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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七十四

《卷二百七十四》[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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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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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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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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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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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九年夏四月丙戍朔,上批付郭逵等:「近據廣西轉運使李平一奏,將來大軍進討,合用般糧人夫四十餘萬,乞自湖以南,一例差科前去,顯是張皇,驚動人情,傳聞逺近,上達朝廷,深為不便。卿等可多方計度,的確合運致兵食人力數目,疾速以聞」。逵言:「契勘平一所奏,約兵十萬人、馬一萬疋,月日口食、馬草料計度般運腳夫四十餘萬,況入界討蕩交賊巢穴,難以指凖一月為期,若更寛剰計度,又恐費用轉多。今計度將來入界隨軍糧草,除人馬量力自負,及於出産處買水牛䭾米,其牛便充軍食,如軍食不闕,即充屯田耕稼使用,可減省米及腳乗,并將九軍輕重不急之物權留,量差禁軍相兼充火頭等,亦不妨戰鬭,可那廂兵,或用小車、騾子徃來䭾載,及將不得力馬,更不帯行。如此擘畫,可於平一所奏合用般糧人夫,內減一半外,只以二十萬人節次般運,供軍食用,及候本司到彼,更有可以裁減處,別具奏聞」。此據郭逵家所有征南一宗文字,四月初一日詔下,十一月奏報,今附見。要知行軍極費經畫也。丁丑,詔:「工部侍郎致仕王獵,乃先帝藩邸舊臣,可特以全俸實錢給之」。故事,致仕官俸給陳敝物,其直十得四。獵以篤老自陳,願賜二分直,免給物,故有是詔。 詔大燕宗室,皇伯叔父兄官卑不當坐者,免侍立。 永興軍等路轉運使皮公弼言:「比者改鑄私錢,悉為省様,盜鑄屏迹,人情少安。今又許通使私錢,恐盗鑄復起,錢色經久難辨」。詔三司指揮汪輔之所簡可用鐡錢,未得通行,先具數以聞。二月二十七日,遣汪輔之如熙河,六月二十五日周尹云云可考。 詔諸路弓箭手,因戰功補殿侍以上,其田皆聼自隨起租課,如災傷,毋得一例減放。從涇原路經略司請也。 閤門言:「嘗押伴臣寮,如夏國使人到闕,遇起居燕,乞並令暫依曾借章服」。從之。 詔令定州、真定、大名府路安撫司,以河北西路守城兵,依東路例,具轄下州、軍、縣、寨合守禦人數以聞。 殿前都指揮使郝質等言,徃軍器監與權判監劉奉世等㑹議軍器,上批:「殿前、馬歩軍三帥,朝廷待遇,禮繼二府,事體至重,寺監小官,豈可呼召使赴期㑹?尊卑倒植,理勢不順,自今止令移文定議」。