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九十三文學部二 |
3 | 毛詩》一 |
4 | 増《論語》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邇之事父,逺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詩譜序》曰:「詩之興也,諒不於上皇之世大庭軒轅,逮於髙辛,其時有亡,載籍亦蔑雲焉。《虞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然則《詩》之道昉於此乎? 原《毛詩卜商詩序》曰:「詩者,志之所之也。 《毛詩正義》曰:昔孔子刪詩,上取商,下取魯,凡三百一十一篇。至秦滅學,亡六篇,今在者三百五篇。初,孔子以《詩》授卜商,商為之序,以授魯人,曽申曽申授魏人李克,李克授魯人孟仲子,孟仲子授根牟子,根牟子授趙人荀卿,荀卿授漢人,魯國毛亨作《詁訓傳》,以授趙國毛萇。時人謂亨為大毛公,萇為小毛公,以二公所傳故名其詩曰《毛詩》。 増鄭𤣥《六藝論》曰:唐、虞始肇其端,至周公為六詩。 《禮器》曰:「孔子曰:誦《詩》三百,不足以一獻。 《樂記》曰:寛而靜,柔而正者宜歌《頌》。廣大而靜、疏達而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正直而靜、亷而謙者,宜歌風。肆直而慈愛者,宜歌《商》。溫良而能斷者,宜歌《齊》。《前漢書藝文志》曰:「詩以正言,義之用也。 《隋經籍志》曰:詩者,所以道達心靈,歌咏情志者也。 《說苑奉使篇》曰:「詩無通故」。 《新論適才篇》曰:闗睢興於鳥而為風之首,鹿鳴興於獸而為雅之端。 《中說述史篇》曰:「詩有天下之作焉,有一國之作焉,有神明之作焉。 又曰:「孰謂季子知樂?」《小雅》烏乎?哀其周之盛乎!豳烏乎,樂其勤而不怨乎?」 邵雍《觀物內篇》曰:詩為収民之府。 朱子論《柏舟詩序》曰:「其為說必使《詩》無一篇,不為美刺時君國政而作。其或書傳所載,當此一時,偶無賢君美諡,則雖有辭之美者,亦例以為陳古而刺。今尤有害於溫柔敦厚之教。 王粲《荊州文學官志》曰:詩主言志,訓誥《周書》,摛風裁典,藻辭譎喻,溫柔在誦,最附衰典。 《文心雕龍明詩篇》曰:「詩者持也,持人性情。 又《物色篇》曰:「詩人感物,聮𩔖不窮。故灼灼狀桃花之鮮,依依盡楊柳之貌。杲杲為日出之容,瀌瀌擬雨雪之狀,喈喈逐黃鳥之聲,喓喓學草蟲之韻,皎日嘒星,一言窮理,參差沃若。兩字連形。白居《易》與元九書曰:「詩者根情苗,言華聲實義。上自賢聖,下至愚騃。微而豚魚,幽及鬼神。未有聲入而不應、情交而不感者,聖人知其然。經之以六藝,緣其聲,緯之以五音。 《宋文鑑》柳開補亡先生傳》曰:「《詩》之立言,不一其體,㡬與《易象同奥》。 《文獻通考》歐陽修曰:「刪去者非止全篇,或篇刪其章,或章刪其句,或句刪其字。如唐棣本《小雅》之詩,夫子謂其以室為逺,害于兄弟之義,故篇刪其章也。「衣錦尚絅,弼《鄘風》、《君子偕老》之詩也。夫子惡其盡飾之過,恐其流而不返,故章刪其句也。誰能秉國成,不自為政?此《大雅》節《南山》之詩也。夫子以能字為意之害,故句刪其字也。 吳澂《四經序錄》曰:《風雅》凡三百十一篇,皆古樂章。 明文竒賞劉基,項伯髙詩序》曰:言生於心而發於聲詩,則其聲之成章者也。 《明文衡胡翰《古樂府𩔖編序》曰:「詩之為用,猶史也。史言一代之事,直而無隠。《詩》繫一代之政,婉而成章。 |
5 | 《毛詩》二 |
6 | 增《孔叢子記義篇》曰:孔子讀《詩》及《小雅》,喟然而歎曰:吾於《周南》、《召南》,見周道之所以盛也,于柏舟見匹婦,執志之不可易也,于淇澳》見學之可以為君子也。于《考槃》見遁世之士而不悶也,于木𤓰見包且之禮行也,於緇衣見好賢之心至也。於雞鳴,見古之君子不忘其敬也,於伐檀,見賢者之先事後食也,於蟋蟀見陶唐儉徳之大也,於七月見豳公之所以造周也,于東山見周公之先公而後私也於狼跋,見周公之逺志,所以為聖也。于鹿鳴》見君臣之有禮也,于彤弓見有功之必報也,於羔羊見善政之有應也。「於節南山,見忠臣之憂世也。於《蓼莪》見孝子之思養也於四月,見孝子之思祭也於裳,裳者,華見古之賢者,世保其祿也於采菽,見古之聖王所以敬諸侯也。 《左傳》襄公十六年,晉侯與諸侯宴于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𩔖齊髙厚之詩不𩔖。 又《二十七年》:「鄭伯享趙孟於垂隴子展伯有子西,子産子太叔,二子石從趙」。孟曰:「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子展賦草蟲」。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當之」。伯有賦「鶉之奔奔」。趙孟曰:「牀第之言不踰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子西賦「黍苖之四章。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産《賦隰桑》。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子太叔賦:「野有蔓草」。趙武曰:「吾子之惠也,印段賦蟋蟀」。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孫段賦:桑扈、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韓詩外傳》曰:「子夏讀《詩》已畢。夫子問曰:爾亦可言于《詩》矣。子夏對曰:「詩之於事也,昭昭乎!若日月之光明,燎燎乎如星辰之錯行。上有堯舜之道,下有三王之義,弟子不敢忘。雖居蓬戶之中,彈琴以咏先王之風。有人亦樂之,無人亦樂之,亦可發憤忘食矣」。 《羣輔錄八儒篇》曰:顔氏傳詩,為道為諷誦之儒。 《前漢書傳》曰:「轅固,齊人也。以治詩,為博士。竇太后好《老子書》,召問固,固曰:此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書乎?」 《後漢書傳》曰:「杜撫字叔和,少有髙才,受業于薛漢定韓詩章句,所作詩題,詞約義通,學者傳之曰「杜君注」。 又曰:衛宏字敬仲。初,九江謝曼卿善《毛詩》,宏從曼卿受學,因作《毛詩序》,得風雅之旨,今傳於世。 又曰:「周磐字堅伯,居貧養母,儉薄不充。嘗誦詩至「汝墳之卒」章,慨然而嘆。乃解韋帶,就孝亷之舉。 《天祿閣外史琴論篇》曰:徴君燕居中夜,鼓琴而歌《豳風》,秦王使左右伺之,館人覺,私告于從者曰:「子之師所。歌者何?詩也?」對曰:「《豳風》曰奚,取《豳風》也?