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道武帝 |
2 | 帝姓拓跋氏,諱鄭昭成帝什翼犍之孫,以晉太元十一年即代王位。尋改稱魏王,以太元二十一年即皇帝位,都雲中。遷都平城。改元四:登國、皇始、天興、天賜,在位二十四年,為清河王紹所弒。永興二年謚曰宣武皇帝,廟號太祖,泰常五年改謚曰道武。 |
3 | ◇定國號為魏詔 |
4 | 昔朕遠祖,總御幽都,控制遐國,雖踐王位,未定九州。逮于朕躬,處百代之季,天下分裂,諸華乏主,民俗雖殊,撫之在德,故躬率六軍,掃平中土,凶逆蕩除,遐邇率服。宜仍先號,以為魏焉。布告天下,咸知朕意。 |
5 | ◇修建佛寺詔 |
6 | 夫法佛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軌,信可依憑。其敕有司,于京城建飾容範,修整官舍,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 |
7 | ◇天命詔 |
8 | 世俗謂漢高起於布衣而有天下,此未達其故也。夫劉承堯統,曠世繼德,有蛇龍之徵,致雲彩之應,五緯上聚,天人俱協,明革命之主,大運所鍾,不可以非望求也。然狂狡之徒,所以顛蹶而不已者,誠惑于逐鹿之說,而迷於天命也。故有踵覆車之軌,蹈釁逆之蹤,毒甚者傾州郡,害微者敗邑里,至乃身死名頹,殃及九族,從亂隨流,死而不悔,豈不痛哉!《春秋》之義,大一統之美,吳楚僭號,久加誅絕,君子賤其偽名,比之塵垢。自非繼聖載德,天人合會,帝王之業,夫豈虛應。歷觀古今,不義而求非望者,徒喪其保家之道,而伏刀鋸之誅。有國有家者,誠能推廢興之有期,審天命之不易,察徵應之潛授,杜競逐之邪言,絕姦雄之潛肆,思多福於止足,則幾于神智矣。如此,則可以保榮祿於天年,流餘慶千後世。夫然,故禍悖無緣而生,甲兵何由而起?凡厥來世,勖哉戒之,可不慎歟! |
9 | ◇官號詔 |
10 | 上古之治,尚德下名,有任而無爵,易治而事序,故邪謀息而不起,姦慝絕而不作。周姬之末,下陵上替,以號自定,以位制祿,卿世其官,大夫遂事,陽德不暢,議發家陪,故釁由此起,兵由此作。秦漢之弊,舍德崇侈,能否混雜,賢愚相亂,庶官失序,任非其人。于是忠義之道寢,廉恥之節廢,退讓之風絕,毀譽之議興,莫不由乎貴尚名位,而禍敗及之矣。古置三公,職大憂重,故曰「待罪宰相」,將委任責成,非虛寵祿也。而今世俗,僉以台輔為榮貴,企慕而求之。夫此職司,在人主之所任耳,用之則重,捨之則輕。然則官無常名,而任有定分,是則所貴者至矣,何取於鼎司之虛稱也。夫桀紂之南面,雖高而可薄;姬旦之為下,雖卑而可尊。一官可以效智,蓽門可以垂範,苟以道德為實,賢於覆食束都乙印9柿苛φ吡鈧斬義全,昧利者身陷而名滅。利之與名,毀譽之疵競;道之與德,神識之家寶。是故道義治之本,名爵治之末。名不本于道,不可以為宜,爵無補於時,不可以為用。用而不禁,為病深矣。能通其變,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來者誠思成敗之理,察治亂之由,鑒殷周之失,革秦漢之弊,則幾於治矣。 |
11 | ◇與朗法師書 |
12 |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尚,承妙聖靈,要須經略,已命元戎,上人德同海岳,神算遐長,冀助威謀,克寧荒服。今遣使者送素二十端,白毯五十領,銀缽二枚,到願納受。 |
