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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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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二 |
3 | 宋 李燾 撰。 |
4 | 哲宗 |
5 | 元祐二年六月辛巳朔,羣臣上表乞舉樂,答詔不允。自是五上表,乃從之。 京東路體量賑濟王古奏,知鄆州滕元發存撫流民有方,賜詔書奨諭。元發本傳云云。壬午,神宗皇帝乳母秦晉國安仁保祐夫人張氏,以守永裕陵,進封呉楚國安仁賢壽夫人。御集在四日。癸未,詔:「應官員差出違法者,不得以差出月日理為考任,若不滿十日,或不妨本職,或己申陳而不為施行者,並聽理」。 |
6 | 甲申,承議郎彭汝礪為起居舎人。執政有問新舊之政者,汝礪曰:「政無彼此之辨,一於是而已。今所變更,大者取士及差役,法行之而士民皆病,未見其可也」。此據曽肇誌汝礪墓,當考。 吏部郎中王陟臣為右司郎中,工部員外郎王古為吏部員外郎,户部員外郎張詢權發遣兩浙路刑獄。 尚書省言:「凖內降河南府法曹參軍劉堂,近進春秋義,及元豐八年六月後累上封事,皆有可採,宜觀其人材,特與錄用,請令吏部與循一資,仍注陜西邊郡職官差遣」。從之。 中書省言:「編排神宗皇帝御製所狀,請除應干邊機嚴密文字,更不纂集,自餘常行約束,雖干邊事,並著于篇,別為巻帙,至成書惟不以賜」。臣下從之。鄜延路經畧使趙卨言:「聞蘭州進築西關城,又聞欲増展康古寨,此皆西夏必爭之地,請降約束,諸路各守舊疆,不宜更有侵占」。詔游師雄與劉舜卿相度,可與未可修移,如何措置,不致生事,可以趣辦。初,王師拓土至枹罕,始建州縣,嘉勒氏餘種,獨董戩尚存,退保青唐,國祚不絶如綫,其首領果莊誘、知河州景思立、偏将王寜㑹踏白城,伏發,二将俱沒,自是果、莊頗自矜大,函二将首級時出之,以懾制西域,于闐等諸國皆畏憚之,董戩藉此一戰之勝,遂復其國,而王師亦不復西矣。神宗深軫之,乃下詔獲果莊官正使金帛各數千,命李憲等購之,十餘年,不能得,竟以漢爵縻之,嵗有廩賜。元祐初,専務安靜,罷制置府,減戍卒,削冗官,握兵將帥相繼以罪罷去,由是果莊有窺覬故土之心,與夏國隂相結連,約分其地,自引兵攻南川寨,城洮州,使其子結斡磋詣總噶爾,請益兵為入㓂之計,鄂特凌古以鞍馬報聘甚厚,遣人鬻馬漢界,結屬羌為內應,凡受其要約者,以堊本族蕃塔為驗,自熙河五郡,秦渭、文、龍、階、成等州,及鎮戎軍、徳順軍兩軍,堊蕃塔而應之者十已七八,而人不知也。知岷州种誼獨刺得其情,以為不除果莊邊患不能息,乃暴其姦狀,條具攻取大利,申經畧司,凡十餘狀,不報,遂聞于朝廷,朝廷下其議於經畧司,經畧司輙沮抑,朝廷疑之,此已上並據張舜民所作种誼墓志擇可使者與邊臣共議,執政言游師雄可使,時師雄為軍器監丞,即命師雄徃熙河蘭㑹勾當公事,師雄乃言:「奉使絶塞,兵謀軍勢,間不容髪,俟中覆,則失機㑹,欲如古者大夫出疆,遇事得専決」。詔許之,游師雄行邊,實錄不書其初命,因與劉舜卿相度城月西關,附見於此。師雄為軍器監丞,政目在元年十二六日。師雄行邊以七月三日至熙河,則其發京師亦必在五月末、六月初也。六月八日,師雄又請勞問包順等,實録始載其出使官名,蓋此時師雄受命尚未久耳,不知實錄不詳載師雄初命何故,當考。