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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十三·職役考二

《卷十三·職役考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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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鄉黨版籍職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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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元年二月,門下侍郎司馬光言:「按因差役破產者,惟鄉戶衙前有之,自餘散從、承符、弓手、手力、耆戶長、壯丁,未聞有破產者。其鄉戶衙前所以破產者,蓋由山野愚戇之人,不能事,或因水火損破官物,或為上下侵欺乞取,是致欠折,備償不足,有破產者。至於長名衙前,在公精熟,每經重難,別得優輕場務酬獎,往往致富,何破產之有?又向者役人皆上等戶為之,其下等、單丁、女戶及品官、僧道,本來無役,今更使之一概輸錢,則是賦斂愈重也。故自行免役以來,富者差得自寬,而窮者困窮日甚。又監司、守令之不仁者,於雇役人之外,多取羨餘,以希恩賞,此農民之所以重困也。臣愚以為莫若直降敕命,應天下免役錢一切並罷,其諸役人並依熙寧以前舊法,人數委本縣令、佐親自揭五等丁產簿定差。諸州所差之人若正身自願充役者,即令入役,不願充役者,任便選雇有行止人自代,其雇錢多少,私下商量。若所雇人逃亡,即勒正身別雇,若將帶官物,勒正身賠填。如此,則諸色公人得其根柢行止之人,少敢作過,官中百事無不修舉。其見雇役人候差到新役人,各放逐便。如衙前一役雖號重難,近來條貫頗為優假,諸公使庫、設廚酒庫、茶酒司,並差將校勾當,諸上京綱運召得替官員或差使臣、殿侍、軍將管押,其雜色及畸零之物差將校或節級管押,衙前若無差遣,不聞更有破產之人。若今日差充衙前,料民閒賠備亦少於向日。若猶以衙前為力難獨任,即乞依舊於官戶、僧道、寺觀、單丁、女戶有屋業,每月掠錢及十五貫,莊田中年所收斛斗及百石以上者,隨貧富等第出助役錢,不及此數者與放免。放其助役錢令逐州樁管,約本州衙前重難分數,即行支給。然尚慮天下役人利害逐處不同,乞指揮下諸路轉運司下諸州縣,限五日內具利害申本州,州限一月申轉運司,本司類聚限一季奏聞,委執政官參詳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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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三省、樞密院同進呈,得旨依。初,光上奏,左僕射蔡確言,此大事,當與樞密院共之。故同進呈。知樞密院章取光所奏,凡疏略未盡者,枚數而駁奏之。尚書左丞呂公著言:「光所建明,大意已善,其閒不無疏略未備。所言專欲求勝,不顧朝廷大體。乞選差近臣三四人,專切詳定聞奏。」從之。始司馬光奏乞復行差役舊法,既得旨依奏,知開封府蔡京即用五日限,令開封、祥符兩縣如舊役人數,差一千餘人充役,亟詣東府白光。光喜曰:「使人人如待制,何患法之不行!」議者謂京但希望風旨,茍欲媚光,非事實也。蘇轍言:「京明知熙寧以前舊法役人數目顯有冗長,並不依近降指揮相度申請,便盡數差撥;及朝旨本無日限,輒敢差人監勒,於數日內蹙迫了當,故意擾民,以害成法。乞賜行遣,以示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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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御史王巖叟言:「請復差鄉戶主管天下官物,公家則免侵陷,在私亦脫刑禍。宜獨可於衙前大役立本等相助法,以盡變通之利。借如一邑之中當應大役者百家,而歲取十人,則九十家出力為助,明年易十戶,復如之,則大役無偏重之矣。其於百色無名之差占,一切非理之資陪,悉用熙寧新法禁之,雖不助,猶可為。今所謂助者,不過助受役之家歲用而已,無厚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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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舍人蘇軾言:「先帝初行役法,取寬剩錢不得過二分,以備災傷。而有司奉行過當,通計天下乃十四五,然行之幾十六七年,常積而不用,至三十餘萬貫石。先帝聖意,固自有在,今日所當追探其意,以興長世無窮之利。熙寧中,嘗行給田募役法,其法:以係官田如退灘、戶絕、沒納之類,及用寬剩錢買民田,以募役人,大略如邊郡弓箭手。臣知密州,親行其法,先募弓手,民甚便之,曾未半年,此法復罷。蓋大臣利於速成,且利寬剩錢以為他用,故不果行。」因列其五利。詔並送詳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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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司諫蘇轍言:「復行差役,其應議者有五:其一曰舊差鄉戶為衙前,破散人家,甚如兵火。自新法行,天下不復知有衙前之患,然而天下反以為苦者,其自是農家歲出役錢為難,及許人添見賣坊場,遂有輸納不納者耳。向使止用官賣坊場一色課入以雇衙前,自可足辦,而他色役人止如舊法,則為利較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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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疑衙前多是浮浪投雇,不如鄉差稅戶可,然行之十餘年,投雇者亦無大敗闕,不足以易鄉差衙前之害。今略計天下坊場錢,一歲可得四百二十餘萬,若立定中價,不許添,三分減一,尚有二百八十餘萬貫。而衙前支費及召募非泛綱運,一歲共不過一百五十餘萬緡,則是坊場之直自可了辦衙前百費,何用更差鄉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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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制盡復差役,知衙前苦無陪備,故以鄉戶為之。至於坊場,元無明降處分,不知官自賣邪,抑仍用以酬獎衙前也?若仍用以酬獎,即召募部綱以何錢應用?若不與之錢,即舊名重難,鄉戶衙前仍前自備,為害不小。其二,坊郭人戶舊苦科配,新法令與鄉戶並出役錢而免科配,其法甚便。但敷錢太重,未為經久之法。乞取坊郭、官戶、寺觀、單丁、女戶,酌今役錢減定中數,與坊場錢用以支雇衙前及召募非泛綱運外,今椿備募雇諸色役人之用。其三,乞用見今在人數定差,熙寧未減定前,其數實冗長,不可遵用。