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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稗類鈔卷之六

《宋稗類鈔卷之六》[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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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永因長吉氏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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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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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永圜大生氏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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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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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可攻藥石生我苦口一言明珠幾顆□物籠中以水濟火集箴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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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齊邱鎮鍾陵有布衣李匡堯。屢贄謁見宋知其怍物託以他故不見。一日宋喪子匡堯隨弔客造謁。賓司復□之。乃就賓次人書二十八字云。安排唐祚強吞吳。盡見先生啟廟謨。一個孩兒判不得。讓皇百口復如何。
7
呂文靖有總髻交王至清以屢試不第隱遯山壑后以子簿畿縣薄游京師呂折簡招之不赴會仁宗詔廢郭后呂實□之至清寓書文靖曰僕初與坦夫讀書山寺論家人一卦坦夫獨以孔子反身二字為此卦證語。乃今天子溣腥∮諭如之吉使天下夫婦之主不得終始其義坦夫獨不可以反身之說諫之而將順至此乎安在其有證於尼父之言耶僕今知讀書與仕宦自是兩截事幸哉天以布衣終我身也雖然坦夫自今永保祿位矣何者有所廢必有所愛能從人主所愛處有勳力焉亦必不愛爵祿以愛其人於□人之外也此一牘也先為相業唁後為相位賀惟坦夫兩受之文靖大怒併其子逐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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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謂有才智然多希合上旨天下目為奸邪及稍進用。即啟迪真宗以神仙之事。又作玉清昭應宮耗費國帑不可勝計謂既為宮使。夏竦以知制誥為判官一日宴官僚於齋廳有雜手伎。俗謂弄□注者。獻藝於庭丁顧語夏曰古無詠□注詩。舍人可作一篇夏即席賦詩云。舞拂挑珠復吐丸遮藏巧便百千般主人端坐無由見。□被傍人冷眼看。丁覽讀變色。趙南仲以誅李全功見忌於鄭清之史揆每左右之得留於朝。其後恢復事起。遂分委邊面赴鎮之日朝紳餞之適有逞竿伎者。曹堙賦詩云又被鑼聲催上竿這番難似舊時難。勸君著□須教穩。多少傍人冷眼看□□□師卒無功。韓□胄以冬月□家游西湖。遍覽南北兩山之勝末乃置宴南園。族子院判與焉。有獻牽絲傀儡為土偶負小兒者。名為迎春黃胖韓顧謂族子曰汝名能詩可詠之。即賦一絕云□踏虛空手弄春。一人頭上要安身。忽然線斷兒童手骨肉俱為陌上塵。□胄怫然不終宴而歸不久禍作石林詩話。載晏元獻題竿伎詩於中書廳壁云百尺竿頭裊裊身足跟騰挂駭傍人。漢陰有叟君知否抱甕區區亦未貧。王荊公他日復書一首於後云賜也能言未識真。諛將心許漢陰人桔木□皂俯仰何妨事抱甕區區老此身觀此二詩。晏乃質實王好更張。二公心地。即此占知矣。近日有人作竿戲詩曰人皆歡喜上高竿上去難時下亦難。若到上頭須把捉幾多人在下頭看此與宋人諷賈似道詩同意。賈當國日人有作詩云。收拾乾坤一擔擔。上肩容易下肩難。勸君高□擎天手。多少傍人冷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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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恭公執中判毫州。遇生日。親族多獻老人星圖。侄世修獨獻范蠡游五湖圖。且□曰。賢哉陶朱。□越平吳。名隨身後。扁舟五湖。公即日納節。 執中字昭譽。陳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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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中。除張堯佐節度陳秀公升之作中丞。上殿爭之仁宗初盛怒作色待之既進見。迎謂之曰豈欲論張堯佐不當授節度耶。節度使本□官何用力爭時唐質肅介作御史裏行在□人後。越次進曰節度使人祖太宗總曾做來上竦然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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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中有一僧欲開堂說法司馬君實夜過邵堯夫曰聞富彥國呂晦叔欲□聽。此甚不可晦叔貪佛已不可勸人亦不□如何勸得彥國堯夫曰今日已暮姑任之明日二人果偕□。後月餘彥國招數客其飯堯夫在坐。因問彥國曰主上以裴晉公禮起公公何不應命又聞三遣使。公皆臥內見之彥國曰。衰病如此其能復起否。堯夫曰上三命公不起一僧開堂以片紙見呼即出恐亦未是彥國曰弼亦不曾思量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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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臣平日多於韓魏公前論釋氏貴定力謂無定力則不能主□。公每然之。後朝廷拆異論者清臣頗持兩端公因書問之曰比來臺閣斥逐紛紛吾親得不少加定力耶公之□諭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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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道二子。實字仲弓。寧字幼安。實是韓持國□。一日訪蘇端明。端明因問訊持國。王曰。公自致政來。尤好為歡。嘗謂身已癃老。且以聲樂自娛。不爾無以度日。端明曰。殘年正不應爾。願為某傳一語於持國。頃有一老人未嘗□禪而雅合禪理死生之際。極為了然。一日置酒大會。酒闌。語□曰老人即今且去。因攝衣正坐。奄奄欲逝。諸子惶遽呼號曰大人今日乃與世訣。願留一言為教。老人曰。本欲無言。今為汝懇只且第一五更起。諸子未諭。老人曰。惟五更可以乾當自家事。諸子曰。家中幸豊何用早起。舉家諸事皆是自家。豈有分別老人曰。所謂自家事是死時將得去者吾平時治生今日就化可將何者去諸子頗悟今持國自謂殘年請二君言與持國。但言某請持國乾當自家事與其勞心聲酒不若為。可以死時將得去者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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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忠以作詩下獄自黃州再起遍歷侍從然其詩為不知者咀味。以為有譏訕。遂出守錢塘來別文潞公公曰願君至杭少作詩恐為不喜者誣謗再三言之臨別上馬潞公笑曰若還興也便有箋云時吳處厚取蔡安州詩作注以上安州遂遇禍故潞公有箋云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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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祖禹淳父極為司馬文正公獎識嘗為進論。求教於公公每見則未始有可否。淳父疑。而質於公公久而言曰子之進論非不美也顧念世人應甲科者絕少子既得已在列。而復習進論以應賢良由我觀之但有貪心耳光之不喜者為進論也不喜子有貪心也淳父於是焚去進論。不應賢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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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乞罷機政。待命幾兩月神宗未許呼看命老僧化成至作一課更為看命化成曰三十年前與相公看命今仕至宰相矣。更復何問公微作色曰安石問命不在做官但力求去。上未許只看旦夕便去得否化成曰相公得意濃時正好休。要去在相公。不在上。不疑何卜公有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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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方一日見王介甫誦華嚴經。因勸介甫不若早休官去介甫問之子方曰。公之為官正是作業更做執政數年和佛也費力。介甫不答一日子方在朝介甫乃以子方之言白於上。將以危之上大笑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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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伯宇載之少作閔吾廬賦黃魯直以示蘇長公曰此晁家十郎作年未二十也長公答曰此賦甚奇麗。信是晁家多異材耶凡人至足之餘自溢為奇怪乃可今晁傷奇太早可作魯直微意諭之。勿傷。其邁□之氣。魯直以語晁。晁自是文章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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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芸叟舜民云。頃游京師。嘗聽司馬溫公王荊公之論於行義文史為多。惟歐陽公多談吏事。餘言學者見公莫不欲聞道德文章。今先生何教人以吏事。公曰。吾子皆時才。異日臨事。當自知之。大抵文學止於□□問身。政事可以及物。吾昔貶官彞陵。方壯年未厭學。欲求史漢一觀。公私無有。因取架閣陳年公案。反複觀之。見其枉直乖錯。不可勝數。違法□情。滅情害義。無所不有。且彞陵荒遠僻小。尚如此天下固可知也。當時仰天誓心。自爾遇事不敢忽。時蘇明允父子亦在。共聞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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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時□畫馬。法秀師讓之曰。伯時為士大夫而以畫行。已可□又作馬。忍為之耶伯時恚曰。作馬無乃例能蕩人心墮惡道乎。師曰。公業已習此則日夕思其情狀。求為神駿。系念不忘。一日眼花落地。必入馬胎無疑非惡道而何伯時大驚不覺身去坐榻曰今當何以洗此過師曰但當畫大士像伯時遂畫此像妙絕天下一時公卿多師之□誘法秀師嘗語黃魯直曰公作。艷歌小詞。可罷之魯直曰空中語耳非殺非偷。不至坐此墮惡道師曰君以筆墨誨淫於我法中當墮泥犁之獄豈止墮惡道而已魯直由此不作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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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澤病亟介甫命道流作醮大陳楮泉平甫啟介甫曰兄在位。要須令天下後世人取法。雱雖疾丘之禱久矣為此奚益且兄常以倉法繩吏奸今乃以楮泉徼福安知三清門下不行倉法耶紹聖初。陳瑩中用章敦薦為太學博士先是敦之妻嘗勸敦無脩怨敦作相專務報復起朋黨之禍敦妻死敦悼念不已瑩中見敦容甚戚謂之曰公與其徒自悲傷曷若念其平生之言。敦以為忤不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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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養直隱居京口紹興間。與徐師川同召養直不起師川造朝時便道過養直留飲甚歡二公平日對奕徐高於蘇。是日養直拈一子笑視師川曰今日還須讓老夫下此一著師川有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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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景盧在翰苑日嘗入直值制詔沓至凡視二十餘草事竟小步庭間一老人負暄花陰問之是京師人累世為院吏今已八十餘幼時及識元祐間諸學士。今子孫復為吏故養老於此因言聞今日文書甚多學士必大勞神洪喜其言告以今日草二十餘制皆已畢老人復頌曰。學士才思敏速。真不多見。洪矜之云。蘇學士想亦不過如此速耳。老人復首肯咨嗟曰。蘇學士敏速亦不過此。但不曾檢閱書冊洪為赧然自恨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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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公與慶國卓夫人書云門尊意欲為五哥經營幹官差遣某竊以為不可人家子弟多因此壞□心性。□其生長富貴不知艱難一旦仕宦便為此官逐司只有使長一人可相拘瞎又多□厚長者不欲以法度見繩上無職事了辦之責下無吏民系縶之憂而州縣守令勢反出已下可以陵轢故後生子弟。為此官者無不傲慢縱恣觸事懵然愚意以為可且為管一稍以下職事。吃人打罵差遣乃所以成就之若必欲與求幹官乃是置之有過之地誤其終身前□愛人以德至於如此卓夫人乃少傅劉公子羽之□樞密共公之母。五哥即平甫朱與劉□姻婭初文公之父韋齋疾革以家事屬少傅韋齋歿文公年十四少傅為築室於其里俾奉母居焉少傅手書與白水劉致中云於緋溪得屋五間器用完□在七倉前有地可樹有圃可蔬。有池可魚朱家人口不多。可以居文公視卓夫人猶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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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誠齋為零陵丞以弟子禮謁張魏公時公以遷謫謝客公嗣南軒為之介紹。數日乃得見因跪請教公曰元符貴人腰金紆紫者何限。惟鄒志完陳瑩中姓名與日月爭光誠齋得此語終身厲清直之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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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叟與王龜齡別語龜齡曰。吾□會合不可常。但令常留面目異日可以相見龜齡每歎賞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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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鏞為吉州判官以平寇論功不數年。擢守章貢為人豪雋喜作詩。自號雪蓬嘗令畫工肖其像。騎牛於澗谷之間索郡人趙東野題詩。東野題云騎牛無笠又無蓑斷隴橫岡到處過暖日暄風不常有前人雨暗□如何□規切之也居無何忤帥臣。以貪劾之。時端平更化之初。施行特重。貶□陽人皆服東野之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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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甲辰。省元徐霖狀元留夢炎皆三衢人。一時士林歆羨時楊彥瞻以工部侍郎守衢。遂大書狀元坊以表其廬既以為未足則又揭雙元坊以誇大之。鄉曲以為至榮。而二公不欲其成各以書謝且辭焉彥瞻答之云。嘗聞前□之言曰。吾鄉昔有及第奉常而歸。旗者。鼓者。饋者迓者□來而觀者。闐路駢陌如堵牆。既而閨門賀焉。宗族賀焉□者及友者客者交賀焉。至怙□者。亦茹□戴愧而賀且謝焉獨鄰屋一室扃鐍遠引。若避寇然。餘因怪而問之。愀然曰。所貴乎衣錦之榮者。謂其得時行道也。將有以庇吾鄉里也今也或竊一名得一官即起朝貴暮富之想名愈高。官愈穹而用心愈謬。武斷者有之兼並者有之。庇姦慝。把持州縣者有之是一身之榮一害之增也。其居日以廣□日以促吾將入山林深密之地以避之是可弔。何以賀為吾聞而異其言因默識而謹書之。凡交游間。必道此語相摩切而非心相知者不道也執事於不肖可謂心相知。如是而不以告罪也且今日此扁之揭所以獨異於尋常者。□僕之望於執事者亦異焉人於此時。每以諛獻僕乃獨以忠告非異於人也所冀進執事之德。而遠執事之器也執事不以僕之言為然則已若以為然則兩坊之建。可以無愧矣前之不受賀者亦必將先□人而賀矣。今得雋南宮者。皆執事友也幸亦以是語之焉二公得書為之悚然。其後徐以道學名。留以功業顯世以為彥瞻有以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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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某者。皇慶癸丑間為江浙省據史身軀短小僅與堂上公案等凡呈署牘文必用低凳閣足令高脫歡丞相以其先聖子孫而且才學優長。甚禮遇之。時有詔許文正公從祀孔子廟庭公之子參知政事。惡孔風度不雅因小過叱之退丞相曰。他祖公容得參政父親坐參政反不容他一個子孫立耶許大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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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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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所□。望實皆見。惟鮑能知。非禰不薦。媚豈珠□。輝毋王炫。但欲虛譽之過情。何異淺交而謀面。集稱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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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文云。左太□詩曰。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使人飄飄有世表意。不□嵇康目送飛鴻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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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文忠公在潁上日取新唐書列傳。令其子棐讀而臥聽之。至藩鎮傳□。嗟賞曰。若皆如此。其筆力亦何可及。公平日少許人。惟服韓稚圭。嘗因事歎曰。屢百歐陽修。何敢望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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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詩文。落筆□為人傳誦。每一篇到歐公為終日喜。前後類如此。一日與其子棐論文。因及東坡。公歎曰。汝記吾言。三十年後。世上人更不道著我也。崇寧間海內外稱坡公詩文。不復有言歐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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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道與歐陽文忠素不相能。安道守成都日。文忠為翰林。蘇明允父子自□州走成都將求知於安道。安道曰。吾何足為重。乃為作書辦裝。使人送至京師謁文忠。文忠得明允父子所著書亦不以安道所薦為嫌。大笑曰。後來文字當在此即極力推挽天下高此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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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初登第。以書謝梅聖俞。聖俞以示歐陽文忠公。公答梅書□云。不意後生能達斯理也。吾老矣。當放此子出一頭地。故東坡送晁美叔詩云。醉翁遣我從子游。翁如退之踐軻邱。尚欲放子出一頭。酒醒夢斷四十秋□□書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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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初為趙清獻公作表忠觀碑。或持以示王荊公。公讀之。沉吟曰。此何語耶。時有客在傍。遽詆訿之。公不答。讀至再三。又□之而起。且行且讀。忽歎曰。此三王世家也客大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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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在鐘山。有客自黃州來。公曰。東坡近日有何妙語。客曰。東坡宿於臨□亭。醉解而起作成都勝相院經藏記千有餘言。點定才一兩字。有寫本適留船中。公立遣人取至。時月出東南。林影在地。公展讀於風簷。喜見□須曰。子瞻人中龍也。然有一字未穩客請之。公曰。日勝日負不若曰如人□□。日勝日貧耳。東坡聞之。拊手大笑。亦以公為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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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正獻公平日最不喜人□。嘗云勝則傷人。敗則傷儉。一本坡公原作日貧。荊公改為日負。見野客叢書。日負更覺蘊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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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守彭城。