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一百九十》 |
1 | 𣳫士鐘藏 |
《師友雅言》 |
1 | 鶴山云湯以前未言仁與信字孔子以前未言恕字鶴山云最愛項平甫孚齋詩云乳殻中函天渾沌浮筠破處玉璘珣 |
2 | 鶴山云應憲懋之曾問土木偶之神象與鬼神何如荅曰風雨霜露無非教也此天之神地載神氣風霆流行庶物露生此地之神惟嶽降神生甫及申此山川之神清明在躬志氣如神此人之神也極其至以為文武之德 |
3 | 鶴山云因講易與天地凖設凖字本如淮字而尾長水取聲自後魏有趙凖反時云要知其名凖水不足乃只兩㸃而又添下一十字至今錯 |
4 | 鶴山云典則制度字皆有義典是竹為冊而六承之制如制幣之制有尺寸 |
5 | 鶴山云以天産作隂德以地産作陽德古注錯說人皆錯講此只是祭祀一箇義天産如𤣥酒明水之類地産如圭玉之𩔖 |
6 | 鶴山云《周易》備三易之義闔戶謂之坤即《歸藏》終萬物始萬物莫盛乎艮即《連山》 |
7 | 鶴山云古者帝王開國承家必先整頓易一部凡國有大事大𥙊祀大賔客事事先於卜筮乎决之晦翁謂易為卜筮而作所以名為本義𥙊義云昔者聖人建隂陽天地之情立以為易易抱龜南面天子卷冕北面雖有明知之心必進斷其志焉示不敢專以尊天也漢儒猶知先代聖人所重如此 |
8 | 鶴山云書言若㒹木之有由蘗由字左氏謂再萌芽謂之由故云楚其復由 |
9 | 鶴山云日生於東月生於西日生於离東月生於次西曾賦十六夜月詩云乾闕一鈎金又一絶云東西日月自來徃皇恤人間有喘牛 |
10 | 鶴山云顔氏之子其迨庶幾乎古注以顔子近於知幾通上知幾其神作一章講朱漢上謂此一叚舉九卦十爻除豫不言而此知幾通兩爻云 |
11 | 鶴山云後山詩仰看一鳥過虚負百年身此語甚深意鶴山云乾坤後屯卦伏剥䝉伏復故雜物撰德 |
12 | 鶴山云乾坤後六卦皆坎躰謂剛柔始交而難生 |
13 | 鶴山云物字從牛天地之數始於牽牛《說文》物字却象旗故《周禮》旗為物射立處曰物 |
14 | 鶴山云詩字有奉持之義《禮記》有一詩字世子⺊士見之𠮷者朝服于𥨊門外詩負之《正義》云詩者持也以手維持則承奉之義謂以手承下而抱負之《儀禮》有一詩字特牲禮執以親嘏主人主人再拜稽首復位詩懷之實于左袂注詩猶承也謂奉納之懐之 |
15 | 鶴山云古亥字豕字也二首六身是後世字亦左氏非丘明之證也 |
16 | 鶴山云《左傳》范氏出於堯一叚文不連屬賈逵以為漢人添入劉氏要《左傳》行於世與虞不臘矣亦𥘿 |
17 | 時字此《左傳》可疑處 |
18 | 鶴山云趙文子其中退然不勝衣中身也 |
19 | 鶴山云長子主器震卦之義伊川亦謂將來出震主𥙊祀也 |
20 | 鶴山云伊川羿莾之事猶可言也吕武之事不可言也亦有病 |
21 | 鶴山云三代嫁嫡女則娣姪媵異姓亦媵無嫁少女法並謂之妾如戴嫁生子為宣公亦只說送歸妾疑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此是後世𥘿漢來語左傳奔曰妾亦同此 |
22 | 鶴山云詩與騷中予字只作與音讀無作如音者 |
23 | 鶴山云《周禮》女男巫職巫湏如《國語》楚昭問觀射父謂民之精爽齊肅𠂻正其智能上下以義其聖能光逺宣㓪其明能光照其聦能聽徹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又曰使先聖之後有光烈忠信而敬共者為祝使名姓之後心率舊典者為 之宗巫亦皆抱道懐徳之人故孔子曰人而無𢘆不可作巫毉 |
24 | 李肩吾云孔子謂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雅頌即樂也古樂不存惟於雅頌見之 |
25 | 鶴山云易言貞觀有貞明透徹之意 |
26 | 鶴山云洪舜俞近書云昔中原之禍根底於熈寜之得君異時東南之禍胚胎於嘉定之專國其語極𭰹逺 |
27 | 鶴山云子思作中庸始稱仲尼字其祖中庸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亦不諱其祖之名 |
28 | 鶴山云人死未葬只謂奠旣葬之謂𥙊始死用重其制用木二塊如交爻字上取飯含之余置鬲中縣於上者在西南庭中令受天地霜露之氣以葦席包之孝子廬其旁及葬後虞主用桑及練方用栗為主 |
29 | 鶴山云古之𥙊皆以尸《孟子》時猶有弟為尸之說孟子後無言之者主始於作僖公云主疑為主乃戰國後之制六經不言主 |
30 | 鶴山云《周禮》左氏並為𥘿漢間所附㑹之書《周禮》亦有聖賢遺法然附㑹極多 |
31 | 鶴山云紀以蒼龍者為歳陽如甲午之𩔖以歳隂為龍集書太歳亦歳陽書歳次則歳隂 |
32 | 鶴山云《周禮》與左氏兩部字字謹嚴首尾如一更無䟽漏處疑𥘿漢初人所作因聖賢遺言足成之 |
33 | 鶴山云祧字以廟神之兆域於義非謂祧其親盡之廟也鄭康成以超然訓祧後世氶誤不知先君之祧處之冠於成公之廟止四世豈祧廟主乎此康成錯 |
34 | 鶴山云衣裳之制先始於韠鞈亦名紱蓋揜前後者以皮為之 |
35 | 鶴山云凢參字只當喚作生天上參星亦只是三箇毋徃參焉也只是三箇勿貳以二勿參以三亦只是生字讀看來禮部韻不當有參一䪨今人門狀說參字賔主只两箇如何是參 |
36 | 鶴山云古人無飲一盃過一品食之只是事連飲薦脯醢而巳若用食禮樂燕客只是食末後用酒嗽口名酳顔師古注酳謂用盪口 |
37 | 鶴山云古說雞屬巽天上日暦巽宫鷄鳴某謂屬木所以日到寅則雞鳴易中巽屬金巽屬雞五行雞屬酉郭璞洞林以巽為文雞酉為小雞漢上云巽九三爻酉也 |
38 | 鶴山云有酒糈我無酒沽我毛謂一𪧐酒曰沽鄭謂酤酒非三代無沽酒者沽酒市脯亦一𪧐酒 |
39 | 鶴山云畧字從田從各謂王畧封畧有界限分明鄭氏謂𭰹知之畧行之乃錯不𭰹知之了更畧以行之各段段令分曉 |
40 | 《周禮》以役世婦及左氏以無憂客使塓舘宫室等語皆是古人文章妙處 |
41 | 李肩吾云復至于八有㓙自復至坤姤遯故凶所謂七日復謂復姤中隔一坤卦以碩果不食數凢七爻恰復 |
42 | 李肩吾云孫炎後有沈約 |
43 | 李肩吾云歳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輿梁成民未病渉也只在未字上說縱十一月十二月亦未病渉耳以夏正說 |
44 | 鶴山云三代以後称呼猶嚴惟宋以客稱公以周公同二王後未曾妄以公稱者伯有一段以公稱漸有稱公之意若葉公則夷禮僣者也 |
45 | 李肩吾云賈達只有音自元魏胡僧神琪入中國方有四聲反切 |
46 | 鶴山云日在木中曰東木在臼中曰陳束八曰柬今人三字一律是誤 |
47 | 鶴山云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㑹為衣藻火粉米黼黻絺繡為裳堯舜衣裳十二章周以日月星辰畫於太常之旂謂之三辰旂旗登龍於山升火於宗彛為九章尊其神明也一龍二山三華蟲四火五宗彞為繢六藻七粉米八斧九亞為繡 |
48 | 鶴山云有問舜作五絃之琴今乃七絃何也某荅云文武添二絃以象君臣《國語》載武王伐紂數皆尚七 |
49 | 鶴山云權度量衡自魏㤗武一變不復如先代齊一古者天下平一無有不同者差異則殺之謂擅變王制今咸平錢十文有一兩他錢則多寡輕重不同 |
50 | 鶴山云陸農師陶山集首辨大裘鄭康成謂黒羔裘者非云王有六冕而五裘其一恐是大裘不可以通四時服之 |
51 | 鶴山云熊侯虎侯豹侯非謂服諸侯只是𥙊侯文盡之侯字從人從二矢非立人旁正謂躬起義 |
52 | 鶴山云西漢代言之職不分曉有正文惟前後參攷方見如文帝一代制詔極有躰不知其為何人及東漢〈百官表〉尚書郎三十六人主作文書起草始顕言之 |
53 | 鶴山云黄昏二刻半讓晝昧爽以前二刻半亦属晝係晝常侵夜夜四十刻只三十七刻半晝六十刻有六十二刻半明常迫隂隂不能遮陽盡髙舂而起三啇而眠夕陽舂 |
54 | 髙舂下舂三啇三刻半一刻一啇舉大畧 |
55 | 鶴山云四游升降地形亦升降所以揜南斗不見 |
56 | 鶴山云反如辛卯則金尅木之𩔖出王充《論衡》 |
57 | 鶴山云土旺季月四季月蓋日於季月返行黄道中 |
58 | 鶴山云古之支干只用書日不以《紀年》蓋每日十二時辰可驗而用書甲子則可驗故上以歳星書 |
59 | 鶴山云盧肇海潮賦極好肇𡊮州人鶴山云壤字《漢書》謂封於肥饒之國山郎《漢書》以貲者多為山郎 |
60 | 鶴山云衡謂眉稜骨又心前亦謂之衡 |
61 | 李肩吾云九經互考出古無四聲䪨只共有九䪨大東小東杼軸其空𠯵才老以為陽字䪨不必如此東字两䪨叶陽字䪨各叶它皆然 |
