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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五十三

《卷四百五十三》[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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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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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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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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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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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五年十二月丙午是月之十六日,輔臣面奏,乞以湖北之渠陽寨復溪洞之誠州,補其舊族楊先僭之子昌達為刺史,先奏知續入狀,畫一行之」。劉摯自敘其本末,云:「渠陽舊屬溪猺,熙寧、元豐間取其地,自是蠻酋歲出侵擾。元祐三年,元祐三年當作二年事,在七月辛酉。三年十一月辛酉、十二月丁酉、四年五月辛夘當并此。五年十二月丙午考詳。議者爭言欲棄其地,朝廷重其事,故廢誠州為軍,餘裁廢有差,而侵齧出沒猶不已,乃以知荊南唐義問為轉運使,專措置之,駐於黔陽縣,選人余卞前為澧州推官,上書請廢其地與蠻,以息邊患,至是,義問辟以為句當官二人,意主於棄地,朝廷固亦乆以是為議,但今方其跳梁為患,宜先有所痛懲艾,然後許之,於是發京西將兵并土兵殆萬衆,益以黔南兵丁,給錢二十萬緡,責以討撲,自十月後,兵數進,焚蕩廬屋禾倉等,奪其兵械甚多,但以溪洞地險,有林箐巖穴之阻,官軍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殺傷甚衆而不能得其級,故八戰皆勝,級纔得二百餘,朝廷不欲專責以級,蓋數級以為功,懼其反害平民,從來將兵者,欲多級者,類殺良民老小或運糧人夫,斬其首,議者所痛歎乆矣,及義問奏㨗,奏㨗見十一月十八日戊寅。亦畧足以申威靈,其酋曰楊晟秀,既逃遁藏于飛山,故近日官軍圍其巢,今窮廹,與其族數十人作狀請命,義問連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議如義問所畫如此,其間奏請疑不能無小謾,然包之以就大計爾」。復以渠陽寨為溪洞之誠州,且命楊昌達為刺史,實錄俱不載,合用劉摯日記増入,要須別加考詳。五年七月六日,已已始命唐義問為湖北漕措置邊事。六年正月二十一日,謝麟云云,當考。二月二十二日,楊昌達乃授誠州。紹聖元年七月壬戌、丙寅、九月甲寅,當考。 御批:「十一月二十八日夜,太史局等處奏:有客星初出,在參宿度。參宿屬,晉分,今河東是也。竊恐昨者夏賊打刼麟府路,殺害人民,擄掠人口,孶畜不少,朝廷雖體量賑濟,亦慮體量不實,賑濟未得子細,及將來本路糧食,別致闕乏,三省、樞密院與商量合如何施行,此亦應天一端也。如合施行,即以尋常意度行遣。上件星變事因,更不出行」。御集六年十二月十六日,三省、樞密院同進呈,今附此。丁未,龍圖閣直學士、朝散郎、御史中丞蘇轍加龍圖閣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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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吏部侍郎劉奉世權戶部尚書,戶部侍郎李之純為吏部侍郎,實錄誤以之純為尚書,今改之。權工部侍郎馬黙權戶部侍郎,權兵部侍郎彭汝礪權禮部侍郎,秘書監王汾為兵部侍郎,太常少卿李周權工部侍郎。六年閏八月十六日出。秘書少監王欽臣為秘書監。知滄州王子韶為秘書少監,左司郎中杜常為太常少卿。蘇轍明年正月末論差除奉世等十餘人,因具載之。明年正月壬午,改太僕卿。奉議郎楊國寳為秘書郎、判登聞鼓院,時彦為正字。時彥階官當檢,或與國寳同。 校書郎晁補之通判揚州。此㨿劉摯日記增入,當考其故。 初議除目,呂大防欲以杜純為侍御史,孫升為起居郎,劉摯曰:「純、向以無科第及朋事諸韓,自南床為中司所劾,罷去為相州,今如何復除此官?兼純兄弟與今中司兄弟不相與,恐成紛紛。若孫升不知彼文學何如?」大防曰:「然以其乆於此矣。自與公同時在臺,當少遷,若以文行,則誰不為之?待更熟論」。