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到了次日,司空萬接過醫生,將藥方喚了個家人叫拿去配藥。家人接著藥方,徑到藥鋪中來。可怪這狗竟跟了走到鋪子裏,轉著嗥嗥的叫。藥鋪中將藥配就,付與司空府的家人。這狗似要吃藥的光景,緊跟著這家人,將前爪往上攛著來抓。家人不解,只管把脚踢他,狗就遠遠的跟了,回到府中。那家人笑道:「這個畜生想是餓急了,連藥也要吃了。」說著將藥交司空萬手裡。司空萬轉送到裏邊,一箇婆子接去,隨即燉在火上,在旁邊看著煎好,以便進與夫人。這狗卻早蹲在那箇藥弔子底下,婆子道:「這箇狗不知是那裡來的,在這裡攪了兩日。看你這樣賊眉賊眼的,我這煨的是肉?你好吃的不成。」一頭說一頭將箇棍來打。這狗立起身來,一頭撞去,剛剛撞在那藥弔子上,把煎的藥和弔子撞在地上。婆子慌忙來護,那弔子已是粉碎的。再來尋那狗時,早跑得影兒也不見了。 |
4 | 卻說馮家失了狗有數日,也都不指望他回來。這日忽然搖了進來,頭上似火燒的焦了一團毛。家裏的人見了,說道:「你這畜生,哪裡闖了這幾日,家中都尋煞了人。這頭上的毛,想是被人燒的了。」說著遞了些飯與他吃了。這狗仍是跟住了馮家的孫兒,不曾一刻離了他。這孩子見了這狗,也甚是顧惜,時常賸些飲食喂他。這也不在話下。 |
6 | 那知這馮其模的次媳,有一種毛病不好。別的不喜,單單見了那後生小子,從心裡愛將出來。一日歐得快送了孩子來家,叫了嬸娘接著。這婦人忖道:「今日他們父子,都在鋪中有事,不得回來。家中又清閒得緊,何不把這小子來消遣些箇。」一頭想,一頭說道:「歐相公可進來坐坐去。」那歐得快原是知情的,聽得這婦人低聲下氣的喚他,便應聲走了進屋,行了個半禮坐下。婦人說:「今日散學得早些。」答道:「正是還早,想是先生有事去了。」婦人說:「歐相公府上有幾個姊妹?」答道:「只有一箇妹子,今年纔十一歲。」婦人道:「比我家這姪兒卻是小兩歲,要是把來配了與他,可不是一對兒哩!」孩子接口道:「嬸娘,他的妹妹我曾見過來,比他的模樣兒還好些哩。」婦人道:「哎喲喲,你好不害羞,我纔說了一句,你就興起來了。」歐得快道:「他倒是想天鵝肉吃哩,好不好與你甚麼相干。」說罷,對著婦人道:「方纔我是和他說頑話兒,嬸娘倘有此意,可不是好。」那孩子笑著到裏邊去了。 |
7 | 婦人忙走近歐得快的身邊,看他的襪子,順手就捻了他一下大腿,說道:「這襪子可是你娘做的?到好箇針線。」那後生心中早已明白,笑了一笑道:「襪子雖好,卻不到得這大腿上來。嬸娘,我這個暖肚兒更是好哩,你試看他一看。」說著,自己掀起衣服。婦人回頭往裏一望,笑著將手解了他褲子,握了一握道:「好一個知趣的孩子,你家裏上頭的人可管得你緊麼?」那後生道:「要知趣,那顧管得緊不緊哩!」婦人道:「今日可在我家宿了罷。」回頭又望了一望,那後生伸手在他懷裡就摸了幾摸,笑者道:「我晚上來,你可虛掩了門,莫要使你姪兒知道了。」大家會意而去。 |