62 | 鶴山云三代官制凢《春秋》戰國以來褻近人主者皆持權當三代時三公論道六𡖖帥屬甚尊嚴如內史外史御史五史止掌䇿命王之親近之臣至《春秋》如趙盾弑君專畏南史氏至戰國淳于髠雖玩臣乃云御史在前執法在後則一斗而醉是御史執法君臣胥畏之至𥘿則御史為執政漢𥘉則御史大夫為三公丞相多擁虚噐惟其三公六𡖖尊嚴多為後世之君所憚所以《春秋》戰國𥘿漢歸御史又執法又嚴憚武帝以後為中常侍大司馬歸《尚書》光武以後事歸臺閣御史大夫又尊而䟽之至魏晉則事歸祕書又以中官典領樞要謂之樞宻如桑維翰輩雖以士人為之亦自中朝竊命至本朝乃中書《尚書》樞宻並為二府大率秦漢以後三代所謂最褻近之臣最秉重權而三公六𡖖之官多擁虚位世變然也 |
63 | 周時天下諸侯无史及衰而齊𣈆各有史故太史公謂《史記》獨藏周室 |
64 | 明堂无屋只以方明為壇而巳 |
65 | 〈離騷〉作而文詞興蓋聖賢詩書皆實有之事雖比興亦无不實自莊周寓言而屈原始托漁父者等為虚詞司馬相如又託為亡是公等為賦自是以來多謾語傳于世 |
66 | 蔡仲克庸祇德周公以為巳𡖖士巳字可見周公大聖人蔡叔有罪而辟之有子仲祗德則以為巳𡖖士眞與天地同其大也巳字極好玩味東萊云《左傳》有一巳字 |
67 | 鄭伯克叚于鄢人皆以為殺叚不知七八年後公自云寡人有弟而使餬口於四方只出奔後不窮治之 |
68 | 三代國子教於大司樂𥘉无大學之文亦无大學之所漢𥘉寓於曲䑓於大司徒之意至景帝世文翁為蜀守首建學於成都市中剏愽士弟子貟遣 等授業於京師孝武又詔郡縣皆立斈然漢大斈終無文可見其實始於文翁建斈官武帝推廣而今郡縣建斈云 |
69 | 梅福仲尼之廟終漢世不出闕里又云絶人之祀而欲自長世无此理甚佳 |
70 | 漢魏間以周公為先聖孔子為先師周孔同廟後黜周公而專祠孔子 |
71 | 劉道原謂經無五帝三皇之文某謂亦無五伯三王之說 |
72 | 一部左氏家臣不曾輕呼其主為公只伯有一叚有一公字 |
73 | 以唐交州貢荔枝長安只七驛約八百里乃自南平取涪州逹州以入子午谷乃知夔峽一帶與交趾近 |
74 | 馬援平交趾亦自關中入涪入南平黔中一帶以往 |
75 | 趙中川希光嘗問封贈何所始某荅云徃徃自追王處來希光良以為然然當時姑如此荅了後訪㝷三十餘年此一事終未分曉乃知中川讀書多亦不能自决此等事是難曉也 |
76 | 鶴山因讀瀘州斈記說斈規以謗訕朝政為第一件此規自蔡京剏為之專以禁太斈諸公議政此規當毀後撿法𠕋乃大觀頒行條令因以宰相拜罷年表對之正是京罷在京充太一宮使次年宰相時事 |
77 | 處州孔子廟𥓓退之雖以大儒然所舉皆與經訓相反勾龍與棄配社稷皆壇而不屋為若夫子巍然南面而弟子從祀為尊意以有屋為重不知古者亡國之社則屋之屋非所以為尊聖人且郊丘盡是壇墠專以𥙊天則壇豈不重於屋此等皆退之錯處後世無有指其非者 |
78 | 陳君舉奉使䇿謂楚漢割鴻溝後羽𫝑巳屈而漢有强形故轅公一說而歸太公吕后其為使本以國勢强弱為主末後𨚫說太祖已有天下遣不識字一人使江南雖無口辯亦可屈服之便了更不結說本意𣱵嘉人立論大抵不說令盡 |
79 | 呉季元說孔子眼中見多少人每云未見剛者我未見力不足者我未見好仁如好色者吾未見好仁者天下此等人果難鶴山荅孔子却云固有之矣我未之見也則其詞宛而切 |
80 | 周漢唐三宣皆中興於始而不克終 |
81 | 弔臨之事同姓於宗廟同宗於祖廟同族於禰廟 |
82 | 〈禮運〉一篇專以月為量一句則天運故日播五行於四時氣和而後月生焉是故三五而盈三五而闕天度惟月盈虧乃可度量 |
83 | 天度必竟始於〈月令〉䟽可考 |
84 | 潜龍勿用下也見龍在田時舎也以為經無下馬一䪨凢下皆音虎如此時舎字亦音庶 |
85 | 楊季穆王子正曾在潼川郡齋云不特乾有時舎與下叶井卦亦有之鶴山荅云井𭰖不食下也舊井無禽時舎也 |
86 | 詩易叶䪨自呉材老斷然言之 |
87 | 漢高帝以未央宮舎太上皇自居長樂宫故崩於長樂獨髙帝一人自帝崩後吕后元居長樂而惠帝居未央以此遂為母后宫名漢未央為正衙自未央視長樂居東所以謂之東朝如上官后立宣帝一月後太后還長樂宮始置屯衛是也漢唯有北闕東闕自北闕出入而南闕西闕無之至今只說天北闕 |
88 | 〈檀弓〉必子游之門人所記蓋其語專美子游而於曾子有子輩則差貶之 |
89 | 陽在內隂不得而入則噴薄而為雨隂在內陽不得而入則發散而為風撗渠此語最造理 |
90 | 震離本屬雷與火而噬嗑與豐攺日與火為電以離隂包震陽故取電之義凢震離八卦盡說刑獄取剛柔分而明也 |
91 | 噬膚滅鼻膚古注云柔脆也《儀禮》膚鼎之義滅没也 |
92 | 李肩吾云《毛詩》報之以瓊玖叶李音几孔子以前九皆音几至孔子傳易有糾音乃是不可乆也叶天德不可為首也至〈雜卦〉說咸感也𢘆乆也渙離也節止也其乆字又叶止讀疑𮦀卦是孔子以前書 |
93 | 舜生於諸馮遷於負夏卒於鳴條《孟子》說得分曉南巡死蒼梧二妃從而投江皆誕妄自太史公好竒失之 |
94 | 坎離為心腎之說出於素問附㑹之論不可信易中坎却言心亨 |
95 | 易中華字多叶莩與詩䪨同 |
96 | 中庸說君子之道本諸身證諸庶民方說建諸天地質鬼神百世以俟聖人蓋道不信於當世無縁可以信後世 |
97 | 北方神耦故卦取習坎两字 |
98 | 漢以前如五行傳以土居中為心蓋水火並位居中漢以後以歧黄素問以坎離為心腎某嘗疑素問為東漢後人所撰 |
99 | 鄭忽一叚忽所謂自求多福在我而巳與夫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此非嘗從事學問者不能此語說詩者所謂終以無大國之助乃與𥙊仲所謂君多內寵子無大援此皆以利害成敗言與忽所見天囦懸絶然則忽蓋有過人之識濟亂之才也惟於狂童狡童之刺終費解說或以為詩人所指乃𥙊仲雖前輩曾有此說然大叚與程范諸儒相反覺似費力若云刺忽之不當為狂狡所制亦自不妨詩人之意往往借𥙊仲以刺忽其君曰彼惟狡童之用而不與言是或一說惟是未入《春秋》二十年前𥙊仲城都之諫蓋勸莊公圖叔段在周幽王之二十八年至公子之爭極於子儀之立在禧公末首尾五十年操抦國柄反易天明使人至於室家流離不相保聚然則鄭人豈有舎𥙊仲而不怨而惟君之怨者乎詩者蓋有拳拳於忽之意惟有㹥狡二字害義若只作𥙊仲說亦自不妨如碩䑕之詩舊因𣈆卦九四亦疑此詩只是指用事大臣未必盡譏其君也但古人之告其君情真而語切如祖伊之於紂衛武公之於厲王真謂殷之即䘮指乃功不無戮於爾邦謂嗟予小子未知臧否匪手𢹂之言示之事匪面言提其耳蓋𥘿漢以前君臣之間便如家人父子相告詔無許多忌諱若謂忽為狡童本亦可若更要回互以養愛敬之心尤不失為厚也 |
100 | 山澤通氣如天秉陽𡸁日星地秉隂竅於山川此其義也咸卦伊川龜山不甚分明惟吕與叔山體內虚澤氣通為是蓋八卦如天地否地天泰山澤損澤山咸其實有定體其用則交 |
101 | 咸其腓只訓隨如易艮卦及卉木萋萋不曰腓亦只隨卉木而萋萋也 |
102 | 小貞吉大貞凶《周禮》有大貞謂卜筮如遷國立君大則卜之不訓正 |
103 | 六經中無茶馬下字䪨盡作荼母虎無來字䪨只從黎音 |
104 | 於端平二年二月祗召過合江縣相携登安樂山同觀李邯鄲所作延真觀皇祐間楊南仲書丹騰字從舟朝字亦從舟與今俗書不同焉鸖山云李淑與楊南仲並愽物者南仲時為天平軍節度掌書記歐公集古録載其與劉原父辯鍾鼎字胡承公亦云有三館太常古噐圖 |
105 | 鶴山因題屈大夫祠辯椒蘭非指香草乃是大夫椒公子蘭並誤懷王客死于𥘿者故始述椒蘭之美終以為變艾蕭其意可見騷中反復致意於椒蘭有深意又云椒蘭必不變蕭文君子賢人必無變為小人之理此指大夫椒公子蘭但朱文公以為不然 |
106 | 題師厚𡖖挂冠詩後云敬天之怒無敢戯豫子也急求緩棄違心所安是戯豫也心之外豈別有天乎 |
107 | 夢得一聮云民勞訖可小康蓋莫嚴於先備胡滅誠為大慶冝益謹於後圖巳而寶賞詔下遂以此為賀表落句 |
108 | 又夢莫之為而為非所據而據忽自祕監權右史乆之真除乃作辝免云歷考庭中之盛典莫如柱下之清班莫之為而為巳慙乆假非所據而據復冒真除明時何至於乏材上命不嫌於反汗 |
109 | 漢制盡壞於武帝唐制盡壞於明皇 |
110 | 膚寸之膚投壷有一字注側指為膚握拳便有四寸古者以聲為律身為度在靖有農者買牛謂自頂至膞有十九膚者良邦近古猶有古字存於丗 |
111 | 《書》曰:賛賛襄哉訓助懷山襄陵訓平襄我二人訓合中遘之言不可襄也訓除玁狁于襄訓攘終日七襄訓反禮周有襄尺訓讓左氏雨不克襄訓成經傳襄事字隨文助義而通 |
112 | 經中只說曾祖巳上皆言曾其孫亦稱曾孫巳下皆曾無高祖玄孫之文 |
113 | 無妄不耕穫不菑畬古註最好謂不耕而穫不葘而畬代終已成而不造也 |
114 | 鄭康成王輔嗣並有六經注解 |