曰:《豳風》,王化之紀也。夫子思周室之隆,治而咏歌焉。 《晋書》曰:王裒字偉元,性好讀詩。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三復流涕,門人受業者,皆廢《蓼莪》之篇。 《南史傳》曰:「顧歡字景怡,早孤,讀《詩》至哀哀父母,輙執書慟泣。學者廢《蓼莪篇》,不復講焉。 《唐書傳》曰:「許叔牙字延基,于《詩》、《禮》尤邃,獻《詩纂義》十篇,太子寫付司經。御史大夫髙智周見之,曰:「欲明詩者,宜先讀此」。 《唐文粹》李行修曰:「劉迅說《詩》三千言,言詩者尚之」。 謝氏曰:明道先生善言詩,未嘗章解句釋,但優㳺涵泳而自得之。 《宋史傳》曰:「周堯卿字子俞,善《毛詩》及《左氏春秋》。其學詩,以孔子所謂一言以蔽孟子,所謂以意逆志」,考經指歸,以見毛、鄭之得失」。 又曰:沈銖字子平,講《詩》「南山有臺」,至「萬夀無期」,以為此太平之基,立而可久之應,哲宗屢首肯之。 王應麟《詩考自序》曰:「朱文公《集傳》,閎意𦕈旨,卓然千載之上,言《闗雎》則取匡衡。柏舟婦人之詩則取劉向。笙詩有聲,無辭則取《儀禮》。上天甚神則取《戰國䇿》。凡此𩔖一洗末師,專已守殘之陋。 《宋史傳》曰:劉鑰字晦伯,權工部尚書,兼太子右庶子,進讀《詩》之說,詹事戴溪為之吐舌。《吾學編傳》曰:朱善,字備萬,豐城人。元末,兵亂隠山中,著《毛詩解》,頥 《明紀》:宣徳七年七月,上閲內庫書,畫得趙孟頫《豳風圗》,因賦詩一章,召詞臣示之曰:「《豳詩》周公陳后稷公,劉王業所由,興民情早晩之宜,以告成王,使知稼穡艱難,萬世人君皆當鑒此,朕愛斯圗為賦長句,將揭于便殿之壁,有所箴儆,爾其書於圗之右」。 明文衡劉夏尊《聞齋記》曰:「予始至金陵,郭士中要予共讀詩。其法先經後傳,日可十許篇。少少就熟,翼翼焉。如鷙鳥,乘涼風,如巨魚,縱廣淵,合三百篇。天秩有序,如親姻族姓三百人,同堂列坐,昭穆相從。 |
7 | 毛詩》三 |
8 | 原:五際 六情:溫淳。 敦厚 民風 義府 春誦 夏絃四分 五際。 解頥 牆面。 頌寢。 雅廢 増教先。 學美。 藻辭。 雅致 彪炳 《穆清》。言皆雅。 《思無邪》 何莫學 可與言。 不能安。 各得所。 動天地 感鬼神。 歌商頌 取《豳風》。 朱解頥 劉吐舌 聞國政 《正皇風》 正而葩。 深且大,講太液。 論延英 同開闢。 炳日星 貫三極,首《六經》。人事浹。 天道備。 集微揆著 連𩔖含章 採周之舊。 反魯而刪 自檜無譏。 惟陳最後。 包藴六義,斧藻羣言。 導達性靈。 涵暢理道, 同乎易象,原於賡歌。 寫氣圗貌。 屬采附聲。 唐、虞之代,教在修文。 殷、周之時,學難廢業。 若過庭之子,不學風雅之言。 則入國之人,焉知敦厚之教。 |
9 | 毛詩》四 |
10 | 原六義 六詩 詩言志。《詩》《正言》,一言以蔽。 六徳為本, 《詩》者,天地之精。 詩者,諷諭之聲。 在心為志,發言為詩。 在事為詩,思慮為志。 繫一人之本謂之風」。 形四方之風謂之雅 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 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 由我化物則謂之風,物由我正則謂之雅。 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 言之不足,故嗟歎之。 《興於詩》。 教以詩。 雖多奚為! 學而肄三。 刪以繁文 詳其大義。 觀風俗,知得失, 増合《韶武》 《合典謨》。 《補逸詩》 《補鄭譜》 子石不暇 子輿尤長 持人性情 盪人耳目。 最先刪詩。 刪後無詩 《祥符》三章。 《宣徳》一章讀《詩至汝墳》 讀《詩》至《河》《廣》, 《嘉鹿鳴蟋蟀》 賜鴻雁車攻。 齊、韓、毛、鄭《詩》之末。 《文》、《武》、周、《召》詩之體。 起善心,懲逸志。 美王政,陳國風 本人情,該物理。 善風化,正綱常。。 小人貢其俗,君子見其志。 天道備,人事浹,主文譎諫而不汙,溫柔敦厚而不愚。 歡欣和恱以盡情,恭儉齋莊以發教, 《小雅》之材七十四人,大雅之材三十一人 諸侯十餘國,風取十五,西周十二,王雅取其六。因治亂而感哀樂,因哀樂而為咏歌,因咏歌而成比興。 得風之多者為風,得雅之多者為雅,得頌之多者為頌。 君臣、義修,兄弟愛篤,朋友交親,夫婦經正。 喜不至瀆,怒不至絶,怨不至亂,諫不至訐。《毛詩》五。 |
11 | 原詩晉傅咸《毛詩詩》曰:「無將大車,惟塵冥冥,濟濟多士,文王以寧。允矣君子,大猷是經。聿修厥徳,令終有俶。勉爾遯思,我言惟服。盜言孔甘,其何能淑。䜛人㒺極,有靦面目。 増宋張載《題解詩後》詩曰:「置心平易可通詩,逆志從容自解頥,文害可嗟,髙子固十年,聊用勉經師」。 |
12 | 増序唐孔穎達詩正義序曰:「夫詩者,論功頌徳之歌,止僻防淫之訓,若政遇醇和,則歡娯被於朝野。時當慘黷,亦怨刺形于詠歌。唐、虞乃見其初,羲軒莫測其始于後時。經五代,篇有三千先君、尼父,釐正遺文,上從周始,下暨魯、僖,四百年間,六詩備矣。卜商傳其業,《雅》、《頌》與金石俱和。秦政燔其書,簡牘與烟塵俱盡。漢氏之初,詩分為四:申公騰芳於鄢郢,毛氏光價于河間,貫、長卿傳之於前,鄭康成箋之於後。晋宋、二蕭之世,其道大行。齊、魏兩河之間,兹風不墜。其近代為義疏者,有全緩。何𦙍、舒瑗、劉軌思、劉醜、劉焯、劉炫等,於其所作疏內,特為殊絶,故據以為本。 宋朱子《詩傳序》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動,情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則不能無思。既有思矣,則不能無言。既有言矣,則言之所不能盡,而發于咨嗟咏歌之餘者,必有自然之音節而不能已,此《詩》之所為作也。 |
13 | 春秋一 |
