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宋學士文集》卷第四十七《芝園集》卷第七鄭節婦黃氏傅 |
| 2 | 黃為浦江著姓，自隋、唐以來即有聞，而宋●興癸未進士度，亦其族也。其居●山者曰德清，有女曰琇，字守貞，生賦淑姿，不失故家遺範，父母愛之，為其選。良配元至正已丑，冬十二月，歸同縣鄭氏。瀛字仲容，守貞年甫二十，奉上接下無愆，礼人稱其賢。明年，仲容髀患疽，流注肌覈間一潰，一興纍纍如連珠，百藥弗驗。守貞扶掖臥起，附膏於●而更敷之，雖甚乆，無●怠意。又六年，仲容歿，守貞自矢不再適，且曰：「生為義家婦，死為義家鬼，敢失節以玷旌門乎？」其志堅凝，屢有撼之者不少動，寒燈孤幌，澹然能自安，遂命仲容從子柎為其後守，貞今四十九矣。及見柎授室，生弍子熛煁，朝夕受其孝養云。昔者孔子稱宓不齊之善而歸於魯，國之多賢，盖觀感而興，非有資於賢者，要亦未易以成名也。今鄭氏之家，十葉聚食，至大●亥，甞旌為義門，其䂓度整肅如嚴霜，烈日可畏，而可仰其德義之●濡，又如春風和氣之薰蒸，不自知其入人之深，故其化行教洽，過其門者，猶率德勵行，而乖戾之慮消。况為其家之婦者乎？宜守貞執節之堅，而循礼之謹也。傅曰：一家仁，一國興仁，其理誠不誣㢤！予官儀曹時，郡國多以節婦事行來上，●聞報下，褒異其門閭觀風，使者或以守貞為言，甚有不彰明之者乎？異日，烏頭𩀱表之●與旌門，後先輝映，不亦一家之盛羙㢤，予故輯其事，為傅文一通衣冠之士，儻有扶植●倫為任者，尚見諸賦咏以同其傳焉，故愚庵先生方公墓版文。 |
| 3 | 嗚呼！自我齊國文公，紹伊洛之正，緒號為世，適益●而彰傅，道受業者，㡬徧大江之南，而天台為極盛時，則有潘子善氏、林叔㳟氏、趙㡬、道氏兄弟，以及杜仲良氏，如此者不能徧舉，皆見而知之，推原體用之學，敷化弘治，而風動於四方，重徽疊照，於斯為至，流風遺俗，迄今猶有未泯，若我愚菴先生方公，其殆聞而知之者歟？先生諱克勤，字去矜，姓方氏，其裔出睦州玄英處士于宋初十五世祖廿四府君某，始遷寜海侯城里，曾大父重桂，鄊貢進士，大父子野父烔，元鄞縣儒學教諭，母葉氏，宋丞相夢鼎從曾孫女也，先生㓜而端凝，五嵗知讀書，自辨章句，十嵗暗記五經，諸老先生嘖嘖愛賞，目為神童，年埀弱冠，徧窮濂洛關閩遺書》，及尋鄊先逹授源委，凡渉性命道德之秘，窮研探索，●食為之㡬廢，因喟然嘆曰：為學必合天人而後可舎，是非學也！至正甲辰，甞一踐塲屋，言國家利害峭●，無●顧忌，有司不敢取，飄然東歸，益閉户潜心，于一卦一爻，必欲驗諸事，為至於天文、地形、礼樂、刑政及制度名物之屬，亦辯析歸於至當，如指諸掌，㑹海民為變，江浙行中書檄吳江同知金剛奴募民為水兵，先生詣金剛奴謂曰：民計窮而為盜，未為盗者亦挻挻欲動，柰何授之以兵？是謂增盜，非禦盜也。金剛奴怒不荅，既而水兵果於中道殺護吏逃去，從盗金剛奴踰垣走，折一●始悔曰：吾不從方先生言，以至於此！未㡬，侍御史左荅納失里至郡，招諭劉都事，基為之副，先生上書，陳勦殄之畧，不宜姑息都事，韙其言而不能用，遂致郡縣䧟●，民罹塗炭，先生發憤，入山谷，採松栢食之，累日不返，當路延先生入幕府，先生謝曰：我辟●乆矣，弗●與人間事也？吳元年冬。 |
| 4 | 大明兵取台州，先生欣逢。 |
| 5 | 真主之出，乃大有為之時，䟽舉賢才、安人心、黜豪強、除●歛、明教育十餘事，●上之，未果。洪武二年，詔立郡縣學以訓導，辟先生樂於育，才即起，應命𧴥笈來，從者至百餘人，先生據經陳義，曲暢旁通，㡬無毫髮遺憾，聞者皆淪肌浹髄薫為善良，俄以母夫人春秋髙，力辞而歸，諸生追之者踵相接，學舎為空。四年夏。 |