8 | 那孩子在裡邊放了書包,走出來歐得快已是去了。就同了嬸娘進去,吃過晚膳,自己上牀臥了。那婦人似熱鍋上螞蟻一般,走出走進的,等那歐家的後生到來。那知這個後生,偏偏爹娘管得一條篾似的。方才散學回家遲了,問他往那時去的。他就面紅耳赤的,答應不出來,他老子就叫他念書。這歐得快只說來家說箇謊,就來馮家與婦人作樂一宵。誰想這不成人美的老子,又叫他讀什麼書。眼中見的是書,心裡想的是事,口內不知念出些什麼來,白白的挨了一頓打。看看到過了半夜了,只得納悶解衣而睡。想起這馮家的婦人,免不得指頭兒告了些消乏。一宿晚景不題。 |
10 | 那知那後生情欲大動,因為昨晚不曾赴得馮家婦人之約,出門不到得學堂裡面來,竟走去馮家。可巧這婦人剛打發了姪兒出門,一見歐得快,把臉放得涎涎的道:「你卻這時節來做甚?歐得快將夜來的事細述了一遍。道:「不信時,打的傷還有個證見哩。」說著把衣服一掀,背過臉去道:「你只看看。」那婦人果眞就把他的袴子褪了,透出一箇粉白的後庭。看了紅尚未散。笑道:「你灣下腰去,我方看得見。」那後生應聲把腰一灣。婦人悄悄的把箇指頭兒對著眼子一戳。原來這後生自幼喜做箇龍陽君,路徑已是開熟了。一戳把箇指頭就送到底了。婦人一隻手抄在前面把那知趣的東西握得緊緊的。這箇指頭抽着,說道:「你這眼兒為何這樣鬆?想是箇熄火管儿。」那後生故意的掙扎着要跕直了,笑說道:「我這熄火管,没有你那打火刀好。」婦人嗤的一笑,道:「怎麽是打火刀?」答道:「人見你那箇,火就起了,為甚不是打火刀哩?」婦人聴了,撒了手,站将起來,哎喲了一聲,道「我的腰都酸了。」就哼着把腰一伸。那後生也不塞上了袴子,一把將婦人攔腰抱住道:「你弄得我好哩。」說着對了箇吕字,那婦人順便伸過了舌頭,讓他品了一會,搭着肩兒往房中床沿上一坐。那後生忙替他解了袴子,將那一雙小腳兒抬起,自己掀起衣服,看得明白,凑在一堆。婦人興發,両手㨮住那後生両腿,往前儘力的凑了幾凑。後生接着抽了有數十抽,笑着問那婦人道:「可快活不快活?」婦人道:「真正的快活死了人。」後生道:「你快活我卻是要報讐哩。」婦人驚訝道:「甚么讐腰報?」後生亦笑道:「剛纔你弄我的讐。」婦人道:「好人饒了我罷,我實在経當不起。」後生也將箇指頭兒在婦人後面頂了幾下,甚是艱澁。於是把物事兒撤出,伸指進去潤濕了,仍舊在後面儘力的一頂,也進去有半箇指頭。婦人道:「可罷了。讐已報了。」後生笑着丟了手,重整戈矛,再逞氣力,弄了有两箇時辰,方纔畢事。婦人坐了起來,手裡理着衣裳,口裡笑着說道:「到不看你這樣的年紀,就有這一箇手段哩。」後生涎著眼兒道:「這便算什麼手段,還有大手段在後哩。我去了,好事再辦。」說著一直出門去了。 |
12 | 話休絮煩。卻說這歐得快,自從和馮家的婦人有了情,不時的乘著空閒走來,敘些舊事。馮其模父子常在鋪中,在家時少,那裡知道這些情節。一日,歐得快帶著馮家的孩子在他家裡閒逛。剛走出門,只見馮家的小狗和一箇狗連在一塊。馮家孩子笑道:「歐哥哥,這狗是怎樣的?」歐家的笑著,把手在他臉上一摸道:「你口裡時常和人頑,難道這件事都不曉得麼?」孩子紅了臉道:「這是狗做的事,不道得一箇人也學這狗不成。」歐家道:「小兄弟,你那裡曉得這件事的快活。你只看這狗,要是沒趣兒,怎麼還連在一塊哩。」孩子被這後生說得心裡猜疑不決,想道:「這件事竟這麼有趣,這一個狗還是如此,想必有些好處。」一頭想,一頭笑著,向歐家的道:「你才說有趣,你可和人頑過沒有哩?」歐家的道:「一箇人這事也不頑,到了還好麼。」孩子道:「這麼說,你可讓我頑一頑麼?」歐家的聽了,心中歡喜道:「這小子兒,可又被我弄上了。」當下說道:「小兄弟,這有何妨,你若要頑,可同我走。」孩子就隨了他去了。 |
