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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earch for "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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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書傳輯錄纂註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戝」
Total 1

卷一

4
舜典今文古文皆有今文合於堯典而無篇首二十八字唐孔氏曰東晉梅賾上孔傳闕舜典自乃命以位以上二十八字世所不傳多用王范之註補之而皆以慎徽五典以下為舜典之初至齊蕭鸞建武四年姚方興於大航頭得孔氏傳古文舜典乃上之事未施行而方興以罪致戮至隋開皇初購求遺典始得之今案古文孔傳尚書有曰若稽古以下二十八字伏生以舜典合於堯典只以慎徽五典以上接帝曰欽哉之下而無此二十八字梅賾既失孔傳舜典故亦不知有此二十八字而慎徽五典以下則固具於伏生之書故傳者用王范之註以補之至姚方興乃得古文孔傳舜典於是始知有此二十八字或者由此乃謂古文舜典一篇皆盡亡失至是方全得之遂疑其偽葢過論也輯録東萊謂舜典止載舜元年事則是若說此是作史之妙則不然焉知當時別無文字在廣纂註程子曰舜典篇末載舜死是夏時所作可知與堯典虞時所作同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恊于帝濬哲文明溫恭允塞𤣥徳升聞乃命以位華光華也恊合也帝謂堯也濬深哲智也溫和粹也塞實也𤣥幽潜也升上也言堯既有光華而舜人有光華可合於堯因言其目則深沈而有智文理而光明和粹而恭敬誠信而篤實有此四者幽潛之徳上聞於堯堯乃命之以職位也輯録濬哲文明温恭允塞細分是八字合而言之却只是四字濬是明之發處哲則見於事也文是文章明是明著易中多言文明此是就事上說塞是其中實處廣舜典自虞舜側微至乃命以位一本無云直自堯典帝曰欽哉而下接起慎徽五典所謂伏生以舜興合於堯典也𤣥徳難曉書傳中亦無言𤣥者今人避諱以𤣥為元如𤣥黃之玄本黒色若云元黄是子畏於正之類也人傑纂註孔氏云舜有深智文明溫恭之徳信允塞上下王氏日休曰濬哲繼以文明若曰濬哲而不文明則若深藏智巧者豈聖人之深智溫恭繼以允塞若曰溫恭而不允塞則若徒事外貎者豈聖人之溫恭程子曰此八事也凡論聖人者必取其徳之煥發者稱之隨其所取不必同也故稱堯曰欽明文思稱文王曰徽柔懿恭稱孔子曰溫良恭儉譲譬論玉之美者或取其色之溫潤或取其質之堅正或取其聲之清越舉其一則知其為寳矣陳氏經曰重華恊帝此見明兩作離聖人繼出不約而同自內形之外則濬哲之發乃所以為文明由外本乎內則溫恭之實乃所以為允塞新安陳氏曰堯徳光華舜徳之光華與之重故曰重華舜繼堯曰重華如武繼文曰重光濬哲文明溫恭允塞之盛徳由其光輝而不可掩言之則曰重華本於幽潛而未見言之則曰𤣥徳幽潜之中光華出焉此與闇然而日章同意又案允塞當從信實之說然孔註亦當存葢如孟子則塞于天地之間與格于上下同意慎徽五典五典克從納于百揆百揆時敘賔于四門四門穆穆納于大麓烈風雷雨弗迷徽美也五典五常也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㓜有序朋友有信是也從順也左氏所謂無違教也此葢使為司徒之官也揆度也百揆者揆度庶政之官惟唐虞有之猶周之冡宰也時叙以時而敘左氏所謂無廢事也四門四方之門古者以賔禮親邦國諸侯各以方至而使主焉故曰賔穆穆和之至也左氏所謂無凶人也此葢又兼四岳之官也麓山足也烈迅迷錯也史記曰堯使舜入山林川澤暴風雷雨舜行不迷蘇氏曰洪水為害堯使舜入山林相視原隰當雨大至衆懼失常而舜不迷其度量有絶人者而天地鬼神亦或有以相之與愚謂遇烈風雷雨非常之變而不震懼失常七非固聦明誠智確乎不亂者不能也易震驚百里不喪鬯意為近之輯録人傑問慎徽五典是使之掌敎納于百揆是使之宅百揆賔于四門是使之為行人之官納大麓恐是為山虞之官先生曰若為山虞則其職益卑且合從史記說使之入山雖遇烈風雷雨弗迷其道也不納于大麓當以史記為據謂如治水之類弗迷謂舜 迷於風雨也若主祭之說某不敢信且雷雨在天如何解迷若是舜在主祭而乃有風雷之變豈得是好義剛烈風雷雨弗迷只當從太史公說若從主祭說則弗迷二字說不得弗迷乃指人而言廣顯道問納于大麓烈風雷雨弗迷說者或謂大録萬機之政或謂登封泰山二說如何先生曰史記載使舜入山林烈風雷雨弗迷其道當從史記纂註吕氏曰慎徽二字當玩味慎有敬敷之意徽有在寛之意納夏氏曰五典之屬即命以位之事 孔氏曰麓録也 舜使大録萬機之政隂陽和風雨時各以其節不有迷錯愆伏舜之徳合於天 蘇氏曰漢以來有大録萬機之說故章帝始置太傅録尚書事晉以後強臣將簒者多為之考其所由蓋古文麓作㯟故誤爾 林氏曰堯時官莫尊於百揆者大録萬機之政非百揆而何可證孔註之非揆李氏曰胡不以孟年考之所謂主事而事治即典從 敘穆穆之類是也所謂主祭而百神享即納大麓風雨弗迷是也孟子之說書之義疏也 新安陳氏曰主祭録萬機之說姑並存之邦愚謂此一節與堯典以親九族而九族睦至恊和萬 而民時雍語意氣象相似分明上句是感下句是應見二聖人随感随應功用神速處帝曰格汝舜詢事考言乃言㡳可績三載汝陟帝位舜譲于徳弗嗣格來詢謀乃也汝㡳致陟升堯言詢舜所行之事而考其言則見汝之言致可有功於今三年矣汝冝升帝位也譲於徳譲於有徳之人也或曰謙遜自以其徳不足為嗣也輯 録陸農師㸃乃言㡳可績三載句當如此格言堯命舜曰三載汝陟帝位舜譲于徳弗嗣則是不居其位也其曰受終于文祖則是攝行其事也故舜之攝不居其位不稱其號只是攝行其職事爾到得後來舜遜於禹不復言位止曰緫朕師爾其曰汝終陡元后則今不陟也率百官若帝之初者但率百官如舜之初爾廣舜居攝時不知稱號謂何觀受命則是已將天下分付他了廣纂註吕氏曰敷言試功此唐虞觀人之成法舜登庸之初非特歴試以事必甞敷陳以言故堯於此美其言與實相稱也正月上日受終于文祖上日朔日也葉氏曰上旬之之日曾氏曰如上戊上辛上丁類未詳孰是受終者堯於是終帝位之事而舜受之也文祖者堯始祖之廟未詳所指為何人也纂註唐孔氏曰上日言一歲日之上也受堯終帝位之事于堯文徳之祖廟也 王氏炎曰文祖堯所從受天下者也言呂氏曰堯已為天下得人則堯之責塞矣故曰受終 受終則舜正始可知 愚謂堯老舜攝堯之為帝自若也而遽以受終告祖者葢天子之有天下當以其身為始終昔由祖以有其始今告祖以受其終此為告攝而謂之受終葢以重舜之責也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在察也美珠謂之璿璣機也以璿飾璣所以象天體之轉運也衡橫也謂衡簫也以玉為管横而設之所以窺璣而齊七政之運行猶今之渾天儀也七政日月五星也七者運行於天有遲有速有順有逆猶人君之有政事也此言舜初攝位整理庶務首察璣衡以齊七政葢厯象授時所當先也曰案渾天儀者天文志云言天體者三家一曰周髀二 