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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回 眾逆臣甘受偽官 宋矮子私談朝政

《第四回 眾逆臣甘受偽官 宋矮子私談朝政》[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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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眾逆臣甘受偽官 宋矮子私談朝政
2
誰教談笑墮都城,聞說諸公馬首迎。
十萬羽林犀甲解,三千朝列受章榮。
銓曹何幸叨恩俸,學士依然負重名。
草莽徒勞心血盡,南天一痛淚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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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府為前營權將軍劉宗敏所居,周府為中營制將軍李岩所居。更有弘將軍、毅將軍,皆一品尊職。文官自牛金星、宋企郊以下,見賊將皆行跽禮;府縣外官見守禦頭目,亦俱跽見。即行伍賊卒,皆淂威行有司。諸賊將中,惟劉賊威令日嚴,殺戮搶掠軍民無算。諸賊分踞各府,子女玉帛,盡供其用,淫虐無所不至。李賊或禁之,輒嘩曰:「皇帝讓汝做,金銀婦女亦不與我輩耶?」一應商人,不許罷市。有山陝人在京開店,潛通消息,路上行人皆係賊兵,百姓不淂已而出,必面貼「順民」兩字,方免不測之禍;然拏去養馬饒火,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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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將二十餘員皆領兵在京,橫行慘虐。惟制將軍李岩、弘將軍李牟兄弟二人不喜聲色,部下兵馬三千,俱屯紮城外,只帶家丁三四十名跟隨,亦不在外生事。百姓受他賊害者,聞其公明,往往赴稟,頗為申究。凡賊兵聞李將軍名,便稍為收斂。巖每出私行,即訪問民間情弊,次日必曲安撫。每勸闖賊申禁將士,寬恤民力,以收人心,闖賊毫不介意,於是滿城百姓怨恨入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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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婦大小皆罵張縉彥、杜勳等二人,賣國奸臣,萬剁猶輕。杜太監明知如此,猶遞訪單,諂諛闖賊,凡平昔有隙之家,無不遭其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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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獄囚概行審釋,或授偽濟寧道等官。董心葵出獄,獄率領侯恂、楊枝起等朝見。賊尉勞侯恂畢,呼董心葵再三稱慰,俱留聽用。心葵不願受職,諸賊將甚相欽重,俱通名邀飲,董亦不拒。江南世宦家眷,淂以保全無憂,不致受賊欺侮者,心葵之力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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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改為六政府,司官改為『從事』,六科改為『諫議』,十三道改為『直指使』,翰林院改為『弘文館』,太僕寺改為『驗馬寺』,巡撫改為『節度使』,兵備改為『防禦史』,知府改為『府尹』,知州改為『州牧』,知縣改為『縣令』,守備改為『守禦』,把總改為『守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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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政府大堂宋企郊;文選兼文諭院顧君恩;從事楊枝起,原給事中
戶政府大堂楊王休,原潼關道;戶政府少堂張嶙然;從事金震,原戶部員外
禮政府大堂鞏焴,原河南提學;禮政府少堂梁兆陽,原翰林院簡討;從事吳之琦,原禮部主事
兵政府大堂侯恂,原兵部尚書;少堂楊士聰,原翰林院;職方傅景星,原陝西巡按;從事沈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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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政府大堂安明興;少堂李振聲,原湖廣巡按
工政府大堂黎志陞,原山西提學;工政府少堂葉初春,原太僕寺卿;從事孫節,原吏部司務
大理寺卿吳家周,原尚寶司卿;寺丞項煜,原少詹
光祿寺卿李元鼎,原太僕寺丞
驗馬寺卿宋學顯,原通政司參議
司業薛所蘊;學錄錢位坤,原大理寺正
