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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二十三

《卷一百二十三》[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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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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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二十三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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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二十三起著雍困敦,十月,盡𤣥黓執徐十二月,凡四年,有三月孝宗紹統同道冠徳昭功哲文神武明聖成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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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四年冬十月甲午,禁歸正人藏匿金人者。 乙未,臣僚言:「天下之事,必歴而後知,試而後見,為縣令者必為丞簿,為郡守者必為通判,為監司者必為郡守,皆有等差。自今職事官必任滿,方許求外,未歴親民任使,即未得擬州郡,且授通判」。詔從之。 金命圖畫功臣於太祖廟,其未立碑者立之。 金主謂輔臣曰:「海陵時,修起居注不任直臣,故所書多不實,可訪求而詳録之」。孟浩進曰「良史直筆,君舉必書。自古帝王不自觀史,意正在此」。 庚子,起復蔣芾為尚書左僕射,以陳俊卿為右僕射,並平章事兼樞宻使、制國用使。芾乞終喪,許之。 ,大閲于茅灘,帝親御甲胄,指授方畧,命三司合教為三陣,戈甲耀日,旌旗蔽天,六師驩呼,犒賚有加。 十一月癸未,封岳陽軍節度使居廣為永陽郡王。 十二月,以彭州守臣梁介修復三縣一十餘堰,灌溉之利及於鄰邦,詔介直秘閣。 是歳,金河決李固渡,水潰曹州城,分流於單州之境。 西遼承天太后富森勒與圖嚕卜弟博果濟錫勒通出圖嚕卜為東平王而殺之。圖嚕卜之父額哩埒以兵問罪,殺富森勒及博果濟錫勒,迎仁宗次子珠勒呼立之。改元天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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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正月辛酉,金主與宣徽使敬嗣輝、秘書監伊喇子敬論古今事,因曰:「亡遼日,屠食羊三百,亦豈能盡用,徒傷生耳。朕雖處至尊,每當食,常思貧民饑餒,猶在己也。彼身為惡而口祈福,何益之有。如海陵以張仲軻為諫議大夫,何以得聞忠言。朕與大臣論議一事,非正不言,卿等不以正對,豈人臣之道哉。 甲戌,措置兩淮屯田陳俊卿,以兩淮備禦未設,民無固志,萬一冦至,倉卒調兵,恐不及事,請于揚州、和州各屯三萬人,預為之計,仍籍民家三丁取一,以為義兵,授之弓弩,教以戰陣,農隙之日,給以兩月之食,聚而教之,沿江諸郡,亦用其法,諸將渡江,則使之城守,以備緩急,且以隂制州兵頡頑之患,其兩淮諸郡,守臣,但當擇才,不當復論文武,計資歴捐以財賦,許辟官吏,畧其小過,責其成功,要使大兵屯要害必爭之地,待敵至而决戰,使民兵各守其城,相為犄角,以壯聲勢。帝意亦以為然,詔即行之,然竟為衆論所持中止。 戊寅,金契丹部布實拉等謀叛,伏誅。丙戌,金制漢人、渤海兄弟之妻服闋歸宗,以禮續婚者聴。 