宣夜三曰渾天宣夜絶無師說不知其狀如何周髀之術以為天似覆盆葢以斗極為中中髙而四邊下日月傍行遶之日近而見之為晝日逺而不見為夜蔡邕以為考驗天象多所違失渾天說曰天之形狀似鳥卵地居其中天包地外猶卵之裏黄圓如彈丸故曰渾天言其形體渾渾然也其術以為天半覆地上半在地下其天居地上見者一百八十二度半強地下亦然北極出地之上三十六度南極入地下亦三十六度而嵩髙正當天中極南五十五度當嵩高之上又其南十二度為夏至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為春秋分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為冬至之日道南下去地三十一度而已是夏至日北去極六十七度春秋分去極九十一度冬至去極一百一十五度此其大率也其南北極持其兩端其天與日月星宿斜而迴轉此必古有其法遭秦而㓕至漢武帝時洛下閎始經營之鮮于妄人又量度之至宣帝時耿壽昌始鑄銅而為之象宋錢樂又鑄銅作渾天儀衡長八尺孔徑一寸璣徑八尺圓周二丈三尺強轉而望之以知日月星辰之所在即璿璣玉衡之遺法也厯代以來其法漸宻本朝因之為儀三重其在外者曰六合儀平置黒單環上刻十二辰入于四隅在地之位以凖地靣而定四方側立黑雙環背刻去極度數以中分天脊直跨地平使其半入地下而結於其子午以為天經斜倚赤單環背刻赤道度數以平分天腹橫繞天經環亦使半出地上半入地下而結於其夘酉以為天緯三表裏相結不動其天經之環則南北二極皆為圓軸虛中而內向以挈三辰四逰之環以其上下四方於是可考故曰六合次其內曰三辰儀側立黑雙環赤刻去極度數外貫天經之軸內挈黃赤二道其赤道則為赤單環外依天緯亦刻宿度而結於黒雙環之卯酉其黃道則為黄單環亦刻宿度而又斜倚於赤道之腹以交結於卯酉而半入其內以為春分後之日軌半出其外以為秋分後之日軌又為白單環以承其交使不傾墊下設機輪以水激之使其日夜隨天東西運轉以象天行以其日月星辰於是可考故曰三辰其最在內者曰四逰儀亦為黒雙環如三辰儀之制以貫天經之軸其環之內則兩面當中各施直距外指兩軸而當其要中之內靣又為小窽以受玉衡要中之小軸使衡既得隨環東西運轉又可隨處南北低昂以待占候者之仰窺焉以其東西南北無不周徧故曰四遊此其法之大略也沈括曰舊法規環一面刻周天度一靣加銀丁葢以夜候天晦不可目察則以手切之也古人以璿飾璣疑亦為此今太史局秘書省銅儀制極精緻亦以銅丁為之厯家之說又以北斗魁四星為璣杓三星為衡今詳經文簡質不應北斗二字乃用寓名恐未必然姑存其說以廣異聞輯録孔註謂舜察天文齊七政以審已當天心與否未必然只是從新整理起此是最先當理㑹者故從此理㑹去廣書正義璿璣玉衡處說天體極好閏祖書疏載在璿璣玉衡處先說箇天今人讀著亦無甚𦂳要以某觀之若㸔得此亦可以想象天之形與日月星辰之運進退疾徐之度皆有分數而厯數大槩亦可知矣道夫先生一日論及璣衡及黃赤道日月躔度潘子善曰嵩山本不當天之中為是天形欹側遂當其中耳先生曰嵩山不是天之中乃是地之中黃道赤道皆在嵩山之北南極北極天之樞紐只此處不動如磨臍然此是天之中至極處如人之臍帶也一厯法要當先論太虛以見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 一一定位然後論天行以見天度加損虚度之嵗分嵗分既定然後七政乃可齊耳精語纂註唐孔疏大要己見傳中以林氏曰璣衡以步七政之軌度時數兩不差謬故曰 齊日月五星在天有常度其災祥與政事相應故曰七政之真氏曰舜受終之初察璿璣以揆七政之運正如人子 事親候伺顔色惟恐一毫少咈于親心此大舜事天之敬也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徧于羣神肆遂也類禋望皆祭名周禮肆師類造於上帝註云郊祀者祭昊天之常祭非常祀而祭告於天其禮依郊祀為之故曰類如泰誓武王伐商王制言天子將出皆云類于上帝是也禋精意以享之謂宗尊也所尊祭者其祀有六祭法曰埋少牢於泰昭祭時也相近於坎壇祭寒暑也王宮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山川名山大川五嶽四凟之屬望而祭之故曰望徧周徧也羣神謂邱陵墳衍古昔聖賢之類言受終觀象之後即祭祀上下神祇以攝位告也輯録類只是祭天之名其義則不可曉與所謂旅上帝同皆不可曉然決非是常祭廣雉問六宗先生曰古註說得自好鄭氏宗讀為禜即祭注中所謂祭時祭寒暑祭日祭月祭星祭水旱者如此說則先祭上帝次禋六宗次望山川然後徧及羣神次序則皆順又問五峯取張髦之說如何先生曰非惟用改易經文兼之古者昭穆不盡稱宗惟祖有功宗有徳故曰祖文王而宗武王且如西漢之廟惟文帝稱太宗武帝稱世宗至唐廟乃盡稱宗此不可以為據纂註王氏十朋曰肆遂也因前事而起後事之辭之鄭氏曰泰昭昭者明也亦壇也時四時也亦謂隂陽 神也埋之者隂陽出入於地中也凡此以下皆祭用少牢相近讀為禳祈郤也求也寒於坎暑於壇王宮日壇夜明月壇宗讀為禜幽禜星壇雩禜水旱壇事蘇氏曰晉張髦以六宗為三昭三穆受終之初既分有 於文祖其事必及餘廟矣春秋不郊猶三望三望野之星與國中山川乃知古者郊天必及天地間尊神魯諸侯故三望而已此之禋六宗望山川徧羣神葢與類上帝為一禮爾考之祭法其泰壇祭天即此類上帝也祭時寒暑日月星水旱即此禋六宗也四坎壇祭四方與山林川谷邱陵能出雲為風雨見怪物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即此望山川徧羣神也祭法所敘舜典之章句義疏也但鄭𤣥曲為之說改宗為禜不可信耳輯五瑞既月乃日覲四岳羣牧班瑞于羣后輯斂瑞信也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榖璧男執蒲璧五等諸侯執之以合符於天子而驗其信否也周禮天子執冒以朝諸侯鄭氏註云名玉以冒以徳覆冒天下也諸侯始受命天子錫以圭圭頭斜鋭其冒下斜刻小大長短廣狹如之諸侯來朝天子以刻處冒其圭頭有不同者則辨其偽也既盡覲見四岳四方之諸侯羣牧九州之牧伯也程子曰輯五瑞徵五等諸侯也此已上皆正月事至盡此月則四方諸侯有至者矣逺近不同來有先後故日日見之不如他朝㑹之同期於一日葢欲以少接之則得盡其詢察禮意也班頒同羣后即侯牧也既見之後審知非偽則又班還其瑞以與天下正始也輯録問輯五瑞既月乃日覲四岳羣牧班瑞于羣后恐只是王畿之諸侯輯斂瑞玉是命圭合信如㸃檢牌印之屬如何先生曰不當指殺王畿如顧命太保率東方諸侯畢公率西方諸侯不數日間諸侯皆至如此之速人傑覲是正君臣之禮較嚴天子當依而立不下堂而見諸侯朝是講賔主之禮天子當宁而立在路寢門之外相與揖遜而入精語纂註陳氏大猷曰類帝而下見君受命於天輯五瑞而下見臣受命於君是陳氏曰瑞玉堯所賜也舜斂而復班之然 玉也在堯則為堯賜在舜則為舜賜矣嵗二月東廵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覲東后協時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禮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贄如五器卒乃復五月南廵守至于南岳如岱禮八月西廵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廵守至于北岳如西禮歸格于藝祖用特孟子曰天子適諸侯曰廵守廵守者廵所守也嵗二月當廵守之年二月也岱宗泰山也柴燔柴以祀天也望望秩以祀山川也秩者其牲幣祝號之次第如五岳視三公四瀆視諸侯其餘視伯子男者也東后東方之諸侯也時謂四時月謂月之大小日謂日之甲乙其法略見上篇諸侯之國其有不齊者則恊而正之也律謂十二律黃鍾大簇姑洗㽔賔夷則無射大呂夾鍾仲呂林鍾南呂應鍾也六為律六為吕丸十二管皆徑三分有竒空圍九分而黃鍾之長九寸大呂以下律呂相間以次而短至應鍾而極焉以之制樂而節聲音則長者聲下短者聲髙下者則重濁而舒遲上者則輕凊而剽疾以之審度而度長短則九十分黃鍾之長一為一分而十分為寸十寸為尺十尺為丈十丈為引以之審量而量多少則黄鍾之管其容子榖秬黍中者一千二百以為龠而十龠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斗十斗為斛以之平衡而權輕重則黃鍾之龠所容千二百黍