖未見其執經誦讀,而黙識無遺。 《吾學編傳》曰:宋濓字景濓。庚子,徴至金陵,授《太子《經》。壬寅,召講《春秋左氏傳》。公曰:「《春秋》褒善貶惡之書,遵而行之,賞罰適中,天下可定也」。 《明詩紀事》趙昉,字子常,於《春秋》發明師說,本經㑹傳,度越漢、宋諸儒。 又張以寧字志逺,以《春秋》登第,作《胡傳辨疑》,最為辨博。 明文衡楊士竒《文靖金公墓志》曰:公諱善,字幼孜,以字行,從前進士聶絃先受《春秋》,得其微旨。仁宗在東宮,公專說《春秋》,敷析簡明,睿旨稱善,遂命纂十二公行事,作《春秋要旨》十二卷,以進《春秋》三。
17
原考符見《春秋》一 稽象》《春秋孔演圗》曰:「作法五經,運之天地,稽之四象,質于三王,施之四海」。。《周法》: 孔經杜預《春秋序》曰:其發,凡以言例,皆經國之常制,周公之垂法 。《春秋孔演圗》曰:《公羊全五經》。宋均注曰:公羊,公羊髙也。經指,謂《春秋》。 四象 兩家《漢書》曰:《春秋》所貶損當世君臣有威權者,其事實皆形于傳,是以𨼆其書而不宣,所以免時難也。及末世口說行,故有公羊、榖梁、鄒、郟之《傳》,四家之中,公羊、榖梁,立于學官,無劉歆《七畧》曰:《春秋》兩家文或具四時,或不於古文, 事不必具四時。隠書。 《晦義》上詳四《傳》注《晦顔延之庭誥》曰:「褒貶之書,取其正言 ,義輔制衰王春秋》為上」。掌志》: 立法《周禮》「小史掌邦國之志,即《序》所謂「諸侯國各有史 ,立一王之法」。。 分五通三。《漢藝文志》云:仲尼沒而《春秋》分為五注,謂左氏、公羊》、榖梁、鄒氏、郟氏 ,晋劉兆以《春秋》一經,而三家殊塗,乃思三家之異,合而通之,以《周禮》有和怨調人之官,遂作《春秋》調人七萬餘言,論其首尾,使大義無相乖,有不可合者,攀長短以通名也。 明志 記事《傳序》云,蓋周公之志,仲尼從而明之。左丘明受《經》于仲尼《志》。《經》者,夫子之文章。《傳》者,丘明之善《志》。 ,記也。《春秋》善記事也。 増失敷 《長治》《淮南子》曰:「《春秋》之失,敷長繁露」。《玉杯篇》曰:《春秋》明是非,故 于治」。。 十例 五情上見上曰:「杜預《春秋左傳》曰:發傳之體有三,為例之情有五:一 微而顯,二曰志而晦,三曰婉而成章,四曰盡而不汙,五曰懲惡而勸善」。。 五始 三科:玉海王褒傳曰:「春秋發五始之要,在審已正統。顔師古注曰:元者氣之始,春者四時之始,王者受命之始。正月者,政教之始,即位者,一國之始。 公羊疏,徐彥撰,以何氏三科九旨為宗,總而言之,謂之三科。析而言之,謂之九旨。新周故宋以春秋當新王,此一科三旨也。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此二科六㫖也。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四裔,此三科九旨也」。 決獄斷事。應邵曰:仲舒居家,朝廷每有政議,遣廷尉張湯問得失,于是作《春秋》決獄二百三十二事。 晁氏曰:王㳂好《春秋》所至,以《春秋》斷事。 淵邃 婉約劉牧志曰:五傳淵邃大義,洋洋 ,文心雕龍。史傳篇》曰:夫子修《春秋》,褒見一字,貴如軒冕,貶在片言,誅深斧鉞。然睿旨存乎幽隠,經文婉約,丘明同時,實得微言,創為傳體,實聖文之羽翮,記籍之冠冕也。 浚井 觀山《唐書》傳曰:施士匄撰《春秋傳》,未甚傳。後文宗喜經術,宰相李石因言士匄春秋》可讀。帝曰:「朕見之矣,穿鑿之學,徒為異同,學者如浚井得美水而已,何必勞苦旁求,然後為得耶?」 下見上一。 日星 山嶽程頥春秋傳曰:「春秋》大義數十,其義雖大,炳如日星,乃易見也。而大全、臨川,呉氏曰:春秋,山嶽也,山嶽徙歩 。《易形。。 録實正名《皇極經世書》曰:「《春秋》錄實事,而善惡在其中矣」。 胡安國《傳》曰:「《春秋》以義正名,而樂與人為善」。正大 簡嚴黃幹曰:朱子于《春秋》,則疑聖心之正大,異於《傳注》之穿鑿 胡安國《傳》曰:「《春秋》立義至精,辭極簡嚴而不贅也」。。 國鑑 經祖》《說苑建本篇》曰:「《春秋》,國之鑑也。 ,《玉海》紹興二年,上曰:「孔子作經之祖,左氏作傳之祖也」。。 原備三聖。 掌四方《春秋說題辭》曰:「《春秋》備三聖之度之」。《周禮》曰:「外史職掌四方之志」。鄭𤣥《注》曰:「謂若魯 《春秋》晉之乘、楚之檮杌以上《初學記》」。 鍼膏肓 發墨守。詳上 脩舊史。 立博士傳序,史書之舊章,仲尼修之以成一經。子劉歆上疏請立《左氏》,博士范叔超議曰:「左氏不祖孔 師徒,相傳又無其文,無因得立」。 後漢陳元疏云:陛下知丘明親受孔子,而公羊榖梁,傳于後學,故立《左氏。博士。論》者,沈溺所習,玩守舊聞。《左氏》孤學少與,遂為諸家所排」。。 増變周文 駁漢事《玉海》:何休曰:「夫子之作春秋,将以變周之文,從先代之質。漢《後漢書》何休以《春秋》駁 事六百餘條。 著異同。 編本末:玉海續㑹要》曰:元和四年四月,給事中馮伉著《春秋異同》三卷,明洪武十年五月,命東宮文學傅藻等編《春秋本末 紀。疑夏五。 辨周正胡安國傳曰:夏五者,傳疑也。臯,明文衡。周洪謨《周正辨》曰:或問南 子曰:周人以建子為歳首,果以子月為正月乎?曰:歳首云者,言改元始于此月,是以此月為正朔,非以此月為正月也,曰正朔。正月有以異乎?曰:正之,為言端也。端之為言始也。正朔者,十二月之首,史官紀年之所始也。正月者,十二月之首,厯官紀年之所始也。前乎商之建丑,書曰:惟元祀十有二月。是商朔以十二月為歳首,而非以十二月為正月也。後乎秦之建亥,史謂秦氏既并天下之始,改年朝賀皆自十月朔,故曰元年冬十月。是秦之正朔以十月為歳首,而非以十月為正月也。 精義理。 得事實。《朱子語錄》曰:《公羊考事甚疎義,理卻精當。《文獻通考》陳氏曰:《左氏》釋經義𩔖,雖未盡 ,而具得當時事實,非二家比。 原掌之小史。 講以學官俱白帖 増觀書太史。 受命端門《嚴氏春秋》引《觀周篇》曰:「孔子將修《春秋》與左丘明乘,如周觀《書》于太史氏,歸而修《春秋》之經。丘明為傳 下見上,麟獲西郊。 虹垂北斗上見上獲麟之史,注 下見上 黜夏存周,申服難杜。《春秋繁露》三代改制篇曰:《春秋》曰:杞伯來朝,王者之後稱公。杞何以稱伯。《春秋》上黜夏,下存周解《梁書》曰:崔靈恩,天監十三年歸梁。靈恩先習《左傳》,服 ,不為江東所行,乃改說杜義,每文句常申服以難杜,遂著《春秋條例》以明之。時助教虞僧誕乂精杜學,因作申杜難服,以答靈恩,世並傳之。 意在二子。 助有二人,上見上秋明文衡,趙昉與宋景濓書曰:「春 屬辭所望於鄉,先生校正之。助者有二人。汪徳輔嘗著胡傳纂疏,出入五十餘家,老于《春秋》者也」。朱允升素留意經學,且嘗見黃先生,得其著書大意,亦嘗集諸家說為《春秋傳》。 素臣之功 興王之法劉牧志曰:「格之前憲,《左氏》素臣之功,王侯之載籍也。祥胡安國桓有年。《傳》曰:此一事也,在不修《春秋》則為慶 ,君子修之,則為變異,是聖人因魯史》舊文立興王之新法也」。。 五經儀表 萬世準繩,《宋史傳》曰:李之才令共城時,邵雍再拜,願受業于是,授之以陸淳《春秋》意,以《春秋表》儀《五經》,大旨則授《易》而終焉。 胡安國《傳》序曰:百王之法,萬世之準繩,皆在此書。 獻論嘉賞 進講合意。宋史傳曰:劉熈古十九通春秋:後唐長興中,和凝掌貢舉,熈古獻春秋極論二篇,演論三篇,凝甚嘉賞。 又曰:「髙宗喜讀春秋左氏傳,王綸進講,往往與上意合」。 斷自聖心。 裁以天理」。夏五傳云:其義則斷自聖心,人大全。朱子曰:《春秋》皆亂世之事,聖 一切裁之以天理。 貴王賤霸。 尊君抑臣,胡安國城緣陵傳》曰:詳著城邢之師,深沒楚丘之迹。貴王賤霸,羞稱桓文。 又滅。項《傳》曰:此聖人尊君抑臣,不為朋黨,比周之意也。 輕重權衡。 曲直繩墨。河曲傳》云:秦曲甚矣,故不以晉為主,惟動大衆,從秦師不奉詞令以止之也,故貶而稱人。此輕重之權衡也。 又袁婁傳曰:晋大夫又不以徳命,國子不可逮于袁婁而與之盟,故反以晉人及之。若此,𩔖見曲直之繩墨矣。 諸侯羣誅。 大夫衆貶。 以九月而成。 繼四代而作上見二 ,陳亮《春秋比事自序》曰:「《春秋》繼四代而作者也」。。 《春秋》無義,戰。 定哀多微辭。上孟子語有胡安國。隠總傳曰:春秋 ,變例定哀,多微辭。 功過不相掩 美惡無嫌同上見上,其又棐,林伐鄭。《傳》曰:「前者地而後伐,以為疑辭。此 地,則以著其美者。一美一惡,無嫌於同」。。原游、夏不能措辭。 元凱尤其成癖《史記》仲尼筆削《春秋游夏》,不能措一辭。春、杜預有 《秋癖》。 増善禮,善䜟,善經。 失誣失短失俗。鄭𤣥六經論曰:左氏善于禮,公羊善于䜟,榖梁善于經。其范寗榖梁集解曰:左氏艶而富其失誣,榖梁淸而婉, 失短,公羊辨而裁其失俗。