| 6 | 朝廷聞先生賢，欲致之，部使者袁君宏以書幣來徴，先生以母老，不●離左右，辟去旁縣，郡承使者風㫖，雜逮婣連督索之先生上京師，兩詣執政，固辭執政竒先生材，命就銓曹試考覈，入格，名列苐二上，特命知濟寧府事，階朝列大夫錫之、冠●，以行先生至官，為書一通，懸於康衢，諭上愛養元元之意，民有●不平，詣府自言，禁吏胥不得呵問，日引耆耋坐語，訊以得失，郡學官缺孔子廟堂頽圯，聘前進士為師弟子，貟有未備者選補之，●浮屠以葺廟堂，廟南鑿為泮池，傍列兩序，闢射圃於廟北，造弓矢，●正鵠日一再視學，親為正句，讀較中否，屬縣之內社，各立學學凢數百區，學子繫籍者二千人，兵浚號為最盛，始有詔民闢廢田者，閱三載乃稅，吏徼近，功不俟期，歛之，復以田定起科，繇民益隋，田不增闢，先生與民約，定為簡書，列為丁産，為上中下三筭等，復折為三，毎有徴發，恒視書為則，吏不敢並縁為姦，嵗且暮轉戎衣于燕，時有令役民舟者有誅，別郡以牛車●事，天雨雪，牛僵死于道，破産者十八九，民請以舟就役，僚佐畏令難之，先生曰：吾知●民便抵法，非●辭也。即載以舟具，白山東行中書省省義，不問郡倉絶糧，省檄民七百里轉粟，靑州民病不能適漕運者，自淮安輸濟南道出郡境，先生欲就輸郡倉而俾濟南，致靑州告于行省，弗听，即以聞户部，戶部奏可，行省臣愧之，郡城壊，故事築，以兵指揮使挾貴人，勢當五六月，聚民萬餘治之，民不得田，哀號而即工，聲聞數里先生奮曰：民病不救惡！用二千石為宻聞中書同官，疑且得罪，不敢署名，先生獨署之，胡丞相惟庸以聞，即日詔罷。先是不雨，先生●跣，徧禱群祠，涕泣臥祠下，誓不雨不還，至是詔下，民驩呼而散，大雨如注，是嵗，五●俱熟，民歌曰：孰罷我役？使君之力，孰成我黍？使君之雨，使君勿去我民父母。自是連二嵗三禱，皆有年五年秋，隣境盡蝗，先生省愆變食，稽首告天，夜聞空中甍甍聲燭之，乃飛蝗蔽天，而過郡獨有年，民有赴愬者，随事則决，大者笞辱，小者諭遣之，不㽞案牘，●慎於庶獄，月録日省，不使乆淹，或文有未具，時作麋徧食之，夏秋之稅，毎命斛卒持槩髙下出其手，或至累旬，不収民兢，指倉為穽，先生令民自㮣斛卒歛手，不敢出氣，遇●西成，預移文與民，期民争来輸，不遣一吏，而稅當先登，江西、浙西二行省運糧百萬，濟寧水陸數千里，先生視如部民，不使有錙銖，怨懟舊比，毎斛益四升，以禆蠧耗，先生憫其道，逺言于朝，蠲之府，召州縣官屬，皆役皁隷，徃徃索賂無厭，先生下信符置郵，無敢不至者，信符之籍以印識，而中分之吏，托月日稽違以媒利先生，●藏之緩急有程，一自巳出，復行其法於封內，壹以信符召民，民得竟，并力耕桑襁𧴥来歸者相望于道，𥘉赴官時，戶僅三萬，稅萬餘石，三年之後，稅以石計者十四萬四千七百户，亦増至六萬有竒。二州二十縣，家有積粟，野無餓莩，羊牛鷄犬，散被郊坰，富庶充實，如承平之世，至於社稷山川諸祀，先生●崇壇壝，嚴●器服，或●名水於周垣之外，如儀制，無有●闕水驛，在西門內，●陋汚濕，居者弗寧，先生料㨂材木候農之●，更作於城南庭堂室房弘敞，逾昔冬寒河涷，驛舟不行，今舟人伐木為炭，穿土穴藏氷，因其餘力，以成事功，泗水經郡城，南通淮江，北引河濟，地勢髙㵼，搆石為牐，而時畜●之魯橋、棗林二牐，歴嵗乆壊石，滇河中舟道難之，役牐丁絙壊石治，●而甓之，故以葦囷庤粮，大屢為災，教民為陶瓦營屋百餘間，申戒火，令編民居為曹伍，遞相救恤，其患遂止，大●軍魏國，徐公達副●軍曹國、李公文忠統士馬十萬之燕，駐郡稍乆，要官勢，吏爭索粮芻，相膠●于前，先生依序酬決，無不如意，一軍稱能。永嘉侯朱公亮祖●，舟師數百艘，北征，河水涸，舟膠不可動脅，先生曰：即趣五千夫浚河，否則以軍法論。