七年正月十二日呂惠卿云云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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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命權御史中丞鄧綰同流內銓官注擬新賜及第進士第三甲以上官。 都提舉市易司言,熙河市易錢本闕乏。詔:「在京市易司發物貨計直十五萬緡,熙河市易司貨易見錢為本,其物貨却於截到發運司錢內除破」。 相度措置熙河路財利大理評事孫逈言:「熙州糴場自去年十一月至今年正月,欠入中斛斗商人劉義等四百二十戶,錢鈔共四萬一千三百六十餘緡,又本路總管王君萬等三十二人,拖欠煕河兩州結糴十四萬六百三十餘緡、銀三百餘兩」。詔遣權提㸃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蔡確,乗驛劾秦鳯路轉運司及煕河路官吏以聞。後二日,逈遷太子中舎、權秦鳯路轉運判官。二月乙巳巳,差官劾治結糴,十年正月戊子,君萬等責。 中書户房言張頡前任江淮等路發運使,在官二年,真揚州運河乾淺不治,及有㫖令開浚,頡乃兩奏,河道雖淺,併力牽挽可行,若續得雨,更不須浚,至時未雨,即乞開修,又通、泰、運鹽河艱阻,中團渦廵檢范彥臣乞放陳公塘水入運河,頡亦不聼,致諸路闕鹽,及御史中丞鄧綰言:「朝廷遣侯叔獻開修運河,未六七日,已言兵夫流離死亡者衆,飛語上聞,豈有方興功役,遽致死亡如此之多?乞推治造言之人,正其欺罔之罪」。詔罷張頡秦鳯路轉運副使,令開封府界提㸃司取勘以聞。初,頡既不修運河,恐叔獻功成而已過益彰,乃為謗語,對樞使吴充,嘗及之。至是,因綰有言,朝廷并命推勘,而頡乃更抵以為無有,勘司以事干大臣,且無他證佐,故奏稟於上,詔除此一節不推。後八月,具案上,乃止坐開河事,除頡知岳州。此與二月二十七日上批相闗。贈邕州司理參軍。任扆虞部郎中、廣州南海縣尉、邕州管勾溪峒文字王覺,職方員外郎。三班奉職、知七源州儂文富,西京左藏庫副使、三班借職、容州指使王達、曹肱並供備庫副使。三班差使程瓌、黃光安、黃仲甫並內殿承制,殿侍張巽、內殿崇班扆等皆為交賊所害故也。己丑,省禮賓院。先是,詳定庫務利害所言:「禮賓院事務全少,亦無支納,每諸蕃進奉人至,自專差官置局主領,逐時販馬,自押赴羣牧司,本院司屬縱有行遣,實亦文具,因緣取賂,以困逺人。乞令本院量合用公人,立為定額,增其請給,因事受錢者,以近河倉法坐之,庶絶其弊」。詔下三司施行,於是併廢其官。請行倉法,乃六年八月三日事,此據㑹要並書之。 禮院言:「遼使告哀,故事,待制以上至宰臣弔於都亭驛,黑帯去魚繫鞋。今遼使在館聞哀,請如故事」。從之。時雄州言遼國母以三月六日卒故也。 詔河北西路轉運判官李稷具析在任不法事跡以聞。本路察訪司言,稷賦性刻薄,所為輕率,挾恃權勢,恣為凌侮,措置乖違,多任已意,一道官吏鮮不苦之。又外都水監丞程昉亦言稷僣易侵越職事故也。 廣南西路轉運司言:「乞下京西南路借江州車一二千兩,以備運糧」。詔京西路轉運司、開封府界提㸃司,共括千兩以徃。庚寅,上批:「零賣熟藥宜罷,恐太傷鄙細,四方觀望,有損國體,他事更有類此者,亦與指揮」。時太醫局賣熟藥,而市易司出錢買之,復使零賣,故降是詔。已而執政進呈不行。 是日,上與輔臣論營陣法,以謂:「為將者少知將兵之理。且如八軍、六軍,皆大將居中,大將譬夫心也,諸軍則四體也,運其心智,以身使臂,以臂使指,攻其左則右捄,攻其右則左捄,前後亦然,則兵何由敗也」。 廣南東路轉運副使許彥先言:「已召募安南効用土人十人為一保,二十人為一大保,具鄉貫來歴,以防姦詐」。 都提舉市易司言:「支金六千兩應副安南,及支物貨五十萬緡與淤田水利司作糴本,皆無撥還指揮。今上界闕錢本,乞攴末鹽鈔五十萬緡貿易為本」。從之。 察訪荊湖南北路蒲宗孟言:「沅州官田并山畬、園宅等,荒閑甚多,聞全、永、道、邵州人户徃請射其官吏,以既籍充逐處保甲,遂令遣歸,況保甲本欲籍其彊力督姦盜,若捨貧就富,固當從所欲。乞下諸處,如人戶徃沅州請田土,毋得以保甲為名勾抽」。