是月,金遣都水監梁肅往視决河,統軍使宗室宗敘言:「大河所以決溢者,以河道積淤,不能受水故也。今曹單雖被其患,而兩州本以水利為生,所害農田無幾,今欲河復故道,不惟大費工役,又卒難成功,縱能塞之,他日霖潦,亦將潰决,則山東河患又非曹單比也。又㳂河數州之地,驟興大役,人心動揺,恐宋人乗間為邊患,而肅亦言:新河水六分,舊河水四分,今若塞新河,則二水復合為一,如遇漲溢,南決則害於南京,北決則山東、河北皆被其害,不若于李固渡南築隄,以防决溢為便」。金主從之。 二月乙未,命楚州兵馬鈐轄羊滋專一措置沿淮、海盜賊。先是,海州人時旺聚衆數千來請命,旺尋為金人所獲,其徒渡淮而南者甚衆,故命滋彈壓之。丙申,金改葬漢、燕二王于城東。 戊戌,贈張浚太師,諡忠獻。 庚子,金以中都等路水,免税。又以曹、單二州被水尤甚,給復一年。 壬寅,以給事中梁克家僉書樞宻院事。 甲辰,以王炎參知政事。 丙午,雨雹。 辛亥,詔自今詔令未經兩省讀者,毋輙行給舎駁正,毋連銜同奏。 甲寅,金詔女真人與諸色人公事相關,止就女真理問。 三月丁巳朔,詔趣修廬、和二州城。 丁夘,金尚書省定網捕走獸法或至徒,金主曰:「以禽獸之故而抵民以徒,是重禽獸而輕民命也,豈朕意哉!自今有犯,可杖而釋之」。 乙亥,召四川宣撫使虞允文還,以王炎代之,陳俊卿薦允文才堪將相故也。 丙子,賜禮部進士鄭僑以下三百九十二人及第、出身。是科得陸九齡、楊簡、沈渙、彭一年、黃裳。 辛巳,金以大名路諸猛安民戶艱食,遣使發倉廩,減價出之。 壬午,賜洛陽郭雍號沖晦處士。雍,忠孝之子也。忠孝師事程頤,著《易說》,雍傳其學,通世務。隠居峽州,放浪長楊山谷間。峽守任清臣、湖北帥張孝祥薦於朝,被召不起,乃賜號。帝稔知其賢,每對輔臣稱道之,命所在州郡歲時致禮存問。 夏四月己丑,金主謂宰臣曰:「朕觀在位之臣,初入仕時,競求聲譽以取爵位,亦既顯達,即徇黙茍容為自安計,朕甚不取。宜宣諭百官,使知朕意」。 壬辰,以梁克家兼參知政事。 庚戌,修襄陽府城。 辛亥,賑恤衢、婺、饒、信四州流民。 五月戊辰,金尚書省奏越王永中、隋王永功二府有所興造發役夫。金主曰:「朕見宮中竹有枯瘁者,欲令更植,恐勞人而止。二王府各有引從人力,又奴婢甚多,何得更役百姓?爾等但以例為請,海陵橫役無度,可盡為例耶?自今在都浮役久,為例者仍舊,餘並官給傭直,重者奏聞」。 己巳,帝以親弧矢弦斷傷目,不視朝。金牒取俘獲人,王抃議盡遣時旺餘黨,陳俊卿持不可,帝然之。 六月庚寅,太白晝見。 金冀州張和等謀反,伏誅。 戊戍,帝始御便殿,陳俊卿宻疏曰:「陛下憂勤恭儉,清靜寡欲,凡前世英主所不得免者,一切屏絶,顧於騎射之末,猶有未能忘者,臣知陛下非有所樂乎?此蓋神武之畧,志圖恢復,故俯而從事於此,以閲武備、激士氣耳!陛下誠能任智謀之士以為腹心,仗武猛之材以為爪牙,明賞罰以鼓士氣,恢信義以懷歸附,則英聲義烈不出樽俎之間,而敵人固已逡巡震疊於千萬里之逺,尚何用區區馳射為哉?又曰:唐太宗臂鷹將獵,見魏徴而遽止憲宗蓬萊之遊,憚李絳而不行,臣人微望輕,無二子骨鯁強諫之節,致陛下過舉彰聞於外,今誅將及身而後乃言,亦何補於既往之咎?又曰:弓矢之技,人所常習而易精,然猶不免今日之患,況毬鞠之戲,本無益於用武,而激射之虞,銜橜之變,又有甚於弓矢者,間者,陛下頗亦好之,臣屢獻言,未䝉省録,今兹之失,蓋天之仁愛,陛下示以警懼,使因其小而戒其大也,陛下試以弦斷之變,思之,則向之盛氣馳騁於奔踶,擊逐之間無所蹉跌,蓋亦幸矣,豈不為之寒心哉?太祖皇帝甞以墜馬之故而罷獵,又以乗醉之誤而戒飲,遷善改過,不俟旋踵,此子孫帝王萬世之大訓也!臣願陛下克己厲行,一以太祖為法。 己酉,以虞允文為樞宻使。 秋七月乙夘朔,金罷東北路採珠。 乙丑,以福建副總管曽覿為浙東總管。覿垂滿,陳俊卿恐其入預,請以浙東總管處之。臺臣疏論,不報。太學録魏掞之亟上封事論列,且見俊卿切責之。掞之出教授台州,時覿至龍山已久,伺掞之去,然後入國門。㑹虞允文自蜀還,與俊卿同奏覿不可留,帝曰:「然,留則累朕」。遂除浙東總管。 八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己丑,以陳俊卿為尚書左僕射,虞允文為右僕射並平章事、兼樞宻使,制國用使。