編年稱師雄以四月行邊,因果莊犯南川寨,城洮州,即載之。按四月五日,洮東安撫司言結斡磋入㓂,詔劉舜卿相度備禦。二十二日,舜卿言已令鄂特凌古約束果莊,是月,朝廷蓋未遣使也。五月十三日,密院奏熙河等處累言西蕃與夏人約和,犯定西城,殺吳猛,又犯蘭家堡。詔趙禼密探因依,此時蓋亦未遣使也。十八日,洮東安撫司言,西賊以五月二日圍南川寨,詔劉舜卿救援。二十四日,密院又言,未見奏到解圍次第,然則遣師雄必在此時,但實錄院偶失書耳。編年云四月遣師雄,誤也。果莊城洮州月日,當更考之,不載師雄初命,蓋崇寜史官抹殺元祐功狀故也,紹興史官亦弗詳考,惜哉!張舜民游師雄墓誌云:「二年春,遷軍器監丞,夏四月,吐蕃㓂邊,其酋長果莊青宜結,素號桀黠,熙寜中,陷河州踏白城,殺主将景思立者,自元祐以來,例行姑息,因乗間脅屬羌,結夏賊為亂,謀分據熙河,朝廷患之,擇可使者與邊臣措置,僉以師雄行邊,師雄奏以為奉使絶塞,兵謀軍勢,間不容髪,俟中覆則失機㑹,欲如古者大夫出疆之事,上允其請,許以便宜從事,師雄既至,諜知西夏聚兵于天都山,前鋒已屯通逺境上,吐蕃之兵欲攻河州,果、莊又欲以別部出熙州,師雄将先發以制之,告於熙帥劉舜卿曰:「彼衆我寡,奈何?」師雄曰:「在謀不在衆鬬,智不鬬力,此機一失,後將噬臍,儻不濟焉,願為首戮」。議三夕而後從之,分兵為兩道:姚兕將而左,破倫布宗城,斬首一千五百級,攻嘉木卓城,斷黃河飛橋,青唐十萬之衆不得渡,种誼將而右,破洮州,擒果莊及大首領九人,斬首一千七百級,餘衆奔潰,溺死者數千人,洮水為之不流,遺鎧仗芻糧數萬,於是奏㨗曰:臣聞憺天威,震皇武所以討不庭也。今西夏受冊而弗謝,輙隂援吐蕃果莊結釁,犯順作姦,欲為邊患,臣與主帥合謀,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聖神,陷陳克敵,斬獲以萬計,生擒元惡,繫送北闕下,願戮尸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書奏,百僚班賀,遣使告裕陵,朝廷欲厚賞師雄,而言者謂邀功生事,必開邊隙,甚者則欲坐以擅興,遂薄其賞,止遷奉議郎,賜緋。先是,青唐酋長立來告主帥曰:「董戩死,鄂特凌古祕不發喪,詐以為當嗣,請於朝廷,已而復殺黄戩妻森摩氏,囚溫錫沁部族首以領,國人怨之,若中國以兵問罪於境上,當殺鄂特凌古獻,願立董戬之後,以安國人主帥未納,師雄方使而聞之,喜曰:「此天贊我也!」具利害上於朝,且曰:「若遣趙醇忠於青唐城,依府州折氏世受封爵,則西方可保百年無變矣!」㑹果莊就擒,其事遂寢。青唐録云:師雄以七月三日至熙州,聞夏人遣大首領威明阿烏徃青唐計事,鄂特凌古囚本朝使者髙昇,兼聞鄂特凌古殺其國母森摩氏,國人怨之,師雄奏乞因人心誅鄂特凌古立、趙醇忠又奏乞先出兵伐其謀,不報。按青唐録先云:三月果莊㓂洮州,擄趙醇忠,不知醇忠何時得脫,今又議立之。丙戌,詔賜揚王婦崇國夫人馮氏為希真凝寂大師,賜紫衣,法名守沖,居瑤華宮。馮氏在元豐中,以揚王不睦,聽離送瑤華宮入道,未賜法名、師號,故有是命。戊子,以刑部侍郎范百祿為吏部侍郎,鴻臚卿孔宗翰為刑部侍郎。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宗翰行義無聞,才識闇滯,外有端愿之表,內無剛毅之操,屢典藩郡,皆無善狀,擢貳秋官,士論不允,乞追寢新命」。凡三奏,不報。太常少卿趙君錫為給事中,朝散大夫、御史中丞、兼侍讀傅堯俞為龍圖閣待制、知陳州。