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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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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 |
3 | 宋 李燾 撰。 |
4 | 哲宗 |
5 | 元祐五年十一月壬戌,開封府推官王詔與知真州孫賁兩易其任。孫賁,即文彥博私記所云與韓忠彥交結言路者易任,不知何故,當考。據蘇轍論冬溫無氷,詔實坐失入徒罪,故罷府推。 四方館使、隨州防禦使張利一為雄州團練使、知滄州。十月十三日可考。先是,九月間,三省宻院共議,以張利一、張守約為軍帥,進擬既允,因有宣諭曰:「聞王文郁有邊功,好作軍職」。呂大防曰:「實如聖㫖,若將來更要人,即到文郁,縁今厯任九次,皆未及二人也」。并諭及姚兕,亦聞忠實可用。退批聖㫖,而許將揣上意,即不書字,宻具論列,謂:「利一者,誠一之弟,刑人之家,不可親任,請用文郁」。於是三省宻院奏知為簽書不圓,未可施行。後二日,簾前請許將劄子,諭曰:「方疑此差除,卻得許將文字,不若別商量」。遂罷,既而外皆喧傳,籍籍不一,劉摯謂此事失於無所執持,義當再進,大防須分明辨理,云:「此係聚㕔商量,衆人元無異論,不委將有宻啟如此,如近日傳堯俞已簽畫過文字,施行之後,卻不肯認,亦依隨改之」。摯恐朝廷日輕,綱紀浸廢,欲以此語大防,而不敢深言之,不能無嫌也。利一事今日再進,欲依向日所擬,上猶疑之,遂以利一為正任、知藩郡,皆大防徇人,無所執持故也。 延福宮使、寧國軍留後、入內都都知、勾當皇城司張茂則再任。 給事中范祖禹言:「太祖時,以聶崇義所撰《三禮圖畫》於國子監講堂,伏見太常博士陳祥道,専以禮學所進《禮書》一百五十巻,比之聶崇義圖尤為精宻,乞送學士院及兩制或經筵,㸔詳如何施行,請付太常寺與聶崇義圖參用」。詔送兩制㸔詳以聞。 御史中丞蘇轍言:蘇轍劄子稱二日,今附本日。「臣竊謂執政大臣,所以代天理物,範儀百辟,陛下選於羣臣,特舉一二人而用之,其任可謂重矣!臣竊見近日管軍闕人,諸執政共議,欲度越資級,用張守約、張利一,此二人者,才品俱下,其實不允公議,陛下一見知其不可,而右丞許將即於簾前自破本議,諸人退而進擬,雖渉専恣,而將隂入劄子,意懐傾奪,外議沸騰,以為大臣相傾,頃所未有。昔公孫宏與汲黯同議奏事,及至上前,即背其說,令狐峘隂受楊炎請求,而公奏其事,或為清議所鄙,或為朝廷明主所黜,臣知其漸不可長,即行論奏,曽未㡬日,復聞樞宻副使韓忠彥欲取中書舊斷,官員犯罪公案,事干邊防軍政者,樞宻院取㫖,諸執政俱無異論,各已簽書,被㫖行下,而中書侍郎傅堯俞,徐自言初不預議,為衆所欺,求付有司推治,與忠彦更相論列,謹按祖宗故事,文武官斷獄,一出中書,取歸宻院,蓋本院官吏欲分奪中書重權,實為侵官,然已經簽書,徐知不便,以見欺自觧,若其他軍國機務,事有得失,皆以此為辭,豈不誤國?臣竊見陛下以至仁至公,臨御天下,雖海隅蒼生,罔不知化,而執政大臣務為傾奪紛爭,無復禮義,何以朝夕相規,其餘諸人目覩其非,皆以事相牽制,不能糾正,若非陛下特辨此二事曲直,使知所畏憚,此風浸淫,朝廷何頼焉?臣官在執法,知而不言,臣亦有罪,惟陛下特賜裁斷」。孫升三章,附二十七日。癸亥,草土曹諭等乞以先臣佾遺表恩澤二名,併授與孫女夫黄持一官理選」。詔依前降指揮。初,諭等累以佾遺表奏陳乞持官不行,後又乞以二名併授,太皇太后終以異姓撓法,不許。