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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九十九

《卷九十九》[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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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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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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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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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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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興元年七月戊辰朔,降丁謂子太常丞、直集賢院珙為太子中允,落職,監郢州稅。珝、玘、珷各追一官,並勒停。隨父知河南府薛顔素與丁謂厚善,庚午,命知應天府趙湘與顔易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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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馮拯加司徒,曺利用加武寧節度使,王曽加中書侍郎、平章事,呂夷簡為給事中,魯宗道為右諫議大夫,並參知政事。宗道為人剛正,嫉惡少容,遇事敢言,不為小謹,為諭徳時,居近酒肆,嘗微行就飲肆中,偶真宗亟召使者及門,久之,宗道方自酒肆來,使者先約曰:「即上怪公來遲,何以為對?」宗道曰:「第以實對」。使者曰:「然則公當得罪」。曰:「飲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真宗果問,使者具以宗道所言對,帝詰之,宗道謝曰:「有故人自鄉里來,臣家貧無杯杓,故就酒家飲」。帝以為忠實可大用,嘗以語太后,太后識之,於是并夷簡皆首蒙擢任。壬申,玉清昭應宫副使、翰林侍讀學士、刑部尚書林特落職歸班,禮部郎中、知制誥、史館修撰祖士衡,落職知吉州。降侍御史、知宣州章頻為比部貟外郎、監饒州酒税。淮南江浙荊湖制置發運使、禮部郎中蘇維甫知宣州。權戸部判官、工部郎中黄宗旦,知袁州。權鹽鐵判官、工部郎中孫元方,知宿州。周嘉正,知金州。戸部判官、度支貟外郎上官佖知晉州,金部貟外郎、權磨勘司李直方知淄州,並坐丁謂黨也。元方、嘉正、未詳。佖,濟隂人。 禮儀院言:「大行山陵禮畢,莊穆皇后郭氏嘗母儀天下,禮當升祔。莊懐皇后潘氏,本從藩邸追命,止當饗於后廟」。詔集議,尚書省學士承㫖李維等請如禮儀院所定,詔恭依。癸酉,以翰林學士、左諫議大夫、知制誥晏殊為給事中,上即位,殊已進官,太后謂東宮舊臣恩不稱,特加命焉。甲戌,召前都官貟外郎黃震赴闕。震前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發運使,與李溥共事,嘗發其私,及為溥所訴免官,中外皆稱其枉,後屢更赦宥,以溥丁謂之黨,不敢自直,謂既貶,大臣為言,乃召之,復官饒州。乙亥,戸部郎中、直史館劉鍇為皇后,回謝契丹使,客省副使曺儀副之。工部郎中趙賀為皇帝囬謝使,內殿承制、閤門祇候楊承吉副之。楊承吉,未見。丙子,樞宻副使錢惟演為樞宻使。惟演舊位王曽,上曽既入相,亦正惟演使名。故事,樞宻使必加檢校官,惟演但以兵部尚書充使,有司失之也。太平興國六年九月,石熈載初以文資正官充使,不知帶檢校官否,當考。戊寅,詔真宗陵名曰永定。始,丁謂請名陵曰鎮陵,及謂貶,馮拯謂三陵皆有「永」字,故易曰永定陵,然永定乃縣名也,宣祖陵止名安陵,又不知翼祖已名定陵,於是復改翼祖陵為靖陵,議者譏拯不學,當時無正之者。譏拯不學,此據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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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降工部貟外郎、直集賢院、權判鹽鐵勾院潘汝士知䖍州。汝士,謹修子,丁謂女壻也。殿中丞、集賢校理、知開封縣錢致堯落職,監池州酒稅。始,丁謂知江寧,致堯為府從事,及謂入相,擢為館職,知赤縣,倚謂勢納賂,謂敗,并黜之。錢致堯,未見。 