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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大越史記全書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闻」
Total 31

卷之六

11
十三日,京城右伴西街坊婦人黎氏些夫范謀使元病卒,哀思不食,三日亦卒。事,慰之以銀金。
12
史臣吳士連曰:韶陽公主太宗崩,長號而逝;黎氏夫死,不食而卒;媚醯夫人義不二事,投水卒;吳免妻阮氏不負夫道,亦投水從夫。此數人者純孝貞一之行,世不常有,宜乎時君褒之,以勸後世,而韶陽阮氏未見旌表,故倂論之。
17
仁惠王慶餘自排盎入朝,鎮人吿慶餘貪鄙。行遣以事狀,慶餘因奏曰:「將者,鷹也;軍民,鴨也。以鴨飼鷹,又何恠焉。」帝不悅,慶餘乃還。慶餘入朝,不過四日而回,盖恐久留遭帝譴責也。
37
五月,以段汝諧為御史中賛。時上皇自天長府回京師,朝官皆不之知,帝飲菖蒲酒劇醉。上皇徐行,徧觀宫殿,自辰至巳,宫人進膳,顧視不見帝,恠問:「官家何在?」宫人自內促起,帝不覺。上皇大怒,即還天長,詔百官明日俱至天長府點集,違者論罪。未時,帝始醒,宫人以,帝大懼,趨出宫門,無人守衛,過資福寺,見學生段汝諧在寺門,問曰:「汝何由在此?」汝諧倉卒伏地對曰:「臣以習學,誤在此耳。」遂引汝諧入燕寝曰:「頃者朕為酒困,得罪於上皇。今欲詣前謝過,汝宜為朕草表文。」汝諧立於帝前撰成之。帝即以輕舟徃,令汝諧從。後日大早,至天長府奉表謝罪。上皇見汝諧曰:「此是何人?」內人以官家捧表人對,上皇不應。晚時風雨大至,汝諧長跪不動。上皇曰:「庭中之人在否?」內人對曰:「尚在。」乃命受表覽之,辭意懇切,召帝入曰:「朕有别子,亦可嗣位。朕在爾尚如此,况後日乎?」帝扣頭謝罪。上皇曰:「誰為汝撰表?」對曰:「書生段汝諧也。」舊史載此事在明宗末年,今按宜在此乃召汝諧謂曰:「爾之所撰,深契朕心。」乃詔官家復帝位,百官還朝如故。帝還自天長,拜汝諧為御史中賛。時有忌汝諧年少用事,為詩誚之曰:「風憲論談傳古語,口存乳臭段中賛。」汝諧為帝近臣,帝言動悉知之。及受是職,觀史臣所載實錄頗有謬誤,乃為改正,仍焚舊藁。
54
秋八月二十日,興道大王國峻卒於萬劫第,贈太師尚父上國公仁武興道大王。聖宗嘗製生祠碑文,以擬尚父。又以其有大勳勞,加上國公,許專與爵自明字以下,惟侯秩先與後奏,而國峻未嘗與一人爵也。胡虜入冦,國峻令富家發粟以給,軍止與為假郎將,不敢以真郎將與之,其謹守臣節如此。又嘗作書激厲所属將校,引紀信代死而脱漢髙,由于以背授戈,免楚子之事,是教忠之道也。臨終嘱其子曰:「我死必火塟,以環噐藏骨,密埋於安樂園中,旋移土種樹如初,使人莫知其處,且要速朽。」盖國峻領諒江,元人兩度入㓂,屢敗其兵,慮後來或有發掘之患,其慮身後計又如此。又能為國薦賢,如野象、歇驕乃其家臣,預平烏馬兒、唆都,范五老、陳時見、張漢超、范覽、鄭愈、吳士常、阮世直軰出於門客,皆以文章政事名於時,盖有謀畧䧺武之資,而一心存忠義故也。