115 | 看《漢書》內外朝加官事以劉輔及〈百官表〉魏相傳參看說東漢長樂宫以昭宣紀參看 |
116 | 上𥘉即位三從官輪日上殿曹簡父陳正父喬壽朋皆說天子之學與夫不同不謀而合為此說張忠恕行父對劄却云天子之學正與士大夫一同大學云自天子至于庶人一是皆以脩身為本蓋自致知格物誠意正心為脩身之夲齊家治國平天下為脩身之用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必竟有家學淵源云 |
117 | 吾嘗欲著《禮記》一部專破漢儒穿鑿以誤後人之病如獻田宅者操右契古者郷井授田有定法安得有獻田宅之理如經止說曾祖而下至曾孫亦無自高祖至玄孫之文記所謂顯祖皇祖其說亦不一若有高祖以下之稱則漢惠不應名其父為高祖矣以此知記禮皆漢儒曲說 |
118 | 三先生祠堂記云夏桀絶滅綱常湯有天下先云建中肇修人紀紂滅綱常武王有天下先建極叙彛倫 |
119 | 今御史臺有端公副端之稱蓋始於唐以御史大夫加强藩鎭之叛者至有極於司空者故後世呼軍貟多謂之端又謂之司空云 |
120 | 李肩吾云古聖賢無四聲韻自鄭康成不曾有反切惟王輔嗣《周易》內有反切两箇 |
121 | 問厮字李肩吾說未見出處惟武帝踞厠見衛青音訓謂床邊為厠字汲黯傳 何傳皆有處注作行清行清字《儀禮》䘮服傳有 |
122 | 覇陵帝臨厠 |
123 | 古殿字不但天子之居漢衛青傳有一殿字古上下通稱至𥘿漢後殿始為天子之居 |
124 | 韻古下字盡音虎《周易》潜龍勿用下也見龍在田時舎也至井卦井泥不食下也舊井無禽時舎也並與九二井谷射鮒無與三韻同音方轉 |
125 | 鶴山共坐因見舊燭不明偶舉郷之諺云油蠟經乆則號為䐈乃云某記此字鄭康成於弓人注下有此一字謂物腐敗則䐈髪之膠黏亦曰髪䐈故字從肉從直 |
126 | 古字有相反者亂為治擾為馴汙為㓗糞為蠲等甚多 |
127 | 六經中未嘗有以甲子書年書月者止以書日如左氏專以歳星書有歳隂則為歳次歳陽則為太歳及𣈆末而陶淵明以甲子起年為避宋篡奪非其正也 |
128 | 古班與斑通令尹子文以虎有斑文故字子文曰𨶜斑後因有斑氏青字鄭注訓青以緑竹青青不應緑又青也 |
129 | 有省中蔣峴郎中者在監云碩人之詩本有素絢兮一句常棣偏其反而一句孔子刪之此二詩便見孔子刪詩之法廼荅云未問詩之精粗但舉其槩以知其必無刪此二語之事蔣與衆客愕然乃為言碩人四章章七句焉有美兮之下却𣸸一句是為八句與他章不𩔖之理若常棣則《毛詩》作常字《論語》作唐棣此字是兩様花孔氏曰郭璞云今關西有棣子如櫻桃可食此與常棣異木則常棣為郁李花自與唐棣如棣棠者两詩或別一詩𨓜而後人合之而誤以常為唐也衆皆伏 |
130 | 《莊子》下隨務先許由等皆寓言古無此人太史公伯夷傳信以為其有此數人及孔子與盗跖問荅相𩔖孔子時去柳下惠巳應盜跖與孔子同卋 |
131 | 李仲衍國愽同赴楊嗣勲侍郎㑹於成都錢文子作漕同坐仲衍或問楊以離駱若孔子時取與不取楊不荅李再三問鶴山如何乃荅云此詩〈柏舟〉之義問何以〈柏舟〉又荅云此詩傷宗國不容去之意錢大稱嘆以為好乃言某平嘗亦有此意但詩序不見有宗國事似何云然荅云詩中云雖有兄弟不可以據又曰靜言思之不能𡚒飛此可推見謂宗國耳錢李皆服 |
132 | 古无而後世撰字者多如錢字字書無古只謂泉疑自戰國來始僞㯢錢字𥿄字從糹而以氐為聲皆後世撰字如此甚多 |
133 | 四經無將字自三禮三傳來方有軍將將軍之稱 |
134 | 鄭康成未有音切止稱呼如某字王輔嗣注易始言某字音某者二至唐胡音《大傳》中國有音有反切皆胡語也 |
135 | 杜預傳 |
136 | 在嘉定府學講書說博愛之謂仁四語者游憲問韓此語說得如何荅云說得未盡又問舊說愛不足以盡仁是否荅云韓此四語極好游怪前說以為未盡後以為甚好何也荅云第一句說博愛謂仁似未盡次言行而冝之即是行而合冝則博愛中非愛无差等矣由是而之焉之謂道則由愽愛之仁而之也足乎巳無待於外之謂德亦仁之足乎已而無待於外也此博愛之謂仁亦兼四言而備但定名虚位之語學者疑人而不貫而通之耳 |
137 | 因說歧農問謂心為火而以坎維心亨觀之則易中惟坎有心字是心属土漢五行傳專以心属土意素問之書東漢後方有此撰黄帝為名耳其說與五行傳皆不合又極而言之說土王四季十八日其說蓋日自冬行北陸以往每季月則日回行黄道此可見四季十八日土旺不為無理魏書說日春行東陸都錯了蓋日東行星正中恰在未申間亦可見心 |
138 | 属土况心星起牽牛牛亦土属也 |
139 | 近過廬山靈湯院見温泉沸如火煎四靣盡冷此理難言漁樵問對說水以體行火以用行水隨而不能迎火迎而不能隨故天地有温泉而無寒火此理極𭰹可以意喻而不可言傳 |
140 | 因說八卦相𩔖如天地否地天㤗山澤損澤山咸未濟水火旣濟皆言交然後有用惟雷風𢘆風雷益不知如何坐莫能對鶴山乃云撗渠云陽在內隂不能入故回旋而為風隂在內陽不能入故噴薄而為雷為雨於此便可曉或又云風雷益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攺何義荅云人能如風雷攺過遷善之疾則為君子矣 |
141 | 因說𥙊有祈焉有報焉謂春夏祈年祈榖等秋冬烝皆報也因說呉叔𣱵行明堂約束有引𥙊有祈焉用對禮不豊也不殺也且一劄繳進說今之明堂不但報亦當有祈此於古義不合如左氏一部杜預特出一論謂古無祈多是報祈惟祈榖而巳今明堂在九月當止報而無祈漢以前皆知之如文帝敕受𨤲之命自今無歸福朕躬尚此意也 |
142 | 鶴山云經之分或指體或指用如入行如地勢皆體也故上經之卦多指體如荐雷兼山隨風等是用也故下經以去多指用也 |
143 | 胡文定六昔祖宗宅都于汴其𫝑固當自內而制外置京西路而襄在漢水之南則制湖北也置湖北路而岳鄂在荆水之南則以制湖南與江西也今建都江左未能恢復中原則當自南而制北置於江西者治南昌而分兵屯鄂置於湖南者治長沙而分兵屯岳置於湖北者治荆南而分兵屯襄則東南之𫝑全恢復之基立矣此語極好 |
144 | 因講惠而不費說人多講作費用之費似未盡如孟子說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堯舜豈無所用心哉亦不用於耕耳堯為天下得舜舜為天下得禹此即惠而不費力耳豈必分人以財然後謂之惠 |
145 | 因說膚寸字在靖州有人買牛者謂頂闊四膚者良遂問何如為膚云鋪四指為一膚及讀投壷注籌室中五扶堂上七扶庭中九扶注鋪四指曰扶一指案寸《春秋傳》曰膚寸而合是扶膚同音 |
146 | 曽子易簀一事某終疑其無此事擅弓內短曽子多而譽子游某疑此書必秦漢間人所撰否亦是子游門人相傳之說恐曽子必不與季孫交且受其物使孔子知曽子與季孫交〈檀弓〉在《禮記》中亦似孔門之遺言者然終是可疑 |
147 | 近因㸃撿論孟䟽本朝如孫奭諸公比賈公彦孔頴逹輩絶欠該洽僅於一日所看得夏后殷人兩說却好夏后以禪讓得天下故曰后殷以應天人故曰人 |
148 | 又說李季章說屈原未嘗投水死蓋將從彭咸之所㞐等語有此意而實未然也雖新竒亦有此理 |
149 | 今之華表即古之桓楹寘於墓與廟前始避時諱桓攺作華楹後又避諱盈攺作華表至今遂得名今官府前寘之亦無義想是以丁令威事爾然令威亦說冢纍纍可見墓前物也 |
150 | 火無體託物而後見於用故離為麗凢南方之物多附麗以見諸用如朱砂本世寒以桑柴煑則 煖是火麗於桑木也他皆然 |
151 | 字書從才者惟在惟存推木䁀從才其余多從手 |
152 | 周孔國服之法鄭康成直以王莾二分之息解之此自康成傳注穿鑿誤引以禍天下致得荆公堅守以為成周之法常時諸老雖攻荆公但無敢自鄭康成處說破推原其罪自鄭康成始以政事學術誤天下後丗蓋不可不監 |
153 | 易數至邵康節皆以四起日月星辰元㑹運丗易詩書《春秋》皇帝王覇皆以四言盖天下皆有四數如東西南北北當虚而不用春夏秋冬冬亦歛而不用 |
154 | 先朝三省分時尚書省有尚書令多不除尚書左右僕射為宰相尚書左右丞為執政貳拾肆司為屬官中書省則有中書令多不除以中書侍郎為執政中書舎人為屬官門下省有侍中多不除門下侍郎為執政給事中為屬官 |
155 | 甞夢中與人言天下國都皆坐北靣南惟衛坐西靣東窹而思之盖詩竹竿有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夢中不失對後檢注䟽果然豈精神專乙而然𫆀今按讀書記於毖詩下吕氏云泉水即令衛州其城之有泉也淇水出相州林慮縣東流泉自西北來注之故曰亦流于淇而竹竿詩言泉源在左淇水在右者盖主山而言之相衛之山東靣故以北為左南為右 |