吏諫議申芝芳,原吏科給事中
戶諫議戴明說,原戶科給事中
兵諫議光時亨,原兵科給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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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指史凃必泓,原御史
修撰加一級韓四維、楊廷鑑;修撰加一級陳名夏
庶吉士加一級劉餘謨;改授庶吉士衛禎固,原御史
周鍾授簡討,原庶吉士,代賊草詔,撰《勸進表》
劉大鞏授禮政府員外
方永昌授兵政府員外,坐官二隻,泊宿遷催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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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玉以建言捆三晝夜,仍授原職
呂崇烈授防禦使,原翰林
劉廷諫授四川同知,原吏部;熊文舉授考功司郎中,原吏部
孫承授四川防禦使,原給事中;傅振鐸授四川同知,原給事中;時敏授四川縣令,原給事中
龔鼎孳授防禦使,原給事中
高翔漢授左都,原給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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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寅東授直指使,原御史;陳羽白授直指使,原御史;張鳴駿授直指使,原御史
武愫授徐淮防禦使,新進士,為淮撫路擒解南京,淩遲處死。事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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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言授滄州州牧,到任三日,為百姓所殺
鄒魁明授淮安府同知
徐家麟授山東防禦使
孫澄授河南鹿邑縣令,後擒解南京梟斬事見後
李之奇授防禦使
范售授河南考城縣令,後擒解南京梟斬
張元輔授戶政府員外
呂兆龍授成都府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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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一爵授北直同知,方到任,被百姓逐出,殺于城外
授河南歸德府同知,擒解南京梟斬
賈士㑺授商丘縣令,擒解南京梟斬
周亮臣授廣平同知,到任行香,為眾生員毆死
王孫蕙授長蘆運使
孫以敬授兩淮運副
郭經邦授河南柘城縣令,後擒解南京,病死于道
王爾祿授戶政府從事
吳泰來授四川同知
許承授歸德府定陵縣令,後擒解南京梟斬
何永祥授邯鄲縣令,到任為衙役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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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成授延慶州牧
董三省授開封府通判;汪守國授武昌府通判
諸葛萬成授大同府同知;潘可程授漢陽府同知
戈邦智授四川通江縣令;何士胤授四川華陽縣令
石有慶授河南祥符縣令
以上八人俱白衣出身,不敢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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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官皆在吏政府聽選,上者升堂,次者立軒,下者立中庭,選過逐一奏聞,然後放榜。其各官選畢,即付憑隨賊將出征,破一處,方有職掌。其縣令等官,即着賊兵押去蒞任,羈眷屬于都為質。二十三日,已選偽職者俱錦繡拜客,甚揚揚自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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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軍師宋矮子上疏,言明朝削髪奸臣,吏政府不宜授職。此輩既不能捐軀殉難,以全忠義,又不肯委身歸順,以事真主。顧乃巧立權宜,徘徊岐路,名節既虧,心術難料;若委以政事,任以腹心,恐他日有反噬之禍,云云。闖賊批云:「凡削髪奸臣,命法司嚴刑拷問,吏政府不淂混敘授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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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丞相牛金星入朝,有衲僧攔路告曰:「我有急事要說。」牛賊問之,僧曰:「崇禎皇帝是個好皇帝。只為李家大兵來,就逼他縊死,既占了明朝江山,又不知太子下落,特來稟問丞相。」牛賊怒,左右欲殺之,衲僧呵呵笑曰:「和尚只一個頭,砍了值什麼。