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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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遼主遣興復軍節度使耶律庶箴按宋史庶箴作庶幾。太常少卿、史館修撰韓君授,遼國母遣崇義軍節度使耶律測、太常少卿、乾文閣待制館修撰杜君謂來賀同天節,以聞遼國母之䘮,罷置酒。是日,測等已對,詔以聞遼國母之喪,罷垂拱殿,燕及歸館,命以涿州公牒示之,仍宣諭輟同天節上夀,罷大燕,令測等成服於開寳寺福聖院,詔宰相以下及從官徃慰,令學士院別撰與遼主書,謝國母遣使及致感惻之意,更不報國母書。 中書覆奏劒南西川節度掌書記、司農寺勾當公事王定國上殿。上批:「宜且更試以事,審觀其才,未須令上殿」。翌日進呈,卒依中書覆奏。 前提㸃福建路刑獄李景亮言:「福建路自泉至漳州、汀州,皆渉瘴煙,馬遞鋪卒,三年一易,死亡大半,亦有全家死者,深可傷憫,乞自今瘴煙地馬遞鋪卒,一年一替」。從之。 詔省熙河經略司書寫機宻文字等官。 又詔:「故龍圖閣直學士王廣淵被遇先朝,令遺恩外,更官其孫二人。去年十月二十九日卒。 知岷州种諤言:「乞預借本錢五萬緡回易息錢,充公使犒設」。從之,奪刑部員外郎向宗儒一官,罷中書檢正官,權同判將作監,依舊修內諸司式。宗儒坐私役將作監吏令主錢物,吏因而賖放減刻,在監役人請受,故有是責。吏皆刺配五百里牢城。三月二十三日謝景溫劾宗儒。 司農寺言:「河北東路提舉司計置斛斗,若依朝㫖盡運,致徃澶州、大名,不惟費腳乗不少,兼恐逐處歲支不多,反致陳損,乞令分於近河及屯兵州軍樁管」。從之,仍令不得過元指定州府二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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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以及第進士徐鐸為大理評事,簽書越州判官王任為卭州判官,陳師錫為昭慶軍節度掌書記。任,成都。師錫,建州人也。 詔安南道招討司荊湖、廣南宣撫使司,令隨軍轉運司官多齎金帛隨軍,遇有降附州峒,即優價博糴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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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熙河走馬承受長孫良臣乞給錢帛及時博糴夏麥。 中書户房言:「近提舉市易司已發物貨十五萬緡,為熙州市易本錢,今欲令市易司増五萬緡,以十萬輸熙州,十萬令在京市易司入中本路糧草」。從之。乙未,同天節以遼國母之䘮輟上夀,羣臣及遼使詣閤門拜表稱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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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詔:「春銓試中,稍優二人,與堂除差遣,中等二十一人,京官與先次差遣,選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五十人與注官。換官者凖此」。 詔「右千牛衛將軍叔諄貸死,免除名,奪一官勒停。坐杖殺直兵也。 䕫州路轉運副使董鉞乞於施、黔二州募義軍千人赴安南,從之,仍令人給路費錢十千,以鹽折之。可并二月十六日。 