156 | 余嘗愛班固舉《論語》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以為今之民亦與三代之民同何為古之民心如此今之民心如彼與義䟽家說不同後見晦翁說𡵨豊之地文王用之以興二南之化如彼其忠旦厚𥘿人用之未幾而一変其俗見於詩者大柢尚氣槩先勇力巳悍然有招八州而朝同列之氣盖雍州𡈽厚水𭰹其民敦重質直以善導之則易以興起以猛駈之則其強毅果敢之質亦足以強兵力農而成冨強之業以此見今民與三代之民皆同而上之導民不可不謹也 |
157 | 古重宗法惟宗子許𥙊而支子皆不許各𥙊此見重大宗嫡子甚好但或分居或仕它處豈支子便廢𥙊享乎後見晦翁荅潘立之云宗子之家立主而𥙊其支子則只用牌子其刑如木主而不判前後不為䧟中及兩竅不為匵以從降殺之別此論最近人情可通行 |
158 | 晦翁謂釋解文字不可令注脚成文則注與經各為一事惟看注而忘經漢儒毛孔之流畧〈釋訓〉語名物及文義理致尤難明而其易明處更不說此最得体後來見輔嗣注易不但為玄虚語又間出己意一段易反晦而難明故丗謂郭象注《莊子》反似《莊子》注郭象 |
159 | 張横渠謂地在氣中此語最詣理又嘗見黄帝書云地在太虚之中大氣舉之又曰天在地外水在天外表𫟚皆水兩儀運轉乗氣而浮載水而行又曰地乗氣載水氣無涯水亦無涯水亦氣也二程因康節論及六合之外嘆曰平生惟見周茂升論列到此恐是說此 |
160 | 朱漢古者衣裳相連乾坤相依君臣上下同體也至𥘿始取衣裳離之昔人謂禮失則求諸野今沪叙獠俗多衣統裠上下相連猶是古法及到靖州土俗𥙊祀皆重喪則戴片白而齋戒不茹葷腥三年此古三苗舊國也 |
161 | 晦翁講筵劄子貼黃云中庸有言人一能之巳百之人十能之巳千之果能此道雖愚必明雖柔必強盖有善而無惡者性也人所同也昏明強弱之禀不齊者才也人所異也誠之者所以反其同而變其異也夫以不美之質求變而美非百倍其功不足以致之今以莾鹵滅裂之學或作或輟以求變其不美之質及不能變則曰天質不羙非學所能變是果於自棄其為不仁甚矣某因晦翁此言惜隂愛日義理愈探索而愈無窮歳月逾邁令人慨然以懼 |
162 | 胡五峯荅曽𠮷甫論心性二字乃道義淵源當明辨不失毫𨤲然後有所持循未發只可言性巳發乃可言心故伊川云中者所以狀性之體叚而不言狀心之體叚心之體叚則難言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也未發之時聖人與衆同一性巳發則無思無為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聖人之所獨若楊尹二先生以未發為寂然不動是聖人感物亦動與衆人何異至尹先生又以未發為真心然則聖人立天下之大業成絶俗之至行舉非真心邪故某嘗謂喜怒哀樂未發沖漠無朕同此大本雖庸與聖無以異而無思無為寂然不動乃是指易而言易則發矣故無思無為寂然不動聖人所獨喜怒哀樂未發句下還下得感而遂通一句否若下不得則知立意自不同伊川指性指心盖有𭰹意鶴山云胡五峯此等語直是廣大而盡精微某亦嘗謂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此語好継云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此語差盖漢儒之論多然 |
163 | 古人財成輔相賛天地之化育於藏氷攺火二事最緊切氷政則七月詩左氏甚詳攺火則孔門餘論周季此政尚存且如本朝氷與火二件僅備故事而巳若火政則當於季春大火出時人主領百官修火祀仍𠇮通國掃㓕舊火仍鑚榆栁中釋火以次班布庶老火不熾盛而失性自然無大叚火災薛符溪謂《楚辭》悲風云借光景徃來兮於黄𣗥之枉䇿盖𥘿主嘗盟黄𣗥後再㑹武関楚王遂執死於𥘿黄𣗥之盟楚禍所始而朱晦翁注楚辞偶不舉此以䇿杖於黄塵荆𣗥之𩔖解之殆不可曉 |
164 | 井田之變於宣王之料民𠕅變於齊桓之內政極弊大壞於渠梁啇鞅之决裂阡陌周季人嘗以厲宣幽平並稱者其有以夫 |
165 | 某嘗謂易上經似指體下經似指用蔣成父云經之有上下本謂造化互相終始於乾坤体用皆具不可分言如上經之坤終於復下經之乾終於姤上坤盡乾坤之盡盡於𫝢乾坤至𦫵而後盡而遂繼以困則上下經不可分體用明矣今考上經三十卦乾坤坎離則居其首尾下經三十四卦之後旣不㞐首又不居尾是下經不主於震艮巽兊也下經不主於四子則四子不得配乾坤坎離為用是四子祖乎乾坤而父母乎坎離鶴山謂成父相從於渠陽所得甚多 |
166 | 詩者歌也古之樂章也撮其大要為乱辞所以節儛乱如今三節儛矣曲終乃更變章乱節故謂之乱如関㫿之乱如輯那之乱桉《國語》謂正考父校啇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太師以那為首其乱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執事有格先聖王之傳恭猶不敢專稱曰自古古曰在昔昔曰先民正考父乃孔子之上祖《禮記》載䁀銘莫非恭之實而師乙謂啇有五帝之遺聲自正考父至孔子又亡其七篇僅餘其五此鄭師仲所以𭰹嘆也 |
167 | 退必合諸友講權從容啓曰先友羅堅甫曽云班固去司馬遷未乆也巳不知《史記》書注如項羽本記在髙帝前陳渉丗家在孔子後皆有𭰹意盖遷以𥘿焚㓕典籍使羲黃至孔子之道幾於墜地渉與羽先後倡為亡𥘿之謀可謂大有功於斯道故叙陳渉丗家云桀紂失其道而湯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𥘿失其政而陳渉發迹諸侯作難風起雲蒸卒亡𥘿族天下之端自渉發難作陳渉丗家而叙〈項羽本紀〉則云𥘿亡其道豪桀並擾項梁業之子羽接之殺慶救趙諸侯立之誅嬰背懷天下非之作〈項羽本紀〉盖𡚒於鉏挺以云𥘿者起於陳渉項羽次之髙祖又次之故漢𥘉以字行者惟稱陳渉項羽劉季張子房此外未有以字行者皆以滅𥘿而捄天下於𡍼炭故也 |
168 | 古人稱字最尊某嘗因張行甫謂記又不當呼胡子仁仲張子敬夫朱子元晦而告之曰《儀禮》子孫於祖禰皆稱字孔門弟子皆謂夫子為仲尼《孟子》又子思弟子也亦稱仲尼漢魏後只稱仲尼雖今人亦稱之而不以為恠游夏門人皆字其師漢𥘉惟子房一人稱字今丗有字其諸父字其諸父字其諸祖者近丗猶有後學呼退之兒童誦君實等語今觀堅甫所發明則班固名陳勝而降為列傳第一名項籍而降為列傳第二是以成敗論而失史遷功過不相揜之筆多矣 |
169 | 迂叟有言今人所謂文古之所謂辤也古之所謂文如柔來剛分剛上而文柔盖剛柔交錯而成文則天文也文明以正人文也觀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豈辤章之謂哉如堯之文思文王之所以為文此聖人之文也下此則敏而好學不耻下問為孔文子之文 |
170 | 曾荅周子云某向來多作易與三禮工夫意欲似讀詩記之𩔖為一書比來山間温㝷舊讀益覺今是昨非安知數年後有不非今也以此多懼未暇輕有著𫐠又見得向來多看先儒解說不如一一從聖經看來蓋不到地頭親自渉歷一番終是見得不真來書乃謂只須祖𫐠朱文公朱文公諸書讀之乆矣正縁不欲於賣花檐上看桃李須樹頭枝底方見活精神也 |
171 | 曽與真西山云某循環讀經亦以自明此心未敢便有著述來諭拈出禮注中太一鬼神等說乃下與鄙見合中庸䟽中巳有氣禀之說亦與先儒相表𫟚惟所疑其誤以水屬信蓋古來元有二說師傳各異如乾鑿度與緯中皆謂水為信𡈽為知故王制〈禮運〉等處注䟽皆有水主信之說而五行傳許叔重《說文》之𩔖又有肺火心𡈽等說然亦皆有理蓋水𡈽有包火𡈽同位各有所據以天文察之以一身驗之亦有合處惟以坎為腎離為火則聖賢書中未有明文特見之歧黃之說耳 |
172 | 《左傳》所載固未能全粹而格言精義頼此得存者居一六七如劉子受中一節曉然為聖賢相傳之要某嘗為學者言講學須一字一義不放過則靣前何限合理㑹處且如先王禮樂刑政始變於厲宣幽平浸微於《春秋》浸微於戰國大壞於𥘿不能復於漢而盡亡於五胡之乱今僅從殘編中搜討於孔孟王鄭伏杜諸儒訓注中參求古今之物稱謂各異風氣亦殊漢去古未逺諸儒已是臆度懸料其大者如郊丘明堂廟祧尸主田制邦域徃徃一人之見一時之意遂定為不可易之制其不可忽者音訓聲韻偏旁㸃畫徃徃諸儒所未及今驟然理㑹人亦驚怪不知要作窮理格物工夫無三代以前規模在胷中只左漢晉諸儒脚跡下盤旋終不濟事程卲張諸公皆由此而充者 |
173 | 某自遷渠陽山𭰹日𣱵自易與詩三禮語孟重下頓工名物度數音訓偏旁字字看過益知義理無窮而歳月易得使非假以暇日將虚此生矣令未敢便有著𫐠且温舊讀以發新知又與許介之書云諸經義䟽重與䟽剔一遍帝王典訓則粗見端緒《儀禮》一書幸而存者以之參考諸經尤為有功今咀嚅味已乆便覺𥘿漢以後體格夐别况魏晉隋唐文人所作又是一格此甚難言 |
174 | 某向來曽與李微之說六經語孟發多少義理不曽有體用二字逮後丗方有此字先儒不以人廢言取之以明理而二百年來𦆵說性理便欠此二字不得亦要别㝷一字換却終不得似此精宻 |