俊卿以用人為己任,所除吏皆一時之選,奬亷退,抑奔競,或才可用而資歴淺者,則宻薦于帝,未嘗語人,每接朝士及牧守自逺至,必問以時政得失、人才賢否,允文為相,亦以人才為急,甞籍為三等,有所見聞即記之,號材館録,故所用皆知名士。 九月甲子,詔侍從、臺諌集議欽宗配饗功臣。 命許子中措置淮西山水砦,招集歸正忠義人耕墾官田。 冬十月丁亥,金詔宗廟之祭,以鹿代牛,著為令。 戊子,賑溫、台二州被水貧民,以守臣、監司失職,降責有差。 十一月癸丑朔,復置淮東萬弩手,名神勁軍。 丙寅,為岳飛立廟于鄂州,賜名忠烈。 己巳,太白晝見。 十二月丙戌,金詔賑臨潢、泰州,山東東路、河北東路諸猛安民。 丁酉,復李顯忠威武軍節度使。六年春正月乙夘,修楚州城,朝議欲戌清河口,左驍衛上將軍陳敏上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馬先自上流潛渡,今欲守其地,宜修楚州城池,蓋楚州為南北襟喉,彼此必爭之地,長淮二千餘里,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渦、潁、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唯楚州運河耳。北人舟艦自五河而下,將謀渡江,非得楚州運河,無縁自達。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鑿老鸛河,通戰艦以入大江,南唐遂失兩淮之地,由此言之,楚州實為兩淮司命,願朝廷留意」。遂使敏修之而移守焉。北使過者,觀其雉堞堅新,號為銀鑄城。 甲子,金主命宮中元宵毋得張燈,禮部侍郎致仕黃中,年七十餘,帝思之,召赴闕引對,中言:「比年以來,言和者忘不共戴天之讎,固非久安之計,言戰者復為無顧忌大言,又無必勝之策,必也。暫與之和而亟為之備,內修政理而外觀時變,則庶乎其可」。帝皆聽納,除兵部尚書兼侍讀,中前在禮部論止天申錫宴,作樂事中,去踰年,卒用之,是年,又將錫宴中奏申前說,且曰:「三綱五常,聖人所以維持天下之要道,不可一日無欽宗,梓宫逺在沙漠,臣子未嘗一言及之,獨不錫宴,一事僅存,如魯告朔之餼羊耳!今又廢之,則三綱五常掃地而盡,陛下將何以責天下之臣子,效忠孝于君親哉?」中知無不言,嘗陳十要道,以為用人而不自用,以公議進退人才、察邪正、廣言路、核事實、節用度、擇監司懲貪吏、陳方畧、考兵籍,未滿歳,即告病而歸。 乙丑,增築豐儲倉。 二月甲午,金安化軍節度使圖克坦子溫、副使老君努以贓罪伏誅。 戊申,金主謂近臣曰:「䕶衛,他日皆治民之官,其令教以讀書」。 曽覿除浙東總管,月餘,帝復以墨詔進覿一官為觀察使,中書舍人繳還,以為不因事除拜,必有人言,帝不聽,陳俊卿曰:「不爾,亦須有名」。㑹汪大猷為賀金正旦使,俾覿副之,比還,進一官,而竟申浙東之命,且戒閤門吏趣覿朝辭,覿怏怏而去。考異:宋史孝宗紀:是年二月庚戌,以曽覿為福州觀察使」。按建炎朝野雜記:乾道五年七月丁丑,覿除浙東總管,又月餘,上復以墨詔進覿一官為觀察使。十月十六日,覿朝見,副汪仲嘉使金賀正旦。六年二月庚戌,進一官,而竟申浙東之命。仲嘉,大猷字也。宋史佞幸傳亦云使還,進一秩,竟申浙東之命。葢覿雖進一官為觀察使,而仍赴浙東總管之任。紀云為福州觀察使」,誤也。今從朝野雜記及佞幸傳。 三月乙夘,裁減樞宻院吏額一百十有四人。 司馬伋等賀生辰,至金丙辰,金主命䕶衛中善射者,與宋使宴射,伋等中五十䕶衛纔中其七,金主謂左右將軍曰:「䕶衛十年出為五品,職官每三日上直,役亦輕矣,豈徒令飽食安臥而已?弓矢未習,將焉用之?」 乙丑,以晁公武、王炎不協,罷四川制置司歸宣撫司。 庚午,金主謂尚書左丞石琚曰:「女真人徑居達要,不知閭閻疾苦。汝等自丞簿至是,民間何事不知,凡有利害,宜悉敷陳」。 甲戍裁減三省吏額七十人。 己夘,詔兩淮州縣官以繁簡易其任。復置江、浙、荊湖、淮、廣、福建等路都大發運使,以新知成都府史正志為之。 夏四月戊戌,吏部尚書汪應辰罷。應辰剛方正直,敢言不避立朝多革弊政,中貴人皆側目。上皇方甃石池,以水銀浮金鳬魚于上,帝過之,上皇指示曰:「水銀正乏,此買之汪尚書家」。帝怒曰:「汪應辰力言朕建房廊與民争利,乃自販水銀耶!」時賜發運使史正志緡錢二百萬為均輸和糴之用,應辰三上䟽論之,遂出知平江府。