王巖叟既辭起居舎人,以直集賢院知齊州,堯俞乃言與巖叟事始末同,願并罷中丞補外,故有是命。張舜民事已用王巖叟繫年編修。劉摯行年記三年六月八日載其事,大畧與巖叟同,今附注此。中丞傅堯俞為龍圖閣待制、知陳州,前除吏部侍郎,不行,先是,御史張舜民上䟽論西鄙事,大槩謂:夏人政亂,權歸梁氏已久,自秉常死,挾乾順,専橫滋甚,去年雖數遣使入朝,然強臣爭權,傳聞多端,乾順之存亡蓋未可知,朝廷未宜遽加爵命。近所差封冊使劉奉世及所賜金帛,願勿遣,前止縁文彥博欲優假奉世,為此過舉,今戎人桀驁,宜加兵問其罪。詔罷舜民御史,依舊以秘閣校理判鼓院,於是臺諌官交章言:「舜民慷慨有大節,習知西事,今不攷其言當否,徒以言及權貴而罷,非是,願還言職」。章至數十,中㫖令三省樞密院召傅堯俞欽之、諫議大夫梁燾況之、侍御史王巖叟彦霖、左司諫朱光庭、公掞、右司諫王覿、明叟、殿中孫升君孚、御史韓川源伯赴都堂,出示舜民本章,仍諭以「不獨妄詆大臣,且今日朝廷務以徳懷逺人,以安邊息民,而謀動師旅,非體國也,然知其無他,止換京局,恐外廷不知,故宣諭如此」。堯俞等退,終援前論不已,而丞雜因言:「殿中呂陶、御史上官均皆為臣等言,亦曽論留舜民各於坐中誦其䟽中語。今都堂之召不及二人,設有欺紿之人在言路,恐陛下難取信也」。有㫖二人分析,陶狀云始欲論之,其後竟寢,均狀云:「實有疏不妄」。因言巖叟曾以小簡詢臣舜民事,其意是率臣並論,因録其簡,連上。燾一日面詰給事中張問以「不能駮還舜民制命,是失職也,老而不任職,又貪禄不去,是不知世所有亷恥也」。升因劾奏問不職,而疏引燾語,既而中㫖付三省曰:「巖叟、光庭、覿、川久在言路,多所補益,宜稍遷擢。巖叟,起居舎人。光、庭、覿,左右司郎官,均、川並殿中。陶左司諫。燾於禁省詬同列,升朋附燾。燾可修撰、知潞州,升本官知濟州,以起居舎人孔文仲經父為左諌議大夫,杜純侍御史,賈易左正言」。於是巖叟等皆避新命,而巖叟懇請外補,以直集賢院知齊州,堯俞改吏部侍郎、兼侍讀如故,堯俞言:「臣之事與巖叟始末同,願并補郡」。故有是命。此一段事。子適,當時政記備書之。熙河蘭㑹路經畧司言:「縁邊安撫司狀,體訪得溫錫沁并烏戩、新雅克等,以次首領部落,皆有向漢之意,請遣人偵伺敵情,庶緩急應副,不失機㑹」。詔:令劉舜卿詳加審察,以前後事按驗得實,果是向順,即以應加賜官職請受,從宜許訖,條具奏請,降給宣誥,如欲并部族投歸,未可輕許,慮變詐未定,止當諭以近邊無地可居,毋去邈川,恐為夏人所據,若鄂特、凌古等非理相侵,即漢家自當與汝為主之意,所奏緩急應副一節,若鄂特凌古并果莊日近,卻自款服,依舊通和,止是本蕃與溫錫沁交爭,即當與不常應副,更須審度事機措置,無失中國大信,自貽邊患,仍具利害以聞」。 樞密院言:元豐八年四月八日朝㫖,應見謝并軍廻過軍,並權令門見謝。按乾興元年例,軍廻人兵並係引見」。詔依舊引見。 宣徳郎、熙河蘭㑹路勾當公事游師雄言:「本路近上首領,如包順、趙醇忠、李竒爾華等,最為効力,先朝毎因遣使,多令慰勞,間有錫賚,所以蕃情感悅。今來奉使本路,未審許與,不許如故事」。詔師雄宣道朝廷存撫之意,仍令劉舜卿審度合賜物等第,於隨軍庫取索,令經畧使諭㫖給賜。京東東路安撫使司言:「樞密院劄子,諸路廵檢下土兵,以元額之半差禁軍,其見今數多處,候有闕差禁軍填。今來逐處廵檢下土兵內,各有馬軍,若一例減半,縁有無馬軍處,其馬軍欲請全留,卻於歩軍內通減一半」。從之。 復懷州修武鎮為縣。 |