其重十二銖兩龠則二十四銖為兩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此黄鍾所以為萬事根本諸侯之國其有不一者則審而同之也時月之差由積日而成其法則先粗而後精度量衡受法於律其法則先本而後末故言正日在恊時月之後同律在度量衡之先立言之叙葢如此也五禮吉凶軍賔嘉也修之所以同天下之風俗五玉五等諸侯所執者即五瑞也三帛諸侯世子執纁公之孤執𤣥附庸之君執黃二生卿執羔大夫執鴈一死士執雉五玉三帛二生一死所以為贄而見者此九字當在肆覲東后之下恊時月正日之上誤脫在此言東后之覲皆執此贄也如五器劉侍講曰如同也五器即五禮之器也周禮六器六贄即舜之遺法也卒乃復者舉祀禮覲諸侯一正朔同制度修五禮如五器數事皆畢則不復東行而遂西向且轉而南行也故曰卒乃復南岳衡山西岳華山北岳恒山二月東五月南八月西十一月北各以其時也格至也言至於其廟而祭告也藝祖疑即文祖或曰文祖藝祖之所自出未有所考也特特牲謂一牛也古者君將出必告於祖禰歸又至其廟而告之孝子不忍死其親出告一反面之義也王制曰歸格於祖禰鄭注曰祖下及禰皆牛程子以為但言藝祖舉尊□實皆告也但止就祖廟共用一牛不如時祭各設主於其廟也二說未知孰是今兩存之輯録問先生建牧立伯小大相維自可以垂拱無為矣何故復有巡守之舉豈牧伯不足任邪或云因以祭天且朝諸侯又云君民一體不可邈然不相接故必躬親廵撫然後上下情通而教化洽矣此先王之誠心二說孰是先生曰建牧立監與廵守之義並行不悖祭天朝諸侯廵撫之意皆在其中矣先王之政體用兼舉本末偹具非若後世儒者一偏之說有體而無用得本而遺末也精語廵守亦非舜創立此制葢亦循襲將來故黄帝紀亦云披山通道未甞寕居註家以至岱宗柴為句某謂當以柴望秩于山川為一句如柴望大告武成漢郊祀志亦云柴望柣于山川恊時月正日只是去合同其時月日爾非謂作厯也毎遇廵守凡事理會一遍如文字之類廣問修五禮吳才老以為只是五典之禮唐虞時無此因說舜典此叚疑有錯簡當云肆覲東后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贄恊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禮如五器卒乃復如者齊一之義卒乃復者事畢復歸也非謂復歸京師只是事畢還歸故亦曰復前說班瑞于羣后則是還之也此二句夲橫渠說又曰卒乃復是事畢而歸非是以贄為復也義剛人傑問舜之廵守是一年中遍四岳否曰觀具末後載歸格于藝祖用特一句則是一年遍廵四岳矣問四岳惟衡山最恐逺先儒以為非今之衡山別自有衡山不知在甚處曰在嵩山之南若如此則四岳相去甚近矣又云唐虞時以潜山為南岳五岳亦近非是一年往一處然古之天子一嵗不能徧及四岳則到一方境上㑹諸侯亦可周禮有此禮廣纂註林氏曰律之十二又生于厯之十二前律厯志云推厯成律故同律度量衡必先協時月正日禮有因革損益故謂之修 陳氏經曰時月日正朔所自出律度量衡制度所自始五禮名分上下所由正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此所以大一統而無國異政之患也器曰瑞以形言則曰 夏氏曰以物言則曰玉以寳言則鄭氏曰羔取其羣而不失其類鴈取其候時而行雉取其守介死不失節也氏孔氏曰器謂圭璧禮終則還之三帛生死則否 陳 曰此言復後言歸復自方岳返也歸至帝都也春秋書公子遂如齊至黃乃復書自彼返也又書季子來歸書至國都也歸陳氏經曰歸而告至則出告可知有吕氏曰廵守而 苟民物有一不得其所其見祖廟 愧必矣想舜歸格之時此心無愧對越在廟慰愜可知也問林氏曰胡旦疑一歳不能周萬五千里此不然叔恬 王通舜一歳而廵守四岳國不費而民不勞何也曰儀衞少而征求寡也 陳氏大猷曰天下非一人所能獨治於是有封建諸侯不能保其常治於是有廵守廵守所以維持子封建也歳月易流人心易懈法度易弛上下易隔非天時廵考察作新之治豈能乆而無弊哉位呂氏曰自此以下至遏宻八音以前皆史雜載舜攝 二十八年中之事五載一廵守羣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五載之內天子廵守者一諸侯來朝者四蓋廵守之明年則東方諸侯來朝於天子之國又明年則南方之諸侯來朝又明年則西方之諸侯來朝又明年則北方之諸侯來朝又明年則天子復廵守是則天子諸侯雖有尊卑而一往一來禮無不答是以上下交通而逺近言洽和也敷陳奏進也周禮曰民功曰庸程子曰敷奏以者使各陳其為治之說言之善者則従而明考其功有功則賜車服以旌異之其言不善則又有以告飭之也林氏曰天子廵守則有恊時月日以下等事諸侯來朝則有敷奏以言以下等事輯錄五載一廵守此是立法如此若一歳間行一遍則去一方近處㑹一方之諸侯如周禮所謂十二歳廵守殷國殷國則是㑹一方之諸侯使來朝也則廵守去回禮一畨義剛纂註孔氏曰功成則賜車服以表顯其能用 鄭氏曰巡守之年諸侯各朝于方岳其間四年諸侯來朝於京師以庸表顯其人有才能可用也人以車服為榮故天子之賞諸侯皆以車服賜之覲禮云天子賜侯氏以車服是也又如采菽詩云君子來朝何以予之雖無予之路車乗馬又何予之𤣥衮及黼皆庸以車服之證也肇十有二州封十有二山濬川肇始也十二州冀兖青徐荊揚豫梁雍幽并營也中古之地但為九州曰冀兖青徐荆揚豫梁雍禹治水作貢亦因其舊及舜即位以冀青地廣始分冀東恒山之地東為并州其東北醫無閭之地為幽州又分青之東北遼等處為營州而冀州止有河內之地今河東一路是也封表也封十二山者毎州封表一山以為一州之鎮如職方氏言揚州其山鎮曰㑹稽之類濬川濬導十二州之川也然舜既分十有二州而至商時又但言九圍九有周禮職方氏亦止列為九州有揚荊豫青兖雍幽冀并而無徐梁營也則是為十二州葢不甚乆不知其自何時復合為九也吳氏曰此一節在禹治水之後其次敘不當在四罪之先盖史官泛記舜所行之大事初不計先後之叙也輯録肇十有二州冀州堯所都此地已狹若又分而為幽并二州則三州疆界極不多了青州分為營州亦然葉氏曰分冀州西為并州北為幽州青州又在帝都之東分其東北為營州廣蔡仲黙集註尚書至肇十有二州因云禹即位後又并作九州先生曰也見不得但後面皆只說帝命式于九圍以有九有之師不知是甚時又復并作九州義剛纂註孔氏曰封大也之唐孔氏曰爾雅釋地九州 名於禹貢無梁青而有幽營孫炎以爾雅與禹貢職方皆不同疑是殷制 新安陳氏曰舜即位初咨十有二牧後又曰州十有二師則終舜之世分九州為十二州可見矣又曰禹又并為九州有左傳可證宣三年昔夏之方有徳也貢金九牧強龜山楊氏曰十二州九州或分或合因時而已不必 為之說 劉氏貞曰帝都冀州冀州北接北狄而其域大於九州分冀為幽并以此二州捍狄使不得接畿甸所以壯帝畿之翼衛而禦外夷之輕侮也為曽氏曰舜分冀州之正北為幽州西北為并州東北 營州 王氏炎曰孔氏謂分青為營非也姑俻二說忘呂氏曰禹治水甞濬州今水平復濬安不 危也川不言十二川無大小皆濬也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敎刑金作贖刑𤯝災肆赦怙終賊刑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象如天之垂象以示人而典者常也示人以常刑所謂墨劓剕宮大辟五刑之止也所以待夫元惡大憝殺人傷人穿窬淫放凡罪之不可宥者也流宥五刑者流遣之使遠去如下文流放竄殛之類也宥寛也所以寛夫罪之稍輕雖入於五刑而情可矜法可疑與夫親貴勲勞而不可加以刑者則以此而寛之也鞭作官刑者木末垂革官府之刑也扑作敎刑者夏楚二物學校之刑也皆以待夫罪之輕者金作贖刑者金黃金贖贖其罪也葢罪之極輕雖入於鞭扑之刑而情法猶有可議者也此五句者從重入輕各有條理法之正也肆縱也𤯝災肆赦者眚謂過 