18
春秋四
19
原振王道,徐邈《榖梁序》云:夫子感隠桓之事明,將讓之幽微,振王道于無王,故始自隠公所感而興。俟後聖《公羊傳》云:制《春秋》之義以俟後聖,曰:「君子惟有以樂乎此也。何休《注》曰:待後之王者以為法,其言與百王而不滅,名與日月並行而不息也。 微而顯,志而晦詳上《春秋》三五情注。明善惡,察廢興蘇子云:「明善惡,察廢興莫過乎《春秋》」。。 章往考來:杜預春秋序云:若夫制作之文,所以章往考來,情見乎辭,言髙則㫖逺,辭約則義微,此經之常,非隠之也。 言髙則旨逺,辭約則義微,見上:謹按:《春秋》:仲尼改舊史,起褒貶大義,言辭髙大,則旨深逺,若依史䇿舊文,則言辭約少而義意微昧者也。 錄政治得失。桓子新論云:諸儒睹春秋之文,錄政治之得失,以為「聖人復起,當復作春秋也。余謂之否。何則?前聖後聖,未必相襲。夫聖賢所陳,皆同取道徳仁義以為竒論異文,而俱善可觀者也。 名儒是非之議。王𨼆晋書曰:劉兆,字延世,以《春秋》一經,而三家殊途,命世名儒是非之議紛然,互為讐敵。 道聽塗說之書。袁淮正論云:公羊髙道聼塗說之書,欲以鄉曲之辨,論聖人之經,非其任也。 左氏為太官,厨公羊,為賣餅家。《魏畧》云:嚴漢字公仲,善于《春秋公羊傳》,時司隸鍾繇不好,而尤以左氏為太官廚,公羊為賣餅家。 詭辨之言。王隠晋書,杜預云:公羊、榖梁詭辨之言,又非先儒所說也。 相斫之書,《魏畧》云:魚豢嘗從隗禧問《左氏傳》,禧荅曰:「欲知幽微,莫若易人倫之紀,莫若禮,多識山川草木之名,莫若《詩》、《左傳》相斫書耳,不足精意」。 善善惡惡」。《公羊傳》云:夏滅項,齊滅之。曷為不言齊為桓公也。《春秋》為賢者,諱滅人之國何?賢君子之惡惡也。疾,始善善也。樂終,桓公嘗有繼絶存亡之功,故諱之。 傳信傳疑《榖梁傳》云:甲戌己丑,陳侯鮑卒,何為以二日卒之。《春秋》之義,信以傳信,疑以傳疑。陳侯以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其死日,故舉二日以包之。 囊括古今表裏人事。盧植奏事云丘明傳。 文采若雲月,髙深若山海。賀子云:《左氏傳》以上俱北堂書鈔》。褒貶。以一字為褒貶。 筆削孔子筆則筆削則削 長短:嚴漢善公羊鍾繇好左氏,與漢㑹,辨析長短。漢訥口時屈無以應,繇曰:公羊髙,竟服左丘明矣。漢曰:宜故吏為丘,明公服耳,公羊未肯也。知罪。子曰:後世知丘者以《春秋》,罪丘者亦以春秋》。 撥亂反正莫近於《春秋》。 記事繫日:記事者,以事繫日,以日繫月,以月繫時,以時繫年,所以記逺近,別同異也。 《獲麟之《春秋》感麟而作,故絶筆于獲麟之句。 經世之典春秋經世之典,帝王之凖式 増名紏《玉海》:紹興三年二月,徐俯進《春秋解義》,上以宰渠伯書名為貶,宰臣請編之《記》《注》,永為大訓。從之,伐杞又乾道二年十一月,王儼進講《春秋》,「莒人伐杞」,上曰:「《春秋》無義戰」。。 無達辭董仲舒曰:「《春秋》無達辭」。。 無通義《說苑傳》曰:《春秋》無《通義。。 禮之大宗《史記》自序曰:「《春秋》者,禮之大宗也」。。 《經世大典》:胡安國傳》曰:以為經世之典,百王不易之大法,豈不信乎!請去《春秋》,《唐書傳》曰:于休烈機鑑融敏,吐蕃請文籍四種,詔秘書寫賜。休烈上疏曰:「若不得已,請去《春秋》」。 乞復《春秋》。《文獻通考》:陳氏曰:紹聖中,罷《春秋》不以取士。崔彥直三上書乞復之,不報,遂不應進士舉。 名分之書《皇極經世書》曰:「《春秋》為君弱臣強而作,故謂之名分之書」。。 《傾否之書大全》謝氏曰:《春秋》聖人傾否之書。 左氏不知經公,榖不知史《玉海》,《左氏傳》:事不傳義,是以詳於史而事未必實,以不知經故也。《公》、《穀傳》:義不傳事,是以詳於經,而義未必當,以不知史故也。 載事則左氏詳於《公》、《穀》,釋經則公穀精於左氏。呉澂四經序錄云云。 先經始事,後經終義,依《經》辨理,錯經合異《前漢書藝文志》曰:《左氏傳》,或先經以起後經之事,或後經以終。前經之事,或依經以辨理,或錯經以合異」。以事繫日,以日繫月,以月繫時,以時繫年見上記事繫日注」。《春秋》五。
20
原詩晉傅咸左傳詩》曰:「事君之禮,敢不盡情,敬奉徳義,樹之風聲,昭徳塞違,不殞其名,死而利國,以為己榮。兹心不爽,忠而能力,不為利諂,古之遺直,威黜不端,勿使能植」。 増宋歐陽修獲麟贈姚闢先輩詩》曰:「世已無孔子獲麟,意誰知?我嘗為之說?聞者未免非,而子獨曰:然。有如塤應篪,惟麟不為瑞」。其意乃可推《春秋》二百年,文約義甚夷崢嶸,衆家說平,地生嶮巇,焯哉聖人經照曜,萬世疑,常患無氣力,掃除浮雲,披還其自然,光萬物皆見之子。昔已好古此,經手常持超然出衆,見不為俗牽卑。 元趙子昂《古風》曰:詩亡春秋》作仲尼,葢苦心空言恐難托,實事著以深,大義炳如日,萬古仰照臨鳯鳥,久不至楚狂乃知音愁來不得語,起坐彈古琴。
21
増序唐孔穎達《春秋正義序》曰:「夫《春秋》者,紀人君動作之務,是左史所記之書,周室東遷,下凌上替。夫子欲重之以法則無位,正之以武則無兵,賞之以財則無財,說之以道則不用。既不救于已往,冀垂訓于後昆。因魯史之有得失,據周經》以正褒貶。一字所嘉,有同華袞之贈。一言所黜,無異蕭斧之誅。 宋胡安國《春秋傳序》曰:「《春秋》乃史外傳心之要,典公好惡則發乎《詩》之情。酌古今則貫乎《書》之事興,常典則體乎《禮》之經本,忠恕則導乎樂之和,著權制則盡乎《易》之變,百王之法度,萬世之準繩,皆在此書。
22
原啓齊謝,朓謝隨王賜左傳啓曰:「昭晰殺靑,近發中汗。恩勸挾冊,慈最下帷。未覩山笥,早懵河籍。業謝專門,說非章句。庶得既困而學括,羽瑩其蒙心。家蔵賜書籝金,遜其貽厥,披覽神勝,吟諷知厚。
23
禮記一
24
原劉熈《釋名》曰:禮者,體也,言得事之體也。 鄭氏曰:《周禮》致太平之書。 《三禮正義》曰:《周禮》、《儀禮》並周公所作,《記》所謂禮經三百,威儀三千,《禮經》則周禮也,威儀則儀禮也」。《周禮》:遭秦滅學,蔵于山巖屋壁,以故不亡。漢武帝時,有季氏獲之,以上河間獻王獨闕《冬官》一篇購之,千金不得,乃以《考工記》補之,遂奏入于袐府。時儒以為非是,不行。至劉歆獨識其書,知周公致太平之跡,始奏立學官,後鄭𤣥為之注。《儀禮》周衰當戰國之世,其書並亡。至漢髙堂生所傳十七篇,惟士禮存焉。後世推士禮以致天子之禮而行之。至馬融、鄭𤣥、王肅並為之注解。 《禮記正義》曰:「《禮記》本孔子門徒,共撰所聞也。後通儒各有損益,子思乃作《中庸》,公孫尼子作《緇衣》,漢文帝時博士作《王制》,其餘衆篇,皆如此例」。漢宣帝世,東海后蒼善說《禮》,於曲臺殿撰禮一百八十篇,曰《后氏曲臺記。后蒼傳於梁國戴徳及徳從子聖,乃刪后氏記》,為八十五篇,名《大戴禮聖》。又刪《大戴禮》為四十六篇,名《小戴禮》。其後諸儒又加《月令》、《明堂位》、《樂記》三篇,凡四十九篇,則今之禮記也。記有馬融、鄭𤣥二家注馬注,今亡,惟鄭《注》行于世。 増《禮運》:「孔子曰:夫禮先王以承天之道,治人之情。 