然水銀實非買之應辰家也。 五月甲寅,裁減六部吏額百五十人,其餘百司、三衙以是為差。己未,陳俊卿、虞允文等上神宗、哲宗、徽宗、欽宗四朝㑹要》。 己巳,尚書左僕射、平章事陳俊卿罷。初,樞宻承㫖張說為親戚求官,憚俊卿不敢言,㑹在告請于虞允文,得之,俊卿聞敇已出語吏,留其敇,說惶恐來謝,允文亦媿為之請,俊卿竟不與。允文建議遣使如金,以陵寢為請,俊卿以為不可,允文請不已,帝手札諭俊卿,俊卿奏曰:「陛下痛念祖宗,思復故疆,然大事須計萬全,俟一二年,吾力稍完,乃可,不敢迎合意指,以誤國事」。帝意方鄉允文,後卿以論不合,因力求去,遂判福州。 丁丑,知潮州曽造犯贓,命南雄州編管,籍其家。 戊寅,詔給、舍、臺諌言事。 夏主仁孝之嗣位也,國內多亂,任得敬乃仁孝,外祖,抗禦有功,遂相夏國専政二十餘年,隂蓄異志,誣殺宗親大臣,仁孝不能制。是嵗,分西南路及靈州囉龎嶺地與得敬,自為國,庚辰,上表于金,為得敬求封,金主以問宰相,尚書令李石等曰:「事繫彼國,我何預焉?不如因而許之」。金主曰:「有國之主,豈肯無故分國與人,此必權臣逼奪,非夏主本意,況夏國稱藩嵗久,一旦逼于賊臣,朕為四海主,寧容此耶?若彼不能自正,則當以兵誅之,不可許也」。乃卻其貢物賜仁孝詔曰:「先業所傳,自當固守,今兹請命,事頗靡常,未知措意之由來續,當遣使以詢爾得敬懼」。仁孝乃謀誅之。 召辛棄疾入對延和殿。時虞允文當國,帝鋭意恢復,棄疾,因論南北形勢及三國、晉、漢人才,持論勁直,不為迎合,作《九議》并《應問》三篇、《美芹十論》。獻于朝,言逆順之理,消長之勢,技之長短,地之要害甚備。以講和方定,議不行。 閏月戊子,以起居郎范成大為金國祈請使,求陵寢地及更定受書禮。初,紹興要盟之日,金先約毋得擅易大臣,秦檜益思媚金,禮文多可議者,而受書之儀特甚,凡金使者至,捧書升殿,北面立榻前跪進,帝降榻受書,以授內侍。金主初立,使者至,陳康伯令伴使取書以進,及湯思退當國,復循紹興故事,帝常悔恨,每欲遣泛使直之,陳俊卿屢諌不聽,罷去,至是乃令成大使金,臨行,帝謂之曰:「朕以卿氣宇不羣,親加選擇,聞外議洶洶,官屬皆憚行,有諸」成大對曰:無故遣泛使,近於啟釁,不執則戮,臣已立後,為不還計」。帝愀然曰:「朕不敗盟,發兵,何至害卿,嚙雪餐氊或有之,成大奏乞國書,併載受書禮一節,弗許,遂行辛夘,吏部尚書陳良祐論奏遣使,乃啟釁之端:萬一敵騎犯邊,則民力困于供輸,州郡疲于調發,兵聯禍結,未有息期,將帥庸鄙,類乏逺謀,對君父則言效死,臨戰陣則各求生,有如符離之役、不戰自潰、瓜州之遇,望敵驚奔、孰可仗者,此臣所以未敢保其萬全。且今之求地,欲得河南,曩嵗嘗歸版圖,不旋踵而又失,如其不許,徒費往來,若其許我,必邀重幣,經理未定,根本內虛,又將隨而取之矣。向之四郡,得之亦勤,尚不能有,今又無故而求侵地,陛下度可以虛聲下之,況止求陵寢,地在其中,曩亦議此,觀其荅書,㡬于相戲,凡此二端,皆是求釁,必須遣使,則祈請欽宗梓宮,猶為有辭,奏入忤㫖,詔以良祐妄興異論,不忠不孝,貶筠州居住,尋移信州。 癸巳,以梁克家參知政事。 壬寅,以江東漕臣黃石不親按行水災州郡,降二官。 甲辰,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辛次膺卒,諡穆。次膺以禮自防,雖﨑嶇亂離,貧不自聊,而一介不妄受,立朝謇諤。仕宦五十年,無絲毫挂吏議,為政貴清靜,先徳化,所至人稱其不煩。戊申,復置武臣提刑。 六月壬子,申嚴卿監、郎官更迭補外之制。 是月,榮國公挺自東宫出居外第。 起居郎張栻入對,帝曰「卿知敵國事乎」栻對曰「不知也」帝曰「金國饑饉連年,盜賊四起」栻曰「金人之事,臣雖未知境內之事,則知之矣」帝曰「何也」栻曰「臣竊見比年諸道多水旱,民貧日甚,而國家兵弱財匱,官吏誕謾,不足倚賴,正使彼實可圖,臣懼我之未足以圖彼也」帝黙然久之,栻復奏曰「臣竊謂陵寢隔絶,誠臣子之至痛。然今日未能奉辭以討之,又不能正名以絶之,乃欲卑辭厚禮以求于彼,則于大義已為未盡,而異論者猶以為憂,則其淺陋畏怯,固益甚矣。然臣揆其心意,或者亦見,我未有必勝之形故也。夫必勝之形,當在于早正素定之時,而不在于兩陣決機之日。