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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九十九

《卷二百九十九》[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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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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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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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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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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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二年七月戊辰,同管勾經制熈河路邊防財用、駕部員外郎霍翔復為秦鳯路提㸃刑獄。上批:「翔昨因申請,乞免出廵,朝廷慮其職事不專,遂罷所領提㸃刑獄,乃聞翔意氣沮䘮,無心經營職業,可復兼舊職,庶使自安,任滿更不差人」。 贈嘉王頵妻父故東頭供奉官王克善成州團練使,妻母張氏延安郡太君。 詔汴口閉斷黃河水,遣禮官致祭。都水監丞范子淵言:「去月甲子已塞汴口故也。又詔導洛入汴,己通漕,嚮緣河水湍怒,綱運阻難,增置河隄,使臣河清軍士、拔頭水手廨舎、營房,請受水腳工錢,及汴口每年開閉物料兵夫之費,自可裁損,其令發運使盧秉條析以聞」。 權發遣福建路轉運使兼提舉鹽事賈青,請自諸州改易賣鹽,酌三年之中數立額,監官幷産鹽州廵檢、使臣,不以課額高下,令銓院選差,從之。 同判國子監張璪言:「太學、內舎、上舎生中選者,免解,或免禮部試,舊以直講考校,不無挾情,容有私取,請自今補內舎、上舎,皆自朝廷差官考校,送詳定學制所」。 上封事者言:「邕州東北地勢高濶,望仙坡尤高,中有甘泉,汲而不竭,可徙城之,幷徙經畧司於邕州。詔知桂州曾布等相度利害,布等言:「增築舊城,自可守禦,若城望仙坡,不惟地勢欹斜,亦恐公私勞費。邕州地僻,尤難致錢糧,若徙經畧司須增置吏員,益屯馬軍,宜如舊便」。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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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三佛齊、詹卑國使來貢方物。詹卑國當考。二十七日幷八月二十二日賜三佛齊物,亦不及詹卑。元豐五年十月十七日合參照。 右監門衛大將軍仲芮、右千牛衛將軍、叔益、令攝、令優、令貫各遷一官,叔益賜進士出身,並以秘閣考試中等也。宗室賜出身始此。 御史中丞李定言:「知湖州蘇軾,初無學術,濫得時名,偶中異科,遂叨儒館,有可廢之罪四。昔者堯不誅四凶,至舜則流放竄殛之,蓋其惡始見於天下也。軾初騰沮毀之論,陛下猶置之不問,容其改過,軾怙終不悔,其惡己著一也。古人有言曰:教而不從,然後誅之,蓋吾之所以俟之者盡,然後戮辱隨焉。陛下所以俟軾者,可謂盡矣,而狂悖之語日聞,二也。軾所為文辭,雖不中理,亦足以鼓動流俗,所謂言偽而辨。當官侮慢,不循陛下之法,操心頑愎,不服陛下之化,所謂行偽而堅,先王之法所當首誅,三也。刑故無小,葢知而故為,與夫不知而為者異也。軾讀史傳,非不知事君有禮,訕上有誅,而敢肆其憤心,公為詆訾,而又應制舉對策,即己有厭弊更法之意,及陛下修明政事,怨不用己,遂一切毀之,以為非是,四也。罪有四可廢,而尚容于職位,傷教亂俗,莫甚於此,伏望斷自天衷,特行典憲」。御史舒亶言:「軾近上謝表,頗有譏切時事之言,流俗翕然爭相𫝊誦,志義之士,無不憤惋。蓋陛下發錢以本業貧民,則曰: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課試羣吏,則曰讀書萬巻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陛下興水利,則曰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變桑田,陛下謹鹽禁,則曰:豈是聞韶解忘味,邇來三月食無鹽,其他觸物即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詆謗為主,小則鏤板,大則刻石,傳播中外,自以為能」。幷上軾印行詩三巻,御史何正臣亦言軾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詔知諫院張璪御史中丞李定推治以聞,時定乞選官參治,及罷軾湖州,差職員追攝,既而上批令御史臺選牒朝臣一員,乗驛追攝,又責不管別致疎虞狀,其罷湖州朝㫖,令差去官齎往。 