13 | ◇即位告祭天地祝文 |
14 | 皇帝臣鄭敢用玄牡昭告于皇天后土之靈。上天降命,乃眷我祖宗,世王幽都。忠圓壞攏纂戎前緒,思寧黎元,龔行天罰。殪劉顯,屠衛辰,平慕容,定中夏。群下勸進,謂宜正位居尊,以副天人之望。忠蘊焓比四保不可久替,謹命禮官擇吉日,受皇帝璽綬。惟神牌湄ъ裼諼菏遙永綏四方。 |
15 | ◎明元帝 |
16 | 帝諱嗣,道武帝長子。天興六年封齊王,天賜六年十月即位。改元三:永興、神瑞、泰常。在位十五年。謚曰明元皇帝,廟號太宗。 |
17 | ◇詔賜王洛兒爵 |
18 | 士處家必以孝敬為本,在朝則以忠節為先,不然,何以立身於當世,揚名於後代也。散騎常侍王洛兒、車路頭等,服勤左右,十有餘年,忠謹恭肅,久而彌至,未嘗須臾之頃,有廢替之心。及在艱難,人皆易志,而洛兒等授命不移,貞操踰懇。雖漢之樊灌,魏之許典,無以加焉。勤而不賞,何以獎勸將來為臣之節?其賜洛兒爵新息公,加直意將軍。 |
19 | ◇簡出宮人詔 |
20 | 衣食足,知榮辱,夫人飢寒切己,惟恐朝夕不濟,所急者溫飽而已,何暇及于仁義之事乎?王教之多違,蓋由于此也。非夫耕婦織,內外相成,何以家給人足矣。其簡宮人非所當御及執作伎巧,自餘悉出,以配鰥民。 |
21 | ◇貲調詔 |
22 | 刺史守宰,率多逋慢,前後怠情,數加督罰,猶不悛改。今年貲調懸違者,謫出家財充之,不聽徵發於民。 |
23 | ◇賑貧窮詔 |
24 | 古人有言,百姓足則君有餘,未有民富而國貧者也。頃者以來,頻遇霜旱,年穀不登,百姓飢寒,不能自存者甚眾,其出布帛倉穀,以賑貧窮。 |
25 | ◇遣使巡省詔 |
26 | 九州之民,隔遠京邑,時有壅滯,守宰至不以聞。今東作方興,或有貧窮失農務者。其遣使者巡行天下,省諸州,觀民風俗,問民疾苦,察守宰治行。諸有不能自申,皆因以聞。 |
27 | ◇贈謚司馬休之詔 |
28 | 司馬休之率其同義,萬里歸誠,雅操不遂,中年殞喪,朕甚愍焉。其追贈征西大將軍、右光祿大夫,謚始平聲公。 |
29 | ◇改謚宣武皇帝為道武詔 |
30 | 宣武皇帝體道得一,天縱自然,大行大名未盡美,非所以光揚洪烈垂之無窮也。今因啟緯圖,始睹尊號,天人之意,煥然著明。其改「宣」曰「道」,更上尊謚曰道武皇帝,以彰靈命之先啟,聖德之玄同。告祀郊廟,宣于八表。 |
31 | ◇詔有司 |
32 | 先所知者,皆軍國大事,自今常宿於內。 |
33 | ◇敕有司勸課 |
34 | 前志有之,人生在勤,勤則不匱。凡庶民之不畜者祭無牲,不耕者祭無盛,不樹者死無槨,不蠶者衣無帛,不績者喪無衰。教行三農,生殖九穀。教行園囿,毓長草木。教行虞衡,山澤作材。教行藪牧,養蕃鳥獸。教行百工,飭成器用。教行商賈,阜通貨賄。教行嬪婦,化治絲啤=絛諧兼,事勤力役。 |
35 | ◇敕長孫嵩 |
36 | 簡精兵為戰備,若裕西過者,便率精銳南出彭、沛,如不時過,但引軍隨之。彼至崤、陝間,必與姚泓相持,一死一傷,眾力疲弊。比及秋月,徐乃乘之,則裕首可不戰而懸。 |
37 | ◇鐵渾儀銘 |
38 | 於皇大代,配天比祚。赫赫明明,聲烈遐布。爰造茲器,考正宿度。貽法後葉,永垂典故。 |
39 | 太武帝 |