14 | 原《春秋》杜預序曰:「《春秋》魯史記》之名也。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其實一也。 《釋名》曰:「言春秋冬夏終以成,歳舉《春秋》,則冬夏可知也。 《増廣雅》曰:春秋冬夏終而歳成。《春秋》書人事,卒歳而究備。《春秋》溫涼,中和之象也。故舉以為名也。 《左傳》曰:《春秋》之稱,微而顯,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勸焉,淫人懼焉,是以君子貴之榖。《梁》疏曰:鄭衆、賈逵之徒,以為仲尼修《春秋》,約之以周禮》。 《春秋握誠圗》曰:「孔子作《春秋》,陳天人之際,記異考符。 《孝經序》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 孔穎達《正義序》曰:夫《春秋》者,紀人君動作之務,是左史所職之書。《史記》自序》曰:《春秋》文成數萬,其指數千萬物之聚,散在《春秋》。 《前漢書藝文志》曰:「《春秋》以斷事,信之符也。 《宋史》李侗曰:《春秋》一事,發明一例,如觀山水徙歩而易形,不可泥以一法。 新語道基篇曰:「春秋以仁義貶絶」。春秋繁露十指篇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文,天下之大,事變之博,無不有也。雖然,大畧要有十指焉。十指者,事之繫也,王化之由得流也。 又曰:「《春秋》之道,奉天而法古。 《說苑君道篇》,孔子曰:文王似元年,武王似春王,周公似正月天祿閣外史見幾篇曰:「仲尼之道,至作春秋而尊也」。中論修本篇曰:「孔子之制《春秋,詳內而畧外,急已而寛人,故於魯小惡,必書於衆國大惡始筆。 中說天地篇》曰:「《春秋》之失,自歆、向始也。棄經而任《傳》。 又曰:三《傳》作而《春秋》散。 《通書》孔子章曰:「《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孔子為後世王者而作亂臣賊子誅死者於前,所以懼生者于後也。 邵雍《觀物內篇》曰:春秋》為蔵民之府。 又曰:「《春秋》,孔氏之刑書也。 程頥曰:五經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 朱熹曰:「古史之體可見者,《書》《春秋》而已」。 薛宣《讀書録》曰:《春秋》辭雖謹嚴,而意實忠厚。 王粲《荊州文學官志》曰:「《春秋》辨理,一字見義,五石六鷁,以詳備成文。雉門、兩觀,以先後顯旨,婉章志晦,原已邃矣。劉軻《三傳指要序》曰:「《詩》有變風,《易》有變體。《春秋》有變例。 鄭獬《禮法論》曰:「《春秋》常事不書,變事則書。 劉敞曰:「正萬事之本者,莫近乎《春秋》」。 洪興祖《春秋本旨序》曰:「《春秋》本無例,學者因行事之迹以為例,猶天無度,厯家即周天之數以為度。 方孝儒曰:《春秋》,聖人用刑之書也,而一本於《禮》。 |
15 | 春秋二 |
16 | 増《公羊疏》曰:「《公羊》以為哀公十四年獲麟之後,孔子得端門之命,乃作《春秋》。 閔因序曰:昔孔子受端門之命,制《春秋》之義,使子夏等十四人求《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寶書《九月經》成感精符考異,郵說題辭,具有其文。 《春秋孔演圗》曰:「孔子作《春秋》,九月而成,卜之,得陽豫之卦」。原《前漢書藝文志》曰:「昔孔子約魯史以修《春秋》,書有褒貶不可以書見,口授弟子。左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論夫子所言而作《傳》」。 初,孔子授《春秋》于卜商,又授之《公羊》,髙穀、梁赤,又各為之傳,則今《公羊》、《穀梁》二傳是也。 増越絶書敘外傳記曰:「道獲麟。周,盡證也,故作春秋,以繼周也。此時天地暴清,日月一明,弟子欣然相與太平。 《搜神記》曰:「孔子修《春秋》,告備于天,赤虹自上而下,化為黃玉,上有刻文,孔子拜而受之」。 《羣輔録》《八儒篇》曰:樂正氏傳,《春秋》為道,為屬辭比事之儒。《前漢書傳》曰:董仲舒,廣川人也,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授業,或莫見其面。 又曰:嚴彭祖字公子,與顔安樂俱事睦。孟孟弟子百餘人,惟彭祖安樂為明質,問疑義,各持所見。孟曰:「《春秋》之意,在二子矣」。 《後漢書傳》曰:鍾興字次文,少從少府丁恭受《嚴氏春秋》。恭薦興學,行髙明,光武召見,問以經義,應對甚明。帝善之,詔令定《春秋》章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封闗內侯。興自以無功,不敢受爵,帝曰:「生教訓太子及諸侯王,非大功耶?」興曰:「臣師丁恭」。於是復封恭,而興遂固辭不受爵。 又曰:賈逵字景伯,尤明《左氏傳》、《國語》,為之解詁。永平中,上疏獻之,顯宗重其書,寫蔵秘閣。肅宗立,特好《左氏傳》,使發出《左氏》大義,長于二《傳》者。 《拾遺記》曰:何休作《左氏膏肓》,公羊廢疾,榖梁、墨守,謂之三闗,求學者不逺千里,謂康成為經神,何休為學海? 《太平御覽》鄭康成別傳曰:「何休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穀梁廢疾》」。康成乃為發墨守,鍼膏肓、起廢疾」。休見而歎曰:「康成入吾室,操吾戈以伐我乎?」 又《江表傳》曰:闗侯好左氏,畧諷皆上口。 王隠《晉書》曰:「杜預著《春秋》長厯,至老乃成,摯虞賞之曰:左氏本為《春秋》作《傳》,而《傳》遂自孤行。《釋例》本為《傳》設,而所發明,何但《左傳》,故亦孤行也。 《唐書傳》曰:「李素立少穎悟,能治《尚書》、《左氏春秋》,未見杜預《釋例》而作《編記》」,大趣畧同。 又曰:張嗣宗、太宗令羣臣以春秋讐難,帝曰:朕受大誼於君,今尚記之。嗣宗頓首曰:陛下乃生知,臣叨天功為己力,罪也。帝大恱。 又曰:葢文達博識,前載尤明《春秋》三家刺史寶抗集諸生講論,劉焯、劉炫、劉軌思、孔穎達並以耆儒開門受業,是日悉至。而文達依經辨義,皆諸儒意所未叩,一坐厭歎。 又曰:「徐曠字文逺,髙宗幸國,學文逺發《春秋》,題辨難》,鋒生莫能屈」,帝異之。 又曰:「劉知幾年十二,父藏器為授古文尚書》,業不進,父怒督之。及聞為諸兒講《左氏春秋》,冒往聽退,輙辨析所疑,歎曰:「書如是,兒何怠!」父竒其意,許授《左氏》。踰年,遂通羣史。 又曰:「啖助字叔佐,善為《春秋》,考三家短長,縫綻漏闕,號《集傳》,凡十九年乃成。以為孔子作《春秋》意,謂夏尚忠忠之敝野,商人承之以質,質之敝鬼。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僿,救僿莫若忠,故《春秋》以權輔用,以誠斷禮而以忠道原情云。 柳宗元、陸質文通《墓表》曰:孔子作《春秋》千五百年,為傳者五家,今用其三焉。後之學者,黨枯竹,䕶朽骨,以至于父子相夷,君臣詆悖。吾郡陸先生與其師友天水啖助洎趙匡能知聖人之旨,為《春秋集注》十篇、《辨疑》七篇、《微旨》二篇,明章大中,發露公器。 《五代史傳》曰:「史匡翰好讀書,尤喜《春秋三傳》,與學者講論不倦。 玉海祥符七年八月庚午,作《春秋詩》三章。 《文獻通考》、周茂振《䟦孫莘老春秋經解》曰:先君傳《春秋》,于先生,嘗言荊公初欲傳《春秋》,而莘老之書已出,忌之,遂詆聖經曰:此斷爛朝報也,不列于學官。 《宋史》傳曰:「孫復字明復,著《尊王發微》十二篇」。 又曰:程頥字正叔,著《春秋傳》。 又曰:司馬光字君實,七歳聞讀《左氏春秋》,愛之,退為家人講,即了其義。 又曰:劉敞字原父,長于《春秋》,為書四十卷,行于世。 