詔開封府界沿流諸縣修造軍營倉庫材木,並令提㸃司應副,如用度不足,令三司償其費。從將作監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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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聽宣趙氏為掌簿,同知尚書內省。 都大提舉導洛通汴司言:洛河清水入汴,己成河道疏濬司,依舊攪起沙泥,却致淤塡,乞權罷疏濬。從之。壬申,權陜西轉運判官、太常博士葉康直兼同管勾經制熈河路邊防財用司,代王君萬也。代君萬,據御集癸酉,三司言:「江浙等路提㸃坑冶鑄錢司舊管五錢監,近年江、池、饒州增歲鑄額及興國軍、睦衡舒鄂惠州創置六監,提㸃官一員,通領九路,水陸廵按不周,欲増置官一員,分路提㸃」,從之,乃以太常少卿錢昌武領淮南、兩浙、福建、江南東路,李棻領荊湖、廣南、江南西路。 詔應給事東宮三班使臣再與指射差遣一次,從龍人右侍禁王從壽乞恩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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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詔陳世儒家産,令開封府檢校。 河北緣邊安撫司言:「緣邊州軍主管刺事人,乞選募人給錢三千,以使臣職員或百姓為之,緣邊安撫司、廣信、順安軍各四人,雄州、北平軍各三人,覇州七人,保州、安肅軍各六人,其雄、覇州、安肅、廣信軍、四㩁塲,牙人,於北客處鉤致邊情,乞選舉通判及監官,考其偵事虛實,如至和元年詔賞罰」。從之。至和元年詔,當考。 宣徽南院使、檢校太傅、東太一宫使張方平為太子少師、宣徽南院使致仕。舊紀書此,新紀不書。乙亥,詔陜西路轉運司年額鹽鈔許經制熈河路邊防財用司認數收買。以李憲言轉運司常苦無錢,以鹽鈔和糴,輙為富人收蓄坐牟厚利,而計置司積錢市物貨,須藉鹽鈔輕齎故也。 西京左藏庫使孟德基,西京左藏庫使、忠州刺史彭孫,提舉訓練荊南團結諸軍。丁丑,起居舎人、集賢院學士沈括復龍圖閣待制。戊寅,詳定朝㑹儀注所言:「太常樂節樂器幷文武二舞,未應典禮,伏請皇帝舉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樂隨歌而登。第二爵,笙入,奏慶雲之曲,止吹笙,餘樂不作。第三爵,間歌,堂上歌嘉禾之曲,堂下笙瑞木成文之曲,一歌一吹相間。第四爵合,樂奏靈芝之曲,堂上下之樂交作,別定二舞制度,文舞所執翟羽,依聶崇義圖,以翟羽為之,舊攢疊雉尾挿於髹漆之柄,其狀如帚者,廢勿用。武舞當左執干,右執戈,舊承誤執玉戚非是。又言作樂丹墀之上,巢笙、和笙各二人,請增倍為八人,丹墀東西各設三巢一和。又請將作樂時,先擊鞞,次擊應,然後擊建鼓。又請去樂縣內散鼓,設晉鼓,以鼓金奏。又請宮縣內設鼗以為樂節,仍並乞付有司講習,參定可否,詔下太常寺,以為可行,乃從之。詳定儀注所又言:「案儀禮堂上樂無鐘磬,鄉飲酒記磬階間縮霤,鄉射禮磬于洗東北,大射儀樂人宿鐘磬于阼階東,惟歌工與瑟工則席于西階上。雖據士大夫及諸侯禮為說,然以天子禮求之,則周禮太師帥瞽、登歌、擊拊,此堂上樂也。磬師掌教擊磬,擊編鐘,說者曰:教教,眡瞭也。眡瞭掌凡樂事,播鼗,擊頌磬笙磬。鐘師掌金奏,凡樂事以鐘鼓奏九夏,皆在庭之樂,以虞書言之,則䕫曰:戛擊鳴球,搏拊琴瑟以詠。戛擊,柷敔也。球,玉磬也。搏拊所以節樂,琴瑟所以詠詩,皆堂上樂也。磬本在堂下,鄭氏曰:尊玉磬。故進之使在上,若擊石拊石,則當在庭。後世不原於此。以春秋左氏𫝊載鄭人賂晉侯歌鐘二肆,乃於堂上設歌鐘、歌磬,蓋歌鐘者,謂堂上歌之,堂下以鼓應之,耳歌必以金奏相和,故孔注晉語云歌鐘鐘以節歌是也,豈謂堂上有鐘邪?歌磬之名本無所出,晉太常賀循奏置登歌簨虡,采玉造小磬,蓋取舜廟鳴球之制。後周登歌,備錄鐘磬,隋唐迄今,因襲行之,皆不應禮。伏請正至朝㑹,堂上之樂,不設鐘磬」。太常寺以謂:堂上鐘磬用之己久,今若去之,則歌聲與宮縣相遠,難以相應。伏請堂上設鐘磬如舊」。詳定儀注所又言:「古者歌工之數,鄉飲酒禮工四人,二瑟。說者曰:四人,大夫制也。二瑟二人鼓瑟,則二人歌也。此鄉大夫飲酒而云四人,大射、諸侯禮而云六人,燕亦諸侯禮,而云四人,燕禮輕從大夫制也。若然,士當二人,天子當八人,為差次也。案大射工六人、四瑟,則是諸侯鼓瑟以四人,歌以二人,天子八人則瑟與歌,皆四人也。魏、晉以來,有登歌五人,隋、唐歌者四員,本朝因之,是歌工四人,周制也。禮登歌下管,貴人聲也,故儀禮瑟與歌工皆席于西階上。隋、唐相承,庭中磬虡之下,擊以偶歌琴瑟,非所謂升歌貴人聲之義。今堂上琴瑟,比之周制,不啻倍蓰,而歌工止四員,音高下不相權。蓋樂有八音,所以行八風,是以舞佾與鐘磬俱用八為數,伏請罷去庭中歌者,而堂上歌工增為八員,琴瑟之數凖此,其筝、阮、筑並罷」。太常寺以謂:「禮歌者在上,而後世設於庭中,誠為非是。然而漢唐以來,宮室之制寖廣,則堂上比庭中甚遠,其上下之樂節有不相應,則繁亂而無序,欲且如舊,又朝㑹之禮,本起西漢,則後世難以純用三代之制。筝筑等器小,乞如舊」。詔並如舊。 詔兩浙路坊郭戶役錢,依鄉村例,隨家産裁定免出之法。初,詔坊郭戶不及二百千,鄉村戶不及五十千,並免輸役錢,續詔鄉村合隨逐縣民户家業裁定免出之法,至是,提舉司言鄉村下等有家業不及五十千而猶輸錢者,坊郭戶二百千以下,乃悉免輸錢,輕重不均,故有是詔。