你們這幾萬頭,卻怎麼了?」牛賊曰:「此顛僧也,殺之何益!」命逐之去。僧去數步,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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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軍師宋矮子同制將軍李岩私步長安門外,見先帝柩前有二僧在傍誦經;我明舊臣選偽職者,皆錦錦衣跨馬,呵道徑過。岩謂宋曰:「何以紗帽反不如和尚!」宋曰:「若等紗帽,原是陋品,非和尚之品能超於若輩也。」岩曰:「明朝選士,繇鄉試而會試,會試而廷試,然後觀政候選,可謂嚴核之至矣。何以國家有事,報效之人不能多見也?」宋曰:「明朝國政,誤在重制科,循資格,是以國破君亡,鮮見忠義。滿朝公卿,誰不享朝廷高爵厚祿?一旦君父有難,皆各思自保。其新進者蓋曰:『我功名寔非容易,二十年燈窓辛苦,纔博淂一紗帽上頭,一事未成,焉有即死之理?』此制科之不得人也。其舊任老臣又曰:『我官居極品,亦非容易。二十年仕途小心,方淂到這地位。大臣非止一人,我即獨死無益。』此資格之不淂人也。二者皆謂功名是自家掙來的,所以全無感戴朝廷之意,無怪其棄舊事新,漫不相關也。可見如此用人,原不顯朝廷待士之恩,乃欲責其報效,不亦愚哉?其間更有權勢之家,狥情面而進者,養成傲慢,一味貪癡,不知孝弟,焉能忠烈?又有富豪之族,從夤緣而進者,既費白鏹,思權子母,未習文章,焉知忠義?此邇來取士之大弊也。當事者若能矯其弊而反其政,則朝無幸位,而野無遺賢矣。」岩曰:「一見僧人敬禮舊主,足見其良心不泯。然則釋教亦所當崇歟?」宋曰:「釋氏本夷狄之裔,異端之教,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不惟愚夫俗子惑於其術,乃至學士大夫,亦皆尊其教而趨習之。偶有憤極,則甘披剃而避是非;忽值患難,則入空門而忘君父。叢林寶刹之區,悉為藏奸納叛之藪,君不淂而臣,父不淂而子,以布衣而抗王侯,以異端而淆正教,惰慢之風,莫此為甚。若說誦經有益,則兵臨城下之時,何不誦經退敵?若云禮懺有功,則君死社稷之日,何不禮懺延年?此釋教之荒謬無稽,而空費百姓之脂膏以奉之也。應當其人而火其書,驅天下之遊惰,惜天下之財費,則國用自足,而野無游民矣。」岩大以為是,遂與宋成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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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吉水縣劉貢生,往來京師,授徒二十年,秉筆內臣出其門下者頗多,太監杜秩亨亦其徒也。劉在京時,兼行堪輿之術,尤精于天文,公侯家皆禮敬之。甲申年,劉赴京候選,寓于杜太監家。聞闖入秦中,劉與杜夜觀乾象,憂形于色。杜叩其所以,劉不答。至賊圍城,杜問劉天文氣數何如,劉怒曰:「汝曹事聖君,當盡心報國而已,他何問也!」次日見杜有異志,遂推翻几席,大罵而出,不知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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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有一禪師者,道行最高,每與人言,皆忠孝大節,間籌時事,無不中窾。公卿好禪者皆以師禮事之。浙江進士吳某,見師與諸大老往來甚密,往候數次,饋師白金念兩,師受之,朝夕談論甚洽。十八日賊攻城急,吳叩師聞終身大計,師曰:「只有一條路。公自思功名是分內帶來底,便可糊塗草草;若功名是朝廷與公底,則忠孝二字正在此際分明。」次日聞駕崩,某即削髪見師,似有依棲之意。師曰:「公向以貧衲削髪披緇,曾蒙布施二十金。今公亦削髪披緇,貧衲理合回敬。」遂取前銀廿兩璧之,某大慚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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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進士武愫,未選偽職時,先托偽官夤緣求選。遣家人往親友處索吉服,家人大慟曰:「奴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今皇上已崩,主翁不奔喪哭臨,已出奴之不意矣。乃今欲取吉服,想為見新君而用乎?主翁生平忠孝,今奈何為他人所誤也!」遂叩頭出血,愫終不聽。家人對人曰:「我主翁為名利所惑,不聽吾言,後必有悔。況李賊貪淫無道,上干天怒,下拂人心,不久且自敗矣,吾不忍見主翁之失所也。」因遂不食而死。後武愫果淩遲死,卒如家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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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陳演謝事已久,主賊破居庸,皇上復詔諸臣理事,演亦在召內。其日演夢頭戴平天冠,身騎蒼龍,遊高山之巔;又數人扛金銀一間房,送至內室。及聞召,演以為祥,問親厚門生董孝廉,董曰:「所夢皆不祥,願老師高蹈為美。」演曰:「何為不祥?」董曰:「首戴平天冠,老師已貴極人臣,今國方有事,焉有無故為王之理,試思人之首豈可平乎?