其四,熙寧以前,散從、弓手、手力諸役人常苦迓送,自新法以來,官吏皆請雇錢,役人既便,官亦不至闕事,乞仍用雇法。其五,州縣胥吏並量支雇錢募充,仍罷重法,亦許以坊場、坊郭錢為用,不足用,方差鄉戶,所出雇錢不得過官雇本數。」詔送看詳役法所詳定,役法所以役法難盡猝就,擇其要者先奏以行。於是役人悉用見數為額,惟衙前一役用坊場、河渡錢雇募,不足,方許揭簿定差。其餘役人惟該募者得募,餘悉定差。遂罷官戶、寺觀、單丁、女戶出助役法,其今夏役錢即免輸。尋以衙前不皆有雇直,遂改雇募為招募。凡熙、寧嘗立法禁以衙前及役人非理役使,及令陪備、圓融之類,悉申行之,耆、壯依保正、長法。坊場河渡錢、量添酒錢之類,名色不一,惟於法許用者仍以支用外,並椿備招募衙前、支酬重難及應緣役事之用。如州錢不供用,許移別州錢用之;一路不足,許從戶部通他路移用;其或有餘毋得妄用,其或不足,毋得減募增差。衙前最為重役,若已招募足額,上一等戶有虛閑不差者,令供次等色役。鄉差役人,在職官如敢抑令別雇承符、散從承代其役者,轉運司劾奏重責。時提舉常平司已罷置,凡役事改隸提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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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詔:「諸路坊郭五等已上,及單丁、女戶、官戶、寺觀等三等以上,舊輸免役錢者減五分,餘戶下此悉免之,輸仍自元祐二年始。凡支酬衙前重難,及綱運公早迓送餐錢,用坊場、河渡錢給賦,不足,方得取此六色錢助用;而有餘,封椿以備不時之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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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尚書省言:「近者參行差募之法,聞州縣奉詔不謹,以致差徭輕重失當,或役人有所賠備,或占留役錢不盡雇募。」詔運使、提刑司申飭,使之究心,如更不虔,劾奏以聞。二月,詔:「應差諸縣手力,如合一鄉休役皆不及三年者,得用助役錢募人為之,既終一役,別有閑及三年者,復行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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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近奏乞修完政,以塞異同之議,其一謂諸州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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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請先論今昔差雇衙前利害之實。蓋定差鄉戶,人有家業,欺詐逃亡之,比之雇募浮浪,其勢必少,此則差衙前之利也。然而每差鄉戶,必有避免糾決,比至差定,州縣吏乞取不貲。及被差使,先入重難,若使雇募慣熟之人費用一分,則鄉差生疏之人非二三子不了,由此破蕩家產。嘉祐以前,衙前之苦,民極畏之,此則差衙前之害也。若雇募情願,自非慣熟,必不肯投,州縣吏人知其熟事,乞取自少,及至勾當,動知空便,費亦有常,雖經重難,自無破產之患,此則雇衙前之利也。然浮浪之人,家產單薄,侵盜之,必甚於鄉差,熙寧以來,多患於此,此則雇衙前之也。然則差衙前之害在私家,而雇衙前之害在官府。若差法必行,則私家之害無法可救;若雇法必用,則官府之有法可止。何者?嘉祐以前,長名衙前除差三大戶外,許免其餘色役。今若許雇募衙前,依昔日長名免役之法,則上等人戶誰不願投?諸州衙前例得實戶,則所謂官府之害,坐而自除。臣竊謂雖三代聖人,其法不能無,是以易貢為助,易助為徹,要以因時施宜,無害於民而已。今差法行於祖宗,雇法行於先帝,取其便於民者而用之,此三代變法之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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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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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 散從 承符 弓手戶 耆戶長 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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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雇役所取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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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場 當役戶 坊郭戶 官戶 女戶 單丁 寺觀 內坊場係官錢,當役戶以下係取之於民,謂之「六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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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民閒六色之錢,益以係官坊場錢,充雇役之用,而盡蠲衙前以下諸役,熙寧之法也。以坊場充衙前雇役之用,而承符以下諸役仍復輸差民戶,而盡蠲六色之錢,元祐之法也。然元祐復差役之初,議者不同,故有弓手許募曾充有勞效者指揮,則所謂雇役者,不特衙前而已也。六色錢雖曰罷徵,繼而詔諸路坊郭五等以上,及單丁、女戶、官戶,自三等以上,舊輸免役錢並減五分,餘戶下此悉免之,則所謂雇役之錢,元未嘗盡除也。自是諸賢於差雇之議各有所主,而朝廷亦兼行之。然熙寧盡除差法,明立雇議,而當時無狀官吏,尚且免役之錢而不盡支給,假他役之名而重復科差,況元祐差雇兼行,議論反復,則此免役六色之錢,其在官者不肯盡捐以予民,其在民者有時復徵以入官,固其勢也。潁濱所謂所在役錢寬剩一二年必未至缺用,從今放免,理在不疑;東坡所謂六色錢以免役取,當於雇役乎盡之,然後名正而人服。皆至當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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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元年,帝始親政,三省言役法尚未就緒,帝曰:「第行元豐舊法,而減去寬剩錢,百姓有何不便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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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司諫朱勃言:「輸錢免役,固有過數多敷者。