樞宻直學士錢藻言:「五帝壇宮隘狹敝漏,望祭殿宇不嚴,執事之人寢興其上,前事之夕,牲牢脯醢,無吉蠲之室,以待薦羞,疲老之兵,負祭器於道路,尤為䙝慢」。下禮院,禮官請增修五帝齋宮殿,四旁立紗槅子,禁人非時升降,別建神厨饌庫,出太常祭器,分置五帝齋宫,餘數藏太常,以備他祀,並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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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詔中書:「四方詔獄及根治事,皆逾年淹繫,未能結正,宜令諸房具出據輕重緩急,隨宜立限約,以稽違刑名,逐房置簿勾考,違者具姓名取㫖」。兩紀並書:「詔中書籍四方詔獄,以考稽違」。 詔知青州、龍圖閣直學士陳薦、禮部侍郎滕甫,右諫議大夫李肅之。權知青州、轉運使、祠部郎中王居卿,通判、比部員外郎張求等十一人,各罰銅三十斤。恩州清陽縣尉成象罰銅二十斤。坐失察青州民楊和真,自熈寧六年𫝊習妖教,薦等迭為州守及通判、都監也。庚辰,淮康軍節度使、濮國公宗暉加同平章事。兩紀並書此。右監門衛大將軍仲營領秀州刺史。仲營,太皇太后母族馮氏出也。上批:「以馮氏之後,單微親寡,太皇太后孝思慈愛之,故特有是命。 詔陜西鹽鈔,歲分三限即印給。以制置解鹽。李稷言:「民間鹽鈔價踴貴而折博務無見鈔可以平之,致豪商居鈔以取利,蓋三司不以時給鈔使。然上批三司給鈔,如舊無日限,宜分科次,責限行下。故有是詔。 詔潤州制勘院告示華申甫,如前案招通不實,不用併計,當議編管,內詞涉王安石,不得取問。時呂嘉問已坐報上不實,落職衝替,復乞再勘,朝廷以申甫所𫝊報與嘉問事狀已明,恐其潛相附㑹,反覆嘉問,又妄引安石為證,欲以自解,上察見其姦,故有是詔。 賜廣西經畧轉運司度僧牒二百,償商人入中錢,餘給邕州修造之費。 經制熈河路邊防財用李憲言:「盧、甘、丁、吳、于闐、西蕃,舊以麝香、水銀、硃砂、牛黄、眞珠、生金、犀玉、珊瑚、茸褐、駞褐、三雅褐、花蘂布、兠羅綿、碙砂、阿魏木香、安息香、胡連𣯛牛尾、狨毛、羚羊角、竹牛角、紅緑皮交市,而博買牙人與蕃部私交易,由小路入秦州,避免商稅打撲。乞詔秦熈河岷州、通遠軍五市易務,募博買牙人,引致蕃貨赴市易務中賣,如敢私市,許人告,每估錢一千,官給賞錢二千。如此,則招來遠人,可以牢籠遺利,資助邊計」。從之。朱本削去,新本從朱本。壬午,詔歲給憲州公使錢千緡。朱本以小事不當書,今姑存之。 詔在京獄案有繫囚者,法官先斷奏。從大理卿崔台符請也。舊紀書此詔,新紀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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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詔諸路轉運司相度當置學官、州軍以聞。 詔責檢校水部員外郎、秀州團練副使沈起追先任刑部郎中勒停。坐失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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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詔太常博士、館閣校勘王伯虎落館閣校勘,罰銅十斤,衝替。西京左藏庫副使元日宣:八斤,內殿承制張九思四斤。伯虎為宻院檢詳文字,坐貸日宣錢聽請求,幷殺驢,鬻其肉,以人馬借新及第進士,而分錢于婢子及門客。日宣、九思並坐請求。伯虎前己罷檢詳,至是劾具,皆特責也。 詔應新科明法舉人試斷案,許以律令𠡠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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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知都水監丞范子淵,請移河隂輦運司於行慶闗兼管勾洛口,從之。 西賊寇綏德城,大㑹平等四將高永能等擊敗之。此據宻院時政,九月一日呂惠卿所奏七月十九日事。丁亥,增修左騏驥院。 命鳳翔府鈐轄王君萬專管勾熈河路新置監牧及給散蕃部馬種。君萬責鳳翔鈐轄,未逾月也。先是,盡籍君萬家産,以償所貸結糴錢,猶欠官本萬餘緡,君萬憤甚,不一歲遂死,後三歲,乃悉除之。君萬責鈐轄在此年五月二十七日,死在三年五月三日,李憲云云在六月十七日,除所負在六年六月四日,今并書之。按李憲云云,原文不載,疑或有脫誤。 詔:在京、開封府界見封樁闕額諸軍請受,可並送內藏庫別封樁。 詔罷沆州屯田務,募人租佃,役兵還所𨽻。從轉運使徐禧請也。熈寧七年四月十九日置沆州,元豐元年六月二十五日可考。 詳定禮文所言:「古者薦新于廟之寢,無尸,不卜日,不出神主,奠而不祭。近時乃擇日而薦,非也。禮曰:未嘗不食。新言:新物之出,未薦寢廟,則人子不忍食新,孝恭之道也。薦新見於經者,豳詩曰:四之日其蚤,獻羔祭韭。周頌曰:猗歟漆沮,潛有多魚。周禮人春獻王鮪。鄭氏云:祭以首時,薦以仲月,謂大夫士也。若天子、諸侯,物熟則薦,不限孟仲季月,故月令》孟夏薦麥,孟秋薦稻。