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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十四

《卷十四》[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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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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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子新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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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譴非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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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初興,皆先建根本,廣立藩屏,以自樹黨,而強固國基焉。是以周武王克殷,未下輿而封黃帝、堯、舜、殷之後,及同姓親屬、功臣德行,以為羽翼,佐助鴻業,永垂流舊校云「流」恐「統」于後嗣。乃者強秦罷去諸侯,而獨自恃任一身,子弟無所封,孤弱無與,是以為帝十四歲而亡。漢高祖始定天下,背亡秦之短計,導舊校云「導」恐「遵」殷、周之長道,褒顯功德,多封子弟。後雖多以驕佚敗亡,然漢之基本得以定成,而異姓強臣不能復傾。至景、武之世,見諸王數作亂,因抑奪其權勢,而王但得虛尊,坐食租稅,故漢朝遂弱,孤單特立。是以王翁不興兵領士而徑取天下。又懷貪功獨專之利,不肯封建子孫及同姓戚屬,為藩輔之固,故兵起莫之救助也。傳曰:「與死人同疾者不可為醫,與亡國同政者不可為謀。」王翁行甚類暴秦,故亦十五歲而亡。失當作「夫」獵射禽獸者,始欲中之,恐其創不大也。既已得之,又惡其傷肉多也。鄙人有得延本作「笱印梗依《御覽》四百九十二、八百上五改。《御覽》引本注音檀,生肉醬也,又音延醬而美之,及飯,惡與人共食,即小唾其中。共者怒,因涕其醬,遂棄而俱本作「但」,依《御覽》改不得食焉。彼亡秦、王翁欲取天下時,乃樂與人分之。及己得而重愛,不肯與,是惜肉唾延本作「耆亍梗依《御覽》改之類也。《群書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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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齊桓公出,見一故墟而問之。或對曰:「郭氏之墟也。」復問:「郭氏曷為墟?」曰:「善善而惡惡焉。」桓公曰:「善善惡惡,乃所以為存,而反為墟,何也?」曰:「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彼善人知其貴己而不用,則怨之。惡人見其賤己而不好,則仇之。夫與善人為怨,惡人為仇,欲毋亡,得乎?」乃者王翁善天下賢智材能之士,皆徵聚而不肯用,使人懷誹謗而怨之。更始惡諸王假號無義之人,而不能去,令各心恨而仇之。是以王翁見攻而身死,宮室燒盡;更始帝為諸王假號而出走,令城郭殘。二主皆有善善惡惡之費,故不免于禍難大災,卒使長安大都壞敗為墟。此大非之行也。北蠻之先,與中國並,歷年茲多,不可記也。仁者不能以德來,強者不能以力並也。其性忿鷙,獸聚而鳥散,其強難屈而程難得,是以聖王羈縻而不專制也。昔周室衰微,夷狄交侵,中國不絕如線。于是宣王中興,僅得復其侵地。夫以秦始皇之強,帶甲四十萬,不能窺河西,乃築長城以分之。漢興,高祖見圍于平城,呂后時為不軌之言。文帝時,匈奴大入,烽火候騎至雍、甘泉。景、武之間,兵出數困,卒不能禽制,即與結和親,然後邊甬疑作「竟」得安,中國以寧。其後匈奴內亂,分為五單于。甘延壽得承其弊,以深德呼韓邪單于,故肯委質稱臣,來入朝見漢家。漢家得以宣德廣之隆而威示四海,莫不率服,歷世無寇。安危尚未可知,而猥復侵刻匈奴,往攻奪其璽綬,而貶損其大臣號位,變易舊常,分單于為十五,是以恨恚大怒,事相攻拒。王翁不自非悔,及當作「乃」遂持屈強無理,多拜將率,調發兵馬,運徙糧食財物,以彈當作「殫」索天下。天下愁恨怨苦,因大擾亂,竟不能挫傷一胡虜,徒自窮極竭盡而已。《書》曰:「天孽可避,自作孽不可活。」其斯之謂矣。夫高帝之見圍。十當作「七」日不食。及得免脫,遂無慍色。誠知其往攻非務,而怨之無益也。今匈奴負于王翁,王翁就往侵削擾之,故使事至于斯。豈所謂「肉自生蟲,而人自生禍」者邪?其為不急,乃劇如此,自作之甚者也。《群書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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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本書作「王翁」,徵事者輒變其詞時,置西海郡,令其吏皆百石親事。一曰為四百石,二歲而遷補。《續漢·百官志五》注。案:《莽傳》「居攝元年,西羌怨莽奪其地作西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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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宣以來,理姓賦錢《御覽》作「斂」一歲為四十餘萬萬。吏俸用其半,餘二十萬萬藏於都內為禁錢。少府所領園地作務之八十三萬萬,以給宮室供養諸賞賜。《文選·永明九年策秀才文》注,《御覽》六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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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當作「翁」起九廟,以銅為柱甍,大金銀錯鏤其上。