用錢雇役,有立直太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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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色之內,又有優便而願自投募,不必給雇者。茍詳為裁省,則人情無有不便。」詔付戶部詳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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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復免役法,凡條約悉用元豐八年見制。鄉差役人,有應募者可以更代,即罷遣之。許借坊場、河渡及封椿錢以為雇直,須有役錢日補足其數。所輸免役錢,自今年七月始。耆戶長、壯丁召雇,不得以保正、保長、保丁充代,其他役色應雇者放此。所敷寬剩錢,不得過一分,昔常過數、今應減下者,先自下五等人戶始。復置提舉官。九月,用戶部言,舉行元豐條制,以保正、長代耆長,甲頭代戶長,承帖人代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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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又詔:「諸縣無得以催稅比磨追甲頭、保長,無得以雜事追保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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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官以承帖為名,占破當直者,坐贓論。所管催督租賦,州縣官輒令陪備輸物者,以違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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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正言孫諤言:「役法之行,在官之數,元豐多,元祐省;雖省,未嘗廢事也,則多不若省。雇役之直,元豐重,元祐輕;雖輕,未嘗不應募也,則重不若輕。」戶部尚書蔡京言:「詳諤所論多省、輕重,明有抑揚,是謂元豐不如元祐,乞行貶黜。」諤坐黜知廣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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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四月,戶部奏:「京西北路鄉書手、雜職、斗子、所由、庫秤、揀、掐之類,土人願就募,不須給之雇直,他路亦須詳度施行。」詔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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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元年,尚書省言:「民戶既輸錢免役,豈可復差?前書令大保長催稅而不給雇直,是為差役,非免役也。」詔提舉司以元輸雇錢如舊法均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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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臣僚言:「常平之息,歲取二分,則五年有一倍之數。免役剩錢,歲取一分,則十年有一年之備。故紹聖立法,常平息及一倍,免役寬剩及三料,取旨蠲免,以明朝廷取於民者,非為利也。乞詔常平司候豐衍日,具此制奏而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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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臣僚言:「州縣戶簿等累經改造,故增減失實。乞委常平官分行所部,不以等第,而以田稅多寡均敷役錢。」戶部尚書許幾言:「州縣戶眾而役少,則敷錢止於第三等;或戶少而役多,則均及四、五等。今若不計家業稅錢,不用等第,概以田畝均敷役錢,則失輸錢代役之意。」其議遂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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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元年,臣僚言;「役錢一事,神宗首防官戶免多,特責半輸。今比戶稱官,州縣募役之類既不可減,雇令官戶所減之數均入下戶,下戶於常賦之外,又代官戶減半之輸,豈不重困?」詔:「非泛補官者,輸賦、差科、免役並不得視官戶法減免,已免者改之。進納人自如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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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建炎二年,臣僚言:「官戶役錢,舊法比民戶減半。今來詔置弓手,以禦暴防患,官戶所賴猶重,欲令官戶役錢更不減,而民戶比舊役錢量增三分,專椿管以助養給。」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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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舊給庸錢以募戶長,及立保甲,則椿庸錢以助給費。未幾,廢保甲,復戶長,而庸錢不復給,遂拘入總制窠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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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僚言:「州縣保正、副,未嘗肯請雇錢,並典吏雇錢亦不曾給,乞行拘收。」戶部看詳:「州縣典吏雇錢若不支給,竊恐無以責其廉謹,難以施行。其鄉村耆、戶長依法係保正、長輪差,所請雇錢往往不行支給,委是合行拘收。乞下諸路常平司,將紹興五年分州縣所支雇錢,依經制錢例分季發付行在。敢隱匿侵用,並依擅支上供錢法。」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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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役錢之在官者以供他用,而雇役之直或給或否,中興以前已如此矣,但尚未曾明立一說,盡取之耳。