誤災謂不幸若人有如此而入於刑則又不待流宥金贖而直赦之也賊殺也怙終賊刑者怙謂有恃終謂再犯若人有如此而入於刑則雖當宥當贖亦不許其宥不聴其贖而必刑之也此二句者或由重而即輕或由輕而即重葢用法之權衡所謂法外意也聖人立法制刑之本末此七言者大略盡之矣雖其輕重取舍陽舒隂慘之不同然欽哉欽哉惟刑之恤之意則未始不行乎其間也葢其輕重毫釐之間各有攸當者乃天討不易之定理而欽恤之意行乎其間則可以見聖人好生之木心也據此經文則五刑有之流宥而無金贖周禮秋官亦無其文至呂刑乃有五等罰疑穆王始制之非法之正也葢當刑而贖則失之輕疑赦而贖則失之重且使富者幸免貧者受刑又非所以為平也輯録云云夫豈一於輕而已哉又以舜命臯陶之辭考之士官所掌惟象流二法而已其曰惟明克允則或刑或宥亦惟其當而無以加矣又豈一于宥而無刑哉今必曰堯舜之世有宥而無刑則是殺人者不死而傷人者不刑也是聖人之心不忍於元惡大憝而反忍於銜寛抱痛之良民也是所謂怗終賊刑刑故無小者皆為空言以誤後世也其必不然也亦明矣夫刑雖非先王所恃以為治然以刑弼敎禁民為非則所謂傷肌膚以懲惡者亦既竭心思而繼之以不忍人之政之一端也今徒流之法既不足以止穿窬淫放之姦而其過于重者則又有不當死而死如強暴賊滿之類者苟采陳羣之議一以宫剕之辟當之則雖殘其支體而實全其軀命且絶其為亂之本而使後無以肆馬豈不仰合先王之意而下適當時之宜哉況君子得志而有為則飬之之具教之之術亦必隨力之所至而汲汲焉固不應因循苟且直以不養不教為當然而熟視其爭奪相殺於前也荅鄭景室書後一半前一半蔡傳全用正好生之本心象者象其人所犯之罪而加之以所犯之刑典常也即墨劓剕宮大辟之常刑也象以典刑此一句乃五句之綱領諸刑之緫括猶今之刑皆結於笞杖徒流絞斬也凡人所犯合墨則加以墨刑所犯合劓則加以劓刑剕宮大辟皆然猶夷人定法傷人者償創折人手者亦折其手傷人目者亦傷其目之類流宥五刑者其人所犯合此五刑而情輕可恕或因過誤則全其支體不加刀鋸但流以宥之屏之逺方不與同齒如五流有宅五宅三居之類是也鞭作官刑者此官府之刑猶今之鞭撻吏人葢自有一項刑立以治官府之胥史如周禮治胥史鞭五百鞭三百之類扑作教刑此一項學官之刑猶今之學舍夏楚如習射習藝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凡教人之事有不率者則用此刑扑之如侯明撻記之類是也金作贖刑謂鞭扑二刑之可恕者則許用金以贖其罪如此解釋則五句之義豈不粲然明白象以典刑之輕者有流以宥之鞭扑之刑之輕者有金以贖之流宥所以寛五刑贖刑所以寛鞭扑聖人斟酌損益低昂輕重莫不合天理人心之自然而無毫釐杪忽之差所謂既竭心思焉繼之以不忍人之政如何說聖人專意只在教化刑非所急聖人固以教化為急若有犯者須以此刑治之豈得置而不用問贖刑非古法曰然贖刑起周穆王古之所謂贖刑者贖鞭扑耳夫既以殺人傷人矣又使之得以金贖則有財者皆可以殺人傷人而無辜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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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其大不幸也且殺人者安然居乎鄉里彼孝子順孫之欲報其親者豈肯安于此乎所以屏之四裔流之遠方彼此兩全之也僴聖人之心未感于物其體廣大而虛明絶無毫髮偏倚所謂天下之大本者也及其感於物也則喜怒哀樂之用各隨所感而應之無一不中節者所謂天下之達道也葢自本體而言如鏡之未有照則虛而已矣如衡之未有所加則平而已矣至語其用則以其至虛而好醜無所遁其形以其至平而輕重不能違其則此所以致其中和而天地位萬物育雖以天下之大而不外乎吾心造化之中也以此而論則知聖人之於天下其所以慶賞威刑之具者莫不各有所由而舜典所論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與夫制刑明辟之意皆可得而言矣雖然喜而賞者陽也聖人之所欲也怒而刑者隂也聖人之所惡也是以聖人之心雖曰至虛至平無所偏倚而于此二者之間其所以處之亦不能無少不同者故其言又曰罪疑惟輕功疑惟重此則聖人之㣲意然其行之也雖曰好賞而不能賞無功之士雖曰惡刑而不敢縱有罪之人而功罪之實苟已曉然而無疑則雖欲輕之重之而不可得是又未甞不虛不平而大本之立達道之行固自若也故其賞也必察其言審其功而民後加以車服之賜其刑也必曰象以典刑者畫象而示以墨劓剕宮大辟五等肉刑之常法也其曰流宥五刑者放之于遠所以寛夫犯此肉刑而情輕之人也其曰鞭作官刑扑作教刑者官府學校之刑所以馭夫罪之小而未麗于五刑者也其曰金作贖刑者使之入金而免其罪所以贖夫犯此鞭扑之刑而情之又輕者也此五者刑之法也其曰眚災肆赦者言不幸而觸罪者則肆而赦之其曰怙終賊刑言有恃而不改者則而刑之此二者法外之意猶今律令之名例也其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者此聖人畏刑之心閔夫死者之不可復生刑者之不可復續惟恐察之有不審施之有不當又雖已得其情而猶必矜其不教無知而抵冐至此也嗚呼詳此數言則聖人制刑之意可見而其於輕重淺深出入取舍之際亦已審矣雖其重者或至於誅斬斷割而不少貸然本其所以至此則其所以施於人者亦必甞有如是之酷矣是以聖人不忍其被酷者銜寃負痛而為是以報之雖若甚慘而語其實則為適得其宜雖以不忍之心畏刑之甚而不得赦也惟其情之輕者聖人於此乃得以施其不忍畏刑之意而有以宥之然亦必投之逺方以禦魑魅葢以此等所犯非殺傷人則亦或淫或盜其情雖輕而罪實重若使既免於刑而又得使還郷復為平民則彼之被其害者寡妻孤子將何面目以見之而此幸免之人髪膚支體了無所傷又將得以遂其前日之惡而不悔此所以必曰流以宥之而又有五流有宅五宅三居之文也若夫鞭扑之刑則雖刑之至小而情之輕者亦必許其入金以贖而不忍輙以真刑加之是亦仁矣然而流專以宥肉刑而不下及於鞭扑贖專以待鞭扑而不上及於肉刑則其輕重之間又未甞不致辦也至於過誤必赦故犯必誅之法則又權衡乎五者之內欽哉欽哉惟刑之恤之㫖則常通貫乎七者之中此聖人制刑明辟之意所以雖或至於殺人而其反覆表裏至精至宻之妙一一皆從廣大虛明心中流出而非私智之所為也而或者之論乃謂上古惟有肉刑舜之為流為贖為鞭為扑乃不忍民之斬戮而始為輕刑者則是自堯以上雖犯鞭扑之刑者亦必使從墨劓之坐而舜之心乃不忍於殺傷淫盜之凶賊而反忍於見殺見傷為所侵犯之良民也聖人之心其不如是之殘忍偏倚而失其正亦已明矣乂謂周之穆王五刑皆贖為能復舜之舊者則固不察乎舜之贖初不上及五刑又不察乎穆王之法亦必疑而後贖也且以漢宣之世張敞以討羗之役兵食不羅建為入榖贖罪之法初亦未甞及夫殺人及盜之品也而蕭望之等猶以為如此則富者得生貧者獨死恐開利路以傷治化曾謂三代之隆而以是為得哉嗚呼世衰學絶士不聞道是以雖有粹美之資而不免一偏之弊其於聖人公平正大之心有所不識而徒知切切焉飾其偏見之私以為美談若此多矣可勝辨哉若夫穆王人事以予料之殆必由其廵遊無度財匱民勞至其术年無以為計乃特為此一切權宜之術以自豐而又託於輕刑之說以違道而于譽耳夫子存之葢以示戒而程子䇿試甞發問焉其意亦可見矣或者又謂四凶之罪不輕於少正卯舜乃不誅而流之以為輕刑之驗殊不知共兜朋黨鯀功不就其罪本不至死三苗拒命雖若可誅而蠻夷之國聖人本以荒忽不常待之雖有負犯不為畔臣則姑竄之逺方亦正得其宜耳非故為是以輕之也若少正卯之事則予甞竊疑之葢論語所不載子思孟子所不言雖以左氏春秋內外傳之誣且駁而猶不道也乃獨荀况言之是必齊魯陋儒憤聖人之失職故為此說以夸其權吾又安敢信其言遽稽以為决乎聊并記之以俟來者象刑說問吳才老云是五典之刑如所謂不孝之刑不悌之刑先生曰此是亂說凡人有罪合用五刑如何不用荀子肖一篇專論此意說得甚好□或問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先生曰多有人解書做寛恤之恤某之意不然若作寛恤如被殺者不令償命死者何辜大率是說刑者民之司命不可不謹如斷者不可續乃矜恤之恤耳友仁今之法家多惑於報應禍福之說故多出人罪以求福報夫使無罪者不得直而有罪者反得釋是乃所以為惡耳何福報之有書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所謂欽恤云者正以詳審曲直令有罪者不得免而無罪者不得濫刑也今之法官惑於欽恤之說以為當寛人之罪而出其法故凡罪之當殺者莫不多為可出之塗以俟奏載既云奏載則大率減等貫當斬者配當配者徒當徒者杖當杖者笞是乃賣弄條侮法而受賕者耳何欽恤之有古之律令謂法不能決者則俟奏箴今乃明知其罪之當死亦莫不為可生之塗以生之惟壽皇不然其情理重者皆殺之□僴参用格言