詔:「丁憂人:樞宻直學士孫永,朕藩邸舊臣,家貧族衆,今又罷俸,可特給月俸添支」。 詔:「聞交賊多遣姦人偵事於二廣,令宣撫司指揮將官,所至審察教閱,無聼人縱觀,免窺覘擊敵進退之法」。 詔河東、河北、陜西等路奏舉武舉,並須土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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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勾當三班院、右諫議大夫程師孟為給事中、集賢院修撰,以知廣州代還推恩也。 詔廣濟河依舊行運,復置京北排岸司官。天聖六年七月,熙寜七年十月八年十二月可考。 荊湖等路察訪蒲宗孟言:「湖北路保甲,無一縣稍遵條詔,應排保甲、村疃並以大保都保止於逐村編排,更不通入別村,全不依元降指揮,其監司違法官,乞施行」。詔編排保甲不當職官并提舉官並上簿。 成都府利州路鈐轄司言:已遣綿州都監王慶、蜀州都監孫青等,率兵討茂州蕃賊,詔鈐轄司體量入㓂因依以聞。茂州舊領羈縻,九州,皆蕃部也,蕃自推一人為州將,常在茂州受處分。茂州舊無城,惟植鹿角,蕃以昏夜入州,剽掠民家六畜及人,茂州輙取貨於民家,遣州將徃贖之,與之講和而誓,習以為常,民甚苦之,及李琪知茂州,民投牒請築城,繞民居,凢八百餘歩,琪請於朝,上是琪議,下都鈐轄司相度,㑹琪罷去,琪奏在八年七月二十一日大理寺丞范百常代之,百常謂城可築,蔡延慶以聞,詔令築之,既而蕃部羣訴於百常,稱城基侵我地,乞罷築,百常不許,訴者不已,百常以梃驅出。三月己卯,始興工,而靜州將楊文緒結連蕃部以叛,衆數百奄至,茂州兵纔二百人,百常帥以捍擊,蕃衆死者數人,遂㪚去,百常遷民入牙城,明日,蕃數千衆,四面大至,悉焚鹿角及民廬舎,引梯衝攻牙城,矢石如雨,百常乗城拒守,後五日,其酋長二人為櫑木所斃,衆乃退,既而屢來攻城,皆不克,然遊騎猶繞四山,城中人不敢出,茂州南有結總闗,路通永康軍,北有隴東,路通綿州,皆為蕃所據,百常募人間道詣成都及書木牌數百投江中,告急求援,於是延慶遣將分路以討之。熊本云云,附此月二十六日王慶等敗時。庚子,大理評事、同提舉秦鳳等路常平事馬城為太子中舎、權發遣江南西路轉運判官。王韶言城捃拾煕河官吏,故徙之。八年十二月九日,王韶言城捃拾熙河官吏城徙江西,或由此。五月十四日王安石云云,可證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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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批:「宗室女前洞真宫道士趙道深,昨以罪降送瑤華宮,近經赦,已許依舊。其兄隨州團練使克淑,本緣道深致罪,尚挂吏議,當展年磨勘,宜特與除落」。先是,道深私禱宮官及賂吏,求與克淑相見,故皆得罪,至是原之。 宣徽使王拱辰言:「乞凢儀制視簽書樞宻院裁定」。詔令閤門詳定取㫖,已而閤門請宣徽使、侍殿,值中書、宻院合班問聖體及非次慶賀,並預乞修為令,從之。同判都水監劉璯兼都大提舉制置淮南運河,知都水監丞耿琬兼同提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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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詔廣南陣亡及陷賊士卒居民,為交賊破蕩殺戮見存人户,令廣西轉運、安撫司同具戶口數及議所以賑䘏之以聞。 