今乃謂保正、副未嘗肯請雇錢,又謂所請雇錢往往不行支給。夫當役者豈有不肯請雇錢之理?而不行支給則州縣之過,朝廷所嘗覺察禁治,使不失立法之初意可也,今乃以此之故而拘入經制之窠名,所謂「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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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罷催稅戶長,依熙、豐法,以村三十戶,每料輪差甲頭一名,催納租稅、免役等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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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言者謂甲頭不便者有五:一,小戶丁少,催科不辦。二,舊每都保正、長才四人,今甲頭凡三十一人,破產者必眾。三,夏耕秋收,一都之內廢農業者凡六十人,則通一路有萬萬人不容力穡。四,甲頭皆耕夫,既不識官府,且不能與形勢豪戶爭立,所差既多,爭訴必倍。於是甲頭不復差,而耆、戶長役錢因不復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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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正、副 十大保為一都保,二百五十家內通選才勇物力最高二人充應,主一都盜賊煙火之事,大保長一年替,保正、小保長二年替。戶長催一都人戶夏秋二稅,大保長願兼戶長者,輸催納稅租,一稅一替,欠數者後料人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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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係中興以後差役之法,已充役者謂之「批朱」,未曾充役者謂之「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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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隆興二年,詔:「諸充保正、副,依條只令管煙火、盜賊外,並不得泛有科擾差使,如違,許令越訴,知縣重行黜責,守、ヘ各坐失覺察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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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者謂近來州縣違法,保內事無巨細,一一責辦,至於承受文引、催納稅役、抱佃寬剩、修葺鋪驛、置買軍器、科賣食鹽,追擾賠備,無所不至,一經執役,家業隨破,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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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三年,三省言:「役法之害,下三等尤甚。官戶既有限田,往往假名寄產。不若一切勿拘限法,只選物力高強官戶與民戶通差,則役戶頓增,下戶必無偏差之害。乞此後官戶合雇人代役。」詔依,令兩浙路先次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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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宗慶元五年,右諫議大夫張奎言:「乞行下州縣,保正止許當本都賊盜、鬥毆、煙火公事,不許非泛科配;戶長止許專一拘催都內土著租稅,不許抑勒代納逃絕官物,違者官吏重罰。」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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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臣僚言:「戶長催納苗稅,內有逃絕之家戶籍如故,見存之戶恃頑拖欠,為戶長者迫於期限,不免與之填納。雖或經官陳訴,而乃視為私債,不與追理,勢單力窮,必至破蕩,此戶長之所以重困也。乞行下州縣,如有恃頑拖欠之徒,即與嚴行追斷,仍勒還代輸之錢,庶使充役者不致重困破家。」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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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二年,殿中侍御史徐範言:「民貲之重者,俾充里正。彼多產之家,其輸役錢於官亦多,既已徵其財,而又俾之執二年之役,是為重復。乞參酌祖宗常平免役之本意,行下州縣,姑於役人從役之年,蠲其免役之輸,役滿輸錢如故。」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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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起於物力,物力有升降,升降不ゾ則役法公。是以紹興以來,講究推割、推排之制最詳。應人戶典賣產業、推割稅賦,即與物力一併推割。至於推排,則因其貲產之進退與之升降,三歲一行,固有貲產百倍於前,科役不增於今者。其如貧乏下戶,貲產既竭,物力猶存,朝夕經營,而應酬之不給者,非推排不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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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當時推排之,或以小民粗有米粟,僅存屋宇,凡耕耨刀斧之器,雞豚犬彘之畜,纖微細瑣皆得而籍之。吏視其賂之多寡,以為物力之低昂。又有計田家口食之餘,盡載之物力者,上之人憂之,於是又為之限制,除質庫房廊、停塌店鋪、租牛、賃船等外,不得以豬羊雜色估紐,其貧民求趁衣食,不為浮財,後耕牛、租牛亦與蠲免。若夫江之東、西,以田地畝頭計稅,亦有不待推排者惟受產之家,有司詳於稅契而略於割稅,倘為之令曰「交易固以稅契為先後,亦以割稅為得業,雖已稅契,而不割稅,許出產人告,以業還見納稅人」,則人孰有不割稅者乎?此亦所以救役法之也。