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始潮人未知学,公命进士赵德为之师。自是潮之士,皆笃于文行,延及齐民,至于今,号称易治。信乎孔子之言:「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潮人之事公也,饮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祷焉。而庙在刺史公堂之后,民以出入为艰。前太守欲请诸朝,作新庙,不果。元祐五年,朝散郎王君涤来守是邦,凡所以养士治民者,一以公为师。民既悦服,则出令曰:「愿新公庙者听。」民欢趋之。卜地于州城之南七里,期年而庙成。 |
4 | 臣等每退自西閣,即私相告言,以陛下聖明,必喜贄議論,但使聖賢之相契,即如臣主之同時。昔馮唐論頗、牧之賢,則漢文為之太息。魏相條晁、董之對,則孝宣以致中興。若陛下能自得師,莫若近取諸贄。夫六經三史、諸子百家,非無可觀,皆足為治。但聖言幽遠,末學支離,譬如山海之崇深,難以一二而推擇。如贄之論,開卷瞭然。聚古今之精英,實治亂之龜鑒。臣等欲取其奏議,稍加校正,繕寫進呈。願陛下置之坐隅,如見贄面,反覆熟讀,如與贄言。必能發聖性之高明,成治功於歲月。臣等不勝區區之意。取進止。 |
3 | 夫秦之所與諸侯爭天下者,不在齊、楚、燕、趙也,而在韓、魏之郊;諸侯之所與秦爭天下者,不在齊、楚、燕、趙也,而在韓、魏之野。秦之有韓、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韓、魏塞秦之衝,而蔽山東之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韓、魏也。昔者范雎用於秦而收韓,商鞅用於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韓、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齊之剛壽,而范雎以為憂。然則秦之所忌者,可以見矣。 |
4 | 秦之用兵於燕、趙,秦之危事也。越韓過魏而攻人之國都,燕、趙拒之於前,而韓、魏乘之於後,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趙,未嘗有韓、魏之憂,則韓、魏之附秦故也。夫韓、魏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於其閒,此豈知天下之勢邪?委區區之韓、魏,以當強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於秦哉?韓、魏折而入於秦,然後秦人得通其兵於東諸侯,而使天下徧受其禍。 |
5 | 夫韓、魏不能獨當秦,而天下之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韓親魏以擯秦。秦人不敢逾韓、魏以窺齊、楚、燕、趙之國,而齊、楚、燕、趙之國,因得以自完於其閒矣。以四無事之國,佐當寇之韓、魏,使韓、魏無東顧之憂,而為天下出身以當秦兵。以二國委秦,而四國休息於內,以陰助其急,若此,可以應夫無窮。彼秦者,將何為哉?不知出此,而乃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敗約,以自相屠滅,秦兵未出,而天下諸侯已自困矣。至使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國,可不悲哉! |
2 | 太尉執事:轍生好為文,思之至深,以為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致。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今觀其文章,寬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閒,稱其氣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覽四海名山大川,與燕、趙閒豪俊交遊,故其文疎蕩,頗有奇氣。此二子者,豈嘗執筆學為如此之文哉?其氣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動乎其言,而見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
2 | 趙郡蘇軾,予之同年友也。自蜀以書至京師遺予,稱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既而黎生攜其文數十萬言,安生攜其文亦數千言,辱以顧予。讀其文,誠閎壯雋偉,善反覆馳騁,窮盡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縱,若不可極者也。二生固可謂魁奇特起之士,而蘇君固可謂善知人者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