魏高堂隆曰:天子、諸侯以仲月季月薦新。蓋失之也。禮文殘闕,經之所載,止於四物而已。呂氏月令,一歲之間八薦新物,即仲春獻羔開氷,季春薦鮪,孟夏以彘嘗麥,仲夏以雛嘗黍,羞以含桃,孟秋登榖,仲秋以犬嘗麻,季秋以犬嘗稻,季冬嘗魚是也。開元禮加以五十餘品。景祐中,禮官以謂呂紀》簡而近薄,唐令雜而不經,於是定四時所薦凡二十八物,視詩禮、月令增多,十有七品,雖出於有司一時之議,然歲時登薦已久,禮緣時制,損益不必同,依於古則太畧,違於經則無法,今欲稍加刪定,存先王所當享用見於經者,其不經者去之。伏請自今薦廟,孟春薦韭,羞以卵以葑,仲春薦氷,季春薦笋,羞以含桃,孟夏以彘嘗麥,仲夏以雛嘗黍,羞以𤓰,季夏羞以芡以菱。孟秋嘗粟與稷,羞以棗以梨,仲秋嘗麻嘗稻,羞以蒲,季秋嘗菽,羞以兎以栗,孟冬羞以雁,仲冬羞以麕,季冬羞以魚。今春不薦鮪,實為闕典,伏請季春薦鮪,以應經義,無則闕之可也。凡此二十七物,其新也,人君不敢嘗必薦于寢廟,不貴非時而出,而時亦不可後也。今太廟薦新之品,出於玉津、瓊林、宜春、瑞聖諸園,及金明池、後苑所供,其所無者,乃索諸雜物務,然池苑所出與市鬻之物,多至後時,人已屬饜,而方用登廟,有乖薦新之義,謂宜嚴敕有司,凡新物及時,即日登獻,既非正祭,則禮不卜日,《漢舊儀》嘗韭之屬,皆於廟而不在寢,故《𤣥成傳》以為廟儀二十五祠,而薦新在焉,自漢至隋、唐,因仍其失,薦新雖在廟,然皆不出神主,今出神主,則失禮尤甚。伏請依彤《五禮精義所說,但設神座,俟寢廟成,薦新于寢,庶合典禮」。從之,詔王鮪闕以魴鯉代。戊子,檢正中書禮房公事、㑹陜西五路年計王震言:「異時陜西糧草取具於轉運解鹽司,時調中都,以佐緩急,比年以來,兵有寓政,而士無冗食,宜若日就省羡,如呂惠卿所陳,八年之內,四亡其三,盈縮相殊,豈應如此?蓋移用之才,獨賴心計,今臣考閱八年,列其前後施行,則轉運使之才可以畢見,願因奏事,條上其畧,而朝廷擇焉」。又言:「並塞屯兵,芻粟為急,其數至廣,仰給有司,送受待用,宜有定法。賴陛下聖德,四方無事,歲亦屢登,而臨時調度,常苦不足,執事相諉,每煩朝廷,非所以為法也。今兹遣使攷計,使上其實,此要事也。臣願得五路應屯之兵,以率歲費,通一歲豐凶之中,以約物價,量三司、轉運司常辦之數,以賦五路,而加足焉,以立每歲之定法」。從之。呂惠卿所陳四亡,其三當考詳,六月十八日,遣震。 知都水監范子淵言,固䕶黄河南岸畢工,乞中分為兩埽,詔以廣武上下埽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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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詔殿中丞、國子監直講龔原追一官勒停,展三期敘。國子監直講、和州防禦推官、審官西院主簿沈銖,國子監直講、潤州金壇縣令葉濤,各罰銅十斤,銖勒停。濤衝替。原坐受生員張育銀綾,及直講王沇之請求升不合格,巻子為上舍,銖坐受育甆器竹簟,濤坐受育茶紙,並非假日受生員謁。沇之,介子。銖,季長子。濤,處州人也。上批:「岐王顥、嘉王頵歲支公使錢,顥六千緡,頵五千緡,其半折絹,可歲各實使錢八千緡」。 賜三佛齊國進奉錢六萬四千緡、銀一萬五百兩以進奉使羣陀畢為寧遠將軍,判官陀旁亞里為保順郎將。初三日可考。甲午,權發遣提舉三司帳司、勾院磨勘司、太常博士、直集賢院王安禮兼直舎人院,上批命之。 提舉成都府路常平等事、比部員外郎范子諒言:「本路役錢,釐毫以下者,圓零就分,其圓零出剰錢,與役錢一處收附。臣竊詳議法之初,本以民稅為定制,計輸役之數以為常費,立例出錢,則錢有限,使民信而易知,今則始為奇零不齊,又復圓零覆折,增加不定,且取財入官,亦當明白,不宜文理委曲,徒令吏史旁緣為姦,今相度民户供輸,自合圓零就整,減放釐毫以下錢數不多,庶文簿簡省,易為㑹計」。從之。 是月,詔諸路教閱禁軍,無過兩時。此據本志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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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丙申朔,鄜延路經畧使呂惠卿言:「蕃部吹凌結受西人伊都報西界㸃集入寇日,賊果於是日自滿堂川大㑹平殺傷防田人馬,兵官李浦等,逼逐出寨」。詔増給伊都綵銀各百,吹凌結綵百。舊紀書夏人寇大㑹,綏德城都監李浦敗之。新紀書寇綏德城,恐新紀誤,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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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詔春秋釋奠昭烈武成王廟,令三班院選差使臣為讀祝、捧幣分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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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賜故祠部郎中、同提㸃在京倉草場劉昭逺家銀絹各百,以提㸃沈希顔言其家貧故也。 