7 | 己丑,戶部請:「應常平穀價,比市價不虧,或雖虧而貴賤通計不及一分者,移轉運司兊充和糴,或指二稅,聽人戶從便納錢,虧及一分以上,即不以年限,兊轉運司新穀麤細色不同者,依倉例比折,無可兊聽出糶,若三年以上,虧及三分,亦許糶,或曉諭人戶願請者聽,仍隨夏秋税納,不得過兩料,願納錢者,依糴價並免出息」。從之。權知開封府錢勰言:「請於元豐令部送罪人條注文稱編管移鄉人,差遞鋪下,添入開封府,情重人依配軍法,庶免縱失之弊」。從之,諸路凖此。新無。辛卯,勰又言:「近制疎决,朝廷差臺官催促諸縣禁囚,慮諸縣懼見㸃檢,以不圎公事便行申解。遂差推、判官一員,將帶人吏及法司一名,與府界提刑分詣諸縣,催促決遣,本府毎遇非次疎决,并盛暑嚴寒,在京差官催促結絶,畿內諸縣禁繫人數不多,兼近者朝廷添置提刑,與提㸃司係監司兩員,逐時廵按,不容留滯。今本府事多,推、判官毎季差出,委有妨闕,欲請凡遇疎決,如不差御史,即本府轉官,下縣如故」。從之。 |
8 | 壬辰,詔臣僚開啟坤成節道場齋筵,許依例用樂。 熙河蘭㑹路經畧司言西賊㓂定西城,權監押吳猛等戰死。詔猛及死事兵校等第推恩加賜,其輕重傷中人,令經畧司依條格施行」。 刑部言責降人延福宮使、宣州觀察使、提舉明道宮李憲,當檢舉牽敘。詔更候一期取㫖。 戶部言:「淮南、河北、京東、京西、府界,今嵗夏麥豐熟,穀價頗賤,欲下逐路提刑司,令州縣比市價添錢收糴,向去有價或不虧元本,便許變轉兊糴,其無省倉兊支不行處,即量數目,仍依條勿過二年之數」。從之。甲午,詔以大熱,權停在京工役三日。御集六月十三日。 承議郎、秘閣校理張舜民通判虢州。政目十二日事。三年閏十二月六日,改秦鳳提刑。 樞密院言:「元豐七年,承㫖司傳宣:樞密院殿前指揮使、左右班槍手,可各以五分為額,餘悉改充弓箭手,竊詳先為在京馬軍全廢槍手,其諸班槍手有闕,無人揀填,遂有上件宣㫖,近因殿前、馬歩軍司奏請在京馬軍復置一分槍手,并諸班槍手並依舊教閲」。詔元豐七年宣㫖,更不施行。五月二十七日可考。 資政殿學士、通議大夫、知河陽李清臣言:「河陽乞置教授一員,以新授雄州防禦推官、知楚州漣水縣丞陳申之充」。從之。 詔郭逵罷廣州觀察使、知河中府,除左武衛上將軍、提舉崇福宮。先是,逵知潞州,河東轉運使論逵言語蹇緩,歩履艱難,請別與差遣,以安老疾,㑹逵徙知河中府,亦露章祈免,故有是命。河東轉運使姓名,當檢附。 復洺州曲周鎮為縣。九月甲戌,復為鎮。 |
9 | 丙申,詔坤成節後一日宴於集英殿。 |
10 | 丁酉,開封府言:「續降朝㫖:河北、河東、陜西、京東、京西、淮南路、開封府界,竊盜贓滿五百文以上,并強盜不該刺配,內杖罪免決,徒減從杖,並給招軍例物,刺填本處或鄰州廂軍。看詳在京犯盜,一貫至徒,即無編管,六貫已合刺配,行此重法,尚無畏懼,欲請本府界有犯,更不行減免,並凖法斷罪,給例物刺充廂軍」。詔開封府界竊盜贓滿一貫以上并強盜,不該刺配,從所請。 刑部言:「在京寺監等官司,元祐元年合該比折功過,有一百九十餘處未到,縁自來未有條限體式,以此不得齊足。今都官修立到比折人吏功過體式一本,望詳酌施行,仍限次年三月終已前關申本部,如有違限,其合干人等,並關所屬施行」。從之。新無。 |
11 | 戊戌,詔:「坤成節依天聖三年長寜節故事,文武百官、諸軍將校於崇政殿上壽,及許臣僚進奉。內外命婦前三日各進香合,至日入內上壽。 |