又曰:「家愿父勤國,與蘇軾兄弟為同門友。王安石久廢《春秋》,勤國憤之,著《春秋新義》。 又曰:何渉雖在軍中,亦嘗為諸將講。《左氏春秋》,狄靑之徒,皆橫經以聽。 又曰:「聶冠卿每進講《左氏春秋》,必引尊王黜覇之義以諷。 《文獻通考》陳氏曰:蕭楚,字子荊,紹聖中,貢禮部不第。蔡京用事,誓不復仕。胡邦衡師事之,以《春秋》登甲科,歸拜牀下,楚曰:「身可殺,學不可辱母禍。吾」《春秋、宋史》傳曰:胡安國字康侯,髙宗以《左氏傳》屬安國㸃正,奏《春秋經世大典》見諸行事,非空言比。方今思濟艱難,左氏繁碎,不宜虛費。光陰潛心二十餘年,著《春秋傳》成髙宗,謂深得聖人之旨。 《元史傳》曰:「虞槃幼時嘗讀柳子厚《非國語》,謂《國語》誠可非,而柳子之說亦非也。著非非國語》。《詩》、《書》、《春秋》皆有論著,而《春秋》乃其家學尤善」。又曰:「元明善字復初,諸經皆有師法,尤深于《春秋》。 《明文衡黃伯生《誠意伯劉基行狀》曰:公年十四,從師受《春秋》,雖未見其執經誦讀,而黙識無遺。 《吾學編傳》曰:宋濓字景濓。庚子,徴至金陵,授《太子《經》。壬寅,召講《春秋左氏傳》。公曰:「《春秋》褒善貶惡之書,遵而行之,賞罰適中,天下可定也」。 《明詩紀事》趙昉,字子常,於《春秋》發明師說,本經㑹傳,度越漢、宋諸儒。 又張以寧字志逺,以《春秋》登第,作《胡傳辨疑》,最為辨博。 明文衡楊士竒《文靖金公墓志》曰:公諱善,字幼孜,以字行,從前進士聶絃先受《春秋》,得其微旨。仁宗在東宮,公專說《春秋》,敷析簡明,睿旨稱善,遂命纂十二公行事,作《春秋要旨》十二卷,以進《春秋》三。 |
17 | 原考符 稽象》。《周法》: 孔經。 四象 兩家隠書。 《晦義》《掌志》: 立法。 分五通三。 明志 記事。 増失敷 《長治》。 十例 五情。 五始 三科: 決獄斷事。 淵邃 婉約 浚井 觀山 日星 山嶽。 録實正名正大 簡嚴。 國鑑 經祖》。 原備三聖。 掌四方。 鍼膏肓 發墨守。 脩舊史。 立博士。 増變周文 駁漢事。 著異同。 編本末:疑夏五。 辨周正 精義理。 得事實。 原掌之小史。 講以學官 増觀書太史。 受命端門,麟獲西郊。 虹垂北斗 黜夏存周,申服難杜。 意在二子。 助有二人, 素臣之功 興王之法。 五經儀表 萬世準繩, 獻論嘉賞 進講合意。 斷自聖心。 裁以天理」。 貴王賤霸。 尊君抑臣, 輕重權衡。 曲直繩墨。 諸侯羣誅。 大夫衆貶。 以九月而成。 繼四代而作。 《春秋》無義,戰。 定哀多微辭。 功過不相掩 美惡無嫌同。原游、夏不能措辭。 元凱尤其成癖。 増善禮,善䜟,善經。 失誣失短失俗。 |
18 | 春秋四 |
19 | 原振王道,俟後聖 微而顯,志而晦。明善惡,察廢興。 章往考來: 言髙則旨逺,辭約則義微, 錄政治得失。 名儒是非之議。 道聽塗說之書。 左氏為太官,厨公羊,為賣餅家。 詭辨之言。 相斫之書, 善善惡惡」。 傳信傳疑 囊括古今表裏人事。 文采若雲月,髙深若山海。褒貶。 筆削 長短:知罪。 撥亂反正。 記事繫日: 《獲麟之史。 經世之典 増名紏,伐杞。 無達辭。 無通義。 禮之大宗。 《經世大典》:請去《春秋》, 乞復《春秋》。 名分之書。 《傾否之書 左氏不知經公,榖不知史。 載事則左氏詳於《公》、《穀》,釋經則公穀精於左氏。 先經始事,後經終義,依《經》辨理,錯經合異。以事繫日,以日繫月,以月繫時,以時繫年」。《春秋》五。 |
20 | 原詩晉傅咸左傳詩》曰:「事君之禮,敢不盡情,敬奉徳義,樹之風聲,昭徳塞違,不殞其名,死而利國,以為己榮。兹心不爽,忠而能力,不為利諂,古之遺直,威黜不端,勿使能植」。 増宋歐陽修獲麟贈姚闢先輩詩》曰:「世已無孔子獲麟,意誰知?我嘗為之說?聞者未免非,而子獨曰:然。有如塤應篪,惟麟不為瑞」。其意乃可推《春秋》二百年,文約義甚夷崢嶸,衆家說平,地生嶮巇,焯哉聖人經照曜,萬世疑,常患無氣力,掃除浮雲,披還其自然,光萬物皆見之子。昔已好古此,經手常持超然出衆,見不為俗牽卑。 元趙子昂《古風》曰:詩亡春秋》作仲尼,葢苦心空言恐難托,實事著以深,大義炳如日,萬古仰照臨鳯鳥,久不至楚狂乃知音愁來不得語,起坐彈古琴。 |
21 | 増序唐孔穎達《春秋正義序》曰:「夫《春秋》者,紀人君動作之務,是左史所記之書,周室東遷,下凌上替。夫子欲重之以法則無位,正之以武則無兵,賞之以財則無財,說之以道則不用。既不救于已往,冀垂訓于後昆。因魯史之有得失,據周經》以正褒貶。一字所嘉,有同華袞之贈。一言所黜,無異蕭斧之誅。 宋胡安國《春秋傳序》曰:「《春秋》乃史外傳心之要,典公好惡則發乎《詩》之情。酌古今則貫乎《書》之事興,常典則體乎《禮》之經本,忠恕則導乎樂之和,著權制則盡乎《易》之變,百王之法度,萬世之準繩,皆在此書。 |
22 | 原啓齊謝,朓謝隨王賜左傳啓曰:「昭晰殺靑,近發中汗。恩勸挾冊,慈最下帷。未覩山笥,早懵河籍。業謝專門,說非章句。庶得既困而學括,羽瑩其蒙心。家蔵賜書籝金,遜其貽厥,披覽神勝,吟諷知厚。 |
23 | 禮記一 |
24 | 原劉熈《釋名》曰:禮者,體也,言得事之體也。 鄭氏曰:《周禮》致太平之書。 《三禮正義》曰:《周禮》、《儀禮》並周公所作,《記》所謂禮經三百,威儀三千,《禮經》則周禮也,威儀則儀禮也」。 《禮記正義》曰:「《禮記》本孔子門徒,共撰所聞也。後通儒各有損益,子思乃作《中庸》,公孫尼子作《緇衣》,漢文帝時博士作《王制》,其餘衆篇,皆如此例」。漢宣帝世,東海后蒼善說《禮》,於曲臺殿撰禮一百八十篇,曰《后氏曲臺記。后蒼傳於梁國戴徳及徳從子聖,乃刪后氏記》,為八十五篇,名《大戴禮聖》。又刪《大戴禮》為四十六篇,名《小戴禮》。其後諸儒又加《月令》、《明堂位》、《樂記》三篇,凡四十九篇,則今之禮記也。 増《禮運》:「孔子曰:夫禮先王以承天之道,治人之情。 又曰:「禮之於人也,猶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 《禮器》曰:「禮器,其在人也,如竹箭之有筠也」。《樂記》曰: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矣」。 《左傳》:劉子曰:「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 又叔向曰:「禮,敬之輿也。《大戴禮》曰:禮之象,五行也,其義四時也。 又曰:「凡禮始於脫,成於文,終於隆,故至備,情文俱盡。其次情文佚興,其下復情,以歸太乙」。 《韓詩外傳》曰:「首天地之體,因人之情,而為之節文者也」。 又曰:「禮者,治辨之極也。強,國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名之統也。王公由之,所以一天下也」。 《白虎通》曰:「樂言作《禮》。言制何?樂者,陽也。陽倡始,故言作。禮者,陰也。陰制度于陽,故言制樂。象陽禮,法陰也。 《正義》疏序》曰:「《周禮》為末,《儀禮》為本,本難》明末易見。 《史記商君傳》曰:「三代不同禮而王」。 又《自序》曰:禮綱紀人倫,故長于行。 《前漢書》元朔六年詔曰:「朕聞五帝不相復禮」。 《管子》曰:「禮者,因人之情,縁義之理,而為之節文」。 《荀子曰:「禮者,人道之極。 《素書》曰:「禮者,人之所履。 《淮南子》《齊俗訓》曰:「禮者,實之文也」。 《春秋繁露》曰:「禮制節,故長於文。 中說子曰:「禮其皇極之門乎?其得中道乎?」故能辨上下,定民志。 又曰:「《大戴》、《小戴禮》之衰也。 程子曰:《禮記》雜出於漢儒,然其間傳聖門緒餘及格言為多。 王粲荊州文學官志》曰:禮以立體據事,章條纎曲,執而後顯,採掇片言,莫非寶也。 |