《御覽》五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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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火夜作,燃炭乾牆。《御覽》八百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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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災」異變怪者,天下所常有,無世而不然。逢明主、賢臣、智士、仁人,則修德善政,省職慎行以應之,故咎殃消亡而禍轉為福焉。昔大戊遭桑仙朝之怪,獲中宗之號;武丁有ず雉升鼎之異,身享百年之壽;周成王遇雷風折木之變,而獲反風歲熟之報;宋景公有熒惑守心之憂,星為徙三舍。由是觀之,則莫善于以德義精誠報塞之矣。故《周書》曰:「天子見怪則修德,諸侯見怪則修政,大夫見怪則修職,士庶見怪則修身。」神不能傷道,妖亦不能害德。及衰世薄俗,君臣多淫驕失政,士庶多邪心惡行,是以數有災異變怪,又不能內自省視,畏天威,而反外攷謗議,求問厥故,惑于佞愚而自詿誤,而令患禍得就,皆違天逆道者也。《群書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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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出璽印石,財有兆朕,子侯則沒印。帝畏惡,故殺之。《史記·封禪書》索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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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前作王翁掌教當作「樂」大夫時,有男子畢康殺其母,有詔燔燒其子屍,暴其罪于天下。餘謂此事不宜宣布,主封事云:「昔宣帝時,公卿大夫朝會廷中,丞相語次言:『聞梟生子,子長,且食其母乃能飛,寧然耶?』時有賢者應曰:『但聞梟子反哺其母耳。』丞相大慚,自悔其言之非也。群士人皆少丞相而多彼賢人,賢人之言有益於德化也。是故君子掩惡揚善,鳥獸尚為之諱,而況于人乎?不宜發揚也。」《意林》。《御覽》四百九十一,又九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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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衣冠于虼ā#ā妒平旒恰飛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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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賢女弟為昭儀,居舍號曰椒風。《後漢·班固傳上》注,《文選·西都賦》注,又《宣貴妃誄》注,《御覽》一百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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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郢都,車轂擊,民肩摩,市路相排突,號為朝衣新而暮衣弊。《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九,《御覽》七百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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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皆蒿草,寥郭狼藉。《文選·蜀都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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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言:「往者公卿重臣缺,而眾人咸豫部署,云:『甲乙當為之。』後果然。彼何以處知而又能與上同意乎?孔子謂子貢億則屢中。今眾人能與子貢等乎?」餘應曰:「世之在位人率同輩,相去不甚膠著。其脩善少愈者,固上下所昔聞知也。夫明殊者視異,知均者慮侔,故群下之隱,常與上同度也。如昔湯、武之用伊、呂,高宗之取傅說,桓、穆之授管、寧、由、奚,豈眾人所識知哉!彼群下雖好意措,亦焉能責斯以可居大臣輔相者乎?國家設理官,制刑辟,所以定奸邪,又內量中丞御史以正齊轂下,故常用明習者,始以欲有脫誤」分正法,而終乎侵輕深刻皆務酷虐過度,欲見未當有誤盡力而求獲功賞,或著能立事而惡劣弱之謗。是以役以箠楚,舞文成惡,及事成獄畢,雖使皋陶聽之,猶不能聞也。至於言語小故,陷致人於族滅,事誠可悼痛焉。漸至乎朝廷,時有忿ぉ,聞惡弗原,故令天下相放,俱成有脫惑,譏有司之行深刻云:下尚執重,而令上得施恩澤。此言甚非也。夫賢吏正士為上處事,持法宜如丹青矣。是故言之當,必可行也;罪之當,必可刑也。如何苟欲阿指乎?如遭上忽略,不宿留而聽行其事,則當受強死也。哀帝時,待詔伍客,以知皇當作「星」好方道,數召當有「見」字。後坐帝「帝」字衍事下獄。獄窮訊,得其宿與人言,漢朝當生勇怒子如武帝者,刻暴。以為先帝為怒子,非所宜言,大不敬。夫言語之時,過差失誤,乃不足被以刑誅。及詆欺事,可無於不至罪?《易》言「大人虎變,君子豹變」,即以是論諭人主,寧可謂曰:「何為比我禽獸乎?」如稱君之聖明與堯、舜同,或可怒曰:「何故比我于死人乎?」世主既不通,而輔佐執事者複隨而聽之,順成之,不亦重為蒙蒙乎?《群書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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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太守龐真按縣令高受社祭穡有生牛肉二十斤,劾以主守盜,上請逮捕。