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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五

《卷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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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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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鐵網珊瑚》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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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趙琦美 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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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椿《書虞秦公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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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字齊年,蜀之隆州仁壽縣人。逺祖永興公世南,仕唐為𢎞文館學士,由越徙京兆至七世孫,殷僖宗中和中,為仁壽郡通守,有惠政,號仁壽使,君卒于官,子孫因家焉,嵗久,家富族滋大,率好善積徳,又七世至祺,父軒尤推行仁義,家素倚牢盆為助,宋熙寧末,廢不舉,軒出私錢二百萬以復之,嵗均所以入給諸親戚及鄉故之貧乏者,坐是益困,踣而軒夷,然自得後,生祺甫丱,嵗知孝敬,父母四嵗,口誦數百言,既長,學愈力,咸以為軒陰徳所致,軒亦曰:「吾為善能,責報于天,殆是子也」。祺後登徽宗政和四年進士第,初主華州蒲城簿,改資州文學,敎授瀘州司刑曹事,又加安撫司幹辦公事,擢太常博士、成都鈐幹、成都通守,除利州運判,丐祠,提舉華州雲臺觀,未閲嵗,起為潼川府路轉運判官,尤多善政,改漕䕫後,復漕潼川,以疾卒于官,年七十一。子允文,聰慧夙成,蚤由祺任補官,祺年老,遂棄官不仕。祺卒後,允文始擢紹興二十三年進士第,歴官至左丞相。祺後以允文貴,贈太師、秦國公。允文,《宋史》自有傳,贊曰:「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其弗信矣乎!虞氏自仁壽使君而下,世世積善而始發于祺,至其子允文,資兼文武,蔚然為宋代中興賢相,自是子孫彬、彬,蟬聨簪組,雖宋社墟,而猶有人焉不絶慶澤所逮,不其久乎?傳謂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者,殆有時而不然也。至正十三年春正月,布衣眉山楊椿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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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維禎《虞相古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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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虞忠肅公八世孫堪,謁予雲間草𤣥閣,自云:「先丞相有古遺器四:曰瓦琴,石磬。蜀王硯,與此劒也。劒長古赤,三握具,五寸弱。握有二稜起欵,識可辨者,曰千萬嵗。其鐔橫寸二,狀饕餮末甚銳,縵文為水銀。古中末間,黝漆色芒可吹毛,星月下出之艷發孚,尹廩廩然可寒鬼膽,是誠千載物也。於是酌堪以酒,酒酣為作虞相古劍歌,使與古虞公劍同,傳為家寶云:昔聞虞公古劒可以追,騰空迴落日千年,宗社已丘墟,子姓西來傳不失,江淮都督憤國讐,八陵痛骨三千秋,采石江頭一提出,寒芒夜走完顔酋,堪兮堪兮傳八葉,價金不售山西俠,牀頭寶匣不敢開,黃蛇上天走雄雷,持謁雲間銕龍父。灑以延津拭以赤,堇土虹光一道裂。蛟胎上指黃星落,黃雨鳴呼舞鴻門。刺魚肚。二豎佞何足數?我將假霜鍔,伐天矛西山,斫白額二。東海斬蛟三頭然後裂。蚩尤殪羅㬋,大開太陽照九州。堪兮堪兮,勿失汝劍兮,使我徒請上方斬馬之具於朱游。至正二十五年,青龍集。乙巳,王正上日抱遺叟,楊維禎在雲間草𤣥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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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公孫子氣甚清,示我楊顛古劍行劒鋒詩律兩奇絶。秋蓮光彩玉,庚庚楊顛健,筆老縱橫,是亦銕中之錚錚吐詞鬱嵂鳴,不平鳳皇來為盛。世鳴一代,惟數虞,翁生予也。學書學,劍既老,何由而成名?倪瓚己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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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庚寅十月,予游錢塘,過四壁山中,與青城山樵遇,出示予古劍,乃其先公雍國所遺也。予為樵作《古劍歌》以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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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劍古劍,元非銕,亦非干將與鏌鋣。自從混沌鑄成來出鞘入鞘,何生滅輝天●地,不須磨肅氣稜稜凜霜雪,是以曾將破敵酋。采石江頭建勲業海晏塵,清歌太平瑤匣藏之在岩穴,或時拈出與人看。千古萬古欽,猛烈,野人鄧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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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友虞勝伯,隠居南山,讀書耕釣,不求人識,所與游者,皆岩穴之士也,其先丞相雍國公,忠義立朝,具在史册,所佩古劍,以貽子孫,代不乏賢,而餘風遺烈,猶未泯也。至正乙巳嵗,勝伯自山中來,命予賦此劍,為《虞相古劒歌》,與勝伯歌以發其所藴云:「匡廬陳惟寅,虞山人何入城訪我衡門下,要作古劍行,云是雍公所遺之!古劒采石江頭。大破完顔兵,匣藏,累世不敢動,忽然光怪夜夜蛟龍鳴,憑軒拔鞘自起舞,皎如月下秋霜明,橫磨泰山石直斬,東海鯨,何不獻書,見天子,快意一掃風塵清,吁嗟此劒亦神物,又于堪也,同垂萬古名雍國丞相虞公古劍一具,今藏其孫勝伯家。毘陵倪元鎮匡廬陳維寅既作歌詩詠之,且要予同賦焉秦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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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公古劍,射日星。銕冶鑄出秋霜硎,寒光耿耿試一掃,魑魅网象都逃形。匣藏繡澀不敢動,龜鱗虎文驚且竦。閱歴星霜,三百年,社稷 自兹重雍公,磊磈雲夢胸白虹紫電符,采同有時呼酒醉踏月,浩歌起舞多英風。采石江頭卻鐵騎,一戰突營誰可比?材官勇將號如雲,每視奇功獨懷愧,劒鋒猶漬佞血鮮,神物不隨陵谷遷。只愁雷霆破屋壁,化作蒼龍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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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𤣥《雍虞公文集序》併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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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與造化功用相彌綸,國家氣象相表裏,故文人生于世有數,文章用于世有時,斯言若夸,理實然也。皇元混一之初,金、宋舊儒布列館閣,然其文氣髙者崛強,下者委靡,時見舊習。承平日久,四方俊彥,萃于京師,笙鏞相宣,風雅迭唱,治世之音,日益以盛矣。于時雍虞公方回翔胄,監容臺間,吾䣊有識之士,見其著作,法度謹嚴,辭指精覈,即以他日斯文之任,歸之至治。天厯,公仕顯融,文亦優裕,一時宗廟朝廷之典冊,公卿大夫之碑版,咸出公手,粹然自成一家之言。山林之人,逢掖之士,得其贈言,如獲拱璧。公之臨文,隨事酬酢,造次天成,初無一毫,尚人之心,亦無拘拘,然步趨古人之意,機用自熟,境趣自生,左右逢源,各識其職,故自其外觀之,如深山窮林,葱蒨蓊鬱,莫測根抵,鉅野大澤,汪洋澹泊,不為波濤,試㓨其中,則日月之精,凝結嵗久,皆成金珠龍虎之氣,變化時至,即為風雲,孰能窮其妙也哉?太史夏臺、劉君伯温,蚤嵗鼓篋,從公成均,及為江右肅政使者,近公寓邑,乃裒公之文,將傳諸梓書來京師,屬𤣥為序,言惟李漢於昌黎,子瞻於廬陵,皆能知而能言者,是豈為前人役乎?苐于公有「世契生平敬慕公」之文,以附著姓名為幸,又髙劉君政事之暇,敦篤夙誼如是,遂不敢辭,而為之序。至正六年二月,翰林學士承㫖:榮祿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歐陽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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𤣥頓首再拜伯溫監司相公,仁契𤣥,去嵗數四,附書憲府,邃嚴,未審一一達几下否,春和逺,惟履候,勝常殊慰,詹遡書來,知刻虞先生文,足見髙誼作序,當求名筆,乃稱雅意諒切,不敢力辭,因便輒供藳去,刻成千萬,見惠一本,為感賤跡,遂丐閒之,請鄉里,距貴治稍近,專容修竿牘之敎未中,惟順序善葆,不具備辱契,歐陽𤣥頓首再拜。