今日但當下哀痛之詔,明復讎之義,顯絶金人,不與通使,然後修德立政,用賢養民,選將練兵,通內修外攘,進戰退守為一事,務治其實而不為虛文,則必勝之形隠然可見,雖有淺陋畏怯之人,亦且奮躍而争先矣」帝深納之。 秋七月壬午,金主秋獵放圍塲役夫。詔扈從糧食並從官給,縱畜牧蹂踐禾稼者杖之,仍償其直。 是月,太史奏木、火合宿,主冊太子,當有赦。 八月庚戌,虞允文請蚤建太子,帝曰:「朕乆有此意,事亦素定,但恐儲位既正,人心易驕,即自縱逸,不勤于學,浸有失徳,朕所以未建者,更欲其歴練庶務,通知古今,庶毋後悔耳」。 夏任得敬以謀簒,伏誅。 是月,虞允文上乾道敇令格式》。 九月壬辰,賜蘇軾諡文忠。是月,范成大自金還,初成大至,金宻草奏,具言受書式,并求陵寢地懷之入,初進國書,辭氣慷慨,金君臣方傾聽,成大忽奏曰:「兩國既為叔姪,而受書禮未稱,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大駭曰:「此豈獻書處耶?」左右以笏摽起之,成大屹不動,必欲書達,既而歸館所,金庭紛然,太子允恭欲殺成大,或勸止之,其復書略云:「和好再成界河山而如舊,緘音遽至,指鞏洛以為言,既云廢祀,欲伸追逺之懷,止可奉遷,即俟刻期之報,至若未歸之旅櫬,亦當並發于行塗,抑聞附請之辭,欲變受書之禮,于尊卑之分何如,顧信誓之誠安在?」于是二事皆無成功,帝知成大忠懇,有大用意。 冬十月辛未,金主謂宰臣曰「朕凡論事有未能深究其利害者,卿等宜悉心論列,無為面從而退有後言也」 甲戌,起居舍人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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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請置局議恢復,詔以雄為中書舍人、知烏程縣,余端禮言:「謀敵决勝之道,有聲有實,敵弱者先聲後實以讋其氣,敵強者先實後聲,以俟其機,漢武乗匈奴之困,親行邊陲,威震朔方,而漠南無王庭者,讋其氣而服之,所謂先聲而後實也。越謀吳則不然,外講盟好,內修武備,陽行成以種蠡,隂結援于齊晉,教習之士益衆,而獻遺之禮益宻用,能一戰而霸者,伺其機而圖之,所謂先實而後聲也。今日之事,異于漢而與越相若,願隂設其備而密為之謀,觀變察時,則機可投矣!古之投機者有四:有投隙之機,有盈虛之機,有乗亂之機,有承弊之機,因其內釁而擊之,若匈奴困于三國之攻,而漢宣帝出師,此投隙之機也,因其外患而伐之,若吳夫差牽于黃池之役而越兵入吳,此盈虛之機也。敵國不道,因其離而舉之,若晉之降孫皓,此乗亂之機也,敵人勢窮躡其後而蹙之,若漢髙祖之追項羽,此乗弊之機也,機之未至,不可以先機之已至,不可以後,以此備邊,安若泰山,以此應敵,動如破竹,惟所欲為,無不如志」。帝喜曰:「卿可謂通事體矣!」是月,髙麗翼陽公晧廢其君晛而自立。晧,晛弟也,以讓國奏于金,金主曰:「讓國,難事也,必晧簒之耳」。卻其使,而命有司詳問。後晧復以晛表來言父遺訓,傳位于晧,金主乃封之。 十一月乙未,召浙東總管曽覿提舉佑神觀。 丁酉,加上徳夀宫尊號曰光堯夀聖憲天體道太上皇帝、夀聖明慈太上皇后。 是月,遣趙雄如金賀生辰,別函書請陵寢及更受書之禮。 十二月戊申,大閲。 癸酉,罷發運司。 以史正志奏課不實,責永州安置。 是嵗,南雄州民家豕生數豚,首各具他獸形,有類人者。 西安縣官塘有物雞首人身,髙丈餘,晝見于野。 兩浙、江東西、福建水、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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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春正月丁丑,金封皇子永升為徐王,永蹈為滕王,永濟為薛王。 壬午,金詔職官年七十以上致仕者,不拘官品,並給俸祿之半。 癸未,帝諭輔臣曰:「本朝家法逺過漢唐,惟用兵一事未及,朕以大讐未復,日不遑暇,如宮中臺殿,上皇時為之,朕未嘗敢増益,上皇到宫,徘徊周覽,為之興嘆,頗訝其不飾也」。 