觀聖宗陽問國峻之言曰:「賊勢如此,我可降之。」國峻曰:「先斷臣首然後降。」故重興間有不世之功。名北虜,每稱安南興道王而不名。歿後,諒江州縣災疹,人多禱之。至今歲時,國有㓂賊,致祭神祠,劎匣鳴,必大捷。國峻嘗撰兵家妙理要畧書,以援諸裨將,諭之以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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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常之,紀信以身代死而脫高帝,由于以背受戈而蔽昭王。豫讓吞炭而復主讎,申蒯断臂而赴國難,敬德一小生也,身翼太宗而得免世充之圍;杲卿一遠臣也,口罵禄山而不從逆賊之計。自古忠臣義士,以身死國,何代無之。設使數子區區為兒女子之態,徒死牖下烏能名垂竹白,與天地相為不朽哉。汝等世為將種,不曉文義,旣其說,疑信相半,古先之事姑置勿論,今余以宋韃之事言之。王公堅何人也,其裨將阮文立一云山立又何人也,以釣魚瑣瑣斗大之城,當蒙哥堂堂百萬之鋒,使宋之生靈至今受賜。骨䚟䚟多改切兀郎何人也,其裨將赤脩思又何人也,冒瘴厲於萬里之途,獗南詔於數旬之頃,使韃之君長至今留名。況余與汝等生於擾攘之秋,長於艱難之勢,竊見偽使往來,道途旁午,掉鴞烏之寸舌而凌辱朝廷,委犬羊之尺軀而倨傲宰輔,托忽必烈之令而索玉帛以事無已之誅求,假雲南王之號而揫金銀以竭有限之傥庫,譬猶以肉投餒虎,寧能免遺後患也哉。余常臨餐忘食,中夜撫枕,涕泗交痍,心腹如搗,常以未能食肉寢皮,絮肝飲血為恨也。雖余之百身高於草野,余之千尸裹於馬革,亦願為之。汝等久居門下,掌握兵權,無衣者則衣之以衣,無食者則食之以食,官卑者則遷其爵,祿薄者則給其俸,水行給舟,陸行給馬,委之以兵則生死同其所為,進之在寢則笑語同其所樂,其是公堅之為偏裨,兀郎之為副貳,亦未下爾。汝等坐視主辱曾不為憂,身當國恥曾不為愧,為邦國之將侍立夷宿而無忿心,聽太常之樂宴饗偽使而無怒色,或鬥雞以為樂,或賭博以為娛,或事田園以養其家,或戀妻子以私於己,修生產之業而忘軍國之務,恣田獵之遊而怠攻守之習,或甘美酒,或嗜淫聲,脫有蒙韃之寇來,雄雞之距不足以穿虜甲,賭博之術不足以施軍謀,田園之富不足以贖千金之軀,妻拏之累不足以充軍國之用,生產之多不足以購虜首,獵犬之力不足以驅賊眾,美酒不足以沈虜軍,淫聲不足以聾虜耳,當此之時,我家臣主就縛,甚可痛哉。不唯余之采邑被削,而汝等之俸祿亦為他人之所有;不唯余之家小被驅,而汝等之妻孥亦為他人之所虜;不唯余之祖宗社稷為他人之所踐侵,而汝等之父母墳墓亦為他人之所發掘;不唯余之今生受辱,雖百世之下,臭名難洗,惡謚長存,而汝等之家清,亦不免名為敗將矣。當此之時,汝等雖欲肆其娛樂得乎。今余明告汝等,當以措火積薪為危,當以懲羹吹虀為戒,訓練士卒習爾弓矢,使人人逄蒙家家后羿,梟必烈之頭於闕下,朽雲南之肉於藁街,不唯余之采邑永為青氊,而汝等之俸祿亦終身之受賜;不唯余之家小安床褥,而汝等之妻孥亦百年之佳老;不唯余之宗廟萬世享祀,而汝等之祖父亦春秋之血食;不唯余之今生得志,而汝等百世之下芳名不朽;不唯余之美謚永垂,而汝等之姓名亦遺芳於青史矣。