又曰:「禮之於人也,猶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 《禮器》曰:「禮器,其在人也,如竹箭之有筠也」。《樂記》曰: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矣」。 《左傳》:劉子曰:「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 又叔向曰:「禮,敬之輿也。《大戴禮》曰:禮之象,五行也,其義四時也。 又曰:「凡禮始於脫,成於文,終於隆,故至備,情文俱盡。其次情文佚興,其下復情,以歸太乙」。 《韓詩外傳》曰:「首天地之體,因人之情,而為之節文者也」。 又曰:「禮者,治辨之極也。強,國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統也。王公由之,所以一天下也」。 《白虎通》曰:「樂言作《禮》。言制何?樂者,陽也。陽倡始,故言作。禮者,陰也。陰制度于陽,故言制樂。象陽禮,法陰也。 《正義》疏序》曰:「《周禮》為末,《儀禮》為本,本難》明末易見。 《史記商君傳》曰:「三代不同禮而王」。 又《自序》曰:禮綱紀人倫,故長于行。 《前漢書》元朔六年詔曰:「朕聞五帝不相復禮」。 《管子》曰:「禮者,因人之情,縁義之理,而為之節文」。 《荀子曰:「禮者,人道之極。 《素書》曰:「禮者,人之所履。 《淮南子》《齊俗訓》曰:「禮者,實之文也」。 《春秋繁露》曰:「禮制節,故長於文。 中說子曰:「禮其皇極之門乎?其得中道乎?」故能辨上下,定民志。 又曰:「《大戴》、《小戴禮》之衰也。 程子曰:《禮記》雜出於漢儒,然其間傳聖門緒餘及格言為多。 王粲荊州文學官志》曰:禮以立體據事,章條纎曲,執而後顯,採掇片言,莫非寶也。
25
禮記二
26
増鄭氏曰:「《周禮》:周公復辟,以此授成王,使居洛治天下。《左傳》:仲孫湫曰:魯猶秉《周禮》。 《史記孔子世家》曰:孔子問《禮》于老子》。 《南史》傳曰:「沈峻士嵩,博通《五經》,尤長三禮,為國子助教。時吏部郎陸倕與僕射徐勉書薦峻曰:「《周禮》一書,羣經源本,此學不傳,多歴年世。惟助教沈峻,特精此書」。勉奏峻兼五經》博士。 《唐書傳》曰:「魏徴常以《小戴禮》綜彚不倫,更作《𩔖禮》二十篇上之。帝美其書,錄置秘府。 又曰:王懋字方慶,尤精《三禮》,學者有所咨質,酬復淵詣,故門人次為《雜禮答問》。 《禮樂志》曰:開元十四年,通事舎人王嵓請刪去《禮記》舊文,益以今事,張說以為「《禮記》不刋之書,去聖人久逺,不可改易。 韓愈《讀儀禮》曰:「余嘗苦《儀禮》難讀,且又行於今者蓋寡,然文王、周公之法制具在於是」。乃掇其大要竒辭奥旨,著於篇。 又《唐書傳》曰:「殷盈孫僖宗至蜀,聞其有禮學,擢太常博士。 《宋史傳曰:「孔維,字惟則九經及第。太平興國七年,使髙麗王治問禮於維,維對以君臣父子之道,升降等威之序。治悅稱之曰:「乃今見中國之夫子也」。又《選舉志》曰:「淳化元年,詔刻《禮記儒行篇》賜進士」。 又《傳》曰:宋庠父杞,嘗為九江掾,與其妻鍾禱於廬阜鍾夢道士授以書曰:「以遺爾子,視之《小戴記》也。已而庠生。又曰:「劉摯莘老,少好禮。其究《三禮》,視諸經尤粹」。 又曰:歐陽守道公權,轉運副使呉子良聘為嶽麓書院山長。宗人新先寓居長沙往訪之,語契請于子良禮新為書院講書講《禮記》。天降時,雨山川出雲,守道起曰:「長沙自有仲齊,吾何為至此!」仲齊,新之字也。 玉海》,淳祐六年十月,講《禮記》畢,錫宴秘書省,御製七言律一章,首云:「天髙地下禮居中」。 又朱文公熹以《儀禮》為經,取《禮記》及經史諸書所載,附《本經》下,具列注疏諸儒之說為《經傳通解》。 《金史傳》曰:「張晞厯太常禮部二十餘年,最明古今禮學。 《元史傳》曰:「熊朋來與可。初以《禮記》首鄉薦,而元制《周官》不與設科,治《戴記》者又鮮,朋來屢以為言。朋來之學,《三禮》尤深。當世言禮樂者,咸推宗之」。趙昉《潛溪後集序》曰:「景濓父生呂公之鄉,而遊于黃公之門。其學以經為師,尤長于禮。 《吾學編傳》曰:解縉大紳,上封事,論時政剴切萬餘言,其畧曰:《禮記》出於漢儒,蕪雜尤甚,宜及時刪改。 又曰:劉有年,廬陵人,徙沅州。洪武中明經,起家為監察御史,尋辭職養母。忤旨,謫傅舟通州,讀書不懈,得《儀禮》十八篇於州故家上之。詔藏秘閣。 《明紀》:萬厯十八年,御經筵畢。覽《貞觀政要》曰:「唐太宗多有慙徳,魏徴大節有虧命以後講《禮記》,停《貞觀政要》。
27
《禮記》三
28
原修外。 制中《漢書》曰:「樂以治內而為同,禮以修外而為異,同則和親,異則畏敬也。 」。《禮記》曰:「夫禮所以制中」。。 《承天》 事地《史記》曰:「夫禮先王以承天之道,治人之情 。《禮記》曰:「《禮記》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崇君師」。。 不法: 無體《晏子春秋》曰:晏子使魯退見仲尼曰:「夫禮:堂上不趨,授立不跪,夫子反此禮乎?」晏子曰:「君行一臣行,二君之所來速,吾是以趨以反位也。君授卑,故跪以下之」。晏子出,仲尼送之,反命門人曰:「不法之禮,惟晏子能為之。 。《禮記》曰:「無聲之樂,無體之禮,無服之䘮,此之謂三無」。。 粉澤 橘柚《太公六韜》對:文王曰:「禮者,天理之粉澤。 。莊子曰:三王、五帝之禮義法度,其猶楂梨、橘、柚。雖其味相反,而皆可於口也。 増居洛 《在魯上見二三下,見《周易》 宣子見《注》 曲臺 芸閣》上見二程。《文獻通考》晁氏曰:呂大臨師事 正叔禮學甚精,有《芸閣禮解》十六卷。 節情 養性:羅處約先黃老。《後六經論》曰:「禮以節民之情而趨于性也。 《玉海禮》者,其夲在于養人之欲,節人之性。 首籍 《冠篇》歐陽詹、張博士講《禮記》曰:「禮也者,御人之大經,故首于羣籍而講之而《大全》」。朱子曰:「《曲禮》首章言君子修身,其要在比,三者 ,其效足以安民,故以冠篇」。。 體嚴 志敬《論語集注》曰:禮之為體雖嚴,然皆出于自然之理。 胡安國《壽納幣傳》曰:志敬而節具,與之知禮」。。 大典 格言:司馬光,河間獻王賛曰:《周禮者,周公之大典。 下見上」。 酌秦法 言夏禮《後漢書》曹褒論曰:「漢初,朝制無文,叔孫通頗採禮經》,參酌秦法,雖適物觀,時有救崩,弊先王之宏典,蓋多闕矣。學《論語》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徴也」。 以上俱初《 記》。出淹中。 得河間。《前漢書藝文志》曰:古《禮經》者,出魯淹中 ,下見上一。 隔絳紗,賜紫綬。太平御覽:晋書曰:韋逞母宋氏,家世傳學,其父授以周官音義,曰:周公所制經紀典誥、百官品物,備于此矣。吾無男,汝可受之,勿令絶。苻堅詣太學,盧壺奏曰:比年撰綴,惟周禮注未有其師。竊見太常韋逞母宋氏,傳其父業,今年八十,視聼無闕,非此母無以傳授後生。于是就其家起講堂,隔絳紗而傳授,以宋氏為宣文君集。文獻通考。晁氏曰:聶崇義三禮圗,周世宗時被㫖纂 ,以康成、阮諶等六家圗刋定,建隆二年奏之,賜紫綬、犀帶。 頒正義 《刻儒行》《玉海》咸平六年八月,雕印《周禮正義》頒行。 下見上 升月令。 補冬官》《三朝國史藝文志》曰:初《禮記月令篇》第六,明皇改黜舊文,附益新事,號《御刪月令》,升為首篇中。元丘葵《周禮序》曰:夫冬官》未嘗缺也,雜出于五官之 。漢儒考古不深,以《冬官》補之。至宋淳熙間,臨川俞廷椿始復古篇,新安朱氏一見,以為《冬官》不亡。嘉熈間,永嘉王次㸃又作《周官補遺》,自是《周禮》六官始得為完書。 經邦國 植綱常孔穎達《正義序》曰:「洎乎姬旦,負扆臨朝,述曲禮以節威儀制,《周禮》而經邦國,為《元史禮樂志》曰:「古之禮樂,一太于人君之身心,故其 用足以植綱,常而厚風俗」。。 