權提㸃梓州路刑獄穆珣言:「資州、廣安軍,有子為人所殺,而父母受財,私和者,皆決以親屬被殺,私和朞親,徒二年半律。案刑綂稱:子孫之於祖父母,皆有祖父子孫之名,其有相犯,多不據服而斷,《賊盜律》有所規求而故殺朞以下卑㓜者,絞。鬬訟律子孫違犯教令而祖父母毆殺者,徒一年半,故殺者加一等。今子孫被殺,父母乃坐私和,徒二年半,則是私和之罪重於自殺,舉重明輕,難從旁期之法,止當用不應得為輕重法,乞下有司申諭天下」。從之。詔罷澶、齊、冀、深、太平州奏職員帳,以天聖時令敕有職員帳,季一奏而他州無之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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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權陜西轉運使、都大提舉成都府路茶場李稷乞徙提舉茶場司於奉州,從之。 導洛通汴司言,提舉在京蔡河隄岸司不時報應人兵工役,乞劾罪。詔:管勾使臣王處厚乃孫固妻弟,王詵之叔父,小人之情,慿恃親貴,故此陵慢,可送大理寺劾之」。後處厚坐罰金。 詔濮安懿王子贈濟州防禦使宗邈特贈建寧軍節度使、成國公,以其子登州防禦使仲覽等乞優贈故也。庚子,改太常博士、監察御史裏行唐淑問為工部員外郎、權發遣宣州。淑問前,以御史裏行權知郢州。丁母憂,服除,罷臺職,故遷之。 大理評事、崇文院校書、權檢正中書禮房公事蔡京為太子中允、館閣校勘。 詔西京左藏庫副使楊從先、如京副使張述,供備庫副使裴景,六宅使、忠州刺史彭孫各遷一官。以安南招討司言從先等率舟師入交阯,力戰有功也。 上批:「見修敕令格式,諸所析正,自朝廷立法付有司者,委樞宻承旨司詳定聞奏,付諸房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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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召輔臣觀榖于後苑。 計議措置邊防事所言:「以涇原路正兵、漢蕃弓箭手為十一將,第一、第二將駐渭州,第三將原州,第四將綏寧寨,第五將鎮戎軍,第六將彭陽城,第七將德順軍,第八將水洛城,第九將靜邊寨,第十將隆德寨,第十一將永興軍、奉天縣。並從之,詔於分定將內,別定一將策應熈河路。兩紀並書分涇原路兵為十一將。壬寅,詔諸修敕式局,㸔詳合釐正,朝廷與有司相照立式事,委檢正中書户房畢仲衍編修。 又詔翰林學士、司封員外郎、知開封府蔡延慶落職知滁州。開封府見鞫李憲妻王氏事,移大理寺。先是,王氏母詣府訟憲婢謀害王氏,延慶初欲避免簽書,又謂王氏欵辭有狀,外事不當治,推官蔡承禧爭之,與延慶更論奏,乃下審刑院、刑部定以為應受理。於是御史舒亶言開封府官吏觀望畏縮,獄辭所逮,或置不問。詔本府盡理根治,然尤以準御寶批專勘公事為名追捕。上批:「此蓋府官廻避畏忌,不敢據告發事施行,令開封府具析以聞,仍令左右㕔推、判官同鞫外,餘並依常事行遣」。亶又言:「延慶於行遣偷為一切,以脫怨怒,乞重行黜責」。故有是命。三年六月二十一日,楊汲辨憲誣,或附此。蔡承禧奏議有可刪取增入者。舊紀書蔡延慶不窮治,李憲惟薄落翰林學士,罷知開封府,知滁州。新紀不書。以判吏部流內銓、樞宻直學士錢藻權知開封。 復八作司為東西兩司,各置監官,文臣一員,武臣二員,遇大禮及大興造,即同管勾。八作司舊分東西,後合為一,將作監以為非便,故復之。癸卯,詔:「聞熈州軍資庫,自六月以來,官吏俸、諸軍傔料、隨依蕃官請給修城支用等錢,闕二萬餘緡。慮河、岷州、通遠軍亦如此,其令陜西轉運司速應副,仍具析以聞」。又詔西京左藏庫副使楊進等二十三人,各展磨勘二年。坐試諸軍武藝,誤給銀萬餘兩,為殿前司劾奏,詔免備償,故薄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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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知制誥李清臣為遼主生辰使,西上閤門使曹評副之。主客郎中范子淵為正旦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後子淵免行,以太常丞、檢正中書户房公事畢仲衍代之。 詔出三司錢十五萬緡,付鄜延路經畧司市封樁糧草。 同修起居注王存言:「古者左史記事,右史記言,唐貞觀初,仗下議政事,起居郎執筆記于前,史官隨之,其後或修或廢,蓋時君克己,勵精政事,其職修,或庸臣擅權,務掩過惡,則其職廢,皆理勢然也。陛下臨朝旰昃,睿明四達,動心稽古,言必本經,至於裁決萬幾,判別疑隱,皆出羣臣意表,欲望追唐貞觀典故,復起居郎、舎人職事,使得盡聞明天子德音,退而書之,以授史官。儻以為二府奏事,自有時政記,即乞自餘臣僚前後殿對,許記注官侍立,著其所聞闗於治體者,庶幾謨訓之言,不至墜失」。上諭存曰:「史官自黃帝時已有之,至漢武帝有禁中起居注,今起居注之名,當始於此,近世誠為失職。且人君與臣下言必闗政理,所言公則公言之,所言私則王者無私,自非軍機,何用秘宻?蓋人臣奏對有頗僻,或肆讒慝,謂人君必須涵容難,即加罪因,而無所忌憚,若左右有史官書之,則無所肆其姦矣」。卒不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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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詔:「修起居注官雖不兼諫職,如有史事,宜於崇政殿、延和殿,承㫖司奏事後直前陳述」。從修起居注王存請也。王安禮傳云:安禮同修起居注,故事,左右史記言動,毋得輒有所陳,至是,詔許直前奏事,自安禮始。蓋安禮與王存同修注,其實存請之。熈寧四年七月末兼諫職者,乃許直前。 以熈河路鈐轄、東上閤門使李浩為四方館使。浩,熈寧十年有戰功,詔候二年轉四方館使,至是遷之。 詔無料錢京官差知縣、縣丞者,給令丞俸,罷添支驛料。