日且暮，先生不●煩民泣禱於天，夜二皷，天雨，黎明，水起數尺，舟竟去，莫有言者，先生為政，以風化為急務，以德勝佐貳，始雖倨慢先生，委誠待之，卒自愧服，武夫悍●不知，礼乆，亦化戢在官，縱無事，終日冠衣坐堂上，召諸吏授以書詩法律，或公牘堆几，群辨方譁，先生片言折之，各心恱而去，性不喜近名，常自誦曰：近名必立威立威，必至害人，吾不●為也。府庭之間，不陳杻械，革鞭懸楹，間示不妄，罸省憲，考績為六府最。八年春入朝，皇上以為善治民●燕，儀曹使踐其舊職，瀕行，奨諭有加，且曰：政成當顯用卿。秋八月，知曹縣事程貢嘗以不職不笞，心銜之，上封事言狀，詔御史楊某、㢘按楊通，程故人，恐程坐誣罪易民服，潛索先生過事，踰兩月無●得，乃捕府中卒吏，盡繫之，傍掠無完膚，無一可問者。楊更與其吏謀，誣先生用倉中●葦，時十月，固未嘗附火，而葦則苫公宇垣，實無私用者，先生不與辯，遂就逮，民號呼填道，隨行百餘里者●千數。先生次子孝孺上書政府大臣，願以身為軍贖父罪，不報，竟謫役江浦。會空印事起，吏又誣及之，孝孺復草䟽，●伏闕上訴，而先生殁於京師。九年冬十月二十四日也，夀僅五十。又一孝孺與兄孝聞奉柩東歸。十年春二月二十四日，●於縣東北深灣章施山之原，礼也，先王娶林氏，諱●婦，道為一族，冠先十五年卒，至是合塟，生子二人即孝，聞孝孺孝聞，年十三，居母之䘮，不肉食，至服除，人以純孝稱之女一人，再娶王氏，諱在生女一人，未彌月而王卒，少房董氏育之董氏，生子一人，曰孝友，二女皆在室，未行，先生靣白如玉，須眉秀整，不妄咲語，動容周旋，必合礼法，兵亂，𧴥母逃入深谷，兩踵血流，遇二弟訓育備至，終身未嘗失色，與人交率真任，質不事表襮，不以乆近為冷𤍠，立談之頃，洞見肝膈，南冠過郡者，必以米醪饋之，不能歩者，僦舟車送之，萊蕪丞陳川欲迎母為養，厄於無貲，出錢五千助之，同列以事奪祿，買布帛給其用，且日延之對食乆而不衰，脫逢其飲醉，投案大詬而去，待之益㳟，及酒觧來，謝陽若不知者，曰：昔之夜，吾亦醉矣！不識君，何謝也？生平奉養簡素，不服紈綺，御一布●，數年載不易，日不再肉，不治官事，輒卻肉不食，●守廉甚，絲毛不取，諸人毎行縣以物自隨，杯湯不肯受，兖州守因童進二水瓜，笞童十，召州吏還之，郷人有為饒陽令者，以燖雁侑書力卻去，乃巳𥘉至官，時祿米一斛，可易金三両，以軍食告乏，月取十斗為食，餘悉儲于倉，或●其迂不恤也，晚年益加畏慎，晝●為之事，夜則白於天，俯仰皆無愧怍，榮辱利害，恒視之若一，坦然不疑，古●謂體道成德之人，先生誠庶㡬焉。其為文章，質而不●，平而中理，有《汗漫集若干卷傳學者云：濂私自念齊國文公之薨，始一百七十，又九年而其學寖微，譁世取寵者，徒剽掠為談辯，誇多闘靡者，務組織為篇章，文公●以扶世教，淑人心者，率棄為空言，故其臨事之際，仰攫俯拾，唯恐利不入槖，至有庸夫賎豎之，不屑為者，嗚呼！可嘆也！已有如先生聞風而興，乃能誠求實踐，參前倚衡，儼若上帝，鑒臨●養，旣純●舒，自異仁民善俗之政，至今人人能道之，夫命雖正於斯，而其率性㑹道，無愧於文公者，尚皦然弗誣也。孝孺乆，●濂受經，頗知先生行事之詳，於是歴叙其故，而繫之以銘銘曰：「堂堂齊公，命世之雄，伊洛正傳，實為大宗，入天出人，完傳翼經，有遏必䟽，無幽不明，疇不皷篋，千里來過，燦如聚星，惟台獨多，流光●及，寧有翳昏？掲彼日月，輝于天門，逝者沄沄，㓕景銷聲，不有人豪，聞風孰興？倚歟先生行知尊聞，養氣弗餒，克乾塞坤，實孚名隨，上徹九天，鶴書翩翻，降於丘園。爰自布韋，專城以居，象笏朱衣，於赫其儀，寵㤙之加，其廣無垠，曷以報之，誓不顧身，敷宣帝仁，逹于齊氓，以煦以嫗，以致其亨，民或勞只如魴之頳，乃平更繇，俾遂其生，黠胥舞文其貪，若狼乃障，乃防而扼其亢，人相告言，乆嬰亂離，父母孔爾，我胡弗歸？