流共工于幽洲放驩兜于崇山竄三苗于三危殛鯀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流遣之逺去如水之流也放置之於此不得他適也竄法則驅逐禁錮之殛則拘囚困苦之随其罪之輕重而異也共工驩兜鯀事見上篇三苗國名在江南荆揚之間恃險為亂者也幽洲北裔之地水中可居曰洲崇山南裔之山在今澧州三危西裔之地即雍之所謂三危既宅者羽山東裔之山即徐之䝉羽其藝者服者天下皆服其用刑之當罪也程子曰舜之誅四凶怒在四凶舜何與焉盖因是人有可怒之事而怒之聖人之心本無怒也聖人以天下之怒為怒故天下咸服之春秋傳所記四凶之名與此不同說者以窮奇為共工渾敦為驩兜饕餮為三苗檮杌為鯀不知其果然否也輯録放驩兜于崇山或云在今澧州慈利縣義剛殛鯀於羽山想是偶然在彼而殛之程子謂時適在彼是也若曰罪之彰著或害功敗事於彼則未可知也犬扺此等隔絶遙逺又無證據只說得箇大綱如此便了不必說殺了便受折難廣四凶只縁堯舉舜而遜之以位故不服而抵於罪在堯時則其罪未彰又他畢竟是箇世家大族又未有過惡故動他朱得廣殛非殺也洪範云殛死猶言貶死岳問舜不惟徳盛又且才髙嗣位未幾如齊七政覲四 恊時月正日同律度量衡肇十二州封十二山及四罪而天下服一齊做了其功用神速如此曰聖人作處自別故書稱三載底可績徳明纂註孫氏覺曰放重於流竄重於放殛重於竄州林氏曰殛鯀竄苗當在洪水未平之前巡守肇十二 當在禹平水之後吏因言舜言之恤刑遂舉四凶事繫於下耳世徒見四凶得罪不在堯世則謂堯不能去不知舜之去四凶乃在歴試之時實受堯命如禹居攝時亦受舜命征苗也 新安胡氏曰觀此在帝乃殂落之前則可見矣二十有八載帝乃殂落百姓如䘮考妣三載四海遏密八音殂落死也死者魂氣歸于天故曰殂體魄歸于地故曰落䘮為之服也遏絶密靜也八音金石絲竹匏土革木也言堯聖徳廣大恩澤隆厚故四海之民思慕之深至于如此也儀禮圻內之民為天子齊衰三月圻外之民無服今應服三月者如䘮考妣應典服者遏密八音堯十六即位在位七十載又試舜三載老不聽政二十八載乃崩在位通計百單一年輯録林少頴解殂落云魂殂而魄落說得好便是魂升於天魄降於地底意思方子堯崩百姓如喪考妣三載四海遏宻八音百姓如䘮考妣此是本分四海遏宻八音以禮論之則為過為天子服三年之䘮只是圻內諸侯之國則不然為君為父皆服斬衰君謂天子諸侯及大夫之有地者大夫之邑以大夫為君大夫以諸侯為君諸侯以天子為君各為其君服斬衰諸侯之大夫却為天子服齊衰三月禮無二斬故也公之䘮諸達官之長杖逹官謂通於君得奏事者各以其長其長杖其下者不杖可知文蔚問後世不封建諸侯天下一統百姓當為天子何服曰三月天下服地雖有逺近聞䘮有先後然亦不過三月文蔚纂註孔氏曰堯凡夀一百一十七年歳唐孔氏曰計堯之壽惟有一百一十六 葢誤為七也情王氏炎曰此言哀慕之 非言䘮服之禮也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月正正月也元日朔日也漢孔氏曰舜服堯䘮三年畢將即政故復至文祖廟告蘇氏曰受終告攝此告即位也然春秋國君皆以遭䘮之明年即位於廟而據也改元孔氏云喪畢之明年不知何所輯録堯舜之廟雖不可考然以義理推之堯之廟當立於丹朱之國所謂修其禮物作賔于王家葢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故禮記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伊川以為可疑□子詢于四岳闢四門明四目達四聦詢謀闢開也舜既告廟即位乃謀治於四岳之官開四方之門以來天下之賢俊廣四方之視聴以决天下之壅蔽輯録問明四目達四聦是逹天下之聰明否曰固是曰孔安國言廣視聴於四方如何曰亦是以天下之目為目以天下之耳為耳之意人傑纂註唐孔氏曰明四方之目使為己逺視四方也達四方之聦使為己逺聴聞四方也恐逺方有所壅塞令為己悉聞見之 陳氏大猷曰舜初攝位則覲岳牧初即位則復詢岳咨牧葢內外之要職莫先焉岳新安陳氏曰自此至惟時亮天功紀舜初即位事四 總四方諸侯故以闢四方之門廣視聽於四方者咨詢之闢四門有以天下為一家之氣象焉明四目逹四聦有以天下為一身之精神焉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時柔逺能邇惇徳允元而難任人蠻夷率服牧飬民之官十二牧十二州之牧也王政以食為首農事以時為先舜言足食之道惟在於不違農時也柔者寛而撫之也能者擾而習之也逺近之勢如此先其略而後其詳也惇厚允信也徳有徳之人也元仁厚之人也難拒絶也任古文作壬包藏凶惡之人也言當厚有徳信仁人而拒奸惡也凡此五者處之各得其冝則不特中國順治雖蠻夷之國亦相率而服從矣輯録柔逺能邇柔逺卻說得輕能邇是奈何得他使之帖服之意人傑惇徳允元只是說自己徳使之厚其徳信其仁難字只作平聲任如字難任人言不可輕易任用人也廣與傳異姑存之纂註孔氏曰所重在民食惟當敬授民時柔安言當安逺乃能安近厚行徳信使足長善任佞難拒也 蘇氏曰能讀如不相能之能懷柔逺者使與近者相能之陳氏曰能者馴服其教化之意文作呂氏曰難非特去 常有戒懼之意 吳氏曰任古壬以孔壬觀之可見舉新安陳氏曰重民食一遐邇親君子逺小人則內治 而外夷服欲州牧以是為國而率諸侯也舜曰咨四岳有能奮庸熈帝之載使宅百揆亮采惠疇僉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時懋哉禹拜稽首讓于稷契暨臯陶帝曰俞汝往哉奮起熈廣載事亮明惠順疇類也一說亮相也舜言有能奮起事功以廣帝堯之事者使居百揆之位以明亮庶事而順成庶類也僉衆也四岳所領四方諸侯之在朝者也禹姒姓崇伯鯀之子也平水土者司空之職時是懋勉也指百揆之事以勉之也葢四岳及諸侯言伯禹見作司空可宅百揆帝然其舉而咨禹使仍作司空而兼行百揆之事録其舊績而勉其新功也以司空兼百揆如周以六卿兼三公後世以他官平章事知政事亦此類也稽首首至地稷田正官稷名棄姓姬氏封於邰契臣名姓子氏封於商稷契皆帝嚳之子暨及也臯陶亦臣名俞者然其舉也汝往哉者不聽其讓也此章稱舜曰此下方稱帝曰以見堯老舜攝堯在時舜未甞稱帝此後舜方真即帝位而稱帝也輯録問亮衆惠疇先生云疇類也與儔同惠也疇順衆也疇咨若予采舉其類而咨詢人傑禹以司空行宰相事汝平水土則是司空之職惟時懋哉則又勉以行百揆之事廣禹以司空宅百揆猶周以六卿兼三公今以戶部侍郎兼平章事模様義剛纂註林氏曰書於名分之際最嚴葢恐渉於疑似而起後世之論也如舜居攝疑其稱帝故於命禹稱多舜曰以見前此未甞稱帝也周公攝政疑其稱王故於方言周公曰王若曰以見周公雖攝而號令皆成王之命也後世尚有言舜南面而立堯北面而朝及周公負黼扆以朝諸侯者不呂氏曰當時紹堯極治何用奮迅新激昂葢天下之治 進則退必常存奮起之心乃有日不窮之理雖極治之時此意不可忘也無陳氏曰舜豈不知禹之必詢於衆者付之公論而我 與也 唐孔氏曰伯爵也禹代父鯀為崇伯入為天子司空故稱伯禹 