25 | 《禮記二 |
26 | 増鄭氏曰:「《周禮》:周公復辟,以此授成王,使居洛治天下。《左傳》:仲孫湫曰:魯猶秉《周禮》。 《史記孔子世家》曰:孔子問《禮》于老子》。 《南史》傳曰:「沈峻字士嵩,博通《五經》,尤長三禮,為國子助教。時吏部郎陸倕與僕射徐勉書薦峻曰:「《周禮》一書,羣經源本,此學不傳,多歴年世。惟助教沈峻,特精此書」。勉奏峻兼五經》博士。 《唐書傳》曰:「魏徴常以《小戴禮》綜彚不倫,更作《𩔖禮》二十篇上之。帝美其書,錄置秘府。 又曰:王懋字方慶,尤精《三禮》,學者有所咨質,酬復淵詣,故門人次為《雜禮答問》。 《禮樂志》曰:開元十四年,通事舎人王嵓請刪去《禮記》舊文,益以今事,張說以為「《禮記》不刋之書,去聖人久逺,不可改易。 韓愈《讀儀禮》曰:「余嘗苦《儀禮》難讀,且又行於今者蓋寡,然文王、周公之法制具在於是」。乃掇其大要竒辭奥旨,著於篇。 又《唐書傳》曰:「殷盈孫僖宗至蜀,聞其有禮學,擢太常博士。 《宋史傳曰:「孔維,字惟則九經及第。太平興國七年,使髙麗王治問禮於維,維對以君臣父子之道,升降等威之序。治悅稱之曰:「乃今見中國之夫子也」。又《選舉志》曰:「淳化元年,詔刻《禮記儒行篇》賜進士」。 又《傳》曰:宋庠父杞,嘗為九江掾,與其妻鍾禱於廬阜鍾夢道士授以書曰:「以遺爾子,視之《小戴記》也。已而庠生。又曰:「劉摯字莘老,少好禮。其究《三禮》,視諸經尤粹」。 又曰:歐陽守道字公權,轉運副使呉子良聘為嶽麓書院山長。宗人新先寓居長沙往訪之,語契請于子良禮新為書院講書講《禮記》。天降時,雨山川出雲,守道起曰:「長沙自有仲齊,吾何為至此!」仲齊,新之字也。 玉海》,淳祐六年十月,講《禮記》畢,錫宴秘書省,御製七言律一章,首云:「天髙地下禮居中」。 又朱文公熹以《儀禮》為經,取《禮記》及經史諸書所載,附《本經》下,具列注疏諸儒之說為《經傳通解》。 《金史傳》曰:「張晞厯太常禮部二十餘年,最明古今禮學。 《元史傳》曰:「熊朋來字與可。初以《禮記》首鄉薦,而元制《周官》不與設科,治《戴記》者又鮮,朋來屢以為言。朋來之學,《三禮》尤深。當世言禮樂者,咸推宗之」。趙昉《潛溪後集序》曰:「景濓父生呂公之鄉,而遊于黃公之門。其學以經為師,尤長于禮。 《吾學編傳》曰:解縉字大紳,上封事,論時政剴切萬餘言,其畧曰:《禮記》出於漢儒,蕪雜尤甚,宜及時刪改。 又曰:劉有年,廬陵人,徙沅州。洪武中明經,起家為監察御史,尋辭職養母。忤旨,謫傅舟通州,讀書不懈,得《儀禮》十八篇於州故家上之。詔藏秘閣。 《明紀》:萬厯十八年,御經筵畢。覽《貞觀政要》曰:「唐太宗多有慙徳,魏徴大節有虧命以後講《禮記》,停《貞觀政要》。 |
27 | 《禮記》三 |
28 | 原修外。 制中。 《承天》 事地。 不法: 無體。 粉澤 橘柚 増居洛 《在魯 曲臺 芸閣》 節情 養性: 首籍 《冠篇》。 體嚴 志敬。 大典 格言: 酌秦法 言夏禮。出淹中。 得河間。 隔絳紗,賜紫綬。 頒正義 《刻儒行》 升月令。 補冬官》 經邦國 植綱常。 體正五經 源開三本,。 闇記義宗 多識容典。 就質疑晦。 淹識古今 猶酒有蘖」。 若璽印泥。 分年而試。 按月而觀。 尊主庇民。 垂世立教,。 竹之有筠。 木之有榦。 發冢得考工》。 探袠得世子, 視諸經尤粹。 惟《別錄》為優 |
29 | 《禮記》四 |
30 | 原禮本於太一 「禮必本於天」。。 禮者,人君之大柄。 禮者,人之大端,理萬物。 《苞陰陽》 禮以明體,,禮以道行。 天之經地之義。 經國家,定社稷。 別同異,明是非。。 定親疎,決嫌疑。 恭儉揖讓,禮之為也。 萬物調《四時和》。 禮從,宜使從俗。 曲為之防,事為之制。 班朝治軍,非禮不行。 教訓正俗,非禮不備。 増詆狥曲,致龍鳯。 后、䕫不達。 孟僖不能」。。 制之凡文之目。 制之備文之竒。 宅天𠂻,奠民極 養君徳,正朝綱。 綱紀萬事,彫琢六情。 兩曜爭朗,百川注瀆。。 經邦之軌,則莊敬之楷模。。 鄭氏深而未完,王肅明而寡要。 慶則舉大畧,小悊則舉小畧大。 |
31 | 《禮記五 |
32 | 原詩晉傅咸《周官詩》曰:惟王建國,設官分職,進賢興功,取諸易直,除其不蠲,無敢反側,以徳詔爵,允臻其極,辨其可任,以告於正,掌其戒禁,治其政令,各修乃職,以聽王命。 唐李百藥《賦禮記詩》曰:「玉帛資王㑹,郊丘叶聖情,重廣開環堵,至聖軼金籝,盤薄依厚地,遙裔騰太清,方恱升中禮,足以慰餘生。 |
33 | 増序:唐孔穎達禮記正義曰:夫禮者,經天緯地本之則太一之初,原始要終,體之乃人情之欲。夫人上資六氣,下乘四序,賦淸濁以醇醨,感陰陽而遷變,是以聖王保之以正直,納之於徳義,猶襄陵之浸修,隄防以制之,□駕之馬,設銜策以驅之,故乃上法圎象,下參方載,燔黍則大享之濫觴,土鼓乃雲門之拳石,冠冕飾于軒初,玉帛朝于虞始,夏商革命,損益可知,文武重光,典章斯備,史一。 |
34 | 原案:《敘世本》注曰:「黃帝之世,始立史官,蒼、頡、沮誦居其職矣。至於夏、商乃分置左右,言則左史書之,動則右史書之,故曰左史記言,右史記動,言經尚書事,經《春秋》者也。 《周官》有太史、小史、內史、外史、御史,凡五官。太史掌建邦之六典、八法、八則,以逆邦國之治。小史掌邦國之志,奠繫世,辨昭穆,若有事,則詔王之忌諱。內史掌王八柄之法,書王命而貳之。外史掌書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書,掌達書名於四方。御史掌邦國都鄙萬民之治令,以賛冢宰掌賛書。 《曲禮》曰:史載筆士載言,夏有太史,終殷有太史摯,周有太史佚,太史儋、太史叔服,史籀史,蘇史趙。 増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 子夏《詩序》曰:國史明乎是非之迹。 呉志右國史華覈上疏曰:「五帝三王,皆立史官,敘錄功美,垂之無窮。 《隋書李徳林傳》曰:「史者,編也,故魯號《紀年》」。 