千百為群，其來如雲，操厥耰鋤，以播以耘，我行其原，萬桑沃然。俯瞰于隰，黍苗芊眠，鄰多孽蝗，刺天而飛，避不入境，絶●有知，真儒之效，小試則殷，誰曰漢吏，專羙其循，太龢薫蒸，郁紛輪囷，自此而升，何澤弗臻，天命止斯，傷如之何？視天方髙，淚如懸河，我又傒嘆，數竒則然，中心無慊，生順死安，善人殄瘁，斯道之衰，顧瞻無依，胡寕不哀，崔崔者岡，渺渺者陂，其中有墳，千載之悲。 |
| 7 | 金華《安化院記》 |
| 8 | 金華安化院，在縣東二十里，舊●安國，宋治平二年更今名。嵩頭陀、法師●、立道塲、稽諸傳記法師，名逹摩，西域人。梁天監十七年，自金陵携鐡魚磬耒烏傷之，香山尋於龍腋置寺。普通元年，南行經余山，江水大溢，法師張蓋水中亂流而濟，至稽亭塘，●善慧大士神蹟，創伽藍于來山，已而西入金華，建龍盤寺以及今院，後入㓕於龍丘。資政殿學士洪文安公作郡志時，既失於蒐輯，不載院之縁起，而復謂法師，以吳赤烏二年實建龍盤，夫赤烏二年係已未嵗，天監十七年則戊戌也，凢歴二百八十年，當是時法師之齒又不知其㡬矣，何其夀耶？他不●徴者，蓋可知已院既多歷年●，其佛、菩薩、護法、天神諸像，乃唐貞觀元年●雕，宋慶歷三年，重加藻繪，國朝洪武十年冬十月，郡之善士唐良、胡貞及比丘、宣政，各飾其一，悉塗以黄金，良又勸聚群力以畢其餘，其釋迦寳殿舊構於宋淳熈三年，嵗乆弊壊，元至正十七年冬十二月，住持元厚新之，其潮音堂，至正四年冬十二月，主僧宗㫖作之。其七，佛殿建，扵太㝎三年秋七月三觧，脫門造於至正元年秋九月，皆住山祖良成之，其兩廡仍宋德祐元年之舊，庫院復營於元延祐元年冬十一月，則諸僧捐貲之●致也，精進沙門彌堅，今巳甲乙嗣補其處念院，故無碑碣，詢謀于衆，命其徒永琇、齊賢詣青蘿山中徴文以為記。濓聞之西域之僧來中夏者，自攝摩滕竺法蘭之後，代不絶人，往往以宣譯教相建置𣑽宇為急如法師者，亦其一人也。菩提、逹摩之耒，在普通二年，正與法師同時，雖曰絶去文字，以矯末流之弊，而其理行貳人，固兼取籍教，悟宗之言奈何，後世岐而二之，禪則●䆒心源，以文句為支離，教則循序進脩，以觀空為虛妄，互相訾嗸，去道逾逺，然以宻意言之，依性說相非，息妄修心者乎？破相顯性，非泯絶無寄者乎？以顯示言之真心即性非顯明心性者乎？●轍雖若稍殊，䆒其歸極，則一而巳，奈何後世岐而二之，此濂之於法師不能無●感也。斯院乃法師肇立，歴代嗣守，遺緒隨成，至保雕像於七百，餘年之乆，外籍勝囙，內修覺觀，理事雙至，不即不離，其於逹摩氏之道，固未始有異也。嗚呼悕矣！是尚可與俗人言㢤！濂嘗過院中，見二豫章圍可十五尺許欎欎，然如車蓋屹立於門，氣象森邃，不問知其為古招提，矧居是者多樂善好施，而永琇等又頗注意禪教，不敢堕於一偏，有●嘉者，故勉從其請，而發吾之●感，授之以文，非為補郡志之闕，緇素讀之，必有蹶然而興起者。具官縣人宋濂記。 |
| 9 | 毗盧寳藏閣碑。 |
| 10 | 烏傷之墟，有山鬱盤，名伏龍山，山㒹有寺，●為龍夀，宋治平中，又更聖夀寺，廢巳乆，莾為荊榛。元泰定末，有大道師千嚴長公，飛●而來●者如雲，一彈指頃幻，成樓閣，導師示寂，後十貳載，北丘如海，來補其處，四象悅服如公，在時十貳，時中常作思惟金口●宣十二分教，受時之者，發明自性，此烏可闕？乃與勤舊良●是圖，西往姑蘇，扣諸檀，度●施白金數●十鎰，奉以為贄於福嚴院，請致毗盧大藏，尊經滿六百，●稛載而歸郷之善士至四三千，奔走往迎，爰自山麓以逹殿堂，約二里●來道耦立，各各合掌次弟受經而傳逓之，縦横錯綜，無弗及者。琅凾旣登，頭靣接●，礼佛而退，海之與●又復思惟有經無閣，與無經同，何以自表，啓人敬心，孜孜持暦，徧走民間，欲聚銖黍，以成丘陵，●弟德隣，素樂真囙，尽心化導，惟日不足。又有僧脩宣勞其間，歴七年乆，始見功緒，乃撤舊堂，載築載營，均齊合度，無有傾陊，於是命工伐木於林，琢石于山，造陶於原，鍜鐡于冶，総総林林，不戒而趨，而其●人曰：「陳新氏亦絶葷肉」。率涖役。 |