□寥嘗□見之。坡遣官妓馬盻盻索詩□寥笑口占絕句云。多謝尊前窈窕娘。好將幽夢惱襄王。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風上下狂。坡喜曰。予嘗見柳絮落泥中。私謂可以入詩。偶未曾收拾。乃為此老所先。可惜也。□寥於內外典無所不窺。能文章。尤□為詩。秦少游與之友契。嘗在臨平道中作詩云。風蒲獵獵。弄輕□。欲立蜻蜓不自由。五月臨平山下路。藕花無數滿汀洲。東坡一見為寫而刻石。宗婦曹夫人□丹青。作臨平藕花圖。人爭傳寫。□不獨□其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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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瞻自海外歸。與米元章書云。嶺海八年。親友曠絕。亦未嘗關念。但念吾元章邁□凌雲之氣清雄絕俗之文。超妙入神之字。何時見之。以洗我積年瘴毒耶。兩日來。疾有增無□兒子於何處得□月觀賦。琅然誦之老僕臥聽未半。蹶然而起。恨二十年相從。知元章不盡若此賦當過。古人不論今世也。天下豈盡如我□聾聵耶。公不久當自有大名。不勞我□說也。元章答云。更有知不盡處。脩楊許之業為帝宸碧落之游。異時相見□知也。其高自標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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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嘗語少子過曰。秦少游。張文潛。才識學問。為當世第一。無能優劣。少游下筆精恨。心所默會而口不能傳者。能以筆傳之。然而氣韻雄□。□通秀朗。當推文潛。二人皆辱與予游。同升而並黜。有自雷州來者。遞至少游所惠詩文。居蠻獠中久。得此如在齊聞韶也。汝可記之。勿忘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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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曰。意盡而言止者。天下之至言也。然言止而意不盡。尤為極致。又曰某平生無快意事。惟作文章。意之所到。則筆力曲折。無不盡意。自謂世間樂事。無踰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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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大觀閒朝廷禁止鮮公文章。賞錢增至八十萬。禁愈嚴而傳愈盛。□□以多相誇。士大夫不能誦坡詩。便自覺氣索而人謂之不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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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嘗與客評詩。客曰。世間故實小說有可以入詩者。有不可以入詩者。惟東坡全不揀擇。入手便用。如街談巷說。一經坡手。似神仙點□礫為黃金。自有妙處。□寥曰。老坡牙頰間別有一副爐□。他人豈可學耶。座客無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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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谷云。先生道義文章。名滿天下所謂青天白日。奴隸亦知其清明者也。心悅而誠服者。豈但中分魯國哉。士之不游蘇氏之門與嘗升其堂而畔之者可知也。當先生之棄海濱。其平生交游。多諱之矣。而王周彥萬里致醫藥以文字乞品目。此豈流俗人炙手求熱救溺取名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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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一巨賈。私藏蚌胎。為關吏所搜盡籍之。皆南海明胎也。在仕無不垂涎而愛之。太守而下。輕其估。悉自售焉唐質肅公介時以言事謪潭倅。分珠獄發。奏方入。仁宗預料謂近待曰。唐介必不肯買。案具奏核上覽之果然。真所謂知臣莫若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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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洞字才江。苦吟有聲。慕賈浪仙之詩。鑄其像事之。誦賈島佛不絕口。時以為異五代孫晟。初名鳳。又名忌。好學尤長於詩。為道士居廬山蘭寂宮。常畫賈島像置屋壁。晨夕事之。人以為妖。□酸□之嗜。固有異世而同者。長江簿何以得此於人哉。凡人著書立言。正不必合於一時。後世有楊子雲。當自知之。黃魯直晚年懸東坡像於室中。每晨。衣冠薦香。肅揖甚敬。或以同時聲名相上下為問。則離席驚避曰。庭堅望蘇公門弟子耳安敢失其序。承暉生自富貴。居家頗類寒素常置司馬光蘇軾像於室中。曰。吾師司馬而友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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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谷嘗與座客論王介甫文。一客曰。魯直不知前□亦未深許介甫也。嘗見歐陽公一帖。乃答人論介甫文。言此人而能文。角而翼者也。此帖今在孫元忠家。其子甚秘之。非氣類者不以出示。然就帖中語考之。乃是介甫方辭起居注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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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魯直年十七八時。自稱清風客。俞清老見而目之曰。□逸通脫。真驥子墮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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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魯直見謝無逸詩。歎曰。使在館閣當不□晁張。 晁補之無咎張耒文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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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希魯家有楊文公與王魏公一帖。用半幅紙。有折痕。其□云昨夜進士蔣堂□所作文來。極可喜不敢不布聞。子瞻曰。夜得一士旦以告人。察其情若喜而不寐者。世言文公為魏公客。公經國大謀。人所不知者獨文公得與觀此帖不特見文公好賢下士之急。且得一士必亟告之。其補於公者亦多矣片紙折封。猶見前人至誠相與簡易平實不為虛文。安得復有隱情皆可為後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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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由云。莊周養生一篇誦之如神龍行空。爪趾鱗翼所及。皆自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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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淳嘗至天寧寺方飯見趨進揖遜之盛。歎曰。三代威儀盡在是矣。龔殿院彥和清介自立少有重名元祐間僉判瀛州與弟大壯同行尤特立不群曾文肅子宣帥瀛州欲見不可得一日經過彥和邀其弟出不可辭也。遂出相見即為置酒從容終日乃云因題詩壁間其末句云自□太守非何武得向河陽見兩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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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著初任洛陽尉久旱微雨作詩云雲葉紛紛雨□勻亂花□草長精神雷車□碾前山過不灑原頭陌上塵司馬文正公於士人家立借紙筆脩刺謁之且為稱薦由此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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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覿字子範袁州人元豊二年以特奏名推名尉吉州太和縣時豫章先生為令贈之詩曰乃兄自是文章伯之子今為鑠翁。□覿乃李觀之弟也。觀字夢符。初試南宮。賦偶落韻。有司愛其策。為取特旨。由是登第。以著作佐郎知臨江軍清江縣。時歐陽文忠公扶護太夫人喪歸廬陵。舟過清江。太守請觀為文以祭之。太守訝其簡率觀曰無深訝也。既而文忠擊節稱之。其文曰。昔孟軻亞聖。母之教也。有子如軻。雖死何憾尚享。觀初為太學官。因上言役法不合。出通判處州。題詩一絕於直廳之壁曰。十謁朱門九不開。利名淵藪且徘徊。自知不是公□骨。夜夜江山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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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太尉惠卿赴延安帥。道出西都。時程正叔居里中。謂門人曰吾米□耳呂吉甫。未識其面。明旦西出。必經吾門我且一覘之迨旦了無所聞詢之則過已久矣道□多不知正叔歎曰夫以從者數百人馬數千行道中。能使悄然無聲馭□如此可謂整肅矣立朝雖多可議。其才亦何可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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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無已與晁以道俱學文於曾子固無已晚得詩法於黃魯直他日二人論文。以道曰。吾曹不可負曾南豊既而論詩無已曰吾此一瓣香須為山谷道人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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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原父文章敏贍嘗直舍人院一日追封皇子公主九人。方下直為之。立馬□坐一揮九制成文辭典麗。各得其體真天才也歐陽文忠公聞而歎曰昔王勃一日草五王策未足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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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元章與李端叔曰老夫懶作文。但傳得東坡嶺外文時一微吟。清風颯然顧同味者難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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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貫景文在太學。與九江王阮齊名。阮嘗曰。聽景文談。如讀酈道元水經。名川支渠。貫穿周匝。無有間斷咳唾皆成珠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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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中。用蔡京之請。置元祐黨籍。刻石禁中。時尚書省國子監亦有石刻。國子監有無名子。以朱大題其碑上曰。千佛名經。陳瑩中題元祐黨籍碑曰。嗚呼。漢世得人。於斯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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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忱伯誠妻瀛國夫人唐氏。正肅公之孫。既歸錢氏。紹聖初隨其姑長公主入謝欽聖向后於禁中。先有戚里婦數人在焉。俱從后步過受□殿。同行者皆仰視讀□為離夫人笑於□曰。受禧也。□取宣室受□之議耳。后喜回顧主曰好人家男女終是別。□后亦以自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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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聖與嘗使金親王至。不肯退班。一時稱其有守後金使至關問館伴云。師點今居何官。館伴宇文價於班列中指聖與示之。金使恍然曰。一見正人令人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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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贈鄂王岳飛謚忠武文曰李將軍口不出辭聞者流涕。藺相如身雖已死。凜然猶生。又曰。易名之典雖行議禮之言未一。始為忠愍之號。旋更武穆之稱。獲□中興之舊章。灼知皇祖之本意。爰取危身奉上之實仍採勘。定禍亂之文。合此兩言。節其一。惠昔孔明之志興漢室。子儀之光復唐都。雖計□以或殊。在秉心而弗異。垂之典冊。何嫌今古之同辭。賴及子孫將與河山而並久然今天下岳祠皆稱武穆此未定之謚當稱忠武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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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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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齒冷。助我目張。謔言非虐。怒罵成章。或佯狂生鼓撾曹瞞或輕薄子。筆玷王檣。上士聞之。虛心懺悔。高人慎之。絕口否臧。集詆毀。 昭君本名檣俗俱□作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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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昱狹中詭僻。登顯德進士。□赴常調。獻書於宰相趙普自比巢由朝議惡其矯激。故不調後復伺普望塵自陳。普笑謂人曰。今日甚榮得巢由拜於馬前。
69
吳僧□寧頗讀儒書。□覽強記而辭辨縱橫人莫能屈。時有安鴻漸者。文辭雋敏。尤好嘲□。嘗街行遇□寧與數僧相隨。鴻漸指而嘲曰。鄭都官不愛之徒時時作隊。□寧應聲答曰。秦始皇未坑之□。□□成群。時皆□其捷對。鴻漸所道。乃鄭谷詩云。愛僧不愛紫衣僧也。
70
太祖嘗與趙中令普議事不合。喟然曰。安得宰相如桑維翰者與之謀乎。普對曰。使維翰在陛下亦不用。□維翰嗜錢。太祖曰。苟用其長。亦當護其短。措大眼孔小賜十萬貫則塞破屋子矣。
71
國初宋琪沈義倫俱在黃合時久旱。既雨復不止。廣陌塗淖。琪厭之。謂義倫曰。可謂□成三日雨而義倫遽對曰。調得一城泥。藝祖知而□大臣之不學。楊徽之聞而抵掌曰不意中書再生沈宋。
72
丁晉公為玉清昭應宮使。每遇醮祭。即奏有仙鶴□於殿廡之上。及記真宗東封方升中展事。而群鶴迎繞。前後彌望不知其數至於天書所降。亦必奏有鶴導之。時寇萊公判陝府。□日坐山亭中。有烏□數十。飛鳴而過。萊公笑顧屬僚曰。使丁謂見之。當復目為伭鶴矣。每自以令威之裔。好言仙鶴。故世號為鶴相猶唐李逢吉呼牛僧孺為丑座也。
73
丁晉公詩有天門九重開。終當掉臂入。王元之見曰。入公門。鞠躬如也。天門豈可掉臂入乎。此人必不忠。
74
夏竦嘗統師西伐。揭榜塞上云有得元昊頭者。賞錢五百萬貫爵西平王。元昊使人入市賣箔。陜西荻箔甚高。倚之食肆外。佯為食訖遺去。至晚。食肆竊喜。以為有所獲。徐展之。乃元昊購竦之榜。懸箔之端云。有得夏竦頭者。賞錢兩貫文。竦聞之急令藏揜。而已喧播遠近。竦大慚沮。
75
許懷德為殿帥。嘗有一舉人因懷德乳姥求為門客。懷德許之。舉子曳襴拜於庭下。懷德據座受之。人謂懷德武人。不知事體。密謂之曰。舉人無沒階之禮。宜少降接也。懷德應之曰。我得打乳姥關節秀才只消如此待之。
76
文潞公入相。因張貴□也。貴□父堯封。嘗為彥□父洎門客。貴□因認彥□為伯父。亦欲得士大夫為助耳。彥□知成都。貴□以近上元。令織異錦為獻。彥□遂令上人織金線燈籠截蓮花中為錦。又為秋千以備寒食。貴□始衣之以見上。上驚曰。何處有此錦。□正色曰。昨令成都文彥□織來。以嘗與妾父有舊。然妾安能使之。□彥□奉陛下耳。上色怡。自爾屬意彥□自成都歸。不久參知政事。貝州王則叛朝廷遣明鎬□討之。賊將破上以近京甚憂之。一日宮中語曰。執政大臣無一人為國家分憂者。日日上殿。無有取賊意。貴□明日密令人語彥□。明日上殿乞身□破賊上大喜以彥□任統軍。至則鎬已下貝州則成擒矣。捷書至。遂就路拜彥□同平章事。後因監察御史唐介疏論。召彥博殿上面質奇錦事數件皆實有詔。彥□守故官。出知許州明年上元。中官有詩曰。無人更進燈籠錦。紅粉宮中憶佞臣。上聞此句亦笑。
77
仁宗一日幸張貴□閣。見定州紅□器。帝怪問曰。安得此物。□以王拱辰所獻為對。帝怒曰嘗戒汝勿通臣僚饋遺。不聽何也因以所持柱斧碎之。□愧謝久之乃已。□又嘗侍宴於端門。服所謂燈籠錦者。上亦怪問。□曰。彥□以陛下眷妾。故有此獻。上終不樂或曰潞公夫人遺□公不知也。
78
唐子方之貶。梅堯臣作書竄詩曰。皇祐辛卯。冬。十月十九日御史唐子方危言初造膝。曰朝有巨姦。臣介所憤疾願條一二事。臣職敢妄率。巨奸宰相□。邪行世莫匹。曩時守成都。委曲媚貴暱。銀璫插左貂。窮□使馳驛。邦媛將夸侈。中□金十鎰。為我寄使君。奇紋織□密。遂傾西蜀巧日夜急鞭怢紅經緯金鏤排科關八七。比比雙蓮花篝燈戴星出。幾日成一端。馳行如鬼疾。明年觀上元。被服穩稱質燦然驚上目。遽爾有薄詰。既聞所從來。接對似未失。且云奉至尊於妾豈能必。遂回天子顏百事容丐乞。臣今得初陳狡猾彼非一。偷威與賣利。次第推甲乙是惟陰猾雄。仁斷宜勇黜。必欲致太平。在列無如弼。弼亦昧平生。□臣不阿屈。臣言天下公。奚以身自□。君傍有側臣。喑啞橫詆斥指言為罔上廢汝還蓬蓽。是時白此心。尚不畏斧鑕。雖令禦魑魅。甘且同飴蜜既如勿可懼。復以強詞窒帝聲亦大厲論奏不容必介也容甚閒猛士股為□□□。立貶嶺外春。速欲為異物內外臣恟恟。陛下何未悉。即敢救者誰。襄執左史筆。謂此儻不容。盛美有所咈。平明中執法。懷疏又堅述。介言或似狂百豈無一實。恐傷四海和。幸勿若倉卒。亟許遷英山。衢路有嗟咄翼日宣白麻稱快口盈溢阿附連諫官去若懷絮虱其間因獲利竊笑等蚌鷸英州五千里瘦馬行馬□失馬□失。毒蛇噴曉霧。晝與嵐氣沒妻孥不同塗風浪過蛟窟存亡未可知。旅館愁傷骨。飢僕時後先隨猿拾橡慄。越林多蔽天黃柑雜丹橘。萬室通釀酤。撫遠無禁律醉去不須錢醒來弄明瑟。山水仍□怪。已可消愁鬱莫作楚大夫懷沙自□汨。西漢梅子真。出為吳市卒。市卒且不慚□茲別耒秩。始堯臣作此詩不敢示人及歐陽文忠公為編其集。時有嫌避。又削去此詩。是以人少知者。
79
以潞公之賢。而疑其有此及閱梅聖俞之詩而疑益甚。後乃知此事出於碧雲騢。乃襄陽魏泰所作而嫁其名於堯臣者。其書詆毀時賢。雖范文正狄武襄□。俱不能免人亦何苦用心若是。
80
范文正公始以獻百官圖。譏切呂許公。坐貶饒州。梅聖俞時官□郡。作靈鳥賦以寄。所謂事將兆而獻忠人。返謂爾多□。公亦作賦報之。有言知我者。謂吉之先不知我者。謂□之類。及公秉政聖俞久困意公必接已。而漠然無意所薦乃孫明復李泰伯聖俞有違言。遂作靈鳥後賦以責之。略云。我昔閔汝之忠作賦弔汝。今主人誤豊爾食。安爾巢而爾不復啄叛臣之目伺賊壘之去。反憎。□鵠之不親愛燕雀之來附。意以其西師無成功。世頗以聖俞為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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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公素輕沈文通遘以為寡學故贈之詩曰。翛然一榻枕書臥直到日斜騎馬歸及作文通墓誌。遂云公雖不嘗讀書或規之日渠乃狀元。此語得無太過。乃改讀書作視書。又嘗見鄭毅夫獬夢仙詩曰。授我碧簡書。□篆蟠丹砂。讀之不可識。翻身凌紫霞。大笑曰。此人不識字。不勘自承。毅夫曰不然吾乃用太白語也。公又笑曰。自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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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云。遺我鳥跡書。飄然落岩間其字乃上古讀之了不閒。東坡云。李白尚氣乃自招不識字。不如韓愈崛強云我寧屈曲自世間安能隨汝巢神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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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鄭公初甚欲見黃山谷及一見。便不喜語人曰將謂黃某如何原來只是分寧一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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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無巳詩話云。某公用事。排斥端士矯□偽行。範蜀公詠僧房假山詩曰。□忽平為險。分明假奪真。某公。指荊公也。又一假山詩云。安石作假山。其中多詭怪。雖然知是假。爭柰主人愛世以為東坡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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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素不樂滕元發鄭毅夫。目為滕屠鄭酤然二公豪邁。殊不病其言。毅夫為內相。一日送客出郊。過朱亥□。俗謂之屠見原者。因作詩曰。高論唐虞。儒者事。賣交負國豈勝言。憑君莫笑金椎陋□是屠酤解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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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知制誥。一日賞花釣魚宴。內侍各以金楪盛釣餌藥。置几上。安石食之盡。明日。仁宗謂宰輔曰。王安石詐人也。使誤食釣餌一粒則止矣。食之盡不情也常不樂之後安石自著日錄。厭薄祖宗仁宗為甚。每謂漢文不足取。其心薄仁宗也故一時大臣富弼文彥□韓琦。