保正、長之立也,五家相比,五五為保,十大保為都保,有保長,有都、副保正,餘及三保亦置長,五大保亦置都保正,其不及三保、五大保者,或為之附庸,或為之均並,不一也。其人戶物力如買撲坊場,別無產業,即以本坊物力就坊充役。如有田產物力,即併就一多處充役。其有物力散在鄰鄉者,併歸煙爨處。又有散在別縣數鄉者,各隨縣分並歸一里為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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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役次之歇倍,則紹興十四年臣僚奏請以其物力增及半倍者歇役十年,增及一倍者歇役八年,增及二倍歇役四年,皆理為白腳。必差遍上三等戶,方許於得替人輪差。其窄都不及歇役年限去處,即從遞年體例選差。淳熙十六年,兩浙漕臣耿秉申明,又以一倍歇役十年,二倍歇役八年,三倍歇役六年,庶幾疏數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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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元年,徐誼盡破秉之說,專用淳熙十四年臣僚之議。而議者又謂:「物力有高下之殊,鄉都有寬狹之異。其折倍之法,可以為寬鄉之便,適以貽狹鄉之害;可利寬鄉之中戶,適以困狹鄉多產之家。如以寬鄉言之,自物力五百貫而上累至二千貫者,則三倍五百貫之家矣。其在富室,雖使之四年一役,亦未為過。若狹鄉自物力一百貫而上積至於四百貫,亦謂之三倍,所謂四百貫之戶曾不及寬鄉之中產,今亦使之四年一役,其利害輕重灼然矣。」於是從耿秉之議,務要寬鄉、狹鄉各得其便。其析生白腳,則慶元五年臣僚奏謂:「若兄弟共有田二三百畝,才已分析,便令各戶充役,則前役未蘇而後役踵至,實為中產之害,須以其分後物力參之。其在二等以上者,合作析生白腳,充應役次;若在三等以下,許將未分前充過役次,於各戶名下批朱,理為役腳,與都內得替人比並物力高下、歇役久近,通行選差。」品官限田有制:死亡,子孫減半;蔭盡,差役同編戶一品五十頃,二品四十五頃,三品四十頃,四品三十五頃,五品三十頃,六品二十五頃,七品二十頃,八品一十頃,九品五頃。封贈官子孫差役同編戶謂父母生前無曾任官,因伯叔或兄弟封贈者。應非泛及七色補官,不在限田免役之數,其奏薦弟姪子孫,原自非泛、七色而來者,仍同差役。進納、軍功、捕盜、宰執給使,減年補授,轉至升朝官,即為官戶,身亡,子孫並同編戶。太學生及得解及曾經省試人,雖無限田,許募人充役。單丁、女戶及孤幼戶,並免差役,庶幾孤寒得所存恤,凡有夫有子,不得為女戶,無夫、子,則生為女戶。死為絕戶。女適人,以奩錢置產,仍以夫為戶。坑冶戶遇採打礦寶,免本身諸般差役。鹽、亭戶家產及二等以上,與官戶、編戶,一般差役不及;二等依紹興十七年七月指揮蠲免。民兵、萬弩手免戶下三百畝稅賦及諸般差役,不及三百畝輒隱他人田畝,許人告。湖北、京西民義勇第四等戶,與免非泛差科外,其合差保正、長,以家業錢數多寡為限,將限外之數與官、編戶輪差。總首、部將免保正、長差役。文州義士已免之田,不許典賣,老疾身亡,許承襲。凡募人充役,並募土著有行止人,其故停軍人及曾係公人並不許募。既有募人,官司不得復追正身。募人不管於雇役之家,非理需索,或憑藉官司之勢,姦害善人,斷罪外,坐募之者以保伍有犯,知而不糾之罰。且保正、副所職,在於煙火、盜賊、橋梁、道路,今或使之督賦租,備脩造,供役使,皆非所役,而執役者每患參役有錢,知縣到罷有地理錢,時節參賀有節料錢,官員過都、醋庫月息皆於是而取之;抑有弓兵月巡之擾,透漏禁物之責,捕盜出限之罰,催科填代之費,承月追呼之勞;至於州縣官吏收買公私食用及土產所有,皆其所甚懼也。若夫戶長所職,催夏稅則先期借絹,催秋稅則先期借米,坍溪落江之田、逃亡死絕之戶,又令填納,凡此之,皆上之所當察也。高宗皇帝身履艱難,在河朔親知閭閻之苦,嘗嘆知縣不得人,一充役次,即便破家,是以講究役法,至中興而大備。乾道五年,處州松陽縣首倡義役,眾出田穀,助役戶輪充,守臣范成大嘉其風義,為易鄉名,自是所在推行浸廣。而當時浮議胥動,多有伺其隙而敗其謀者,淳熙十一年,御史謝諤言:「義役之行,當從民便,其不願義役者,乃行差役。」上然之,且美其言為法意圓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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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朱文公熹亦謂義役有未盡善者四:「上戶、官戶、寺觀出田以充義役,善矣。其閒有下戶只有田一二畝者,亦皆出田,或令出錢買田入官,而上戶田多之人計會減縮,所出殊少。其下戶今既被出田,將來不免役,無緣復收此田之租,乃是困貧民以資上戶,此一未盡善也。如逐都各立役首,管收田租,排定役次,此其出納先後之閒,亦未免有不公之,將來難施刑罰,轉添詞訴,此二未盡善也。又如逐都所排役次,今目已是多有不公,而況三五年後,貧者或富,富者或貧,臨事未免致爭訟,此三未盡善也。所排役次,以上戶輪充都、副保正,中下戶輪充夏秋戶長。上戶安逸而下戶陪費,此四未盡善也。」固嘗即此四未盡善者而求之,蓋始倡義役者,多鄉閭之善士,惟恐當時議之未詳而慮之未周。及踵接義役者,未必皆鄉閭之善士,於是其日開,其流日甚。或以其材智足以把握,而專義役之利;或以其氣力足以凌駕,乃私差役之權。曰倍法,曰析生,等第法皆無所考,而雇募人亦不與置;置必受約束、任驅使於義首者,可以教號鄉曲,厭酒肉而有餘,否則傭錢不支,而當役者困矣。是以虐貧而優富,凌寡而暴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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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役之名立,而役戶不得以安其業;雇役之法行,而役戶不得以安其居。信乎朱熹未盡善之,固如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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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葉氏《義役跋》曰:「保正、長法不承引帖、催二稅,今州縣以例相驅,訶繫鞭撻,遂使差役不行,士民同苦。至預醵錢給費,逆次第其先後,以應期會,名曰義役,然則有司失義甚矣。余嘗問為保正者,曰費必數百千;保長者,日必百餘千,不幸遇意外事,費輒兼倍,少不破家蕩產,民之惡役,甚於寇讎。余嘗疑之,官人以牧養百姓為職,當潔身馭吏,除民疾苦。且追則有期,約日以集,使賄必行,應追者任之可也。民實有產,視稅而輸,使賦必重,應輸者任之可也。
51