詔鴆輝摺L煜略凳牽諸府縣社臘祠祭灶,不但進孰食,皆復多肉米酒脯臘,諸奇珍益盛,是故諸郡府至殺牛數頭。《御覽》八百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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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寤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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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無尺水,無以昇天;聖人無尺土,無以王天下。《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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讖出《河圖》《洛書》,但有兆朕而不可知。後人妄復加增依託,稱是孔丘,誤之甚也。《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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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侯曰:「揚子雲,西道孔子也,乃貧如此。」吾應曰:「子雲亦東道孔子也。昔仲尼豈獨是魯孔子?亦齊、楚聖人也。」《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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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水鏤冰,與時消釋。《意林》,《御覽》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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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以四科教士,隨其所喜。譬如市肆,多列雜物,欲置之者並至。《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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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天然之姿,所以絕人遠者也。《文選·陸士衡宴玄圃宣猷堂詩》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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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顏淵有高妙次聖之才,聞一知十。《文選·應休連與曹長思詩》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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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貢對齊景公曰:「臣之事仲尼,譬如渴而操杯器,就江海飲,滿腹而疊右江海之深?」《文選·運命論》注,《頭陀寺碑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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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不剪之屋,不如阿房之宮,不琢之椽,不如磨礱之桷。玄酒不如蒼梧之醇,控揭不如流鄭之樂。《初學記》十五,《御覽》五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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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言:「三歲學,不如一歲擇師。」《御覽》四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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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匹夫耳,而卓然名著。至其塚墓,高者牛羊雞豚而祭之,下及酒脯寒貝,致敬而去。《御覽》八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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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之玩水若魚鱉,蜀之便山若禽獸。《御覽》九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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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蔽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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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淵所以命短,慕孔子,所以殤其年也。