皆為其詆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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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七年四月。王荊公罷相鎮金陵。是秋。江左大蝗有無名子題詩賞心亭曰。青苗免役兩妨農。天下嗷嗷怨相公。惟有蝗□感恩德。又隨鈞□過江東。荊公一日餞客至亭上覽之不悅。而莫知作者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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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柄國時。有人題相國寺壁云。終歲荒蕪湖浦焦。貧女戴笠落柘條阿儂去家京洛遙。驚心寇盜來攻剽。人皆以為夫出婦憂荒亂也。及荊公罷相。子瞻召還諸公飲蘇寺中。以此詩問之。蘇曰。於貧女句可以得其人矣。終歲十二月也。十二月為青字。荒蕪。田有草也。草田為苗字。湖浦焦。水去也。水□去為法字。女戴笠。為安字。柘落木條。剩石字阿儂是吳言合。吳言為誤字。去家京洛為國。寇盜為賊民□言青苗法安石誤國賊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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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副使方圭。好為惡詩。逢八即誦數十篇其言喋喋可憎宋丞相庠。以資政殿學士知揚州圭假道淮上。一日宋宴客於平山堂。圭譚詩於坐。宋惡之欲已圭之詞時望見野外一牛就樹磨癢宋顧坐客胡恢曰。青牛恃力狂挨樹恢應聲答曰。妖鳥啼春不避人。宋公大笑。圭曉其意。洎飲罷至客次奮拳擊恢。□救之而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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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貢父作給事中。時鄭穆學士表請致仕狀過門下省。劉謂同舍曰。宏中請致仕。為年。若干答者云鄭年七十三劉遽曰。慎不可遂其請問其故。劉曰。且留取伴八十四底。時潞公年八十四。再起平章事。潞公聞之甚不懌。宏中。穆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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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瞻曰。予一日醉臥。有魚頭鬼身者。自海中來。云廣利王請端明予披褐黃冠而去。亦不知身入水中。但聞風雷聲。有頃。豁然明目。疑入水晶宮。其下驪目夜光文犀尺璧南金火齊。不可仰視。間以珊瑚琥珀。廣利佩劍冠服而出。從二青衣。予曰。海上逐客。重煩邀命。有頃東華真人南溟夫人亦至出鮫綃丈餘。命予賦詩。予寫竟進廣利。諸仙迎看稱妙。獨廣利□一冠□者。謂之鱉相公。進言蘇軾不謹祝融二字犯王諱。王大怒斥出。予退而嘆曰。某到處被鱉相公□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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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一日會客坐客舉令欲以兩卦名証一故事。一人云。孟嘗門下三千客大有同人。一人云光武兵渡滹沱河。既濟未濟一人云。劉寬婢羹汙朝衣。家人小過。東坡云。牛僧孺父子犯罪。大畜小畜。□指荊公父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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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溫公之亡。當明堂大享。朝廷以致齋不及奠肆赦畢蘇子瞻率同□以□。程正叔固爭。引論語子於是日哭則不歌。子瞻曰明堂乃吉禮。不可謂歌則不哭正叔又諭司馬諸孤不得受弔。子瞻戲曰顧可謂燠糟鄙俚叔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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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文正公薨。時程正叔以臆說斂之。正如封角狀。東坡嫉其怪妄。口怒詆曰。此豈信物一角。附上閻羅。大王者耶。 唐吳堯卿以佣保起家托附權勢盜用監鐵錢六十萬緡畢師鐸之亂。廣陵陷。亡命為仇所殺棄尸衢中。其妻以紙絮葦棺斂之。好事者題其上曰。信物一角。附至阿鼻地獄。請去斜封。送上閻羅大王坡語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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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云石介作三豪詩其□云。曼卿豪於詩永叔豪於文。而杜默師雄豪於歌也。永叔亦贈默詩云贈之三豪篇而我濫一名。默之歌少見於世。初不知之。後見其一篇云。學海波中老龍。聖人門前大蟲。皆此等。語甚矣介之無識也。永叔不欲嘲笑之者。公素惡爭名。且為介諱也。吾觀杜默豪氣。正是京東。學究飲私酒。食瘴死牛肉醉飽後所發者也。作詩狂怪。至盧仝馬異極矣。若更求奇便作杜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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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城言哲宗皇帝嘗因春經筵講罷。移坐小軒中。賜茶。自起折一柳枝。程頤為說書。遽起諫曰。方春萬物生榮。不可無故摧折哲宗色不平因擲棄之。溫公聞之不樂。謂門人曰。遂使人主不欲親近儒生。正為此□太后聞之。歎曰。怪鬼壞事。呂晦叔亦不樂其言。也云不須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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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遠寓簡曰程氏之學自有佳處。至椎魯不學之人。竄趾其中。狀類有德者。其實土木偶也。而盜一時之名。東坡譏罵。略無假借。人或過之。不知東坡之意懼其為楊墨。將率天下之人。流為矯虔庸惰之習也。闢之恨不力耳。豈過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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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潛耒嘗問張安道云。司馬君實直言王介甫不曉事。是如何安道云賢只消去看字說。文潛云字說也只是二三分不合人意。安道云。若然。則足下亦有八九分不解事矣劉貢父言每見介甫道字說便待打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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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陵宿龍門詩云。天闕象緯逼。王介甫改闕為閱黃山谷對□極言其是劉貢父聞之曰直是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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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厚為侍從。遇其生朝會客。門人林特以詩為壽。子厚出詩示客指其頌德處。歎以為工。特頗不平。忽曰昔人有令畫工傳神。以其不似。命別為之。既又以為不似。凡三四易。畫工怒曰。若畫得似處是甚模樣。滿座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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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敦罷相俄落職。林公希為舍人。當制詞云。幸幸無大臣之節怏怏非少主之臣。章相寄聲曰。此一聯毋乃太甚。林答曰。長官發惡。雜職棒毒。無足怪也。紹聖初。召拜首台翰林曾子宣草麻。洎庭宣。有赤□几几。南山岩岩之語。時士大夫語云。今則几几巖巖奈硜硜鞅鞅乎。
102
章子厚與蘇子瞻小時相□。一日章坦腹而臥。適子瞻自外來章摩其腹以問子瞻曰公道此中何所有。子瞻曰。都是謀反底家事。
103
趙挺之為御史。彈黃魯直除右丞不當。□係御史中丞孫覺之□。戶部尚書李常之甥。左司郎中黃廉之侄。翰林學士蘇軾歌笑詼諧之友。
104
曾布以翰林學士權三司。坐言市易事。落職知饒州。舍人許將當制頗多斥詞許是曾公所引。心不自安。□曾許謝過曾曰。君不聞宋子京之事乎。昔晏元獻當國。子京為翰林學士。晏愛宋之才。雅欲旦夕相見。遂稅一第於□近延居之。遇中秋啟燕晏召宋出妓飲酒賦詩。達旦方罷。翼日罷相。宋當草詞。頗極詆斥。至有廣營產以植私。多役兵而規利之語。方子京揮毫之際。昨日餘酲尚在。左右觀者亦駭。□此事由來遠矣。何足校耶。許憮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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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由以為晏之罷相。由仁宗恨其撰章懿太后志文不實。更以其名在圖讖欲加重罰。賴子京止以他罪罪之。得免深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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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卞妻七夫人。是荊公女。頗知書。能詩詞。蔡每有國事。先謀之□第。然後宣於廟堂。時執政相語曰。吾□每日奉行者。皆其咳唾之餘也。蔡拜右相。家宴張樂。伶人揚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帶。中外傳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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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覺言近世文館寂寞向所謂有文者。歐陽修已老。劉敞已死王珪王安石已登兩府。後來所謂有文者。皆五房檢正。三舍直講。崇文校書。間有十許人。今日之所謂詞臣者曰陳絳。曰王益□。曰許將而已。覺嘗評之。陳絳之文。如□□學驥筋力雖勞。而不成步驟。王益□之文。如村夫織機杼。雖成幅而不成錦繡。許將之文如□子。吹塤終日喧呼。而不合律呂。此三人者。皆以出辭令。行詔誥而揚休外庭者也今其文如此恐不足以發帝猷。炳王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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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亮與鄰里仕族浮薄子數人。結為一社。純事嘲誚。士大夫無問賢否。一經諸人之目。無有不被不雅之名者。嘗號其里為□嘴關元祐間。呂惠卿察訪東京呂天姿清瘦。每說話。輒以雙手指畫社人因目為說法馬留。時邵篪以上殿泄氣出知東平邵。高鼻圈鬈髯社人目為泄氣師子。景亮又從而足為七字對曰。說法馬留為察訪。泄氣師子作知州。惠卿大銜之。因諷部使者發以他事。舉社皆虀粉矣。□口之為業。非獨發人陰私。敗人成事。賈禍斂怨。禍亦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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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祐黨籍碑。成於蔡氏父子。其意則王安石啟之也安石嘗作曹杜詩以寓意。謂神奸變化。自古難知。辨之而不疑者惟禹鼎焉。魑魅合謀。□非一日太邱之社其亡也晚。□以喻新法異意之人。將為宋室之禍也。其後門生子□相繼得政。果鑄□鼎。列元祐諸賢司馬光而下姓名於其上以安石比禹績而以司馬諸公為魑魅。呂惠卿載諸謝章曰九金聚粹。畫圖魑魅之形自此黨論大興。賢才消伏。卒致戎馬南騖赤縣邱墟。一言喪邦。安石之謂也。後金兵入汴。見鑄鼎之象而歎曰。宋之君臣用舍如此。焉得久長。遂怒而擊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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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間。初興學校。州郡建學。聚學糧。日不暇給。士人入辟雍。皆給券一日不可緩。緩則謂之害學政。議罰不少貸已而置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所費尤大。朝廷課以為殿最。□□竭州郡之力僅能枝梧諺曰。不養□兒。□養乞兒。不管活人。只管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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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靖國初。有前與紹聖共政者。欲反其類首建議盡召元祐流人還朝以為身謀。未幾元祐諸人並集不肯為之用。則復逐之。而更召所反者。既至。亦惡其翻覆。排之尤力。其人卒不得安其位而去。張芸叟時以元祐人。先罷居長安里中。聞之。壁間適有扇架戲題其下曰。扇子解招風。本要熱時用。秋來掛壁間□被風吹動。時競傳之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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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和叔繹為舉子時。通率少檢後舉制科。驟為質□淳古之狀。時謂之熱熟顏回熙寧中。孔文仲對制策。言時事有可痛哭歎息者。執政惡而黜之。繹時為翰林學士。語於□曰。文仲狂躁。真杜園賈誼也王平甫笑曰。杜園賈誼可對熱熟顏回。合坐大噱。繹有慚色。杜園熱熟皆當時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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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泰道輔。自號臨漢隱君。著東軒雜錄。續錄。訂誤詩話等書。又有一書譏評巨公偉人闕失。目曰碧雲騢。取莊獻明肅太后垂簾時。西域貢名馬。頸有旋毛。文如碧雲。以是不得入御閒之意嫁其名於梅堯臣聖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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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嘗賜飲禁中徽宗頻以巨觥宣勸之。攸懇辭不任杯酌將至顛踣。上曰。就令灌死。亦不至失一司馬光也由是言之。則上之尊光而薄攸至矣。然光已死。不免追奪。而攸迄被寵眷。是可歎也。王黼雖為相然事徽廟極□。宮中使內人為市。黼為市令。若東昏之戲。一日。上故責市令。撻之取樂。黼窘呼曰。告堯舜免一次。上笑曰。吾非唐虞汝非稷契也。又一日。與踰垣微行。黼以肩承帝趾墻峻。微有不相接處上曰。聳上來司馬光。黼應曰。仲下來神宗皇帝。君臣相謔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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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神翁自海陵到京師。蔡魯公謂徐云。且喜天下太平。是時河北盜賊方定。徐云。太平。天上方遣許多魔君。下生人間作壞世界。蔡云如何識得其人。徐笑云。太師亦是。蔣□叔為發運使至泰州謁徐神翁。坐定一無所說。將起忽自言曰。天上人間。都不定迭。蔣因叩之曰。天上已遣五百魔王來世間作官安得定迭。蔣復叩以身之休咎。徐謂之曰。發運使亦是一赤天魔王也。
116
宣和末黃安時曰。亂作不過一二年矣。天使蔡京八十不死病亟復蘇。是將使之身受禍也。天下其能久無事乎。靖康兵亂宣和舊臣。悉已遠竄。安時居壽春。歎曰。造禍者全家盡去嶺外避地。□令我□橫屍路隅耶。安時卒死於兵。可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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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彥章投李伯紀啟云。孤忠貫日正二儀傾側之中。凜氣橫秋揮萬騎笑談之頃又云士訟公□。咸舉幡而集闕下。帝從民望。令免胄以見國人。其□美至矣。及居翰苑。草伯紀謫詞。乃云。朋姦罔上有虞必去於驩兜。欺世盜名。孔子先誅於正卯又云。專殺尚威傷列聖好生之德。信讒喜佞為一時群小之宗伯紀真君子。而醜詆至此。且與前啟又何反也。當時亦有以此問彥章者。彥章云我前啟自直一翰林學士而彼不我用。安得不醜詆之。是可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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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初。呂元直作相。堂□每廳日食四千。至秦檜之當國每食折四十餘千。執政有差於是始不會食。胡明仲侍郎曰。雖欲伴食。不可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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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人任子淵好謔鄭宣撫剛中自蜀召還。□秦檜之欲害之也鄭治蜀有惠政人猶覬其復來。暨聞秦氏之指。俱大失望。□中或曰鄭不來矣。子淵對曰。秦少恩哉當時稱其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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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諸將俱封王尊榮安富而張循王俊尤□治生。其罷兵而歸。歲收租米六十萬斛。紹興間內宴。有優人作□天文者。云世間貴人必應星象我悉能窺之。法當用渾天儀。設玉□。若對其人窺之。見星而不見人。玉衡不能卒辦。用銅錢一文亦可。乃令窺光堯云帝星也秦師垣。曰相星也韓蘄王曰將星也張循王曰不見其星。眾皆駭。復令窺之曰。中不見星。只見張郡王在錢眼內坐殿上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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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景盧奉使其父忠宣嘗薦之。景盧為金困辱而歸太學諸生作詞云洪邁被拘留。垂哀告彼酋。七日忍饑猶不耐。堪羞。蘇武曾經十九秋厥父既無謀。厥子安能解國憂萬里歸來誇舌辨村牛好擺頭時不擺頭葢洪好搖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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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時大旱。有詔迎天竺觀音就明慶寺請禱。或作詩曰。走殺東頭供奉班。傳宣聖旨到人間太平宰相堂中坐。天竺觀音却下山。趙溫叔雄由是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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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文忠公德秀。負一時重望端平更化。人傒其來。若元祐之涑水翁也。是時楮輕物貴。民生頗艱。意真儒一用。必有建明。轉移之間。立可致治。於是民間為之語曰。若欲百物賤。直待真直院。及童馬入朝。敷陳之際。首以尊崇道學。正心誠意為泯躋寮潭復以大學衍義進愚民無知。乃以其言為不切於時務。復以俚語足前句云。吃了西湖水。打了一鍋面市井小兒囂然誦之。繼參大政。未及有所建置而薨魏了翁督師。亦未及有所經□而罷臨安優人。裝一儒生。手持一鶴別一儒生與之邂逅。問其姓名。曰姓鍾名庸。問其手持何物。曰大鶴也。因傾□歡然。呼酒對飲。其人大嚼洪吸。酒肉靡有孑遺忽顛什於地。數人曳之不動。中一人乃批其頰大罵曰。說甚中庸大學。吃了許多酒食。一動也動不得。遂一笑而罷。西山省試主文。有輕薄子作賦云誤南省之多士。真西山之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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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固先生曰道學之名。起於元祐盛於淳熙。其徒甚盛。其間假此以欺世者。真可噓枯吹生。凡治才賦者。則目為聚斂。開閫捍邊者則目為粗村。讀書作文者。則指為玩物喪志。留心吏事者。則斥為刀筆舞文□其所讀者。止四書。近思錄。通書。太極圖西銘及諸家語錄之類。白詭其學能正心齊家。至於治國平天下故為之說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極。為前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凡為州為縣為監司。必須建立書院及道統諸賢之祠。或利注四書。衍緝近思錄等文。則可釣聲譽致通顯。下而士子時文。必須引以□義則亦擢巍科。而稱名士。否則立身如溫國。文章氣節如東坡。皆非本色也。於是天下之士競趨之稍有違異。其黨必擠之為小人。雖時君亦不得而辨之。其氣焰可畏如此然所言所行。了不相顧。□□皆不近人情之事。馴至淳祐咸平。則此弊極矣是時為朝士者。必議論憒憒頭腦冬烘。弊衣菲食。出則乘破竹轎。舁之以村夫。高巾破履。人望而知其為道學君子。顯達清要。旦夕可致也然其家囊金匱帛。至為市人所不為。賈師憲獨持相權。惟恐有攘之者。則專用此□。列之要路。名為尊崇道學其實幸其闒茸不才不致掣其肘以是馴致萬事不理喪身亡國嗚呼孰謂道學之禍不甚於典午之清談乎陳同甫亦曰。今世之儒士自謂得正心誠意之學者皆風痺不知痛癢之人也。舉一世安於君父之大讎而方且揚□拱手以談性命不知何者謂之性命乎周公謹有言世有一種淺陋之士自視無堪以為進取之地輒亦自附於道學之名。□衣□帶危坐□步。或鈔節語錄以資高談或低□合眼。號為默識而試叩其所學。則古今無所聞知考驗其所行則義利無所分別此聖門之大罪人也同甫所嫉者正為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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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嘐嘐然以不仕為高。