13 | 可怪這狗,看著馮家孩子走去,他也便撒開了那狗,搖著尾兒趕了上來。歐家的笑著望那狗道:「你頑你的,我們也頑我們的去,你跟著便怎麼樣?」那狗狠狠的望著這後生嗥嗥的叫。這歐得快竟帶了馮家的孩子,到了一個僻靜的東廁上。道:「此地倒是無人,我們來頑頑罷。」孩子道:「怎麼樣頑哩?」歐家的道:「我先讓你頑,回來你卻照著我的樣,讓我頑一下子。」孩子道:「我却不會讓你頑的。」歐家的道:「小兄弟,你到好乖哩。你不記得你時常說的,兩箇一堆去翻燒餅,這話究竟是怎麼樣說哩。」孩子聽了,只得依允了。歐家的便把袴子褪下,叫孩子裸起衣服,解下前面褲子來。自己彎得低低的腰兒,來就這個孩子。正在箇要上手時,那狗忽然吼了一聲,鑽在歐家的檔內,一口將他的腎囊銜住。這後生哎喲了一聲,跌倒在地。孩子驚得面如土色,不知何故,只見地上鮮血淋漓。原來是跟來的狗,將他腎囊啣的去了。那後生已是疼死過去。孩子急忙塞上了褲子,往外就走。那兩腿似鬪敗的雞兒,要跑那裡跑的上去。走了半日,來到家中,面上如同白紙一般,神魂俱喪。嬸娘見他顏色不善,料道是在街上鬧出事來,問著只是不應。 |
14 | 到了次日,馮其模在鋪子裡,聽得人說,後街上東廁內倒了箇人,甚是奇怪,腎囊不知往那裡去了。細訪到底是什麼人,方知是孫子同學的歐家後生,當下驚訝不已。這日回家說起,孩子那裡敢出聲,那媳婦卻在旁聽著,自己詫道:「怪得前日姪兒來家,神色俱變,想必和他出去有甚勾當。卻如何腎囊不見了,這又是一段奇事。」又想著往日和他私下裡的情事,一邊是驚疑,一邊是傷惜。到了馮其模出門之後,喚孩子來問道:「你可實對我說,卻怎麼同歐家的去,怎麼把他腎囊割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說出情由,我可替你出箇主意,遮掩過去了。」孩子聽了,淚如雨下。於是從頭至尾,將如何看見兩狗連著在一處,如何歐家的誘了到東廁上,如何這狗跟去將他的腎囊啣住不放。婦人聽得這話,呆了半晌。 |
15 | 又到次日,馮其模來家說道:「那歐家的老子,昨日出來認了屍。縣裏親自來驗看,現有狗啣的齒印,卻是被狗傷的,吩咐屍親收埋。聽得說這歐家老子,現在四下裡訪查這狗。如果知道是那家的,還要和他家主說話哩。」這婦人心下已是明白,又恐露出自己和歐家的有事的情節,並把姪兒和他的勾當,也就不便明言。忖道:「倘或被他老子察了出來,因這一箇狗,翻連累了別的出來。」等馮老兒鋪子裡去了,和姪兒商議,這狗留住,却是禍根,莫若將來打死,可以免其後患。這孩子聽了,也正合其意。未知如何,且聽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