二月十一日,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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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邵菴小像題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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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梓潼虞使君有陰徳,其歿,其子雍公哭之,公輒蘇止,雍公哭,以為人死而得為佛,樂莫大焉,乃更哭之耶?後從吏入㝠,乃知使君死為更生佛,今《青城公集》中有所謂「更生佛祠前瑞竹生」是也。雍公既相孝廟,其府第在吳下,公諸孫有名堪字克用者,猶能讀書績學世,其家克用於青城公為再從諸孫,從江西畫史得公小像裝緝之,俾人題詠於卷後。青城公既以文章師表,當世題詠之者,豈易易著語,若克用於公為子姓,表章其家世,則不得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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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芝眉宇鳳麟姿,自是文章百世師。何必凌烟畫冠劒,雲仍翼翼奉烝祠,遂昌鄭元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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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栢蕭蕭墓上秋,衣冠猶識舊。風流雄深典雅文章。在酷似唐人。柳柳州,淮南潘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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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見玉堂真學士眉山草木必重枯,古心古道文章古,試問丹青畫得無壺中陸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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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玉冠,攜竹杖,龎眉丹頰白髯鬚。久知後夢非前夢,方信今吾即故吾。已約耆英開洛社,更尋歸路問成都。堂堂一代文章伯,千載還應再有無。趙郡蘇大年《山居圖》為虞克用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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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仙人》:虞學士,家住青城洞,天裏一隨雲霧起,從龍遂掌絲綸佐。天子五色製成雲,錦裳黼黻皇庭躋虞唐自騎黃鵠歸,帝鄉霓旌羽葢森翺翔空。留舊宅青城下,草木猶餘雨露香。諸孫久作東吳客,每憶青城歸未得,故人焦粲妙丹青,為寫山居懸素壁。學士今陪石與丁,往來多在芙蓉城。五丈人時送迎,它年或復游人世。應與諸孫宴幔亭陳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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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髯予所愛,詩畫總名家,水際三乂路豪端,五色霞米顛。船每泊陶,令酒能賒。猶憶相過處,清吟夜煮茶。 天錫掾郎與余交最久,死別忽忽二十餘載,念之恨恨,如何可言。錫山弓河上𤣥元、道館、錫麓、𤣥丘精舍,其畫壁最多,今或為軍旅之居,或為狐兔之窟,頽垣遺址,風景亦異,雖予之故鄉,乃若異鄉矣。不歸吾土,亦已十年,因勝伯徵,君攜此卷相示,為之展玩感慨,并敘述其疇昔相與之所以然者,其中有不能自已也,捉筆悽然久之。至正二十三年,嵗在癸卯,十二月十日夜,笠澤蝸牛廬中寫倪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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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髙士詩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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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臺有髙士,聞在最髙峯,濯足五湖水結巢千嵗松霞扉,雲扄不可到,落花如雪,絲吹濛醉,顔生酡,日曈曈,飛花蹴踏金芙蓉,綘綃為裳玉鍊容,往來倐忽其猶龍,伊誰貌此世外蹤。青城山人仙中翁,運筆直與天同功。倪生作詩以詠歎,凌跨倒景,他日期,相從倪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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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別勝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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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才卓行虞徵士,食粥三年致母喪。詩法道園能繼武,畫傳洪谷早升堂,獨髙落落松筠節。不逐悠悠雁鶩行。此日別君江海去,波光鷗影思微茫。倪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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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暮潮初落楓,林霜葉渾稀倚杖。柴門閴寂懷人山,色依微」。至正癸卯秋九月望日戲為勝,伯徵君寫此,并賦小詩,倪瓚《海雲菴燈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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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諸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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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原頓首,再拜總管、相公本齋先生,閣下文原,不意慶門為福所倚,堂上忽以微疾奄至大故,聞訃驚怛,曷能為情?然壽母以貞節終始有子,克盡孝道,為時良二千石,亦可無憾九泉矣!銘文見委,義不得辭,屬體中略苦風寒,而來使以河氷不能久留,未免力疾屬稿,且繕寫納去,其于發潛徳,則未之有取也,遺貺益重,愧恧地逺,不能引卻,悚然而已,人還,率爾具復,冬令嚴寒,惟順理節哀,是禱總干照察文原,頓首再拜。 來諭一一為嗣言之,自有書奉荅、銘文中為字,有失筆別篆紙,末壽康菴記:來使趣行,當俟驛使便納上來,使勞中統一定本,頓首,再拜尚書相公、本齋先生,文侍舊臈,率易晉拜旌麾之下,辱賜與潔,殊慰積年仰慕之心,宴贐稠疊,禮意隆重,何以克堪?惟深愧感而已,別來伏想福祥,至止百神,衞大萬士民之望,旋膺鈞樞之任,至慰至慰,本擬以正。初抵杭,方聞江上有阻,遂自泰興江陰,展轉留滯,二月初,方達吳門,得㑹季野舍人同到金井山中,瞻視岡巒,形局寛大,氣勢雄偉,與聞相合,謂為福壽之基,亦頗如諸名公所論,而鄙淺之見,尚有可疑者,葢入首山脉,直下稍長,則乗氣勁急,倘稍加轉換,庶合古人增髙益下,趨吉避凶之說,必欲如閩中龜蛇之地,山盡水聚,生意藏蓄,則未能悉其造化之妙,亦非面對不能詳盡,惟髙明裁察,兹因人便,謹奉起居,以致謝私,併投,獻其一得之愚蕪,率伏祈恕亮餘,惟為國家衞愛式副,對揚不備。二月十八日,客吳中、杜本頓首再拜上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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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頓首再拜上狀:「總管大尹相公,閣下:即辰,嵗事告成,天地方泰,蹔弭皇華之節,尚系白雲之思,神明夾扶,履用清吉,集今夏復,過姑蘇不能少候,騎氣之還,已覺悵惘,及承珍灑,乃知追及惠泉益重不敏之罪,然而千里明月,通夕台星,何異瞻對顔色也?亭中清話,秋仲間翁,自上京還,方面及之,節次當已達聽,兹不復贅觀僧辱,位置造就,倍費神用,不勝感激,集與弟兄,皆宦游四方,先隴寄彼,動輒曠引,時嵗無由一至,托此於一二,隣近而已,而食不足贍給,今得此,稍慰其望,則集可以少抒其情,然則閣下錫類之仁,何可忘也?引墨陳謝,未究下忱之萬一,惟冀保嗇,方今龍飛御天,求賢共理,有若閣下治最久,當簡在行膺大用,匪朝伊夕,集雖不武,尚能泚筆來賀,謹奉狀不備」。集再拜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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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丙戌暮春,亞相王公本齋之子季境補淮東宣閫奏,差以公事乗傳至京師,訪予玉堂之署,臨別求贈言為賦《唐》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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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來驛騎錦障泥,春雨都門雁影低。淮漕慣迎鄰使節,浚郊曾築相君隄。