而其經營反甚於躁進者或不得間而入。故為小異以去矯托恬退□□竊浮聲而躋榮膴世終不悟也。俗謔有窮書生欲啖饅頭計無從得一日過市。見有列肆而鬻者□大呼仆地主人驚問曰吾畏饅頭。主人曰安有是理乃設百許枚空室閉之徐伺於外寂不聞聲穴壁窺之則以兩手搏撮而食殆過半矣亟開門詰其然曰吾見此忽自不畏主人知其紿怒而斥曰若尚有畏乎曰有猶畏臘茶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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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宗朝嘗欲舉行推回□田之令議而未□至賈似道當國卒行之有人作詩曰三分天下二分亡猶把山川寸寸量縱使一丘添一□也應不似舊封強又云量盡山田與水田只留滄海與青天。如今那有閒州渚。寄語沙鷗莫浪眠。又有作沁園春詞云。道過江南泥墻粉壁。右具在前。述何縣何鄉里。住何人地。佃何人田。氣象蕭條生靈憔悴經界從來未必然。惟何甚。為官為己。不把人憐。思量幾許山川。□土地分張又百年西蜀巉岩。雲迷鳥道兩淮清野日田警狼□。宰相弄權奸人罔上。誰念於戈未息肩。掌大地何須經理。萬取千焉。樞密使文及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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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遺事作陳藏一 亦嘗作百字令詠雪以譏之雲沒巴沒鼻煞時間做出漫天漫地。不問高低併上下。平白都教一例鼓弄滕六。招邀巽二。只恁施威勢。識它不破。至今道是祥瑞最苦是鵝鴨池邊三更半夜。誤了吳元濟東郭先生都不管。挨上門兒穩睡一夜東風三竿紅日萬事隨流水。東皇笑道山河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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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似道當國。御史陳伯太奏立士籍凡應舉及免舉人州縣給歷一道親書年貌世系。及所肄業於歷首執以赴舉過省□對筆跡異同以防偽濫。時有詩譏之云戎馬掀天動地來。襄陽城下哭聲哀平章束手全無策。□把科□惱秀才又有作沁園春云國步多艱民心靡定誠吾隱憂歎浙民轉徙怨寒嗟暑荊襄死守閱歲經秋寇未易支人將相食識者深為社稷羞。當今亟出陳大諫箸借留□迂□為謀天下士如何可籍收□君能堯舜臣皆稷契世逢湯武業比伊周政不必新貫宜仍舊莫與秀才做盡休勸吾元老廣四門賢路一柱中流又詞云士籍令行條件分明逐一排連問子孫何習父兄何業明經詞賦右具如前最是中間娶妻某氏。試問於妻何與焉鄉保舉那當著押開口論錢祖宗立法於前又何必更張萬萬千算行關改會限田放糴生民凋瘁膏血俱朘只有士心僅存一脈今又艱難最可憐誰作俑陳堅伯大附勢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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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道令人販鹽百艘至臨安賣之太學生有詩云昨夜江頭長碧波滿船都載相公鹺雖然要作調羹用未必調羹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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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定甲子七月初二日彗見東方昭示天變有詔責巳求直言京庠唐棣上言。指切賈丞相云大臣德不足以居功業之高量不足以展經綸之大七司條例一旦變更薪茗榻藏香椒積壓與商販爭微利致兩浙無富家夾袋不收拾人才而遍諸賤伎之姓名化地不斡旋陶冶而恣行非僻之方術挾不肖之呆弟。以卿月而弄風月於花衢招無賴之□徒以秋壑而厭谿壑於槐闥踏青泛綠不思萬井之蕭條。醉醲飽鮮遑恤百貨之騰踊劉良貴賤丈夫也。乃倚之以揚鷹犬之威董宋臣非巨□哉。復縱之而出虎兕之柙人心怨怒致此彗妖誰秉國鈞。盍執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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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泰開禧間郭倪位殿岩□客日盛。相與慫□直以為臥龍復出灑後輒□三顧頻煩兩朝開濟之句屏風扇面一一皆書此二句遂逢當軸意以興六月之師吳衡守旰□。過見之於揚倪迎謂曰君所謂洗□上船也予生西陲如斜谷祁山。皆狹隘可守而不可出豈若得平衍空矌之地。掉鞅成大功。顧不快耶陳景俊為隨軍漕先行。燕之中席酌酒曰。木牛流馬則以煩公□咸笑之。倬既潰於符離僎又敗於儀真。自度不復振對客泣數行下時彭法傳師為法曹好□。適在座謂人曰此帶汁諸葛也。傳者莫不拊掌唐源休受朱泚偽官自比蕭何之功入長安日首收圖籍時人笑之目曰火迫酇□正可作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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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僧溫日觀□畫卜萄性嗜酒。唯楊總統飲以酒則不一沾唇見□罵曰掘墳賊掘墳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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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丙子淮南閫帥夏貴歸附大元授中書左丞至己卯歲死有贈以詩云自古誰無死惜公遲四年問公今日死何似四年前又有吊其墓云享年八十三而不七十九嗚呼夏相公萬代名不朽。昔宋褚彥回身事二姓。弟照嘆曰使淵作中書而死不當是一名士耶世德不昌令有期順之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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詼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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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謔。史述滑稽。微言解頤。要語析疑。淳於騁辨。曼倩不羈。信噴飯而絕倒。亦心醉以情移。集詼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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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尚書榖使吳越。忠懿王宴之。因食蝤蛑詢其族類忠懿命自蝤蛑至蜞蟲□□凡取十餘種以進。榖曰真所謂一蟹不如一蟹宴將畢或進葫蘆羹相勸。榖下箸忠懿笑曰。先王時庖人□為此羹今依樣饌來者。榖一語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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榖譏錢氏一代不如一代忠懿以榖有年年依樣畫葫蘆之句故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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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尚書奉使江南韓熙載遣家妓以奉盥□及旦以書謝有云巫山之麗質初臨霞侵鳥道。洛浦之妖姿自至月滿鴻溝舉朝不能會其辭。熙載因召家妓詢之云是夕忽當浣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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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尚書榖本姓唐。避石晉諱而改焉。小字鐵牛。李相濤出典河中嘗有書與陶公曰。每過中流潛思令德。陶初不為意細思方悟□河中有張燕公鑄繫橋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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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欲周知天下之事雖□遠小臣。苟欲詢訪。皆得登對。王禹偁大以為不可上疏有曰。至如三班奉職其卑賤可知。比因使還亦得上殿云云。當時盛傳此語。未幾王坐論妖尼道安救徐鉉事謫為商州團練副使一日從太守赴國忌行香天未明徬佛見一人紫袍秉笏立於佛殿之側王意恐官高欲與之□位。其人斂板曰。某即可知也。王不曉其言而問之。其人曰。公嘗疏云三班奉職卑賤可知。某今官為借職是即可知也。王憮然自失。聞者莫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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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文肅公度。豊肌大腹。居馬上前如俯。後如仰。而□目清秀。丁晉公謂。□瘦面如刻削。二公皆浙人也。並以文辭知名。梅學士詢。在真宗朝。久為名臣。至慶歷中。為翰林侍讀好潔衣服裛以龍麝。其在官舍。每晨起將視事。必焚香兩爐。以公服罩之。撮其袖以出。坐定徐展濃香郁然滿室。有竇元賓者。五代漢相貞固之孫也以名家子。有文行。為館職而不事脩潔。衣服垢汗。經時未嘗沐浴。時人為之語曰。盛肥丁瘦梅香竇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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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朝。元守直為通政使王敞為左通政姜清李浩為□議聲音俱不甚稱時有謠曰元哭王唱姜辣李苦。□元重濁。王尖麗。姜則急躁。李則氣短皆切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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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度體豊肥一日自前殿趨出宰相在後盛初不知忽見即欲趨避。行百餘步乃得直舍。隱於其中石學士見其喘甚。問之盛告其故石曰相公問否盛曰。不問別去十餘步乃悟罵曰奴乃以我為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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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公大年嘗戒門人為文宜避俗語既而公因作表云伏惟陛下德邁九皇門人鄭戩遽請於公曰未審何時得賣生菜于是公為之大笑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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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年方與客棋石中立自外至坐于一隅。大年因誦賈誼鵩賦以戲之云止於坐隅貌甚閒雅石即答云口不能言請對以臆 楊名億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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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公億有重名嘗因草制為執政者多所塗削甚不平因取稿上塗抹處以濃墨就加為鞋底樣。題其□曰世業楊家鞋底人或問故億曰。此謂見別人□跡當時傳以為笑後舍人草制被墨黜者則相謔曰又遭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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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中日本國忽梯航稱貢□因本國之東有祥光現其國素傳中原天子聖明。則此光現。真宗喜。□本國建一佛祠以鎮之賜額曰神光。朝辭日上親臨遣貢使回。乞賜寺記時詞臣當直者。文學不甚優贍。遂假張學士君房捉刀。既傳宣令急撰寺記。時張醉飲於礬樓。遣人遍覓之不得。而貢使在合門翹足而待。又中人三促之。紫薇大窘。後錢楊二公。玉堂暇日。改閒忙令。大年曰。世上何人得最閒。司諫拂衣歸華山□種放得告還山養病之時也。希白曰。世上何人號最忙。紫薇失□張君房。時傳為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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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亢滑稽敏捷有門客因會話亢問曰。近日作賦乎。門客曰。近作坤厚載物賦。因自舉其破題曰□有大德。其名曰坤。亢應聲答曰。奉為續兩句。可移贈和尚。續曰。非講經之座主。是傳法之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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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圖劉煜嘗與內相劉筠聚會飲茗。問左右曰。湯滾也未。左右皆應曰。已滾。筠曰。僉曰鯀哉煜應聲曰。吾與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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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元獻以文章名譽少年富貴。性豪俊。所至延賓客。一時名士多出其門。罷樞密副使為南京留守。時年三十八幕丁王琪張亢。最為上客。亢體肥大。琪目為牛。琪瘦骨立。亢目為猴。一人互相譏誚。琪嘗嘲亢曰。張亢觸墻成八字。亢應聲曰。王琪望月□三聲。一座為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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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振以溗娜思暗淞<榷召試館職。一日謁晏丞相。晏語之曰。君久從吏事。必□筆研。今將就試宜稍溫習也。振率然答曰。豈有三十年為老娘而倒□□朋孩兒者乎。晏公俛而唒之。既而□澤宮選士賦。韻□有王字。振□之曰。率土之濱莫非王。由是不中選。晏公聞而笑曰。苖君竟倒□□朋孩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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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中立喜滑稽。天禧中。為員外郎。時西域獻獅子。畜於御苑。日給羊肉十五斤。石率同列□□或曰。吾□添與郎曹。反不及一獸石曰。汝何不知分。彼乃苑中獅子。吾曹員外郎耳。安可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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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彈對杜撰為甚的。包拯為臺官。嚴毅不恕。朝列有過。必力彈擊故言事無瑕疵者曰沒包彈杜默為詩。多不合律。故言事不合格者曰杜撰世言杜撰包彈木此。湘山野錄載盛文肅度撰文節神道碑。石參政中立急問曰。誰撰盛卒對曰。度撰滿堂大笑。文肅在杜默之前。則知杜撰之說。其來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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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郇公得象。與石資政中立。素相友□。而石喜談諧。嘗戲章云。昔時名畫有戴嵩牛。韓幹馬而今乃有章得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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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晉公在秘閣日。凝寒近火。嘗以鐵箸於灰燼間書畫。同舍伺公暫起。燒箸使熱。公至。為箸所熨曰。昨宵通曉不寐。為四鄰絃管喧呼所聒。同舍曰。是必嫁娶之家也。公曰非也。是時平歲稔。小人□共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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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母祖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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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晉公自崖州還。坐客論天下州郡。何地最雄盛。公曰。唯崖州地望最重。客問其故。答曰。宰相只作彼州司戶□軍。他州何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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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潞公坐客有言新義極迂怪者。公笑不答。久之。曰。頗嘗記明皇坐勤政樓上。見釘鉸者上呼曰。朕有一破損平天冠汝能釘鉸否。此人既為完之。上曰。朕無用此冠。以與汝為工直。其人惶恐謝罪。上曰。俟夜深閉門後獨自戴。甚無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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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縝為秦州。以賊殺不辜去官。秦人語曰。寧逢乳虎。莫逢韓玉汝。或問莫逢韓玉汝。當以何對。孫臨最滑稽曰。可怕李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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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公與人行令。各作詩兩句。須犯徒以上罪者。一云。持刀哄寡婦下海□人船。一云。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至歐云。酒黏衫袖重。花壓帽簷偏或問之。答云。當此時。徒以上罪亦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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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文忠公知貢舉省聞故事。士子有疑許上請文忠方以復古道自任。將明告之。以崇雅黜浮。期以丕變文格。□至日昃猶有喋喋弗去者。過晡稍聞矣。方與諸公酌酒賦詩。士猶有扣簾梅聖俞怒曰。□則不告當勿對。文忠不可。竟出應。鵠袍環立觀所問士忽前曰。諸生欲用堯舜事而疑其為一事。或一事。惟先生幸教之。觀者□然笑文忠不動色徐曰。似此疑事。誠恐其誤。但不必用可也。內外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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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大夫投啟謝諭薦者云。措諸事業。皆仲尼之皇皇發為文章。合唐虞之渾。渾以唐虞與仲尼為對可與此士分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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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宣徽拱辰。於洛中營第甚侈。中堂起屋三層。最上曰朝天閣。時司馬公亦在洛。於私第穿地丈餘。作壞室。邵康節見富鄭公。公問洛中新事邵云。近有一巢居。一穴處者。富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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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岐公詩喜用金玉珠璧。以為富貴而其兄謂之至□丹。有人云。詩能窮人且強作富貴語。看何如數日搜索。止得一聯云脛脡化為紅玳瑁眼睛變作碧琉璃。為之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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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介甫為相。大講天下水利劉貢父嘗造介甫。值一客在坐獻策曰。梁山洎□而涸之。可得良田萬頃但未擇得利便之地貯其水耳。介甫俯首□思。貢父抗聲曰。此甚不難。介甫欣然以為有策。遽問之。貢父曰。別穿一梁山泊。則足以貯此水矣。介甫大笑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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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公禹玉。熙寧中同在相府。一日侍朝忽有虱自荊公襦領而上直緣其須。上顧之笑。公不自知也。朝退。禹玉指以告公。公命從者去之。禹玉曰。未可輕去□獻。一言以頌虱。公曰如何禹玉笑而應之曰。屢游相須曾經御覽荊公亦為之解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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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封舒王。配享宣聖廟。位居孟子之上。與顏子為對。其□□元度卞實主之。優人嘗因對御。戲設孔子正坐。顏孟與安石侍側。孔子命之坐。安石揖孟子居上孟辭曰。天下達尊。爵居其一。