175 | 在江陽書院夜坐與諸友云某𥘉起家赴鎮時過叙南詣學教授合陽趙運臣者升講堂說《周禮》以時相方拜少師遂陳說冢宰兼三公甚詳某為說周禮一書止說三老二𡖖公一人無冢宰兼三公事鄭康成注師氏保氏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以為聖賢兼此官則乃指師氏保氏未見其真是三公否及《公羊》謂周召分主陜西東而一相處乎內皆是定說前輩雖云三公官不必備六𡖖中有道德者可以上兼三公無事則一相處內而論道有事則出將六軍而征伐審如此則六𡖖之兼三公者為司馬其他五官並聽命乎無所經見某終疑之叙守馮邦佐及衆郡寮莫能對諸友以為此事如何與權因曰竊嘗討究此事亦有經見亦有傳注在康成前者言之鶴山喜曰願聞之與權曰常武之《詩》曰:赫赫明明王命𡖖士南仲太祖太師皇父整我六師以修我戎又曰王謂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陳行戒我師旅按孔氏曰上命元帥此命司馬王謂其丙史大夫尹氏汝當為䇿書命此程國之伯字休父為大司馬王氏曰所命之𡖖士言其丗則南仲為太祖言其官則太師言其字則皇父也蘇氏曰皇父以𡖖士兼太師朱氏曰上章旣命皇父而下章又命程伯休父盖王親命太師以三公出將而謂內史命程伯休父以六𡖖副之耳此六經上兼三公之經證若顧命乃召太保奭芮伯彤伯畢公衞侯毛公孔安國注云太保畢毛稱公則三公矣此先後六𡖖次第冢宰第一召公領之司徒第二芮伯為之宗伯第三彤伯為之司馬第四畢公領之司𭁵第五衛侯為之司空第六毛公領之據先友羅堅甫傳之曾曰禪代之際宰相緫百官非召公不可司馬掌兵非畢公不可司空掌邦國版圖非毛公不可聀之重者皆以三公下兼之召公相成康於危疑時有𭰹意鶴山再三稱善後又見黄飬正云司馬雖為掌兵 |
176 | 之官至於軍旅大事五官之長咸有事焉冢宰征師于侯大司徒以旗致万民而治其政令大宗伯以軍禮同邦國大司𭁵涖戮于社此冢宰攝大師出將之法與常武相合惜鶴山不及識黃名頥其字飬正云 |
177 | 朱晦翁易大槩本諸邵子啓蒙明𫐠先天啚而賛之辭謂邵明羲易程演周經此意可見某曾親聞輔漢𡖖廣其說謂湏是識得辞變象占四字如𥘉九潜龍勿用此辭也有九則有六此變也潜龍即義勿用即占人謂本義專主占筮者此未識先生之意耳某以此看本義誠是精宻卲子無易解不過觀物經丗先天圖諸書繫壤詩中亦多有發明先天處參以漢上易則程卲之說尤明苐漢上太煩人多倦看却是不可廢耳 |
178 | 先天一圗𠅘𠅘當當愈玩愈有意味决是古來曾有此說特不知何為漢唐千餘年間更無一人說著及本朝康節發此義而吾郷觀物先生張行成文饒頗得易數之詳有通變經丗𫐠衍翼玄通靈等凡七書而大意謂理者太虚之實義數者太虚之定分未形之𥘉因理而有數因數而有象旣形之後因象以推數因數以推理今不可論理而遺數想朱文公不得見之可惜 |
179 | 古者廟有𥓓以麗牲墓有𥓓以下棺故《儀禮》自士以上廟皆有𥓓在庭所曲揖亦以為庭中進趍之節漢以後因廟有𥓓而識歳月墓𥓓始亦不過書歳月爵里子孫乃墓稱頌功德若不假牲石為辭則後丗立石刻以識興造本末漸失𥓓之本意云 |
180 | 師氏守王之中門次舎在王宫盖諌救官之長參之收誓顧命十月之交諸文最為親近而國之子弟守衛王宮皆有次舎在王宫故《周禮》云以八柄詔王以三德教國子居虎門之左司王朝掌國中失之事以教國子弟子盖與國子同處王宫因使教之朱文公所謂王宮國都以及閭巷莫不有學正指此不然除却師氏外別不見王宮有學鄭司農於師氏下注云周公為師召公為保聖賢兼此官之竊意後鄭不見古文乃以約度解經耳 |
181 | 《周禮》一書不見三公之官與書全不合鄭康成在師氏注云以為周召曽為此官考之顧命師氏虎臣則師氏乃大夫之官而牧誓亦先於師氏注大夫官以兵守王門者意鄭康成不見《古文尚書》故臆度師氏為三公耳 |
182 | 某曾荅夔漕趙師恕云讀書雖不可無注然亦有不可盡從者只如鄭注王禮巳各隨之為義不能盡同而禮與詩異詩與書異書與易異有一事而自為兩說三說者極多其攺字處十有八九不可從最害義者以緯證經以莾前謙周公之法 |
183 | 李恱㪰曽見告古文𥓓則有詩記則無某荅云恐不盡然只韓公黄陵廟𥓓無詩而汴州水門記則有詩盖𥓓之始廟以麗牲墓以下棺後人因識豈用於後則刻文為記又其後也乃有𥓓記表𥓓之𩔖 |
184 | 字書始一終亥其形也始東終北其聲也許叔重元無反切後人漸加附益至徐䁀臣始以孫愐唐韻音切為定自音切行人以為便於檢問而不知字之本乎偏傍故李巽嵓𥘉作五音言以許叔重部叙為之後在遂寧出示虞仲房仲房乃攺用徐楚全韻季巽嵓謂偏旁一切都置則字之有形无声者豈不愈難撿閱雖從仲房而巽嵓實不以韻譜為然故後徐要自別行其五音譜乃賈端修所定蜀前輩如巽巖字斈甚𭰹 |
185 | 鄭注《周禮》有小𥙊祀因言古者明王𥙊祀親行礼不曾差人出東漢有不親行羣臣争之日至而郊啓蟄而交皆親行後丗攺作明堂便不出今四孟之𥙊太廟亦未必出一兩次人主多是燕安𭰹宫只如講讀是早間到晚一个講官獨對本意要人主不敢自暇自𨓜後丗直是以位為樂賈誼書言天子曰相諸侯亦曰相天子曰后諸侯亦曰后天子曰大夫諸侯亦曰大夫古者天下與人分做人主只一个王畿千里餘外分国使諸侯共守何甞自尊自安 |
186 | 詩有酒醑我无酒沽我醑縮酒古者沽酒字何意周禮只有幾酒沽字雖不繫緊要可以推得丗變漢髙祖從王媪貰酒到武帝方搉酤文帝時猶禁民靡糓又疑沽字只是个不好的字沽濫也沽亦音蠱注謂功沽之巧賈釋功沽善惡沽亦是𢙣也治《毛詩》音古郷黨酒市脯不食亦此意康成直謂榷酤之沽失經漢時賜酺三日許民間飲三日猶有古意 |
187 | 按燕禮君尊一人為賓使宰夫為主與之對行禮其實君設酒肴君臣皆有君為之主羣臣緫為賓也飲有酬賔送酒之幣食有侑賔勸飽之幣公食大夫賔三飯之後公報大夫束帛以侑聘礼云致饗以酬幣明親饗有酬幣矣古者天子有迎送諸侯之禮如今之饗太賔則王乗金輅迓有大饗於廟之禮有戒有速謂之友邦冢君乃與諸侯共守天下天子統天下而君之諸侯統一國而君之皆有君道上下相維相親相敬有故使人致享致幣自𥘿罷侯置守尊君𤰞臣無復古意秦之亡冝矣 |
188 | 王介甫錯看膳夫一義以為王者受天下之奉後王黼等專置應奉司以為當受四海九州之奉不知他經元無此義獨《周禮》膳夫一聀有備享之事介甫差處只為大荒大扎不舉今無此可以備享解經如此最𨵿利害政宣之誤至於亡國皆膳夫一句誤之古人只說共儉菲飲食底事此一職幾乎開後丗人主之心釋經者不可不嚴哉 |
189 | 執天子之器則上衡國君之器則平衡鄭氏衡謂與心平孔氏曰凡言衡有二此衡謂與心平也予謂衡二在面前眉為衡在身心為衡 |
190 | 君出就車則僕并轡授綏左右攘辟鄭氏謂攘却也或者攘古讓字後來陳晦試宏詞用攘字而𬒳㸃鄭康成以音釋字後丗不敢違 |
191 | 前有車𮪍則載飛鴻古人不𮪍馬今言𮪍恐是周末時按《春秋》時左師展以昭公乗馬而歸此𮪍之漸此言𮪍知《禮記》出周末漢丗胡邦衡亦有此論向是真希元在部中嘗云某在潭州見王南強易彦章言古者馬不單𮪍牛不用耕至趙過用牛耕乃詰之云古稱乗馬者四馬以牽車不聞單𮪍馬此或有之未知𮪍馬自何始惟孔門弟子冉伯牛司馬牛子耕却是牛耕不始於趙過希元良服且謂惜不早聞以詰王與易也 |
192 | 刑不上大夫賈𧨏所告文帝者極詳如藍田吕氏所謂古之制禮皆自士始庶人則略而已大夫有罪非不刑也公議所不赦則刑于隱者周掌囚所謂凡有爵者與王之同族奉而適甸師氏以待刑殺是也講義又曰大夫之貴當厲其節不當待之以刑也然庶人豈不可行禮哉不以禮責之耳大夫豈不可加以刑哉不宜待刑而後治耳 |
193 | 五十不致毀六十不毀七十唯衰麻在身飲酒食肉處於內聖人制禮從中道然親喪固所自盡如六十而欲盡其禮亦莫之禁也鄭康成謂大夫士禮各不同此决無三年之喪自天子逹豈有貴賤隆殺耶 |
194 | 御食於君鄭氏謂勸侑曰御吕氏謂侍食也如內則父𣳚母在冢子御食是也予謂御字字義謂行止有卩午取音如詔王馭羣臣之馭與此馭同 |
195 | 𥙊食𥙊所先進長樂劉氏曰古者於爨則𥙊先炊於樂則𥙊樂祖將射則𥙊侯用火則𥙊司爟用亀則𥙊先卜飬老則𥙊先老於馬則𥙊馬祖馬社於田則𥙊先嗇司嗇某謂蠶則𥙊先蠺於學則𥙊先聖先師每事有所先 |
196 | 酹酒於地方謂之𥙊今人謂之奠則失之奠乃寘於其所非酹之也然𥙊與饗亦別天神方謂之饗止取其氣逹於上地《方言》𥙊𥙊乃縮酒於地尔 |
197 | 古人𥙊先肺以肺主氣最為𥙊之重食牲体以肩為貴最後方食之其他以為賤骨 |
198 | 凡進食之禮左殽右胾食居人之左羮居人之右古人一飲食皆取隂陽之義方氏云食以六谷為主谷地産所以作陽德故居左羮以六牲為主天産也所以作隂德故居右大畧有此意 |
199 | 古禮體是今之渾豕也如籩豆大旁是羊邊猪邊之𩔖也若折爼則折骨而寘於爼今人乃以折錢若干貫為折盛禮之爼胥失之矣 |