道逢棠茇思親憩,家視槐陰與屋齊。江左夷吾吾舊友,羨君年少躡雲梯。廬陵歐陽𤣥胄出,名門正妙年置身。聊爾奉藩宣塵生,驛路頻驅馬。雨溢官河穩放船,后土祠中花綴玉。平山堂下柳飛綿。遄歸公館應多暇,好對芸牕理舊編,晉陽馮思溫春滿,維揚十萬家先公。曾此駐髙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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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留芳樹舊館。陰陰閉落花祠下,繫鞍尋芍藥樓前騎鶴聽琵琶,歸來不異當時事。一路東風,帽影斜,齊張起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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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境舍人歸維揚,朝中名公各贈以詩,「看雲「八十翁閑閑」。吳全節作《唐律》一首以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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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君五馬牧:饒時玉樹秋香生桂枝,日麗鳳毛延世澤風培鵬翼運天池平山堂北看紅藥析木,津頭識紫芝,文獻通家遺逸,老塗鴉。贈別寫烏絲。至正六年丙戌,三月廿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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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翩翩英妙時,蹔煩訝使到京師,長河春漲魚龍水。別驛風生鳥隼旗,家自烏衣通世譜。人從鳳閣識朝儀,舊游賔客頭如雪,屬目雲霄未厭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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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逺憶淮南》后土祠君,歸春已發璚枝,好尋月下吹簫處,猶及花前把酒巵,錦瑟金錢餘舊伴,烏絲紅袖有新詩,故人相見如相問,老盡當年杜牧之,季境歸㑹克明元,璋二老友出似一笑張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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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識本齋三十年,文章宦業,世所稱道。今年其子季,境于維揚,有善繼述忠孝之家,其可尚哉!趙期頤書史局先生,示以季境、京師,贈行卷輒題一絶卷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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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書苦借青,黎杖下馬笑,拈金屈巵好。是淮南師弟子錢唐相見落花時方外張,雨書以丁亥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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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自歸田後,當時故人俱在天府,而集以目𤯝,又不能起,居遂成路,逺近紫巖,自維揚來,出示此卷,遂知大參本齋公之子季境自京還,一時臺閣羣公贈行之詩也,令人誦之,神清氣爽,飄然欲仙,掩卷慨想,復徵予題,葢季境已曾作《字說》寄之矣。今重為書于是卷聊寓觀,感云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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𤣥頓首再拜季野府判相公,仁友𤣥於左右,雖疎而英譽稔甚,矧于先清獻公,實有一日之雅,向歆克肖契誼,不殊相望,千里之遙,情親對晤,有以也夫!近者季道盛雅,以清獻神道碑見屬,既而傳㫖下諭,不敢以病憊,控辭,已繕寫付季徳,今聞託張徳,常轉達第愧,兵後罹憂,百感交集,何能發潛光之萬一太湖,多善碑材,刻成以拓本見,寄為幸徳,常附海艎行,匆匆函奉,起居草略,併干台照,客京歐陽𤣥頓首再拜。 季耕、照磨同致再三意。𤣥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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翥頓首上記:「季京郎中、相公、契友閣下奉違晤言,已閱數嵗,比聞使馭上三山,尋又聞在武林而一,皆平安之報,良用自慰,區區備員翰讀,近又承乏胄監,昬嬾日侵,告歸未允,其貧而無子,猶故吾也,僕滿意季徳之迴,豈意有此凶憂,為之痛心,況手足至親,其終天之恨,當何如也?尚在以人生有數少,自寛解為禱,季野令兄相公如㑹,萬萬叱名,不及顓狀,燕吳相望,海航往來,動以年期,惟珍䕶自強,前即逺,大不宣中。秋日老蛻,張翥頓首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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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覽鏡白鬚漸多,戲作滿江紅長短句,繡江先生拜參上馬,敢録呈醜幸乞,一笑鮮于樞,頓首詩酒名塲人都羨,紫髯如㦸今已矣。星星滿頷不堪重摘,衰老自知來有漸,窮愁誰道尋無迹,笑劉郎辛苦覓仙,方終何益。 東逝水西飛,日年易失時難得賴此身,健在寸陰須惜生死百年朝有暮,盛衰一理今猶昔。問人間誰是?魯陽戈,杯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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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寄都運大參相,公聊致久,別企仰之。萬一采覽幸,甚虞集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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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相淮南,重幨帷海,上還頻煩紆,智略周慮。及疲孱調鼎,公宜早歸,耕自得閒,常攜相贈策,扶老向江山,集至逍遙山,見饒紫巖間。將適瓊華之囿,當以舊瞻承風采,因得附此。起居紫巖、𤣥門耆宿之士,退食之暇,必能少從清靜,無為之論,遙為傾企」。集又拜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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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天上張公子,新買江南宅一區。桂樹小山金作粟,芙蓉秋水錦成株。青龍繞屋瀦三㘰,翠鳳當門啣一珠。世事紛紛何日了,好將真樂問堯夫。
47
至正丙午秋七月四日,放舟龍江入艾浦,訪文湘翼之,張侯飲于真樂齋席上,賦詩一律率坐客子山徳昻兩進士用韻成什㑹,稽抱遺叟、楊維禎,明日在任老人讀易齋試新製銕心頴書四韻詩,奉荅大章貢士見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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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日放船歸泖上,滄灣遲子渺愁予,河東有賦煩傳送,此月無冰又可書,老鐡一經能取紫,庾郎三韭豈忘魚」,明嵗門生求坐主,相看喜色動。皇居臘月八日客埬上,余日強再拜。
49
又一詩奉上鐵厓先生先録》去一過覽》,後當別寫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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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十年,官不調才髙,白首尚為郎。因觀禹跡,多留越為愛。西湖又入杭仕宦,豈無三語掾風流誰似四明狂水南。山北題詩遍,猶憶吳中錦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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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熊公自得攜所著書入都城西山齋堂村,山深民淳,地僻俗美,隱者之所宜居崇真張宜相真人偕往,作詩送自得「兼柬宜相、平心老人歐陽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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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去隱齋堂,村境趣佳處,如桃源西出都門二百里,山之盩厔水,浩亹一重,一掩一聚落一溪,十渡深而渾羊腸,險徑挂山腹,蜂房小屋粘雲根,立當阨塞若闗隘,視入衍沃同川邍,市朝甚邇俗塵逺,土産雖少人烟繁鉏畬藝陸宜菽麥,樹柵作圏能雞豚,園蔬地美夏不燥,煤炭價賤冬常温,前年熊郎入賣藥,施貧者藥人感恩,熊君攜笈今就子,繞舍木葉書繽繙,崇真真人又繼往,況是偓佺之子孫,紫簫夜吹遼鶴至,林響谷,應松風喧,登髙東望直沽口,海日湧出黃金盆,應憐㬅倩戀象闕,坐羨龎公歸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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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韻圭齋先生寄贈松雲隱君老蛻翥:上燕垂趙際,中有村正在西湖之上,源源頭花落,每流出亦有浴鳬,時在亹隠君葺茅據幽勝,髣髴小莊如陸渾,環之蒼松數十樹,拔出太古虛無根,攢峯疊壁何盤盤,地多磽磝少平原,先生生計雖苦薄,最喜靜無人事繁。