軻僅蒙公爵相公貴為真王。何必謙光如此。遂揖顏子。顏曰回也陋巷匹夫。平生無分毫事業。公為名世真儒。辭之過矣。安石遂處其上。夫子不能安席。亦避位。安石惶懼拱手云。不敢。□復未□。子路在外。憤憤不能堪。徑趨從祀堂。挽公冶長臂而出。公冶為窘迫之狀。謝曰長何罪。乃責數之曰。汝全不救護丈人。看取別人家女□。共後朝論亦頗疑窒於禮文。每車駕幸學。□以屏障其面。舊制□鄒二公東西向。今郡縣學二公並列於左者。□靖康撤荊公像之時。徒撤而不復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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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至近戚有疾。恩禮厚者。多宣醫。及薨。例遣內侍監護□事。謂之□□。國醫未必皆高手。既被旨須求面投藥為功。病者不敢辭。偶藥不中病。□□為害。□□則喪家無預。一聽命於監護官。不敢復計費惟其所欲。至有□□正資不能辦者。于時諺云。宣醫納命。□□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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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公在維揚。一日設客。十餘人皆一時名士。米元章亦在坐酒半。元章忽起立自□曰。世人皆以芾為顛願質之子瞻長公笑答曰。吾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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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在元祐。以高才狎侮公卿。率有慓目。獨於司馬溫公不敢有所輕重。一日相與論免役差役利害不合。及歸舍。方卸巾弛帶。□連呼曰。司馬牛。司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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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謁呂微仲。微仲方寢。久不出。已而見于便坐其庭中有昌羊盆。豢一綠毛□。坡指曰。此易得耳。唐莊宗時有進六目者時伶人敬新磨獻口號云。不要□。不要□。聽取□兒口號六隻眼兒。睡一覺抵別人三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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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懲五代藩鎮之弊。置通判以分知州之權。謂之監州。有錢昆少卿者。餘杭人。嗜蟹嘗求補郡。人問其所欲。昆曰但得有螃蟹無通判處則可。此語風味俱晉人。東坡云。欲問君王乞符竹。但憂無蟹有監州。即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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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點者。滑惰以玩世。曰。彭祖八百歲而死。其婦哭之慟。其鄰里共解之曰。人生八十不可得。而翁八百矣。尚何尤。婦對曰。汝□自不諭爾。八百死矣。九百猶在也。世以癡為九百。謂其精神不足也。又曰。令新視事。而不習吏道。召胥魁具道笞十至五十及折杖數。令遽止之曰。我解矣。笞六十為杖十四耶。魁笑曰五十尚可。六十猶癡耶。長公取為偶對曰。九百不死六十猶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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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覯字泰伯。盰江人。賢而有文章蘇子瞻諸公極推重之素。不喜佛。不喜孟子好飲酒。一日有達官送酒數斗。泰伯家釀亦熟。然性介僻不與人□還。一士人知其富有酒無計得飲。乃作詩數首□孟子。其一云完□捐階未可知。孟軻深信亦還癡丈人尚自為天子女婿如何弟殺之。又云。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必紛紛說魏齊。李見詩。大喜。留連數日。所與談。莫非罵孟子也。無何酒盡。乃辭去既而又有寄酒者。士人再□作仁義正諭三篇。大率皆詆釋氏李覽之笑曰。公文采甚□。但前次被公吃了酒。後極索寞。今次不敢相□。□此酒以自遣懷。聞者莫不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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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祖受禪。姚□受翰林學士。上問及裴延裕行止。曰。頗知其人。文思甚捷。□曰。向在翰林。號為下水船太祖應聲。曰。卿便是上水船議者以□為急湍灘頭上水船黃魯直詩曰。花氣熏人欲破禪心情其實過中年。春來詩思何所似。八節灘頭上水船。山谷點化前人語。而其妙如此。詩中三昧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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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在惠州。天下傳其已死。後七年北歸。時章丞相方貶雷州東坡見南昌太守葉祖洽。葉問曰。世傳端明已歸道山。今尚爾游戲人間耶。坡曰。途中見章子厚乃回返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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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聖塗闢之云。蘇子瞻文章議論獨出當世。風格高邁書畫亦精絕。有得其真跡者重於珠玉。而遇人溫厚。有片□。即與之傾盡城府論辨酬唱間以談謔謫居黃州日。有陳處士□紙筆求書。會客方鼓琴。遂書曰。或對一貴人彈琴者。天陰聲不發貴人怪之曰。豈弦慢耶。對曰。絃也不慢。其清談□謔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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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在黃州。陳季常慥在岐亭。時相□來。季常喜談養生。自謂吐納有所得。後季常因病。公以書戲之曰。公養生之效有成績。今又一病彌月雖使□陶聽之。未易平反。公之養生。正如小子之圓覺可謂害□法師鸚鵡禪五通氣球黃門妾也。前□相與。可謂善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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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由在政府。子瞻為翰苑。有一故人。與子由兄弟有舊者。來千子由求差遣。久而未遂。一日來見子瞻。且曰。某有望內翰以一言為助。公徐曰舊聞有人貧甚。無以為生。乃謀伐塚遂破一墓。見一人裸而坐曰。爾不聞漢世楊王孫乎裸□以矯世。無物以濟汝也。復鑿一塚。用力彌艱既入見一王者。曰我漢文帝也。遺制壙中無納金玉器皆陶□。何以濟汝。復見有二塚相連。乃穿其在左者。久之方透。見一人曰。我伯夷也。瘠羸面有饑色餓於首陽之下。無以應汝之求。其人嘆曰。用力之勤無所獲。不若更穿西□或冀有得也。瘠羸者謂曰。勸汝別謀於他所。汝視我形骸如此。舍弟叔齊。豈能為人也。故人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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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初。用治平故事。命大臣薦士試館職多一時名士。在館者率論。資考次遷。未有越次進用者。皆有滯留之歎。張文潛晁無咎俱在其間。一日二人閱朝報。見蘇子由自中書舍人除戶部侍郎。無咎意以為平緩。曰。子由此除不離核謂如果之黏核者文潛遽曰豈不勝汝枝頭乾乎。聞者皆大笑。東北有果如李。每熟不及摘。輒便稿士人因取藏之謂枝頭幹。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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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中。一官有□於中表者。已涉溱洧之嫌。及夜深女家索□妝詩。儐者張仲素朗吟曰舜耕餘草木。禹鑿舊山川。坐有李程者應聲笑曰。禹舜之事。吾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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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曹琰。滑稽便捷。嘗有僧以詩投獻。閱其首篇登潤州甘露閣曰。下觀洋子小。琰曰。何不道卑吠狗兒肥。次閱一篇送僧云。猿啼旅思悽。琰曰。何不道犬吠張三嫂。座中無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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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舜俞為考功郎。應詔言事。論臺諫失職。詞甚剴切。內有其相率勇往而不顧者。惟恭請聖駕欵謁景靈宮而已句。遂為臺官所劾。謂祇見宗廟。重事也。而舜俞乃云。而已有輕宗廟之意因被落三官。舜俞自為詩云。不得之乎成一事。却因而已夫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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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祖幸朱雀門。指門額問趙普。何不止書朱雀門。乃着之字。普曰。語助語。蔡祖曰。之乎者也助得甚事。洪語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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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攽博學有俊才。然滑稽喜謔玩屢以犯人。熙寧中為開封府試官出臨以教思無窮論舉人上請曰。此卦大象如何。劉曰。要見大象。當詣南御苑也。又有請曰。至于八月有□何也。答曰。九月固有□矣。□南苑豢馴象。而榜帖之出。常在八月九月之間也。馬默為臺官彈奏攽輕薄不當置在文館。攽聞而歎曰。既為馬默豈合驢鳴呂嘉問提舉市易務。三司使曾布劾其違法。王荊公惑黨人之說。反以為罪。曾既隔下朝請。而嘉問治事如故。攽聞而歎曰。豈意曾子避席。望之儼然乎。望之。嘉問字也。
186
王彥和汾口吃。劉攽嘗嘲之曰。恐是昌家。又疑非類。不見雄名。唯聞艾氣。□以周昌韓非楊雄鄧艾皆吃也。又嘗同趨朝。聞□班聲汾謂曰。紫宸殿下頻呼汝。□常朝知班吏多云班班。謂之喚班。攽應聲答曰。寒食原頭屢見君汾與墳同音。各以其名為戲也。攽又嘗戲王覿曰。公何故見賣王答曰。賣公直甚分文。攽與王介甫最為故舊。介甫嘗戲拆其名曰。劉攽不直分文。攽遂答曰。失女便成宕。無□真是□。下交亂真如。上頸誤當宁。介甫大銜之
187
陳亞揚州人。仕至太常少卿。年七十卒。□近世滑稽之雄也。嘗著藥名詩百餘首行於世。若風月前湖近。軒窗半夏□。棋怕臘寒可子下。衣嫌春暖宿紗裁及□白髮云。若是道人頭不白。老君當日合□頭贈祈雨僧詩云。無雨若還過半夏。和師曬作葫蘆□之類最膾炙人口。又嘗知祥符縣親故多。借車馬。亞亦作詩曰地居京界足親知。托借尋常無歇時。但看車前牛領上。十家皮沒五家皮。覽者無不絕倒。常言藥名用於詩。無所不可而斡運曲折。使各中理。在人之智思耳。或曰延胡索可用乎。曰可。□思久之。因朗吟曰。布袍袖裏懷漫剌。到處遷延胡索人。聞者莫不大笑。又自為亞字謎曰。若教有口便啞。且要無心為惡。中間全沒肚腸。外面瓊森棱角。此雖一時俳諧之詞。然所寄興。亦有深意。亞嘗知嶺南思州。到任。與親舊書曰。使君五馬雙旌。名目而已。螃蟹兩蟹八足。真實不虛。又嘗知潤州。幕中有上官弼為亞所親。任滿將去。謂亞曰。郎中才行無玷。宜簡調謔。亞曰。君乃上官鼻也。如下官口何弼笑而去蔡君謨以其名戲之曰。陳亞有心終是惡。陳復之曰蔡襄無口便成衰。時以為名對。宋初。郭忠恕嘲司業聶崇義云。近貴全為瞶攀龍不是聾。雖然三個耳。其柰不成聰。聶應聲曰。莫笑有三耳。何如蓄二心。蔡陳相戲所自祖也。
188
劉攽與王介同為開封府試官。用事忿爭。監試陳襄以聞。二人皆贖金。而中丞呂公著又言責之太輕。遂皆奪主判。是時雍子方為開封府推官。戲攽曰據罪名。當坐□臀杖十三。攽答曰。然吾已入文字矣。其詞曰。切見開封府推官雍子方身材長大。臀腿豊肥。臣實不如。舉以自代。合坐大笑。攽之奪主判其實中丞素不樂攽也。其謝表□曰。□弩射市。薄命難逃。飄□在前。忮心不校。又曰。在矢人之術。唯恐不傷。而田主之牛。奪之已甚。
189
劉貢父為中書舍人。一日朝會。幕次與三衛相鄰。時諸帥兩人出軍伍。有一水晶茶盂。傳玩良久。一帥曰。不知何物所成。瑩潔如此。貢父隔幕謂之曰。諸公豈不識此乃多年老兵耳。
190
劉貢父初入館。乘一騍馬而出。或言此豈公所乘。亦不慮趨朝之際。有從群者。或致奔踶之患耶。貢父曰。吾將處之也。或問何以處之。曰。吾令市青布作小襜繫之馬後耳。或曰。此更詭異也。貢父曰。吾初幸館閣之除。俸入儉薄。不給桂薪之用。因就廉直。取此馬以代步。不意諸君督過之深。姑為此以揜言者之口耳。
191
沈存中為內翰劉貢父與從官數人同訪之。始下馬。典謁者報云。內翰方就浴。可少待。貢父語同行曰。存中死矣。待之何益。□驚問其故。貢父曰。孟子云死矣盆成括。□方悟其為戲。
192
石曼卿為集賢校理。游娼館。為不逞者所窘。曼卿醉與之校。為街司所錄。曼卿詭怪不羈謂主者曰。只乞就本廂科□。欲詰。旦歸館供職。廂帥不喻其謔。曰。此必三館吏人也。杖而遣之邊人傳誦一詩云。昨日陰山吼賊風。帳中驚起紫髯翁。平明不待全師出。連把金鞭打鐵驄。有張師雄者。西京人。好以甘言悅人晚年尤甚。洛中號曰蜜翁翁出官在邊郡。一夕賊馬至界上。忽城中失師雄所在。至曉。方見師雄重衣披裘。伏於土窟中西人呼土窟為空。尋有人改舊詩以嘲曰。昨夜陰山吼賊風。帳中驚起蜜翁翁。平明不待全師出。連著皮裘入土空。
193
嘉興聞人德茂名滋。老儒也。喜留客食然不過蔬豆而已。郡人求館客者。多就之謀。又多蓄書。喜借人。自言作門牙客。充書籍行。開豆腐羹店
194
長安有安氏家藏唐明皇髑髏。作紫金色。其家事之至謹。因而富盛。後其家析居。爭髑髏。斧為數片。張文潛聞之曰。明皇生死為姓安人蒿惱。合坐大笑。時秦少游方為賈御史彈劾不當受館職。文潛戲少游曰。千餘年前賈生過秦今復爾也。聞者以為佳謔。
195
林瑀王淶同作直講。林謂王曰。何相見之□也。王曰。遭此霖雨。瑀曰。今後轉更□□。王曰何故。答云。逢此短晷。□譏王之侏儒。
196
元祐間有治春秋陳生與宋門一娼狎一日會飲于曹門。因用春秋之文題於壁曰。春正月。會吳姬于宋。夏四月。復會于曹。或譏者就以其文戲之曰。秋饑冬大雪。公薨。君子曰。不度德不量力。其死於饑寒也宜哉。
197
宋行都節序皆有休假。惟七夕。百司皆不准假。有時相問堂吏七夕不作假。有何典故。吏應曰。七夕古今無假。時相但唯唯不知其有所侮也。柳詞七夕。二郎神曰。須知此景。古今無價
198
紹聖間。朝廷貶責元祐大臣。及禁毀元祐學術文字有言司馬溫公神道碑。乃蘇軾撰述。合行除毀。於是州牒□尉毀折碑樓。及碎碑張山人聞之曰。不須如此行遣。只消令山人帶一箇玉冊官去碑額上。添鐫兩個不合字便了也。碑額本云忠清粹德之碑云
199
彭齊。吉州人。才辨滑稽無與為對。未第時。嘗謁南豊宰。而宰不喜士平居未嘗展禮一夕虎入縣廨。咥所畜羊。棄殘而去。宰即以會客彭亦預。翼日投詩謝之曰。昨夜黃班入縣來。分明□跡印蒼苔。幾多道德驅難去些子□羊便引來。令尹聲聲言有過錄公口口道無□。思量也解開東閣留取頭蹄設秀才覽者無不絕倒。
200
錢穆甫為如□令。會歲旱蝗發。而泰興令獨紿郡將云。縣界無蝗。已而蝗大起。郡將詰之令辭窮。乃言縣本無蝗。□自如□飛來。仍檄如□請嚴捕蝗。無使侵鄰境。穆甫得檄。□書其紙尾報之曰。蝗蟲本是天□。即非縣令不才。既自敝邑飛去□請貴縣押來。
201
一作米元章雍邱縣事。誤也。
202
林可山稱和靖七世孫不知和靖不娶。已見梅聖俞序中。姜石帚嘲之曰和靖當年不娶妻因何七世有孫兒。若非鶴種并龍種。定是瓜皮搭李皮。
203
一相士黃生見黃魯直。懇求數字取信。為游謁之資。魯直大書遺曰。黃生相予官為兩制。壽至八十。是所謂大葫蘆種也。一笑黃生得之。欣然。士夫間莫解其意因問之黃笑曰一時戲謔耳。某頃年見京師相國寺中賣大葫蘆種。仍背一葫蘆甚大。一粒數百錢人競買至春種結仍乃瓠爾□譏黃術之難信也。
204
王觀恃才放誕。陸子履慎默。於事無所可否。觀嘗以方直少之。然二人極相□。觀嘗□疾子履□候之觀裡帽坐複帳中。子履笑曰體中小不佳。何至是。所謂王三惜命也。觀厲聲曰。王三惜命。何如六四括囊聞者莫不大笑。
205
紹聖中。蔡京館伴遼使李儼□泛使者留館頗久一日儼方飲忽持盤中杏曰。來未開花。如今多幸。京即舉梨謂之曰。去雖葉落。安可輕離。
206
劉貢父觴客子瞻有事先起。劉調曰。幸早裏。且從容。子瞻曰。柰這事。須當歸。各以三果一藥為對
207
強淵明字隱季。帥長安。辭蔡太史京蔡戲云。公今吃冷茶去也強不曉而不敢發問親戚間有熟知長安風物者。因以此語訪之。乃笑曰。長安妓女。步武極小。行皆遲緩故有吃冷茶之戲。
208
毛澤民受知曾文肅。擢置館閣。文肅南遷。坐黨與得罪。流落久之。蔡元度鎮潤州。與澤民俱臨川王氏婿。澤民傾心事之。惟謹。一日家集觀池中鴛鴦。元度席上賦詩。末句云。莫學饑鷹飽便飛。澤民即席和以呈元度曰。貪戀恩波未肯飛。元度夫人笑曰。豈非適從曾相公池中飛過來者耶。澤民慚不能舉首。
209
建中初。曾文肅秉軸與蔡元長兄弟為敵有當時文士與文肅啟。□云。扁舟去國。頌聲惟在於曾門策杖還朝。足□不登於蔡氏明年。文肅南遷。元度當國。即更其語。以獻曰。幅巾還朝頌聲咸歸於蔡氏。扁舟去國。片言不及於曾門士大夫不足養如此。
210
錢昂治郡有聲。以材能稱於崇觀間。短小精悍老而矍鑠嘗帥秦州。時童貫初得幸。為熙河措置邊事。恃寵驕倨。將迎不暇獨昂未嘗加禮。一日赴天寧開啟待貫之來。久之方至。昂問之曰。太尉來何暮耶。貫曰。偶以所乘驢小而難騎動□跳躍。適方欲據鞍。忽盤旋庭中甚久。以此遲遲。昂曰太尉之驢雄邪。貫對曰。雄者也。昂曰既爾難柰何。不若閹之。貫一時愧怒而莫能報。其後貫大用事。卒致遷謫
211
有一士夫于京師買一妾。自言是蔡太師府□中人。一日命作包子。辭以不能。詰之曰。既是□中人何為不能作包子。對曰。妾乃包子□中鏤□絲者。曾無疑乃周益公門下士。有委之作志銘者。無疑援此事以辭曰。某於益公之門乃包子□中鏤□絲者豈能作包子哉。
212
吳元中丞相在辟雍試經義五篇。盡用字說。援據精博蔡京為進呈。特免過省。以為學字說之勸。及作相。上章乞復春秋科。反攻王氏。徐擇之時為左相。語人曰。吳相此舉。雖湯武不能過。客不解。擇之曰。逆取而順守元中甚不能平。
213
吳敏字符中。真州人
214
南齊胡諧之。譖梁州剌吏。范□年於武帝曰。欲□一州。□年已受代。帝欲不問。諧之曰。見虎格得而放上山。于是賜死。紹聖中。謫元祐大臣過嶺。呂吉甫聞之。嘻笑曰。捕得黃巢。笞而遣之。
215
紹聖中。貶元祐人。蘇子瞻儋州。子由雷州。黃魯直宜州。劉莘老新州。皆取其字之偏□也。時相之忍忮如此。時有術者曰儋字從立人。子瞻其尚能北歸乎。雷字雨在田上。承天之澤也。子由其未艾乎。宜字乃直字。有□棺之義魯直其不返乎。後東坡北歸。子由退老於潁。十年乃終。魯直竟卒於宜。
216
陳瑩中云。嶺南之人見逐客。不問官高卑。皆呼相公。思是見相公常來也
217
宣政間。戚里子邢俊臣性滑稽喜嘲□。常出入禁中。□作臨江仙。末章必用唐律兩句。以當調笑徽宗置花石綱。石之大者名神運石大舟排聯數十尾。僅能勝載。既至上大喜。置艮嶽萬歲山命俊臣為臨江仙詞。以高字為韻。末句云。巍峨萬丈與天高。物輕人意重。千里送鵝毛。又令賦陳朝檜以陳字為韻。檜亦高六七丈。圍九尺餘枝覆蔭幾百步。詞末云。遠來猶自憶梁陳。江南無好物。聊贈一枝春。上容之弗怒也。內侍梁師成位兩府甚尊顯用事以文學自命。尤自矜為詩。因進詩上稱□。顧謂俊臣曰汝可為好詞。以□師成詩句之美。且命押詩字韻。俊臣口占未云。欲知勤苦為新詩。吟安一箇字捻斷數莖髭上大笑。師成恨之。譖其漏洩禁中語謫為越州鈐轄。太守王嶷聞其名置酒待之醉歸燈火蕭□。明日□詞見府帥。□其寥落之狀。末云。捫窗摸戶入房來。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臺。後復預燕席間有妓。秀美而肌白如雪。頗有體氣豊甫令乞詞末云。酥胸露出白皚皚。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座客無不絕倒。
218
京師有一樂妓。潔白而陋。人目曰雪獸頭
219
宣和間。鈞天樂部焦德者。以諧謔被遇。時借以諷諫。一日從幸禁苑指花竹草木以詢其名。德曰皆芭蕉也。上詰之。乃曰。禁苑花竹。皆取於四方。在途之遠。巴至上林則已焦矣。上大笑亦猶鍬澆焦燒四時之戲。掘以鍬。水以澆。既而焦。焦而燒也其後毀艮嶽。任百姓取花木以充薪。亦其識也。
220
宣和中。徐申幹臣。自諱其名。知常州一邑宰白事。言已三狀申府未施行。徐怒形於色。責之曰。君為縣宰。豈不知長吏名。乃作意相侮。宰亦好犯上者。即大聲曰今此事申府不報。便當申監司。否則申戶部。中臺申省申來申去。直待申死即休。語罷長揖而去。徐雖怒。然無以罪之。
221
大駕初駐蹕臨安。故都及四方士民。商賈輻輳又創立官府。扁榜一新。好事者取以為對云。鈐轄諸道進奉院。詳定一司勅令所王防禦契聖眼科。陸官人遇仙風藥乾濕脚氣四斤九。偏正頭風一字散三朝御裝陳忠翊四世儒醫陸大丞。東京石朝議女壻樂駐洎藥鋪西蜀費先生外甥。寇保義卦肆如此凡數十聯不能盡記。
222
虞雍公允文既却金兵於采石金懲前衂將改圖瓜洲。葉樞密義問留鑰金陵。時張忠定燾。及幕屬馮校書方洪檢詳邁在坐。相與勞問。畢天風欲雪。因留卯飲。酒方行。警報沓至。坐上皆恐葉四顧久之。酌巵醪以前曰馮洪二君。雖參帷幄。貴未履行陣舍人威名方新。士卒想望。勉為國家。卒此勳業。雍公受巵立曰某去却不妨。然記得一小話。敢為都督誦之。昔有人得一鱉。欲烹而食之。不忍當殺生之名乃熾火使金中百沸。橫筱為橋。與鱉約曰。能渡此則活汝鱉知主人以計取之。勉力爬沙。僅能一渡主人曰。汝能渡橋甚善。更為我渡一遭。我欲觀之。僕之此行。無乃類是乎。席上皆笑。已而雍公竟如鎮江亮不克渡而弒。自此簡上知。馴至魁柄。
223
義問素不習軍旅會劉錡捷書至。讀之至金人又添生兵顧問吏曰生兵是何物。
224
葉丞相衡罷相歸金華里中不復問時事。但召布衣交日飲。亡何。一日覺意中忽忽不怡。問諸客曰某且死所恨未知死後佳否耳。一士人在下坐作而對曰佳甚丞相驚顧問何以知之。曰使死而不佳。死者皆逃歸矣。一□不返。是以知其佳也。滿座皆笑。明年丞相竟不起
225
東陽陳同甫。資高學奇。跌宕不羈。嘗與客言。昔有一士鄰於富家貧而屢空。每羨其鄰之樂。且日衣冠謁而請焉。富翁告之曰致富不易也。子歸齋三日而後告子以其故。如言復謁。乃命待於屏間設高几。納師資之贄。揖而進之曰大凡致富之道。當先去其五賊五賊不除。富不可致請問其目曰即世之所謂仁義禮智信是也士盧胡而退同甫每言及此。輒掀髯曰。吾儒不為五賊所制。當成何等人耶。
226
裴晉公與郎中庾威同生于甲辰裴嘗戲威曰。郎中乃雌甲辰也。程文惠公與□潁公同生于戊子。程已貴而□尚為小官。嘗戲□曰。君乃小戊子耳。後潁公大拜。文惠致書賀曰。今日大戊子□為小戊子矣。潁公笑之
227