保正、長會最督促而已,何用自費數百千及百餘千,甚或兼倍,以至破家蕩產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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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此錢合而計之,歲以千百巨萬,既不歸公上,官人知自愛,又不敢取,誰則有此?余欲以其言為妄,然餘行江、淮、閩、浙、洞庭之南北,蓋無不為此言者矣。嗚呼!此有司之所宜陳者也。餘忝為長吏,不得為令佐自試其術,以破餘疑而不能,意殊慘然。因孫君《義役》書成,輒題於後,以告其得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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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差役,古法也,其也,差設不公,漁取無藝,故轉而為雇。雇役,熙寧之法也,其也,庸錢白輸,苦役如故,故轉而為義。義役,中興以來,江、浙諸郡民戶自相與諸究之法也,其也,豪強專制,寡弱受凌,故復反而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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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以事體之便民者觀之,雇便於差,義便於雇,至於義而復有,則末如之何也已。竊嘗論之,古之所謂役者,或以起軍旅,則執干戈、胄鋒鏑而後謂之役;或以營土木,則親畚鍤、疲筋力然後謂之役。夫子所謂「使民以時」,《王制》所謂「歲不過三日」,皆此役也。至於鄉有長,里有正,則非役也。柳子厚言,有里胥而後有縣大夫,有縣大夫而後有諸侯,有諸侯而後有方伯連帥,有方伯連帥而後有天子。然則天子之與里胥,其貴賤雖不侔,而其任長人之責則一也。其在成周,則五家設比長,二十五家設里宰,皆下士也。等而上之,則曰閭胥掌二十五家。六鄉,曰ガ長掌一百家。六遂,皆中士也。曰族師掌一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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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鄉,曰鄙師掌五百家。六遂,皆上士也。曰黨正掌五百家。六鄉,曰縣正掌二千五百家。六遂,皆下大夫也。曰州長掌二千五百家。六鄉,則中大夫也。周時,鄰里鄉黨之事,皆以命官主之。至漢時,鄉亭之任,則每鄉有三老、孝悌、力田,掌觀導鄉里,助成風俗。每亭有亭長、嗇夫,掌聽獄訟、收賦稅。又有游徼,掌巡禁盜賊。亦皆有祿秩,而三老、孝悌、力田為尤尊,可與縣令丞尉以事相教,復勿繇戍古之所謂復除者,復其繇戍耳,如三老,蓋亦在復除之科。然則謂三老為役可乎。嘗以歲十月賜酒肉,或賜民爵一級,則三老、孝悌、力田必二級;賜民帛一匹,則三老、孝悌、力田必三四或五匹,其尊之也至矣。故戾太子得罪,而壺關三老得以言其冤;王尊為郡,而東郡三老得以奏其治狀。至於張敞、朱博、鮑宣、仇香之徒為顯宦有聲名,然其猷為才望,亦皆見於為亭長、嗇夫之時。蓋上之人愛之重之,未嘗有誅求無藝、迫脅不堪之舉;下之人亦自愛自重,未嘗有頑鈍無恥、畏避茍免之事。故自漢以來,雖叔季昏亂之世,亦未聞有以任鄉亭之職為苦者也。隋時,蘇威奏置五百家鄉正,令理人閒詞訟,而李德林以為本廢鄉官判事,為其里閭親識,剖斷不平,今令鄉正專理五百家,恐為害更甚。詔集議,而眾多是德林,遂廢不置。然則隋時鄉職或設或廢,本無關於理亂之故,而其所以廢者,蓋上之人重其事而不輕置,非下之人畏其事而不肯充也。至唐睿宗時,觀監察御史韓琬之疏,然後知鄉職之不願為,故有避免之人琬言「往年兩京及天下州縣學生、佐史、里正、坊正,每一員闕,先擬者輒十人。頃年,差人以充,猶致士逸,即知政令風化漸以也。唐宣宗時,觀大中九年之詔,然後知鄉職之不易為,故有輪差之舉詔以州縣差役不均,自今每縣據人貧富及差役輕重作差科簿,送刺史檢署訖,鎖於令廳,每有役事,委令據簿輪差。自是以後,所謂鄉亭之職至困至賤,貪官污吏非理徵求,極意凌蔑,故雖足跡不離里閭之閒,奉行不過文書之事,而期會追呼,笞比較,其困踣無聊之狀,則與以身任軍旅、土木之徭役者無以異,而至於破家蕩產,不能自保,則徭役之禍反不至此也。然則差役之名,蓋後世以其困苦卑賤,同於徭役而稱之,而非古人所以置比、閭、族、黨之官之本意也。王荊公謂免役之法合於《周官》所謂府史、胥徒,《王制》所謂庶人在官者。然不知《周官》之府史、胥徒,蓋服役於比、閭、族、黨之官者也。蘇文忠公謂自楊炎定兩稅之後,租調與庸兩稅既兼之矣,今兩稅如故,柰何復欲取庸錢?然不知唐之所謂庸,乃征徭之身役,而非鄉職之謂也。二公蓋亦習聞當時差役之名,但見當時差役之賤,故立論如此,然實則誤舉以為比也。上之人既賤其職,故叱之如奴隸,待之如罪囚;下之人復自賤其身,故或倚法以為奸,或匿賊以規免,皆非古義也。成周之事遠矣,漢之所以待三老、嗇夫、亭長者,亦難以望於後世。如近代則役法愈,役議愈詳。元祐閒講明差雇二法,為一大議論,然大概役之所以不可為者,費重破家耳。蘇黃門言,市井之人應募充役,家力既非富厚,生長習見官司,吏雖欲侵漁,無所措手;耕稼之民性如麋鹿,一入州縣,已自懾怖,而況家有田業,求無不應,自非廉吏,誰不動心,凡百侵擾,當復如故。以是言之,則其所以必行雇役者,蓋雖不能使充役之無費,然官自任雇募之責,則其役與民不同,而橫費可以省;雖不能使官吏之不貪,然民既出雇募之費,則其身與官無預,而貪毒無所施。此其相與防閑之術,雖去古義遠甚,然救時之良策亦不容不如此。然熙、豐閒言其不便者,則謂差役有休歇之時,而雇役則年年出費;差役有不及之戶,而雇役則戶戶徵錢,至有不願輸錢而情願執役者。蓋當時破家者皆愚懦畏事之人,而桀黠之徒自能支吾,而費用少者反以出雇役錢為不便。又當時各州縣所徵雇役錢,除募人應役之外,又以其餘者充典吏俸給之用,又有寬剩錢可以備兇旱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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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見當時充役之費本不甚重,故雇役之錢可以備此三項支用也。若夫一承職役,羈身官府,則左支右吾,盡所取辦,傾倒廩不足賠償,役未滿而家已罄,事體如此,則雇役之法豈復可行,雇役之金豈復能了?然則此法所以行之熙、豐而民便之,元祐諸君子皆以為善者,亦當時執役之費本少故也。禮義消亡,貪饕成俗,為吏者以狐兔視其民,睥睨朵頤,惟恐墮陽之不早;為民者以寇戎視其吏,潛形匿影,日虞懷璧之為殃。上下狙伺,巧相計度,州縣專以役戶之貧富為宦況之豐殺,百姓亦專以役籍之係否驗家道之興衰。於是民閒視鄉亭之職役如蹈湯火,官又以復除之說要市於民,以取其貲。其在復除之科者,茍延歲月,而在職役之列者,立見虛耗,雖有智者,不能為謀矣。所謂正本澄源之論,必也朝廷以四維勵士大夫,餼廩稱事,無俾有多藏之惡;士大夫以四維自勵,力行好事,稍能以澤物存心。然後鋤姦貪之胥吏,以去其蠹害;削非泛之支備,以養其事力。賦斂之簿書必核,無使代逋欠之輸;勾呼之期會必明,使受稽慢之罰。夫然,故役人者如父母之令其子弟,恩愛素孚;役於人者如臂指之護其腹心,劬勞不憚。既無困苦之憂,不作避免之念,則按籍召而役之可矣,奚必曰雇、曰義之紛紛哉?不然,舉三代以來比、閭、族、黨之法所以聯屬其民,上下相維者,反藉為厲民之一大事,愚不知其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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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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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鄉大夫之職,以歲時登其夫家之眾寡,辨之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徵之。