黃精本肥术苗膬,疆場有瓜牢有豚,吟詩作畫百不理,一家笑語常春溫,功名秖遣世途累,飽煖已荷皇天恩,近聞京志將脫藁,貫穿百氏手自繙朱黃堆,案墨滿硯鈔寫,況有能書孫雲晴,輒尋羽客去榖熟,方來山鳥喧土牀,暖炕石窯炭黍酒香注田家盆要知精舍白鹿洞,不待公車金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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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魏公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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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頫上復。 丈人節幹、丈母縣君孟頫一節,不得來書,每與二姐在此懸思而已,伏想各各安佳,孟頫寓此無事,不煩憂念,但除授未定,卒難動身,恐二老無人,侍奉,秋間先發二姐與阿彪,歸去幾時,若得外任,便去取也。今因便專此上覆,聞鄉里水澇,想盤纒生受,未有一物相寄,二姐歸日,自得整理一書,與鄭月窗望逓達不宣」,六月廿六日,孟頫上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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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書上覆,丈人節幹。丈母縣君孟頫謹封,孟頫頓首,希魏判簿鄉兄足下孟頫奉別誨言,倐彌兩嵗,追惟從游之樂,丹青之贈,南望懷感,未知所報,惟是官曹雖閒,而應酬少暇,以故欲作數字,道區區之情而不可得,希魏愛我甚至,當不以為譴也。即日毒熱,伏想水精宮中,夷猶自得履候安勝孟頫賴庇如昨秋間,欲發拙婦與小兒南歸,以慰二老之思,是時又當致書,併以繆畫為獻也,家間凡百,悉望照拂,因便奉狀不宣。六月廿六日,孟頫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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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觀趙承㫖書,但見其晩筆縱逸為勝,殊不知妙年應規入矩,有如此帖者,不由規矩而縱逸,是猶疾行無善步也,識者試與評之。至治二年九月廿五日,後學錢良右敬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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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老人書法,在中年時一筆不苟怡,怡然得天趣此,唯識者能知之。泰定元年八月廿日,隴西李皓見于氏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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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臺書名重一時,而東坡乃謂雖可愛終可鄙,雖可鄙終不可棄。吾嘗妄意借為子昻方寸大字之目,聞者瞿然固難,為淺見寡聞者道也。至其尺牘揮灑奕,奕有晉人一種風氣,亦不可掩,且未易及哉。未能上下古今書畫之變而窺其妙,遂欲出意品題,恐不免紛紜兒輩之侮也。泰定甲子季秋,蜀梁子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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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公字畫之妙,不待贊詠而知也。是帖葢在兵部時所與江南故人者。王謝沓柁,風氣不可復作,撫卷為之太息。吳郡陸友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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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晉、唐以來,法帖其事,率皆飛問通敘,施於家人,朋友之間,不過數行而已。其初非用意而逸筆餘興,淋漓揮灑,百態橫生,使人驟見驚絶,徐而視之,其意度愈無窮,故後世傳之,往往以為竒玩,而想見其人。今觀松雪,仙人與月窗判簿手帖,宛有古意,濃纖剛柔,皆與人意㑹,真希世之珍,又非獨傳玩而已也,淳卿其善保之。泰定某年九月九日,隴西李叔書于靜寄東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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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鎖銀鈎到者稀,鷗波亭上墨如飛,後人何處求書法,華表千年待鶴歸,南陽張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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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不溪邊采白蘋。鐵網珊瑚寸寸珍,天上玉樓盛不住。虹光夜夜貫星辰,遂昌鄭元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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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若說候除官客舍,幽州六月寒近接,阿彪歸後語婦翁強健縣君安,吳僧嗣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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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松雪,公名髙當代,而書法之妙,葢牢籠古今,出入羲獻也。此二帖雖盛年所書,然其輕清流麗之畫,得超邁入神之變,有非後人所可及者。淳卿寶之無斁。泰定五年三月一日,梁溪王禮實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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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先生翰墨之妙,名冠一代,其下筆之勢,出規入矩,灑落超逸,非鍾王不足與議也。至其晩年筆力,猶為妙絶。金石所刻,後學之士,多所師法。今觀此二帖,前人風流餘韻,典刑具存,不覺起敬吳門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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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陵云:「斯人已云亡草,聖固難得,及兹煩見,示滿目動,悽惻斯言盡之載閱此卷,令人悼痛,不能巳巳」。後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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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自唐顔、柳以來,多尚筋骨而乏于風韻,然務筋骨者則失於狂趮,喜風韻者則過於輭媚,求其兼善而適中者亦難矣!至宋李建中、蔡君謨輩,追蹤六朝,見稱於時,論者猶謂未能盡善,本朝趙魏公識趣髙逺,跨越古人,根抵鍾、王,而出入晉、唐,不為近代習尚所窘束,海內書法為之一變,後進咸宗師之,或緘之篋笥,或傳之金石,不能悉數也。此二帖規摹羲獻,其第一帖絶與《聖敎序》相類,非有墨池筆塚之功者,豈易及此?披玩歎伏,因識其後。至正二十五年秋七月,既望盧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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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松雪諸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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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在西州日,為劉簡州作埋文,今其子賫軸來,欲干先生一言,以發幽堂之光,幸賜數語為荷,為荷鄙文,不足道也,伏乞㸃竄」。李源道再拜松雪學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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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李仲淵所為劉簡州墓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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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讀仲淵之文,知劉簡州之為人,有用世之才,因劉簡州之行事,見仲淵敘事有稽古之學。葢古之為文者,實而不譎,簡而不奧,理而不詡,若仲淵之文,真古文也哉!若劉簡州者,真可於古人中求之也哉!