體正五經 源開三本,《文心雕龍》曰:「《書標七觀,詩列四始,體正五經》地」。潘徽《江都集禮序》曰:「禮之為用,至矣大,而天 同。節明而日月齊。照源開三本,體合四端」。。 闇記義宗 多識容典。上見總載二學王氏《𩔖苑歸崇敬治禮 ,多識容典。 就質疑晦。 淹識古今《山堂肆考》:王琳善《禮》學,每就徐堅質疑,晦堅為申釋,得聞所未聞。 又,王彥威淹識古今典禮,作《曲臺新說》、《周官補遺》。 猶酒有蘖」。 若璽印泥。上見一 潘徽揚州集禮序》曰:道徳仁義,非此莫成,進退瞻仰,舍此安適,若璽印泥,如防止水,豈直譬彼耕耨,同斯粉澤而已哉! 分年而試。 按月而觀。上見總載三分年注令。宋史傳曰:張虙以為月 之文雖出于呂不韋,然人主後天而奉天時,此書不為無助,乃因己講者為十二卷,乞按月而觀之。 尊主庇民。 垂世立教,隋書傳曰:柳昂,字千里,見天下無事,可以勸學行禮,因上表髙祖,覽而善之,因下詔曰:「建國重道,莫先于禮。尊主庇民,莫先于禮」。 陳澔《禮記集注序》曰:「聖王繼天立極之道,莫大于禮。後聖垂世立教之書,亦莫先于禮」。。 竹之有筠。 木之有榦上見一 。《左傳》孟僖子曰:「禮,人之幹也」。林注:「人之有禮,如木之有榦人,無禮無以立其身,木無幹無以立其形」。。 發冢得考工》。 探袠得世子,《玉海齊書》曰:文惠太子鎮雍州,有盜發楚王冢,獲竹簡書,青絲編簡,廣數分,長二尺,有得十餘簡,以示王僧䖍曰:「是科斗書」《考工記,《周禮》所闕文也」。 《文獻通考》:雍熙四年八月,諸王府侍讀邢昺進分門《禮選》二十卷。太宗探得《文王世子甚,說問》衛欽緒曰:「昺為諸王講書,曽及此乎?」曰:「諸王嘗訪昺經誼,每發明君臣父子之道」。上益喜。 視諸經尤粹。 惟《別錄》為優上見二卑,又曰劉氏《別錄》所傳《儀禮》十七篇,次第各不同,尊 吉凶先後倫序,惟《別錄》為優,故鄭氏用之,今行於世
29
《禮記》四
30
原禮本於太一《禮運》云:「夫禮必本于太,一分而為天,地轉而為陰,陽變而為四時,列而為鬼,神其降曰命」。 「禮必本於天」。鄭注云:「聖人則天之明,因地之利,取法于鬼神者也」。。 禮者,人君之大柄。禮運云云。鄭注云:柄,所操以治亊也。 禮者,人之大端《禮運》,理萬物《禮器》云:「禮也者,合於天時,設於地,財順于鬼神,合于人心,理萬物者也」。。 《苞陰陽》《春秋說題辭》 禮以明體,漢書藝文志云:六藝之文,禮以明體,書以廣聼,春秋以斷事也」,禮以道行詳總載。 天之經地之義《左傳》云:「吉也,聞諸先大夫。子産曰: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杜預《注》云:「經者,道之常。義者,利之宜也」。。 經國家,定社稷。《左傳》云:夫禮所以經國家、定社稷,叙民人,利後嗣者也。 別同異,明是非。《曲禮》云:「夫禮者,所以別同異、明是非者也」。。 定親疎,決嫌疑。又云:夫禮者,所以定親疎,決嫌疑者也。 恭儉揖讓,禮之為也。《淮南子》 萬物調《四時和》《春秋說題辭》云:「禮得則天下咸得厥宜。陰陽滋液,萬物調,四時和,動靜常用,不可須臾離也」。。 禮從,宜使從俗。曲禮》云云。鄭注云:晉士匄帥師侵齊,齊侯卒乃還,《春秋》善之。又云牲幣之屬,當從俗所出,皆謂亊不可常也。 曲為之防,事為之制《漢書》曰:「帝王質文,世有損益,至周云云」。 班朝治軍,非禮不行《曲禮,班朝治軍蒞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 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又云: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鈔非禮不决 以上北堂書。 増詆狥曲,前漢書傳曰:王式翁思,詔除下為博士,既至,㑹諸大夫、博士共持酒肉勞式博士,江翁心嫉之,謂歌吹諸生曰歌驪駒,式曰:聞之于師,客歌驪駒,主人歌客,毋庸歸今日諸君為主,人日尚早,未可也」。江翁曰:「經何以言之?式曰:在曲禮。江翁曰:何狥曲也」。致龍鳯。賈公彥周禮廢興序曰:斯,道也,文、武所以綱紀。周國君臨天下,周公定致隆平之迹,龍鳯之瑞。 后、䕫不達。哀公問子曰:夫䕫達於樂而不達於禮,是以傳于此名也。 孟僖不能」。《左傳》:昭公七年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禮,乃講學之茍能禮者。從之。 制之凡文之目《禮器》曰:「經禮,制之凡也。曲,禮文之目也」。。 制之備文之竒晁氏《儀禮疏序》曰:「周公之經,何制之備也!子夏之傳,何文之竒也!康成之疏,何學之博也!」。 宅天𠂻,奠民極《玉海禮》者,將以宅天衷,奠民極,豈形器云乎哉! 養君徳,正朝綱。陳傅良曰:《周禮之綱領三,養君徳,正朝綱、均國勢也。 綱紀萬事,彫琢六情。《正義序》曰:三百三十,於斯為盛。綱紀萬事,彫琢六情。 兩曜爭朗,百川注瀆。歐陽詹《題叔孫通傳》後曰:「三王迭作五帝,更制夏、殷。文、武遞述,其禮昭昭。然若兩曜之爭朗,百川之注瀆者矣」。。 經邦之軌,則莊敬之楷模。《太平御覽》、《唐書》曰:「𤣥宗時,國子司業李元瓘上言:三《禮》、三《傳》及《毛詩》、《尚書》、《周易》,等兹聖賢微言生人教業。今明經所習,務在出身,咸以《禮記》文少人,皆競讀《周禮》經邦之軌,則儀禮、莊敬之楷模,公羊榖梁,厯代崇習。今兩監及州縣,以獨學無友,《四經》殆絶,望四海均習」。從之。 鄭氏深而未完,王肅明而寡要《元史傳》曰:「黃澤于禮學,則謂鄭氏深而未完。王肅明而寡,要作《禮經正言》。。 慶則舉大畧,小悊則舉小畧大。賈公彦儀禮疏序曰:其為注疏,則有二家信都、黃慶者,齊之盛徳。李孟悊者,隋曰碩儒,慶則舉大畧小,經注:疎漏,猶登山逺望而近,不知悊則舉小畧,大經注:稍周似入室,近觀而逺不察。
31
《禮記五
32
原詩晉傅咸《周官詩》曰:惟王建國,設官分職,進賢興功,取諸易直,除其不蠲,無敢反側,以徳詔爵,允臻其極,辨其可任,以告於正,掌其戒禁,治其政令,各修乃職,以聽王命。其二 唐李百藥《賦禮記詩》曰:「玉帛資王㑹,郊丘叶聖情,重廣開環堵,至聖軼金籝,盤薄依厚地,遙裔騰太清,方恱升中禮,足以慰餘生。
33
増序:唐孔穎達禮記正義曰:夫禮者,經天緯地本之則太一之初,原始要終,體之乃人情之欲。夫人上資六氣,下乘四序,賦淸濁以醇醨,感陰陽而遷變,是以聖王保之以正直,納之於徳義,猶襄陵之浸修,隄防以制之,□駕之馬,設銜策以驅之,故乃上法圎象,下參方載,燔黍則大享之濫觴,土鼓乃雲門之拳石,冠冕飾于軒初,玉帛朝于虞始,夏商革命,損益可知,文武重光,典章斯備,史一。
34