劉氏向曰舜命九官濟濟相譲和之至也帝曰棄黎民阻飢汝后稷播時百穀阻厄后君也有爵土之稱播布也穀非一種故曰百穀此因禹之譲而申命之使仍舊職以終其事也纂註唐孔氏曰黎民阻飢謂往者洪水時之張氏曰棄以名命之稷以官稱之百唐孔氏曰稷五穀 長故以名主榖之官 孔氏曰播 榖美其前功以勉之師葉氏曰史記言稷少好耕農民皆法則之堯舉為農 使教民稼穡則棄之為稷堯時已然舜以舊官申命之耳呂氏曰阻飢猾夏當時豈有此事然尚憂此所以為唐虞也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五敎在寛親相親睦也五品父子君臣夫婦長㓜朋友五者之名位等級也遜順也司徒掌敎之官敷布也五敎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㓜有敘朋友有信以五者當然之理而為教令也敬敬其事也聖賢之於事雖無所不敬而此又事之大者故特以敬言之寛裕以待之也葢五者之理出於人心之本然非有強而後能者自其拘於氣質之偏溺於物欲之蔽始有昧於其理而不相親愛不相遜順者於是因禹之譲又申命契仍為司徒使之敬以敷教而又寛裕以待之使之優柔浸漬以漸而入則其天性之真自然呈露輔不能自已而無無恥之患矣孟子所引堯言勞來匡直翼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徳之亦此意也輯録舜之命契不過是欲使父子有親止有信只是此五者至於後來聖賢千言萬語只是欲明此而已語略義剛問堯徳化如此乆何故至舜猶曰百姓不親五品不遜先生曰也只怕恁地政敬敷五教在寛只是不急迫慢慢地養他節古人為 一本於寛竊謂今必須反之以嚴葢必須如是矯之而後有以得其當今人為寛至於事無統紀緩急予奪之權皆不在我下稍夘是姦豪得志平民不蒙其惠反受其殃矣語略今人說寛政多是事事不管某謂壊了這箇寛字格言禮樂所以成教化而兵刑輔之當唐虞之時禮樂之官析為二兵刑之官合為一詳略之意可見精語纂註唐氏曰命稷而後命契富而後教之序也主成四百家曰不親由於不遜 陳氏大猷曰以敬為 則所以教之者無不至特慮其失之迫耳故言在寛寛得無縱弛之患乎曰主於之敬而行之以寛自不至於縱弛也 新安陳氏曰施敎道敬寛二字不可闕一穆王命君牙曰敬明乃訓曰𢎞敷五典得敬寛之意舜此二義上以堯之匡直自得為法下可以為萬世法朱子敎學者曰嚴立課程寛著意思其亦此意也夫帝曰臯陶蠻夷猾夏㓂賊姦宄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惟明克允猾亂夏明而大也曽氏曰中國文明之地故曰華夏四時之夏疑亦取此義也刼人曰㓂殺人曰賊在外曰姦在內曰宄士理官也服服其罪也呂刑所謂上服下服是也三就孔氏以為大罪於原野大夫於朝士於市不知何據竊恐惟大辟欲棄之于市宫辟則下蠶室餘刑亦就屏處葢非死刑不使風中其瘡誤而至死聖人之仁也五流五等象刑之當宥者也五宅三居者流雖有五而宅之但為三等之居如列爵惟五分上惟三也孔氏以為大罪居於四裔次則九州之外次則千里之外雖亦未見其所據然大槩當略近之此亦因禹之讓而申命之又戒以必當致其明察乃能使刑當其罪而人無不信服也輯錄義剛問變夷猾夏是有苗否先生曰也不專指此但官為此而設 五服三就若大辟則就市宮刑則如漢時就蠶室其墨劓剕三刑度亦必有一所在刑之既非死刑則傷人之肌體不可不擇一深密之所但不至如蠶室耳廣三就只當從古註五宅三居宅只訓居人傑五刑三就用五刑就三處故大辟棄於市宫刑下蠶室其他底刑也是就箇隠風處不然牽去當風處割了耳鼻豈不害破傷風胡亂死了人義剛纂註王氏十朋曰命臯陶次於契刑所以弼教也與王氏曰三就就輕就重與就輕重之中三居居逺居近 居逺近之中姑備一說取陳氏曰易卦言用刑者如噬嗑如賁如旅其象皆有 於離用刑在惟明可知矣居刑官不明不足以盡人心不允不足以當人罪故戒以惟明充允簡夏氏曰舜命契教以一言曰寛命臯教以一言曰明 而易守也董孫氏曰惟明則情偽畢知克允則輕重適當之復齊 氏曰或言帝者之世詳於化而略於政王者世詳於政而略於化虞時兵刑之官合為一而禮樂分為二成周禮樂之官合為一而兵刑分為二故此蠻夷猾夏亦以命臯然經只言五刑五流未甞言兵也後征苗之兵禹實掌之未甞用臯則兵刑非兼掌矣 新安胡氏曰一說有猾夏則姦宄因以生舜命臯掌刑治㓂賊主意不在蠻夷也姑存之帝曰疇若予工僉曰垂哉帝曰俞咨垂汝共工垂拜稽首讓于殳斨暨伯與帝曰俞往哉汝諧若順其理而治之也曲禮六工有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工草工周禮有攻木之工攻金之工攻皮之工設色之工搏埴之工皆是也帝問誰能順冶予百工之事者垂臣名有巧思莊子曰攦工倕之指即此也殳斨伯與三臣名也殳以積竹為兵建兵車者斨方銎斧也古者多以其所能為名殳斨豈能為二器者歟往哉汝諧者往哉汝和其職也纂註張氏曰守法信度因聖人創作之制而持循之此之謂若無新安陳氏曰垂之巧因萬物自然之理而為之行所 事之大智大巧耳豈若後世之器械技巧咸精其能作為淫巧以蕩上心之比哉 陸音攦郭呂係力結二反帝曰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僉曰益哉帝曰俞咨益汝作朕虞益拜稽首讓于朱虎熊羆帝曰俞往哉汝諧上下山林澤藪也虞掌山澤之官周禮分為虞衡屬于夏官朱虎熊羆四臣名也髙辛氏之子有曰伸虎仲熊意以獸為名者亦以其能服是獸而得名與史記曰朱虎熊羆為伯益之佐前殳斨伯與當亦為垂之佐也輯錄孟子說益烈山澤而焚之是使之除去障翳驅逐禽獸耳未必使之為虞官也至舜命之作虞然後使之養育其草木鳥獸耳廣纂註孔氏曰若謂順施政敎取之有時用之有節獸張氏曰聖人以萬物為一體故曰予草木鳥先王之世山澤為之厲禁獺祭魚然後漁人入澤梁與夫昆蟲未蟄不以火田之類皆若之之事故獸魚咸若所以為夏后鹿濯魚躍所以為文王然至於禽獸繁殖則有益之烈而焚有周公之驅而寕葢若順也居於山澤順也交於中國非順也豈以姑息為若哉以呂氏曰君為天下萬物之主故鳥獸草木莫不有職 掌之後世之君不識代天理物民與物理一而分殊民且不恤安能用心到此此見唐虞天涵地育廣大氣象 新安陳氏曰所以盡人之性亦必盡物之性也為林氏曰益向雖掌火烈山澤特為禹之佐至此方正 虞 曽氏曰周禮有山虞澤虞等益蓋衆虞之長耳字陳氏大猷曰餘官有教戒之辭工虞獨無者若 己該之矣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禮僉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首譲于䕫龍帝曰俞往欽哉典主也三禮祀天神享人鬼祭地祗之禮也伯夷臣名姜姓秩敘也宗祖廟也秋宗敘次百神之官而專以秩宗名之者蓋以宗廟為主也周禮亦謂之宗伯而都家皆有宗人之官以掌祭祀之事亦此意也夙早寅敬畏也直者心無私曲之謂人能敬以直內不使少有私曲則其心潔淸而無物慾之汚可以交於神明矣夔龍二臣名輯錄惟寅故直惟直故清義剛問夙夜惟寅直哉惟清曰人能敬則內自直內直則㸔得那禮文分明不糊塗也廣問伯夷典禮而曰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何也曰禮是見成制度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乃所以行其禮也今太常有寅清堂人傑纂註葉氏曰天秩之禮天下莫不宗焉故曰秩宗 或曰宗如宗主之宗天秩之禮此官實主之矣新安陳氏曰九官惟百揆秩宗咨四岳而命重可知 