趙孟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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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題晉齋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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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藻發天葩,錦繡機成自一家。春日故應繁草木,空山元自足烟霞。詞源浩蕩無終極,理窟淵深豈有涯。知子苦心參道妙,可能從我鍊丹砂。吳興,趙孟頫乘月過西郊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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逺山含紫氣,春野靄雲暮。值此歸時月,留連西澗渡。謬當文墨㑹,得與羣英遇。賞逐亂流翻,心將清景悟。行車儼未轉,芳草空盈步。已舉候亭火,猶愛村原樹。還當守故扄,恨恨乖幽素。子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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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谷先生杜尊師,余自兒時識之,居昇元觀未十年,昇元葢文子舊隠,其地常有光恠,亦仙靈所栖勝處也。師屬余作《老子》及十子像,併采諸家之言為列傳,十一傳見之,所以明老子之道,將藏諸名山,以貽後人。余謂兹事不可以辭,乃神交千古,彷佛此卷,用成斯美,師名道,堅南谷,其自號云:至元二十三年元日,吳興趙孟頫、胡汲仲天資髙爽,發言便自超詣。此賦為南谷所作,文與事稱。其自邇至逺則似晉問。其琢詞造語,則似《鵩賦》。其髙舉寥廓,則似逺游。過此以往,吾不知所擬矣。尊師既仙去,重為季安師聖書一通,刻石山中,吳興趙孟頫詩止唐人公論一定,以不易集。存丁部私藏,幾何而能傳?欲免徧觀盡閱之勞,可無精選重編之舉。因奮吾志,遂成此書。自武徳以迄乾符,歴三百載,始古風而終絶句,餘二千篇,繕寫實難,流布未廣,將俾衆工以鋟木,必藉諸賢之揮金借力猗陶,相與作新于文印,齊名李、杜,共看興起于騷壇。鄭君子封出所編唐詩六十卷,選擇之精甚便。後之學者惜其無力板行,因為書此。子昻右宋人。十一家書,皆表表著見者,嘗試評之。李西臺書去唐未逺,猶有唐人餘風。歐陽公書居然見文章之氣,蔡端明書如周南后妃容徳,兼備蘇子美書,如古之任俠,氣直無前。東坡書如老熊晝游,百獸畏伏。黃門書視伯氏不無小媿耶?秦少游書如水邊游女,顧影自媚。薛道祖書如王謝家子弟,有風流之習。黃長睿書如山澤之癯,骨體清澈。《李博士書如五陵貴游非不秀整,政自不免於俗。黃太史書如髙人勝士,望之令人敬歎。米老書如游龍躍淵,駿馬得御,矯然拔秀,誠不可攀也。丙戌十一月廿一日,大梁趙孟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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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道祖,薛昻之子。黃長睿,黃履道之子。二父皆邪人,而其子乃以善書知名士,亦不可不游于藝哉!子昻此評乃是效米、老也,紫陽山人方回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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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畫貴有古意,若無古意,雖工無益。今人但知用筆纖細,傅色穠艷,便以為能手,殊不知古意既虧,百病橫生,豈可觀也?吾所作畫,似乎簡率,然識者知其近古,故以為佳。此可為知者道,不為不知者說也。子昻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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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舉作著色花妙處,政在生意浮動耳。邇來日夕沉埋醉鄉,吾恐久乃不復可得,覺非其深,藏之同郡趙孟頫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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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與伯機同學書,伯機過僕逺甚,僕極力追之,而不能及伯機已矣,世乃稱僕能書,所謂無佛處稱尊耳,必明持鵞,羣帖見示,使人歎賞不能去手,而又甚慶其有子也。至大三年八月廿三日,將赴杭州車橋寓舍,題子昻、余臨、王獻之洛神賦,凡數百本,間有得意處,亦自寶之。顧善夫、余之愛友,其家所藏者,皆得意筆也。揚州何進士,每以髙價求余書,可謂好事者,遂書此賦,一通贈之。至治二年秋,孟子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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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于伯機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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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髙亭山廣嚴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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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貞元年四月廿日,送客臨平鎮,晨起買舟,堰下出東新橋,自髙亭山以北,岸多野酴醾,香氣酷烈,薰人欲醉,晩宿廣嚴院,僧普聞好奇喜客,置酒西有樓下,夜分乃罷。明日,遍歴殿廡,得唐𤣥覽法師碑於東廡之下,乃開元廿三年,集賢學士徐安貞撰,諫議大夫禇庭誨書云:師姓禇氏,其先河南人,食采錢唐,因家焉。師生而慧解從慧昶出家,本邑有故隋華嚴寺,乃師俗縁之地,因成此院,後改今名。碑經:焚燬全不可讀,寺有録本,遂得其詳,僧又指䕶伽藍神曰:此𤣥覽法師之祖褚河南也。是日行者過期未出,普聞者煮筍薦酒,復飲故處,大出書畫誇客中,有淨師草書四大幀,圓熟有師法,殊可喜。問之,乃寺僧也。紹興初,嘗被召,作草首書名花傾國,兩相歡,宋主不悅,賜罷,今錢唐人家所收,稱王逸、老合作者,皆其書也。又東坡趙令鑠唱和真蹟一卷,坡詩集中有之。令鑠有詩聲集不行,世因全録之序云:「子瞻和予致齋詩,有「端向甕間尋吏部,老來惟欲醉為鄉」之句,因送薄酒兼成斐章,冀發笑也!古人醉以酒,葢亦有所寓。一飲百憂忘,陶陶朝復暮,公欲醉為鄉,甕間尋吏部。惜取青銅錢,濁醪安足酤。敢竊好事名,聊資子雲具。巧手斧鼻端,此情知有素。東坡和云:伯堅惠玉膏,兩壺且枉佳。篇次韻戲荅,神仙無石髓。生世悲轉寓,坐持玉膏流。千載真旦莫,青州老從事。鬲上非所部,惠然肯見從。知我困市酤,開瓶自洗盞。肴核誰與具門前聽剝啄,烹魚得尺素」。伯堅又詩云:子瞻辭免起居之命,令鑠復用前詩之韻一首以勉之。登州與儀曹到官,如旅寓螭陛鳳凰池,翺翔未云:莫冰雪,照人清,黃色盈中部,譬如千日釀,一宿陋,清酤載筆無多時,公真濟時具歎息,賀徳基猶知我尸素」。自此次韻題其後者一人。劉握以詩跋者四人,湯思退、孫仲和、葛立芳、陳之茂以子孫,題者四人,蘇籍、蘇嶠、趙伯醇、劉岑。觀覽署名者十人,陳相、汪應辰、鄭作肅、范彥輝、芮燁、徐度、淩景夏、尹熺、劉㢸、姚述堯最後。王明清題云,英宗潛龍日居穆親宅與宗屬溜恭憲王游從最厚。慶厯八年嵗在戊子,兩家各生子同年月日時。其後英宗入繼大統所誕,即神宗既即天位,以是日為同天節恭憲所育,廼太僕伯堅也。為本朝登進士第之冠,易文階最先,子孫蕃衍,世科相望,聲華焜燿,以至于今五行之說,其可不信哉?僧云伯堅子孫今居臨平,貧不能自振,此卷近年以粟易之,其他無可録者,是晚始與行者別。明日將還,普聞曰:此去佛日十里而近。有寺曰淨慧,山水最佳,寺有東坡,題名真跡,不可不一到。于是自下山乗馬,沿田塍轉村塢,詰曲行香篆中,如是者數里。過黃鶴山,地始平,路漸廣,峰巒秀拔,林麓深邃,夾道清泉,如奏琹筑。是時小雨蹔止,雲日鮮潤,四顧閴然,惟聞一鳥啼長松間同行者,人人自失,謂真在武陵桃花源也,少東,遙見飛閣出木末,導者云已到山門矣。乃揖蒼髯叟,酌甘露泉而後入,時已破午,羣僧皆醉,住持覺老入城,遂徑造方丈,得東坡真跡于法堂東壁,云祖老入山之十三日,述古赴南都,率景達原叔子中子瞻㑹別于此。熙寧七年八月十二日,字方四寸許。又有贈榮公五絶句,石刻詩見集中,循東廡下入庫堂,觀渥洼池池泉玉色,出東北山之麓,有石坡陀半在水中,因公有「不堪土內埋山骨,未放蒼龍浴渥洼」之句,遂名回抵西廡,人藏殿觀。元豐間所書,經藏有巨蛇不敢近者久矣,將出得兩石於山門之左,乃揚無為司馬才仲、秦少游之詩云:元祐元年六月十五日,還自海,上入佛日山淨慧道塲,瞻禮懷禪師,時長老弼公即阿育,王大覺禪師之嗣也,送余出山,酌甘泉而別,因留詩曰:佛日山前水,行人,甘露杯須如源派,逺直自四明來。才仲云:石冷苔生暈,風髙竹度涼,道人何處去,春色半滄浪。少游云:五里喬松徑,千年古道塲。泉聲與嵐影收拾入僧房。楊則手書才仲、少游皆范石湖追寫,初約元仁同行,及期,元仁以事不果,故僭。述所見,以告拙詩數首附後,仍乞呈似巖翁山村井西存博善之,仲實、無逸諸同志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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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題廣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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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臨平古佛祠,聞公房裏住多時驪歌不見金。閨彥濁酒聊參玉,版師龍像彫零餘。