原案:《敘世本》注曰:「黃帝之世,始立史官,蒼、頡、沮誦居其職矣。至於夏、商乃分置左右,言則左史書之,動則右史書之,故曰左史記言,右史記動,言經尚書事,經《春秋》者也《漢書》曰:「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舉必書,所以慎言行,昭法戒也」。。 《周官》有太史、小史、內史、外史、御史,凡五官。太史掌建邦之六典、八法、八則,以逆邦國之治。小史掌邦國之志,奠繫世,辨昭穆,若有事,則詔王之忌諱。內史掌王八柄之法,書王命而貳之。外史掌書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書,掌達書名於四方。御史掌邦國都鄙萬民之治令,以賛冢宰掌賛書。 《曲禮》曰:史載筆士載言,夏有太史,終殷有太史摯,周有太史佚,太史儋、太史叔服,史籀史,蘇史趙《六韜。禹有《史疇史》、《大戴禮》。虞 伯夷。 増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 子夏《詩序》曰:國史明乎是非之迹。 呉志右國史華覈上疏曰:「五帝三王,皆立史官,敘錄功美,垂之無窮。 《隋書李徳林傳》曰:「史者,編也,故魯號《紀年》」。 《宋三朝藝文志》曰:古者左史記言,右史記動,厥後有起居注,葢記動也。時政紀葢記言也。又有日厯,兼言動而成之。 管子》曰:「《春秋》之記,注周公凡例,諸侯國史也」。 《孔叢子答問篇》曰:「古者人君外朝則有國史,內朝則有女史,舉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以無諱示後世。 《中說天地篇》曰:「史之失,自遷固始也。《記》繁而志寡。 又曰:陳夀有志于史,依大義而削異端。 中說謂薛収曰:「聖人述史三焉,書也,詩也,《春秋也。三者同出于史而不可雜也,故聖人分焉。袁山松曰:「史之為難,有五:煩而不整,一也。俗而不典,二也。書不實錄,三也。賞罰不中,四也。文不勝質,五也。江淹曰:修史之難,無過于志。 《文心雕龍史傳篇》曰:「史之為言使也,執筆左右使之記也。 又曰:「歳逺則同異難宻事,積則起訖易踈,斯固總㑹之為難也。 又曰:「或有同歸一事,數人分功,兩記則失于複重,偏舉則病於不周。此又銓配之未易也。 貞觀二十年閏三月,詔曰:「十有八家,雖存記注,才非良史,書虧實錄,榮緒煩而寡要,行思勞而少功。叔寧味同畫,餅子雲學,湮涸流處,叔不預於中興,法盛莫通于創業。洎乎干、陸、曹、鄧,畧記帝王,鸞、盛廣、松,纔編載祀,其文既野,其事罕有。 來鵠《聖政紀頌序》曰:「史臣者,當國之鑑千億代之睂目也。 皮日休《請孟子》為學科書》曰:「經之降者,莫過乎史」。 皇甫湜曰:「合聖人之經,以心不以迹得。良史之體,在適不在同。 《唐書》:禮部尚書蕭至忠嘗問劉知幾曰:「自古以來,文士多而史才少,何也?」對曰:「史才須有三長:才也,學也,識也。夫有學而無才,猶良田百頃,黃金滿籝,而使愚者營生,終不能致於貨殖者矣。有才而無學,亦猶思兼匠石,巧若公輸,而家無楩柟斧斤,終不果成其宮室者矣。尤須好是正直,善惡必書,此則為虎傅翼,所向無敵者矣」。 歐陽修《論日厯疏》曰:「史者,國之典法也。 曽鞏《南齊書目錄》曰:「古之所謂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事物之情,其道必足以通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難知之意,其文必足以發難顯之情。 《玉海》:昔《四史》昉于黃帝,《五史》建于蒼籀,右言左動,官宿其業,言為《尚書》,紀謨訓而舉其綱,事為《春秋》,繫日月而詳其目,《紀》、《傳》猶未分也。邦國之志,掌於小史,百十二國寶書藏於周室,私史猶未作也。自《鄭書》晋乘魯史《秦記》,而國各有史,如南、董、左氏之流史,猶出於一家也。 又晁氏曰:論一時之事,紀傳不如編年,論一人之事,編年不如紀傳。 又真氏曰:「善學者,本之以《經》,參之以史,所以明理而達諸用也」。 又方孝孺《絳侯論》曰:天子之賞罰,信于當世,史氏之賞罰信于萬世,天子之賞罰可以貴賤一世之人,而史氏之賞罰可以懲勸于無窮,榮辱于既死。
35
史二
36
原孔子曰:「周任,古之良史也。《老子》為周守藏室,史又為柱下史,則其職也。 《春秋傳》曰:「晉趙穿,弑靈公」。太史董狐書曰:趙盾弑其君,孔子聞之,曰:董狐,古之良史」。 齊崔杼弑莊公,太史書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殺之」。南史聞太史盡死,執簡以往。俱詳太史令》。 楚王與右尹子革語,左史倚相趨而過。王曰:良史也。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史記曰:秦澠池之㑹,其君相為鼔瑟扣缶,皆命御史書之。是則周之列國,亦各有史官書事,記言以裁討,典不虛美,不隠惡善,以勸世惡以示後,所以暴露成敗,昭彰是非者也。遭秦滅學,官失其守,至漢武帝始置太史,令天下計書先上太史,副上丞相,故司馬談父子世居此職,得撰史記自序傳云:述陶唐以來,至于麟,止自黃帝始原始。察終考之行事,著十二本紀、三十世家、十表、八書、七十列傳,成一家言是也。 《漢書司馬遷傳》賛曰:「書契之作而有史官」。《後漢書》云:「班彪《續司馬遷後傳》數十篇,未成而卒,明帝命其子固續之。固以史遷所記,乃以漢氏繼百王之末,非其義也。大漢當可獨立一史,故上自髙祖,下終王莽,為紀,表傳九十九篇,逮上之十志未畢。扶風、馬續乃其妺曹大家所成,今《漢書》是也。其後又有《東觀漢記》。 《後漢書》云:「詔劉珍、陶伏無忌等述於東觀,謂之東觀。漢記列傳載記凡百二十篇是也。世以《史記》、班固《漢書》及《東觀漢記》為《三史》矣。後三國分方,魏、呉各有史、蜀,無其職。晋初、陳夀採集其事,謂之《三國志》,凡六十五篇。自兹厥後,世有史書,雖不及遷、固所修,亦其次也。以上俱《初學記》 増晉書習鑿齒傳曰:桓溫覬覦,非望鑿齒,著《漢晉春秋以裁正之,始以蜀為正,其識過陳夀逺矣」。㑹要曰:貞觀二十年閏三月,詔修晉書,房𤣥齡、褚遂良等主其事,以臧榮緒《晉書為本宣、武二帝,及陸機、王羲之四論,則太宗所著,故名為御撰南北朝諸史,半出唐臣。南宋書:沈約齊書,蕭子顯、梁陳,則唐姚思亷所修也。北魏書魏收北齊書,則唐李百藥周書則唐令狐徳棻也。而魏徴隋書,總梁、陳、齊、周之事,故俗號五代志。李延夀則又合南北之成焉。唐書傳曰:延夀父大師,多識前世舊事,常以宋、齊、梁、陳、魏、周、隋天下參隔。其史詳本,國畧他國,訾美失傳,思擬春秋編年刋究。南北事未成而沒,延夀乃追修先志,本魏登國元年,盡隋義寧二年,謂之北史本。宋永初元年,盡陳禎明三年,謂之南史,其書頗有條理,刪落釀辭,過本書逺甚。《舊唐書劉昫所撰也。宋歐陽修之為新書,晁氏曰:嘉祐中,曽公亮等被詔刪定,歐陽修撰紀、志,宋祁撰列傳。舊書約一百九十卷,新書約一百七十四卷,表所謂事増于前,文省於舊是也。梁、唐、晉、漢、周五代史則歐所自著,國史謂其可繼班固、劉向焉。其時司馬光又著資治綱鑑,宋史傳曰,光思厯代史繁,人主不能徧覽,為通志八卷以獻。英宗覽之,命置局秘閣,續其書,神宗時上之,賜今名。其進表曰:上起戰國,下終五代,凡一千二百三十五年。臣之精力,盡于此書。後此朱熹又因之為綱目序例曰,表歳以首年,因年以著統,大書以提要分注以備言。歳周於上而天道明,統正於下而人道定,誠史外之要典而六經之羽翼也。宋、遼、金三史成于元托克托,歐陽𤣥元史成於明之宋學士濓。前以史記、前、後、漢三國志、晉書、宋、齊、梁、陳魏、北齊、周、隋延夀南史、北史、新唐書、五代史稱十七史,益以宋、遼、金元,稱二十一史為正史,云性理大全,司馬光曰:李延夀之書亦近世之佳史也。雖於禨祥詼嘲小事無所不載,然敘事簡徑,比于南北正史,無繁冗蕪穢之辭,竊謂陳夀之後,惟延夀可以亞之,但恨不作志,使數代制度沿革皆沒不見耳。又蘇轍古史曰:司馬遷淺陋而不學,疎畧而輕信。又朱熹曰:太史公疎爽,班固書宻塞。又曰:《新唐書》敘事務簡畧,故多鬱而不明。又呂祖謙曰:史臣者,萬世是非之權衡也。禹不能崇鯀,管、蔡不能貶周,趙盾不能改董狐之筆,崔杼不能奪南史之簡公,是公非舉,天下莫之能移焉。
37
史三
38