秦檜以紹興十五年四月丙子朔賜第望仙橋。并銀絹萬兩匹錢千萬。彩于縑。有詔就第賜宴。假以教坊優伶。宰執咸與中席。優長誦數語而退有參軍前褒檜功德。一伶以荷葉交椅從之。詼語雜至。參軍方就椅。忽墜其□頭乃糸□忽髮為髻。如行伍之巾後有大環為雙迭勝伶指而問曰。此何環曰二勝環。伶遽以朴擊其首曰爾但坐太史交椅。請取銀絹例物此環掉腦後何也一坐失色檜怒明日下伶於獄有死者於是語禁始益繁。芮煜令矜等吻禍。□其未流焉一云。楊存中在建康。旗上畫雙勝連環謂之二勝環蓋取兩宮北還之意後得美玉。琢為帽環以進。有一伶在□高宗指示之曰。此楊太尉所進二勝環。伶人跪捧諦觀。徐奏曰。可惜二勝環。□放在腦後。高宗為之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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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在相位。久□威福。士大夫一言合意。立取顯美。至以選階一二年為執政人懷速化之望故仕於朝者多不肯求外遷。時有王仲荀者。以滑稽游公卿間。一日坐於秦府賓次。朝彥雲集。仲荀在隅席□前白曰。今日公相未出堂。□官久伺。某有一小語。願資醒因何如。□知其□謔。爭聳聽之。乃抗聲曰。昔一朝士。出謁朱還有客投剌於門閽者告以某官不在客忽勃然發怒。叱閽曰汝何敢爾凡人之死者。乃稱不在。我與某官厚故來相見。而敢以此語詛之耶。閽惶恐謝曰小人誠不曉諱忌。但今謁者。例告之如此。不審更作何語以謝客客曰溤頗徹儷鐾飪梢層糟溉貨徑鈐弧N夜偃四死。□是諱出外兩字。滿座大噱仲荀出入秦門預褻客談辭多風秦雖煽語禍獨優容之。□亦一吻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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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泳為浙漕一日坐客言汪王靈異者。泳問汪王若為對。有唐永夫者在坐。遽曰。可對曹漕。泳以為工。絕愛之。曾覿字純甫。偶歸正官蕭鷓巴來謁既退復一客至其素所狎也。因問曰蕭鷓巴可對何人。客曰。正可對曾鶉脯。覿以為慢己。大怒與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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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子約純負材自任好面折人。人敬畏之。建炎中。呂元直作相子約求郡。元直拒之。徐云。有英州見鈌公可□否子約曰領鈞旨。待先去為相公□一宅於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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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皇臨御。有一川官得郡陛辭有宦者奏知來日有川知州上殿官家莫要笑。壽皇問如何不要笑曰。外面有一語云。裹上□頭西字臉。恐官家見了要笑。只得先奏所謂川知州者。面大而橫□。故有此語。來日上殿壽皇見之憶得先語。便笑云。卿所奏不必宣讀容朕宮中自看愈笑不已。其人出外曰。早來天顏甚悅。以其奏札稱旨殊不知西字臉先入之言。所以動壽皇之笑也
232
隆興間有揚州帥。貴戚也安席間語客曰諺所謂三世仕宦方解著衣吃飯。僕欲作一書。言衣帽酒淆之制。未得書名。通判鮮于廣蜀人即對曰。公方立勳業。今未暇此。他時功成名遂休逸林下。乃可成書耳請先立名曰逸居集。帥不之悟。有牛僉判者京東歸正官也□操齊音曰。安撫莫信他此是通判罵安撫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是甚言語帥為發怒□面而通判欣然有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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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晉彥才氣過人。然急於進取子孝祥在西掖。時晉彥未老每見湯岐公自薦岐公戲之曰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是公合做底官職。餘何足道所稱之官。皆輔臣贈官也謂安國且大用耳。晉彥終身以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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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祁字晉彥。其子孝祥。狀元及第。秦檜羅織下獄。檜死乃仕。湯思退封岐公。祁弟邵字才彥有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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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鳳州伎女雖不盡妖麗然手皆□白。州境內所生柳翠色尤可愛。與他處不同又公庫多美醞故世言鳳州有三出。謂手柳酒也宣州士人李愈曰吾鄉有四出。問何物答云。漆慄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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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韶對策。有桂子飄香之語趙明誠妻嘲之曰露花倒影柳三變。桂子飄香張九成秦少游□樂府取隋煬帝寒□萬點流水繞孤村之句。以為滿庭芳語而首言山抹微事。大黏衰草。尤為當時所傳。子瞻戲之云。山抹微雲秦學士露花倒影柳屯田。露花倒影。柳永破陣子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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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州澄城縣有九龍廟然止一□耳。土人云馮瀛王之女也。夏縣司馬才仲戲題詩云身既事十二女亦□九龍。過客讀之無不一笑。才仲名棫。溫公侄孫。豪傑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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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乂。延平人少負才入太學有聲。為率性齋長。甚眇小而多姿制。動以苛禮律諸生。同舍俱不平之莆田林叔躬。亦輕薄士也。於是以其名字作詩賦各一首嘲之。其賦警聯云。身材短小。欠曹交六尺之長。腹內空虛。乏劉□一點之墨。詩警句云忠分爻兩□。風使十橫斜。文上元無分。人前強出些。曲盡形容之妙。聞者絕倒
239
慶歷中有試天子之堂九尺賦者。或云成湯當陛而立不欠一分。孔子歷階而丹。止餘六寸意用孟子曹交言湯九尺史記孔子九尺六寸事。有二主司。一以為□。一以為不□。爭久之不□。至上章交訟傳者以為笑。
240
乾道中。□客赴郡宴爾日伎樂甚盛。一少年勇於見色。甫就席中一客以服辭。乃命撤樂勸酬次。少年責此人曰。敗一席之歡者爾也。真所謂不自殞滅。禍延過客者耶。賓主為之烘堂
241
會稽有富人馬生。以入粟得官。號馬殿幹。喜賓客有姬美艷能歌。時出佐酒客有梁縣丞者頗點因與之日成。後馬生殂。梁捐金得之。他日置酒觴客。陳無損益之在坐。酒酣舉杯屬梁曰。有儷語奉上。梁諦聽之即琅然高唱曰昔居殿幹之家爰喪其馬。今入縣丞之室。毋逝我梁。一坐大笑。梁憮然不樂。無幾病死。
242
魏鶴山天□遺事詩云紅錦□盛河北賊紫金盞酌壽王□弄成晚歲郎當曲。正是三郎快活時。俗所謂快活三郎。即明皇也小說載明皇自蜀還京以駝馬載珍玩自隨。明皇聞駝馬所帶鈴聲。謂黃幡綽曰鈴聲頗似人言語幡綽對曰。侶言三郎郎當。三郎郎當明皇愧且笑。
243
唐司空圖詩云昨日流鶯今日蟬起來又是夕陽天六龍飛轡長相窘更忍乘危自著鞭戒好色自戒者也楊誠齋□謔。嘗謂好色者曰。閻羅王未曾相喚。子乃自求押到何也。即此詩之意
244
楊叔賢郎中異。□州人。言項有□守初視事三日大排樂人。獻自號。其斷句云為報吏民須慶賀□星移去福星來新守頗喜後數日。召優者問前日大排樂詞口號誰構。其工對曰。木州自來舊例。只用此一首
245
楊叔賢自強人也。古今永嘗許人。頃為荊州牧時虎傷人。楊就虎穴磨巨崖。大刻戒虎文。如鱷魚之類。其□曰。咄乎爾彪。出境潛游。後改官知鬱林。以書託知事趙定基。打誡虎文數本書言嶺。俗庸獷。欲以此化之。仍有詩曰且將先聖詩作文翁守鬱林。趙遣人打碑。次日本耆中某月日。磨崖□下大蟲咬殺打碑匠二人。荊門止以耆狀附遞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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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李章。敏於調戲偶赴鄰人小集主人素鄙。會次章適坐其傍既進饌。主人前一煎魚□至特大於□客者。章即請於主人曰章與主人俱蘇人。每見人書蘇字不同其魚不知合在左邊者是在右邊者是。主人曰。古人作字。不拘一體。移易從便也。章即引手取主人之魚示□客曰。領主人指撝。今日左邊之魚。亦合從便移過右邊如何。一座輟飯而笑。終席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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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鴻漸有滑稽清才而復內懼婦翁死哭於柩其孺人素性嚴呼入繐幕中詬之曰。汝哭何得無淚漸曰。以帕拭乾妻嚴戒曰。來日早臨定須見淚漸曰唯計既窘來日以□巾濕紙置於額。大叩其顙而慟慟罷其妻又呼入窺之。驚曰。淚出於眼何故額流漸對曰。僕但聞自古云水出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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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牛奇章元怪錄。載蕭至忠欲出獵群獸求哀於山神云當令巽二起風。滕六致雨。翼日風雨蕭不復出郊。建炎中張韓擁兵於高郵。時金兵駐楚泗間。整師大入二將自料非其敵。深以為怯。將欲交鋒之際。風雨大作。敵□辟易散走損折甚多。因遂奏凱。范師直方。滑稽之雄也。為□□軍事。笑云。焉知張七韓五乃得巽二滕六力耶。聞者為之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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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尤延之□洽工文。與楊誠齊為金石交。淳熙中試齋為秘書監。延之為太常卿。又同為青宮寮寀。無日不相從。二公皆□謔延之嘗曰。有一經句請秘監對。曰楊氏為我。誠齋應曰。尤物移人。□皆歎其敏確誠齋呼延之為蝤蛑延之呼誠齋為羊。一日食羊白腸。延之曰。秘監錦心繡腸。亦為人所食乎。誠齋笑吟曰有腸可食何須恨。猶勝無腸可食人。□蝤蛑無腸也。一坐大笑。厥後閒居。書問往來。延之則曰羔兒無恙。誠齋則曰彭越安在誠齋寄語云。文戈□日上無價□氣蟠胸金欲流。亦以蝤蛑戲之也。延之先卒。誠齋祭文云。齊歌楚竺萬象為挫。壞偉詭譎。我倡公和。放浪諧謔。尚友方朔。巧發捷出。公嘲我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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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彌遠權勢赫烜。引布憸壬李和孝梁成大等為之鷹大搏擊□類。士流無□者。多以鑽剌進秩。宮宴時有伶人執拳石以大鑽鑽之。久而不入。嘆曰。鑽之彌堅。一伶人撲其首曰。汝不去鑽彌遠。□來鑽彌堅。可知道鑽不入也。舉座弁栗翼日彌遠杖伶人而出之境。一云蜀間大宴。伶為古衣冠數人游於庭。自稱孔門弟子。相與言吾儕皆選人。遂各言其姓氏曰吾為嘗從事。吾為於從政。吾為吾將仕。遂相與□毛以選調為淹抑。有慫□其□者曰子之名不見於七十子。固聖門下弟。盍叩十哲而受教焉。如其言。見顏閔方在堂。群而請益子騫子蹙額曰。如之何。何必改□公應之曰。回也不改。最後宰我至曰。於予予改□公慍曰。吾為四科之首而不改。汝何為獨改。請質諸夫子。夫子不答。久而曰鑽遂改。□公曰。吾非不鑽而鑽彌堅耳夫子曰。汝之不改宜也何不鑽彌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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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平原在慶元初。其弟仰胄為知合門事。頗與密議。時人謂之大小韓求快捷方式者爭趨之。一日內宴優人有為衣冠到選者。自□覆歷材藝應得美官。而留滯銓曹自春徂冬未有川擬方徘徊浩歎適一日者弊帽持扇過其□。遂邀使談庚甲。問以得祿之期。日者厲聲曰。君命甚高。但於五星局中。財帛宮微有所礙。日下若欲亨達。先見小寒。更望成事。必見大寒可也侍燕者皆縮頸匿笑。徽之祁門客邸。壁間一詩。乃天族之試南宮者所作其辭曰。蹇衛衝風怯曉寒。也隨舉子到長安。路人莫作親王看。姓趙如今不似寒。□有何人細書霍氏之禍萌於驂乘八字。墨蹟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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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初。京尹趙師□。請盡以西湖為放生池。作亭池上求國子司業高炳如文虎為記。高故□洽。疾時文浮誕痛抑之。以故失士心。會記中有鳥獸魚鱉咸若。商歷以興既已鋟之石本流傳殆不可掩改商為夏。痕刻猶存。輕薄子作詞以謔之云高文虎稱伶俐。萬苦千辛作個放生亭記。從頭無一句說□官家。盡把太師歸美。這老子忒無廉恥。不知潤筆能幾。夏王□作商玉。只怕伏生是你。陳晦行草史集賢制。用昆命元□事閔帥倪侍郎駁之陳屢疏援引唐人。及本朝命相制。皆用此語。史擢陳臺端劾倪削秩罷去。或為一聯云。舍人舊錯夏商鱉御史新爭舜禹龜聞者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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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於榜下擇□。號臠□。其語□本諸袁崧。尤無義理。其間或有意不願而為貴勢豪族擁逼。不得辭者有一新後□。少年有風姿為貴族之有勢力者所慕。命十數僕擁致其第。少年欣然而行。□不辭避觀者如堵。須臾有衣金紫者出曰。某惟一女。亦不至醜陋願配君子可乎。少年鞠躬謝曰。寒微得托□高門固幸將更歸家。試與妻子商量看如何。□皆大笑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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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歲兒女合巹之夕。□登高座賦詩催妝為常禮後皆□去。京師貴游納□類設次通。衢先觀人物。岳母忽笑曰。我女如菩薩。□嫁個麻胡子。謂其多髯也。迨索詩。乃大書曰。一雙兩好古來無。好女從來無好夫。卻扇卷簾明點燭待交菩薩看麻胡一座傳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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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於有王德者。僭竊九十日為王。有一士人被執作詔云兩條脛脡。馬趕不前。一部髭髯蛇鑽不入。身坐銀校之椅。手執銅錘之□翡翠簾前。好似漢高之祖鴛鴦殿上有如秦始之皇一應文武不許著萆履上殿。德就擒此士人以作詔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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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巨性善謔。攻詞曲。以選人入市易務。親知每見之。必詰問所由。郭口吃不能答。作河傳□甘草以見意云。大官無悶剛被□人競來相問。又難為子細敷陳。且祗將甘草論。朴消大戟並銀粉。疏風緊。甘草間相混。及至下來。轉殺他人。爾甘草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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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湍為河南司錄。府當祭社。買□以呈尹。而□突入湍家。湍即捉殺之。尹問故。湍曰。律云。□無故夜入人家。主人登時殺之勿論尹大笑。為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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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桷待制紹興中嘗從諸大將為謀議官頗好修養之方。且自以為得道嘗題其所居曰。神仙多是大羅客。我比大羅超一格。有輕薄者續其後曰。行滿三千我四千功成八百我九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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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數貴人遇休沐。□歌舞燕僧舍者酒酣誦前人詩。因過竹院聞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閒僧聞而笑之。貴人問師何笑僧曰尊官得半日閒老僧□忙了三日。謂一日供帳。一日燕集。一日掃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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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晉臣。初在河朔守官監司怒其喏太文。對□責之。翼日請見遂極武監司愈怒。移文責問佑供狀云。高來不可。低來不可乞指揮明降喏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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紕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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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歷落殊亦不惡若苟然鄙薄枯中搜索。銀改金根。鐵鑄成錯。是誠可咍而可□。集紕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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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初。王師下湖南澧民素不識□駝村落婦女。見而驚異。競來觀之有拜而祝者曰。山王靈聖。願賜福祐。及見屈膝而促又走避之曰卑下小人不勞山王下拜。軍士見者。無不大噱。又拾其所遺之糞。以線穿聯戴於男女頸項之下。用禳兵疫之氣。南中相傳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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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民家吉凶□有相禮者。謂之白席。多鄙俚可笑。韓魏公自樞密歸鄴赴一姻家禮席。偶盤中有荔枝欲□之白席者遽唱言曰。資政吃荔枝請□客同吃。荔枝魏公憎其喋喋因置不復取。白席者又云。資政惡發也。卻請□客放下荔枝魏公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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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士陸東。通判蘇州而權州事。因斷流罪命黥其面曰特刺配某州牢城。黥畢幕中相與白曰。凡言特者罪不至是而出於朝廷一時之旨。今此人應配矣又特者非有司所得行。東大恐。即改特刺字為準條字。再黥之頗為人所笑後有薦東之才於兩府者石參政聞之曰。吾知其人矣。得非權蘇州日。於人面上起草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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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歷中河北大水。仁宗憂形於色有走馬承受公事使臣到闕實時召對。問河北水災何如。使臣對曰。如喪考妣。上默然既退即詔門□台門。今後武臣上殿奏事。並須直說。不得過為文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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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國。膠東經生也。累官至天章閣侍講。其為人沽激矯偽。言行鄙朴。動有可笑每進講。則雜以俚下□市之語。自扆坐至侍臣中官。見其舉止已先發笑。一日侍仁宗講至一簞食一瓢飲。安國操東音曰。顏回甚窮。但有一羅粟米飯。一葫蘆漿水。又講自行朿修以上。吾未嘗無誨焉安國遽啟曰。官家。昔孔子教人。也須要錢。仁宗唒之。翼日。遍賜講官。皆懇辭不拜。唯安國受之。時又有彭乘為翰林學士。文章誥命。尤為可笑有邊帥乞朝覲。仁宗許其候秋涼即途。乘為批答之詔曰。當俟蕭蕭之候。爰堪靡靡之行。田況知成都府。會西蜀荒歉饑民流離況始入劍門即發倉賑濟。既而上表待罪。乘又批答曰。才度巖巖之險。便興惻惻之情。王土□其滑稽多所侮誚。及乘之死。土□其為挽詞。有最是蕭蕭句。無人繼後風□謂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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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州潘大臨工詩。家甚貧。東坡山谷尤喜之臨川謝無逸以書問有新作否。潘答曰。秋來景物件件是佳句。恨為俗氛所翳耳昨日閒臥。聞攪林風雨聲。欣然起題其壁曰。滿城風雨近重陽。忽催租人至。遂敗意。止於一句奉寄。聞者笑其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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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臨即潘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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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一詩僧賦中秋月詩云。此夜一輪滿至來秋。方得下句云。清光何處無喜躍。半夜起撞鐘城人盡驚李後主擒而訊之。具道其事。得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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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中一士人。曾為轉運司別試解頭以此自負。好託附顯位。是時侍御史李制知常州。丞相莊敏□公知湖州。