故塔蛟鼉斷缺有殘碑藕花未發風蒲短,空詠參寥七字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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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亭道中一絶留題淨慧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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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酴醿發氣薰然睡,起時,驚雪入船,安得䲭夷三百乗,空令饞客口流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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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慧寺四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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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僧房半夢中蕭蕭修竹四山風。惟應門外蒼髯叟解亂儋州禿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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晩雨纔收日已西,石梁沙路淨無泥,清泉㶁㶁千峯迥,緑栁陰陰一鳥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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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壁蒼蒼上緑苔,籠紗無復䕶。塵埃只應枉駕游山,客總為坡仙寶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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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道能知髓,與皮聖門壼奥要探窺十年,來往臨平道爭信,山中有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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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戲題廣嚴僧房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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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門外:策征驂,不料能來共一龕,壁上未須書嵗月,褚河南是䕶伽藍。鮮于樞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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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機子書法用功極深,至每數日相見,輒云:「近見子某帖孰離,孰合言語,心相劘切,率以為常」。伯機仙去十載,非特書法,如伯機者不可得,而朋友箴規之道,亦使人慨然。此詩乃元貞乙未游髙亭、廣嚴寺所作,用筆遒勁,與詩律精嚴。是或一道卷中所及,巖翁井西無逸亦相繼云亡,交游凋謝,雅道寥落,益增隕涕。至大辛亥十二月望日,巴西鄧文原書於素履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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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不講百餘年,至元間伯機子昻二妙,特起古意,復見於今。予嘗謂後有尚論國家文藝之盛,必來取斯。伯機歿既久,時人購藏,殆欲家有其書,而其合作未有如此卷者。亦有錢唐佳山水,當時神情朗潤以至此,昔人云不恨臣無二王法,恨二王無臣法非耶詩,逼王半山敘事類,崔徳符手評》豈妄?盍就子昻學士正之,延祐五年四月二日髙郵龔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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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邵菴書誅蚊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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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水鄉蚊蚋坌集,予方窮居,日以為苦。因裒腹笥,得蚊事廿有七,古聖賢無一言之褒,是為可誅也。作《誅蚊賦》,其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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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朱明之肇序兮,迨白藏之紀時,火流金而方熾,露潄玉而易晞,眷曦和之,自東起咸池日所出處而徂西邁崦嵫日所入山也。見《離騷》,以頓轡歸曚汜日所宿處也。見選襍體詩,而匿暉旋羣陰之綽綽,襲夜氣之索索,爰有黍民古今註號蚊蚋為黍民,出于廬霍,呼朋引儔,訝雷車之殷殷聚蚊成雷,見前書,填空蔽野,疑雲陣之漠漠梅聖俞詩云:利嘴,喻麥芒之纖狹,翅過春冰之薄,其賦形而至,眇其為害而甚博,非泰山之能負荀子䖟負山,詎九牛之可搏《漢書》搏牛之蝱較爾力以何施?念爾欲而甚約,飲不過于滿腹,性無饜而肆蠚,若乃皓魄之亭亭,萬木之欣欣,悼永晝之執熱,徙緑蔭以怡情,遽見●而稍稍,復輕颺以營營,白鳥營營見下註念炎熇之未去,曾須臾而靡寧,伺人于燕息,則東家之夢何緣而見姬旦嬲人于尊俎,則鹿鳴之燕何由而娛嘉賔宋子京有蚊蚋嬲人之句以是而肆毒于人,何名乎仁,載引其類,載鼓其翅,但知進而忘退,不顧害而貪利,葬仙鼠之腹而莫追莫悔,投秋虫之网而自捐自棄古今注》以蝙蝠為仙鼠羅隠賦,謂蜘蛛為秋虫,衝鬱攸而致燔,望銀缸而還墜,以此而速禍于巳,孰名乎?智仁既不足以強名,智又不足以自蔽,徒肆情以饕餮,競鼓吻而唼噬,宜先哲之永歎,謂通夕而不寐老子曰:蚊䖟噆膚,則通夕不寐見莊子。慨蠢蒙其何識,亦炎涼而絶義,故有蓀壁琰㮰,椒房璇題,疏寮豁其文綺,繡甍煥其陸離。圍鮫綃以雲障,焚椒蘭而霧迷,乃戢翼以逺遯,縱含毒而莫施,以貴嬪之被寵而不噆不螫南史孔貴妃傳畏長遜之當路,而莫近莫窺。南史孫長遜本傳。其或柴扉槿居,蓬室桑樞,方親闈之定省,政黌堂之卷舒,或漂流于羈旅,或促迫于郊墟,乃引利喙以競進,共逞貪心而自腴致晉室孝子獨嘗以身,晉書展勤云云。而髙郵貞女,莫全其軀,髙郵有露筯,小娘子廟嗟乎蚊乎!貴者!要者既屏息以逺止,貧者賤者又窮欲而紛如,顧余躬而何較念爾,虐其有餘,其間別種,稟性尤酷,實尖其嘴,實斑其腹,實細其身,實豐其毒,感變化于天工,載惆悵于羽族,仙禽逺害,必翔于九臯,神鳥覽輝,乃集于王谷,傳信之雁目,斷而莫至,報喜之鵲,日聆而不足,此固曠然而難見,爾乃頹然而難逐,可憐爾之輕而翾不恥人之厭且辱也。葢嘗究厥譜,系考于典集,實蚩尤之餘孽,始涿鹿之誅殛,僅存膚血之遺餘,致兹種類之蕃息,見幽㝠録》或別派于腐壞,或聚族於幽濕,惟可夜游,鮮從門入,驟致身于雲臺而羽翼翾翾,鶡冠子雲臺之髙,蚊蚋適以翾翾。遽逞威于河內而人馬籍籍,古今注:河內有人嘗見黍米,許大人馬滿地,取火燒之,皆化蚊蚋飛去。但類非于華胄,實盡銜于毒螫,宜見憎于世俗,夫豈間于今昔。惟小日之昏昏,臥柏寢而悒悒,念白鳥之阻饑,褰翠㡡而聽入,見金樓子。曾醜類之莫去,宜竪刁之僭逼。此鑒既明,汝惡既極,將不復汝容而搏之,特吾一振手之力爾。固又將驅空中之蛂,挫汝之精,空中有物,其名為蛂。聞蚊蝱之聲,則挫具精。僇江東之鷏而不復孕汝之形,爾雅:江東呼鷏為蚊母。此鳥吐蚊,因以名。舉所謂蚋者而族烹于秦鑊。秦為蚋。取所謂蚊者而築觀于楚廷,楚,謂蚊。永滅蚩尤之裔,庶使天下之為人臣者得以安其君,大慰勤猛之志。又使天下之為人子者得以寧其親,不復使無用之物,無窮之毒存于世,此誅蚊賦之所以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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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先太師、丞相雍國忠肅公所著也。先公文集舊刋,蜀中成書未久,焚于兵火,曾叔祖寶慶府君將求而刻之湖南,亦未及如志,而運革而內附,後先參政,廣求之不能得。眉州故人史公孝祥守興化,聞黃伯固家有之,邈不可得也。集在京師,屬閩敎授謝中物色之來報云:有軍官好書購得此,欲藉手與集相見,然終不能得之。先參政至淛,從親戚韓大則得誅蚊藁于侯頤軒道士處,葢大徳庚子嵗也。故人閒上人,亦蜀中同出東南之家,以舊故自吳門訪集臨川山中,問此物所在,出而示之,則三十六年矣。而先參政亦棄諸孤十七年詩書之緒不絶,如綫感慨,今昔血涕隨之,偶得此卷録送上人貴,得存遺珠,于既失尚,故物之可求也。元統乙亥三月廿七日,集謹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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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南,其宰執唯虞雍公為最賢,觀其《誅蚊賦》,所謂「使天下之為人臣者,得以安其君。天下之為人子者,得以寧其親,則知公之志。誅惡鉏姦者,欲以寧君親也,其以忠孝敎天下後世者至矣。伯生世其家學,能於聖時致身西清,被寵眷也殊甚,及閑寂中,乃書先太師此賦以贈人,其志亦有所在乎?閑上人再見伯生,其為我諗之和林魯威,叔重父謹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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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讀誅蚊賦,深憐愛國情,三公登諜,四海失昇平,早覺文章貴爭期徳業成。雲仍蒙世祿。