原方志 直文。上詳敘事書漢書司馬遷贊曰:劉向揚雄博極羣 皆稱遷有良史之才,辨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 司籍。 掌書。左傳》曰:荀躒如周籍談為介。王謂籍談曰:昔而髙祖、孫伯黶司晉之典籍以為大政,故曰籍氏 。下詳敘事。 記善 書過,《禮記》曰:凡養老,五帝憲,三王有乞,言五帝憲,養氣體而不乞言,有善則記之為惇史。三王亦憲,既養老而後乞言,亦微其禮,皆有惇、史。秉《韓詩外傳》曰:周舍對。趙簡子曰:操牘 筆從君之後,伺君過而書之」。 帝書 王籍。上詳敘事事,陸士衡晉書限㫁議曰:三祖實終為臣,故書為臣之 ,不可如傳」。此實錄之謂也,而名同帝王,故自帝王之籍,不可以不稱。紀則追王之義。 新載 舊章張衡《表求合正三史》曰:「臣伏見陛下思光先緒,以典籍為本,而史書枝別條異,不同一貫。建武以來,新載未就 杜預《春秋序》曰:其發凡以言例,皆史書之舊章」。 嗣書。 《續紀》見上史》,二齊崔杼事,除《東觀漢記》曰:「班固徴詣校書, 蘭臺令史,遷為郎,典校秘書令。史」卒,前所續《史記》也。 微文 隠切班固《典引》曰:永平十七年,詔曰:「司馬遷著書成一家,言揚名後世,至以身陷刑之故,反微文諷,刺貶損當代,非誼士也。 《魏志》曰:明帝問王肅、司馬遷以受刑之故,內懷隠語,著《史記》,非貶孝武則令人切齒。 述漢 遵周《東觀漢記》曰:時人有上言班固私改舊史,詔下京兆收繫,固弟超詣闕上書具陳,固不敢妄作。但續父所紀述漢事 ,杜預《春秋序》,仲尼因魯史䇿書成文,考其真偽,而志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禮法。 書名循禮,左傳曰:鄭為㳺楚,故罕虎公孫僑公孫段印段,㳺吉駟帶,私盟于閨門之外。公孫黑強與于盟,使太史書其名,且曰:「七子陽」何?法盛?《晉中興書》曰:「仲尼遂因魯史而書 秋,皆循理而動,着為實錄。 方
39
直書《家語》曰:「哀公問政於孔子,孔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冊。 杜預《春秋序》曰:四曰盡而不汙,直書其事具文見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車,齊侯獻捷之𩔖是也」。。 八書 《十志上詳敘事曰:《東觀漢記》,蔡邕徙朔方,上書求還續,成十志。 書言: 掌命上見史一下詳敘事。 増謗書穢史,《容齋隨筆》:司馬遷作封禪書》,中述武帝神仙鬼竈之事甚備,故王允謂之「謗書」。 《北史傳》曰:魏收修《魏書》,夙有怨者,多沒其善,每言:「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舉之則使上天,按之,當使入地。于是衆口諠然,號為「穢史」。 三途 五體,史通曰:史之為途有三:彰善貶惡,不避強禦。若晋之董狐、齊之南史上也,編次勒成,蔚為不朽。若魯之丘明,漢之子長,次也。髙材博學,名重一時,若周之戎夫,楚之倚相下也。 夾漈鄭氏曰:司馬氏父子,世司典籍,工于制作,勒成一書為五體。《本紀》、《記事世家傳》代,表以正厯,書以𩔖事,傳以著人。使百代而下,史官不能易其法。 身鑑。 國章唐書曰:房𤣥齡、魏徵、姚思亷等修五代史》成,太宗勞之曰:「覽前王之得失,為在身之龜鑑,卿等副朕深懐,極可嘉尚」。 來鵠聖政記曰:表裏可見者,莫過乎史,國之大章,如何可畧。 冠冕 《睂目》玉海、緬稽、唐朝簡冊尤備,惟《紀》、《傳》、《表、志為一代鉅典,冠冕史錄,其以是歟? 」下見上。 體:三 因四晁氏曰:後世述史者,其體有三,《編年、紀傳、實錄》時。又王氏《揮麈錄》曰:凡史官記事所因者有四:一曰 政記,二曰日厯,三曰起居注,四曰臣僚墓碑、行狀。原掌邦國。 建侯王杜預《春秋序》曰:「《周禮》有史官,掌邦國四方之事。 」。《漢書》曰:《漢書》敘帝皇列官司建侯王張晏。注曰:十二紀,《百官表》及《諸侯王表》也。。 《別異同。 明得失見《上春秋繫日。注》倫子夏詩序》曰:「國史明乎得失之迹,傷人 之廢」。 以上俱《初學記》 増亞《六經》冠諸史。《𩔖苑》《唐書》曰:史之為書,褒善懲惡,亞于六經。 《宋史傳》曰:張衡患學者不知古今,纂厯代帝紀,名曰《編年通載》,神宗覽而善之,謂可冠冕諸史。 發潛徳。 揚盛心韓愈荅崔立之書曰:「求國家之遺事,考賢人哲士之終始,作唐之一經,垂之于無窮,誅姦諛于既死,發潛徳之幽光」。 《元史》𩔖郝經《續後漢書序》曰:中統元年,詔經持節使宋館,留儀真,乃破藁發,凡起漢終晋以更夀,書以昭烈為正統,以魏、呉為僭偽。奮昭烈之幽光,揚孔明之盛心,袪操丕之鬼蜮,破懿昭之城府,千載之弊,一旦豁然。 亞陳夀。 似馬遷。上見上贄、蘇軾曰:歐公論事似陸 ,記事似司馬遷。 嚴義例,訂愚賢。宋濓送纂修元史梁琬詩曰:「衮鉞嚴義例 」。祝允明詩曰:「㑹將靑史訂愚賢」。 吹霜噴露。 入地上天。文心雕龍史傳篇曰:至于編紀同時,時同多詭,雖定哀辭微,而世情利害,勲業之家雖庸夫而盡飾迍敗之士,雖令徳而常嗤理,欲吹霜噴露,寒暑筆端,此又同時之枉,可為歎息者也。穢下見上 史注。 權重宰相。 任軋臺貟,唐書傳曰:裴敬則兼修國史,乃請髙選。史官韋安石常閲其史藁,歎曰:「董狐何以加世人不知史官權重宰相,宰相但能制生人,史官兼能制生死」。史元史曰:仁宗嘗諭省臣曰:「人言御史臺任重,朕謂國 院尤重御史臺,是一時公論,國史院是萬世公議」。不欺地下。 寧負鄉人,唐書傳曰:呉兢初與劉知幾撰定武后實錄,敘張昌宗誘張說誣魏元忠一事,言說已然,可頼宋璟激勵苦切,故轉禍為福。說知兢所為,從容謬謂曰:劉生書魏公事,不少假借,奈何?兢曰:知幾已亡,不可受誣地下,兢實為之。其革故在。說屢以情靳改辭曰:狥公之情,何名實錄!卒不改。世謂今之董狐里。宋史傳曰:袁樞,字機仲,分修國史,傳章惇家,以其同 ,轉請文飾其傳。樞曰:「子厚為相,負國欺君。吾為史官,書法不隠,寧負鄉人,不可負天下後世公議」。 頭白可期。 丹靑難畫》上見下粹。王安石讀史詩》曰:「糟粕所傳非 美,丹靑難畫是精神」。 秘寶藏山豐,編照物。劉昭曰:司馬遷作《史記》,爰建《八書》。班固因曰:「十《志》:天人經緯,帝政綱維。創蔵山之秘寶,肇刋石之遐貫」,典來鵠聖政,頌曰:豐編,照物借籍於堯 。史臣者,國之鑑云云。 《英》、《莖》、《咸》、《韶》、桑、麻、穀、粟《容齋隨筆》曰:「班固著《漢書》,制作之工如英莖,咸韶 」。朱子《論史》曰:「溫公之文,如桑麻榖粟》,如《稽古錄》,極可觀」。 法嚴記約。 文直事詳。取春秋注臣。宋史傳曰:李淸 召為兩朝國史編修官,撰河渠律厯、選舉志文直事,詳人以為不減史、漢。 缺陳橋事。 補建文編。《玉海》:淳化五年四月,命張洎、李至等同修國史,上因言:「太祖受命之際,非謀慮所及,史冊所缺,宜令至等重加綴輯可」。《吾學編傳》曰:楊守陳,字維新,鄞人,嘗言國可滅史,不 滅靖難後不記建文君事,遂使當時朝政及方黃死事諸臣皆闕落無傳,及今搜採,猶可補輯。景帝已正位號,英宗實錄標目,猶書郕戾王,附宜改正。 詞宗丘、明。 直歸南董。 綜覈班、范。  發揮蒼籀《玉海》云云
40
史四
41