四年七月二十九日甲子,環慶路經畧司言:「寜、慶州戍守保甲,乞免今年冬教」。樞宻院言:「陕西縁邊事勾抽戍守保甲,頗見勞費」。詔:「提舉永興軍、秦鳯等路保甲司指揮,應縁邊事差出本縣界保甲,特與免今年冬教。內一都保差出人及一半已上者,其餘雖不差出,縁係畸零,不成隊伍,亦與免教。仍各具免教州縣都保人數,申樞宻院」。 先是,許將以臺章居家待罪,內降將自辨劄子云:「臣初與衆議不合,進呈日,亦言不可,退而進擬,亦不敢簽書,即非變本議,今既招人言,乞行罷黜」。是月初四日甲子,進呈臺章及將劄子呂大防敘差除利一事,云:「許將元無論止曽言,恐超資。宻院再檢有例,遂將上,若一人未同,豈可以進呈?將止是迎合反覆,臨時觀望,却非有傾奪之意」。諭曰:「記得上來時,將曽言不可,料亦無他」。大防又言:「臣等踈拙,承人乏而已,其為無補,實皆知罪,然亦不至作姦,衆人論議不同,乃是相濟」。劉摯因曰:「古人以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若人人相順從,卻不是好事,但得各有公心,雖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歸于善也」。此乃劉摯日記増入。乙丑,門下後省言:「重祿人因職事取受財物,及係公人,於重祿人,因本處事取受人財物,故放債収息及欺詐不滿一百文、徒一年,一百文加一等,一貫文流二千里,一貫加一等,共受併贓論。徒罪皆配鄰州,流罪五百里,十貫配廣南。家人有犯,減正身罪二等坐之,正身知情依本法。其引領過度者,減受贓人罪二等。徒罪皆不刺面,配鄰州,本城者,依別條,罪輕者,杖八十,若許而未得,減本罪一等。徒罪鄰州編管。十貫配千里,即便借及買賣有剰利并賖欠,各依取受法,還訖事發,減五等,罪止杖一百。並許人告,即不枉法。應配廣南者配千里,應配千里者配鄰州,應配五百里及鄰州者,並依地里編管,應編管者免。告重祿法雖不枉法應減編配,並準格給賞,能自首,給賞亦如之,並候事狀明白,日報所屬,限三日,先借官錢代支,後以取與引領過度入家財充,不足者,除放,告重祿法賞錢。徒罪五十貫,流罪一百貫,配廣南二百貫」。從之。新書並同,或可削。 御史中丞蘇轍又言:轍劄子稱五日,今附本日。「臣近面奏樞宻副使韓忠彥改易祖宗舊法,取官員犯公案事,干邊軍政者,樞宻院取㫖,諸執政各已簽書,被㫖行下,而中書侍郎傳堯俞,徐自言初不預議,為衆所欺,求付有司究治,與忠彥更相論列。臣竊謂大臣傾奪忿爭,無復禮義,非朝廷之福,乞明辨曲直,使知所畏。尋䝉陛下以臣言付三省,而堯俞、忠彥皆晏然不以為畏,臣竊惑焉。謹按舊法,官吏犯罪,斷在中書,刑政大柄,非宻院所得,専祖宗分職治事,各有分限,惟元豐七年十月十四日聖㫖,應縁保甲事,元係樞宻院降指揮取勘,及保甲司,乞特斷公案,令刑部申院。今年七月七日聖㫖:應樞宻院降指揮,下所屬體量根究取勘者,亦令刑部申院取㫖。據此二條,令樞宻院得専斷官吏,已係侵紊官制,然猶止言元係本院所行及指保甲一事,今忠彥縁此遂變舊法,志求侵官,既已不直,而堯俞、雷同簽書,自知失職,謂衆見欺,求賜推治,使衆人誠欺堯俞,則衆誠有罪,使衆誠非欺,而堯俞以自觧,豈得無過?臣備位執法,既劾其事,陛下試下臣章,若皆無過,則臣為妄言,安敢逃責?若果有罪,二人豈可黙然而已哉?方今二聖聼政幃幄之中,謙恭退託,委政於下,當此之時,大臣側躬畏法,避逺權勢,猶恐不及,今乃以貴故,輕易臣言。臣忝御史長官,朝廷風憲,所在輕易,臣實有輕易朝廷之意,臣恐綱紀自此廢壊。伏乞再下臣章,使各以實對,臣非敢自重,所以重朝廷也」。十二月末,轍又論斷罪條。