翰墨負時名,丹丘柯九思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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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民肆毒,不勝誅屈。《宋文章太史書》:「滄海遺珠,留得在白雲深處伴僧居洛生王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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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作更生佛兒為命世英,西州睹威鳳。南國剪長鯨,不厭朝廷小。終扶日月明,誅蚊賦重録。妙墨世從衡,遂昌鄭元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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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邵菴虞公手書,其先丞相誅蚊賦稿也,賦藁初藏于道士侯頤軒家,後為韓大則所得,獻于公之先君子井齋先生。後公至吳侯道士因龍興,閑上人謁公于寓所,一見具言賦藁,公軒然而笑曰:我已得之矣。侯道士為之惘然。葢韓大則初假之于侯,而即以歸于公家,而侯初不知也。元統乙亥閑,上人謁公于西江,遂書此以贈焉。頤軒本洞庭仙壇觀道士,其度師楊紫霞與侯亦蜀人宋季來吳,一時名士之寓吳者,若中書劉公、丞相吳公,皆與之交游,名重於時。寶祐間,自吳游天台中,書公為之倡首,作詩以餞其行,而先少師平舟先生亦次韻焉。先子與侯交游粗深,每出以示之,先子求至懇切,而侯迄不與先子。歿後三年,侯亦相繼而逝,其徒李碧山與樁相知,因樁之請,即以歸之。至正甲午冬十月閒,上人因持此卷訪樁於家,而徴樁言:樁惟侯之平日靳吝於兩家,遺墨眎若,永為其有,既而卒各歸於其後,人豈故家文獻不絶如綫,而天固假侯之靳吝,以待我後人耶?所惜者,公之先君子,猶克親,得賦藁而樁先子,雖獲一見平舟遺墨,而終不能得之於生平也。今公既即世,而閒上人已老樁,恐事之或湮,故為詳著於此云」。眉山楊椿謹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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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雍公少年之作,可以豫見報國之志,觀邵菴詳書之意,可以深惟追逺之情,忠孝藹然,萃于一門。嗚呼盛哉!閒上人同是蜀人,故獨得之,當刻石寺中,以傳永久,庶不為他時夜壑舟也。至正十有五年乙未三月後,學蘇大年頓首再拜,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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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雍公誅蚊賦刻石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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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丞相雍國虞忠肅公嘗作《誅蚊賦,內傳後公之六世孫,翰林侍講學士以文儒顯,既告老還江右,而白雲閒,上人與之有舊,自吳訪之於臨川,葢雍公文集,舊嘗刻于蜀,而版遄毀學士,後雖貴,而雍公集求之不得,竟不復刋學士之文,參政公大徳庚子嵗,亦嘗至浙,物色雍公集,竟不可得而僅于道,士侯頤軒處得誅,蚊賦藁然,竟藏于家,上人以賦藁為請,學士為發篋取讀,上人曰:丞相真蹟不敢望得學士手書一通,東還吳則幸矣!學士遂為草草騰録,而仍記顛末于賦後,上人念學士詩文,好事者已悉為刋板,若雍公之功業,雖不繫于文字有無而誅,蚊賦僅存耳。兼聞江右近經冦亂,百不一存,于是上人欲以學士所書賦勒之金石,庶永久弗墜,而上人老矣,力弗逮,廼以此賦歸于公之八世孫。戡字勝伯者,俾刻之。勝伯既績學,克世其家,以世故棘囏益貧困,固宜寶而藏諸,而猶慮夫冺而不傳,抑亦負上人之意,敢以是干諸好事,君子見助焉,則賦刻諸石無難者矣,敢請。至正十七年秋八月,遂昌山樵鄭元祐書,虞邵菴書擬峴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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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司門員外郎晉國裴君治撫之二年,因城東隅作臺,以游而命之,曰擬峴臺,謂其山谿之形擬乎峴山也,數與其屬與州之寄客者游,而間獨求記於予。初州之東,其城因大丘其隍,因大谿其隅,因客土以出谿上,其外連山髙陵,野林荒虛,逺近髙下,壯大閎廓,怪奇可喜之觀,環撫之東南者,可坐而見也,然而雨隳潦毀,葢藏棄委於榛藂茀草之間,未有即而愛之者也,君得之而喜,增甓與土,易其破闕,去榛與草,發其亢爽,繚以橫檻,覆以髙甍,因而為臺,以脫埃氛,絶煩囂,出雲氣而臨風雨,然後谿之平沙,漫流微風,逺響與夫浪波洶湧,破山拔木之奔放,至於髙桅勁艣,沙禽水獸,下上而浮沉者,皆出乎履舄之下。山之蒼顔秀壁,巔崖拔出,挾光景而薄星辰,至于平岡長陸,虎豹踞而龍蛇走,與夫荒蹊聚落,樹陰晻曖,游人行旅,隠見而斷續者,皆出乎袵席之內,若夫煙雲開斂,日光出沒,四時朝暮雨暘明晦變化之不同,則雖覽之不厭,而雖有智者亦不能窮其狀也。或飲者淋漓,歌者激烈,或靚觀微步,傍徨徙倚,則得于耳目與得之于心者,雖所寓之樂有殊,而亦各適其適也,撫非通道,故貴人蓄賈之游,不至多良田,故水旱螟螣之災,少其民樂于耕桑以自足,故牛馬之牧於山谷者,不收五榖之積於郊野者,不垣而晏然,不知枹鼓之警,發召之役也,君既因其土俗而治以簡靜,故得以休其暇日,而寓其樂於此州,此州之人士女樂,其安且治,而又得游觀之美,亦將同其樂也,故予為之記,其成之年月日,嘉祐二年之九月九日也。南豐曾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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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作新臺擬峴山羊公千載得追攀。歌鍾殷地登臨處,花木移春指顧間,城似大隄來宛宛,溪如青漢落潺潺。時平不比征吳日,緩帶猶宜向此閒」。郡人王安石為裴使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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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豐先生以嘉祐二年九月九日作,此記先生是年登進士第,而歸鄉之時也。《裴侯名材記》不書名,亦致敬邦君之意。後七十八年,其從子紆守撫,重刻之,久之,石又亡。又後二百年,《雍虞集書》并附王文公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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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邵菴《南豐曾氏新建文定公祠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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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欲行其道者,時王之制有所不得為,則推其法意之所得為而為之,此聖賢所以無不可行之時也。昔者諸侯之國,其昆弟子孫得以公族為大夫、為士、有田、有祿以養之國,有宗廟世守其祭祀,百世之子孫祭于大宗,五世之子孫祭于小宗,而祖考之神靈葢有所歸矣,後世貴為公卿而無國邑惠澤,無以徧及其族,人於久逺,君子原本而充類,䀌然傷其心焉,是以有置義田,以待後人之冠婚喪祭者矣。宗廟不立,祭享無所,君子酌於賢賢尊尊之意,而不得有所為焉,於其賢者,則縁夫尸而祝之於社之義而致其敬,則亦庶幾而已。南豐曾氏,自魯國公有六子,其顯者三人:文定公子固最賢,子開之文如其兄,而子宣最貴。子固之學,在孟氏既歿,千五百年之後,求聖賢之遺言,帝王之成法,於六經之中沛然而有餘,淵然而莫測,赫然而為時,儒宗,其文章深追古作,而君子猶以為特公之一事云爾。魯公殁時,公弱冠未仕也,家甚貧,嫁孤妹九人,必得其所奉母,夫人至孝,老死不衰,葢其根于天性者純明,得于經學者深至,所以行其道者衆人,固不盡識也,是以官爵不過於郡守,俸入無踰于常僚,猶悉其貲力,置義田於臨川郡城之後,湖與屬邑金谿之南原,立為規約以惠利,其族垂三百年矣,此所謂能行其法意于可為者乎?不然,何其能久也?今其族孫元翊,以其父正子之遺命,作公祠堂于後湖之上,使其族之人食焉,而思其本居焉而敬其身,則公之遺意,雖去之百世,而烏有終窮者哉?烏乎公之至元翊八世矣,于廟則已,逺於社則已疏,即其所遺田而祠之,使羣情之渙者尚有所萃也,不亦可乎?元統癸酉,祠堂成,適予自京師歸臨川來,求文以為記,故為書此,俾附諸義田規約之後,而刻諸祠下云。雍虞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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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豐先生記》擬峴臺,謂其山谿之形擬乎峴山也,使他人屬筆,必更引羊叔子事,而先生終篇,但述風物游觀之勝,及夫裴使君簡靜之治而已,葢衆人之所必言,乃先生之所不必言也。王文公詩則終始引叔子以致美,裴君葢賦詠之作,與紀實不同,各一奇也。邵菴、虞公並取而書之,厥有㫖哉!又嘗聞先生既為臺記,裴君畀田若干畝,即先生所置義田,今在臨川、後湖者,此亦奇事。虞公記先生祠,敘義田而不及此,必別有謂然書以附於臺記之後,豈亦牽聯可見之意邪?太樸親得此卷,于公當有以知之。范文正公置義田于蘇子,孫遵守至今不廢,嘗竊歎以為世之若此者一家耳。今讀學士虞公所著《南豐先生祠堂記》,知先生亦有義田在臨川金溪,世守規約,與范氏同兩家盛徳之長,異哉!夫以范公之忠義功名,天下所倚賴,而甫參大政,以殁位不滿徳焉。曾氏三兄弟子宣為相子,開翰林先生,止西掖,名位亦有差,子開雖賢,而魁然以儒學文章重者,又莫先生若也。嗟!夫宋之賢人君子,若范公之與先生者希矣,其君之國有不能保,而二家之田獨至今存,且將傳之無窮,則當時不究其施,有不足恨,而其子孫所以為憑藉扶持者,又豈竭其勢力之所可能哉?