都水監丞司言:「相度於許村港連接魚肋河築堤,委是利便,見已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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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令官告院給空名、國子博士、殿中丞、衛尉寺丞、大理評事、內殿崇班、供備庫副使告身各九十二道付安南,以招降賞功。 詔:「聞交趾頻出省地揭榜,逼脅溪洞之民令歸附,其有廹近外界,無從逃避者,令宣撫司差使臣宻諭首領,如大軍未至,勢力不加,但外從賊黨,隂為間諜,既可以保全老㓜,亦足為官軍內應候招討,一行至彼,共力破賊,朝廷爵賞,必不吝惜」。據六月三日附日録六月八日事,則且令溪洞附賊,乃溫杲之謀也,當考。四月十九日可并考。 宣撫司言:已發經略司右第一將兵邕州駐劄,以備緩急」。詔:「邕州城壘未完,糧道未備,今正霖雨煙瘴之時,賊若再來,一將軍馬或未能當,即更致墮賊姦計,令宣撫司再審度指揮」。丙午,戶部副使、度支郎中王克臣為遼國母祭奠使,西上閤門副使張山甫副之。太常丞、集賢校理蒲宗孟為遼國母弔慰使,西上閤門副使王淵副之。 屯田員外郎、知彭州呂陶言:「交趾㓂廣西,若外結南詔為黨,深可憂慮,乞黎、雅、戎、瀘、施、黔等州,皆預為之防,又乞廣招土軍,藩鎮三千、防禦、團練州三千,餘皆千人,精訓練以備吐蕃,成都路每一州或一縣,有錢數萬緡,米糧萬斛,年年滋息,不可勝計,州有城有兵,深藏固守,縣既無城壘,又少兵屯,萬一盗賊,乗而取之,其何以禦?今欲皆為之城,乞委轉運、提舉司,㑹逐縣錢榖支一年外,餘悉歸之州郡,倍増弓手,每萬户置百人,以防盗賊。今若招土兵數未足,則莫若多募弓手,閱習既久,籍而為卒,彼亦願從,況月募之直,人不過四千,比之養兵,費亦相稱」。詔:「所言常平錢榖歸州郡,令司農寺詳議,修入一路常平勅,餘不行。其後詔諸邊逺及荒僻縣、鎮、城、寨常平錢,委提舉司,除留給散外,餘悉送州。 廣南西路轉運使李平一言:「安南宣撫司牒臣隨行餉軍,乞下湖南、廣東發平底船千隻,雇水手運載錢榖,及乞先發兵控扼太平、永平寨,所貴運糧無虞」。從之,其發兵令經略司相度施行。詔省永興軍掌機宜官。先是,知永興軍羅拯奏乞范育充職,而上以永興內地既無邊事,又軍馬不多,故有是詔。時育已從郭逵辟為安南道掌機宜官,至潭州,奏論交趾事勢,略曰:「朝廷宜講所以輕治緩救之䇿,制勝於萬全,不當為重且急之謀」。又曰:「治大以重,雖無事不可緩者,西北守邊是也。救緩以輕,雖有警不可急者。征討安南是也」。遂辭疾歸。御集九年四月二十一日,永興軍路安撫使羅拯奏辟殿中丞薛昌朝,充本路安撫都總管司機宜文字,昌朝已差充安南道都總管司機宜文字,患未得安,難為逺去,欲乞降指揮,充本路掌機宜文字。御批:「永興軍係近𠂻,既無邊事,又軍馬不多,機宜官可減罷,更不差人」。據御集,則薛昌朝實先差充安南機宜,非范育也,而實録乃以薛昌朝為范育昌朝墓表育所作,載昌朝先從郭逵辟,掌永興機宜相繼事曽公亮、吴中復又從逵辟於太原,以塟告歸,逵南征,又辟掌機宜,昌朝病不能赴,後乃從李承之于鄜延,初不載昌朝為羅拯所辟,而育集又有到潭州論安南用兵狀,行次長沙辭疾北歸詩,則實録亦必非誤,或郭逵俱辟昌朝及育,但昌朝不行,育既行又歸耳,御集與實録皆當不誤,今兩存之。舊録云:中書奏罷之,蓋昌朝及育皆為王安石所惡故也,今但存詔語。 詔賜通逺軍錢萬緡,令回易收息,以助公使。 又詔福建轉運常平司於年計及役剰等錢內,支撥修築泉州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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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體量成都府等路茶場利害。