200 | 古者饗食燕分三等饗如體薦之𩔖渾牲謂訓恭儉也食禮次之燕又次之 |
201 | 孔氏謂熟肉帯骨而臠曰殽純肉切之曰胾骨是陽故在左肉是隂故在右飯燥為陽故居左羮濕是隂故居右義亦通 |
202 | 古人無攺名惟有弒君者三人楚公子圍弑君而攺名熊䖍吴公子光弑君而攺名闔廬楚公子棄疾弑君而攺名熊居 |
203 | 子生三月妻以子見而父名之字者冠時命於賔藍田吕氏曰殷人以前質不諱名至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鄭孔以來皆為此說然嘗考之孔子殷之子孫而周人如文武祀廟之詩不避昌字長發詩不避發字〈大誥〉弗棄基亦不避后稷諱如孔子之父叔梁紇而《春秋》書臧孫紇如襄王鄭出居子鄭地名不曽諱可見孔門之法不避啇周以來諱於五經有明證 |
204 | 娶妻不娶周姓故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按《儀禮》昏禮夫家無告廟之禮故楚公子圍告於莊共之廟而來以為非禮惟女氏受婿親迎則在廟此與記齋戒以告鬼神為不同《春秋》時諸侯取一國之女則諸國以娣姪媵未聞有買妾如後丗者此不惟古禮不能盡行於後丗而《儀禮》礼記未免或疑之為𥘿漢後書也 |
205 | 《周禮》有媒氏一職故《禮記》謂男子非有行媒不相知名而《儀禮》無之鄭康成以不逹為媒氏通逹其意此亦未知其是否至於同姓為昏其說為多據長樂劉氏曰夏啇以前容取同姓周公佐武王定天下取神農黃帝堯舜禹湯之子孫列圡封之以為公侯而使姬姓與之為婚𡛸欲先代聖王子孫共享天下之禄也乃立不取同姓禮焉故曰百丗而昏𡛸不通者周道然也 |
206 | 姑姊妹女子子巳嫁而反兄弟不與同席而坐弗與同器而食父子不同席孔氏云女子子者謂已嫁女子男則單稱子女則重言子者鄭注喪服云是別於男子故云女子子熊氏云鄭謂男子在堂女子在房若大宗収族宗子燕食族人於堂宗子之婦燕食族婦於房也兄弟弗與同席同器未嫁亦然及考左氏䟽姑姊妺謂姑姊姑妺與《禮記》䟽不同古者男子之別最嚴如敬姜乃季康子閉門而語是敬姜在門內康子在門外也尊者猶然安得同席同坐乎 |
207 | 侍坐於長者履不上於堂解屨不敢當階就屨跪而與之孔氏曰此一節明解屨著屨之法長樂陳氏曰凡𥙊於室中堂上無跣故牲牲少牢𩜃食自主人以至凡執事之人自迎尸以至𥙊末旅酬無筹爵與夫尸謖餕食之節皆不脫屨以其侍神不敢燕惰也惟登坐於燕飲並以脫屨為禮而侍坐於長者亦無不脫屨以盡致親不敢不跣也觀孔陳所言古人燕飲以脫屨為禮惟𥙊與尸則否左氏禇師聲子韈而登席其君㦸手而怒之竟以此殺之則脫屨而留韈又以為輕巳此又不可曉者 |
208 | 先生書䇿琴瑟在前長者不及無儳言先生與長者似有別先生有道德可尊之稱長者止年長之長 |
209 | 古者稱先王稱有拈起之意《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是對文 |
210 | 席南郷北郷以西方為上東郷西郷以南方為上古禮與今不同此二項惟鄭注可通鄭云因於隂陽布席無常上謂席端也坐在陽則上左坐在隂則上右孔氏云凡坐隨於隂陽若坐在陽則貴左坐在隂則貴右南坐是陽其左在西北坐是隂其右亦在西也俱以西方為上若南北設席皆以南方為上者坐在東方西鄊是左陽以南方為上坐在西方東郷是右隂亦以南方為上此據平常布席如此若禮席則不然 |
211 | 布筵設席席是今褥之𩔖而筵則從竹似皆以篾為之先布筵後却設席于上但顧命亦云篾席亦有竹為席者或問明堂几筵是此筵否曰明堂之筵乃謂文尺若云明堂之上可鋪几筵之文尺耳古之布席先筵後席若得齒尊者又有几庶使慿之也 |
212 | 今人謂几筵為喪位者非人死方在柩在殯上從下室奠饗豈㑹設几筵几筵乃養老乞言行禮之所陳此皆後丗之悖禮也 |
213 | 父母存衣冠不純素素字從𡸁縱云古者旣祥之服縞冠素純素非喪服用絹不用布如人主因災異素服臨朝不純以喪服止是以絹素衣服耳因服素服故不可饗盛饌從而飯蔬菜遂併有素食之名因素服而有素食名也《儀禮》有素食字謂喪除而還平素之食饌又別是一義 |
214 | 父母存不許友以死如戰國㳺俠為人執𬽦固不可若南霽雲見廵逺曰南八男兒等死尔不可為不義屈曰將以有為也公有言敢不死則亦有當許死者矣此為死君事也此可以死可以無死聖賢自有定說 |
215 | 孝子不服闇藍田吕氏曰服闇者為穿窬之行欺人所不見此語極有病如此則是親在不可為穿窬之行親没則可為耳 |
216 | 為人子者居不主奥朱文公曰古人室在東南隅開門東北隅為突西北隅為屋漏西南隅為奥人𦆵進便先見東北隅却到西北隅然則始到西南隅此是至𭰹宻之地 |
217 | 所遊必有方所習必有業業云者字於樂器鍾架為業人各當有所學之業 |
218 | 嘗疑〈禮運〉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為其兼愛之意雖朱文公亦云然及見横渠說惟不獨親其親子其子故知能親親而子子與《孟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㓜吾㓜以及人之㓜同意此說不費辤而義足 |
219 | 凡為人子之禮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醜夷不争此三句全在醜夷不争方是孝子之實獨戴氏云温凊在時定省有節則禮制然也在醜夷不争者謂處於羣居中不敢有争以傷父母之心詩云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旣翕和樂且湛冝爾室家樂爾妻孥子曰父母其順矣乎妻子好合兄弟和樂父母處於其間怡然而順然則在醜夷而争者父母之心固有所不樂也 |
220 | 古者公𡖖以上無致仕之文所以優老尊賢如畢公如衛聖武公亦九十五未致仕 |
221 | 太上貴德其次務施報馬氏曰服文三年者其服必期服之期者報亦如之夫䘮服布等不可増減甞記吴畏齋一日有弟之所生母訃曽相與質疑云妾母為長子齊𮕱三年某若先死弟之母為某服三年今乃先死為父妾之有子者大功五月則報似輕否荅云此聖人制禮不可加減其防微杜漸有深意如燕燕之詩生戴公等竟以歸妾稱其誼可見 |
222 | 人而無禮不亦禽獸之心乎聖人不曾有此等語吕東萊於臯陶朕言惠下說《孟子》說自反一章及自反而仁自反而有禮也而横逆由是則此亦妄人而巳矣異於禽獸者幾希於禽獸又何難焉旣云自反乃有此三語《孟子》之咅有鋒稜孔子口中無之 |
223 | 謂坐如尸古謂適子不為尸父在不為尸周七廟皆有尸未知於孫行孰為尸後丗難行至《孟子》時尚以為言鄭康成謂社稷之𥙊皆有尸夏之郊以董伯為尸則天亦有尸不知董伯為誰 |
224 | 典禮譌𨵿漢以來傳注信口立說多不可攷尸之為字取死者之義元同在床曰尸之字故後人謂善人載尸位皆同 |
225 | 禮失則求諸野向見靖州𥙊鬼皆以活人為尸徃徃相傳元是古禮塊桴𡈽鼓皆有存者 |
226 | 尸則服死者之上服如周七廟皆有尸則則后稷以來恐上服不存 |
227 | 謂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此四句决非孔氏語乃漢儒駁雜之言亂之某甞因為張行甫作拙齋記謂凢字皆有二義如欲如情如志如樂皆有一故五峯謂天理人欲同體異用同行異情此語最完備獨此所謂敖不可有而豈止不可長哉惟王肅本敖遊也以敖遊不可長作平聲此義勝鄭 |
228 | 毋不敬毋字有戒敕意字從女內有一畫有禁止意唐陸元𦔳云鄭注《易》曰:審言語者君子之樞機今易謂言行君子之樞機鄭本作語字其義長又曰安定二字諸家說得未盡大學謂定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安當細講若辭則聖賢以為重如易所謂𠮷人凶人之辭與辭支辭屈而《孟子》謂知言為飬氣之本則詖辭滛辭邪辭遁辭皆非今丗辭華之比 |
229 | 〈曲禮〉第一陸氏曰本或作〈曲禮〉上者後人加也不知何人必大儒如鄭康成輩耳 |
230 | 膳夫掌王之食飲膳羞以飬王及后丗子讀六經只當用古禮看古無飲酒禮只有郷飲酒献酬之外飲無筭其他飲止有酳古者執醬而饋執爵而酳酳注謂漱也又顔師古云盪口也 |
231 | 周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燕義云庶子士之嫡子亦謂之庶子蓋公𡖖大夫之庶子以士之 |
232 | 嫡子配古者在天子左右皆公𡖖大夫士之子士有新士有故士新是𥘉入者故是元為士者漢法有三署郎王宮謂之光禄勲有父任為郎者有以 |