| 11 | 國朝洪武龍集丁已，陽月斯届，其日乙卯，始奠梁楹，閱六十旬乃訖厥功，閣敝五間，髙七尋周，以明軒觚騫飛●尾，衝霄猶如化宮，影落天半，中像，大悲，具千手眼，左右千佛，飾以黃金，種種荘嚴，華侈勝特，東西相嚮，列以長龕，櫕布庋格，妥至諸都，索怛覽藏毗奈邪藏阿毗曇藏，其為功德微妙，難思邦定，因果窮䆒，性相埀範，四儀嚴制三業，研真顯正，覈為摧邪，無●不具，無●不感，有信礼者，如聞世雄出大，音聲天風，海潮震盪，空際一歴，耳根萬劫，不磨重閣之下，仍設髙座，演說妙法，以●人天龍鬼之聽，遐邇之人來㳺來瞻舉，手加額歎，未曾有海復來謁，請述記文，用告來者，是纉是葺，永乆不壊，我聞法蔵，總為五千四十八卷，以別計之，凢六百億三萬一千八百八十八字之多，於一字中，各有點畫，於點畫中各備形聲，是名為字積字，至於三百四百，或千萬言，是名為經積經以至恒河沙數，無有窮極，悉㑹于一，是名為心，譬之於佛，自一至十，自十至百，自百至千，千佛千身，於一身中，各具手眼，是名為佛，一有不具，於相則●大慈悲父，以一佛身，用表千身，示現神變，出千千眼，傎到捧執，靡不如意，是名大慈，大悲之道，是名法藏，或微或顯，不越一心，心外無法，法外無物，千佛各具，不見其少，大悲通具，不見其多，此何以故淸浄海中，微塵刹●，佛身充滿，無有限域，天地日月，河山草木，飛走㳺泳，洪纎髙下，有情無情，或出或没，在佛身中舉無外者，雖其手眼至那，由他及無筭數，亦不見余，况止一千，由此而觀，手眼同徧，於虛空界，不見一隻，亦猶契經，充塞宇宙，不覩一字無體之體，無文之文，終日里露，徧照十方，歛藏于宻，𥘉無一髮，茍以凡情，妄加度量，如刀割水，非狂則愚，金華居士，逢此勝縁，驩喜踊躍，記閣成事，意有未尽，復說謁曰：我聞善慧師，善巧度迷情，建立大機，輪中含三乘，教運行，●一周功，與持誦齊後代，踵遐●嚴飾日益勝黃金暨丹砂，栴擅衆香，等合成大寳藏湧現●海中，大龍𧴥之出，天魔●神，衆手持刀劍，具護法禦不祥，苟一撼動之，循環不復停光色聲香，●一一相●軋，如談若空，義聞者得殊利，誠以寳輪轉衆，法與之俱法，轉心亦轉，頓悟在刹，那此以何囙緣？乃獨尊閣之膠執於一隅，森列衆星，比如如屹不動●，以發群機，其於立法𥘉寜，不稍乖戾，當知一切法本來常，寂靜靜為動●，基非靜動，奚寄動靜，二俱泯始，不為轉來升斯閣者，日見衆寳凾周遭逐心，旋不翅，風雨疾，囬視他轉輪昭昭●，萬象清浄，若止水，毫髮不動摇，方知非動靜，不受有相攝，若人以相求，執燈入寳山竭力，若窮探，得一而遺十紅日行，中天衆寳，皆現前一覧心，目了無有●遁者，此豈有竒因不為相縳？故我今稽首礼作此法藏偈，千佛為證明，同歸大悲海，金剛般若經新觧序。 |
| 12 | 金剛般若，經世尊第四時●說中更六繹，互有不同。唯童壽本詳畧適中，甚得義趣，名僧達賢箋之者亡慮千餘家，唯天親無着二論，師探索微，●不失說經本意，無著以一十八住為義，天親以二十七疑為宗，發明理観，事行之詳破，一切執㫁一切疑。至於智境相耶，能●俱妙，三觀之圓融，三諦之●泯，即一而三，即三而一，蓋有不可思議者矣。其經之至中夏，殆●千年，或●或晦，各繫其時，若論遭逢之盛，則未有如今日者也。欽惟。 |