丁邜,轍又言:「臣聞人才不同,明闇異冝,剛柔異稟,人君總覽多士,無所不收,隨其所長,皆可施用,惟有傾險小人,見利忘義,不愧反覆,公行背誕,一有此心,無施而可,置之列位,猶且敗羣,久在近輔,豈不害政?故在周《易》有之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而孔子贊之曰:小人勿用,必亂邦也!聖人遺戒,百世不刋。臣今月二日面奏尚書右丞許將近因進擬除管軍臣僚,與同僚初無異議,及至上前,窺伺聖意,賣衆自售,退而隂入劄子,情渉頗僻,乞降聖㫖,明辨曲直,使知所畏憚,將自知過惡彰露,上章待罪,臣博采公議,皆言將隂狡好利,出於天性,自居要近,此態不衰,久留在朝,所害必衆,況今二聖聼政幃幄,萬幾決於大臣,若事干軍國要務,安危所係,而將毎於共議,輙先符同,臨事觀變,徐施詭辨,以要大利,則腹心之地,自生機穽,其誰安意肆志,為國謀事,衆人危懼,皆不自安。伏乞因其所請,早賜施行,以厭公論」。戊辰,渠陽奏㨗。此據劉摯日記増入,其詳具十一月丙午。己巳,詔勿受傳堯俞、韓忠彥、許將乞觧機務章奏。此據御集及政目,政目,不載許將。 |
6 | 庚午,四方館使、果州防禦使姚兕為通州團練使。十月十三日可考。 |
7 | 壬申,御史中丞蘇轍又言:「臣近奏論傅堯俞、韓忠彥、許將三人事,內堯俞忠彥以職事忿爭,至相論列,失大臣之體,臣備位執法,理當詰問,今既杜門請罪,陛下矜而貸之,臣不敢更加彈奏,惟有許將,先與同列共議進擬管軍臣僚,及至上前,窺見聖意,即背始議,以求希合,退為除目,若將不同,亦當明言於衆,俟別日再上取㫖,今乃隂入劄子,以傾衆人,用情險詖,意不由公,而與堯俞、忠彥得同押入視事,公議驚怪,以為罪既不倫,而例䝉恩貸,衆心不伏,若使將毎事先且雷同,及至簾前,伺候上意,徐乃異論,以為忠直,則今後誰敢安意肆志,為國謀事?況今太皇太后陛下聼政幃幄,皇帝陛下恭黙自養,當此之時,左右前後,冝得重厚正直之臣,託以心腹,寧使靖重椎魯,有不及事之憂,不容隂邪險躁,有相傾奪之害。今將之為人,見得忘義,頃自擢居丞轄,常欲賣衆自售,包藏禍心,遇便輙發,今幸社稷之靈,因此一事,使臣早發其姦,陛下若又包涵,不忍斥逐,使之久在政府,萬一事有重於差除管軍,利有大於陷害同列,將得伺隙竊發,以要大利,臣雖欲効愚忠言,已無及矣!伏乞陛下為社稷逺慮,除此佞人,以弭中外之患。臣䝉被聖眷,擢冠言路,若見姦而不擊,則負陛下多矣,鈇鉞之誅,所不敢避」。貼黃稱:「許將前後奏對,外人本不知之,縁將自以為功,對其親舊稱述,有胡宗囬、晁端彥二人,為臣具道子細,盖將之輕脫如此」。又貼黄稱:「唐令狐峘為禮部侍郎,宰相楊炎屬,峘為故相杜鴻漸子封,求宏文生,峘謝使者曰:得公手書,峘得以識」。炎不疑書送之,峘即日奏曰:宰相廹臣以私,從之負陛下,不從則害臣」。帝以詰炎,炎具道所以然,帝怒曰:「此姦人,無可奈何!」欲殺之,炎苦救,貶衡州別駕。本朝至道二年,李繼遷衆萬人㓂靈州,上召宰相呂端等,出手詔付之曰:「靈州孤絶,救援不及,賊遷猖獗,未就誅夷」,令各述利害來上,時上有意棄靈州,既而悔之,呂端奏曰:「張洎不過希陛下意,欲棄靈州耳」。及洎奏上,果引漢棄造陽、朱崖事勸上,上怒,以其奏還之,謂呂端曰:「張洎有奏,果如卿料,已還之矣!古今明主所以深惡臣下,反覆希合者,為其借公議,行私意,所懐深嶮,不可測知,不早除去,誠貽後患故也」。 侍御史孫升言:「臣近同中丞蘇轍靣奏執政大臣専恣,不務協心,廢國紀綱,其事寖多,不可滋長,內差除管軍一事,中外傳播日久,實傷國體,臣等職在風憲,官為耳目,上負國恩,方二聖髙拱仰成之時,是輔相一徳同心之日,而尚書右丞許將預議廟堂,明見可否,既知除命未允,固當執議不回,而乃陽則聼從,隂有窺伺,迎合上意,變異前言,自謂獨持至公,欲使過歸同列,反覆貳心,何異市井?