21
丁未,右諫議大夫、知河南呂公孺知河陽。洛口役兵千餘人,憚役,不稟令排行,慶闗不得入,西趨河橋,其徒有來告者,諸將請出兵擊之,公孺曰:「此曹亡命,窮之則生變」。乃令曰:「敢殺一人者斬!」於是乘馬東出,令牙兵數人前諭曰:「爾輩久役,固當還,然有不稟令之罪,若復度橋,則罪加重矣。太守在此,願自首者止道左」。衆皆請罪,索其為首幷助謀者黥配之,餘置不問。復送役所,語洛口官曰:「如尚敢偃蹇者,即斬之」。衆帖然不敢動,乃自劾不俟命。詔釋之。此據本傳,或自有時,今附公孺初除時。 遣司農寺都丞吳雍同兩浙路提舉官講議役法,催促結絶。 中書言:「應朝㫖置獄究治事,欲委審刑院、刑部置簿管勾,非特旨立限者,及一季未奏下所屬催促,無故稽留,若行移迂緩,幷所屬不催舉,並劾奏,責刑房季終㸃檢」。從之。 賜澶州度僧牒六百五十,償水利司錢,以嘗出監主簿、齋郎告牒募人入錢,而久無應募者故也。 詔:「昨遣殿前步軍司虎翼十指揮,赴順州及机榔縣太平寨戌守,比已歸營,皆瘴癘死亡之餘,可並陞補神勇指揮,仍免兩季簡選,內已減為剰員者,與免減為小分」。戊申,上批:「導洛水入汴及治隄、捍河,悉有成績,可令宋用臣、范子淵具緫事効力官吏第賞」。 詔濬淮南運河,自邵伯堰至真州十四節,分二年用工,從轉運司奏也。詔:「在京賣麴以百二十萬斤為歲額,斤錢二百五十,候賣及舊額復舊價,酒戶所負白糟、糯米錢,更展限二年帶納。京師麴法,自熈寧四年定以八十萬為歲額,斤錢二百,後多不能償,雖屢倚閣,未請麴數及減歲額為百五十萬斤,斤增錢至二百四十,猶不免逋欠,酒戶又負市易務白糟糯米錢五十餘萬緡。至是,命户房檢正官畢仲衍、太常博士周直孺同三司講究利害,廼請減麴額為百二十萬斤,斤為錢三百,均給七十店,令月輸錢,周歲而足,月輸不及數,計所負倍罰。又炊醖不以時,擅增器量及用私麴,皆立告賞法。悉施行之而裁其價,又有未請麴數十萬斤,悉蠲之。 都提舉市易司言:「諸路民以田宅抵市易錢,欠不能償,公錢滯而不行,欠户有監錮之患,欲令賖當在官,於法當賣房廊田土,重估實直,如賣坊場、河渡法,未輸錢間,官收租課,不惟稍寛欠戶禁錮,而公家亦享實利,在京市易務凖此」。又言:「本司歲出本錢計置畿縣第四等戸體量草闗由開封府界提㸃司,而提㸃司自熈寧八年至去年,尚逋草價十三萬緡,乞限歲終,仍自今委三司隨秋稅催促,提舉司拘收封樁,聽從本司支用,如敢借兌支遣,乞論如封樁錢法。又乞選本司勾當公事官一員,專管簿籍」。並從之。御史何正臣言:「近彈奏安燾、張茂則驗覆導洛通汴利害不當,竊聞詔候來年歲運了日取旨。以臣所聞,則自不須如此。燾等以為盛夏洛水外溢,大河內漲,新淤沙隄,當二水腹背交攻之患,其勢未易支梧。今既秋矣,二水交攻之患,固未嘗有,燾等又以為洛水盛夏暴漲,甚於大河,雖盛夏亦有乾淺之時,今自夏秋以來,蓋亦屢雨,而河未嘗漲,亦有經旬不雨,而水亦未嘗乾,舟行往來,晝夜不輟,安俟考察而後見乎?伏望重行誅竄」。詔燾、茂則各罰銅二十斤。 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秦鳯等路副總管向寳卒,推恩外,許其家陳乞二人差遣。已酉,以殿中丞高鎛權發遣荊湖北路轉運判官。鎛初除權發遣登州事得對,上批:「鎛進對論事,精神詳敏,方今難得,人材之際,寘守支郡,深亦可惜,淹廢其能,宜特除一小使者,俾陳力補過」。故有是命。 天章閣待制羅拯言:「高禖壇廣二丈六尺,卑狹不足以行禮。下太常議。太常言:禖祠以青帝為主,請如青帝壇,廣四丈」。又下詳定郊廟禮文所講求制度,乃言:「詩曰:克禋克祀,以弗無子。所謂禋祀者,乃郊禖祀天,以高禖配於郊外,故謂之郊。今郊禖壇祀青帝於南郊,以伏羲、高辛並配,又於壇下設高禖之位,殊為爽誤。伏請凖古郊禖改祀上帝,以高禖配,祠以太牢,其壇圓,其位在國南,以石為主。乞畧倣南郊為壇而圓,以青帝壇制增築之」。詔高禖典禮依舊,壇制如太常所奏。禮文載詳定所言,在四年十月十九日,今從實錄,幷入此。庚戌,詔諸路郡縣增募弓手。 詳定禮文所言:「昊天上帝、太廟,以中書大臣及宗室親王使相攝事,皇地祗則以兩省大臣在輕重先後之序有所未安。蓋王者父天母地,其禮一也,親祠與使人代祭,其誠亦一也。伏請祭皇地祗,用太尉、中書攝,幷乞下將作監修展齋㕔」。從之,詔祠部員外郎、史館修撰劉瑾落職,瑾前知䖍州,戰棹都監楊從先遣其子三班奉職懋至,䖍募兵,輒檄諸邑廵檢弓兵集于州,瑾詰之,懋虛稱聖旨以拒瑾,為瑾所奏,懋亦奏瑾嘗懟懋言,毋以朝旨脅州郡,往時薛向嘗移文,內有五十餘處聖旨,瑾尚不應副,蓋瑾一時忿辭無實也。下江東鞫治,瑾先稱疾尋醫,又乞居家供答,皆許之,於是瑾、懋皆引伏,大理當瑾杖一百,特有是責,懋坐徒一年,當追一官,詔贖金,免勒停。瑾尋醫在元豐元年五月己丑,乞居家供答在九月庚寅,今幷書于此。辛亥,同知諫院張璪言:「知鄆州陽榖縣、光祿寺丞周沃謝表稱:述安南帥臣,示人以執政尺牘,慾言者沮謀等事。