關東鄙語曰:「人聞長安樂,則出門西向而笑。」知《六貼》十六「知」字作「如聞」二字肉味美,則對屠門而大嚼。此猶時人雖不別聖,亦復欣慕。如庸馬與良馬,相追銜尾,至暮,共列宿所,良馬鳴食如故,庸馬垂頭不復食,何異顏淵與孔子優劣。《意林》,《北堂書鈔》一百四十五,《藝文類聚》七十二,《文選·曹子建與吳季重書》注,《初學記》二十五,《六貼》十六,《御覽》三百九十一,又四百九十六,又八百二十八,又八百六十三,又八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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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少時見揚子雲之麗文高論,不自量年少新進,而猥欲逮及。嘗激一事而作小賦,用精思太劇,而立感動發病,彌日瘳。子雲亦言,成帝時,趙昭儀方大幸,每上甘泉,詔令作賦,為之卒暴。思精苦,賦成,遂困倦小臥,夢其五藏出在地,以手收而內之。及覺,病喘悸大少氣,病一歲《北堂書鈔》作「病發一年而死」。《甘泉賦》注作「明日遂卒」。《御覽》三百九十三作「一年卒」,三百九十九、七百三十九作「病一歲卒」,皆誤。由此言之,盡思務精神也。《意林》,《北堂書鈔》一百二,《藝文類聚》五十六,又七十五,《文選·甘泉賦》注,《文賦》注,《白孔六貼》八十六,《御覽》三百九十三,又三百九十九,又五百八十七,又一百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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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病劇,弟子對泣之。應曰:「我今死則誰先?更百年生則誰後?必不得免,何貪于須臾?」《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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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前為王翁典樂大夫,見樂家書記,言「文帝時,得魏文侯時樂人竇公,年百八十歲,兩目皆盲。文帝奇而問之曰:『因何服食而能至此邪?』對曰:『臣年十三失明,父母哀其不及眾技事,教臣為樂,使鼓琴。日講習以為常事。臣不能導引,無所服餌也,不知壽得何力。』」餘以為竇公少盲,專一內視,精不外鑒,恆逸樂,所以益性命也,故有此壽。《漢書·藝文志》注《辯正論》引陳思王《辯道論》,《御覽》三百八十三,又七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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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公行,見麥宋本《初學記》作「臁梗┣鶉耍問其年幾何。對曰:「八十三矣。」公曰:「以子壽,祝寡人乎?」對曰:「使主君甚壽,金玉是賤,以人為寶。」(《初學記》八,《太平寰宇記》十二《譙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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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嘗過故陳令同二房,見其讀《老子》書,言「老子用恬淡養性,致壽數百歲。今行其道,寧能延年卻老乎?」餘應之曰:「雖同形名,而質性才幹乃各異度,有強弱堅脆之恣焉,愛養適用之,直差愈耳。譬猶衣履器物,愛之則完,全之久。」餘見其旁有麻燭,而垂一尺所,則因以喻事。言「精神居形體,這然燭矣。如善扶持,隨火而側之,可毋滅而竟燭。燭無,火亦不能獨行于虛空,又不能後然其。猶人之耆老,齒墮發白,肌肉枯臘,而精神弗為之能潤澤。內外周遍,則氣索而死,如火燭之俱盡矣。人之遭邪傷病,而不遇供養良醫者,或強死,死則肌肉筋骨常若火之傾刺風而不獲救護,亦道滅,則膚餘幹長焉余嘗夜坐飢內中,然麻燭,燭半壓欲滅,即自日敕視,見其皮有剝金乞,乃扶持轉側,火遂度而復。則維人身或有虧剝,劇能養慎善持,亦可以得度。又人莫能識其始生時,則老亦死不當自知。夫古昔平和之世,人物蒙美盛而生,皆堅強老壽,咸百年左右乃死,死時忽如臥出者,猶果物穀實,久老則自墮落矣。後世遭衰薄惡氣,娶嫁又不時,勤苦過度,是以身生子皆俱傷,而筋骨血氣不充強,故多凶短折,中年夭卒。其遇病或疾痛惻怛,然後中絕,故咨嗟贈惡,以死為大故。昔齊景公美其國,嘉其樂,云:『使古而無死,何若?』晏子曰:『上帝以人之歿為善,仁者息焉,不仁者如焉。』今不思勉廣日學自通,以趨立身揚名,如但貪利長生,多求延壽益年,則惑之不解者也。」或難曰:「以燭火喻形神恐似而非焉。今人之肌膚時剝傷而自愈者,血氣通行也。彼蒸燭缺傷,雖有火居之,不能復全。是以神氣而生長,如火燭不能自補完,蓋其所以為異也,而何欲同之?」應曰:「火則從一端起,而人神氣則于體,當從內稍出合於外,若由外腠達于內,故未必由端往也。譬由炭火之燃赤,如水過渡之,亦小滅,然復生焉。此與人血氣生長肌肉等,顧其終極,或為炙,或為耳。曷為不可以喻哉!」餘後與劉伯師夜燃脂火坐語,燈中脂索而炷樵禿,將滅息,則以示曉伯師,言人衰老亦如彼禿燈矣《御覽》八百七十作「禿炷矣」。又為言前燃麻燭事。伯師曰:「燈燭盡,當益其脂,易其燭。人老衰亦如彼自蹶續。」餘應曰:「人既稟形體而立,猶彼持燈一燭,及其盡極,安能自盡易?盡易之乃在人。人之蹶儻亦在天,天或能為他。其肌骨血氣充強,則形神枝而久生,惡則絕傷,猶火之隨脂燭多少長短為遲速矣。欲燈燭自盡易以不能,但促斂旁脂以染漬其頭,轉側蒸幹,使火得安居,則皆複明焉。及本盡者,亦無以燃。今人之養性,或能使墮齒復生,白髮更黑,肌顏光澤,如彼促脂轉燭者,至壽極亦獨死耳。明者知其難求,故不以自勞;愚者欺或,而冀獲盡脂易燭之力,故汲汲不息。又草木五穀,以陰陽氣生於土,及其長大成實,實復入土而後能生。猶人與禽獸昆蟲,皆以雄雌交接相生。生之有長,長之有老,老之有死,若四時之代謝矣。而欲變易其性,求為異道,惑之不解者也。」《弘明集》五,又略見《御覽》八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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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后園有送葬時乘輿馬十匹,吏卒養視,善飲不能乘,而馬皆六十歲乃死。