| 13 | 皇帝陛下●昭大德，建中于民，欲使感發自新，一歸至化，嘗以三界大師行深，願重其利濟，群生為甚急，演說言教雖多，而金剛經專言住修降伏，而與心經、楞伽二經，大㫖略同，其舉●心學最切，乃詔天界禪師，季潭泐公，㑹江南禪教，有學諸師，參用古註而定其說，於是季潭與演福法師、大璞、玘公，同加箋釋，且懼二論，師文㫖玄奧，學者未能卒䁱，因據貳十七疑，而革蕭統分弟之陋，仍推問荅深意，而䆒脉絡之貫通，務令明白簡切，而免●繞支離之患，既成，諸師重加校訂，始入奏於華蓋殿。 |
| 14 | 皇上覧而可之，勑同《新箋》二經，鍥●流通。季潭貽書，俾濂序其事，濂以昏耄為辞。𩀱林住持南翁，凱公復來，請之甚力，乃為言曰：「西方聖人，以一大事囙緣出現於世，無非覺悟群迷，出離苦輪，中國聖人受。 天眷命為億兆生民主，無非化民成俗而躋於仁夀之域，前聖後聖，其揆一也。金剛經凢五千八百二十四言，掲之篇，端●長老，須菩提以至菩薩，但應如●教，住不過三百九十六耳，三問三荅之間，其大體咸具，已無餘藴矣，而乃躡前語跡，㫁後疑情，展轉滋多，直至二十有七，方止其諄，諄善誘欲，啓人信觧者，為何如㢤？皇上自臨御以耒，宵衣旰食，勵精圖治，礼樂刑政，粲然備舉，●以裁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冝以左右民者，既無●不用其極，今又彰明內典，以資化導，唯恐一夫不●其●，其設心措慮，實與諸佛同一慈憫有情。●謂仁之至，義之盡者也。於戯！盛㢤！濂㓜齡時輒讀金剛感應傅，見其●紀神異事甚衆，然皆持誦精誠之●格，持誦猶爾，況通其義趣者乎？又况達性相二空，而歸於一實境界者乎？殊盛之利，誠未易窺測也，誦是經者，冝思皇上之太德孳孳焉，以進道為念，斯可也，不然，則天龍鬼神，實鍳臨之，可不畏㢤！洪武十一年六月●丑，●前某官金華宋濂，謹序佛心，普濟禪師，緣公塔銘我佛如來演說三乘、十分三教，蓋欲利益有情，絶●離倫，直躋覺路，固渉不思議妙境，至有挿一莖茅，設一浄食，亦●為佛事者，夫事有大小而心無大小，一念之起，即徧二千三千融攝，終歸實際，又烏可以形跡論㢤！予於佛心普濟禪師之事，不能忘言焉，師諱自緣其號曰㑹堂，俗姓陳氏，台之臨海人，父某以書詩為業，人稱為石泉處士，母某氏感竒夢而生師，氣骨不凡，翛然有出塵之●，毎入招提，見像變𣑽，夾必互跪合爪，作皈依状處，士君見之，謂其母曰：是子如靑蓮花，水不能沾，豈俗能淹邪？乃命●四明白雲寺観公為弟子，觀公愛其容止，脩雅言辭，温簡出內典授之讀，年十七薙髪，受具●戒，趺坐一室，日以縳禪為事，已而還台，謁同郡天寧日溪泳、公泳、公一見●，加奬予使居右，右為執侍，尋陞掌鑰，泳遷住杭之浄，慈師從其行，浄慈居五山之列，●大叢林，四方龍象，咸耒棲止，師自是咨决，心要知觧，且日至漸息，群念期造人天宮矣，事聞于朝，授師金襴法衣及●今號，仍●報㤙寺額以寵異之，師既受命，復自念曰：上之㤙侈矣，顧塵居雜遝，塵氛襲人，無以稱淸浄宏●之●，爰擇地縣北五里而近大橋之陽，林樾蒼潤，蔚為神靈之壤，新建報㤙禪院一區，晨夕帥其徒以祝釐報上為務，由是兩地之間，鐘魚互荅，有若西東家焉。元季政亂，海上兵動，烽火漲天，三閣與寺皆鞠為茂草之塲，師䀌然傷心，又以興復為已任，持鉢行化，聚落中，隨其地建華嚴傅經之㑹，演說因果屠沽，為之易業，於是施者四集，師仍於桃源、夾河兩提，悉甃以石，建傑閣三楹間，命工塐佛菩薩、天神諸像畢工，未乆而師厭世矣，師一旦早作，無疾如平時，索浴更衣，屬諸弟子，以見性為急，且曰：吾明日●逝，至期呼筆書偈，怡然委順，時國朝洪武戊申三月某日，世壽五十九，僧臘四十二龕，㽞七日顔，貌如生茶，毗得舎利無筭，其上首祖溢、智榮、正珪等，以其年六月二十一日奉遺殖●塔於寺界相之西北，偏祖溢以郷先生夏克復●序行業，介予學子方孝孺，耒徴銘予，聞華嚴有四種法界，其三曰理事無礙。●謂理事無礙者，在有而不廢，無雖動而不離靜，譬如水與波焉，真空不礙幻，有即水以辨波，幻有不礙，真空即波以明，水縁生，假有二相𩀱存者也。師今熾然建立，雖墮事為，而能無●染，着竞全於真理，其有得華嚴者歟？銘以昭之，以示後之人，銘曰： |