《宋三朝藝文志》曰:古者左史記言,右史記動,厥後有起居注,葢記動也。時政紀葢記言也。又有日厯,兼言動而成之。 管子》曰:「《春秋》之記,注周公凡例,諸侯國史也」。 《孔叢子答問篇》曰:「古者人君外朝則有國史,內朝則有女史,舉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以無諱示後世。 《中說天地篇》曰:「史之失,自遷固始也。《記》繁而志寡。 又曰:陳夀有志于史,依大義而削異端。 中說謂薛収曰:「聖人述史三焉,書也,詩也,《春秋也。三者同出于史而不可雜也,故聖人分焉。袁山松曰:「史之為難,有五:煩而不整,一也。俗而不典,二也。書不實錄,三也。賞罰不中,四也。文不勝質,五也。江淹曰:修史之難,無過于志。 《文心雕龍史傳篇》曰:「史之為言使也,執筆左右使之記也。 又曰:「歳逺則同異難宻事,積則起訖易踈,斯固總㑹之為難也。 又曰:「或有同歸一事,數人分功,兩記則失于複重,偏舉則病於不周。此又銓配之未易也。 貞觀二十年閏三月,詔曰:「十有八家,雖存記注,才非良史,書虧實錄,榮緒煩而寡要,行思勞而少功。叔寧味同畫,餅子雲學,湮涸流處,叔不預於中興,法盛莫通于創業。洎乎干、陸、曹、鄧,畧記帝王,鸞、盛廣、松,纔編載祀,其文既野,其事罕有。 來鵠《聖政紀頌序》曰:「史臣者,當國之鑑千億代之睂目也。 皮日休《請孟子》為學科書》曰:「經之降者,莫過乎史」。 皇甫湜曰:「合聖人之經,以心不以迹得。良史之體,在適不在同。 《唐書》:禮部尚書蕭至忠嘗問劉知幾曰:「自古以來,文士多而史才少,何也?」對曰:「史才須有三長:才也,學也,識也。夫有學而無才,猶良田百頃,黃金滿籝,而使愚者營生,終不能致於貨殖者矣。有才而無學,亦猶思兼匠石,巧若公輸,而家無楩柟斧斤,終不果成其宮室者矣。尤須好是正直,善惡必書,此則為虎傅翼,所向無敵者矣」。 歐陽修《論日厯疏》曰:「史者,國之典法也。 曽鞏《南齊書目錄》曰:「古之所謂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事物之情,其道必足以通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難知之意,其文必足以發難顯之情。 《玉海》:昔《四史》昉于黃帝,《五史》建于蒼籀,右言左動,官宿其業,言為《尚書》,紀謨訓而舉其綱,事為《春秋》,繫日月而詳其目,《紀》、《傳》猶未分也。邦國之志,掌於小史,百十二國寶書藏於周室,私史猶未作也。自《鄭書》晋乘魯史《秦記》,而國各有史,如南、董、左氏之流史,猶出於一家也。 又晁氏曰:論一時之事,紀傳不如編年,論一人之事,編年不如紀傳。 又真氏曰:「善學者,本之以《經》,參之以史,所以明理而達諸用也」。 又方孝孺《絳侯論》曰:天子之賞罰,信于當世,史氏之賞罰信于萬世,天子之賞罰可以貴賤一世之人,而史氏之賞罰可以懲勸于無窮,榮辱于既死。 |
35 | 史二 |
36 | 原孔子曰:「周任,古之良史也。《老子》為周守藏室,史又為柱下史,則其職也。 《春秋傳》曰:「晉趙穿,弑靈公」。太史董狐書曰:趙盾弑其君,孔子聞之,曰:董狐,古之良史」。 齊崔杼弑莊公,太史書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殺之」。南史聞太史盡死,執簡以往。 楚王與右尹子革語,左史倚相趨而過。王曰:良史也。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史記曰:秦澠池之㑹,其君相為鼔瑟扣缶,皆命御史書之。是則周之列國,亦各有史官書事,記言以裁討,典不虛美,不隠惡善,以勸世惡以示後,所以暴露成敗,昭彰是非者也。遭秦滅學,官失其守,至漢武帝始置太史,令天下計書先上太史,副上丞相,故司馬談父子世居此職,得撰史記自序傳云:述陶唐以來,至于麟,止自黃帝始原始。察終考之行事,著十二本紀、三十世家、十表、八書、七十列傳,成一家言是也。 《漢書司馬遷傳》賛曰:「書契之作而有史官」。《後漢書》云:「班彪《續司馬遷後傳》數十篇,未成而卒,明帝命其子固續之。固以史遷所記,乃以漢氏繼百王之末,非其義也。大漢當可獨立一史,故上自髙祖,下終王莽,為紀,表傳九十九篇,逮上之十志未畢。扶風、馬續乃其妺曹大家所成,今《漢書》是也。其後又有《東觀漢記》。 《後漢書》云:「詔劉珍、陶伏無忌等述於東觀,謂之東觀。漢記列傳載記凡百二十篇是也。世以《史記》、班固《漢書》及《東觀漢記》為《三史》矣。後三國分方,魏、呉各有史、蜀,無其職。晋初、陳夀採集其事,謂之《三國志》,凡六十五篇。自兹厥後,世有史書,雖不及遷、固所修,亦其次也。 増晉書習鑿齒傳曰:桓溫覬覦,非望鑿齒,著《漢晉春秋以裁正之,始以蜀為正,其識過陳夀逺矣」。㑹要曰:貞觀二十年閏三月,詔修晉書,房𤣥齡、褚遂良等主其事,以臧榮緒《晉書為本宣、武二帝,及陸機、王羲之四論,則太宗所著,故名為御撰南北朝諸史,半出唐臣。而魏徴隋書,總梁、陳、齊、周之事,故俗號五代志。李延夀則又合南北之成焉。唐書傳曰:延夀父大師,多識前世舊事,常以宋、齊、梁、陳、魏、周、隋天下參隔。其史詳本,國畧他國,訾美失傳,思擬春秋編年刋究。南北事未成而沒,延夀乃追修先志,本魏登國元年,盡隋義寧二年,謂之北史本。宋永初元年,盡陳禎明三年,謂之南史,其書頗有條理,刪落釀辭,過本書逺甚。《舊唐書劉昫所撰也。宋歐陽修之為新書,晁氏曰:嘉祐中,曽公亮等被詔刪定,歐陽修撰紀、志,宋祁撰列傳。舊書約一百九十卷,新書約一百七十四卷,表所謂事増于前,文省於舊是也。梁、唐、晉、漢、周五代史則歐所自著,國史謂其可繼班固、劉向焉。其時司馬光又著資治綱鑑,宋史傳曰,光思厯代史繁,人主不能徧覽,為通志八卷以獻。英宗覽之,命置局秘閣,續其書,神宗時上之,賜今名。其進表曰:上起戰國,下終五代,凡一千二百三十五年。臣之精力,盡于此書。後此朱熹又因之為綱目序例曰,表歳以首年,因年以著統,大書以提要分注以備言。歳周於上而天道明,統正於下而人道定,誠史外之要典而六經之羽翼也。宋、遼、金三史成于元托克托,歐陽𤣥元史成於明之宋學士濓。前以史記、前、後、漢三國志、晉書、宋、齊、梁、陳魏、北齊、周、隋延夀南史、北史、新唐書、五代史稱十七史,益以宋、遼、金元,稱二十一史為正史,云性理大全,司馬光曰:李延夀之書亦近世之佳史也。雖於禨祥詼嘲小事無所不載,然敘事簡徑,比于南北正史,無繁冗蕪穢之辭,竊謂陳夀之後,惟延夀可以亞之,但恨不作志,使數代制度沿革皆沒不見耳。又蘇轍古史曰:司馬遷淺陋而不學,疎畧而輕信。又朱熹曰:太史公疎爽,班固書宻塞。又曰:《新唐書》敘事務簡畧,故多鬱而不明。又呂祖謙曰:史臣者,萬世是非之權衡也。禹不能崇鯀,管、蔡不能貶周,趙盾不能改董狐之筆,崔杼不能奪南史之簡公,是公非舉,天下莫之能移焉。 |