當此之時,汝等雖欲不為娛樂得乎。今余歷選諸家兵法,為一書名曰《兵書要略》,汝等或能專習是書,受余教誨,是夙世之臣主也;或暴棄是書,違余教誨,是夙世之仇讎也。何則?蒙韃乃不共戴天之讎,汝等既恬然不以雪恥為念,不以除凶為心,而又不教士卒,是倒戈迎降,空拳受敵,使平虜之後,萬世遺羞,上有何面目立於天地覆載之間耶。故欲汝等明知余心,因筆以檄雲。}}
77
二月,以裴木鐸祗候簿書正掌奉侍聖慈宫。木鐸字鳴道黄江人,姓費,名木落,有才能。上皇以姓費古無,因改裴,木落名不祥,改木鐸。俾夙夜陪從。至是授其職,後人姓費者慕其名,多改為裴。
117
帝遣莫挺之如元。挺之卑小,元人鄙之。一日宰臣召入府,與俱坐。當五六月間,府中有薄帳,繡黄雀在竹枝。挺之佯認為生黄雀,疾趍就捕。元人皆大笑,以為遠人鄙陋。挺之曳而裂之。眾皆恠問,應曰:「我古人有梅雀畫,未有竹雀畫者。今宰相帳裡繡竹雀,竹,君子也;雀,小人也。宰相以此繡諸帳,是以小人加君子,恐小人道長,君子道消。我為聖朝除之。」眾服其能。及進朝,適外國進扇,元帝命為銘,挺之乘筆立就,其辝曰:「流金礫石,天地為爐,爾於斯時兮,伊周鉅儒,北風其凉,雨雪載塗,爾於斯時兮,夷齊餓夫。噫,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如是夫。」元人益嘉嘆焉。
133
夏五月,誘獲占城主制至以歸,封其弟制陀阿婆粘為亞候,鎮其地。先是,制至使人入貢。其人即俱占寨主,帝令段汝諧密與之約。及帝親征,至臨平府,分軍為三道,惠武王國瑱由山道,仁惠王慶餘由海道,帝親率六軍由陸道,水陸並進,以汝諧為天子招諭使前行。帝至俱占駐蹕,汝諧遣人就寨主,諭以國主出降意。寨主以吿制至,從之,率家属自海道來降,仁惠遂躡其後。汝諧即馳書奏曰慶餘欲奪帝功。帝大怒,詔收慶餘,監軍阮隗刖其足。仁惠惧,詣御營謝罪曰:「臣恐彼至海中改圖,故方遏其彼耳。」帝怒解,詔分軍廵行,諸部落占人嘯聚,欲犯御營。象聲漸近,軍士有憂色。數日,惠武軍自照道來,占人乃散。是役也不費一鏇,而占城就平,汝諧之力也。帝駐俱占之日,明憲王蔚太宗季子在營談辨簧惑軍情,帝怒斥出營外,詔諸軍不得納明憲,乃與家僮數十人宿于野外。范五老之,即延入軍中,謂人曰:「聖上方責恩主,而擯之于外。萬一為賊所獲,則彼謂擒其皇子也,安知其為帝所責哉。五老寧受違令之罪,不忍為賊所利。」帝之,亦不之恠。盖明憲與五老篤於情義,而禮意甚簡畧,明憲至五老家,每同席坐,及回,遣以金銀,凣有所求,無吝惜意。故明憲樂與之交。帝嘗讓五老曰:「明憲皇子也,汝何輕忽。」後明憲又至其家,五老與同坐如初,但曰:「恩主勿復至奴家,聖上責奴。」然明憲不倦其來,五老不改其行。一則挾貨而揜其簡易之節,一則利貨而忘其上下之分故也。
156
帝旣受禪,元使至,開讀國書,禮畢,次日賜宴。帝服黄羅交領衣,御巾絛,使者羨之曰:「飄飄若神僊中人。」及回國,具道帝神采清秀。後使至者有問之曰:「我世子神采清秀,飄飄若神僊中人有諸。」我使復之曰:「固如是言然,亦一國之風標也。」
12