臣竊以交賊不順,朝廷命將討伐安南,師出無功,沃領漕運,糧食不繼,不為無罪。今沃以謂帥臣持宰府書示監司,使不敢言,而因以獲罪,殆有非辜之意,且朝廷賞罰,本以勸沮天下,而被罪者,其辭如此,中外聞之,不能無疑。沃初被旨差夫二十萬,隨軍入溪峒,差發不如數餽,軍失期,為郭逵奏劾,責知陽榖縣謝上表自訴,故璪以為言,詔沃分析,而沃上對不以實,詔逵上軍行所與執政往還,書送御史臺,命御史丁執禮、舒亶、何正臣同鞫之。沃斷旨在三年八月乙卯。壬子,詔大理寺鞫呂氏為陳世儒請求事,移御史臺,內命官兩問,不承,即聽追攝,兩省以上取旨。中丞李定言:「已遣王彭年就濠州劾蘇頌,乞令彭年逮頌詣臺對獄,餘當追命官,除兩省外,依勘太學公事己得指揮」。從之。元年六月送開封府,二年正月己卯,移大理寺,八月壬子移御史臺,九月丁丑,世儒伏誅。 權陜西轉運使、都大提舉成都府路茶場李稷言,陜西路有茶場司,本息錢帛至多,不能運動,乞遇榖賤別司不糴處,許茶場接糴轉徙。從之,仍詔本息錢毋過二十萬緡。癸丑,改沂州承縣尉孫師諤為左班殿直,本路廵檢,副保正潘翌為三班差使、安撫司指使,給賞錢百千。論捕盜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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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批:「蜀中見積司農錢,可選官經制,運至陜西,並塞要郡封樁」。遂命司農寺主簿李元輔往,仍令立耗折分數以聞。閏九月辛亥,幷三年正月已酉合參考。 詔免永興軍長安等五縣民夏稅支移,以災傷限內失訴也。丙辰,權江淮等路發運副使、刑部員外郎盧秉為集賢殿修撰。或移下貢羡餘事附此。 詔以教駿營地修宗室克稟等五位,徙教駿營於他所。 詔權知開封府、翰林學士、起居注舎人、兼侍讀許將落職,知蘄州,前司録參軍、虞部郎中李君卿降一官,前士曹參軍蔡洵並衝替。國子監丞、祕書丞王愈追一官勒停。直講周常差替。開封府判官許懋、李寧、祕書丞熊臯,罰銅有差。初,進士虞蕃訟太學不公事,付府推治,辭連上舎生,既追就對,而逼禮部試,將奏以為無罪,出之,後蕃所指以為不公者,幷及將之妻弟與其鄉人,廼移御史臺,蔡確、舒亶治之,將父子相繼下獄,竟坐奏釋上舎生為不實,而君卿、洵、懋、寧皆坐阿隨將,愈坐為進士陳雄請囑,升舎臯、常皆轉相牽連,特有是責。五月甲申,元絳罷,正與此相闗。舊紀書:許將釋上舎生不實,落學士,罷開封,知蘄州。新紀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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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光祿寺丞、集賢校理陸佃為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 詔益太學生員舎為八十齋,每齋屋五間,命入內東頭供奉官宋用臣管勾修展。 詔韶、惠州當送內藏庫錢,幷自今歲入折二錢,並市銀輸內藏庫。 審官西院言,磨勘供備庫副使劉希奭歷任兩以邊功遷官,在格當異常調。詔希奭與轉七資,仍詔自今身經戰鬬,酬奬遷官,方理為戰功,著為令。 賜三佛齊國羣陁畢羅等銀水罐、交椅、骨朶二對、銀洗羅一面,及賜僧紫衣二,師號度牒各一。初,羣陁畢羅等乞私自買置,詔依注輦國例特賜之。 詔刑部詳斷、檢法官再任,並二年為一任,任滿詳斷官減磨勘二年,檢法官減一年。以刑部言詳斷、檢法官雖許再任,無願就者,故優其恩也。五月十九日丙戌,當考。 詔權發遣京西南路提舉常平等事張商英罰銅十斤,免衝替,坐越職治提㸃刑獄司事也。戊午,太常寺言:「奉詔祠祭以法酒庫、內酒、坊酒實諸尊罍,以代五齊二酒。今法酒庫酒曰供御、曰祠祭,曰常供。內酒坊酒曰法糯、曰糯、曰常料,各三等。糯酒、常料酒,止給諸軍吏工技人,以奉天地宗廟社稷,恐非致恭盡物之義。乞止以三法酒及法糯酒奉祠祭」。從之。元年七月癸酉朔。己未,詔新賜進士第二人王渙之特許注官。渙之年十九,礙銓格故也。 又詔:諸司闗報史館文字歸起居院,其闗報日限,舊五日者為旬終,十日者為月終,月終歲終者依舊。以修起居注王存言:「近制諸司供報事,直供編修日曆,所則起居注之職,除臣僚告謝詔事外,更無文字,可備編録,恐失置官之意。又淳化中,定諸司闗報日限,或以五日,或以十日,或以月終,或以歲終而近制改五日,幷月終報者並為旬終,歲終報者為月終,且三司金榖之增耗,經費之出納,版圖之升降,固非月終可見者,必待歲終而㑹計也。今使月終一報,恐有司徒費虛文,無益事實」。故有是詔。 詔以潁州為順昌軍節度,潁故團練州,因知州事、天章閣待制羅拯以上舊封為言,故下是詔。九月十八日,又降德音。舊紀書升潁州舊封國為順昌軍節度使,新紀不書因依。庚申,東上閤門使、文州刺史种諤權鄜延路副都緫管。辛酉,詔判大宗正司宗旦:舊例添廚食料,雖有後條衝革,可以見領宗正特給,他官雖等,非職事同者,無得援為例。 又詔封濮安懿王子洋州觀察使宗晟所生母仁壽郡太君孫氏為定安郡太夫人。 詳定編修諸司敕式所上入內內侍省敕式,詔行之。 判國子監張璪言:「治禮舉人比《易》、《詩》、《書》,人數絶少,乞自今在京發解禮部進士《周禮》、《禮記》比他經分數倍取」。從之。壬戌,上批:「龍圖閣直學士韓縝見領樞宻都承旨,事繁,兼常有奏稟軍務,可免祠祭攝事」。 