輔臣三上表,請皇太后遵遺制,每五日一臨便殿,依先定儀注,許令中書、樞宻院奏事,與皇帝共加裁酌,皇太后不許,復上皇帝表,乃從之。先是,女道士劉徳妙者,嘗以巫師出入丁謂家,謂敗逮繫,徳、妙欵通,謂嘗教言:乃所為不過巫事,不若託老君言,禍福足以動人」。於是即謂家設神像,夜醮于園中,雷允恭數至請禱,及真宗崩,引入禁中,及因穿地,得龜蛇,令徳妙持入內,紿言出其家山洞中,乃復教云:「上即問若所事,何知為老君?苐云相公非凡人,當知之」。謂又作二頌,題曰「混元皇帝賜徳妙」,語渉妖誕。辛卯,再貶,謂崖州司戸叅軍,諸子並勒停,玘又坐與徳妙姦,除名,配𨽻復州,籍其家,得四方遺賂,不可勝紀,其弟誦、說、諫悉降黜,仍以罪狀布告中外,始謂命宋綬草冦準責詞,綬請其故,謂曰:「春秋無將,漢法不道,皆證事也」。綬雖從謂指,然卒改易,謂本語不純用,及謂貶,綬猶當制,即草詞曰:「無將之戒,舊典甚明,不道之辜,常刑罔赦」。朝論快焉。謂初逐準京師,為之語曰:「欲得天下寧,當㧞眼中丁,欲得天下好,莫如召冦老」。不半歲,謂亦貶,人皆以為報復之速,天道安可誣也!謂竄崖州,道出雷州,準遣人以一蒸羊逆之境上,謂欲見準,準拒絶之,聞家僮謀欲報仇,亟杜門使縱博,毋得出,伺謂行逺,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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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詔中外臣僚,有曽與丁謂往來者,一切不問。時遣侍御史方謹言籍其家,得士大夫書,多干請闗通者,悉焚之,不以聞,世稱其長者。謹言,莆田人也。 以學士院試到諸州賀登位貢奉人曽舉進士者,為試大理評事,曽舉諸科者為秘書省正字,餘並為試祕書省校書郎,不就試者,並補太廟齋郎,其州縣官與加階,齋郎試䘖并出身人,各減三選以上,滿者並與家便,三班使臣亦與家便,指使、殿侍與三班差使,牙校加恩詔,國忌日聽決杖罪,從知泗州楊居簡之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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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崇政殿,閲諸軍轉貟,凡三日而畢。樞宻副使一,貟宿本院,三日,進宣而給之。國朝殿前司:捧日、天武、馬軍司、龍衞、歩軍司神衞,謂之上四軍軍,各左右廂,每廂各有都指揮使一、貟,廂各三軍,每軍五指揮、一軍又各有指揮使一,貟都虞候副之。捧日、天武、龍、神衞又有第四軍處,所退年髙者,無都指揮使,止有都虞候。殿前司,又有神勇、宣武、驍騎,各上下軍軍十指揮。又有寧朔、驍勝各十指揮、虎翼。左右各五軍,軍十指揮。並有都指揮使、都虞候。馬軍司,則有雲騎、武騎各十指揮,歩軍司則有虎翼,左右各五軍,軍十指揮,每軍各有都指揮使一,貟都虞候副之,每遇大禮後,各以次遷補,凡軍校遷至軍都指揮使,又遷則遥領刺史,又遷為廂都指揮使、遥領團練使員溢,即從上落軍職為正團練使、刺史之本任,或為他州部署、鈐轄。其老疾若過失者,為御前忠佐馬歩軍都軍頭、副都軍頭,𨽻軍頭司,甚者黜為外州馬歩軍都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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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輔臣請皇太后、皇帝五日一御承明殿,凡軍馬機宜及臣下陳乞恩澤,並呈稟取㫖,若常事,即依舊進入,候印畫付外,或事從别㫖,有未可行者,即於御前納下,再俟處分。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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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諸州軍長吏往往擅刺配罪人,丙申,下詔禁止,若情渉巨蠧者,須奏待報。 又詔諸路按察官取乾興赦前配𨽻兵籍者,列所坐罪狀以聞。自是,每下赦書輙及之。後詔乃八月甲寅,今依本志,聫書之。八月壬寅,以禮部郎中、知制誥張師徳為契丹妻蕭氏生辰國信使,西京左藏庫副使趙忠輔副之。契丹妻生辰專遣使始此。趙忠輔,未見。 試校書郎、前知臨海縣、館閣校勘錢仙芝為大理評事。故事,試銜雖覃恩無改官者,以仙芝帖職文館,特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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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上與皇太后御承明殿,埀簾決事,始用王曽議也,宰相率百官拜表稱賀,太后哀慟久之,令內侍宣諭曰:「候上春秋長,即當還政」。馮拯等言:「太后臨朝,葢先帝顧命之託也」。