傳聞對衆宣言,意在收恩掠美。臣竊以管軍之臣,乃人主爪牙,所以自衞,雖推擇之議,當參詳於執政,然除授之恩,必使歸之人主,今許將上,乃迎合主意,中則傾覆同列,下欲收恩爪牙,大臣懐姦如此,朝廷何所頼焉?伏望二聖詳察,早賜處分」。 又言:「竊觀自古姦臣,皆以貪利忘義,不信不忠,為國大患。蓋貪利則必忘義,不信則必不忠,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厭,未有不信於朋友而能忠於君父者也。許將昔年成都買金,已彰貪利之名,今日廟堂賣友,足見忘義之實,既不忠於同列,安能忠於陛下乎!方今二聖至誠,待人天下之事,付之五六大臣,治亂安危之所繫,苟容姦臣在其中,非社稷之福也。伏望聖慈辨之以早,去之不疑」。 又言:「為臣之義,善則稱君,過則歸已,故書曰:爾有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后於內,爾乃順之於外曰:斯謀斯猷,惟我后之徳。則是歸美於君,不為己有者,乃大臣之事也,廟堂之論,軍國之機,漏露宣泄,患害隨之,不可不謹,故易曰:君不宻則失臣,臣不宻則失身,㡬事不宻則害成,是以君子謹宻而不出也,則是國論可否,謹宻不出者,乃君子之㡬也。今尚書右丞許將為陛下股肱心膂之臣,所與共天下之事,同心一徳者,不過四五大臣而已,況差除管軍為國重事,必湏累經三省樞宻院聚議,固非出於一日倉卒之間也,若一人議論不同,則無由進擬於上,且張利一姓名,既已經進擬之後,許將方反覆異論,不簽除目,獨入文字,乞不降出。假使許將之言一出於己,雖不免賣友面欺之惡名,然猶當稱美於人主,使環衞爪牙之臣,知歸恩之地,又況聖語先有宣諭,許將方從而反覆,則元不出於許將本心,而出於陛下聖意明矣!今許將乃自以為功,對衆宣言,漏泄國論,收恩掠美,以為己有,內則環衞爪牙,外則搢紳士大夫,莫不宣傳其說,乃至胡宗回、晁端彥軰,逹其言於御史中丞,則是張利一差除本末,良由許將漏露自誇,所以中外人人詳知也。臣謹按許將身為大臣,面欺同列,漏泄國論,收恩掠美,既不能歸美於君,失大臣之義,又不能謹宻,不出亡君子之㡬,懐姦反覆,不信不忠,何以任二聖股肱心膂之託乎?伏望聖慈省察臣心,檢㑹前奏,早賜施行,則天下幸甚!」 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請六曹、寺、監編集體例,各分門類,令吏部刪修右選條格,左選置選人名籍」。詔吏部詳度以聞。均集有全章,今但從舊録,存其畧。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秀州嘉興縣民數千詣縣訴水灾,知縣王岐、主簿王旊不為收接,因此百姓喧閙致踏,殺四十七人,本州又減數,申監司,仍庇䕶令佐,歸罪百姓」。詔王岐、王旊先次衝替,并秀州干繫官,並令本路提㸃刑獄司取勘,具案以聞。 三省言:「元祐五年秋季入流一百二十八人,四年秋季入流一百三人,五年比四年,多二十五人。今以前次科埸大禮奏薦轉員換授人數,以三年分為十二季酌算,內一季約一百五十四人有竒,并元祐五年秋季入流一百二十八人,合為二百八十二人。復以身亡、致仕、刺配改歸田里、勒停、丁憂、尋醫、侍養、假滿落籍分司及敘用、服闋、尋醫等參部人比折外,其事故多二十一人」。 詔開封府司録檢校庫人戸抵當滿二年,不抽依條估賣,依四抵當所例。 詔臣僚曽賜金帶後至不該繫者,在外許繫。政目同。元豐五年正月二十九日,又四月二十七日。