士人遊毗陵挈其徒飲倡家顧謂一騶卒曰。汝往白李二。我在此飲。速遣有司持酒肴來。俄頃。郡廚以飲食至。甚豊腆。適有一蓐醫在座見其事。後至御史家。因語及之。李君極怪。使人捕得騶卒。乃兵馬都監所假。受士人教戒就使官廚買飲食以紿坐客耳。李□杖騶卒。使街司白遣士人出城。郡僚有相□者。出與之別。唁之曰。倉卒遽行。當何所詣。士人應之曰。且往湖州依□九耳。聞者莫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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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故相遠派在姑蘇。嘗嬉遊書寺壁曰。大丞相再從侄某嘗遊。士人李璋素好俳謔。題其榜曰。混元皇帝三十七代孫李璋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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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歷中□士有震驚宮掖。尋捕殺之。時臺臣宋禧上言。此□平日防閒不周所以致患。臣聞蜀有羅江狗。赤而尾小者。其儆如神。願養此狗於掖庭以警倉卒。時謂之宋羅江。又有御史席平因鞫詔獄畢。上殿。仁宗問其事平曰。已從車邊斤矣。時謂之斤車御史。紹興乙卯。以旱禱雨諫議大夫趙霈上言。聖節殺雞鵝太多只令殺□羊大牲。適傳一龍虎大王南侵邊方以為憂。胡致堂侍郎云不足慮此有雞鵝御史足以當之嘉定中察院羅相上言越州多虎乞行下措置多方捕殺正言張次賢上言八盤嶺乃禁中來龍。乞禁人行。太學諸生遂有羅擒虎張尋龍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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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臺故事凡拜命滿百日無啟事者斥外王平拜御史滿百日而未言事。或云。王端公有待而發。苟言之必大事也一日聞入札子。□共偵。乃彈御膳中有髮其彈詞云是何穆若之容。忽睹鬈如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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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侍御史號雜端。最為雄劇臺中會聚則於座南設橫榻。號南□又曰癡狀。言登此□者倨傲如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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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丞相雅好草聖而不工流□皆譏笑之丞相自若也一日得句。索筆疾書。滿紙龍蛇飛動。使其侄錄之。當波險處。侄罔然而止。執所書問曰。此何字。丞相熟視久之。亦自不辨。詬曰。何不早問。致吾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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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淵材初見范文正公畫像。驚喜再拜。前磬折稱新昌布衣彭凡幸獲拜謁。既罷。熟視曰。有奇德者必有奇形。乃引鏡自照又捋其須曰。大略似之矣。只無耳毫數莖耳。年大當十相具足也又至廬山太平觀。見狄梁公像。□目入鬢。又前再拜贊曰。有宋進士彭几謹拜謁。又熟視久之。呼刀鑷者使剃其□尾。令作卓枝入鬢之狀。家人□望見驚笑淵材怒曰。何笑。吾前見范文正公。恨無耳毫。今見狄梁公。不敢不剃□。何笑之乎。耳毫未至天也剃□人也。君子修人事以應天。奈何兒女子以為笑乎。吾每欲行古道而不見知於人所謂傷古人之不見嗟吾道之難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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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材好談兵曉大樂通知諸國音語。嘗□曰。行師頓營。每患乏水近聞開井法甚妙時館於太清宮。於是日相其地而掘之無水又遷掘數處觀之。四□遭其掘鑿孔穴棋布道士月下登樓之際。顰額曰。吾觀為敗龜殼乎何四望孔穴之多也淵材不懌。又嘗從郭太尉遊園。□曰吾比傳禁蛇方甚妙但□語耳而蛇聽約束如使稚子。俄有蛇甚猛太尉呼曰。淵材可施其術蛇舉首來奔淵材無所施其術反走汗流脫其冠巾曰此太尉宅神不可禁也太尉為之一笑。嘗獻樂書。得□律郎。使其從子乘□其書曰子落筆當公不可以叔姪故溢美也乘題曰。淵材在布衣有經綸志□談兵時大樂。文章□其餘事獨禁。蛇開井非其所長。淵材觀之怒曰司馬子長以鄜生所為事事奇。獨說高祖封六國為失。故於本傳不言者。著人之美為完傳也又於子房傳載之者欲隱實也。奈何言禁蛇開井乎聞者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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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初曾子宣在西府淵材往謁之論邊事極言官軍不可用用士人為良子宣喜之既罷與其從子乘過興國寺和尚。食素分茶甚美將畢問奴楊照取錢奴曰忘持錢來奈何淵材色窘。乘戲曰。兵計將安出。淵材以手捋須良久目乘趨自後門出若將便旋然。乘迫之淵材以手挈帽搴衣走如飛。乘與奴楊照過二相公廟。淵材乃敢回顧。喘立面無人色。曰編虎頭。撩虎須幾不免虎口哉。乘又戲曰。在兵法何計。淵材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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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材迂□好怪。嘗畜兩鶴。客至指以誇曰此仙禽也。凡禽卵生而此胎生語未卒。園丁報曰。此鶴夜產一卵大如梨。淵材面發赤訶曰敢謗鶴也。卒去。鶴輒兩展其脛伏地淵材訝之以杖驚使起忽誕一卵。淵材嗟咨曰鶴亦敗道吾乃為劉禹錫佳話所誤自今除佛老孔子之語予皆勘驗要之淵材自信之力。但讀相鶴經未熟耳又嘗曰吾平生無所恨。所恨者五事耳。人問其故淵材斂目不言久之曰吾論不人時聽恐汝曹輕易之。問者力請其說乃答曰第一恨鰣魚多骨第二恨金橘太酸第三恨蓴菜性冷第四恨海棠無香第五恨曾子固不能作詩。聞者大笑淵材瞠目曰諸子果輕易吾論也。李舟大夫客都下一年無差遣乃受昌州議者以去家遠。改授鄂倅。淵材聞之。吐飯大步往謁李曰。今日聞大夫改授鄂倅。有之乎李曰然。淵材悵然曰誰為大夫謀。昌佳郡也。奈何棄之。李驚曰。供給豐乎曰非也民訟簡乎。曰非也。然則何以知上也。淵材曰。天下海棠無香昌州海棠獨香。非佳郡乎。聞者傳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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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材遊京師十餘年其家饘粥不給父以書促歸跨一驢攜一布囊親舊相慶曰布囊中必金珠也君官爵雖未入手且使父母妻兒脫凍餒之厄囊中所有可早出之淵材喜見須□曰吾富可埒國汝可拭目以觀既開囊乃李廷珪墨一丸。文與可墨竹一枝。歐陽公五代史稿草一巨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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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士人以鬻書為業盡掊其家所有約百餘千買書將入京中塗遇一士人取書目閱之愛其書而貧不能得家有數古銅器將貨之而鬻書者雅有此癖。一見甚喜乃曰毋庸貨也。我與汝估其值而兩易之。於是盡以隨行之書換數十銅器亟返其家其妻視其行李。但見二三布囊磊磈然鏗鏗有聲問得其實乃詈其夫曰你換得他這個幾時近得飯吃其人曰他換得我那個也幾時近得飯吃聞者無不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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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嘲好古者云以市古物不計直破家無以食遂為乞猶持所有顏子陋巷瓢太王去邠杖號於□曰孰有太公九府錢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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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寰建節晉州。表兄武恭性誕妄又稱好道及蓄古物遇寰生日乃遺箱挈一故皂襖子餉寰曰此是李令公收復京師時所服。願尚書功業一似西平寰以書謝。後聞知恭生日箱挈一破□□宣脂□頭餉恭曰知兄深慕高真。求得一洪崖先生初得仙時□頭願兄得道一如洪崖賓僚無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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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宋江夏王義恭。性愛古物常遍就朝士求之。侍中何勖已有所贈。而王征索不已何意不平常出行於道中見狗枷敗犢鼻。乃命左右取之還以箱檠貯送。遺之箋云承命復取古物。今奉上李斯狗枷相如犢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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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素舒州人。崇寧元年入京師自稱道術通神雖聾蟲異物能呼遣之至言孔子誅少正卯嘗諫以太蚤楚漢成皋相持亦屢登高觀戰一時公卿皆惑之。至大觀中事敗。牽引士類呂吉甫蔡元度俱坐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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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荊公次子名雱為大常寺太視素有心疾。娶同郡□氏女為妻。逾年生一子雱以貌不類已百計欲殺之。竟以悸死。又與其妻日相□哄荊公知其子失心念其婦無罪。欲離異之。則恐其誤被惡聲。遂與擇□而嫁之。是時工部員外郎侯叔獻者。荊公門人也。娶魏氏女為妻。少□叔獻死而幃箔不肅。荊公奏逐魏氏婦歸本家。京師有諺語曰。王太祝生前嫁婦。侯工部死後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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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李居仁與鄭輝為友。居仁年踰耳順鬚盡白。輝少年輕侮。乃呼為李公居仁於是盡摘其須去之。輝一日見居仁。陽驚曰。數日不見。風彩頓異居仁整容喜曰。如何。曰。昔日皤然一公。今日公然一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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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郎官年六十餘置媵侍數人鬚已班白令其妻妾互鑷之妻忌其少恐為群妾所悅。乃去其黑者妾欲其少乃去其白者不踰月。頤頷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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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中省試王射虎侯賦一試卷云講君子必爭之藝飾大人所變之皮又嘗試貴老為其近於親賦一試卷云□茲黃耇之狀類我嚴君之容一時傳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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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中國學試策問體貌大臣進士策對曰若文相公富相公皆大臣之有體者若馮當世沈文通皆大臣之有貌者意謂文富豐碩馮沈美少也劉原甫遂目沈馮為有貌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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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獻臣好為雅言知鄭州。時孫次公為陜漕罷赴闕先遣一使臣入京所遣乃獻臣故吏到鄭庭參獻臣甚喜欲令左右延飯乃問之曰餐來未使臣誤意餐者謂次公也遽對曰離長安日都運已治裝獻臣曰不問孫待制官人餐來未其人慚沮而言曰不敢仰昧為三司軍將日曾吃□十三□鄙語謂遭杖為餐獻臣掩口笑曰官人誤也問曾與未曾餐飯欲奉□一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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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官杜浙好學文談凡答親舊書若此事甚大必曰茲務孔洪亦此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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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以前凡郊祀大駕還內至朱雀門外忽有緣衣人出道中蹣跚潦倒如醉狀乘輿為之少抳謂之天子避酒客及門兩扉遽闔。門內抗聲曰。從南來者是何人門外應曰是趙家第幾朝天子又曰是也不是應曰是開門乘輿乃進謂之勘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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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制郊祀禮成駕還闕門。有勘契之儀其制以札為箭長三尺鏤金飾其端緘以泥金絳囊金吾掌之金塗銅為鏃長三寸其端所以合符也貯以泥金紫囊駕前掌之駕至端閬閽吏闔扉以問曰南來者為誰。駕前司告曰天皇皇帝。奏請行勘箭之鏃奏曰勘訖又審曰是否贊者齊聲曰是三審乃啟扉列班啟居駕乃入契刻□為魚金飾鱗鬣荊刻□板為坎足以容魚殿前掌板駕過殿門合魚乃啟扉其制如勘箭之儀熙寧中詔罷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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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間馬從一監南京排岸司適漕使至隨□迎謁漕一見怒甚即叱之曰聞汝不職。未欲按汝何不亟去尚敢來見耶從一惶恐自陳湖湘人迎親竊祿。求哀不已漕察其語南音也乃稍霽威云湖南亦有司馬氏乎從一答曰某姓馬。監排岸司耳漕乃微笑曰然則勉力職事可也初□誤認為溫公族人故欲害之自是從一刺謁但稱監南京排岸而已傳者皆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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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改官制奏云太宗皇帝嘗為尚書令殊不知是唐太宗舉朝莫不揶揄而不敢指其非 古稱姬姜姬姓也後人稱姬妾已誤京改公主為帝姬益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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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鄴使金還云金人上馬如龍。步行如虎渡水如獺登城如猿時人目為四如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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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主和議金人偏師來伐檜顧盼朝士問計策時張巨山微誦德無常師檜心異之□與語召諸將為攻戰計即命巨山為奏稿倉卒不仔細起頭兩句云伊尹告成湯曰德無常師主□為師孔子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遂急書進呈檜後喜遂播告天下決策用兵已而順昌大捷金人遂退檜後專其功擢巨山中書舍人。有無名子作詩嘲之。一聯云。成湯為太甲宣聖作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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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車父名石終身不踐石逢橋則使人負之而趨陳烈弔蔡君謨之喪及門率子弟匍匐而進遵毛詩凡民有喪匍匐救之之義也夫徐幸生江北若在江南則終身無可踐之地陳幸生江南。治在江北則當墜污泥溝澮中矣。迂□可笑乃至於此。晉汲桑當盛暑。重裘累茵。使人扇之恚不清涼斬扇者。宋黨進當大雪。擁爐酌酒。醉飽汗出捫腹徐行曰天氣不正有兵士侍帳外。曰。小人此處頗正天下人何嘗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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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登作郡自諱其名觸者必怒吏卒多被笞于是舉州皆謂燈為火上元放燈。吏八遂書榜揭於市曰本州島依例放火三日承平日有宗室名宗漢自惡人犯其名。謂漢子曰兵士舉宮皆然其妻供羅漢。其子授漢書宮中人曰今日夫人召僧供十八大阿羅兵士。太保請官教點兵士書。都下□然傳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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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覃尹京日。有冶聲。唯不甚知字。嘗有部民投牒。乞執狀造橋覃大書昭執二字有吏在傍見其誤遂白之合是照執今是昭執。乃漏下四點耳。覃遽取筆於執字。下加四點。遂為昭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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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中駁。放秦塤等科名方集議時。中司誤以駁為剝。□雖知其非畏中司護前。遂皆書曰剝。可寓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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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末。謝景思守括蒼。司馬季思佐之皆各伋劉季高以書與景思曰。公作守。司馬九作倅。想郡事皆如律令也聞者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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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肅閩人。守江州□耄。代者至。既交割。猶居右席。代者不校也罷起轉身復將入州宅。代者攬衣止之曰。這個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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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間。林謙之為司業。與正字彭仲舉遊天竺。小飲論詩。談到少陵妙處。仲舉微醉忽大呼曰杜少陵可殺。有俗子在鄰壁聞之遍告人曰。有一怪事。林司業具彭正字在天竺謀殺人或問其所謀殺者為誰。曰。杜少陵也。不知是何處人聞者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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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監司有但中庸者。一日有朝士同觀邸報。見嶺南郡守以不法被劾。朝旨令但中庸根勘。有一人輒歎曰。此郡守必是權貴所主。問何以知之。曰。若是孤寒。必須痛治。此乃令但中庸根勘。即是有力可知同坐者無不掩口。其人幸然作色曰。崛直宜為諸公所笑克不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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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弱翁所至。好貶駁榜額字畫。必除去之出新意自立名為重書。然書實不工人皆苦之。嘗過廬陵一山寺。有高閣壯麗。弱翁與僚屬部曲擁立。望其榜曰。定惠之閣。□題姓名漫滅。弱翁放意稱謬使僧梯取之。拭拂就視。乃魯國顏真卿者。弱翁顧謂客曰似此字畫何不刻石即令刻石。傳者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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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傳字弱翁章敦黨也。
310