拯繼丁謂為相,頗欲躡,謂故迹王曽獨曉以禍福,且逆折之,拯不敢肆,自是事一決於兩宫,初謂定,太后稱予,謂敗,中書與禮儀院叅議,每下制令稱予,而便殿處分事稱「吾」,太后詔止稱「吾」。王曽折馮拯,此據富弼所作曽行狀。辛亥,詔蘇州仍歲水災,令長吏賑卹之。乙卯,復祕書丞陳詁為秘閣校理。詁嘗用王欽若辟,簽書河南府判官事,坐欽若擅離任,落職,監襄州酒税,至是援赦復職,差遣如故。詁,晉江人也。 涇原路總管司言,西蕃總噶爾與趙徳明相攻掠,請益兵為備,從之。辛酉,環州言:「洪徳寨巴特瑪族巡檢、順州刺史慶桑,領蕃部咱隆等十八人,紿稱西賊冦邊,供奉官、閤門祇候胡寧戰死于歸徳川,其本族三百餘戶相繼叛去,雖即招還,然尚有百餘戸在西界,恐潛相結約,復入為患。其慶桑及諸族首領,欲特行處置,所部人即令肅逺寨界上威尼族巡檢、敘州刺史敏珠爾主之」。詔遣內殿承制史崇信體量以聞。不見崇信後來體量如何。 詔樞宻院每歲送契丹禮物,耶律宗信亦以襲衣、金帶賜之。宗信,即王繼忠也,契丹封吳王,改今姓名。任中行等使還,宗信亦以名馬來賀登極。宗信獻名馬在九月己巳,今并書之。癸亥,命吏部貟外郎劉曄、西京作坊副使郭志言、屯田貟外郎王鬷、西頭供奉官閤門祇候劉懐徳使契丹,賀其主生辰及正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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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中書請如天禧舊制,審官、三班院、流內銓引見人日不過兩司,詔勿以為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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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己巳,詔伎術官自今不得如京朝官用考課遷陟。先是,司天監丞徐起等言,遇先帝御極,及上即位,止遷一官,願如京朝官例遷兩官。朝廷惡其倖,遂條約之,己卯,上與皇太后諭輔臣曰:「前後所降天書,皆先帝尊道奉天,故靈貺昭答。今復土有日,其刻玉副本已奉安於玉清昭應宮,元降真文,止於內中供養,則先意可見。矧殊尤之瑞,專屬先帝,不可留於人間,當從葬永定陵,以符先㫖」。用王曽、呂夷簡之議也。天書從葬永定陵,據國史實吕夷簡建議,魏泰東軒雜記則以為王曽,今兩存之。庚辰,詔分司、致仕官表章,許在所通奏,從太子賔客分司西京,韓援所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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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召輔臣出政要十巻,泣而示之曰:「朕躬閲先帝聖政紀,掇其事之要者,纂為此書,將以納於皇堂也」。辛卯,靈駕發引,禮官言:「故事,內外並吉服,上不忍遽易,雖左右內侍亦縗服如故。輔臣固請,始命翌日釋之。將發引,上不視事者十日,其後雖視事,猶御便殿。初,有司請悉壞靈駕所經道路城門廬舍,以過車輿象物,侍御史知雜事謝濤言:「先帝東封西祀,儀物大備,猶不聞有所毀撤。且遺詔務從儉薄,今有司治明器侈大以勞州縣,非先帝意,願下少府裁損之」。太后不可。上時與太后俱坐閤中,乃言曰:「城門卑者當毁之,民居不當毀也」。太后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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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己亥,左諫議大夫、集賢院學士、知泉州陳靖為秘書監致仕。靖雅善丁謂,及謂貶,黨人皆逐提㸃刑獄,御史王耿乃言靖老病無政事,不宜久為鄉里官,故有是命。知邵武軍江拯、知興化軍楊令聞亦責監杭州樓店務、南劒州酒稅,皆坐耿劾章也。王耿,已前見未知邑里。壬寅,契丹遣左伊勒希巴、刑部尚書耶律僧隠、髙州觀察使韓格來賀上登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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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𦵏真宗文明章聖元孝皇帝於永定陵。 禮儀院請避皇太后父祖諱,詔唯避父彭城郡王諱,仍改通進司為承進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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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祔真宗神主於太廟,樂曰《大明之舞,以莊穆皇后配饗,仍詔立莊穆忌。