40 | 帝諱燾,明元帝長子。泰常五年封泰平王,八年十月即位。改元六:始光、神邸⒀雍汀⑻延、太平真君、正平,在位二十九年。謚曰太武皇帝,廟號世祖。 |
41 | ◇報公卿議答吐谷渾慕貴制 |
42 | 公卿之議,未為失體。西秦王所收金城、χ罕、隴西之地,彼自取之,朕即與之,便是裂士,何須複廓。西秦款至,綿絹隨使疏數增益之,非一匹而已。 |
43 | ◇報樂安王範秦柳谷石文制 |
44 | 此天地況施,乃先祖父之遺徵,豈朕一人所能獨致。可如所奏。 |
45 | ◇頒下新字詔 |
46 | 在昔帝軒,創制造物,乃命倉頡因鳥獸之跡以立文字。自茲以降,隨時改作,故篆隸草楷,並行于世。然經歷久遠,傳習多失其真,故令文體錯謬,會義不愜,非所以示軌則于來世也。孔子曰,名不正則事不成,此之謂矣。今制定文字,世所用者,頒下遠近,永為楷式。 |
47 | ◇誅賞詔 |
48 | 夫士之為行,在家必孝,處朝必忠,然後身榮于時,名揚後世矣。近遣尚書封鐵翦除亡命,其所部將士,有盡忠竭節以殞軀命者,今皆追贈爵號;或有蹈鋒履難以自效者,以功次進位;或有故違軍法私離幢校者,以軍法行戮。夫有功蒙賞,有罪受誅,國之常典,不可暫廢。自今以後,不善者可以自改。其宣敕內外,咸使聞知。 |
49 | ◇聽鎮將王公開府辟召詔 |
50 | 昔太祖撥亂,制度草創,太宗因循,未遑改作,軍國官屬,至乃闕然。今諸征鎮將軍、王公,仗節邊遠者,聽開府辟召;其次,增置吏員。 |
51 | ◇徵盧玄崔綽等詔 |
52 | 頃逆命縱逸,方夏未寧,戎車屢駕,不遑休息。今二寇摧殄,士馬無為,方將偃武修文,遵太平之化,理廢職,舉逸民,拔起幽窮,延登俊攏昧旦思求,想遇師輔,雖殷宗之夢板築,罔以加也。訪諸有司,咸稱范陽盧玄、博陵崔綽、趙郡李靈、河間邢潁、渤海高允、廣平游雅、太原張偉等,皆賢俊之胄,冠冕州邦,有羽儀之用。《詩》不云乎?「鶴鳴九皋,聲聞於天」,庶得其人,任之政事,共臻邕熙之美。《詩》曰:「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如玄之比,隱跡衡門、不耀名譽者,盡敕州郡,以禮發遣。(《魏書·太武紀》上 |
53 | ◇行慶賞詔 |
54 | 朕以眇身,獲奉宗廟,思闡洪基,廓清九服。遭值季運,天下分崩。是用屢征,罔或寧息,自始光至今,九年之間,戎車十舉。群帥文武,荷戈披甲,櫛風沐雨,蹈履鋒刃,與朕均勞。敕神胖助,將士宣力,用能摧折彊豎,克翦大憝。兵不極武,而二寇俱滅,師不違律,而遐方以寧。加以時氣和洽,嘉瑞並降,遍於郡國,不可勝紀,豈朕一人,獨應此蹋斯亦群后協同之所致也。公卿因茲,稽諸天人之會,請建副貳。夫慶賞之行,所以褒崇勳舊,旌顯賢能,以永無疆之休,其王公將軍以下,普增爵秩,啟國承家,修廢官,舉俊逸,蠲除煩苛,更定科制,務從輕約,除故革新,以正一統。群司當深思效績,直道正身,立功立事,無或懈怠,稱朕意焉。 |
55 | ◇禁州郡逼遣賢良詔 |
56 | 朕除偽平暴,征討累年,思得英賢,緝熙治道,故詔州郡,搜揚隱逸,進舉賢俊。古之君子,養志衡門,德成業就,才為世使。或雍容雅步,三命而後至;或棲棲遑遑,負鼎而自達。雖徇尚不同,濟時一也。諸召人皆當以禮申諭,任其進退,何逼遣之有也!此刺史、守宰宣揚失旨,豈復光益,乃所以彰朕不德。自今以後,各令鄉閭推舉,守宰但宣朕虛心求賢之意。既至,當待以不次之舉,隨才文武,任之政事。其明宣敕,咸使聞知。 |
57 | ◇賜丘堆子爵詔 |