心者神明之舍所以交於神明之本也敬則能直內直內則清明在躬敬其本而直清其效也禮敬而已矣既戒以寅猶勉以欽丁寧至矣帝曰夔命汝典樂敎胄子直而溫寛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夔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冑長也自天子至卿大夫之適子也栗莊敬也上二無字與毋同凡人直者必不足於溫故欲其溫寛者必不足於栗故欲其栗所以慮其偏而輔翼之也剛者必至於虐故欲其無虐簡者必至於傲故欲其無傲所以防其過而戒禁之也教冑子者欲其如此而其所以教之之具則又專在於樂如周禮大司樂掌成均之法以教國子弟而孔子亦曰興於詩成於樂葢所以蕩滌邪穢斟酌飽滿動盪血脈流通精神飬其中和之徳而救其氣質之偏者也心之所之謂之志心有所之必形於言故曰詩言志既形於言則必有長短之節故曰歌永言既有長短則必有髙下清濁之殊故曰聲依永聲者宮商角徴羽也大抵歌聲長而濁者為宮以漸而清且短則為商為角為徴為羽所謂聲依永也既有長短淸濁則又必以十二律和之乃能成文而不亂假令黄鐘為宮則太簇為商姑洗為角林鍾為徴南呂為目葢以三分損益隔八相生而得之餘律皆然即禮運所謂五聲六律十二管還相為宫所謂律和聲也人聲既和乃以其聲被之八音而為樂則無不諧協而不相侵亂失其倫次可以奏之朝廷薦之郊廟而神人以和矣聖人作樂以飬情性育人材事神祗和上下其體用功效廣大深切乃如此今皆不復見矣可勝歎哉夔曰以下蘇氏曰舜方命九官濟濟相譲無縁夔于此獨言其功此益稷之文簡編脫誤復見於此輯錄文蔚問禮書學禮首引舜命契為司徒敷五教命夔典樂教冑子兩條文蔚竊謂古人敎學不出此兩者契敷五教是欲使人明性於人倫曉得這道理䕫典樂教胄子是欲使人養其徳而實有諸己此是一篇綱領荅曰固是如此後靣只是明此一意如司徒之教即是契敷敎事大司樂之敎即是夔典樂事因曰直而溫寛而栗直與寛本自是好但濟之以溫與栗則盡善至如剛簡二字則微覺有弊故戒之以無虐無傲葢所以防其失也某所以特與分開欲見防其失者專為剛簡而設不蒙上直寛二句直寛但曰溫而栗至剛簡則曰無虐無傲觀其立言之意自可見文蔚曰敎以人倫者固是又欲飬其徳性便只是下靣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四句曰然諷誦歌詠之間足以和其心氣但上靣三句抑揚髙下尚且由人到那律和聲處直是不可走作所以詠歌之際深足以養人情性至如播之金石被之管絃非是不和終不若人聲自然故晉人孟嘉有言絲不如竹竹不如肉謂漸近自然至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此是言祭祀燕饗時事又是一節則直而溫只是說所教胄子要得如此若說做教者事 於教冑子上都無益了廣王氏以直溫以下為教者事古人以樂教胄子縁平和中正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古人詩只一兩句歌便衍得來長聲是宮商角徵羽是聲依所歌而發卻用律以和之如黃鍾為宮則太簇為商之類不可亂其倫序也□或問詩言志聲依永律和聲之說曰古人作詩只是說他心下所有事說出來人便將他詩來歌其聲之清濁長短各依他作詩之語言却將律來調和其聲今人却又安排下腔調了然後做言語去合腔子豈不是倒了却是永依聲也古人是以樂去就他詩後世是以詩去就他樂如何解興起得人祖道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以五聲永言以律和聲之高下節聲依永律和聲此皆有自然之調沈存中以為臣與民不要大事與物大不妨若合得自然二者亦自大不得可學詩之作本言志而已方其詩也未有歌也及其歌也未有樂也以聲依永以律和聲則樂乃為詩而作非詩為樂而作也詩出乎志者也樂出乎詩者也詩者其本而樂者其末也答陳體仁樂聲是土金木火水洪範是水火木金土 音律如尖塔様闊者濁聲尖者清聲宫以下則太濁羽以上則太清皆不可為樂惟五聲者中聲也 道夫問所論樂今考之若以黃鍾為宮便是太簇為商姑洗為角蕤賔為變徴林鍾為徴南呂為羽應鍾為變宮若以大呂為宮便是夹鍾為商中呂為角林鍾為變徴夷則為徴無射為羽黃鍾為變宮其餘則旋相為宮周而復始若言相生之法則以律生呂便是下生以呂生律則為上生自黃鍾下生林鍾林鍾上生太簇太簇下生南呂南呂上生姑洗姑洗下生應鍾應鍾上生蕤賔㽔賔本當下生今卻復上主大呂大呂下生夷則夷則上生夾鍾夾鍾下生無射無射上生中呂相生之道至是窮矣遂復變而上生黃鍾之宮再生之黃鍾不及九寸只是八寸有餘然黃鍾君象也非諸宮之所能役故虛其正而不復用所用只再生之變者就再生之變又闕其半所闕其半者葢若大呂為宮黃鍾為變宮時黃鍾管最長所以只得用其半聲而餘宮亦皆倣此先生曰然又曰宮商角徴羽與變宮變徵皆是數之相生自然如此非人力所能加損此其所以為妙格言樂律自黄鍾至仲呂皆屬陽自蕤賔至應鍾皆屬隂此是一箇大隂陽黄鍾為陽大呂為隂太簇為陽夾鍾為隂每一陽間一隂又是一箇小隂陽 樂聲黄鍾九寸最濁應鍾最清清聲則四寸半破律管只以九寸為凖則上生下生三分益一損一如 竹矣 禮記註疏五聲六律十二管還相為宮處分明若十二律自黃鍾而生黄鍾是最濁之聲其餘漸漸清 定得黃鍾是入得樂最因論律吕先生曰管有長短則聲有清濁黃鍾之管 長應鍾之管最短長者聲濁短者聲清十二律旋相為宫宫為君商為臣樂中最忌臣陵君故有四清聲清聲者減正律之半如應鍾為宮其聲最短而清或蕤賔為商則商聲髙如宫聲是為臣陵君不可用遂用蕤賔減半律為清聲以應之雖減半律然只是此律故亦自能相應也如方響鐵有十六片乃是十二律外添四清聲也杜佑通典載此一項甚詳並精語夔曰於予擊石拊石是重出廣纂註周禮大司樂掌成均之法以敎國子弟以樂徳敎之曰中和祗庸孝友復以樂語教之曰興道風頌言語而尤以樂舞教之以律同聲音大合樂正自夔所職充廣之 程子曰先王之樂必須律以考其聲今律既不可求而聲又不可全信正惟此為難求中聲須得律律不得則中聲無由見律者自然之數謂夏氏曰直溫以下所謂樂徳也詩言志至律和聲所 樂語也 林氏曰作樂必本之情性稽之度數本之情性樂所以生稽之度數樂所以成永言以上本之情性也形之於樂洪纎髙下不可無法必稽之度數聲依永律和聲是也和陳氏經曰直溫以下徳之中和也言志以下樂之中 也將敎以中和之徳必敎以中和之樂使陳氏大猷曰以是為教宜乎直寛可使溫栗剛簡可 無虐傲皆恊於中徳而不偏不過焉諧是衆音和恊倫是各音條理之薛氏曰翕如純如八音克諧之謂也皦如無相奪倫 謂也 蘇氏曰聲者樂聲永者人聲也樂聲升降之節視人聲之所能至則為中聲是謂聲依永永則無節無節則不中律故以律為之節是謂律和聲聲為樂聲與傳異被之八音方為樂聲冑新安陳氏曰帝王立敎始見於命契教五教命䕫教子二章朱子大學序所謂司徒之職典樂之官所由設也正謂此也直寛剛三句易㸔簡略不煩者多至傲忽以常情驗之可見聲依永律和聲最難解歌永言者言傍之不足而永歌之也聲依永者宫商角徴羽之五聲依於永言之歌而見也律和聲者又以十二律而和此五聲也黄鍾為宮則某為商某為角及三分損益隔八相生今為說以明之陽律生隂吕曰下生三分長而損一隂呂生陽律曰上生三分長而益一皆是左旋隔八律而相生黃鍾為第一宮其長九寸隔八下生林鍾為徵三分損一其長六寸林鍾隔八上生太簇為商三分益一其長八寸惟此三律長皆全寸而無餘分餘律則餘分參差不齊矣太簇下生南呂為羽南呂上生姑洗為角林鍾為第二宮宮生徴徴生商商生羽羽生角以下皆倣此以至仲呂為第十二宮上生黃鍾為徴下生林鍾為商上生太簇為羽下生南呂為角十二宮各有五聲凡六十聲宮徴商羽角隔八相生之序也由宮聲之濁而長以漸而清且短之序則為宮商角徴羽假令黃鍾為宫則相去一律而太簇為商又相去一律而姑洗為角又相去二律以林鍾為徴又相去一律而南呂為羽羽距黄鍾之宫又相去二律焉相去一律則音節和相去二律則音節逺故角徴之間近徴收一聲比徴稍下曰變徴羽宫之間近宮収一聲少髙於宫曰變宮所以濟五聲之不及也十詳見律厯志律呂新書等此難盡具禮運旋相為宮謂 