丙辰三年延祐三年春二月,閲定文官及戶口。有差元豐年間木印帖子者,閲定官以為僞。上皇之曰:「此誠官帖子也。」因以故事論之。凣居政府而不諳故典,則誤事多矣。
29
時引梓宫,發天長保慈太后舶引䌫八艘,徽姿皇妃百二艘。掌禁軍有希帝㫖者,以引䌫加繫於皇妃船。將軍陳祐曰:「太后舶引䌫八艘,陳家制也,所以明上下之分。」即拨劎斬去之。事,帝嘉其忠。祐上皇親臣也。
37
初,英宗弗豫。帝日夜於寝門外居止,每入見,則與國瑱偕。盖英宗倚托國瑱尤重,將以帝為託,故不許獨見,而以國瑱為偕,欲使君臣之義篤而無所嫌間。時保慈太后召僧普惠就惠明寺設灌頂會,英宗疾方彌留。普惠請見,陳生死事,使復之曰:「僧且至此,予亡,官家有命,則僧自為之。若後事,則僧亦未死,安能以子告哉。」太學生鄧藻常於御床奉侍,寫遺詔。英宗崩,帝親治大歛,惟國父與藻及家兒主都黎鍾預焉,逮梓宫歸山陵,藻、鍾皆奉侍陵寝。帝歲時拜謁,藻每避之,其志惟在奉陵而已,更無所求。帝怜其貧,賜田二十畆,命陳世興賫帖與之。其田先已賜帝次妃千春,千春猶執,故帖耕種,而藻未嘗與之爭。世興知之,具以實,即罷千春帖,以其田歸藻,藻亦不以為喜。鍾則移先塋、賣田宅,挈家孥於安生,窆塟室居焉。二人皆居安生終老。後藝皇至安生,追念二臣,即命陳安重脩藻、鍾舊寺,且給田以供其祀,賜寺名忠節。
54
時朝士如陳時見、段汝諧、杜天覰、莫挺之、阮愈、范邁、范遇、阮忠彦、黎括、范師、孟黎維維農貢縣古定社人也張漢超、黎居仁軰相計登朝,人才彬彬矣。遇、邁兄弟舊姓祝,仁宗出家時為隨侍內學生。帝以祝非望族姓,改姓范,遇舊名堅,邁舊名固,俱受業于阮士固。堅避判首惠義名,更名遇。固避師名,更名邁,邁居風憲,骨鲠敢言,有古爭臣風,後入政府,不數載而罷。忠彦舊名鶻,英宗御重光宫,有出家意,製招隐詩賜忠彥,忠彦辝不奉命。挺之廉潔,薄於自奉,帝體得其情,使人將錢十鏹,暮夜置於門內。挺之明旦入朝,即以,帝曰:「無人來認,與卿取用。」憲宗時為入內行遣右司郎中,遷左司郎中
56
十二月,冊惠武大王國瑱長女徽聖公主為儷聖皇后即憲慈太后,以威簡侯缺名為參侍朝政知軍國事。親属有嫌其職之卑者,威簡曰:「爾軰癡甚,凣人臣荷主上眷顧,皆簡自聖心,固非人力所能致,何乃妄有他慮。我幸蒙恩寵,深𢙇過望,寧論其崇卑哉。」帝之,以為知言。
71
張漢超為行遣,一日於朝中,言刑官范遇、黎維受賄賂,帝即令勘實。漢超私謂人曰:「超待罪政府,為主上見信,故言。豈知有勘理耶。帝之曰:「行遣省官也,審刑院官,也皆予所信任。安可使予信省官而疑院官哉。」及勘問,漢超辭屈,坐罰錢三百鏹。未幾,以范遇參知政事同知尚書左司事,位與漢超並。遇學問雖不及漢超,而居職清謹,見稱於時。
73
丁卯四年元泰定四年夏五月,雷震陵寝。群臣議其事,詔罰少保陳克終、行遣段汝諧等有差。震之明日,群臣會議于內人文局,王侯與陳克終段汝諧休歇。克終言渉俳謔,汝諧遽起去。克終言畢,眾皆笑。為臺官所劾,詔罰克終、汝諧。汝諧曰:「此間戲笑,臣已出去。」帝曰:「汝諧知笑謔不能止,而又去之,是有意陷師于罪過,且為身計。」竟罰之。
76