劉佐言:「商人販解鹽入川,買茶至陜西,獲利甚厚。欲依商人例,歲以鹽十萬席,易茶六萬,䭾約用本錢二百一萬緡,比商賈取利,皆酌中之數,禁商人私販」。從之。仍以佐提舉成都府、利州、秦鳳、熙河等路茶場,兼熙河路市易司,尋又以佐兼提舉買馬。兼買馬乃二十五日事,今并書。戊申,都提舉熙河路買馬司言:「監牧司闕之見欠市易司錢物,而市易司欲俟還足,方肯應副買馬,遞相推倚,實誤博馬日用。欲乞馬價盡用茶貨折之,若馬客願貼錢就場請茶者,亦聼候所貼見錢數多,即許與茶兼支,庶㡬公私兩便。其年額博馬茶貨,乞令茶場司度合用數支撥與四場,候數足,然後以剰數撥與轉運司糴買糧草」。從之。仍指揮以川路應副京西紬絹綱內所截留充本路買馬十萬匹支費,盡撥與熙河路添助買馬,如川路闕錢買馬,却令攴成都府路坊場剰錢添助。 資政殿學士、知渭州馮京知成都府,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府蔡延慶知渭州。先是,延慶一日三奏茂州蕃部千數把截官路,已三遣將官分領人兵討殺,詔以延慶奏陳措置前後,已似惶擾,中書、樞宻院宜同議,可與不可倚仗了此邊事,無或轉致乖錯,別生巨患,故以京代之,仍兼成都府、利州路安撫使。 罷比部員外郎汲逢提舉熙河路蕃部,依舊同提舉成都府、利州、秦鳳、熙河等路茶場。 中書言:「川路買馬既少且弱,兼據逐路官司言,㩁、茶、修路等事,於邊計蠻情皆不便,欲罷提舉買馬官,其累降買馬㩁茶指揮更不行」。從之。八年正月十二日蔡延慶云云,八月一日詔云云。 知成都府蔡延慶言,乞發陜西兵五千援茂州,候兵馬集,欲自將以徃,令轉運使攝府事」。詔:「朝廷已遣將部兵䇿,應令延慶務在持重,毋得輕出。是日,詔梓州路發兵千五百人赴成都。此據御集。 鄜延路經略司言,西人侵耕綏德城生地。詔:「綏德城本以界堠與西人分定疆至,今所耕地既在本界堠之外,自不合爭,仍具因何有兩不耕生地以聞」。五月十五日可參考。已酉,復導江縣為永康軍,以武臣為軍使兼知縣事,仍屬彭州。以上批「永康軍正控西山六州軍隘口,昨據張商英奏請,廢為導江縣,若非軍官實不足彈壓,可令復舊」故也。 詔:「應朝省寺監遣官出外,安撫、體量、察訪及勾當公事等,如有措置乖方及違法等,所在監司州郡長吏,並宻具以聞,如有隠庇,別致發露,量事輕重,取㫖措置。熈河財利孫逈乞移通逺軍市易務,於秦州罷秦州通逺軍、永寧寨市易三、外場、熙河通逺,三茶場可省官吏五十餘人」。詔劉佐相度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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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秦鳳等路轉運司言:「前管勾熙河蕃部司文字、臨涇縣令張維賒與民錢十五萬四千二百餘緡,止收及六萬八千一百餘緡,其所欠負,未知所在。乞下安州追張維赴熙州識認欠户催納」。詔蔡確就置院重根治,其張維令開封府差人轉押前去。四月三日遣確。 詔:「兵部勾當公事選留五員,餘減罷,今後令兵部舉歴任人,候諸路義勇、保甲上畨日,取㫖増官」。 又詔:「河北河東等路義勇、保甲,令於廵檢縣尉下上畨,第減放兵級弓手,其上畨人並半月一易,自上畨,三日後,每二日一次,取二分事藝精熟人,先放歸,至三次止,仍不得放過充填,逐處所減兵級弓手人數,每年於農隙之月并下畨人,令廵檢、縣尉聚教五日,其替下廵檢兵級,即於本路兵額內豁除,更不招補,其所減兵級弓手,舊合支錢物,委監司勾收封樁,每季具數申兵部中書㸃檢,以備移用」。 賈人郭永言:「牛皮、筋角,慶厯中嘗禁止,至皇祐弛禁,逮今三十餘年無闕誤,近軍器監請禁通商,并立告賞,盡科違制。今官庫自禁法行,比通商日所買皮角,數已倍少,且農家以牛為耕種之本,今其斃死,更為條限,趣其剝納道路,徃復官司留滯,所費極多,稍稽違,又有告賞法,不獨害其農事,欲乞盡罷禁法,若軍器所須取辦臣等,以開農人商販之利」。