庚辰,虞允文復請建太子,帝曰「朕既立太子,即令親王出鎮外藩,卿宜討論前代典禮」允文尋擬詔以進。 戊戌,金尚書省奏:汾陽節度副使牛信昌生日受饋獻法,當奪官。金主曰:「朝廷行事,苟不自正,何以正天下?尚書省樞宻院生日節辰,饋獻不少,此而不問,小官饋獻,即加按劾,豈正天下之道?自今宰執樞宻饋獻亦宜罷去」。 帝作《敬天圖》,謂輔臣曰:「《無逸》一篇,享國長久,皆本于寅畏。朕近日取《尚書》所載敬天事,編為兩圖,朝夕觀覽,以自警省」。虞允文對曰:「惟陛下盡躬行之實,敬畏不已,必有明效大驗」。帝然之。 金主謂宰臣曰:「往嵗清暑,山西近路禾稼甚廣,殆無畜牧之地,因命五里外乃得耕墾。今聞民乃去之他所,甚可憫矜,其令依舊耕種,事有類此,卿等宜即告朕」。 二月癸丑,立恭王惇為皇太子,大赦。進封慶王愷為魏王。初,莊文太子卒,慶王愷以次當立。帝以恭王惇英武類巳,越次立之,而進封愷為魏王,判寧國府。帝謂輔臣曰「古人以教子為重,其事備見《文王世子》,須當多置僚屬,博選忠良,使左右前後㒺非正人。不然,一薛居州,亦無益也」尋以王十朋、陳良翰為太子詹事,劉焞為國子司業兼太子侍讀。 甲子,詔寺觀毋免税役。 月乙亥朔,趙雄至金所請,皆不許。雄辭還,金主使其臣宣諭曰「汝國何舍欽宗靈柩而請鞏洛山陵,如不欲欽宗之柩,當為爾國𦵏之」無一語及受書事,雄歸奏「金主庸人耳,於陛下無能為役。中原遺黎日望,王師必有簞食之迎、倒戈之舉」帝甚恱。 詔訓習水軍。 丙子,立恭王夫人李氏為皇太子妃。 己卯,以知閤門事張說僉書樞宻院事。說妻吳氏,太上皇后女弟也。說攀縁擢拜樞府,時起復劉珙同知樞宻院事,珙耻與之同命,力辭不拜,命下,朝論譁然,未有敢訟言攻之者,左司員外郎兼侍講張栻上疏切諫,且詣朝堂責虞允文曰:「宦官執政,自京黼始,近習執政,自相公始」。允文慙憤不堪,栻復奏:「文武誠不可偏然,今欲右武以均二柄,而所用乃得如此之人,非惟不足以服文吏之心,正恐反激武臣之怒」。帝雖感悟,尚未寢成命,時范成大當制,乆不視草,忽請對,乃出詞頭納榻前,帝色遽厲,成大徐奏曰:「臣有引諭,願得以聞。閤門官日日引班,乃郡典謁吏耳!執政大臣,倅貳比也,茍州郡驟㧞客將吏為通判官屬,縱俛首吏民觀聽謂何?」上霽威沉吟曰:「朕將思之」。明日,說罷為安逺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語人曰:「張左司平時不相樂固也!范致能亦胡為見攻?」指所坐亭材,植曰:「是皆致能所惠也」。後月餘,成大求去,上曰:「卿言事甚當,朕方聼言納諫,乃欲去耶?」成大竟不安於位,以集賢修撰帥靜江,致能成大字也。 夏四月丁未,金歸徳民臧安兒謀反,伏誅。 甲子,詔皇太子判臨安府。辛未,進臨安尹。太子與講官商較前代時出意表,逮尹臨安,究心民政,周知情偽,帝數稱之。 五月丁亥,劉珙起復同知樞宻院事,為荊襄宣撫使,珙六疏辭之,引經據禮,詞甚切至,最後言曰:「三年通䘮,先王因人情而節文之,三代以來,未之有改,至於漢儒,乃有金革無避之說,此固已為先王之罪人矣!然尚有可諉者,曰魯公、伯禽有為為之也,今以陛下威靈邉陲,幸無犬吠之警,臣乃冒金革之名,以私利祿之實,不又為漢儒之罪入乎?帝以義當體國責之,珙乃手疏別奏,畧曰:天下之事,有其實而不露其形者,無所為而不成,無其實而先示其形者,無所為而不敗。今徳未加修,賢不得用,賦歛日重,民不聊生,將帥方割削士卒,以事苞苴,士卒方飢寒窮苦而生怨謗,凡吾所以自治而為恢復之實者,大抵如此,而乃外招歸正之人,內移禁衞之卒,䂓算未立,手足先露其勢,適足以速禍而致㓂。且荊襄四支也,朝廷元氣也,誠使朝廷設施得宜,元氣充實,則犂庭掃穴在反掌間耳,何荊襄之足慮?如其不然,則荊襄雖得臣軰百人悉心經理,亦何足恃哉?臣恐恢復之功,未易可圖,而意外立至之憂,將有不可勝言者,惟陛下圖之」。帝納其言,為寢前詔。 庚寅,金𦵏欽宗於鞏洛之原,以一品禮。考異、金史世宗紀:「是年三月辛巳,命有司以天水郡公旅襯依一品禮𦵏於鞏洛之原。宋史孝宗紀云:「五月庚寅,金人𦵏欽宗於鞏原」,月日不同。蓋金主以三月辛巳命𦵏而𦵏禮,則實成於五月庚寅也。 六月己酉,金主詔曰「諸路常貢數內,同州沙苑羊非急用,徒勞民耳,自今罷之。朕居深宮,勞民之事,豈能盡知,似此當具以聞」 壬申詔兩淮墾田毋創増稅賦。 秋七月庚子,以王炎為樞宻使、四川宣撫使。