12 | 己亥,詔宣徳郎、陜西買馬監牧司勾當公事髙士英,特差充太僕寺丞,候現任官內一員闕日,更不差人。 又詔河東、陜西官入便職田俸,餘錢毋得過半,仍令所屬州軍審實保明。以制置解鹽司乞罷飛兊錢法故也。新無。辛丑,同知樞密院事安燾知樞密院事。御集在十七日丁酉。 先是,著作佐郎兼侍讀范祖禹按本傳祖禹上是疏時已為著作郎、兼侍講,與此小異。上疏太皇太后曰:「先帝厭代,諒闇三年,今祥禫將終,即吉方始,服御器用,內外一新,奢儉之端,皆由此始。臣以為珠璣金玉之飾,錦繡纂組之工,凡可以蕩心悅目者,不宜有加於舊,増多於前也。皇帝方嚮儒術,親學問,睿質日長,聖性未定,覩儉則儉,覩奢則奢,陛下所以訓導聖徳者,宜動皆有法,不可不慎也。陛下若崇儉樸,飭正後宮,以輔養皇帝之徳,使目不視靡曼之色,耳不聽滛哇之音,非禮不言,非禮不動,則學問日益,聖徳日隆,此宗社無疆之福也。臣聞奉宸庫已取珠子六十斤,戶部已用金至三千六百兩,不為不多矣!臣所以先事而言,恐増加無已,滋長侈心也,故願預為之防,止於未然」。及是服除,將開樂置宴,祖禹又上疏言:「君子之於喪服,以為至痛之極,不得已而除之,若以開樂故特設宴,則似除服而慶賀,非君子不得已而除之之意也。臣伏請雖至七月,其開樂宴亦更不作,惟因事則聽樂,庶合先王禮意」。 左司諫呂陶言:「伏聞國朝故事,祥禫既除,有開樂一宴。近來中外諠傳,謂已擇日排辦,旦夕必行此禮,臣愚尚竊疑之,蓋自春徂夏,旱暵為災,陛下憂勞恐懼,避殿減膳,精誠祈禱,夙夜不遑,以至過自貶損,權罷受冊,務答天心,冀享嘉應,此乃曠古未有之事,天下幸甚!今羣臣屢拜封章,乞從禮聽樂,陛下批詔,未䝉允許,乃是未有開宴之期,而中外相傳,皆謂宴在旦夕,似於事體未便,伏乞宣諭有司,一就坤成節賜宴,則於禮文亦非疎簡,內可以隆二聖慈孝之徳,外可以稱上帝眷佑之意」。又言:「英宗朝,八月將宴後苑,劉庠言去日食近,非畏天之意,特為罷之。神宗朝,四月将宴,富弼以災異為言,亦䝉嘉納,今旱暵之沴雖已消弭,而天道尤宜欽畏,願陛下以無災而懼為徳,天下幸甚!」壬寅,詔「近臣文武百僚,累表請聽樂,雖已降㫖,勉從所請,而有司援引故事,欲開樂宴於禁中福寜殿,次紫宸殿,廼者旱災,責躬省過,今天意始有消復,而又神宗皇帝禫除未遠,何可遽特開樂為宴?宜行寢罷,其用樂,候遼國人使到闕日,依例」。 又詔:自今沿邊臣僚奏請創置更易事,並先行下本路經畧安撫司詳度利害以聞。詔尚書、侍郎、內外學士、待制、兩省、臺官、左右司郎官、諸路監司,各更舉堪重法地知縣、縣令一員,從三省請也。 權知桂州、兼管勾廣南西路經畧司苖時中奏:「儂順清占奪任峒,與梁賢智父子互相賊害,請将順清并家屬就湖南近裏州軍編管,依例給田土令耕」。樞密院言:「任峒元係儂順清父子管勾,雖因梁賢智父子占奪,不當私相讎殺,及與廣源州楊景通交通,已該登極大赦,請特依歸明人例,與茶酒班殿侍。其家屬令廣南西路經畧司差人押送道州,給賜田土羈縻,無令出入」。從之。 復雅州百丈鎮為縣。 |
13 | 甲辰,右司諫賈易言:「朝廷改復差役,蓋得先王輕徭息民之意,而推行之初,未究利害,故郡縣之吏,措置多不如理,今雖設為條目,隨其風俗所便,付諸路奉行,又令詢究其未善者以聞,而數月之久,蔑有言者,蓋監司守令,不以公義竭心,茍且因循,期於不違法令而已。且用民之力貴輕,取民之財貴寡,竊聞州縣有戶少而役多者,不獨被差頻併,兼難得及期而替,是使無復休息也。又單丁、女戶、官户、寺觀,出錢助役,比於實役之人,所費乃多數倍者,亦有出錢至少,纔百分之一者,衆口一辭,謂失輕重勞逸之實,欲乞擇郎官練逹吏事者,出按諸路,授以條目,體問民庶,如實有妨公害民之事,州縣聞知而不申監司,監司受申陳而不加察,亦不逹於朝廷,具事劾奏」。