37 | 史三 |
38 | 原方志 直文。 司籍。 掌書。 記善 書過, 帝書 王籍。 新載 舊章 嗣書。 《續紀》 微文 隠切 述漢 遵周 書名循禮, 方冊 |
39 | 直書。 八書 《十志 書言: 掌命。 増謗書穢史, 三途 五體, 身鑑。 國章 冠冕 《睂目》 體:三 因四原掌邦國。 建侯王。 《別異同。 明得失 増亞《六經》冠諸史。 發潛徳。 揚盛心 亞陳夀。 似馬遷。 嚴義例,訂愚賢。 吹霜噴露。 入地上天。 權重宰相。 任軋臺貟,不欺地下。 寧負鄉人, 頭白可期。 丹靑難畫》 秘寶藏山豐,編照物。 《英》、《莖》、《咸》、《韶》、桑、麻、穀、粟 法嚴記約。 文直事詳。 缺陳橋事。 補建文編。 詞宗丘、明。 直歸南董。 綜覈班、范。 發揮蒼籀 |
40 | 史四 |
41 | 原不虚美,謂實錄。 増信史》: 良史 靑史 彤史 三不如 五不可 取春秋,倣《左氏。 經緯治亂。 權衡是非」。 各用所長」。 各因所長,域中大權。 天下大信。 心術為正, 口舌非爭。 兩晉不可行。 五代不足法。 穎士尤罪子長。 東萊不取,班固。 家家自以為遷固。 人人自以為荀、袁明鏡一時,覆車千祀 |
42 | 史五 |
43 | 原詩魏阮瑀詩曰:「誤哉秦穆公,身沒從三良。忠臣不達命,隨軀就死亡。低頭闚壙戶,仰視日月光。謂誰此可處,恩義不可忘。路人為流涕,黃鳥啄髙桑」。 晋左思詠史詩曰:「被褐出閶闔,髙歩追許由,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吾慕魯仲連,談笑卻秦軍。當世貴不覊,遭難能解紛,功成恥受賞,髙節卓不羣」。又袁宏詩曰:「周昌梗槩臣,辭達不為訥」。「汲黯社稷器,棟梁天表骨」。陸、賈厭解紛,時與《酒檮杌》婉。轉將相門。一言和平、勃、趨舍各有之,俱令道不沒。 又《詩》曰:「無名困螻蟻,有名世所疑。中庸難為體,狂狷不及時」。楊惲非忌貴,知及有餘辭。躬畊南山下,蕪穢不遑治。趙瑟奏哀音,秦聲歌新詩。吐音非凡唱,負此欲何之? 又左思咏史詩曰:「鬱鬱澗底松離離山上苖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胄躡髙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金張藉舊業,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又咏史詩曰:「主父宦不達,骨肉還相薄。買臣困樵採,伉儷不安宅。陳平無産業,歸來翳負郭。長卿還成都,壁立何寥廓。四賢豈不偉,遺烈光篇籍。當其未遇時,憂在塡溝壑。英雄有屯邅,由來自古昔。何世無竒才,遺之在草澤」。又張協詠史詩曰:「昔在西京時,朝野多歡娯。藹藹東都門,羣公祖二疏。朱軒曜金城,供帳臨長衢。達人知止足,遺榮忽如無。抽簪解朝衣,散髮歸海隅。 又潘岳於賈謐坐讀漢書》,詩曰:「理道在儒,𢎞儒由人光矣。魯侯文質彬彬,筆下摛藻,席上敷珍。前疑既辨,舊史惟新,將分爾史,既辨爾疑,延我良友,講此微辭」。 宋鮑昭咏史詩》曰:五都矜才雄,三川養聲利,百金不市死,明經有髙位。京城十二衢,飛甍各鱗次。仕子彯華纓,遊客竦輕轡。明星晨未晞,軒蓋已雲至。賔御紛颯沓,鞍馬光照地。寒暑在一時,繁華及春媚。君平獨寂寞,身世兩相棄。 陳阮卓賦咏得魯仲連》詩曰:「魯連有髙趣,意氣本相求,笑罷春軍却,書成燕將愁,聊棄南金賞,方從滄海遊。寄言人世客,非君能見留」。 又張正見賦《得韓信詩》曰:「淮陰總漢兵,燕齊擅逺聲,沈沙擁急水,拔幟上危城,野有千金報,朝稱三傑名,所悲雲夢澤,空傷狡兔情」。 又祖孫登賦《得司馬相如詩》曰:「雍容文雅深,王吉共追尋。當壚應沽酒,託意且彈琴。上林能作賦,長楊得賜金。惟當有漢主,知懐封禪心」。 隋王由禮賦《得馬援詩》曰:「二帝已馳聲,五谿還總兵。受詔金鞍動,論功銅馬成。惟稱聚米勢,無慚薏苡情。雖謝雲臺影,猶傳千載名。 唐太宗、司馬彪《續漢志》詩曰:二儀初搆象,三才乃分位,非惟樹司牧,固亦垂文字,綿代更膺期,芳圗無輟記。炎漢承君道,英謨纂神器。潛龍既可躍,術兔奚難致。前史殫妙詞,後昆沈雅思。書言揚盛跡,補闕興鴻志。川谷猶舊途,郡國開新意。梅山未覺朽,穀水誰云異,車服隨名表,文物因時置,鳯㦸翼康衢,鸞衡總柔轡,清濁必能澄,洪纎幸無棄,觀儀不失序,遵禮方由事。政宣竹律知時平,玉條備文囿。雕竒彩藝門蘊深致雲飛星共流風,揚月兼至禋𩔖遵令典,壇壝資良地。五勝竟無違,百司誠有庇。我皇承暇景,談叢引衆秘,討論窮義府,看覈披經笥,大辨良難仰,小學終先匱。聞道諒知榮,含毫孰忘愧。 増唐李華詠史詩曰:巢許在箕潁,陶唐不得臣,九州尚洗耳,一命安能親?綿邈數千祀,丘中誰隠淪,朝遊公卿府,夕是山林人,蒲帛揚側陋,薜蘿為縉紳,九重念入夢,三事思降神。且設庭中燎,寧窺泉下鱗」。 又《盧照鄰詠史詩》曰:「季生昔未達,身辱功不成。髠鉗為臺隷,灌園變姓名。幸逢滕將軍,兼遇曹丘生。漢祖廣招納,一朝拜公卿。百金孰云重,一諾良匪輕。廷議斬樊噲,羣公寂無聲。處身孤且直,遭時坦而平。丈夫當如此,唯唯何足榮。 又張謂《讀後漢逸民傳》《詩》曰:子陵沒已久,讀史思其賢,誰謂潁陽人,千秋如比肩,嘗聞漢光武,曽是曠周旋,名位茍無心,對君猶可眠,東過富春渚,樂此佳山川,夜臥松下月,朝看江上煙,釣時應有待,釣罷已忘筌,生事在林壑,悠悠經暮年,於今七里灘,遺跡尚依然,髙臺竟寂寞,流水空潺湲。 又李白《讀諸葛武侯傳書懐贈崔少府叔封昆季》詩曰:「漢道昔云季,羣雄方戰爭,霸圖各未立,割據資豪英。赤伏起頽運,臥龍得孔明。當其南陽時,隴畝躬自畊,魚水三顧合,風雲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壯志吞咸京,何人先見許,但有崔州平,余亦草間人,頗懐拯物情。晚途值子玉,華髪同衰榮,託意在經濟,結交為弟兄,無令管與鮑,千載獨知名」。 白居易《讀史詩》曰:「漢日大將軍,少為乞食子,秦時故列侯老作鋤𤓰士春華,何暐暐園中發桃李秋風忽蕭條堂,上生荊杞深谷變,為岸桑田成海水,勢去未須悲時來,何足喜,寄言榮枯者,反復殊未已。 宋王安石《詠史詩》曰:孔孟如日月,委蛇在蒼旻。光明所照耀,萬古成冬春。揚子出其後,仰攀忘賤貧,衣冠𣺌塵土,文字爛星辰,歳晩天祿閣,強顔為劇秦,趨舍跡少忤,行藏意終鄰。攘攘外逐物,紛紛輕用身。往者或可返,吾將遇斯人」。 明劉基咏史詩》曰:「凱風扇朱夏,草木生清涼。臥疾澹幽曠,白日悠且長。散帙觀古人,喟然想虞唐,陽春能幾何?隂氣多繁霜。天道諒悠悠,人理亦茫茫。咏歌寄深情,歌罷増慨慷。 |