騎龍入山,則龍失其所矣。夫龍者,變化之物,潛則居于深淵,升則騰于霄漢。今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乃游於山巔,乃困龍矣,騎之適以自蹶耳。至於金銀一間房,豈數人所能扛者,乃扛之入室,必非人世之財,寔冥資之物耳。」演聞言不懌。及城破,果受賊刑辱。演猶思前夢為吉,乃以勸進媚賊,冀淂轉禍為福。不意十三日賊傳密旨,將陳演、魏藻德等六人處斬,前夢果如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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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興進士史夏隆,候選在京。見城破,潛居邸中不出。有同門韓霖受賊偽官,為文臣從駕,軒蓋來拜,謂夏隆曰:「年兄之才,新主自當大用,如何可去?」甚有德色。既別去,史謂所親曰:「不答拜非禮,答拜恐不免。」眾人曰:「此在公自主。」史竟不答拜,微服南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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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直門關王廟,嘗有一道人往來,不言姓名,善觀人氣色,所言吉凶皆驗。錦衣張指揮,四川成都人,極敬信之。嘗邀道人飲酒奕棋,講論修養之功。張每私叩未來事,道人必盡情告上,張益感甚。二月中旬,京城尚未戒嚴,道人力勸其棄官回籍,張不聽。及聞昌平兵變,道人又勸其徙家南行,張猶豫不決。及城破,張始遑遑,詣道人問計,道人曰:「前言不聽,今不可為也。」因指空中烏鴉示之,忽鴉墜地即死。張知不祥,急歸,賊兵已據其宅。數日後同諸武職斬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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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國變錄》,陷賊官員受偽職者,猶有七十餘人。要知諸臣豈肯甘心從賊,而孳孳以功名為榮哉?或者從容幹旋之念,俟有所為而未逮也。詎意既陷賊網,官者官之,禁者禁之,俱無可奈何,而聽其所為矣,此不可與迎降佐逆者同論也。況《國變錄》亦非紀注信史,安知其不以訛傳訛哉?今但以寔受偽職,反戈相向者,註明數人,其餘一概不書,恐不便其自新。且新天子御極,恩旨已開一面,有能返邪歸正者,寬其前罪;有能殺賊自效者,准以軍功論。勉之勉之。惟望早回蘇武之旌,勿蹈李陵之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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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延陵襲仲震見降賊勸進者,半多禁臣名士,未暇諒其不淂已之苦衷,驟為文以哭之。道人見之駭曰:「龔兄少負奇才,素性忠厚,曷以為此?雖為意氣所發,淂毋詞過於峻,而意過于激乎?」友人曰:「吾嘗幸有此文,具見二祖列宗之功德,繋結于人心;士民忠義之氣,勃勃現于筆端。其於懲少功不小,並錄而刊之,亦見吾鄉多忠義之士也。」遂附其文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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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國深恩,爭先賣國;承君香禁,首出欺君。如公等者,聽吾悲文。
悲公非奸,實愚實騃;悲公非惡,實蠢實劣。十五葉天子,棄之如遺;一醜陋小人,臣之不置。才智既不如沈休文,惟恐無人同作賊;機勇自不及尚君長,妄思馬上誦黃王。便說褚彥回安生,猶早識蕭齊才貌;即是王夷甫勸進,亦少聞石趙奇聲。乃奉右眇一目之厭物,入朝廷如入卑田乞院;且屬不滿三尺之短鬼,隨進退如隨傀儡戲兒。不望項羽裘裔重瞳,竟希大寶;亦豈如侯景眉目疏秀,妄意登壇。行行驄馬,自負名流;鏘鏘曳玉,靦居人物。豈不知兵淫其寓,樂爾妻孥;更可憐民籍其家,哀此煢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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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哉此輩!誰罹大孽?為公父母;揚名顯親,今日吞苦。誰盟惡契?為公兄弟,謂他人昆,亦莫我聞。誰結深冤?為公妻子;賊夫之婦,歸遺細君;賊子之子,羞殺公子。誰坐仇屬?為公親族;或曰夷三,或曰誅九,惴惴終朝,難分百口。
30
嗚呼理學,為公汗鑠;嗚呼聲氣,為公醜閉。秦子羽之頭,不必責矣;陳文龍之腹,夫豈其然?帝座狐升,男子欲孕,自分公等,巾幗何辭?原公之志,自必無段秀實奪笏唾面之奇;極公之心,豈保無張邦昌服赧紅之望?嗟哉!公等既失人倫,願保富貴。且不言令孤潮忠義何在,寄語姚令言善為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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