58 | 堆國之肺腑,勛著先朝,西征喪師,遂從軍法,國除祀絕,朕甚愍之。可賜其子跋爵淮陵侯,加安遠將軍。 |
59 | ◇議來大千喪入城詔 |
60 | 大千忠勇盡節,功在可嘉,今聽喪入殯城內。 |
61 | ◇寬徭賦詔 |
62 | 朕承統之始,群凶縱逸,四方未賓,所在逆僭。蠕蠕陸梁於漠北,鐵弗肆虐於三秦。是以旰食忘寢,抵掌扼腕,期在埽清逋殘,寧濟方宇。故頻年屢征,有事西北,運輪之役,百姓勤勞,廢失農業,遭離水旱,致使生民貧富不均,未得家給人足,或有寒窮不能自贍者,朕甚愍焉。今四方順軌,兵革漸寧,宜寬徭賦,與民休息。其令州郡縣,隱括貧富,以為三級,其富者租賦如常,中者複二年,下窮者復三年,刺史守宰,當務盡平當,不得阿容以罔政治,明相宣約,咸使聞知。 |
63 | ◇褒於什門詔 |
64 | 什門奉使和龍,值狂豎肆虐,勇志壯厲,不為屈節,雖昔蘇武,何以加之。賜羊千口、帛千匹,進為上大夫,策告宗廟,頒示天下,咸使聞也。 |
65 | ◇禎瑞詔 |
66 | 頃者寇逆消除,方表漸晏,思崇政化,敷洪治道,是以屢詔有司,班宣恩惠,綏理百揆。群公卿士,師尹牧守,或未盡導揚之美,致令陰陽失序,和氣不平,去春小旱,東作不茂。憂勤克己,祈請靈牛上下咸秩。豈朕精誠有感,何報應之速,雲雨震灑,流澤沾渥。有鄙婦人持方寸玉印,詣潞縣侯孫家,既而亡去,莫知所在。玉色鮮白,光照內映。印有三字,為龍鳥之形,要妙奇巧,不類人迹,文曰「旱疫平」。推尋其理,蓋神靈之報應也,朕用嘉焉。比者已來,禎瑞仍臻,所在甘露流液,降於殿內;嘉瓜合蒂,生於中山;野木連理,殖於魏郡,在先后載誕之鄉;白燕集於盛樂舊都,玄鳥隨之,蓋有千數;嘉禾頻歲合秀於恆農;白雉、白免並見於渤海,白雉三隻又集干平陽太祖之廟。天降喜貺,將何德以酬之。所以內省驚震,欣懼交懷。其令天下大形迦眨禮報百神,守宰祭界內名山大川,上答天意,以求福祿。 |
67 | ◇改課詔 |
68 | 操持六柄,王者所以統攝;平政理訟,公卿之所司存;勸農平賦,宰民之所專急;盡力三時,黔首之所克濟。各修其分,謂之有序,今更不然,何以為治?越職侵局,有紊綱紀;上無定令,民知何從?自今以後,亡匿避難,羈旅他鄉,皆當歸還舊居,不問前罪。民相殺害,牧守依法平決,不聽私輒報者,誅及宗族;鄰伍相助,與同罪。州郡縣不得妄遣吏卒,煩擾民庶。若有發調,縣宰集鄉邑三老,計貲定課,裒多益寡,九品混通,不得縱富督貧,避強侵弱。太守覆檢能否,核其殿最,列言屬州。刺史明考優劣,抑退姦吏,升進貞良,歲盡舉課上台。牧守荷治民之任,當宣揚恩化,奉順憲典,與國同憂。直道正身,肅居官次,不亦善乎? |
69 | ◇令吏民得舉告守令詔 |
70 | 方今寇逆消殄,天下漸晏。比年以來,屢詔有司,班宣惠政,與民寧息。而內外群官及牧守令長,不能憂勤所司,糾察非法,廢公帶私,更相隱置,濁貨為官,政存苟且。夫法之不用,自上犯之,其令天下吏民,得舉告守令不如法者。 |
71 | ◇西征涼州與太子晃詔 |
72 | 姑臧城東西門外,湧泉合于城北,其大如河。自餘溝渠,流入澤中,其間乃無燥地。澤草茂盛,可供大軍數年。人之多言,亦可惡也。故有此敕,以釋汝疑。 |
73 | ◇命崔浩綜理史務詔 |