詔下諸路監司,限指揮到一月內,條析以聞。又言:「看詳訴理斷遣所請令據見在訴理案狀,疾速看詳,及令刑部、大理寺、開封府應文字,速令檢送」。從之。河東經畧安撫使曽布言:「河外上畨四将,毎将內抽減歩軍赴嵐石州,分擘沿河等處差使,代開封府界第五将兵馬歸營,及赴岢嵐、火山軍駐劄,代東兵兩指揮,赴太原府就食」。從之。 樞密院言:「上四軍闕額,馬軍司見用減指條招揀人添填。竊詳上軍兵士,雖有招法,許令減指,其揀填即無減指明文。兼中軍見闕人數不少,若用減指揀填上軍,即中軍闕數愈多。欲上軍闕額,今後並依等杖招揀人添填」。新無。又言:「昨為熙河蘭㑹路戍兵數多,尋以年滿二千餘人,節次抽減歸營,兼本路即目見管戍兵比額尚多一千三百餘人。今朝㫖令熙河蘭㑹路都總管司,遇本路緩急闕人,許於秦鳳路勾抽一將應副,縁本路即目事宜之後,慮向秋闕人防守,欲熙河、蘭㑹路都總管司,遇本路緩急闕人,聽全勾秦鳳路九将應副差使,從京差歩軍五指揮赴永興軍、商虢州權駐劄,以備秦鳳路勾抽」。並從之。青唐録云:朝廷出兵百五十指揮,無慮七萬餘人戍邊,即此事也。事在游師雄出使後二十日,青唐録乃先載之,蓋取行文順便耳,今從實録。 詔:「三京及帶一路安撫總管、鈐轄、知州闕,轉運、提㸃刑獄官兼權,餘州,以次官或轉運司選官權攝。武臣知州闕,安撫鈐轄司選官權,內河北、陜西安撫本路闕官,許牒轉運司權差」。前此武臣有闕,帥臣與監司互差,定州安撫司以為言,著為令。 |
14 | 丙午,以邈川首領結約特為三班奉職,結約特位次溫錫沁,統衆五千。嘗遣蕃部策凌出漢報果莊築洮州城事,為鄂特凌古所得,慮謀泄,領妻子歸順,故有是命。 朝請大夫、權陜西轉運判官孫路言:「修築蘭州西關堡畢,客省使、榮州團練使、知蘭州王文郁等,望優賜推恩」。詔孫路、王文郁支賜銀絹各一百匹兩,降敕書奨諭走馬承受以下,各以等第減年磨勘,敢勇壕寨賜銀絹有差。 禮部、國子監言上善齋學生虞承於元豐元年中,曽告論太學升補事,請特賜屏斥,從之。 詔:「西平州武勝軍都統制韋公意,許依西南龍羅方石張蕃例,五年一貢,以七十人為額。貢物止納宜州計直恩賞、館劵、回賜、供給、犒設等,並凖石蕃例」。從廣南西路經畧司請也。 又詔:「河北保甲投充在京上四軍,如呈試弓弩不合格者,許令再試,不中及不願者揀填次軍。新無。丁未,詔依汝州所請,強盜三人以上,許權依重法地分,仍令刑部候盜賊衰息,奏取㫖。 |
15 | 戊申,朝散郎、太常博士丁騭為右正言。丁騭,吕公著掌記云:丁騭自行新法,不肯為知縣,故至今資叙不振,已除太常博士正言。元年九月,朱光庭、王覿遷司諫,左右正言闕而不補,踰半年,騭始得之。騭,武進人,自行新法,即不肯為知縣,折資監當,㡬二十年,人多稱之。其得太常博士,因王覿薦也。丁騭墓誌》:蒋之竒作,元祐九年二月,騭卒官宿州,之竒云從臣蘇轍、劉攽、張問、曽肇、孔文仲列薦於朝,胡宗愈又薦之司馬光,光曰:「士大夫無不登光門者,而騭不來,真自重之士」。監司皆言騭信道篤,不違所學,恬處二十年,不屑求進,久之,乃除太常博士。 朝奉郎、充集賢校理趙挺之,承議郎方䝉、宣徳郎、宗正寺丞趙㞦,並為監察御史。紹聖四年五月,新授試吏部侍郎葉祖洽奏:「伏見屯田貟外郎方䝉,學有師法,趣守剛正,頃任元祐御史,彈擊朱光庭、賈易等,風節凜然,如光庭輩,當時俱有當路主張之人,而䝉抗論益堅,不畏強禦,尋以家難去職,比服滿還臺,不令復位,卒補逺官,終始不渝,尚稽進擢,物論未允,加以嘗任畿邑,政事有聞,舉以代臣,實允公議」。吕公著掌記云:「方䝉與吳師仁同學,已除監察」。