二律迴還迭相為宮也樂之功用能感神人之和如此則其教胄子而陶寫其性情流通其精神飬其中和之徳而救其氣質之偏蓋可想也夔曰於以下為益稷錯簡無疑不節初齊氏曰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矣流而 息合同而化而樂興焉是禮者兩儀對待之體而樂者一氣流行之用也故禮常節樂常和禮常嚴樂常泰禮常辨異樂常統同聖人以其分殊者制禮而使人心之不流又以其理一者作樂而使人心之不離是豈可以鐘皷玉帛視之哉學者當知其本帝曰龍朕堲䜛說殄行震驚朕師命汝作納言夙夜出納朕命惟允堲疾殄絶也殄行者謂傷絶善人之事也師衆也謂其言之不正而能變亂黑白以駭衆聽也納言官名命令政教必使審之既允而後出則讒說不得行而矯偽無所托矣敷奏復逆必使審之既允而後入則邪僻無自進而功緒有所稽矣周之內史漢之尚書魏晉以來所謂中書門下者皆此職也輯錄堲只訓疾較好廣殄行是傷人之行書曰亦敢殄戮用乂民殄殱乃讐皆傷殘之義廣納言似今中書門下省義剛納言之官如今之門下審覆自外而進入者既審之自內而宣出者亦審之恐讒說殄行之震驚朕師也廣納言之官如漢侍中今給事中朝廷詔令先過後省可以封駁矣纂註一說殄行自絶其行受新安陳氏曰自孔注出納朕命以為聽下言納於上 上言宣於下蔡傳又分命令政教敷奏復逆以配出納然終於朕命二字欠通竊意欲其審君命之當否當者出之否者納之惟至於允當而止如後世批敕審覆之官庶於出納朕命文義明順也其新安胡氏曰出納朕命如詩出納王命王之喉舌欲 謹審上之命令命之善者宣出之不善者繳納之如後世封還詞頭之類則在我者既允信尚何憂讒說之得入哉 王氏曰百揆百官之首故先命禹養民治之先務故次命稷富然後敎故次命契刑以弼教故次命臯工立成器以為天下利人治之末故次命垂如此治人者略備矣然後及草木鳥獸故次命益民物如此則隆禮樂之時也故次命夷夔禮先樂後故先夷後夔樂作則治功成矣羣賢雖盛治功雖成苟讒間得行則賢者不安前功遂廢故命龍於末所以防讒間衛羣賢以成其終猶命十二牧而終以難任人夫子荅為邦而終以逺佞人也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欽哉惟時亮天功二十二人四岳九官十二牧也周官言內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蓋百揆者所以統庶官而四岳者所以統十二牧也既分命之又緫告之使之各敬其職以相天事也曽氏曰舜命九官新命者六人命伯禹命伯夷咨四岳而命者也命垂命益泛咨而命者也命夔命龍因人之譲不咨而命者也夫知道而後可宅百揆知禮而後可典三禮知道知禮非人人所能也故必咨於四岳若予工若上下草木鳥獸則非此之比故泛咨而已禮樂命令其體雖不若百揆之大然其事理精微亦非百工庶務之可比伯夷既以四岳之舉而當秩宗之任則其所譲之人必其中於典樂納言之選可知故不咨而命之也若稷契臯陶之不咨者申命其舊職而已又案此以平水土若百工各為一官而周制同領於司空此以士一官兼兵刑之事而周禮分為夏秋兩官蓋帝王之法隨時制宜所謂損益可知者如此輯錄稷契臯陶夔龍這五官秀才㡳官所以敎他掌敎掌刑掌禮樂這便都是那秀才做㡳事如那垂益之類便皆是做麤嗇底聖賢所以只敎他治山虞治工之屬便是他只㑹做這般事祖道纂註孔氏曰各敬其職惟是乃能信立天下之功十陳氏大猷曰皆當敬以趨時以輔相顯明天之功二 二人職雖不同其為天之事則一故提其綱而緫戒之觀新安陳氏曰益之嘉言見於書者甚多禹臯之亞也 禹薦益則可見矣語録謂益只做得麤嗇㡳事聖人固隨才授官然隆古之才何施不可此語疑録者之誤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庶績咸熈分北三苗考核實也三考九載也九載則人之賢否事之得失可見於是陟其明而黜其幽賞罰明信人人力於事功此所以庶績咸熈也北猶背也其善者留其不善者竄徙之使分背而去也此言舜命二十二人之後立此考績黜陟之法以時舉行而卒言其效如此也案三苗見於經者如典謨益稷禹貢吕刑詳矣蓋其貞固不服乍臣乍叛舜攝位而竄逐之禹治水之時三危已宅而舊都猶頑不即工禹攝位之後帝命徂征而猶逆命及禹班師而後來格於是乃得考其善惡而分北之也呂刑之言遏絶則通其本末而言不可以先後論也纂註唐孔氏曰此以下史述舜事非帝語也載陳氏大猷曰人情太寛則肆大嚴則拘故考績於三 時加警䇿以作其怠黜陟於九載期之乆逺以要其成不肆不拘所以為善成周冡宰嵗終受㑹詔廢置三嵗計治行誅賞世變不同故也一夏氏曰分北三苗不與上文相連不可曲為之說北只音如字北三苗國在南遷之於北如周遷頑民之類 王氏曰分三苗黜幽也然止於三苗黜者寡矣北愚謂分北只是分別義故文兩兩相背天地之氣始於 而終於北北者隂陽之別也舜生三十徴庸三十在位五十載陟方乃死徴召也陟方猶言升遐也韓子曰竹書紀年帝王之沒皆曰陟陟昇也謂昇天也書曰殷禮陟配天言以道終其徳恊天也故書紀舜之沒云陟其下言方死者所以擇陟為死也地之勢東南下如言舜廵守而死冝言下方不得言陟方也案此得之但不當以陟為句絶耳方猶雲徂乎方之方陟方乃死猶言徂落而死也舜生三十年堯方召用歴試三年居攝二十八年通三十年乃即帝位又五十年而崩蓋子篇末緫敘其始終也史記言舜廵守崩於蒼梧之野孟子言舜卒於鳴條未知孰是今零陵九疑有舜冢云輯錄舜生三十徴庸數語只依古注㸃自好廣纂註孔氐曰方道也舜即位五十年开道南方巡守死於蒼梧之野而葬焉三十徴庸三十在位服䘮三年其一在三十之數為天子五十年凡壽百一十二嵗 皇極經世紀舜丙辰即位至禹十七年死通為一百一十年迢司馬公詩曰虞舜在倦勤薦禹為天子豈有復南廵 迢渡湘水 新安陳氏曰史於舜即位初惟載咨岳牧命九官即以九載黜陟繼之篇末緫敘舜一生始終結之中間幾五十年無事可見何也孔子曰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又曰無為而為治者其舜也與以此觀之可見舜惟得聖賢之臣以共故終身可恭已而無為也陟方猶云升天一方武夷熊氏曰舜典理㑹天道人道地道說見前此後言恤刑討罪所以去小人也咨牧命官所以用君子也末言考績黜陟之法其於君子小人之辨嚴矣後之欲盡君道者當以此為法讀二典者當識此大意而後可以論堯舜之治矣 五峯胡氏曰愚讀五帝書而後知聖人澤及斯民之逺也後世有立功於一時興利於一邦者人猶追思而祀之是數聖人者有功於天下萬世曽不得推苗裔立宗子建廟庭春秋四時饗天下之報也有天下者端拱九重之內治其國家上之天文下之地理中之人倫衣食之原器用之利法度之章禮樂之則誰推明制作之也而忘之乎戎狄之人駕一偏室說失事理之正而其神像乃得蟠據中華名山巍業相望又聽具雕梁畫棟羣淪滅三綱之人而豢飬之此何道也其不耕不植侵漁民利耗蠧民財乃細事耳為政者恬不以為慮中華無人可悲之甚矣 愚謂舜重華恊于帝與堯本無分優劣而夫子稱大哉堯之為君君哉舜也尚不無異於一字之間何也堯為冶無迹蕩蕩難名故謂之大舜責成臣下已若無為故謂之君今讀舜典一篇可見矣自慎徽五典至汝陟帝位是堯試舜三年內事先為司徒次為百揆次為四岳未為君之時也自受終文祖至遏宻八音是堯老舜攝二十八年內事不過以百揆代堯行天子之事亦未為君之時也自格于文祖然後即帝位方始稱帝舜之君道乃可見爾方攝位時廵四岳朝諸侯封山濬川考禮正刑汲汲不少暇至即位後則惟責成於牧岳九官舜不過執黜陟之權以激勵臣下外此皆不復以身親之在位五十年間有天下而已若不與豈非得為君之道故如是乎攝政以前可以見臣道之勞即位以後可以見君道之逸乾知大始坤作成物君臣之道猶乾坤也故夫子以君哉稱之非優堯而劣舜也後之人主有不任三公者有親閲吏案下行文書者安識君道也哉叢脞惰墮舜無是事而臯猶有是戒為君者可以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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