74 | 昔皇祚之興,世隆北土,積德累仁,多歷年載,澤流蒼生,義聞四海。我太祖道武皇帝,協順天人,以征不服,應期拔亂,奄有區夏。太宗承統,光隆前緒,釐正刑典,大業惟新。然荒域之外,猶未賓服。此祖宗之遺志,而貽功于後也。朕以眇身,獲奉宗廟,戰戰兢兢,如臨淵海,懼不能負荷至重,繼名丕烈。故即位之初,不遑寧處,揚威朔裔,埽定赫連。逮於神郟始命史職注集前功,以成一代之典。自爾已來,戎旗仍舉,秦隴克定,徐兗無塵,平逋寇於龍川,討孽豎於涼域。豈朕一人獲濟于此,賴宗廟之靈,群公卿士宣力之效也。而史闕其職,篇籍不著,每懼斯事之墜焉。公德冠朝列,言為世範,小大之任,望君存之。命公留臺,綜理史務,述成此書,務從實錄焉。 |
75 | ◇復民貲賦詔 |
76 | 朕承天子民,憂理萬國,欲令百姓家給人足,興於禮義。而牧守令宰不能助朕宣揚恩德,勤恤民隱,至乃侵奪其產,加以殘虐,非所以為治也。今復民貲賦三年,其田租歲輸如常。牧守之徒,各厲精為治,勸課農桑,不得妄有徵發,有司彈糾,勿有所縱。 |
77 | ◇令皇太子總百揆詔 |
78 | |
79 | 朕承祖宗重光之緒,思闡洪基,恢隆萬世。自經營天下,平暴除逆,埽清不順,武功既昭,而文教未闡,非所以崇太平之治也。今者域內安逸,百姓富昌,軍國異容,宜定制度,為萬世之法。夫陰陽有往複,四時有代序,授子任賢,安全相附,所以休息疲勞,式固長久,成其祿福,古今不易之典也。諸朕功臣,勤勞日久,皆當致仕歸第,雍容高爵,頤神養壽,朝請隨時,饗宴朕前,論道陳謀而已。不須復親有司苦劇之職。其令皇太子嗣理萬機,總統百揆,更舉賢良,以備列職,皆取後進明能,廣啟選才之路,擇人授任,而黜陟之。故孔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主者明為科制,宣敕施行。 |
80 | 朕承祖宗重光之緒,思闡洪基,恢隆萬世,自經營天下,平暴除亂,埽清不順,二十年矣。夫陰陽有往複,四時有代謝。授子任賢,所以休息,優隆功臣,式圖長久,蓋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其令皇太子副理萬機,總統百揆。諸朕功臣,勤勞日久,皆當以爵歸第,隨時朝請,饗宴朕前,論道陳謨而已,不宜復煩以劇職。更舉賢俊,以備百官。主者明為科制,以稱朕心。 |
81 | ◇下太子晃詔 |
82 | 王者大業,纂承為重,儲宮嗣紹,百王舊例。自今已往,事無巨細,必經太子,然後上聞。 |
83 | ◇禁容匿沙門師巫詔 |
84 | 愚民無識,信惑妖邪,私養師巫,挾藏讖記、陰陽、圖緯、方伎之書。又沙門之徒,假西戎虛誕,生致妖孽。非所以壹齊政化,布淳德于天下也。自王公已下,至于庶人,有私養沙門、師巫及金銀工巧之人在其家者,皆遣詣官曹,不得容匿。限今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師巫、沙門身死,主人門誅。明相宣告,咸使聞知。 |
85 | ◇禁私立學校詔 |
86 | 自頃以來,軍國多事,未宣文教,非所以整齊風俗示軌則于天下也。今制自王公以下,至于卿土,其子息皆詣太學。其百工伎巧、騶卒子息,當習其父兄所業,不聽私立學校。違者師身死,主人門誅。 |
87 | ◇賜張黎等布帛詔 |
88 | 侍中廣平公黎、東郡公浩等,保傅東宮,有老成之勤,朕甚嘉焉。其賜布帛各千匹,以褒舊勛。 |
89 | ◇報刁雍詔 |
90 | 卿憂國愛民,知欲更引河水,勸課大田,宜便興立,以克就為功,何必限其日數也。有可以便國利民者,動靜以聞。 |
91 | ◇滅佛法詔 |