七月十六日,呂陶言挺之,䝉八月十六日乙卯、十月二十一日己亥、二十六日甲戌,猶言事。 權陜西轉運副使、朝奉大夫葉康直為直龍圖閣、知河中府。先是,康直除直龍圗閣、知秦州,曽肇、蘇轍、鮮于侁皆論康直在涇原時不法事,既寢新命,且下轉運司究實,凡累月無所得,仍復授以直龍圖閣,徙河中。此據張舜民所為康直墓碑增入。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自運副除小龍帥,秦曽肇繳之,十二月六日,蘇轍再繳,今年二月二十八日罷除命,於是復除小龍,改河中。七月二十二日,仍帥秦。 權知滄州、朝請郎李南公權陜西轉運副使,朝請大夫、司農少卿韓正彥知滄州、朝奉大夫宋彭年為司農少卿。 禮部太常寺言:「先朝舊制,車駕上元節,以正月十一日詣興國寺、啟聖院朝謁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御,下元節詣景靈宮朝拜天興殿,朝謁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御殿,今請毎年四孟月分定朝拜、朝見去處,自将來孟秋月為始,其日不當親獻處,並差官分獻。初詣天興殿、保寜閣、天元殿、太始殿,次詣皇武殿、麗極殿、大定殿、煇徳殿,次詣熙文殿、衍慶殿、美成殿,次詣治隆殿、宣光殿」。從之,仍自來年孟春為始,所有今年孟秋、孟冬,並依例差官分詣行禮。七年九月八日,范祖禹議北郊云云,可考。紹聖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改此制。 左諌議大夫孔文仲言:「知潤州朱服在任偃蹇,不省職事,郡政一付屬吏,獨厚飾廚傳,曲為迎奉,以沽使客之譽。希合觀望,滅裂法令,張榜通衢,應公私債負,一例倚閣。母、妻生日,當日合決罪人,並皆釋放。乞體量施行,以肅驕慢之吏」。詔令兩浙轉運司體量詣實以聞。八月七日,服改福州。 秦鳳路經畧司言:「秦州甘谷城駐劄本路第三將姚雄申,有西賊人馬侵犯隆諾特堡地分,已逐出界,奪到西賊戰馬六匹」。詔:「秦鳳、熙河蘭㑹路經畧司,疾速體究西賊侵犯之因係若干人數,曽無與官軍鬭敵及殺掠人口孳畜等,急遞以聞,毋得隱漏」。 樞密院言:「河東路經畧安撫都總管司,請復置河外都同廵檢使及都監、監押、廵檢一十二員,并沿邊知州、舊兼都廵檢使處,並仍舊。河外,知州令兼将兵馬,盡𨽻軍馬司統制等事。按麟府路軍馬司,自係通領一路邊防,其河外将兵,輪畨出戍,即麟豐州知州難以兼将,陜西沿邊将官,各同管勾地分邊面賊盜,即河外将官亦依此,不須別置都同廵檢」。詔令本路經畧司選官以聞。 又言:「府界、三路初置保甲,分𨽻廵檢,輪月上畨,盡替正兵歸營,卻據逐路替下兵數,銷廢兵額,樁管請受收充上畨及聚教支費,自行團教,後來雖罷保甲,上畨,縁逐處廵檢,仍舊卻差正兵,以所收銷廢軍兵,請受充團教支費,更不復招兵補元額,致逐路闕人。今既已罷團教,止令冬教一月,所支賞物,又已等第裁減,費用不多,自來封樁銷廢軍兵請受,合撥歸轉運司,依舊額招補禁軍,其冬教備賞物,只以逐路自來封樁義勇保甲冬教錢糧給之,已是有餘,亦合就加裁減」。詔:「三路保甲司合用冬教賞物,據本路舊義勇、保甲各支冬教錢糧,各依支賞定數,令轉運司毎年分四季,撥與保甲司充賞,並令轉運司應副,餘應合封樁錢物,并府界銷廢退軍請受,自今年正月一日以後,特免封樁,已封樁撥還,所有京東鹽息錢,本路轉運司更不支撥,只於本路封樁五萬貫,凖備保甲賞費,餘一十萬貫,關尚書省封樁。