其舍者,國中貴者、賢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舍,役除,不收役事也。貴,若今宗室及關內侯皆復也。服公事者,若今吏有復除也。老者,謂若今八十、九十復羨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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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師》:凡新之治皆聽之,使無征役新徙來者復之也。《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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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札則無力政「政」讀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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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制》:命鄉論秀士,升之司徒,曰選士。司徒論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曰俊士。升於司徒者,不征於鄉;升於學者,不征於司徒,曰造士不征,不給其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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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不從力政力政,城道之役也。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從政。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齊、大功之喪,三月不從政。將徙於諸侯,三月不從政。自諸侯來徙家,期不從政大夫採地之民徙於諸侯為民,以其親徙,當須復除,但諸侯地寬役少,故三月不從政。
63
自諸侯來徙大夫之家邑,大夫役多地狹,故期不從政。
64
漢高祖二年,蜀、漢民給軍事勞苦,復勿租稅二歲。關中卒從軍者,復家一歲。鄉三老、縣三老,復勿徭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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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詔諸侯子在關中者復之十二歲,其歸者半之;軍吏卒賜爵,非七大夫已下,皆復其身及戶勿事。
66
七年,民產子,復勿事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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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令吏卒從軍至平城及守城邑者,皆復終身勿事。
68
十一年,諸縣堅守不降反寇者,復租三歲。豐人徙關中者,皆復其身。士卒從入蜀、漢、關中者,皆復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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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詔吏二千入蜀、漢定三秦者,皆世世復。以沛為湯沐邑,復其民,世世無有所與。沛父兄請復豐,乃並復豐,比沛。又詔秦始皇帝守家二十家,楚、魏、齊各十家,趙及魏公子無忌各五家,令視其塚,復無與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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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四年,舉民孝悌、力田者復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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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禮高年,九十者一子不事,八十者二算不事。募民守塞皆賜高爵,復其家令民入粟,至五大夫,乃復一人。西邊、北邊之郡,雖有長爵,不輕得復。
72
三年,幸太原,復晉陽、中都民三歲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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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復諸劉有屬籍者,家無所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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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遺詔,出宮人歸其家,復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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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建元元年,民年八十復二算,九十復甲卒。又詔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給米粟為糜。鬻,之六反,為復子若孫,令得身率妻妾,遂其供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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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復其身。登禮中嶽,以山下戶凡三百,封崇高,為之奉邑,獨給祠,復無有所與。府庫並虛,乃募民能入奴婢者,得以終身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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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弘羊請令民入粟甘泉各有差,以復終身。時兵革數動,民多買復及五大夫、千夫,調發之士益鮮。