上批:「筋角之禁,公私皆病,郭永所陳,頗為詳盡,中書、樞宻院可同詳議,許令復舊」。其後遂詔府界、京東西並令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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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遣內侍押班王中正體量成都府路邊事。始,蔡延慶欲用兵討蕩蕃賊,恐轉運司不肯給兵費,因奏乞近上內臣同處議,故中正被遣。 蔡延慶言茂州賊勢滋盛,乞發兵將應援,詔王中正於陜西選募諸軍千人。初,延慶分遣兵將救茂州,孫青自結總闗徃,賊伏兵殺之,士卒多死傷,王慶自隴東道入時州,蕃酋請降,從者殺其二子,蕃酋怒,宻告靜州等蕃部,使遮其前,而自後驅之,壅溪上流,慶兵半渉而决之,衆溺㡬盡,慶遂戰沒,慶戰没不得其時,今附此。孫青事實録乃無之,當考成知彭州。呂陶四月十九日奏乞自朝廷選差兵官,云「都路駐泊有武勇,曽經戰陣,惟只是劉珪、王慶、孫青三人」。近日行軍皆已䧟没,據此可見司馬記聞所記孫青敗死事不虛也。六月五日己丑,十月十二日乙未,又有劉珪事,珪敗死亦在四月十九日以前矣。熊本集有題䟦茂州事宜陳忱書,今附注此。忱書云:初因前權州屯田李琪建言於川尹,請展築城,今知州中舍范百常從而和之,或云諸公皆協議,川尹遂稱得㫖,於今年三月二十三日興工,於城外取土,蕃將訐於州,漢城不當使蕃土范捶之,遂歸自經。二十五日,靜州下,蕃部董阿丹率衆逼城攻燒旁城人戶,大掠而去。鈐司以狄諮自導江路,郭固自石泉路領兵進討。四月八日,先鋒左藏劉珪、崔昭用、供備王慶,并其子侍禁張乂、徐仕用、奉職任慶帯兵一千,于地名郭溜口陷沒,此係郭固頭下。九日,先鋒供備孫青、崇班馬文秀、方中正進至汶川縣,為土人攝知縣張仁貴設伏以待,青死之,馬方重傷,免此係狄諮頭下。二十三日,覇州與賊講和,賊遣十人來㑹盟,仁貴在焉,覇州捕獲送成都。先是,鈐司以班行并錢五百貫購仁貴,郭固退守石泉,狄諮還成都,張克明代之。三十日,有蕃部時州首領開朗來投,稱帯得茂州知州范中舍手書與鈐轄,崇儀通判駕部仲諶,見在軍前計置糧草,云:開朗元初來,劉太保珪處要打誓,太保不肯殺我蕃部三人。為見如此,實卻相拒。所還太保交椅洗鑼并馬一十五疋,若許我打誓,情願引路至茂州。固等與茶綵遣之,以未得朝㫖,及已殺將官,不敢許盟,蕃部亦云須得朝㫖,方觧去。又聞捕得姦細人說,其初董阿丹欲攻州城,有老將止之云:漢家州切不可攻破,官中不容我軰居此。自後有近城蕃部鏗鏗家,於州城後面臺盤山,引水入州,并本州見有築城糧米三千石,尚可堅守。蜀人始為其結連河外作過,頗以驚恐,既知止是旁州熟戶蕃部,及見朝廷易帥,命中人亷按,遂已寧靜,觀其始末,蕃部人無大惡,從初若且購募邊人入蕃說諭,或許以罷築,或許之償直,不必舉兵,或須率兵問罪,亦當嚴戒諸將,不得輕敵妄進,豈復有今日之患?所聞如此,忱拜覆」。又一說,郡將以漢法治蕃部,人心頗携貳,先因捕劾巫者數人,一胥魁受財逃逸,遣人追攝,部落二三十人拒使者,後竟禽獲胥魁,并拒者解鈐司,各黥配近裏州軍,因築城,遂為變。本題跋云:熙寧七年春,余在江安,檄召成都鈐轄賈昌言領兵入界,昌言以王慶父子、張乂、孫青自隨,余卻之,不聼,即以𨽻昌言頭下,賊平,例皆遷秩,徐仕用者,醫官之世也,常為隨州監押,韓璹多使之來求効用,余弗之許也。明年,余再被敕安撫䕫州路,且治渝南夷事,所用將佐皆瀘南立功者,時王慶軰尚在蜀,亦請自效,賈昌言方管勾中軍,數以為言,余語昌言:「兹五人者,皆勇而寡謀者也,昔之天幸,不可以常,今方用之,必誤余事」。遂止,及歸,道出,左緜慶為駐泊都監,頗以為怨,余謝之,而己未㡬,西川出師討茂州熟戶,慶軰首預其行,即為𦍑賊所陷,悲夫!