233 | 貲為郎者有山郎者貲如今通抵擬之是輸資于官景帝紀有廉士資筭四萬入官後來到卜式方納粟為郎山郎事見張蒼傳 |
234 | 漢宫制如未央宫北闕去兩邊皆為廊署郎亦取廊之義而名公𡖖大夫之子弟皆可為耶但漢之公𡖖子弟在禁中止見三署郎一項不見其入官的次序大率漢任子不立法洪羊為御史大夫為子求官貢禹為御史子亦無官又不封國者父死子為庶人位列侯者有嗣侯支庶則否武帝用主父偃說分封諸侯王子弟之後庶于方有官 |
235 | 漢宮殿之制宮是緫名宮中各有殿漢𥘉有未央長樂兩宮武帝以來有長陽五祚甘泉如未央宫自有三十六殿又古元無箇殿宇却借殿後的殿宇如今人稱㕔元無㕔宇上從广殊無義理 |
236 | 《周禮》制度數目多是鄭康成約之如周七廟便說殷六廟夏五廟虞四廟不知《尚書》中元說七世之廟可以觀德已是殷七廟制康成不見《古文尚書》 |
237 | 天子七廟是七箇廟不是衮作一廟廟前堂後室各有制昭穆各是一廟在堂則太祖東向南昭北穆在室則太祖南向西昭東穆祧是廟外兆域鄭康成誤以為祧主遂至今相承甚非古意 |
238 | 《周禮》以官刑詔冡𫳐而誅之誅對賞為責孔安國注䟽放竄極皆誅聖人無殺之義誅止是責至𥘿以後乃以誅為殺如戮字孔安國注甘誓孥戮汝亦止云戮辱及汝子至魏絳戮楊干之僕謂至於用龯則《春秋》以來亦以戮轉為殺按四罪流為重殛最輕書䟽云 |
239 | 《周禮》以法掌㑹同𥙊祀朝覲賔客之戒具法字是有準則的道理本是好書字舜為法於天下後丗何嘗不好後丗却用鞅斯之法看向在試院見諸公稱古者之治天下者純任法以為好不知道法兩字元不可離有不可易之道方是法法不出於道成甚法道何如行有法以行之三百六十官邦國都鄙𥙊祀賔客截然有條未甞無道在其中若是無法則紀綱制度都無故有法即有道道寓於法也古今治天下皆無唐虞三代之泫《周官》許多法所以教忠教孝仁義禮樂便行乎其間後丗謂出於禮則入法渾錯看法字作刑法之法法字無一不是法 |
240 | 《周禮》六官皆有事做箇丗界合有箇六官不是建一官了方建一官王介甫穿鑿如冬官以為刑之不能勝然後有事𨚫未稳冬官所謂事𥨸疑是營囯授田等事惜書不存《周官》與司馬行司馬司禄等官多缺文大率是班爵定賦制軍分田緊要處分信《孟子》所謂諸侯𢙣其害巳而去其籍誠有此理如冬官非是偶然亡必有去之者到𥘿又焚之秦令非𫝊士所藏天下不容有藏者到項羽焚咸陽錐𫝊士所藏亦亡矣蕭何所収止圗籍不及書後來惠帝除挾書之令看得來書之七非盡是秦焚漢𥘉興時羽焚咸陽尢盡亡或以為吕伯恭亦曽有此說但未見 |
241 | 舜南廵時巳一百歳二妃度亦百歳上下又後人謂舜死二妃至湘涙班竹帝出廵妃嬪何得從行必無此舜卒於鳴條當以《孟子》為正 |
242 | 《周禮》三歳則大計羣吏之治而誅賞之䟽引《尚書》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李微之以鄭說不是《尚書》三載三考乃九年今三歳乃三年便誅賞看來九載以待岳牧三年乃以待羣吏各不同 |
243 | 祀五帝於明堂某嘗疑明堂無屋若有屋與後丗為宫室以館天神何檡焉漢律暦志祀五帝於方明方明意是神主之𩔖畫五方之色於其間諸侯歃牲於其下若是有屋如何祀天書厥子乃弗肯堂矧肯構未構謂之堂元非屋 |
244 | 〈王制〉與《周禮》不同《周禮》與左氏不同制度處直要參考 |
245 | 正月本無音止當稱正月避𥘿諱耳注謂周十一月又謂始和為攺造義未盡六經無三正之說正月即當建寅之月始和只是天氣言之周十一月謂之正歳嵗首謂元也十有二月朔啇以丑為歳首𥘿漢以來十月為歳首不可便稱十一月為春也《春秋》兩書無氷亦知正月不見氷也歳首不同時元不攺注未可盡信 |
246 | 康成以漢制解經以賦為口率出泉三代安有口賦王介甫用之以誤熈寕皆鄭注啓之傳注之誤最計利害又如國服為息息字則凡物之生歇處便生王介甫引用王莾時事以證《周禮》為二𣯛取息之制古人元不取民以錢土地所産元無錢誤國甚矣介甫錯處盡是鄭康成錯注處王莾時歳什一之法法康成引以注息字介甫渾錯看可見歐蘇以前未嘗有人罵古注想承其誤以至此 |
247 | 《周禮》一書畢竟曾行與否成王在豊止曾徃洛行𥙊禮一次如書稱烝𥙊歳事是也即不曽居洛行此書王在豊周公自在洛行之此不可信也又王畿之外甸稍縣都各五百里王畿之地𡐦長一千里湊合豊與洛之地方得一千里甸稍縣都如何安排此又不可信也先儒只去僻處說不曽從大處看惟胡五峯断然以為劉歆《周禮》蓋漢成帝時向子歆校理祕書始將此書列序于録畧亡冬官一篇以〈考工記〉足之是起於成帝劉歆而成於鄭玄附離者太半 |
248 | 《周禮》一部可疑處甚多然制度紀綱縝宻處亦多看《周禮》湏是只用三代法度看義理方精鄭注多引後丗之法釋經尤不是 |
249 | 《周禮》凌人掌氷正十有二〈月令〉斬氷今人猶從平聲呼何必更作去聲如秦人尚衣尚藥尚食尚乗從去聲今《尚書》湏要從平聲何義 |
250 | 正歳十有二年月一句難通把家注正字附上句以為掌氷正左氏大星中而寒暑退十二月旦火中寒退六月昏火中暑退分兩時 |
251 | 三正之說自鄭康成始窃以為無啇周實止以十一月十二月為𡻕首而時則行夏時也昭公四年申豊云古者日在北陸而藏氷西陸朝覿而出之𥙊寒而藏之献羔而啓之公始用之火出而畢賦自命夫命婦至於老疾無不受氷其藏之也周其用之也徧則冬無愆陽夏無伏隂春無凄風秋無苦雨雷出不震無菑霜雹癘疾不降民不夭扎此三代明君良臣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冝其賛化育之功藏氷一事非細事也 |
252 | 龍見而雩火昏正而烖左氏紀時專以星象雖丗有更革而天地可考因以推暦此法極好如歳星紀皆是此義 |
253 | 古者命士以上皆有氷伐氷之家不畜牛羊頒氷自有等級有官之家皆謂之伐氷之家左氏藏氷反覆五叚文字又火出畢賦賦班也所以訓賦為班義本此注引大簇作二月言大簇用事只此用律不用吕一律用而又注引危一度說十二月則是氷堅之時三之日納之凌隂方是藏 |
254 | 天地間星皆預半月見氣亦然如二月半火星見𭥦南春分便見注言夏之三月用季春出火泥文也此時火已盡出 |
255 | 古人位天地育萬物把做巳聀事謂如一年裁作三百六十五度了又除箇閏分箇二十四氣七十二候成位乎兩間官天地府萬物要各得其所天地是我去做五行五氣都在我一𫝹間節宣之丗人自人天自天人失其人之聀人主失其人主之聀說脩德只在於釋囚負寛卹上做去不當刑之人却存之以是感格雨陽偏頗莫盛又甚至從事祈禱而已 |
256 | 司馬子巳叔原說重卦或以為伏羲以繫辤或以為文王或以為夏禹司馬子長以為文王但舜說謀及卜筮若未重卦則筮十有八卦變方成卦卦未重則筮用不行 |
257 | 宋孔父乃孔子六丗祖正考父又孔父之祖《國語》謂宣王時人 |
258 | 東字日在木中是扶桑也日在木上曰果在木下曰杳木中曰東云每夜挾𠕋子啇量十字 |
259 | 襄公二十八年春無氷李肩吾謂班氷也是年冬温無水可藏故春無氷可頒乃行夏時也 |
260 | 晦翁所謂一部《周禮》盛水不漏者以其官相聮属更無罅漏踈闊處 |
261 | 若㒹木之有由糵由是物始生狀 |
262 | 如端字亦從叚猶物𥘉生其萌芽端直凢求端與四端之𩔖皆㡬微之義字通一意 |
263 | 謚周道如尭舜禹湯意其皆名而非謚惟尭曰內有予小子履以為湯名恐此一節亦断續文理不費穿可疑 |
264 | 𫳐我子貢論夫子謂㤗山之於丘垤河海之於潢潦麒麟之於走獸鳯凰之於飛鳥等說《孟子》断之以三子足以知聖人汙若顔子真知孔子者云仰之彌髙鑚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然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愽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其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雖欲從之末由也巳此真知孔子者 |
265 | 自成都僉判徃眉州主文䇿問加官入閣之儀內用唐明宗一日九開延英事有老士友十來箇問主司所用事不知何所夲恐是有九開延英諸公皆失色某對云諸公本之何書云本之伍代史說三六九日開延英某云主司只據歐陽公以一日九開延英為疑以問劉原父今問亦是歐陽公五代史亦是歐公並有所據衆士人遂揖而退時鶴山年二十四 |
266 | 因說三禮謂某亦欲下工整頓三禮但如〈曲禮〉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辤安民哉外如敖不可長欲不可從便著整理此决非聖賢語 |