戊辰五年元致和元年,九月以後文宗圖帖睦爾大曆元年春三月,殺國父上宰國瑱。時帝在位十有五年,春秋已髙,而儲副未定。皇后父國瑱執,以為須待后嫡子立之。岡東文憲侯缺名,佐聖太師日燏之子一作弟,欲傾皇后而立皇子旺,乃賂國瑱家臣陳缶以黃金百两,使誣訴國瑱以謀反事。帝信之,囚國瑱於資福寺,以問少保陳克終。克終黨於文憲,又與旺母皆峽山人,而嘗傳旺,即以捉虎易,放虎難對。乃斷國瑱飲食,使之自盡。皇后以衣漬水與飲,飲畢而卒。逮捕其黨百餘人,每斷獄訟,訟人多訴其寃。後數年,會缶有妻妾相妬,以文憲所授金事。下獄官黎維為人剛直,即日按問。缶當陵遲,未及行刑,而國瑱之子紹武缺名家奴生啖其肉盡矣。文憲免死,降為庶人,没其籍。
77
史臣吳士連曰:儲副之位國本,不可不早建,正嫡之分,支庶不可以妾干。帝在位既久,庶子長矣,而正嫡未生,奈何從權可也。待嫡子經也,立庶子權也,及適子生長,庶子加封王爵,儲副之位,還之嫡子,孰曰不宜。或曰脱有不諱,父皇先崩危矣,曰諄勤於平日之訓,明辨於遺詔之言,擇社稷臣委以托孤之寄,無憂也。况明宗親履其事,必能處之得其當。國瑱執一不通,使奸臣乘之以嫁禍,哀哉。易曰:「親其會通以行其典禮。」國瑱盖未嘗,然而其寃不可不白。至於陳克終亦一時人物,帝加之師保之位,而問以國政,固宜盡忠納誨,俾其君為堯舜可也。而乃阿附權貴害正黨,邪擠子禮反排也善類於非辜,陷其君於過擧,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後又啓其君以邀功,征占城,逢迎之態又見矣。故人君之任賢,必察焉者,惧其有小人,如克終軰或在其間也。
80
奉上皇居天長行宫,諸皇子侍上皇。每論及本朝人物,太保威肅王文璧曰:「凣論人物,教皇子須止,及善人惡人,且置勿論,恐皇子之,或有效者。」上皇曰:「善惡當對舉,不可偏廢也。吾子果賢耶,善必從,而師之惡耶,惡而避之,善惡皆可師也。如不賢耶,何待見惡而後為,如太康失德,則前王逸豫而效之耶。隋煬帝口道堯舜,而其所行反為桀紂,其見善而效之耶。」威肅頓首稱善。又一日,延惠肅王入寝殿,命之坐,上皇素食。惠肅素斥佛老,因言曰:「臣不知素食更有何利益。」上皇揣知其意,即論曰:「祖考時御素飱,故效之耳。所謂利益,則朕不知。」惠肅默然而出。
83
初,上皇將征牛吼,占昭人詣闕上書丁寧,以舉寨降,則刻符為信。上皇方圖,登其寨城,倣漢武登單于臺故事,及親征,分命昭義侯負螟領軍,由清化道以應。官軍仍論之曰:「占昭寨已有降約,必待官軍至,無妄動。」上皇至忙越駐驛,賜名太平府,有博子泉,賜名清水泉。昭義侯至占昭,欲邀功擊之,遂敗,宣威將軍武斯宏陣前力戰死之。上皇之曰:「已誤矣,然是行也。」上皇自將,號令嚴明,威聲遠震,哀牢之奔潰。及還至白鶴江,江中有石堆沿流,船多觸閣。其神曰輔武大王,上皇密禱曰:「御舟安行,則加褒賞。」後興孝王討沱江蠻,泊白鶴江,夜夢神曰:「前年帝有褒賞之命,至是無。」興孝王回奏上皇,乃加封二字。鬼神靈應,信不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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