凢軍中隊將而上,不可專用拳勇者,此其鍳也。余初至梓,䕫奏辟崇班王達至東川見舊監押馬仲通,後皆斥去不用,後二人者亦以事敗。庚申四月二十六日伯通記書。延慶又言:「臣累牒保覇州領所部兵䇿應,而覇州不來,疑與賊通,臣體察,乞行討蕩」。次詔:「保覇州,慮事力不足難,責其應援,方有邊事,正當安恤,鈐轄司毋得妄有逼廹,別生他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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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河北四路安撫使司上清野備敵,入保守拒條。詔送熊本㸔詳刪修成法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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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王中正言:「軍事令臣與成都府、利州路鈐轄司同議,如臣發赴軍前,有經制事,若移文徃復,恐失事機」。詔:「中正候到軍前,一面經制訖,牒報鈐轄司」。 中書門下言:「戶房申,據三司狀,為解鹽通商事,省司令客人張戡等供析,乞將南京、河陽等處,且令官賣,自再行法日至,將來及一年,以解池支出,官賣鹽席,比較勘㑹,雖據張戡等稱,管城等十一縣并南京、河陽、陜府、同、華、衛州,自來客販數多,並無照據,蓋為見今來私鹽衰息,欲占為客販地分,若令客販,即難依新法招募廵鋪公人不免私鹽奪官課,欲乞將唐鄧襄均房商蔡郢隨金晉絳虢陳許汝頴隰州、西京、信陽軍二十處,令客人興販,其府界諸縣,并澶曹濮懷衛濟單解同華陜州、河中府、南京、河陽等處,令提舉解鹽司出賣。或逐處先有別司鹽戶在彼出賣未盡,並令出賣,解鹽司支還元價,惟是本路轉運司必以所收課利合應副本路支用為說,即乞候官賣一年,令三司約度所收官賣鹽錢,立若干額,撥還本路自來合得課利,餘令三司隨處封樁」。詔從之。此據㑹要,乃九年四月二十八日事,今附見。明年三月十六日丙寅,三司再奏,并九年二月十七日定可賣鹽州縣,當參考。商食貨志第五巻:九年,三司用商人議,以唐鄧襄均房蔡郢隨金晉綘虢陳許頴隰州、西京、信陽軍、通商畿縣及澶曹濮懷衛濟單解同華陜州、河中府、南京、河陽,令提舉解鹽司運鹽賣之。司馬記聞云:「張景溫賣塩法弊,邊儲失備,朝廷疑之,召陜西東路轉運使皮公弼入議其事,公弼極陳其不便。有詔與三司議之,三司使沈括希王安石意,言景溫法可行」。恐即此時也。然記聞所載多牴牾,已具辨之。八年閏四月十八日己酉、十二月十一日,又詔三司講求利害。 上批:「勘㑹河東地界,非久分畫了當,深慮沿邊守把居住軍民,忿見賊人占據素間樵採之地,𠂻私逓相糾率,越界依舊取打薪蒭,卻致引惹,不得安靜,宜預宻下經略司,仰嚴行誡諭城寨地分,當職官常切覺察,不得小有犯違」。此據御集九年四月二十八日下。甲寅,遼主遣林牙臨海軍節度使耶律孝淳來告國母之䘮。是日,上發哀成服於內東門,羣臣進名奉慰,輟視朝七日,遼使見於幕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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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七十四
URN: ctp:ws649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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