廣南西路經畧司言:「雄畧澄海指揮闕額,乞諸路配送𨽻牢城卒,所犯情理稍輕,及少壯任披帶亦許選補」。上批:「可依所奏,庶稍得補完兵額,有以更代緣邊久戍瘴癘之人」。癸亥,知宗正丞趙彥若言:「伏見禮院更定薦新,仲秋茭萌不經,以蒲白易之,壬戌薦新于兩廟,既徹,方驗蒲盡,老硬無復有白,蓋議禮者但取茭之同類以相代,而不思蒲之過時不可食也。臣竊考之於詩,韓侯秋見,䔩用筍蒲,皆是其菹,非謂新物。周禮醢人掌加豆之實,深蒲醓醢、筍菹魚醢。祭祀供薦羞之豆實,賔客亦如之。此則肉之醢,菜之菹,賔祭內羞,四時不闕,維筍及蒲,固所以待賔客,其義明矣。鄭氏注深蒲云,蒲始生水中者,草木蟲魚疏云:蒲,周禮以為菹始生,取其中心入地蒻,及云,菰蔣亦可用,並言蒲始生,自不在秋,故本草曰蒲四月採,唐本注云:蒲初春生,用白為菹,是也。唐禮薦新多不限月,筍蒲茭藕各維其時。今近地茭白特饒,舊制參於秋薦,即菰蔣也。廣雅曰:菰,蔣,其米雕胡,說文作雕苽。周禮食醫膳食之宜,魚宜苽菱,是其萌徐鍇《歲時廣記所謂苽草為茭者也。雖亦春生,至秋可食,與蒲有異。臣據詩言食鬱及薁,烹葵及菽,以同時言及,則維筍及蒲,亦自可知,況當薦筍之辰,正是食蒲之始。伏請改從春獻,用協天時」。從之。 三司言,發神騎等指揮戌桂州,後止令駐湖南,有多給路費特支錢萬六百九十五緡。詔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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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詔㸔詳太學條制所,以國學條貫與見修學制,定為國子監一司敕式。 詳定朝㑹儀注所言:「《周禮》,天子眡朝則皮弁服,十五升衣,積素以為裳,記所謂「皮弁素積」是也。諸侯眡朝,則委貌冠,其服緇布衣,亦積素以為裳,所謂緇衣之宜兮是也。凡在朝,君臣同服。漢氏承秦,改六冕之制,但元冠絳衣而己。魏以來名為五時朝服。隋、唐謂之具服,一品以下九品以上皆絳紗禪衣,其冠有五梁、二梁、一梁之別。《隋志》曰:梁別貴賤,自漢始也。綬則以組為之,本以貫佩玉相承受,戰國尚武而去佩,但留其繫璲,而秦乃以采組連於璲,轉相結受,因以為飾,所謂綬也。韋彤《五禮精義》曰:以別尊卑,彰有德,故漢制,相國至百石吏,綬有三采、二采、一采之等。然則冠以梁之多少、別貴賤,綬以采之麤縟異尊卑,其來尚矣。古者制禮尚物,不過十二,天之數也。自上而下,降殺以兩。畿外諸侯,遠於尊者而伸,則以九、以七、以五,從陽奇之數。王朝公卿大夫,近於尊者而屈,則以八、以六、以四,從隂偶之數。本朝《衣服令》,通天冠二十四梁,為乘輿服,蓋二十四梁以應冕旒前後之數。若人臣之冠,則自五梁以下,與漢唐少異矣。至於綬,則乗輿及皇太子以織成,諸臣用錦為之,一品、二品冠五梁,中書門下加籠巾貂蟬。諸司三品三梁,四品、五品二梁,御史臺四品、兩省五品亦三梁,而綬有暈錦、黃師子、方勝、練鵲四等之殊,六品則去劒、佩。隋、唐冠服,皆以品為定,蓋其時官與品輕重相凖故也。今之令式,尚或用品,雖因襲舊文,然以官言之,頗為舛謬,槩舉一二,則太子中允、贊善大夫與御史中丞同品,太常博士品卑於諸寺丞,太子中舎品高於起居郎,內常侍纔比內殿崇班,而在尚書諸司郎中之上,是品不可用也。若以差遣,則有官卑而任要劇者,有官品高而處冗散者,有一官而兼領數局者,有徒以官奉朝請者,有分局莅職,特出於一時隨事立名者,是差遣又不可用也。以此言之,用品及差遣定冠綬之制,則未為允,伏請以官為定,庶名實相副,輕重有凖,仍乞分官為七等,冠綬亦如之,貂蟬籠巾七梁冠,天下樂暈錦綬,為第一等蟬,舊以玳瑁為蝴蝶狀,今請改為黄金附蟬,宰相、親王、使相、三師、三公服之。七梁冠,雜花暈錦綬,為第二等,樞宻使、知樞宻院至太子太保服之。六梁冠,方勝宜男錦綬,為第三等,左右僕射至龍圖、天章、寶文閣直學士服之。五梁冠,翠毛錦綬,為第四等,左右散騎常侍至殿中、少府、將作監服之。四梁冠,簇四雕錦綬,為第五等,客省使至諸行郎中服之。三梁冠,黄師子錦綬,為第六等,皇城以下城司使至諸衛率服之。內臣自內常侍以上,及入內內侍省內東西頭供奉官、殿頭、前班、東西供奉官、左右侍禁、左右班殿直,京官秘書郎至諸寺監主簿,既預朝㑹,亦宜以朝服從事。今參酌,自內常侍以上冠服從本等,寄資者如本官。入內內侍省內東西頭供奉官、殿頭、三班使臣陪位,京官為第七等,皆二梁冠,方勝練鵲錦綬,高品以下服色衣,古者韠、韍、舄、屨幷從裳色,今制,朝服用絳衣,而錦有十九等,其七等綬,謂宜純用紅錦,以文采高下為差別。惟法官綬用青地,荷蓮錦,以別諸臣。《後漢志》:法冠一曰柱後,執法者服之,侍御史、廷尉正監平也,或謂之獬豸冠。南齊志亦曰:法冠,廷尉等諸執法者冠之。今御史臺自中丞而下至監察御史、大理卿、少卿、丞、審刑院、刑部主判官,既正定厥官,眞行執法之事,則宜冠法冠,改服青地荷蓮錦綬,其梁數與佩凖本官」。從之。志同。 郊社局令辛公佑言:「五郊齋宮,卑隘頺敝,乞下將作監廣而新之齋宮。向去祠壇數里,考於行事非便,乞徙置壇側齋宮什物多故敝,亦宜增完。舊禁祠壇外焚瘞尸柩,耕牧樵採,皆有步數,歲久封堠不明,宜立石刻詔令為識」。下禮院,請如公佑議,從之。 廢慶州府城寨、全村堡,平戎鎮、環州大拔寨。
URN: ctp:ws669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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