| 15 | 臨海有上士，夙依如耒，智自著福田衣，晝夜為佛事，憫諸求法者，經行山澤中，倀倀無●依，乃就古伽蓝汛掃，得清净床，第及衾枕，以至觸噐等，無不皆現，前来者一如歸了，不生怖畏，非惟身安穏飢，虚●充實雜華與淨土，最是，方便門建閣，造經像，俾人生敬信，更闡大伽藍普施，無量法入者輙攝受，共趨●槃城，豈知劫火起，尽化為煨燼，中心鐵石堅誓圖興復，計未能暢本，懐竟歸宗㓕海四，衆悉悲慟，大法無繫，故奉此設利羅●塔安置之，龍鬼當訶護時現大神，通有如住世時不示，生㓕相生，㓕二皆空，是名三昧，力净慈山報㤙光孝禪寺住持仁公塔銘佛㓕度後波羅奈王収佛舎利，用七寳造塔，為作銘記，名曰逹舎婆陵，迦有塔之有銘尚矣！後世學佛者，道尊行崇，其歿也，囙刻石以表其藏，自大法入中國，晉宋以來，甞間一見焉，碑版焜煌，始盛於唐宋之際，及今净慈禪師之示㓕，旣塟舎利灵骨於金華北山，隨世變遷，理則然也。山之麓，其上首弟子件，繫得悟出世之因，耒徴塔上之文，其義實應古法，濂不敢辭師，諱普仁，字德●，族趙氏，㜈之蘭溪人，文端，母楊淑貞，皆名䆠家師，生有出塵之思，年十嵗，往依金華寳石演法院月公月，公●秋，潭嘗主閩之囊山，於人慎許與，獨以逺大期師，俾習讀東魯西笁諸書，師性爽朗，即能領觧義趣，十四祝●受具足戒二十，有慨然求道之志，危坐逹旦，期息妄緣時鄰院智者住山了然，義公以大辨之子，慧朗之孫丕振，臨濟之宗，師往造焉，入室問荅，機鋒逓相●觸，電掣霆奔，義公命為侍香乆之，出㳺閩、浙、江、湘，凢名刹●在，必求諸尊宿，以證其●悟，無不改容，礼之東陽輝公方主湖之道，●●師之能文，請掌外記，自是聲稱籍籍，起叢林間武林𩀱徑江南諸寺之最主僧南楚說公召師分座說法，及說公遷化古鼎銘，公來補其處，益推敬師，且謂相見之晚，師猶不敢，自●聞月江印公在育王雲外，岫公居，天童亟走，四明見之，相與辨詰無虛日，徴以宗門機緣大而沙，界小而毫芒，無不収攝，巳而還浙水，西相羊於名山水間逹人勝，士日㳺衍而激正，法旁及於辭章者，唯覺●誠公、𥬇●訢公為最，宻風簷月牖，語蟬連不能休，至忘●食。元至正乙丑，始遷寳石山中。乙未，●部使者之請，出世金華西峯净土禪寺，瓣香酬㤙，實帰於義公，蓋表其●自得也，時天下大亂，師知事不可為，鳴皷而退。戊戌冬，大明皇帝親帥六師，●婺州。巳亥春，■幸智者禪寺，見其山川深秀，而法席上虛特。 |
| 16 | 詔師主之，一坐十五夏唱道之外，小大室宇咸為補葺，一新别築燕居於寺之西麓，曰潛庵，●有終焉之志，吳元年丁未，處之連雲持公府檄起，師主持不听。洪武戊申，韶之南華，不逺三千里，致州侯之命，耒聘亦不●，杭之中笁，其請如南華，又加勤焉，師惠然欲徃郡守，鍾某意惜其行，從容問師曰：佛法有重輕邪？曰否？曰：佛法旣無重䡖師位，寜有崇卑邪？師一咲而止，净慈居五山之一，非●學碩望，莫堪尸之。甲寅之秋，使者自武林凢三至師，乃起而應之，開法筵之日，黒白環听者于人，各挹深飲，醲嘆咏而去。師●以興壊起廢為急，時有化主安净者，頗有人縁施者，麋至，師以礼延致之，方●大見設施乙卯春，秘書事起，有誣智者寺僧購名尽以歸者，事下刑曹，刑曹以師舊主智者，當知其是非，逮而質焉，事●白師忽示微疾於京師寓舎，屈指計曰：今夏五月矣！