臨平明因寺。尼剎也豪僧往來多投是寺。每至則呼尼之少艾者供寢寺主苦之。於是專設一寮。以貯尼之淫濫者。供客僧不時之需。名曰明因尼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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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陽老人曰畬負日茅簷分漁樵半席。時見山翁野媼。捫身得飛則置之口中若將甘心焉。意甚惡之然揆之於古。亦有記焉應侯謂秦王曰得宛臨流陽夏斷河內臨東陽邯鄲猶口中虱。王莽校尉韓威曰以新室之威。北係單于頸。無異口中蚤虱。陳思王著論亦曰得蚤虱者。莫不靡之齒牙為身害也三人者皆當時貴人。其言乃爾則野老嚼虱。□亦自有典故可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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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晦處士李退夫作事矯怪□一子生京師居北郊別墅帶經灌園一日老圃請撒園荽。俗傳撒此物。須主人口誦穢語播之則茂。退夫固矜純節執菜子於手撒之但低聲密誦曰夫婦之道。人倫之始云云。不絕於口夫何客至。不能訖事戒其子使畢之。其子尤矯於父。執餘子□之曰大人已曾上聞。皇祐中館閣以為雅戲凡曰澹話清談。則曰宜撒園荽一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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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間。詔天下除道德經外。其餘說謊道經。盡行燒毀。道士受佛經者為僧。不願為僧者。娶妻為民。時江南釋教都總統楊璉真伽。恢複佛寺三十餘所。鑒湖天長觀有道士為曾者。獻觀於總統云。賀知章倚托史彌遠聲勢將寺改觀乞複原日寺額楊□從其請。真可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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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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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浹於背思補於退夜可告天庶無罪悔遂過知非心常罜礙。集尤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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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江南錄云江南周後隨後主歸朝封鄭國夫人例隨命婦入宮每入輒數日而出必大泣罵後主聲聞於外後主多宛轉避之又韓玉汝家有李主歸朝後與金陵舊宮人書云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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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正公旦從東封車駕回過陜。處士魏野寄以詩云。聖朝宰相年年出公在中書十二秋。西祀東封俱已了好來相伴赤松游旦袖此詩求退遂得請寇萊公準自永興被召野亦以詩送之云好去上天辭富貴□來平地作神仙公得詩不悅後二年貶通州每題前詩於窗間朝夕吟哦之。說者謂萊公之南遷不如文正之早退然公題驛亭詩未必不晚悟於魏處士者其詩云沙堤築處迎丞相驛使催時送逐臣到了輸他林下客無榮無辱自由身夫榮辱猶是小事若夫一朝綰印千里輿棺此又更輸□下老人一著也朱崖當政日。宴私第。忽語於□曰。嘗聞江南國主鐘愛一女為擇佳□須少年美風儀有才學門第高者。或曰洪州劉生為郡□謀年方弱冠風骨秀美大門嘗任貳卿博學有文可以充選國主亟令召至見之大喜尚主拜駙馬都尉鳴珂鏘玉。出入禁闥甲第珍□□玩豪華富貴。冠公一時。未幾主告殂。國主悲悼不勝曰。吾將不復見劉生削其官一物。不與遣還洪州。生恍疑夢覺觸物如失。丁笑曰某他日不失作劉□謀也未幾有海上之行。籍其家。孑然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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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鄭公晚居西都。嘗會客於第中。邵康節與焉。因食羊肉。鄭公顧康節曰。□羊惟堂中為勝。堯夫所未知也。康節云。野人豈識堂食之味但林下蔬筍。則常吃耳。鄭公赧然曰弼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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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孟節□。天資絕俗。酷愛山水。好為詩。慷慨多大節。舉進士及第。為幕僚一任。不得志。棄官歸。責之南有冶原乃歐冶子鑄劍之地。山奇水清。□無人□。叢筠古木氣象幽絕富鄭公鎮青為築室原上居之。每游山獨挈飯一罌。窮探幽險。無所不至。夜則宿於巖石之下。或屢日乃返。不畏虎豹蛇虺。嘗寓龍興僧舍之西軒。往往□欄靜立。慨想世事。吁唏獨語。或以手拍欄桿。自詠詩曰。讀書□我四十年。幾回醉把欄桿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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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惠卿與王荊公相失。惠卿服除荊公為宮使居鐘山。呂以啟講和曰惠卿啟合乃相從疑有殊於天屬。析雖或使殆不自於人為。然以情論形則已析者宜難於復合以道致命則自天者詎知其不人。如某叨蒙一臂之交。謬意同心之列。忘懷履坦失戒同山□戲關弓之泣非□。碾足之辭未已。而溢言皆達弗氣並生。既莫知其所終。茲不疑於有敵而門墻責□數多兩解之書殿陛對休。親未再和之詔固其願也。方且圖之。重罹苫塊之憂遂稽竿牘之獻。然以言乎昔。則一朝之過不足害平生之歡。以言乎今。則八年之間。亦將隨數化之改。內省□薄。尚無細故之嫌。仰揆高明。夫何舊惡之念。恭惟觀文特進相公。知德之奧達命之情。親□冥於所同愛憎融於不有冰炭之息豁然倘示於至恩。桑榆之收繼此請圖於改事。側躬以待。唯命之從。荊公答曰。安石啟。與公同心。以至異意皆緣國事。豈有他哉同朝紛紛。公獨助我。則我何憾於公。人或言公。吾無預焉。則公亦何尤於我。趍時便事。吾不知其說焉考實論情。公亦宜照於此。開諭重悉覽之悵然。昔之在我誠無細故之疑。今之在公。尚何舊惡足念。然公以壯烈。方進為於聖世而某薾然衰疾。將待盡於山林。趍舍異事。則相煦以濕。不若相忘之愈也。趍召想在朝夕。惟良食自愛王呂隙末。曲全在呂。荊公之答。或法或巽。操縱可以隨意。獨計呂之□恩反噬。喪心厚顏為此曲筆。亦復委婉曲折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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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公初執政用惠卿為心腹。惠卿指擲教導以濟其惡。青苖助役。議出其手。仍為公畫□持上下之策。大率多用刑岳以震動天下。及公去位。薦以自代。既得志。恐公復召。欲逆閉其途。凡可以中公者無不用。至發其私書。且曰無使齊年知。齊年者馮京也。荊公與京同生戊子。故謂之齊年。荊公由是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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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長既南遷中路。有旨追取所寵姬慕容邢武者三人。以金人指名來索也。元長作詩以別云。為愛桃花三樹紅。年年歲歲惹春風。如今去逐他人手。誰復尊前念老翁。初元長之竄也。道中市飲食於居民問之知為蔡氏。皆不肯售。至有隨以詬罵者。元長轎中獨歎曰。京失人心一至於此。至潭州。作詞曰。八十衰年初謝。三千里外無家。孤行骨肉各天涯。遙望神京泣下。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昔謾繁華。到此番成夢話。後數日卒。門人呂川卞老大錢□之。先是海陵徐神翁寫字與人多驗。蔡京得東明二字。皆謂東明向日之象可卜富貴水艾及京貶死潭州城南五里外東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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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多遜南遷朱崖。踰嶺□一山居居嫗舉止和淑頗能談京華事盧因訪之嫗不知盧也。曰。家故汴都。累代仕宦。一子仕州縣。盧丞相違法治一事。子不能奉。誣竄南荒到纔周歲。盡室淪喪。獨餘殘老一身。流落居此意實有待。盧丞相欺上罔下。倚勢害物。天道昭昭。行當南竄未亡閒庶或見於此。一快宿憾耳。因號呼泣下盧不待食促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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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辨者。蔡元長門人也蔡罷相。珠履盡散。獨呂送至長沙。因乘閒問蔡云。公高明遠識洞鑒今古亦知國家之事。必至於斯乎。蔡答云。非不知也將謂老身可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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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間□山有盜臨刑。母來與之訣。盜對母云願如小兒時一允母乳死且無憾母與之乳。盜嚙斷乳頭。流血滿地。母死。盜因告刑者曰吾少也盜一菜一薪吾母見而喜之以至不檢遂有今日故恨殺之此不可為訓存之以見義方之教當於嬰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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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和議成顯仁太后將還欽宗挽其裾曰。寄語九哥。吾南歸但為太乙宮主足矣他無望於九哥也后與誓曰。吾先歸苟不來迎瞽吾目。既歸所見大異不敢言不幾后失明。募醫療者莫□。有道士應募入宮金鍼一撥。左翳脫然復明。更求治其右。道士笑曰。一目視物已足。其一存誓言可也后惕然起拜曰。師聖人知吾之隱謝遺一無所受但曰。太后不相忘累脩靈泉縣朱仙觀足矣。拂衣而出時上方視朝仗下。急跡訪之無所得後王剛中帥成都。而得旨東朝。圖朱仙像進入。儼然當日道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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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母顯仁韋太后北歸。至臨平因問何不見大小眼將軍。或對曰岳飛死獄矣。遂怒帝欲出家。乃服道裝終身焉。 當是金人畏飛相傳其狀貌故后習聞之耳不知后北轅時飛尚未知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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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泳侍郎妻碩人厲氏餘姚大族女。始嫁四明曹秀□□天不相得仳離而歸再適泳。時尚武弁不數年。以秦會之□黨。易文階驟擢至徽猷閣守鄞元夕張燈州治大合樂宴飲曹秀才□家往觀。見碩人服用精麗。左右供侍備極尊儼。謂其母曰渠乃合在此中享富貴吾家豈能□歎息久之泳日益顯為戶部侍郎尹京。會之歿泳調新州而亡。碩人挈二子取喪歸老□土子復不肖。家貧蕩析至不能給朝餔趙德老觀文亦厲氏□碩人從父媦也。憐其貧老無倚。招至四明里第養之終身碩人間出訪親舊過故夫曹秀才廬門庭整潔。花竹蓊茂顧使婢曰我當時能自安於此豈有今日。因泣下數行二十年間。夫妻更相悔羨世態翻覆不可料如此方泳盛時。鄉里奔走承迎唯恐後。獨碩人之兄厲德斯不然。泳□怒帥越時。德斯為里正泳風邑官。脅治百端冀其祈已竟不屈。會之甫殂。乃遣一介致書於泳啟封乃樹倒猢猻散賦一篇。洎新州之貶。又以詩贈行云。斷尾雉雞不畏犧憑依掇禍復何疑八千里路新州瘴歸骨中原是幾時泳得詩憤極。然無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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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德潤事□陵人或議其循默諄熙末上將內禪一日退朝留二府賜坐。從容諭及倦勤之意。諸公交□公獨無語上顧曰卯□□以為何如。對曰皇太子聖德。誠克負荷。顧李氏不足母天下宜□聖慮上愕然色變公徐奏陛下問臣。臣不敢自默。然臣既出此語。自今不得復覲清光陛下異日思臣之言。欲復見臣。亦不可復得矣。退即求去甚力壽皇在重華宮。每撫几歎曰悔不用黃洽之言。或至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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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宗逾年不朝重華宮。壽皇居常怏怏一日登望潮露臺聞委巷小兒爭鬧呼趙官家者。壽皇曰。朕呼之尚不至。枉自□耳。淒然不樂。自此不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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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穡字少稷轉學工文。閉戶讀書。不汲汲於仕進諸公薦之與陸務觀同賜出身後附麗湯思退力排張魏公。以是除諫議公論始薄之後貶嶺南屢年。蒙恩北歸周益公素與之□便道來訪。謂益公曰。某三十年閉戶讀書養得少名思之不審所得於彼者幾何。而破壞掃地雖悔何及。悵然久之。益公每舉之以為士大夫未路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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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擾淮時。史彌遠在廟堂束手無策。有訛傳全軍已渡江。過行在。京師人民惶惶彌遠夜半忽披衣而起。有愛寵林夫人見其意似非嘗。亦推枕隨之。忽見彌遠欲投池中林急扶起泣告曰。相公且少耐區處數日後得趙葵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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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遠死已久。一夕其家聞叩門聲曰丞相歸舉家駭匿。比入門燈轎紛紜升堂即席子婦皆出羅拜。訊慰平生歷歷囑家事索紙筆題詩云。冥路茫茫萬里雲。妻孥無復舊為群早知泡影須臾事悔把恩仇抵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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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秋壑德祐乙□八月生日建醮青詞云老臣無罪。何□議之不容。上帝好生柰死期之已迫。適值垂弧之旦預陳易簀之辭。竊臣際遇三朝始終一節為國任怨但知存大體以杜私門。遭時多艱。安敢顧微軀而思末路屬勍敵強鄰之壓境率驕兵悍將以徂征。違命不前。致成酷禍。措躬無所。惟冀後圖□口皆詆其非。百喙難明此謗。四十年勞悴悔不為□□之保身。三千里流離猶恐置霍光於赤族仰慚覆載俯媿劬勞伏願皇天后土之鑒臨。理考度宗之昭格。三宮霽怒。收瘴骨於江邊九廟闡靈。掃妖氛於境外。此時已無廖王諸客矣。□似道手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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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蘇掖仕至監司。家富而性嗇。每置產吝不與直爭一文至失色。尤喜乘人窘急時。以微資取□貨。嘗置別墅。與售者反復甚苦。其子在□曰。大人可增少金。我□他日賣之。亦得□價也。父愕然。自是少悟。士大夫競傳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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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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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人生影幻未免我□情深淚碑諛墓。埋玉亡琴杵存遺愛。弦輟知音。然而滅性不貴喪明有箴彼神傷者何以為心集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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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宣徽有終。頗涉道書因讀史廢書流涕曰。功名者。貪夫之釣。餌模戈開邊枝劍討叛死生食息之不顧及其死也。一棺戢身萬事都已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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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思公謫居漢東日撰一曲曰。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情懷漸變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昔年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每歌之酒闌則垂涕。時後合尚有故國一白髮姬乃鄧王儆□鬟驚鴻也。曰。吾憶先王將薨。預誠挽鐸。中歌木蘭花引紼為送今相公其將亡乎。果薨於隋鄧王舊曲亦有帝鄉□雨鎖春愁。故國山川空淚眼之句頗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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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幾鄰休復云。胡翼之凶訃至京。錢公輔學士。與太學生徒百餘人詣興國寺戒□院舉哀又自陳師喪給堂日假近時無復此事。 胡瑗字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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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三年京輔猛風大雪草木皆稼。厚者冰及數寸既而華山震阜頭谷圯折數十百丈。蕩搖十餘里覆壓甚□。唐天□中冰稼而寧王死。故當時諺曰。冬凌樹稼達官怕。又詩有泰山其□。哲人其萎之說。□謂大臣當之。未數年而司徒侍中魏國韓公琦薨。王荊公作挽詞。□曰。冰稼嘗聞達官怕。山□今見哲人萎。□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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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溫公隧碑。賜名清忠粹德紹聖初。磨毀之際。大風走石。群吏莫敢視獨一匠氏揮斤而擊。未盡碎忽什於碑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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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瞻云昔劉原父酒酣。誦陳季弼告陳元龍語。因自仰天太息。此自原父舒其胸中磊塊之氣吾嘗作詩云。平生我亦輕餘子。晚歲人誰念此翁。記原父語也。原父沒尚有貢父在。每與語強人意。今復死矣何時復見。此俊傑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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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初入荊溪有樂死之話。繼而抱疾稍革。徑山老。惟琳來候。坡曰。萬里嶺海不死而歸宿田里。有不起之憂。非命也耶。然生死亦細故耳。後二日將屬纊。聞根先離。琳叩耳大聲曰。端明勿忘西方。坡言酉方不無。但個裡著力不得。語畢而終。李禿翁曰西方不無。此便是疑信之間。若真實信有西方。正好著力。如何說著力不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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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訃至京師。王定國及李豸皆有疏文。張耒時知□州。聞坡卒。為舉哀。行服出俸錢於薦福禪寺修供。以致師尊之哀。乃遭諭列。謫房州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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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叔祭東坡文有云。道大不容。才高為累。皇天后土鑒平安忠義之心。名山大川還千古英靈之氣識與不識誰不盡傷。聞所未聞。吾將安放。時冰華居士錢濟明祭坡文有降鄒陽於十三世。夫豈偶然。繼孟軻於五百年吾無間也之句。冰華云。元祐初。劉貢父夢至一官府案間。文軸甚多。偶取一軸展視之云在宋為蘇軾。逆數而上十三世。云在西漢為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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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黨籍皆□時名賢逮宣和中。往往多在鬼錄。獨劉器之范德孺二公在。未幾器之□至晁以道對□客誦南嶽新摧天柱□之句。至哽咽不得語。客皆拔睫。以道徐曰。首哲凋喪殆盡。緩急將奈何。客曰。世未嘗乏材。前輩雖殄瘁之感。安知無後來之秀。以道曰人材於世。譬如名方靈藥之於病。世之集名方儲靈藥者多矣。然不肯先疾而備。至於疾既彌留。始閱方書而治藥材。不如見成湯劑。為應所須而取□速也。時坐客無不深味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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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為呂與叔挽詩云。曲禮三千目躬行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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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華兄弟皆為宰相門有梧桐。京師人以桐木韓家呼之。以別魏公也。子華既下世。陸司農為作挽章云。棠棣行中排宰相木□後桐名上識韓家。皆紀其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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