92 | 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妄假睡夢,事胡妖鬼,以亂天常,自古九州之中無此也。夸誕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暗君亂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禮義大壞,鬼道熾盛,視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以來,代經亂禍,天罰亟行,生民死盡,五服之內,鞠為丘墟,千里蕭條,不見人跡,皆由于此。朕承天緒,屬當窮運之弊,欲除偽定真,復羲農之治。其一切蕩除胡神,滅其蹤跡,庶無謝於風氏矣。自今以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銅人者,門誅。雖言胡神,問今胡人,共云無有。皆是前世漢人無賴子弟劉元真、呂伯強之徒,接乞胡之誕言,用老莊之虛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實。至使王法廢而不行,蓋大奸之魁也。有非常之人,然後能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歷代之偽物,有司宣告征鎮諸軍、刺史,諸有佛圖形像及胡經,盡皆擊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 |
93 | ◇報刁雍詔 |
94 | 知欲造船運穀,一冬即成,大省民力,既不費牛,又不費田,甚善。非但一運,自可永以為式。今別下統萬鎮出兵,以供運穀,卿鎮可出百兵為船工,豈可專廢千人?雖遣船匠,猶須卿指授,未可專任也。諸有益國利民如此者,續復以聞。 |
95 | ◇詔刁雍 |
96 | 卿深思遠慮,憂勤盡思,知城已周訖,邊境無不虞之憂,千載有永安之固,朕甚嘉焉。即名此城為刁公城,以旌爾功也。 |
97 | ◇增損律令詔 |
98 | 夫刑網太密,犯者更眾,朕甚愍之。有司其案律令,務求厥中。自餘有不便于民者,依比增損。 |
99 | ◇詔車伊洛 |
100 | 歇年尚幼,能固守城邑,忠節顯著,朕甚嘉之。可遣歇詣闕。 |
101 | ◇詔高車使者慕容坦 |
102 | 卿遠據沙外,頻申誠款,覽揖忠志,特所欽嘉。蠕蠕、厭噠與吐谷渾所以交通者,皆路由高昌國,掎角相接。今高昌內附,遣使迎引,蠕蠕既與吐谷渾往來路絕,奸勢亦沮,於卿彼蕃,便有所益。行途經由,宜相供俟,不得妄令群小,敢有陵犯,擁塞王人,罪在不赦。 |
103 | ◇敕諸尚書 |
104 | 凡軍國大計,卿等所不能決,皆先諮浩,然後施行。 |
105 | ◇賜謚景穆太子冊 |
106 | 嗚呼!惟爾誕資明睿,岐嶷夙成。正位少陽,克荷基構。賓於四門,百揆時敘,允厘庶績,風雨不迷。宜享無疆,隆我皇祚,如何不幸,奄焉殂殞,朕用悲慟于厥心!今使使持節兼太尉張黎、兼司徒竇瑾奉策,即柩賜謚曰「景穆」,以顯昭令德。魂而有靈,其尚嘉之。 |
107 | ◇賜王慧龍璽書 |
108 | 義隆畏將軍如虎,欲相中害。朕自知之,風塵之言,想不足介意也。 |
109 | ◇賜崔浩書 |