《御覽》八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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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與劉子駿言養性無益。其兄子伯玉曰:「天生殺人藥,必有生人藥也。」餘曰:「鉤吻不與人相宜,故食則死,非為殺人生也。譬若巴豆毒魚,蚴賊一本作「殺」鼠,桂害獺,杏核殺豬,天非一本作「非天」故為作也。」《御覽》九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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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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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既多蔽暗,而師道又復缺然,此所以滋昏也。《文選·顏延年皇太子釋奠會詩》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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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近君能說《堯典》,篇目兩字之說至十餘萬言,但說「曰若稽古」三萬言。《漢書·藝文志》注。案《文心雕龍·論說篇》曰:「若秦君延之注《堯典》十餘萬字,朱普之解《尚書》三十萬言,所以通人惡煩,羞學章句。」近君、君延,必有一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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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貢問蘧伯曰:「子何以治國?」答曰:「弗治治之。」《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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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連山》八萬言,《歸藏》四千三百言。《連山》藏于蘭臺,《歸藏》藏于太卜已上十二字,依《北堂書鈔》一百一加。《連山》,《書鈔》作「厲山」。古文《尚書》舊有四十五卷案:《漢志》作四十六卷為十八篇句有脫誤。《漢志》作五十七篇,師古引鄭玄《敘贊》云「後又亡其一篇」,故五十七,則此當云五十八篇。。古衣失《禮記》有四《漢志》作「五」十六卷。古《論語》二十一卷,與齊、魯文異六百四十餘字「與齊下十一字,依《經典釋文敘錄》加。古《孝經》一卷二十章《漢誌》作二十二章,千八百七十二《漢志》注作「一」,《意林》與此同字,今異者四百餘字。嘉論之林藪,文義之淵海也。《御覽》六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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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四月,太子發上祭于畢,下至孟津之上。此武王已畢三年之喪,欲卒父業。升舟而魚入,則地應也。燎祭降烏,則天應也。二年,聞紂殺比干。囚箕子,太師、少師抱樂器奔周,甲子日月若連璧,五星若連珠。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從天以討紂,故兵不血刃而定天下。《御覽》三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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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抱天地之體,懷純粹之精,有生之最靈者也。是以貌動于木,言信於金,視明於火,聽聰于水,思睿于士。五行之用,動靜還與神通。貌恭則肅,肅,時雨若;言從則攏攏時偃簦皇用髟蛘埽哲,時燠若;聽聰則謀,謀,時寒若;心嚴則聖,聖,時風若。金木水火皆載于土,雨鳧酆皆發于風,貌言視聽皆生于心。《五行大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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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造明辟雍,所以承天行化也《初學記》九,《御覽》五百三十三。天悅鰨故命曰明堂,上圓法天,下方法地,八窗法八風,四達法四時,九室法九州,十二坐法十二月,三十六戶法三十六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風《續漢·祭祀志中》注為四面堂,各從其色,以仿四方《藝文類聚》三十八,《初學記》十三。王者作圓池如璧形,實水其中,以環壅之,故曰辟雍,言其上承天地,以班教令,流轉王道,周《御覽》作「終」而復始。《藝文類聚》三十八,《御覽》五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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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傳》遭戰國寢廢,後百餘年,魯人狹撼轡《春秋》,殘略多所遺失。又有齊人公羊高緣經文作傳,彌離其本事矣。《左氏傳》于經,猶衣之表裏,相待而成。經而無傳,使聖人閉門思之,十年不能知也。《意林》,《經典釋文敘錄》,《史通》十四,《御覽》六百十。案:君山推崇《左氏》如此。《史通》十四又引《東觀漢記》「陳元奏云:光武興立《左氏》,而桓譚、衛宏並共毀訾,故中道而廢」。