初,太后欲具平生服玩如宫中,以銀罩覆神主,參知政事呂夷簡言:「此未足以報先帝也。今天下之政在兩宫,惟太后逺姦邪,奬忠直,輔𨗳皇帝,成就聖徳,則所以報先帝者,宜莫若此」。辛酉,徳音降東、西京囚罪一等,杖以下釋之。蠲山陵役戶及靈駕所過民賦租。 宰臣馮拯以山陵禮畢,援唐故事請罷,詔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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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與皇太后始復御承明殿。 翰林學士晏殊等言:「先朝楊億再為學士,班錢惟演上。今新除學士劉筠,天禧中已入翰林,請如故事,序班臣等之上」。從之。其後率如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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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祠部郎中、直史館楊岫判尚書祠部,先朝普度,天下僧道,嘗令三司使林特總其事,因請侍御史、判鹽鐵勾院張及兼領之,至是,及言勾院闗防天下錢穀,而祠部掌天下僧道,帳籍亦繁,乃復以還尚書省。十一月丁卯朔,樞宻使錢惟演罷為保大節度使、知河陽。初,惟演見丁謂權盛,附離之,與為婚姻,謂逐冦準,惟演與有力焉。及序樞宻直學士,題名石,獨刋去,準名曰「逆準」,削而不書,謂禍萌,惟演慮并得罪,遂擠謂以自觧,馮拯惡其為人,因言:「惟演以妹妻劉美,實太后姻家,不可預政,請出之」。乃出惟演為鎮國留後,即日改今命。惟演至河陽,嘗請曲賜鎮兵特支錢,太后將許之,侍御史知雜事蔡齊曰:「賞罰者,上之所操,非臣下所當請。且天子新即位,惟演連姻后家,乃私請偏賞,以自為恩,必揺衆心,不可許」。即劾惟演,罷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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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以李沆、王旦、李繼隆配饗真宗廟庭。是日,宴百官於崇政殿,山陵禮畢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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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即位,三司使、尚書左丞李士衡屢以足疾求罷職,太后諭曰:「先帝稱卿全曉金穀利害,以比髙熲、劉晏,宜少安於位,俟畢山陵,當遂大用」。及是,又固以請,庚午,授同州觀察使、知相州,尋改知陳州。 翰林學士劉筠為御史中丞。先是,三院御史言事,先白中丞,筠舉舊儀,榜三院門,令臺屬各舉紏彈之職,毋白丞、雜知。 翰林學士承㫖李維等言:「準中書送下太常丞、秘閣校理、同判禮儀院謝絳狀:伏覩本院與崇文院檢討官詳定,以宣祖配感生帝。竊尋宣祖非受命開統,因循配祀,義或未安。臣以謂三代兩漢之際,經禮雖著,而事逺難法,請以唐典明之,髙祖武徳初定令,每嵗圜丘、雩祀,並以景帝配,祈穀大饗,並以元帝配,太宗初,以髙祖配,圜丘、明堂、北郊之祀,元帝專配感生帝,髙宗永徽二年,祀髙祖於圜丘、太宗於明堂,兼配感生帝,又以景、元二帝稱祖,萬代不遷,遂停配祀,以符古義。臣以謂景帝厥初受封,為唐始祖,推於事實,葢與宣祖不侔。宣祖於唐,是為元帝之比,唐有天下,裁越三世,而景元二祖,已停配祀之典,且有宋受命于兹四聖,而宣祖配侑,因而未停,與唐非合,請依永徽故事,停宣祖配享,仍用唐太宗故事,宗祀真宗於明堂,兼配感生帝。若據鄭康成說,則曰:五帝迭王,王者之興,因其所感,别祭於南郊,以祖配之。今若不用永徽故事,則請以太祖兼配,正符鄭說,而論者以宣祖比周之后稷又惑焉,詳鄭之意,非受命始封之祖則不配,故因后稷配靈威仰之義為證。惟太祖始造基業,配感生帝,據理甚明,若以配祈穀,與感生帝祠日相妨,則當以太宗配祈穀,太祖配雩祀,亦不失尊嚴之㫖。臣以謂宣廟非為不遷,而迭用配帝,於古為疑,禮祖有功而宗有徳,但非受命之祖,親盡必毀,而況配享乎?臣維等謹按禮記祭法》: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髙陽而宗堯。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鯀,祖髙陽而宗禹。商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正義曰:郊,謂夏正建寅之月,祭感生帝於南郊。此則崇配之文也。絳所陳,以為宣祖非受命開統,不當郊配,則何以鯀、冥非夏商受命之君,而皆宗配感生帝?竊惟感生比祈穀,禮秩差輕,宣祖比太祖,功業有異,今禮官請以太祖配祈穀,宣祖配感生帝,稱情立文,於禮斯協。