78
宣帝地節二年,詔:「博陸侯功德茂盛,復其後,世世母有所與,功如蕭相國。」
79
地節三年,詔流民還歸者,且勿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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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節四年,詔有大父母、父母喪者。勿徭事,使得送終,盡其子道。
81
元康元年,復高皇帝功臣絳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孫,令奉祭祀,世世勿絕。其毋嗣者,復其次。
82
元帝好儒,能通一經者復。數年,以用度不足,更為設員千人。
83
永光三年,用度不足,民多復除,無以給中外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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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建武五年,詔復濟陽二年徭役帝生於濟陽,故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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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幸汝南南頓縣,賜吏人,復南頓歲租一歲。
86
父老叩頭言,願賜復十年。帝曰:「天下重器,常恐不任,日復一日,安敢遠期十年乎?」吏人又言:「陛下實惜之,何言謙也?」帝大笑,復增一歲。
87
二十年,復濟陽縣徭役六歲。
88
三十年,復濟陽縣徭役一歲。
89
明帝永平五年,常山三老言:「上生於元氏,願蒙優復。」詔曰:「豐、沛、濟陽,受命所由,加恩報德,適其宜也。今永平之政,百姓怨結,而吏人求復,令人愧笑。重逆此縣之拳拳,其復元氏田租、更賦六歲,勞賜縣掾史及門闌走卒。」
90
桓帝永康元年,復博陵、河閒二郡,比豐、沛。
91
靈帝光和六年,復長陵縣,比豐、沛。
92
徐氏曰:「按漢之有復除,猶《周官》之有施舍,皆除其賦役之謂也。然西京時,或以從軍,或以三老,或以孝悌、力田,或以明經,或以博士弟子,或以功臣後,以至民產子者,大父母、父母之年高者,給崇高之祠者,莫不得復,其閒美意至多。至東都所復,不過濟陽、元氏、南頓數邑,為天子之私恩矣。」
93
按:《周官》及《禮記》所載周家復除之法,除其征役而已,至漢則並賦稅除之,豈漢之法優於周乎?曰:非也。蓋賦稅出於田,而周人之田則皆受之於官。
94
其在復除之例者,如所謂貴者、賢者、能服公事者,即公卿大夫以及庶人在官之流,皆受公田之祿以代耕,未嘗予之田而使之躬耕者也。所謂老者、疾者,則不能耕而不復給以田,且仰常餼於官者也。所謂新氓之遷徙者,則是未及授以田者也。此數色之人,既元無田,則何有於賦稅?故只除其征役。至漢,則田在民閒,官不執授受之柄,亦無復應受與不應受之法矣,故在復除之例者,並除其賦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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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漢以後則官戶之有蔭,至單丁或老疾者,除其役則有之,亦不復聞有除稅之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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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黃初元年之後,始開太學。至太和、青龍中,中外多事,人懷避就,雖性非解學,多求詣太學。諸生有千數,而諸博士率皆粗疏,無以教弟子,弟子本亦避役,竟無能習學,冬來春去,歲歲如是。
97
王褒門人為本縣所役,求褒為屬。褒曰:「卿學不足以庇身,吾德薄,不足以蔭卿,屬之何益?且吾不捉筆已四十年。」乃步擔乾飯,兒負鹽豉,門徒從者千餘人。安邱令以為見已,整衣出迎之於門,褒乃下道至土牛,磬揖而立,雲門生為縣所役,故來送別,執手涕泣而去。令即放遣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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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制: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緦麻以上親,內命婦一品以上親,郡王及五品以上祖父兄弟,職事、勳官三品以上有封者若縣男父子,國子、太學、四門學生、俊士,孝子、順孫、義夫、節婦同籍者,皆免課役。凡主戶內有課口者為課戶。若老及廢疾、篤疾、寡妻妾、部曲、客女、奴婢及視九品以上官,不課。四夷降戶附以寬鄉,給復十年。奴婢縱為良人,給復三年。役外蕃人,一年還者給復三年,二年者給復四年,三年給復五年。又詔諸宗姓未有職任者,不在徭役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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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宗初立求治,蠲徭役者給蠲符,以流外及九品京官為蠲使,歲再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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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履忠召拜朝散大夫,乞還。吳競謂之曰:「子素貧,不г斗米匹帛,雖得五品何益?」履忠曰:「往契丹入寇,家取排門夫,吾以讀書,縣為免。今終身高臥,寬徭役,豈易得哉!」
101
唐制:諸司捉錢戶,皆給牒蠲免徭役詳見《雜征榷門》
102
宋真宗皇帝乾興元年,臣僚上言官勢戶及將校衙前占田避役之害見《差役門》
103
仁宗時,初,官八品已下死者子孫役同編戶,詔特蠲之。民避役者或竄名浮圖籍,號為出家,趙州至千餘人,州以為言,遂詔出家者須落為僧,乃可免役。
104
神宗熙寧四年,頒募役法於天下。詔崇奉聖祖及祖宗陵寢神御寺院、宮觀,免納役錢。
105
諸旌表門閭有敕書,及前代子孫於法有蔭者,所出役錢依官戶法,賜號處士非因技授者準此。
106
按:自熙寧助役之法既行,凡品官、形勢以至僧道、單丁該免役之科者,皆等第輸錢,無所謂復除矣。然數者之輸錢,輕重不等,其詳見《戶役門》,茲更不備錄。
107
中興以後,差役之法,品官限田有制,死亡子孫減半,蔭盡差役同編戶詳並見《戶役門》
URN: ctp:ws793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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