炎以興元府山河堰世傳漢蕭曹所作,本朝嘉祐中,提舉史炤上堰法,獲降敕書刻之堰上,紹興以來,戶口凋踈,堰事荒廢,遂委知興元府吳拱修,復發卒萬人助役,宣撫司及安撫、都統司共用錢三萬一千餘緡,盡修六堰,濬大小渠六十五里,凡溉南鄭、褒城田二十三萬三千畆有竒,詔奬諭拱。 八月癸夘朔,金主詔朝臣曰「朕嘗諭汝等,國家利便,治體遺闕,皆可直言。外路官民亦嘗言事,汝等終無言。凡政事所行,豈能皆當。自今直言得失,毋有所隱」 丙辰,詔兩淮民兵勿輸丁錢。 金主謂宰臣曰:「五品以下闕貟甚多,而難於得人,三品以上,朕則知之,五品以下不能知也,卿等曽無一言見舉者,欲畫乆安之計,興百姓之利,而無良輔佐,所行皆尋常事耳,雖日日視朝何益,卿等宜勉思之」。 九月壬申朔,以江西、湖南旱,命募民為兵。 戊子,安定郡王令德卒。 冬十月甲寅,金主謂宰臣曰「朕已行之事,卿等以為成命不可復更,但承順而已,一無執奏。且卿等凡有奏,何嘗不從?自今朕㫖雖出,宜審而行,有未便者,即奏改之。或在下位有言,尚書省所言未便,亦當從而改之」。 壬戍,金使烏琳達天錫來賀生辰,要帝降榻問金主起居,帝不許,天錫跪不起。虞允文請帝還內,命知閤門事王抃諭天錫曰「大駕已興,難再御殿」使人以明日㑹慶節就見,天錫慚而退。癸亥,隨班入見。丙寅,金左丞相赫舍哩良弼進睿宗實録。 戊辰,金主謂宰臣曰:「衍慶宮圖畫功臣,已命増為二十人,如丞相韓企先,自本朝興國以來,憲章法度,多出其手,至於關决大政,但與大臣謀議,終不使外人知覺,漢人宰相,前後無比,若褒顯之,亦足示勸慎,勿遺之」。 十一月甲戌,帝御集英殿䇿,試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科,賜李垕制科出身。 戊寅,金主幸東宮,謂太子曰:「朕為汝措天下,當無復有經營之事,汝惟無忘祖宗純厚之風,以勤修道徳為孝明、信賞罰為治而已。昔唐太宗曰:吾伐髙麗不克終,汝可繼之。如此之事,朕不以遺汝,如遼之海濵,王以國人愛其子,嫉而殺之,所為若此,安有不亡?唐太宗又嘗謂髙宗曰:爾於李勣無恩,今以事出之,我死,宜即授以僕射,彼必致死力矣!君人者,焉用偽為?受恩於父,安有忘報於子者乎?朕御臣下,惟以誠實耳! 癸巳,金羣臣加上尊號曰應天興祚欽文廣武仁徳聖孝皇帝。十二月庚申,詔閤門舍人依文臣館閣以次輪對。臨安尹周淙以獄空聞,帝賜詔褒之。自是屢奏屢奬。是歲,湖南、江東西路旱,賑之。 金河決王村,南京孟衞州界多被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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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正月庚午朔,班《乾道敇令格式》。 丙申,金以水旱,免中都、西京、南京、河北、河東、山西、陜西去年租稅。二月壬寅,金主召諸王府長史諭之曰:「朕選汝等,正欲勸導諸王,使之為善。如諸王所為有所未善,當力陳之,尚或不從,則具每日行事以奏。若阿附不言,朕惟汝罪也」。 乙巳,詔改尚書左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左、右丞相。 戊申,遣姚憲等使金賀上尊號,附請受書事。 辛亥,以虞允文為左丞相,梁克家為右丞相,並兼樞宻使。 罷左司員外郎兼侍講張栻,宰相隂主張說欲伸前命,故出栻知袁州。栻在朝僅一年,召對至六七,所言皆修身務學,畏天恤民,抑僥倖,屏讒䛕,宰相近習皆憚之。 癸丑,以安慶軍節度使張說、吏部侍郎王之竒並僉書樞宻院事。侍御史李衡、右正言王希呂論說不可執政,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周必大不草答詔,給事中莫濟封還録黃,帝令翰林學士王曮草制,給事中姚憲書行,罷衡為起居郎,必大濟並與在外宮觀,希呂與逺小監當,都人作四賢詩以紀之。國子監司業劉焞移書責宰相言說不當用,出為江西轉運判官,於是說勢赫然,無敢攖之者。 丙寅,戶部尚書曽懐賜出身,參知政事。 三月戊子,詔省侍中、中書、尚書令員,以左、右丞相充其位。 庚寅,金雨土。 