267 | 謂張大監行甫曽因曾鴻甫說兵端旣開𠯵曦第一可疑却云𠯵璘𬒳召時與十餘姬闕兩宫燕勞甚厚其姬侍入宫本意欲覊縻於中都璘諷諭金州一僉判以邊警申上遂急璘歸巳而虞雍公宣諭白發其事乃誅僉判云 |
268 | 隂不與陽對地不與天對 |
269 | 趙中川希光問贈官所始當時僅以追王等事以為其所自對後讀《春秋》追命疑為贈官始而傳注謂追䇿上告墓 |
270 | 讀《漢書》𮦀著因說髙祖為𠅘長為縣送徒驪山徒多道亡使𥘿不廢井田則比閭族玄相覺察豈容徒之亡 |
271 | 夜話因說聖經不輕下一字如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乱同道罔不亡之𩔖甚多 |
272 | 曾見彌逺論諸賢士彌逺云恐相激成朋黨鶴山荅云朋黨有君子黨有小人黨彌逺云固然鶴山云不知誰忍作小人一黨彌逺沈吟良有悞意 |
273 | 因論〈康誥〉謂有云朕心朕德惟乃知可見康叔視管蔡為有間蓋𭰹知周公之心德故以殷民付之 |
274 | 廣中運司申有破賦用德能愽施者時以為落韻𬒳訴申上送國子監看詳大小司成以下並以為博旋濟衆却無平音此施落韻分明某為言此可周旋無疑衆以為諱再三詰所以然某與之博施濟衆却前後無德字推有仁與聖字今此云德能愽施此在《漢書》謂之所施者博而所加者廣迺正在韻是謂訴者妄也衆大以為然 |
275 | 九緯書皆三字名如乾鑿度鑿度參同契等皆然可細考然鄭康成皆有注是經書緯書盡讀也張衡傳載鄭康成注太乙九宫法專論坎離與參同契先天圖《河圖》與今丗八白九紫並同其不可以攺之 |
276 | 一日因歎云中華自靖康以來為女真乱其種姓幾百餘年而不復意謂上天悔禍中原有豪傑崛起尚可以僅存今又以韃靻荐興種姓又變女真為韃矣此皆東北之裔夷耆殺殘忍如禽獸中土未有復禮義之期且如五胡乱華以來經六代至隋唐如阿史那為史如宇文拓跋為宇文之𩔖變化𣷉養以致本朝始漸攺革為善𩔖夫豈一朝一夕之積以目前論之蜀之三邊與荆襄兩淮之邊民淪於韃以易種姓者何限此極可哀悼也天下何時而復古耶 |
277 | 以蕭望之傳難張敞議舉金布令甲考之邊軍調度令天下供其費蓋法據荀說紀田租行百一之稅如水衡有某錢內史有某錢韓延壽東郡放散錢千餘萬樂安隠田四百頃之𩔖餘財盡藏於民間雖武帝窮兵四夷征搉鹽鉄筭舟車無所不至有司欲加賦帝不從末年輪臺悔悞下詔而根本不揺皆民力不竭止括工啇之貲耳詩云𤨏兮尾兮信矣其衰矣 |
278 | 甞見宇文挺臣自言某向甞親登張南軒之門靣傳遺言凡作文字須從源頭說來近因中書舎人權直學士院行某官兼刪定律令官詞先說先王以教化為務而僅以法律輔政之所流敝又行項平父起復詞一對云反經合道是非天理之公移孝為忠蓋亦人臣之義戓者短某不長於行詞可𥬇也 |
279 | 前軰云太史公有二罪云誣𫳐我以從叛傳子貢以貨殖亦謂太史公誤《莊子》古人姓名皆寓言許由者許其自由務要者晦光等可也 |
280 | 邵康節首尾吟第六篇堯夫非是愛吟詩詩 |
281 | 黙坐時天欲使閑湏有意人心剛動是無知煙輕栁葉眉閑皺露重花枝涙静𡸁從諌如流是難事堯夫非是愛吟詩此詩意甚𭰹逺言人違理而輕動也 |
282 | 杜預釋例一部論古人只有報而無祈或亦非之蓋如今郊與明堂上主於報故多於秋冬行之漢文帝詔近古十四年詔云昔先王逺施不求其報望祀不祈其福其令祠官無有所祈後丗反此 |
283 | 甞言九月火墓在戍人不窮理所謂墓戍者果於何而墓藏其實伏乎金不水𡈽之間凡人𤍠疾至九十月以後須求肝𦜉間方可若到十一月黄中之宫一陽來復則水氣上滋木復萌芽心火亦生故窮理者方可以為醫 |
284 | 于嘗書楊敬仲所作韓貫道墓誌或曰先賢可字乎曰若用孔門弟子與子思《孟子》稱仲尼例則字先賢巳過矣不平缺可乎曰魏𣈆以來文書不足法謂之出跳吾六經二漢為據台意謂何 |
285 | 韓忠獻之後多賢者特以開禧權臣例遭挫揠或曰𠈁胄實非韓氏遺体也 |
286 | 本朝用人常用一半如景德用𭁵萊公大中祥符用丁謂王欽若加祐治平用韓冨熈豊用王吕元祐用馬范紹聖用章蔡用小人壞天下後君子必起而當艱危用小人多亨禄位及壞了而反居閑用君子抵當 |
287 | 䰟氣升于天體魄降于地《儀禮》《禮記》所以有𫝢屋而號皐某復之別而屈原招魂舉東西南北以為文字亦於禮上起義耳牟存友向屢魘魘必令人升屋呼之即惺亦是比義 |
288 | 始史彌逺與中宫楊后欲圖𠈁胄時乃汝讜汝談及后家賔客王夢龍聚自古中宮謀去大臣事一秩名坤鑑納之中宫自是楊乃㫁意主誅𠈁之事汝譡先卒終彌逺之身不放汝談夢龍等上蓋畏其復圗之耳 |
289 | 慶元趙忠定祧禧祖正太祖東向之位朱文公極力辦其不然非惟翼順宣無夾宣可藏主其實凢人主心剏業𡸁統當有積功累仁非一丗之所能自致朱說為長 |
290 | 古之廟制序昭穆而各宮自漢明帝以後合為一室而各異龕古人后惟元配神宗變而並配古之𥙊升魚於爼陽月薦魚鰭於左宗廟尚右隂月薦魚服於右宗廟尚右此皆有義 |
291 | 攺元不始武帝亦不始於文帝漢儒文王所以惟九年大統未集不知自何年《紀年》或云虞芮質成乏歳是不可攷或云梁惠王自魏渉大梁之歳實攺元也 |
292 | 按稽古録周顯王三十二年甲申魏惠王稱後元年先是顯王二十九年春魏鞅伐魏魏公子夘禦之鞅詐公子與飲因執之以繫魏師大敗之魏惠王懼自安邑東徙大梁恨不用公叔之言遂攺後元及顯王四十四年𥘿始稱王四十五年𥘿亦攺後元則是稱攺元者始於魏惠王継為𥘿惠王然後及文帝云 |
293 | 魚隂𩔖而隨陽而上一陽㐲在水底三陽則魚上氷四陽五陽浮水面冬至魚腧在腹底近春腧在鰭易中惟剥姤有魚象天下物惟𤓰熟在隂生以後然與魚二件皆內潰魚腧淮鮊惟所驗姤包有魚剥貫魚以宫人寵皆謂隂 |
294 | 𡈽旺在四季乃每季之下弦日行黄道黄属士故也至季夏謂之正旺乃六月之下半月正行心星牽牛之所起牛属土此其義也 |
295 | 《禮記》𥙊先𦜉注許氏異義云今《尚書》歐陽說肝木也心火也𦜉𡈽也肺金也腎水也古《尚書》說𦜉木也肺火也心土也肝金也腎水也許氏又謹案〈月令〉四時之𥙊與古《尚書》同鄭駁云〈月令〉𥙊四時之也及其五藏之上下次之耳 |
296 | 愚按以心為𡈽蓋漢以前大抵皆然考於五行傳以貌言視聽思於五行為木金火水土於五行常為仁義禮智信思即心也盡亦以思心為土也至論鎮星亦曰中央季夏土信也心思也仁義禮智以信為主貌言視聽以必為主故四星皆失填星為之動四星歳星東方春木五常仁五事貌營惑南方夏火也視也禮也西方太白西方秋金義也言也星辰北方水知也聽也以心為𡈽為塡徐鍇說云人心𡈽藏在身之中象形博士說以為大藏臣鍇曰心星為大火然則心属火也按此則漢以來元有二說許叔重漢人也所引博士說蓋漢講師所傳也以水火為心腎亦未見所出《禮記》季夏注民驚則心動是害𡈽神之氣 |
297 | 酒漿取其氣犧牲取其形報氣取陽體薦取隂 |
298 | 素問人以為黄帝書但其中如云醉後入房等語决非黄帝時語今以六經考之有門有唐有階有陳有督有𡸁有塾有記有廉其中為堂為屋堂室各半大率堂之向北一半為室室兩夾為房乃𥙊祀享賔之所非人燕休之地若謂房為婦人所在後丗語也 |
299 | 左氏書晉侯疥後書晉侯痎注以為疥誤其實不然人之氣血夏為疥則秋冬變為痎《周官》疾醫春時有痟首疾夏時有痒疥疾秋時有虐寒疾冬時有嗽上氣疾此見可驗 |
300 | 向嘗作〈禹貢〉言九州山川論断云聖人之憂心無窮而分有制專斥所論崑崙之髙日月之相避為妄誕大意以禹順五行之性治水先從北方用工次東次南次西終於雍末文說太史公從孔安國學有所傳授云 |
301 | 甞作墨梅詩云素王本自離緇𣵀墨者胡為乨等差玄𫟚只知楊子白皜中謾見聖人汙分付商巖譜此花 |
302 | 坎中一畫即心體故八卦推習坎有孚惟心亨心居中虚於坎可見然心腎皆属坎水火未甞離非𭰹於易自得者不及此 |
303 | 因論今人以素問所載遂以坎離為心腎而在易只有坎為心而離不言心屢為人言而辭窮素問所配八卦亦與漢儒五行傳不同甞因王萬里為常博時患耳痛勸以加青鹽鹿茸煎雄附不以為然後病劇乃為言此藥非謂虚損淺料其不攝如易中坎為心病為耳痛正是經中巳說出證𠋫如何不服此藥竟餌此藥然後疾良愈 |
304 | 禮妻將生子及月居側室注側室夾之室次燕𥨊也䟽正𥨊之室在前燕𥨊在後側室又次燕𥨊之旁妻旣居側室妾亦當然文帝賜尉佗詔自稱側室之子正是非謙詞也論者誤講 |
305 | 自視師還感𤍠正氣辤召辤藩在蕪湖舟中命醫乃猶力疾與諸友講《禮記》一節與權乗間說晦 |
306 | 翁說其為氣也配義與道云非此浩然之氣不能襯貼道義出來便如人之夫婦相配然後能與成家配字講得極精 |
3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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