又紹聖元年十一月十二日,又崇寜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四年二月十三日。大觀二年五月十七日,當并考。甲戍。提㸃河北西路刑獄張商英為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提㸃永興軍路刑獄孫亞夫為比部郎中,比部郎中錢曜為河北西路提㸃刑獄。 㤗寜軍留提舉醴泉觀李珣知邢州,從其請也。給事中范純禮駮珣錄黃,詔珣與小處。政目十八日李珣與小處,當考,蓋縁范純禮駮奏也。劉摯日記:十八日,給事中范純禮駮珣録黄,今亦附此。 詔河北罷撫養回易錢,河東、陝西撫養,毎季申都省。此據政目十四日所書増入,當考。河北又注三州,當并考。 是日,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同奏:「臣等今月二日面奏尚書右丞許將近因進擬管軍臣僚,前後議論反覆,希合聖意,傾害同列,蓋其為人見利忘義,難以久任執政,乞行降黜。尋奉聖㫖:未以臣等所言為然,臣等竊以明君用人,順己者未必喜,逆己者未必怒,要在察其誠心所從來而已,今許將與同列商量進擬,皆無異言,及至簾前,因聖意宣諭,即時附㑹,意欲以此自竊守正之名,而陷同列於不忠,欺罔聖明,固結恩寵而已。伏惟二聖睿知清明,照見羣下情偽,動推至公,必不以順己為悅,將之嶮詖,中外共知,今所以遲遲而不決者,正由當時進擬之初,衆人議論可否之實,未逹於上前爾!臣欲乞指揮宰臣以下,詳具於是何月日商量進擬管軍臣僚,當時何人以為可用,何人以為不可用?仍具可否之語,自後直至進呈之日,凡更㡬次商量,并具有無可否之人,若許將於前商量之時無異議,但於簾前探測聖意,徐為異同,則其反覆傾嶮,更無可疑,自當責降,若將從初實有異議,而宰臣以下不俟僉諧,直便進呈,則事屬専恣,亦合有罪。如此推究,而將與宰臣以下率皆無過,則臣等職在耳目,而誣罔大臣,瞽惑聖聼,國有常憲,所不敢逃,伏乞出臣前後章䟽,盡付三省施行,但令將及宰臣以下及臣等一處明受責罰,則中外釋然,而公議允矣。況二聖臨御以來,本以公平無私,深服天下,今豈以一許將之故,坐失衆望?臣等區區,志在為國,振紀綱,辨邪正,惟陛下裁察」。貼黃稱:「許將不簽書者,乃是簾前進擬,後來不簽,除自別入劄子,即不見未進,擬以前將,曽有無異論?」 |
8 | 乙亥,尚書省勘㑹通判舊許舉選人改官,自熈寜元年因臣僚上言磨勘人數壅併,并令權罷昨來卻許通判奏舉,致今來復有待次改官人數稍多。詔通判毎嵗合舉改官人數,權改作奏舉職官,仍自元祐六年正月一日為始,候改官待次人稀空,令吏部具狀申尚書省。丙子,詔來年正旦權罷大慶殿朝㑹。 |
9 | 戊寅,左朝議大夫、寳文閣待制、新知荊南張頡被命至國門求覲,未及對,暴得疾卒。按臺諫,章䟽,方垂簾而對者,帥臣不與焉。恐此乃誌頡墓者妄言傳因之,當削去。 措置湖北邊事司奏言:渠陽道路梗塞日久,差管當公事官余卞與統制諸軍胡田有勞,乞賜推恩。詔:胡田特遷六宅使,余卞特改宣徳郎,餘人分為三等,內功効尤異,別立優等,保明以聞。 専切措置邊事官并本路轉運使及應在軍前官員、使臣歸明班行等,各等第賜銀合茶藥,諸軍并召募、効用人賜錢有差。 詔:「監臨主守以官物私自貨而㑹恩者,元犯罪至死,配本州,不至死,計贓五十匹者,鄰州編管。 正議大夫致仕李徽之卒。 |