觀于此者,可以有省矣。至正元年嵗辛巳十月下旬,東陽吳師道書于京師,居賢坊官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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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奎章閣侍書學士虞公書曾文定公擬峴臺記,及公自作《新建曾公祠堂記》,附《以王文公臺詩,以遺臨川危素。太樸甫積昔從公於京師,自天厯以後,公日在閣下,而又總裁史事,非大制作,多不及親書,又苦目昬。今觀此㢧,遒粹整密,所罕見也。至元三年正月十又六日,門人九江方積,同豫章楊鎰觀于鄔子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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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夏五月廿又六日晩,生清江俞立同、廬陵文容敬觀于金陵䕶龍河僧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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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黃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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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公初置義田,令本房子孫不得食,文昭公増置田,乃令食之。太樸熟見其家規約,云:「爾文定之不自私,文昭之均,其施皆可書也」。吳師道又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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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公篆法,八分楷書暨文章,皆萃美于兹卷,而南豐先生之文行,又因以起百世,敬慕于無窮焉,非苟玩其詞翰而已。至元六年,嵗次庚辰,夏四月十八日,金華王餘慶識于吾友太樸危君,京師迎陽坊之寓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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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六年,嵗在庚辰,十月廿有一日,泲南張引同豫章楊鑄敬觀于京師寓舍之湛然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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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定公《擬峴臺記》、王文公詩,奎章閣學士虞公所製《文定祠記》,三者,又皆虞公手書之。虞公,蜀人,今家臨川文學,與曾、王兩公相望,而此卷實具有之,烏乎美矣。太樸宜與曾氏子孫求貞石,使吳中石工并刻之,臨川有榮觀焉。晉安陳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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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賢不苟作,落筆便可傳世。今觀元虞文靖公所書,曾文定公《擬峴臺記》,附以王文公詩而跋之。又書所作《文定祠堂記》,于後一記一詩,議論根據,鏗然金石聲文章家取為楷式者,是豈苟云乎哉?元統癸酉,適公病目,歸田之後,年六十有一矣。而篆隷書皆端整若此,非其平日運意精密,筆路純熟,惡能爾邪?卷尾有元儒、吳師道諸名人跋,皆當公存日為危。太樸先生,題者蠅頭,細書無一筆苟師道,凡三跋尤精確有深意,真可以繼公而無媿也。公書此卷後十七年,而捐館又後百三十有四年,璟觀於翰林修撰吳君原博所原博屬題,因得留几格間,臨玩數月,乃敬識而歸之。連城之璧,不足多也。成化壬寅中秋,泰和羅璟于紫垣西之冰玉齋敬題觀《擬峴臺記跋語,當是。文靖為之重書,而欲重刻于石《道園學古録》、《文定祠堂記》末有并書篆三字,則此卷疑亦當時書石之副。今南豐曾氏祠下石刻有無不可知。然陳衆仲跋云,太樸宜與曾氏子孫求吳中石工并刻之,豈當時固未嘗刻耶?當訪之臨川之賢,璟再題右虞邵菴先生擬峴臺記。四隷字,南豐曾氏新建文定公祠堂記》十二篆字,楷書記文一通,詩跋各一首,書家者流,所謂人品髙師法古者,殆兼有之。此危太樸《家物傳》至庶子吳君原博,蓋百四十年于今矣。《祠堂記》及跋皆先生所著,臺記出文定者皆世所傳誦,而王荊公詩筆亦與此時作者不同,然則此卷雖謂之三絶可也。原博博古能文,且邃書法,其以予言,為將無同乎?卷尾有黄晉卿題名宋景濂、陳衆仲、吳師道跋語,又出三絶之外詩。所謂尚有典刑者,竊有嘅焉。姑識其紙隙,以俟後來君子。𢎞治元年戊申日,南至長沙李東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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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豐先生曾公文章,在宋稱四大家。今觀虞邵菴作公祠記》,稱公孝友,至有義田之舉,而作郡之政,又往往載諸史冊,有不可誣者,則公之所謂文章,其亦異乎後世之文章矣。昔人有謂公行義不如政事,政事不如文章」,其信然哉!此卷今吳庶子原博先生所藏,蓋危太樸家物也。噫!太樸不能不有愧于二公,顧以歸之原博,其亦有由然哉!𢎞治己酉秋九月朔,台人謝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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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邵菴書豆腐三徳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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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先生以老病謁告,還臨川,山中故人父老,賔客鄰曲,及族人昆弟子孫咸喜喜,其歸也,雞豚之饋狎至,不敢不為之盡歡,而齒豁目昏,又性不喜殺生,食飲之際,未皆如其意,山中人有鬻豆腐以進者,欣然樂之,蓋盤飡至前,目昏不能有所選擇,隨匕挾所獲,精粗骨肉不能辨也,而豆腐盈豆如一,隨取皆佳,一徳也,齒豁每食肉,輒填齒隙,非極潄剔,不能去間,濡乾皆費,咀嚼可取,飽無是苦,二徳也,柔潔澹潤,無殺生之惡,三徳也。吾鄉仁壽在萬山中,地髙不宜稻而宜豆,鄉中人食豆葢多于粟成,都人皆靳吾邑為食豆人,而鄉語謂豆腐為菜,云懷故鄉風物之美,縁老年食物之便,作豆腐三徳,贊贊曰:掇山腴,治仙漿,軟于雲,潔于霜,舌生肥齒,不傷君子,食之壽,而康肘後服,玉舊有方傳之天下,匪私吾鄉。元統元年十月十九日,橫舟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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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邵菴詩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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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移柴門,向水辱𤣥卿,外史鍊師賦詩相屬,及於老易之要,佩服雅意忻懌亡已輒次韻一首為謝仙凡之語,頓不類矣。《皇恐皇恐集》,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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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寄池,邊舍新移竹,下門髙人知,獨樂妙語枉相存,衣食隨年嵗,文章付子孫,惟求園綺輩,白髪共清尊,喜陳克紹自蜀中,持舍姪書至用韻。就呈上有客,持鄉信殷勤,逺及門枯桑,同我老慈竹賴誰存?萬里迷歸夢蒼茫念老孫,偏呼小兒子一。 一話親尊先丞相暨秦國夫人墓上枯桑駐烏,羣以孝感所致。雍公有《辨烏賦》,荅公所示詩也。近年來更生大悲閣先公祠前生竹一本,中間兩枝合而後分,鄉人以為集,當歸之祥,鄉中及朝士皆有詩也。是日,榻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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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鑄,為鴨,焚蘭夕,殿中窈窕轉斜月,逶迤動微風。綺席列珠樹,華燈連玉虹。無眠待顧問,不知清漏終。邵菴奉寄白雲閒,公講師鄉契尊宿虞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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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寺白雲門鐘聲竹樹間。唐詩留屋壁》蜀道憶鄉關。橘柚霜前送,袈裟雨裏還。至今三十載,刻石玉遮山。至正乙酉十月六日榻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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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鐵網珊瑚》卷五
URN: ctp:ws309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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