110 | 萬度歸以五千騎經萬餘里,拔焉耆三城,獲其珍奇異物及諸委積,不可勝數。自古帝王,雖云即序西戎,有如指注,不能控引也。朕今手把而有之,如何? |
111 | ◇與臧質書 |
112 | 吾今所遺鬥兵,盡非我國人,城東北是丁零與胡,南是三秦氐、羌。設使丁零死者,正可減常山、趙郡賊;胡死,正減並州賊;氐、羌死,正減關中賊。卿若殺丁零、胡,無不利。 |
113 | ◇與宋主書 |
114 | 彼前使間諜,言玄略奸人,竊聞朱修之、申謨,近復得胡崇之,敗軍之將,國有常刑,乃皆用為方州,虞我之隙,以自慰慶。得我普鍾蔡一豎子,何所損益,無異得我舉國之民,厚加奉養。禽我卑將衛拔,非其身,各便鎖腰苦役以辱之。觀此所行,足知彼之大趣,辨校以來,非一朝一夕也。 |
115 | 頃關中蓋吳反逆,煽動隴右氐、羌,彼復使人就而誘勸之,丈夫遺以弓矢,婦人遺以環釧,是曹正欲譎誑取賂,豈有遠相順從。為大丈夫之法,何不自來取之,而以貨言玄引誘我邊民,慕往者復除七年,是賞奸人也。我今來至此土,所得多少,孰與彼前後得我民戶邪?彼今若欲保全社稷、存劉氏血食者,當割江以北輸之,攝守南度,如此,釋江南使彼居之。不然,可善敕方鎮、刺史、守宰,嚴供張之具,來秋當往取揚州,大勢已至,終不相縱。頃者往索真珠眩略不相與,今所馘截髑髏,可當幾許珠岩病 |
116 | 彼往日北通芮芮,西結赫連、蒙遜、吐谷渾,東連馮弘、高麗,凡此數國,我皆滅之。以此而觀,彼豈能獨立。芮芮吳提已死,其子菟害真襲其凶迹,以今年二月復死。我今北征,先除有足之寇。彼若不從命,來秋當復往取。以彼無足,故不先致討。諸方已定,不復相釋。 |
117 | 我往之日,彼作何方計,為塹城自守,為築垣以自障也。彼土小雨,水便迫掖,彼能水中射我也。我顯然往取揚州,不若彼翳行竊步也。彼來偵諜,我已禽之放還,其人目所盡見,委曲善問之。彼前使裴方明取仇池,既得,疾其勇功,不能容。有臣如此,尚殺之,烏得與我校邪?彼非敵也。彼常願欲共我一過交戰,我亦不癡,複不是苻堅。何時與彼交戰,晝則遣騎圍繞,夜則離彼百里宿去,彼人民好,降我者驅來,不好者盡刺殺之。近有穀米,我都啖盡,彼軍復欲食啖何物,能過十日邪?彼吳人正有斫營伎,我亦知彼情,離彼百里止宿,雖彼軍三里安邏,使首尾相次,彼募人以來,裁五十里,天自明去,此募人頭何得不輸我也。彼謂我攻城日,當掘塹圍守,欲出來斫營,我亦不近城圍彼,止築隄引水,灌城取之。彼揚州城南北門有兩江水,此二水引用,自可如人意也。 |
118 | 知彼公時舊臣,都已殺盡,彼臣若在,年幾雖老,猶有智策,今已殺盡,豈不天資我也?取彼亦須我兵刃此有能祝婆羅門,使鬼縛彼送來也。 |
119 | ◇又與宋主書 |
120 | 彼此和好,居民連接,為日已久,而彼無厭,誘我邊民,其有往者,複之七年。去春南巡,因省我民,即使驅還。自天地啟闢已來,爭天下者,非唯我二人而已。今聞彼自來,設能至中山及桑乾川,隨意而行,來亦不迎,去亦不送。若厭其區宇者,可來平城居,我往揚州住,且可博其土地。。彼年已五十,未嘗出戶,雖自力而來,如三歲嬰兒,複何知我鮮卑常馬背中領上生活。更無餘物可以相與,今送獵白鹿馬十二匹並毯藥等物,彼來馬力不足,可乘之。道里來遠,或不服水土,藥自可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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