10 | 己卯,御史中丞蘇轍言:「臣竊見尚書右丞許將,賦性姦回,重利輕義,昔在先朝,所至不聞善狀,及知成都,貪恣不法,西南之人所共嗤笑,還朝未㡬擢任執政,中外驚怪,不測所以,是時諌官范祖禹、吳安詩皆論將忝冐不可用之實,不幸祖禹、安詩繼罷言職,故令將叨竊重位,遂至今日。臣自備位執法,常欲為陛下除此佞人,但以未有所因,言無從發,今因其商量差除管軍,先與同列共議,畧無異言,及至上前,探測聖意,違背前說,上以布合聖意,下以擠排衆人,人之無良,一至如此,正是市井小人販賣之道,而寘之廟堂之上,久而不去,使貫得此,便自謂得計,見利輙發,則其所賊害,漸不可知,故臣至此力言其惡而不知止也。且臣自今月二日面奏劄子,言傅堯俞、韓忠彥及將三人,將自知罪惡有狀,即先待罪,然端坐東府,不返私第,朝廷不遣一人,畧加存問,恩禮至薄,前後五日,方畧遷居,及堯俞等倉卒就第,朝廷方一例遣使押下,將亦畧無愧恥,隨衆視事,都人指笑,以為口實,其貪利無恥至於如此,今陛下但以曽經任使,雖有過惡,終欲蔽之,曽不念朝廷名器,皆祖宗所付畀,而以私一許將乎?伏乞檢㑹臣前後所上章,付外施行」。 |
11 | 丁亥,刑部言:「犯外界青白及顆鹽,一兩杖八十,一斤加一等,過徒一年,十斤加一等。一百斤皆配五百里本城,一百二十斤絞,再犯杖,鄰州編管。再犯,徒一犯流,皆配本城。結集徒黨,持杖興販,依興販物法,一百二十斤皆絞。即非興販者,二分以一分定罪,罪止流三千里。罪至流配本城,二百四十斤,配五百里本城。親入外界博買者,不以首從及興販非興販,一斤徒三年,三斤加一等,四斤配千里,七斤配二千里,並本城。十斤配廣南。二十斤絞。以上並許人捕,罪至死者奏裁」。從之。新舊並同,或可削。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殿中侍御史岑象求、監察御史徐君平同奏:「臣等近奏,論尚書右丞許將因進擬管軍臣僚,議論反覆,意在傾奪前後章疏,除已䝉降付三省施行外,皆留中不出。凡臣轍所上四章,臣升所上三章,臣象求所上三章,臣君平所上一章,凡將平生貪猥之迹,與今日背誕之情,畧盡於此矣,而天聼未回,中外傾望,疑陛下有欲保全之意。臣等竊惟二聖聼政不出幃幄,今日事體與祖宗不同,祖宗親決萬幾,廢置在已,雖使左右或有姦佞,亦未能妨害大政,然或不幸有之,按騐有實,即皆逐去,以今日太后仰成大臣,皇帝恭已淵黙,將之險詖,情狀已露,而猶遲遅不決,此臣等所以憤悶而不能已也。今御史與諌官相繼上章,若非公議所嚮,勢不能爾,言已出口,義無中輟,若非許將罷去,或言者得罪,必不徒止也,惟陛下稍紆聖心,畧賜鑒察,檢㑹前後奏請,付外施行」。 |
12 | 戊子,二十八日。輔臣晩集,議陳安民事。是日早,中書出一奏狀,欲差安民詣河北東西府界,㳂河與州縣同括民間冒佃河灘地土,使出租,衆已簽圓,劉摯留狀白衆曰:「此一事大擾,須三二年未可竟,徒為州縣、鄉耆、河埽因縁之利,數十州百姓有驚騷出錢之患」。呂大防曰:「此頃年亦曽為之,漕司今以兩河嵗計不足,須當取此以助其費」。摯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不若下轉運司,令州縣先出牓,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數自首釋其罪,據頃畆,自令起租,嚴立限罰,若限滿,即差官同河埽司檢按,重立騷民受賄條法,如此亦須年嵗可見次第,今朝廷専遣使臨之,其弊不可勝言」。大防曰:「甚好,待别議行遣」。此據劉摯日記増入,陳安民當考是何官資,又不知别議後竟如何,當并考。六年四月六日,安民以軍器監丞為利州路轉運判官,此時或在軍器監為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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