原不虚美,謂實錄。《魏志》曰:王肅對明帝曰:「司馬遷事不虛美,不隠惡劉向」。揚雄服其善敘,事有良史之才,謂之實錄。 増信史》:《公羊傳》曰:春秋之信史也。 良史見上 靑史《玉海風俗通義》引《靑史子書》 彤史又宮中彤管 三不如晋書傳曰:張輔嘗著論班固、司馬遷之著述,詞約而事舉,敘三千年惟五十萬言,班敘二百年事,乃八十萬言,不如遷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勸惡,足以戒中流,小事亦無取焉,而班皆書之,不如二也。毀貶晁錯,傷忠厚之道,不如三也。 五不可見下 取春秋,宋史傳曰:歐陽修奉詔修唐書,又自撰五代史法,嚴詞約,多取春秋遺旨。倣《左氏。玉海朱子撰綱目綱倣春秋而參取羣史之長目,倣左氏而稽合諸儒之粹。 經緯治亂宋史傳曰:「張昭未冠,讀《九經》,盡通其義,後至賛皇。遇程生者專史學,以為專究經旨,不通古今,率多拘滯。若極談王霸,經緯治亂,非史不可」。。 權衡是非」。東萊呂氏曰:史官者,萬世是非之權衡也。 各用所長」。晁氏曰:編年紀傳,雖未易以優劣論,然編年所載,于一國治亂之事為詳,紀傳所載,于一人善惡之迹為詳。由此言之,編年似優,其來最古。 各因所長,《元文𩔖》:胡三省新注《資治通鑑序》曰:溫公修書分屬漢,則劉攽三國訖于南,北朝則劉恕,唐則范祖禹各因所長屬之,皆天下選也。域中大權。蘇轍《史官助賞罰論》曰:域中有三權,曰天,曰君,曰史。聖人以此三權者,制天下之是非,而使之相助。 天下大信。《遼史傳》曰:耶律孟簡太康中詣闕上書曰:「本朝之興,幾二百年,宜有國史,以垂後世」。上命置局纂修。孟簡謂餘官曰:「史筆,天下之大信,一言當否百世」。從之。 心術為正,《元史傳》曰:揭徯斯曼碩,詔修遼、金、宋三史,留為總裁官。丞相問:修「史以何為本?」曰:「用人為本,有學問文章而不知史事不可與。有學問文章知史事而心術不正者不可與。用人之道,又當以心術為正。且欲求作史之法,須求作史之意。古人作史,雖小善必錄,小惡必記。不然,何以示懲勸?」 口舌非爭。又曰:歐陽元字原功,為三史總裁,發凡舉例,俾論撰有據。史官中有悻悻露才,論議不公者,不以口舌爭藁,上援筆竄定之,統系白正。 兩晉不可行。《宋史傳曰:呂端易直,為翰林學士。詔選校勘《三國志》、《晉、唐書》,或有言兩晋事多鄙惡不可流行者,真宗以訪宰相,士安曰:「惡以戒世,善以勸後。善惡之事,《春秋備載。真宗然之,遂命刋刻。 五代不足法。《玉海》:陳瓘上《重修五代史》,上謂輔臣曰:「五代史不足法」。王曽曰:「安危之迹,亦可鑒也」。 穎士尤罪子長。李華《三賢論》曰:蕭穎士以史書為煩,尤罪,子長不編年而為紀、傳。 東萊不取,班固。朱子曰:呂東萊甚不取班固。 家家自以為遷固。劉軻與馬植書曰:執史筆者,家家自稱為遷固」。 人人自以為荀、袁見下明鏡一時,覆車千祀王績與陳叔達重修《隋紀》,書曰:「裁成國典,褒貶人倫,欲使明鏡一時,覆車千祀」。
42
史五
43
原詩魏阮瑀詩曰:「誤哉秦穆公,身沒從三良。忠臣不達命,隨軀就死亡。低頭闚壙戶,仰視日月光。謂誰此可處,恩義不可忘。路人為流涕,黃鳥啄髙桑」。 晋左思詠史詩曰:「被褐出閶闔,髙歩追許由,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吾慕魯仲連,談笑卻秦軍。當世貴不覊,遭難能解紛,功成恥受賞,髙節卓不羣」。又袁宏詩曰:「周昌梗槩臣,辭達不為訥」。「汲黯社稷器,棟梁天表骨」。陸、賈厭解紛,時與《酒檮杌》婉。轉將相門。一言和平、勃、趨舍各有之,俱令道不沒。 又《詩》曰:「無名困螻蟻,有名世所疑。中庸難為體,狂狷不及時」。楊惲非忌貴,知及有餘辭。躬畊南山下,蕪穢不遑治。趙瑟奏哀音,秦聲歌新詩。吐音非凡唱,負此欲何之? 又左思咏史詩曰:「鬱鬱澗底松離離山上苖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胄躡髙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金張藉舊業,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又咏史詩曰:「主父宦不達,骨肉還相薄。買臣困樵採,伉儷不安宅。陳平無産業,歸來翳負郭。長卿還成都,壁立何寥廓。四賢豈不偉,遺烈光篇籍。當其未遇時,憂在塡溝壑。英雄有屯邅,由來自古昔。何世無竒才,遺之在草澤」。又張協詠史詩曰:「昔在西京時,朝野多歡娯。藹藹東都門,羣公祖二疏。朱軒曜金城,供帳臨長衢。達人知止足,遺榮忽如無。抽簪解朝衣,散髮歸海隅。 又潘岳於賈謐坐讀漢書》,詩曰:「理道在儒,𢎞儒由人光矣。魯侯文質彬彬,筆下摛藻,席上敷珍。前疑既辨,舊史惟新,將分爾史,既辨爾疑,延我良友,講此微辭」。 宋鮑昭咏史詩》曰:五都矜才雄,三川養聲利,百金不市死,明經有髙位。京城十二衢,飛甍各鱗次。仕子彯華纓,遊客竦輕轡。明星晨未晞,軒蓋已雲至。賔御紛颯沓,鞍馬光照地。寒暑在一時,繁華及春媚。君平獨寂寞,身世兩相棄。 陳阮卓賦咏得魯仲連》詩曰:「魯連有髙趣,意氣本相求,笑罷春軍却,書成燕將愁,聊棄南金賞,方從滄海遊。寄言人世客,非君能見留」。 又張正見賦《得韓信詩》曰:「淮陰總漢兵,燕齊擅逺聲,沈沙擁急水,拔幟上危城,野有千金報,朝稱三傑名,所悲雲夢澤,空傷狡兔情」。 又祖孫登賦《得司馬相如詩》曰:「雍容文雅深,王吉共追尋。當壚應沽酒,託意且彈琴。上林能作賦,長楊得賜金。惟當有漢主,知懐封禪心」。 隋王由禮賦《得馬援詩》曰:「二帝已馳聲,五谿還總兵。受詔金鞍動,論功銅馬成。惟稱聚米勢,無慚薏苡情。雖謝雲臺影,猶傳千載名。 唐太宗、司馬彪《續漢志》詩曰:二儀初搆象,三才乃分位,非惟樹司牧,固亦垂文字,綿代更膺期,芳圗無輟記。炎漢承君道,英謨纂神器。潛龍既可躍,術兔奚難致。前史殫妙詞,後昆沈雅思。書言揚盛跡,補闕興鴻志。川谷猶舊途,郡國開新意。梅山未覺朽,穀水誰云異,車服隨名表,文物因時置,鳯㦸翼康衢,鸞衡總柔轡,清濁必能澄,洪纎幸無棄,觀儀不失序,遵禮方由事。政宣竹律知時平,玉條備文囿。雕竒彩藝門蘊深致雲飛星共流風,揚月兼至禋𩔖遵令典,壇壝資良地。五勝竟無違,百司誠有庇。我皇承暇景,談叢引衆秘,討論窮義府,看覈披經笥,大辨良難仰,小學終先匱。聞道諒知榮,含毫孰忘愧。 増唐李華詠史詩曰:巢許在箕潁,陶唐不得臣,九州尚洗耳,一命安能親?綿邈數千祀,丘中誰隠淪,朝遊公卿府,夕是山林人,蒲帛揚側陋,薜蘿為縉紳,九重念入夢,三事思降神。且設庭中燎,寧窺泉下鱗」。 又《盧照鄰詠史詩》曰:「季生昔未達,身辱功不成。髠鉗為臺隷,灌園變姓名。幸逢滕將軍,兼遇曹丘生。漢祖廣招納,一朝拜公卿。百金孰云重,一諾良匪輕。廷議斬樊噲,羣公寂無聲。處身孤且直,遭時坦而平。丈夫當如此,唯唯何足榮。 又張謂《讀後漢逸民傳》《詩》曰:子陵沒已久,讀史思其賢,誰謂潁陽人,千秋如比肩,嘗聞漢光武,曽是曠周旋,名位茍無心,對君猶可眠,東過富春渚,樂此佳山川,夜臥松下月,朝看江上煙,釣時應有待,釣罷已忘筌,生事在林壑,悠悠經暮年,於今七里灘,遺跡尚依然,髙臺竟寂寞,流水空潺湲。 又李白《讀諸葛武侯傳書懐贈崔少府叔封昆季》詩曰:「漢道昔云季,羣雄方戰爭,霸圖各未立,割據資豪英。赤伏起頽運,臥龍得孔明。當其南陽時,隴畝躬自畊,魚水三顧合,風雲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壯志吞咸京,何人先見許,但有崔州平,余亦草間人,頗懐拯物情。晚途值子玉,華髪同衰榮,託意在經濟,結交為弟兄,無令管與鮑,千載獨知名」。 白居易《讀史詩》曰:「漢日大將軍,少為乞食子,秦時故列侯老作鋤𤓰士春華,何暐暐園中發桃李秋風忽蕭條堂,上生荊杞深谷變,為岸桑田成海水,勢去未須悲時來,何足喜,寄言榮枯者,反復殊未已。 宋王安石《詠史詩》曰:孔孟如日月,委蛇在蒼旻。光明所照耀,萬古成冬春。揚子出其後,仰攀忘賤貧,衣冠𣺌塵土,文字爛星辰,歳晩天祿閣,強顔為劇秦,趨舍跡少忤,行藏意終鄰。攘攘外逐物,紛紛輕用身。往者或可返,吾將遇斯人」。 明劉基咏史詩》曰:「凱風扇朱夏,草木生清涼。臥疾澹幽曠,白日悠且長。散帙觀古人,喟然想虞唐,陽春能幾何?隂氣多繁霜。天道諒悠悠,人理亦茫茫。咏歌寄深情,歌罷増慨慷。
44
原志後漢,班固述《五行志》曰:「《河圖》命宓《洛書》錫禹八卦成列,九疇逌敘,三代寔寶,光演文武,《春秋》之占,各徴是舉。 又《藝文志》述曰:「伏羲《畫卦書契》,後作虞、夏、商、周、孔篹其業,篹《書》刪《詩》,綴《禮》、正樂、《彖、繫》、《大易》,因史立法。六學既登,遭時㒺𢎞,羣言紛亂,諸子相騰,秦人是滅,漢修其缺,劉向司籍,九流區別。