內合増置軍兵,並依下頃河北併廢馬軍一十一指揮,今復置馬軍二歩軍九,濵州置驍武第六、徳州置驍武第十為馬軍二,各以四百一十人為額,懷州武衛第十、恩州武衛第七十一、冀州神鋭第二十三、莫州神鋭第二十四、相州神鋭第二十五、真定府振武第四十一、定州振武第四十五、廣信軍振武第五十四、安肅軍振武第六十為歩軍九,各以五百一十人為額,河東併廢禁軍五指揮,元併廢馬歩軍五指揮,皆有見存軍數,並立額如舊。陜西併廢禁軍十指揮,其以河州武衛第六十八指揮,於秦州置營,立額如舊,聽熙河蘭㑹路抽使,商州置制勝第五,虢州置制勝第七,并同州澄城縣保㨗第四十四指揮,各以四百一十人為額,餘馬歩軍七指揮,立額如舊。府界銷廢六指揮,皆有見存軍數,其以雍丘捧日第五軍第一指揮改為雄勇第二指揮,咸平、天武第五軍第一指揮,改為雄勇。第三指揮,各以五百一十人為額,見存軍人許帶舊請受,餘馬歩軍四指揮,立額如舊」。從之。新錄但云:內復置河北馬軍兩指揮、歩軍九指揮、河東馬歩軍五指揮、陜西馬歩軍十指揮、府界馬歩軍六指揮。己酉,資政殿學士、知揚州王安禮知成都府,寳文閣直學士、新差知成都府謝景溫知揚州安禮辭疾不行,十月二十八日奉祠。景温自潁昌移成都,今又自成都移揚州。安禮知成都,景溫知揚州,政月在十六日,呂陶章附此或可削。右司諫呂陶言:「竊以朝廷威令之不行,亦已甚矣。爵禄者,人主所持以為馭下之柄,而臣子乃敢自擇其輕重,王命一出而遽改之,中外無以取信,則何以聳動四方而尊國體乎?蓋自陛下繼統以來,恭黙未言,紀綱法度,一付宰執,凡有進擬,多可其奏,遂使不知分義之人,動懷僥倖,謂朝廷可慢而命令不足信,進退去就,惟已之便,此風一啟,為害不細,固當戒其漸也。西蜀,天下之大鎮,事權委寄,素號雄重,出守者有大用之漸,陛下於臣僚,可謂無負矣!近者差謝景溫知成都府,乃以老病求免,其意非他,蓋重內而輕外,好近而惡逺,避難而就易,且有所待也。況景溫自開封以罪罷去,得知蔡州,在蔡州未數月,遷潁昌,未赴潁昌,乃知成都府,可謂恩澤隆厚矣,然猶不滿其意,力以為辭,委質事君,豈可如是?景溫果病且老乎?則宰執不當除之,使違命而不行也。果非病且老乎?則是內倚權要,覬為之助而自便也。彼大邦名鎮,遴選而任之,尚且偃蹇不行,傲慢自若,則窮陬僻郡,間闗險阻,聞命而徃者,又何不幸也!雖朝廷委曲涵容,曲從其請,遂領便郡,而公議殊不平之,平居無事,優假太過,今日除一官而不行,明日遣一使而得免,萬一急難倉猝,不知如何用人矣!祖宗之世,孰敢侮慢至於此也?昔真宗除郭贄知大名,贄自陳戀闕,真宗曰:朕命贄知大藩而不行,則何以使人卒遣之?又以陳若拙知潭州,若拙懇辭不已,遂令責降,英宗以閻詢知廣州,遷延不赴,乃落待制、知商州。此皆人主謹與奪之權,重命令之術也,願陛下法而行之。夫景溫之事,詔命已然,非敢乞行追改,止欲望朝廷特令戒飭,以肅驕蹇,仍令宣諭宰執,自今以徃,凡有除擬,並須遴擇其人,使無可避之理,務在必行,或妄有辭免,即行降黜,所以重命令,尊朝廷,乃今日之急務也」。又言:「吕公孺、曽孝寛相繼辭秦州,必於不行,陳侗辭梓州,亦遂得免,皆此類也。侗除梓州在正月十八日習慣之久,頗於國體不便,去嵗張公庠除廣南轉運使,辭不赴任,朝㫖送吏部,别與差遣,法行於下而不行於上,非至公之道,仰惟聖鑒裁照,幸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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