左右曰：然。曰：此八月八日最良，吾●逝矣！至期，整衣端坐而逝，雖當溽暑，容色不變，其徒用茶，毗法●事収骨還塟，其年某月日也，僧臈五十世，夀六十有四師，風措孤峭，不樂與非類，狎逢學行之士，●敬之如賓師，縦無儋石，儲亦必乆留不厭，故薦紳服其●度，樂與過從如王御史。叔善故教授仲申二公，名德重當世，●與師為金石交善，談論終日不倦，玉實珠聮，纚纚絶，可聽●能汲引後進，隨資誘掖，克底于成，有三會語，若干卷，山居詩一百首傳于世，其嗣法上首智者，志文景德原昭云云。●度弟子懋建云云云。濂竊惟大辨之道，門庭森嚴，氣局苞歛，故出其輪下者多，內●誠慤，而直趨最上菩提𥘉，不假葩澤衒鬻於外，如義公者，亦其人也，師旣因之得法，見其真實可信不疑，於是出世度人，聲聞流布，無間北南，雖以百越之逺，亦願一臨其地，師之為人，●企慕者，從可知矣。晚涖南屏，道價益重，巋然如魯之靈光，奈何縁業僅止於斯，而師無意於人世矣，惜㢤！濂與師交者，頗乆歸為序，其尽靈語以傳，復書其事，俾鐫諸塔，其不可知者，不敢妄意而勦入之也。銘曰： |
| 17 | 大辨之門，総攝群機，棒喝交施，飈旋雲飛，誰為之孫，乃克肖似奮迅直前是真，獅子大方，巖巖髙風，莫攀一彈，指間衝破，命関掌記，集雲分席，双徑出世，西峯大施，政令●遷，靈源芳泉，可●灑以楊枝，普●焦枯，聲光四達，争相挽致，百越之區，亦耒交䟽，南屏崔崔，名列五山，龍鬼護經，非賢孰干，四衆驩呼，迎師往住旛華，塞●觀者如蝟，擊大法皷出大音聲，百蟄方㝠，一雷尽驚，我法●隆，我緣已㓕，生㓕何心？紅爐飛雪，寳幢之仆？聞者心推翠竹黄花，亦若茹哀實際，如如衰則何有仰瞻中天，白月在斗？ |
| 18 | 故樓母吳氏墓銘》。 |
| 19 | 予旣銘先友樓釐君之墓，樓君妻吳氏復卒，其子仁與恕泣而請曰：先母極孝于姑姑，年耄氣逾弱，左右手不能用，先母夙興，持櫛具以徃，請姑坐榻上，親理髮，施膏沐訖，鞠躬揖而退，旦旦如之，雖遇寒之折膠暑之，流金不廢，復聞宗老言爾！母之賢也，胡可及也？蘋蘩之薦，無不蠲潔，閫內之政，無不雍順，輿䑓媼御之賎，未嘗聞叱咤之聲相爾！父治家不䘏勞，勩時粥環釧以佐饗賓之●，彼知飾珠玉、侈衾衣，以相夸詡，其視婦道為何事？世非無女婦也，如爾母者㡬何？人仁等日夜腐心，恐斯言聞者鮮也，盍若登之於文乎？敢以墓上銘為請，予曰：吾母陳淑，人其賢，與爾母正●常思●表墓道，而一時故老凋䘮，竟無●求文爾之情為可矜，實與予同也，因不敢以荒陋為辭。嗚呼爾！母固賢矣！使爾兄弟自言，終渉乎愛●，今則出於宗老之口，其有不誠者邪？嗚呼！爾母始得隂之正德，而無幽吝之氣者邪？金之精者聲必宏，以爾母之賢，又何患不逺聞邪？吳氏諱正，字德貞，義烏人。吳樓世通昏婣。父泗母頴吳氏，年二十一，來歸，享夀七十又九，以洪武丁巳十貳月二十五日卒，其月二十九日合祔，夫墓在縣之鄊西山之原。三子：仁恕、愿仁、恕，皆從予受經，良儒也。一女適●，仕即鄱陽縣主簿，方良玉，孫一椿，女二適、吳榮、丁宗元云：銘曰：女位乎隂，孰乘乎陽？婦德惟柔，孰亢乎剛？苟不失厥常，乃家之慶，叶西山之岡，是為賢母之藏。後千百年，慎母變更，國史研銘。 |
| 20 | 濂為國史，遂以官名硯，勒銘于隂，誕敷帝制，宣人文赤光如虹爥軋坤。後千百載，傳愈新。《宋學士文集》卷第四十七、《芝園集》卷第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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