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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懿敏公之子鞏,與吾遊,好德而文,以世其家。吾是以錄之。銘曰:「嗚呼休哉! 魏公之業,與槐俱萌; 封植之勤,必世乃成。 既相真宗,四方砥平。 歸視其家,槐陰滿庭。 吾儕小人,朝不及夕。 相時射利,皇卹厥德; 庶幾僥倖,不種而穫。 不有君子,其何能國? 王城之東,晉公所廬; 鬱鬱三槐,惟德之符。 嗚呼休哉!」 |
6 | 起手以可必不可必两设疑局,作诘问体。次乃说出有未定之天,有一定之天,历世数来,乃见人事既尽,然后可以取必于天心。此长公作铭微意。王氏勋业,与槐俱萌,实与此文而俱永。 |
2 | 去秋人還,蒙賜書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銘,反覆觀誦,感與慚并。 |
3 | 夫銘誌之著於世,義近於史,而亦有與史異者。葢史之於善惡,無所不書;而銘者,葢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義之美者,懼後世之不知,則必銘而見之;或納於廟,或存於墓,一也。茍其人之惡,則於銘乎何有?此其所以與史異也。其辭之作,所以使死者無有所憾,生者得致其嚴。而善人喜於見傳,則勇於自立;惡人無有所紀,則以媿而懼。至於通材達識,義烈節士,嘉言善狀,皆見於篇,則足為後法。警勸之道,非近乎史,其將安近?。 |
4 | 及世之衰,為人之子孫者,一欲褒揚其親,而不本乎理;故雖惡人,皆務勒銘以誇後世。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為,又以其子孫之所請也,書其惡焉,則人情之所不得,於是乎銘始不實。後之作銘者,當觀其人。茍託之非人,則書之非公與是,則不足以行世而傳後。故千百年來,公卿大夫至於里巷之士,莫不有銘,而傳者葢少;其故非他,託之非人,書之非公與是故也。 |
5 | 然則孰為其人而能盡公與是歟?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無以為也。葢有道德者之於惡人,則不受而銘之;於衆人則,能辨焉。而人之行,有情善而迹非,有意奸而外淑,有善惡相懸而不可以實指,有實大於名,有名侈於實;猶之用人,非畜道德者,惡能辨之不惑,議之不徇?不惑不徇,則公且是矣!而其辭之不工,則世猶不傳,於是又在其文章兼勝焉。故曰:「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無以為也。」豈非然哉? |
6 | 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雖或並世而有,亦或數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其傳之難如此,其遇之難又如此。若先生之道德文章,固所謂數百年而有者也。先祖之言行卓卓,幸遇而得銘其公與是,其傳世行後無疑也。而世之學者,每觀傳記所書古人之事,至於所可感,則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況其子孫也哉?況鞏也哉?其追晞祖德,而思所以傳之之繇,則知先生推一賜於鞏,而及其三世;其感與報,宜若何而圖之? |
7 | 抑又思若鞏之淺薄滯拙,而先生進之;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而先生顯之,則世之魁閎豪傑不世出之士,其誰不願進於門?潛遁幽抑之士,其誰不有望於世?善誰不為,而惡誰不媿以懼?為人之父祖者,孰不欲教其子孫?為人之子孫者,孰不欲寵榮其父祖?此數美者,一歸於先生!既拜賜之辱,且敢進其所以然。所諭世族之次,敢不承教而加詳焉。愧甚,不宣。 |
8 | 子固感歐公銘其祖父,寄書致謝,多推重歐公之辭。然因銘祖父而推重歐公,則推重歐公正是歸美祖父。至其文紆徐百折,轉入幽深,在南豐集中,應推為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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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銘曰:有拔而起之,莫擠而止之。嗚呼許君!而已於斯,誰或使之? |
7 | 起手敘事,以後痛寫淋漓,無限悲涼。總是說許君才當大用,不宜以泰州海陵縣主簿終,此作銘之旨也。文情若疑若信,若近若遠,令人莫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