况至道三年敕,上辛祀感生帝,已定宣祖配,今請依禮官嚮所定,祈穀、祭神州地祗,以太祖配。雩祀、圜丘、皇地祗,以太祖、太宗配,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大饗明堂,以真宗配。親祀郊丘,以太祖、太宗配。其謝絳所上議,伏請不行」。詔恭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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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詔保大節度使錢惟演、班靜難節度使柴宗慶之上,惟演、宗慶並檢校太傅,而宗慶先為節度使。上以惟演嘗歴樞府,特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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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命翰林學士承㫖李維、翰林學士晏殊修《真宗實録,尋復命翰林侍講學士孫奭、知制誥宋綬、度支副使陳堯佐同修,仍令內侍諭以一朝大典,當謹筆削之意。甲戍,涇原部署司言:「總噶爾嘉勒斯賚埒克遵遣蕃部嘉木磋、沙卜哩齎文字及馬一匹至本司,欲求內附,然埒克遵素多狡計,未可以為信,已遣蕃僧一人及先附得謀者摩壘,與來使同入總噶爾,兼令刺探所與西界用兵勝負,庶預為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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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皇太后生日為長寜節。中書言:「前一月,百官就大相國寺建道場,罷日,賜㑹於錫慶院,禁刑及屠宰七日。前三日,命婦進香合,至日詣內庭上夀。三京度僧道,比乾元節三分之一,而罷奏紫衣、師號。詔進奉上夀候,真宗喪制畢,餘從之。初,輔臣及禮官請一如乾元節例,而太后多所裁損,故中書更為此奏,禮儀院奏制太后所乘輿,名之曰「大安輦具,太后出入鳴鞭、儀衞,凡御龍直總五十四人,骨朶直總八十四人,弓箭直、弩直各十四人,殿前指揮使左右班各五十六人,禁衞皇城司二百人,寛衣天武二百人,儀衞供禦輦官六十二人,寛衣天武百人,其侍衞諸司應奉,悉如乘輿。戊寅,詔紏察在京刑獄,并諸路轉運使副、提㸃刑獄及州縣長吏,凡勘斷公事,並須躬親閲實,無令枉濫淹延。詔開封府諸縣兵馬都監,自今應係縣郭烟火、盜賊、軍人,與百姓鬭爭公事,並須同縣司施行。會要十一月事,今附此。庚辰,判國子監孫奭言:「知兖州日,於文宣王廟建立學舍,以延生徒,自後從學者不減數百人,臣雖以俸錢贍之,然常不給,自臣去郡,恐漸廢㪚。伏見宻州馬耆山、講書太學助教楊光輔,素有經行,望特遷一官,令於兖州講書,仍給田十頃,以為學糧」。從之,遂以光輔為奉禮郎。諸州給學田,葢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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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始御崇政西閣,召翰林侍講學士孫奭、龍圗閣直學士兼侍講馮元講論語,侍讀學士李維,晏殊與焉。初,詔雙日御經筵,自是雖隻日,亦召侍臣講讀,王曽以上新即位,宜近師儒,故令奭等入侍。上在經筵,或左右瞻矚,或足敲踏床,則奭、拱立不講,體貎必莊,上亦為竦然改聽。史多載此事於天聖,未今移見,此帝意或不在書必初年,其後聖徳日新,决不然矣。壬午,以翰林侍讀學士、尚書右丞張知白為樞宻副使。國子監,舊制皆用近臣及宿儒典領,近歲頗任貴游子弟之初仕者,與管庫資序略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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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始命馮元同判國子監,仍詔自今毋得差補䕃京朝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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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置隨、商、均、金、隴、丹、保、通、永、郴、道、衡、辰、全、峽、洋、資、榮、合、文、戎、雅、開、逹、集、施、利、䕫、瀘、渠、渝、潮、循、南雄、英、連、韶、惠、容、宜、劍、亷、蒙等四十三州,光化、慶成、平定、乾寧、威勝、永定、髙郵、淮陽、漣水、廣濟、江隂、無為、廣徳、建昌、臨江、興國、南康、南安、漢陽、雲安、懐安、永康、邵武、興化等二十四軍録事叅軍各一員,替見任司戸、司法、兼録事、叅軍闕。