45
原銘《宋顔延之家傳銘》曰:「曠彼琅邪,實維海宇,誰其來遷,特聞逺祖。靑州挺秀,爰始奠居,內辭鼎府,外秉邦閭。建節中平,分竹黃初,刑淸齊右,政簡營區,葛嶧明懿,平陽總理,咸薦公庭,或登宰士,列美霸朝,變風千里,華萼之茂,於昭不已。
46
增賛梁劉勰史傳篇賛曰:「史肇軒黃,體備周、孔,世厯斯編,善惡偕總,騰褒裁貶,萬古魂動,辭宗丘明,直歸南董。増書。唐劉知幾論史。上蕭至忠書曰:古之國史,皆出一家,未嘗藉於衆功,方云絶筆,惟後漢東觀,大集羣儒,而著述無主,條章靡立,由是伯度訝其不實,公理以為可焚。今史司取士,有倍東京,人自以為荀袁家,自稱為政,駿每欲記一事,載一言,皆閣筆相視,含毫不斷,故頭白可期,而汗靑無日,其不可一也。前漢郡國計書,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後漢公卿所撰,始集公府,乃上蘭臺,由是史官所修,載筆為傳,爰自近古,此道不存,史官編錄,惟自詢採,而左右二史,闕注起居,衣冠百家,罕通行狀,求風俗於州郡,視聽匪詳,討沿革於臺閣,簿籍難見,雖使尼父復出,猶且成於管窺,況僕限於中才,安能遂其博物?其不可二也。昔董狐之書法也,以示於朝,南史之書弑也,執簡以往,而近代史局皆通籍禁門,盖由杜彼顔面,防諸請謁故也。今館中作者,多士如林,皆願長喙,無聞䶦舌,儻有五始初成,一言加貶,言未絶口而朝野且知,筆未濡毫,而縉紳咸見,夫孫盛實錄,取嫉權門,王韶直書,見讐貴族,人之情也,能無畏乎?其不可三也。古者刋定一史,纂成一家,體統各殊,指歸咸別,頃史官注記,多取稟監修楊令公法,春秋則云必須直辭,宗尚書則曰宜多隠惡」,十羊九牧,其意難行,一國三公,適從焉在?其不可四也。竊以史置監修,雖為古式,尋其名號,可得而言。夫言監者,盖總統之義耳,如創紀編年,則年有限斷,革傳敘事,則事有豐約,斯宜明立科條,審定區域,儻人思自勉,則書可立成。今監之者既不指授,修之者又無遵奉,坐變炎涼,徒延歳月,其不可五也。
47
増序隋許善心續修梁史序曰:革命創制,竹素之道稍彰。紀事記言,筆墨之官漸著。炎、農以往,存其名而漏其迹。軒黃以來,晦其文而顯其用。登丘納麓,具訓誥及典謨。貫昴入房,傳夏正與殷祀。辨方正位,論時訓功。南北左右,兼四名之別。檮杌乘車,擅一家之稱。先君昔在前代,早懐述作,凡撰《齊書》為五十卷。《梁書》紀傳,隨事勒成,及闕而未就者,目録注為一百八卷。梁室交䘮,墳籍銷盡,冢壁皆殘,不韋無所盜。帷囊同毁,陳農何以求,所撰之書,一時亡散。有陳初建,詔為史官,補闕拾遺,心識口誦,依舊目錄,更加修撰,上秘閣,訖善心,早嬰荼蓼,弗荷薪構,太建之末,頻抗表聞。至徳之初,蒙授史任。方願油素採訪,門庭記録,俯勵弱才,仰承先志。假班嗣之書,徒聞其語,給王隠之筆,未見其人。加以庸瑣涼能,孤陋末學,忝職郎署,兼撰陳史》,致此書延時,未即成續。禎明二年,以臺郎入聘,屬本邑淪覆,他鄉播遷,行人失時,將命不復,望都亭而長慟,遷別舘而懸壺。家史舊書,在後蕩盡。自入京邑以來,隨見補葺,畧成七十卷。
48
原表梁簡文帝上《昭明太子集別傳》等表曰:「臣聞無懐有巢之前,書契未作,尊盧赫胥之代,墳典不聞昭明,太子稟仁聖之姿,縱生知之量,孝敬兼極,溫恭在躬,明月西流,幼有文章之敏,羽籥東序,長備元良之徳,蘊兹三善,𢎞此四聰,地尊虢嗣,外陽之術無徴,位比周儲,緱山之駕不返,無以揄揚盛軌,宣記徳音,請備之延閣,藏之廣內,永彰茂實,式表洪徽。 又沈約上宋書,表曰:「若不觀風唐世,無以見帝媯之美,自非睹亂秦餘,何由知漢祖之業。是以掌言未記,爰動天情,曲詔史官,追述大典。若夫英主啓基,名臣建績,拯世夷難之功,配天光宅之運,亦足以勒銘鐘鼎,昭被方冊,臣逺愧南董,近慙遷固,以閭閻小才,成一代盛典。 増宋曽肇謝史成授朝奉郎表》曰:「裁成二帝之書,仰資聖訓,褒錄諸儒之效,俯逮孤生,簡策之傳,固多帝王之書為重,文章之用非一,述作之事為難,在昔有邦,若時稽古,自周而上,具載百篇之書,由漢以還,各成一代之史,典謨之辭畧而雅,春秋之法謹而嚴,子長雖謬於是非,見稱事核,孟堅頗推于詳贍,或患文繁,降及後人,益艱是任,或紀事支離而失實,或設辭骫骳而不工,或疎畧牴牾之相形,或取舍抑揚之未當,厯觀前載,兹謂才難,矧兩朝功徳之崇髙,而五世聲名之富,有以至俊傑瑰竒之士,檮杌嵬瑣之姦,載在信書,傳之後裔,宜得貫穿馳騁之學,溫純深潤之辭,追二帝之光華,垂百王之軌範,如臣之鄙揣,分無堪原論。宋范蔚宗宦者論曰:宦人之在王朝者,其來舊矣,將以其體非全氣,意志專良,通闗中人,易以役養乎?漢仍襲秦制,置中常侍官,然引用士人,以參其選,皆銀璫左貂,給事殿省。中興之初,宦者悉用閹人,不復雜調他士。和帝即阼幼弱,而竇憲兄弟專總威權,內外臣僚,莫由親接,所與居者,惟閹宦而已,故鄭衆得專謀禁中,終除大憝,遂享分土之封,超登公侯之位,于是中官始盛焉,改以金璫右貂,兼領卿署之職,鄧后以女主臨政而萬機殷逺,帷幄制令,不出房闈之間,不得不委用刑人,寄之國命。其後孫程定立順之功,曹騰參建桓之策,迹因公正,恩固主心,故中外服從,上下屏氣,雖時有公忠,而競見排斥舉,動廻山海,呼吸變霜露,阿旨曲求,則光寵三族,直情忤意,則參夷五宗,漢之紀綱大亂矣! 増唐太宗陸機傳論》曰:古人云:「惟楚有才,晉實用之」。觀夫陸機、陸雲,實荊衡之杞梓,挺珪璋於秀實,馳英華於蚤年,髙辭迥映,如朗月之懸光,疉意廻舒,若重巖之積秀,千條析理,則電拆霜開,一緒連文,則珠流璧合,其辭深而雅,其義博而顯,故足逺超枚馬,髙躡王劉,百代文宗,一人而已。然其祖考重光,羽楫吳運,文武奕葉,將相連華,而機以廊廟藴才,瑚璉標器,宜其承俊乂之慶,奉佐時之業,申能展用,保譽流功,屬呉祚傾基,金陵畢氣,矯翮南辭,翻棲火樹,飛鱗北逝,卒委湯池,遂使穴碎雙龍,巢傾兩鳯,激浪之心未騁,遽骨修鱗,凌雲之翼未騰,先灰勁翮,望其翔躍,焉可得哉! 原梁沈約、王僧達《顔峻傳論》曰:世祖弱歳臨蕃,遊道未廣,披襟解帶,義止賔僚,及運終頽波,身危慮切,摧膽抽肝,猶患言未盡已也。至于憑玉負扆,威行萬物,有欲必從,事無暫反,既而憂歡異日,甘苦變心,主挾今情,臣追昔款,宋昌之報,上賞已行,同舟之慮,下望愈結,嫌怨既明,誅責自起,峻之取釁於世祖,由此乎為人臣者,若能事主而損其私,立功而忘其報,雖求顚陷,不可得也。
49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九十三
URN: ctp:ws853676

Enjoy this site? Please help.Site design and content copyright 2006-2024. When quoting or citing information from this site, please link to the corresponding page or to https://ctext.org. Please note that the use of automatic download software on this site is strictly prohibited, and that users of such software are automatically banned without warning to save bandwidth. 沪ICP备09015720号-3Comments? Suggestions? Please raise them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