丁酉,金北京曹貴等謀反,伏誅。 夏四月庚子,賜禮部進士黃定以下三百八十九人及第、出身。是科得陸九淵、舒璘,考官呂祖謙謂九淵曰:「未承欵教,僅得傳聞,一見髙文,心開目明,知為江西陸子靜也」。 己酉,殿中侍御史蕭之敏劾虞允文擅權不公,允文請罷政,許之。翼日,帝過徳壽宮,上皇曰:「采石之戰,之敏在何許,毋聽其去」。遂復留出之。敏提㸃江東刑獄。 乙丑,詔再蠲兩淮二稅一年。 金大名、尹荊、王文以贓罪奪王爵,降授徳州防禦使,僚佐皆坐不矯正觧職。文本名呼喇,宗望之子,京之弟也。 丙寅,金右丞相赫舍哩志寧卒,諡武定。金主嘗宴羣臣於太子宮,顧志寧謂太子曰:「天下無事,吾父子今日相樂,皆此人力也」。及卒,甚悼惜之,曰:「志寧臨敵,身先士卒,勇敢之氣,自太師、梁王後,未有如此人也」。 五月丙寅,立宗室銓試法。 癸未,金主諭宰臣曰「朕每次舍,凡秣馬之具,皆假於民間,多亡失不還其主。此彈壓官不職,可擇人代之。所過即令詢問,但亡失民間什物,並償其直」。 六月庚子,封武徳郎令撎為安定郡王。 壬寅,蠲兩淮歸正人撮收課子。淮東廵尉有縱逸歸正戶口過淮者,奪官有差。 秋七月辛巳,罷淮西屯田官兵,募歸正人耕佃。 姚憲、曽覿使金還,所請復不許。癸未,以覿為武泰軍節度使。 壬辰,雨雹。 金罷保安、蘭安𣙜場,金主謂宰臣曰:「夏國以珠玉易我絲帛,是以無用易我有用也」。命罷之。 九月乙亥,詔王炎赴都堂治事,以虞允文為少保、武安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初,帝命選諫官,允文以李彦頴、林光朝、王質對,三人皆鯁亮有文學,為時所推重,帝不報,而用曽覿所薦者允文、梁克家争之,不從,允文力求去,故有是命,仍進封雍國公。 金鄜州李方等謀反,伏誅。 己丑,賜虞允文家廟祭器。壬辰,允文入辭,帝諭以進取之,方期某日㑹河南,允文言異時或內外不相應,上曰:「若西師出而朕遲囘,即朕負卿,若朕已動,而卿遲囘,即卿負朕」。用李綱故事,御正衙酌酒賦詩以遣之,俾即殿門乗馬持節而出。 冬十一月,金曹國公主家奴犯事,宛平令劉彥弼杖之,主乃折辱令。丙子金主既深責公主,又以臺臣狥勢偷安,畏忌不敢言,奪俸一月。 壬午,金同州民屈立等謀反,伏誅。 戊子,金主屏侍臣與宰臣議事,記注官亦退,金主曰:「史官記人君善惡,朕之言動及與卿等所議,皆當與知,其於記録無或有隠,可以朕意諭之」。 十二月丁酉,金冀州王瓊等謀反,伏誅。 戊戍,蠲兩淮明年租賦。 甲辰,詔京西招集歸正人授田如兩淮。 辛亥,金詔金銀坑冶聽民開採,毋得收稅。 是月,金徳州防禦使文以謀反伏誅,文既失職,居常怏怏,日與家奴舒穆嚕和、卓呼爾察為怨言,和卓揣知其意,因言南京路明安阿、固和卓穆琨巴哩尼楚赫與大王厚善,果欲舉大事,彼皆願從,文信其言,乃召日者康洪占休咎,宻以謀告洪洪,言來歲甚,吉文厚謝洪,使家僮綱格以書幣往南京約阿固等,綱格見阿固等,不言其本來之事,還紿文曰:「阿固從大王矣!」文乃造兵仗畫陣,圖為反計,家奴重喜,詣河北東路上變府,遣官至徳州捕文文,夜與和卓呼爾察等亡去,金主督所在捕之,文亡命凡四月,至是被獲伏誅,康洪論死,餘皆坐如律,釋文妻珠蘓爾,下詔曰:「徳州防禦使文、北京曹貴、鄜州李方,皆因術士妄談祿命,陷於大戮,凡術士多務茍得,肆為異說。自今宗室宗女有屬籍者,及官職三品以上,除占問嫁娶、修造𦵏事,不得推筭祿命,違者徒二年,重者從重治之。 是歲,隆興府、江、筠州、臨江、興國軍大旱,四川水。 金尚書省奏言:「河移故道,水東南行,其勢甚大,可自河隂廣武山循河而東,至原武、陽武、東明等縣,孟、衞等州,増築隄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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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二十三
URN: ctp:ws253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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