詔:諸處奏到見禁文狀,并斷訖公案,自來承進、銀臺司先送中書,後送刑部,㸔詳虛滯日數,宜令承進、銀臺司自今更不送中書,直送刑部」。詔:「近降舉官約束,或慮選人因小可私過,致有滯淹,應合該舉官臣僚等,自今所舉選人,歴中有私罪,止是杖以下,許轉運,或提㸃刑獄二人同罪保舉,即依舊施行,如轉運或提㸃刑獄一員,即更候朝臣二人同罪保舉,如無轉運、提㸃刑獄,即許朝臣七人同罪,保舉聞奏,方與磨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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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丙申朔,御史中丞劉筠言:「比歲京朝、幕職、州縣官乞換右職,皆以父母年髙,規免持服,自今須皆亡者乃聽」。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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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戍,滄州言鹽山、無棣二縣海潮溢壞,公私廬舍,溺死者甚衆,詔賑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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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召輔臣崇政殿西廡觀,侍講學士孫奭講論語,既而上親書唐賢詩以分賜焉。自是,每召輔臣至經筵,多以御書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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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穀價翔貴,戊申,出常平倉米,分十四場賤糶,以濟貧民。庚戌,中書言:「審官院嚮以貟多缺少,三年而代者減一年,三十月而代者減十月,請復如舊制」。從之。辛亥,以西頭供奉官、閤門祇候曺克己為辰澧鼎州縁邊都巡檢使,兼辰、澧、鼎、峽、施等州安撫,以順州蠻田彥晏焚刼暗利寨故也。江隂軍屬縣有利港久廢,知軍崔立教民濬治,既成,溉田數十頃,又開横河六十里,通漕運,降詔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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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詔應典賣田産影占徭役者,聽人告,以所隱田三之一予之,鄉村不得増置酒場,其已募民主之者,期三年,他人雖欲増課以售,勿聽,主者欲自増課,委官吏度異時不至虧負,然後上聞。初,上封者言州縣力役煩重,多典賣田産,入形勢之家,以規避徭役,又天下酒課,月比嵗増,無有藝極,非古者禁羣飲,教節用之義,故條約之。酒場事叅取本志修入。會要禁民増置及剗奪乃七年八月二十七日,今不取。戊午,詔自今司天五官正毋得差監在京庫務。 太常卿、知濠州王欽若為刑部尚書、知江寧府,衡州團練副使李廸為秘書監、知舒州,容州觀察使、左衞大將軍、知萊州曺瑋為華州觀察使、知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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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詔三司、開封府、殿前馬歩軍司,自今歲旦、四立、二分,至及庚戌、己巳,毋得斷極刑。㑹要:乾興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詔開封府及三司、殿前馬歩軍司,自今毎遇國忌及庚戌、己巳、歲旦、天慶等五節、四立、二分、二至日,不得斷極刑。實録不載國忌及天慶等五節,不知何故,當考。兩朝史刑法志云:國忌日,舊亦禁刑,天聖初,聽决放罪,其後又詔真宗忌如天慶節,釋杖笞,情輕者,久之亦罷。 契丹遣右伊勒希巴、兵部尚書耶律仙寧、給事中知制誥史克忠來賀正旦。是歲,改徴欠司為蠲納司。開封府判官王博文初喪父,其母改適人,及母死,博文謂:「古之為父後者,不為出母服,以廢宗廟之祭也。今喪者皆祭,無害於行服」。乃觧官而服。議者以䘮而祭,非禮云。博文以天禧四年十月為開封府判官,其觧官行服不知何時,據本𫝊服除在天聖二年二月,則觧官行服必當是歲,今附見歲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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