事與《新論》違異,所未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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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儒睹《春秋》之記錄,政治之得失,以立正義,以為聖人復起,當復作《春秋》也。自通士若太史公,亦以為然。餘謂之否。何則?前聖後聖,未必相襲。夫聖賢所陳,皆同取道德仁義,以為奇論異文,而俱善可觀者,猶人食皆用魚肉菜茄,以為生熟異和,而復居美者也。《美堂書鈔》未改本九十五。《御覽》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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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之篡弒滅亡,釁由季札。札不書上放周公之攝位,而下慕曹臧之謙讓,名已細矣。《春秋》之趣,豈謂爾乎?《古文苑·酈炎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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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能則天者,貴其能臣舜、禹二聖。《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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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通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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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政、子駿、子駿兄子伯玉,三人俱是通人,尤珍重《左氏》,教授子孫,下至婦女,無不讀誦者。此亦蔽也。《意林》,《北堂書鈔》九十八,《御覽》六百十,又六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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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高祖建立鴻基,侔功湯、武。及身病,得良醫弗用,專委婦人,歸之天命亦以誤矣。此必通人而蔽者也。《文選·謝靈運廬陵王墓下詩》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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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太宗文帝有仁智通明之德,承漢初定,躬儉省約,以惠休百姓,救贍困乏,除肉刑,減律法,薄葬埋,損輿服,所謂達於養生送終之實者也。及始從代征,時謀議狐疑,能從宋昌之策,應聲馳來。即位而偃武修文,施布大恩,欲息兵革,與匈奴和親,總撮綱紀《北堂書鈔》十五作「紀綱」,故遂褒增隆為太宗也。而溺于俗議,斥逐材臣,又不勝私恩,使嬖妾慎夫人與皇后同席。以亂本作「混」,依《文選·宦者傳論》注改尊卑之倫,此其所蔽也。《御覽》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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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寮殷富。《北堂書鈔》十五。疑是言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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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材質高《御覽》作「英」妙,有崇先廣統《御覽·作「崇文廣業」》之規,故即位而開發大志,考合古今《藝文類聚》作「今古」,《北堂書鈔》十二與《御覽》同模範前聖故事,建正朔,定制度,招選俊傑,奮揚威怒,武義四加,所徵者服《北堂書鈔》十三引此二句,興起六藝,廣進儒術,自開譬以來,惟漢家為最盛焉故顯為世宗,可謂卓爾絕世之主矣。然上乃多過差,既欲斥境廣圭,乃又貪利,爭物之無益者。聞西夷大宛國有名馬,即大發軍兵,攻取歷年,士眾多死,但得數十匹耳。又歌兒衛子夫因幸愛重,乃陰求陳皇后過惡而廢退之,即立子夫,更其男為太子。後聽邪臣之譖,衛后以憂死,太子出走,滅亡不知其處。信其巫蠱,多徵會邪僻,求不急之方,大起宮室,內竭府庫,外罷天下,百姓之死亡不可勝數。此可謂通而蔽者也。《藝文類聚》十二,《御覽》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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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陳遵傳》云:「張竦為賊兵所殺。」李奇曰:「竦知有賊當地反支日,不在為賊所殺。桓譚以為通人之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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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云為郎,居長安,素貧。比歲亡其兩男,哀痛之,皆持歸葬于蜀,以此困乏。雄當作「子云」。《御覽》變其詞耳察達聖道,明于死生,宜不下季札。然而慕怨死子,不能以義割恩,自令多費,而至困貧。《御覽》五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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