44 | 原志後漢,班固述《五行志》曰:「《河圖》命宓《洛書》錫禹八卦成列,九疇逌敘,三代寔寶,光演文武,《春秋》之占,各徴是舉。 又《藝文志》述曰:「伏羲《畫卦書契》,後作虞、夏、商、周、孔篹其業,篹《書》刪《詩》,綴《禮》、正樂、《彖、繫》、《大易》,因史立法。六學既登,遭時㒺𢎞,羣言紛亂,諸子相騰,秦人是滅,漢修其缺,劉向司籍,九流區別。 |
45 | 原銘《宋顔延之家傳銘》曰:「曠彼琅邪,實維海宇,誰其來遷,特聞逺祖。靑州挺秀,爰始奠居,內辭鼎府,外秉邦閭。建節中平,分竹黃初,刑淸齊右,政簡營區,葛嶧明懿,平陽總理,咸薦公庭,或登宰士,列美霸朝,變風千里,華萼之茂,於昭不已。 |
46 | 增賛梁劉勰史傳篇賛曰:「史肇軒黃,體備周、孔,世厯斯編,善惡偕總,騰褒裁貶,萬古魂動,辭宗丘明,直歸南董。増書。唐劉知幾論史。上蕭至忠書曰:古之國史,皆出一家,未嘗藉於衆功,方云絶筆,惟後漢東觀,大集羣儒,而著述無主,條章靡立,由是伯度訝其不實,公理以為可焚。今史司取士,有倍東京,人自以為荀袁家,自稱為政,駿每欲記一事,載一言,皆閣筆相視,含毫不斷,故頭白可期,而汗靑無日,其不可一也。前漢郡國計書,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後漢公卿所撰,始集公府,乃上蘭臺,由是史官所修,載筆為傳,爰自近古,此道不存,史官編錄,惟自詢採,而左右二史,闕注起居,衣冠百家,罕通行狀,求風俗於州郡,視聽匪詳,討沿革於臺閣,簿籍難見,雖使尼父復出,猶且成於管窺,況僕限於中才,安能遂其博物?其不可二也。昔董狐之書法也,以示於朝,南史之書弑也,執簡以往,而近代史局皆通籍禁門,盖由杜彼顔面,防諸請謁故也。今館中作者,多士如林,皆願長喙,無聞䶦舌,儻有五始初成,一言加貶,言未絶口而朝野且知,筆未濡毫,而縉紳咸見,夫孫盛實錄,取嫉權門,王韶直書,見讐貴族,人之情也,能無畏乎?其不可三也。古者刋定一史,纂成一家,體統各殊,指歸咸別,頃史官注記,多取稟監修楊令公法,春秋則云必須直辭,宗尚書則曰宜多隠惡」,十羊九牧,其意難行,一國三公,適從焉在?其不可四也。竊以史置監修,雖為古式,尋其名號,可得而言。夫言監者,盖總統之義耳,如創紀編年,則年有限斷,革傳敘事,則事有豐約,斯宜明立科條,審定區域,儻人思自勉,則書可立成。今監之者既不指授,修之者又無遵奉,坐變炎涼,徒延歳月,其不可五也。 |
47 | 増序隋許善心續修梁史序曰:革命創制,竹素之道稍彰。紀事記言,筆墨之官漸著。炎、農以往,存其名而漏其迹。軒黃以來,晦其文而顯其用。登丘納麓,具訓誥及典謨。貫昴入房,傳夏正與殷祀。辨方正位,論時訓功。南北左右,兼四名之別。檮杌乘車,擅一家之稱。先君昔在前代,早懐述作,凡撰《齊書》為五十卷。《梁書》紀傳,隨事勒成,及闕而未就者,目録注為一百八卷。梁室交䘮,墳籍銷盡,冢壁皆殘,不韋無所盜。帷囊同毁,陳農何以求,所撰之書,一時亡散。有陳初建,詔為史官,補闕拾遺,心識口誦,依舊目錄,更加修撰,上秘閣,訖善心,早嬰荼蓼,弗荷薪構,太建之末,頻抗表聞。至徳之初,蒙授史任。方願油素採訪,門庭記録,俯勵弱才,仰承先志。假班嗣之書,徒聞其語,給王隠之筆,未見其人。加以庸瑣涼能,孤陋末學,忝職郎署,兼撰陳史》,致此書延時,未即成續。禎明二年,以臺郎入聘,屬本邑淪覆,他鄉播遷,行人失時,將命不復,望都亭而長慟,遷別舘而懸壺。家史舊書,在後蕩盡。自入京邑以來,隨見補葺,畧成七十卷。 |
48 | 原表梁簡文帝上《昭明太子集別傳》等表曰:「臣聞無懐有巢之前,書契未作,尊盧赫胥之代,墳典不聞昭明,太子稟仁聖之姿,縱生知之量,孝敬兼極,溫恭在躬,明月西流,幼有文章之敏,羽籥東序,長備元良之徳,蘊兹三善,𢎞此四聰,地尊虢嗣,外陽之術無徴,位比周儲,緱山之駕不返,無以揄揚盛軌,宣記徳音,請備之延閣,藏之廣內,永彰茂實,式表洪徽。 又沈約上宋書,表曰:「若不觀風唐世,無以見帝媯之美,自非睹亂秦餘,何由知漢祖之業。是以掌言未記,爰動天情,曲詔史官,追述大典。若夫英主啓基,名臣建績,拯世夷難之功,配天光宅之運,亦足以勒銘鐘鼎,昭被方冊,臣逺愧南董,近慙遷固,以閭閻小才,成一代盛典。 増宋曽肇謝史成授朝奉郎表》曰:「裁成二帝之書,仰資聖訓,褒錄諸儒之效,俯逮孤生,簡策之傳,固多帝王之書為重,文章之用非一,述作之事為難,在昔有邦,若時稽古,自周而上,具載百篇之書,由漢以還,各成一代之史,典謨之辭畧而雅,春秋之法謹而嚴,子長雖謬於是非,見稱事核,孟堅頗推于詳贍,或患文繁,降及後人,益艱是任,或紀事支離而失實,或設辭骫骳而不工,或疎畧牴牾之相形,或取舍抑揚之未當,厯觀前載,兹謂才難,矧兩朝功徳之崇髙,而五世聲名之富,有以至俊傑瑰竒之士,檮杌嵬瑣之姦,載在信書,傳之後裔,宜得貫穿馳騁之學,溫純深潤之辭,追二帝之光華,垂百王之軌範,如臣之鄙揣,分無堪原論。宋范蔚宗宦者論曰:宦人之在王朝者,其來舊矣,將以其體非全氣,意志專良,通闗中人,易以役養乎?漢仍襲秦制,置中常侍官,然引用士人,以參其選,皆銀璫左貂,給事殿省。中興之初,宦者悉用閹人,不復雜調他士。和帝即阼幼弱,而竇憲兄弟專總威權,內外臣僚,莫由親接,所與居者,惟閹宦而已,故鄭衆得專謀禁中,終除大憝,遂享分土之封,超登公侯之位,于是中官始盛焉,改以金璫右貂,兼領卿署之職,鄧后以女主臨政而萬機殷逺,帷幄制令,不出房闈之間,不得不委用刑人,寄之國命。其後孫程定立順之功,曹騰參建桓之策,迹因公正,恩固主心,故中外服從,上下屏氣,雖時有公忠,而競見排斥舉,動廻山海,呼吸變霜露,阿旨曲求,則光寵三族,直情忤意,則參夷五宗,漢之紀綱大亂矣! 増唐太宗陸機傳論》曰:古人云:「惟楚有才,晉實用之」。觀夫陸機、陸雲,實荊衡之杞梓,挺珪璋於秀實,馳英華於蚤年,髙辭迥映,如朗月之懸光,疉意廻舒,若重巖之積秀,千條析理,則電拆霜開,一緒連文,則珠流璧合,其辭深而雅,其義博而顯,故足逺超枚馬,髙躡王劉,百代文宗,一人而已。然其祖考重光,羽楫吳運,文武奕葉,將相連華,而機以廊廟藴才,瑚璉標器,宜其承俊乂之慶,奉佐時之業,申能展用,保譽流功,屬呉祚傾基,金陵畢氣,矯翮南辭,翻棲火樹,飛鱗北逝,卒委湯池,遂使穴碎雙龍,巢傾兩鳯,激浪之心未騁,遽骨修鱗,凌雲之翼未騰,先灰勁翮,望其翔躍,焉可得哉! 原梁沈約、王僧達《顔峻傳論》曰:世祖弱歳臨蕃,遊道未廣,披襟解帶,義止賔僚,及運終頽波,身危慮切,摧膽抽肝,猶患言未盡已也。至于憑玉負扆,威行萬物,有欲必從,事無暫反,既而憂歡異日,甘苦變心,主挾今情,臣追昔款,宋昌之報,上賞已行,同舟之慮,下望愈結,嫌怨既明,誅責自起,峻之取釁於世祖,由此乎為人臣者,若能事主而損其私,立功而忘其報,雖求顚陷,不可得也。 |
49 |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九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