摯度大防,欲用純者,蓋范純禮所囑用升者,自許將之去,傅堯俞及純禮之黨數數延譽鄧溫、伯兾引補其闕,而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動升以待之,升前與梁、劉軰力論溫伯,故朋黨架造如此,已而純禮過都堂,語摯,以王汾不當直為真侍郎,彭汝礪甞為中書舍人,反為權攝,摯告以王甞除諫議大夫、館閣二三十年矣,彭謫籍新復,集撰兩月即召來,料須有漸也。又云:「杜常麄俗,不宜典禮樂,王欽臣不樂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爾,故先以汾立例也」。摯謂純禮平日恬黙,不意其開口如此,有所偏繫故也。此㨿摯二十日所記増入。 御史中丞蘇轍言:此亦得之汪應辰,轍劄子稱十六日,蓋明年正月十六日也,今與王子韶并附初除時,明年正月七日可考。「臣聞明君用人,必須先辨人材之精粗與官曹之清濁,若舉粗才俗吏而置之清華之地,則士心不服,取笑四方,不可不慎也。況太常卿者,禮樂所寄,古者伯夷、后䕫之職,前世桓榮、楊綰居其任,自二聖臨御,亦重其選,蓋甞用鮮于侁、趙君錫矣。雖其才未及古人,然或以博學守正,或以孝弟篤行,率皆可稱述,自是以來,用人頗輕,然亦未有若杜常人材猥下,不學無術,而加以邪謟好利,頑弊無恥者也。臣昔為齊州職官呂升卿等察訪京東,辟常自隨,常遂注解惠卿手著文字,所至州郡,公然為官吏講說其意,以求恱媚,自是遂䝉進用,及在都司,侮慢士人,而畏憚尚書省胥吏,以至奉行其意,不顧條例,遂為言事官所劾,此二事者,皆臣所親見也,若其他暗塞乖謬,士大夫以為口實者,臣不敢一一仰煩聖聽,伏乞聖慈,特賜追奪,無使匪人竊㨿,傳播四方,以謂陛下不惜名器,一至於此,臣昨與屬官,已有文字論列,未䝉采納,伏乞指揮檢㑹,早賜施行」。 又言:「臣聞堯舜之治,以難任人為先,孔子論為邦以逺佞。人之不可用,大則亂國,小則害政,是以古之明君,去之惟恐,不速屏之,惟恐不逺。今二聖為治,方選用忠良,斥逺邪佞,而王子韶者屢進,今遂擢為秘書少監,甚可怪也!昔熙寧之初,臣與子韶同在制置三司條例司,是時王安石、呂惠卿方欲變亂法度,子韶與程顥隂賛其事,朝夕謟事王呂,惟恐不及,及呂公著御史中丞,並薦二人以為屬官,公著既言新法不便,程顥革面從之,而子韶脂韋其間,隂助安石,既為同列所鄙,復為先帝所照,御批降黜,天下莫不稱快,徒以面柔無恥,善事權要子弟復以字書小學緣飾鄙陋,以僥倖進取。當今士大夫凡言佞人,子韶為首,頃者曽被進擢,以此屢為言者所劾而罷,昨者命下之日,御史岑象求孫升皆言其不可,臣復繼以為言矣,皆不䝉省錄,雖由臣等才望不及前人,言不見信,而朝廷屏黜姦佞,前後不曽有異,伏乞檢㑹臣等前奏,速賜施行,以厭公議」。 轍又言:轍劄子稱二十四日,當是明年正月,今并附初除時。㨿劉摯日記則論子韶衙內,鑚乃殿中侍御史岑象求章,係十二月二十日降出。「臣近奏乞罷王子韶秘書少監,不䝉施行。臣竊謂朝廷用人,必不得已,將舎短取長,要須心迹無邪,於事不害,然後為可也。今子韶資性便僻,柔佞無恥,奉上媚下,衆為指笑,依勢行私,賊害良善,皆有實狀,只緣邪謟,善事權貴,故大臣不察,拔擢至此,然每有進用,必致人言,自元祐以來,初進被劾,出知曹州,再進被劾,出知滄州,及今三進,臣與僚屬言之者不一,豈言者皆妄而子韶皆寃乎?陛下試以此察之,則得失可見矣!子韶昔為小官,專事權要,子弟以僥倖恩寵于時,士人指目羣佞,號之十鑚,子韶則衙內鑚也,自此漸進為監察裏行。王安石初用事,遣子韶出按淮浙,子韶妻父沈扶閑居杭州,方謀造宅舎,每於本州干借捍行役兵,知州祖無擇守法不與,子韶挾此私恨,誣謗百端,遂起大獄,然卒無事實,無擇緣此得罪,至今天下寃之。其在臺中,中丞呂公著方言安石更法令不便等事,子韶每見公著,則左右其說,及至上前,輒稱新法之善,先帝深知其詐,降詔逐之,其畧曰:外要讜正之名,內懷朋姦之實,天下聞者莫不稱當,自此稍被疎外,故其害物之心,包藏不見,而專以邪佞要結為事。前年除太常少卿,為諫官劉安世所劾而罷,今秘書少監與太常少卿均為清選,子韶才行,與昔無異,執政大半,猶是舊人,而用舎頓殊,理不可曉。然臣聞安世所言,前後凡十餘上,然後見從,昔劉向譏漢時,曽有用賢則如轉石,去佞則如拔山之言,後世猶且羞之,今大臣獨於子韶,遲遲不忍,臣恐拔山之誚,咎有所歸,臣與子韶初無仇怨,獨為朝廷惜此過舉,惟陛下察之」。 侍御史孫升言:「伏見左司郎中杜常,近除太常少卿,士論喧然,以謂杜常人材闒冗,知識庸下,太常號為清列,論議皆集羣英,如常者,豈足以為之長?杜常昔從呂升卿之辟,是時呂惠卿方為手實法以擾天下,獨杜常附㑹惠卿,希求進用,箋注手實,謂其法五常皆備,有識之士,至今鄙之。杜常在都司,與狡吏時忱、任永壽相為黨與,過于交游,欺罔朝廷,違條冒賞,紊亂紀綱,常為首惡,仁聖寛容,未加誅責,已為優幸,豈可遷奉常之清列,辱聖朝之名器?伏望聖慈詳察,特降指揮,追寢太常之命,別與差遣,以允公議」。貼黃稱:「近來皆自太常遷諫議侍郎,若杜常人材猥下如此,茍緣是遷擢,豈不辱聖朝之名器也?伏望自出聖斷,特行追寢」。又言:「竊以名器之重,為天下之砥礪,君子之進作,邦家之光輝,茍輕名器以假人,不獨不足以礪世,且所進非人,則為邦家之汙也。杜常人品猥下,中外莫不鄙之,若遂進擢清列,躋陞侍從,臣恐非二聖貴重名器,光輝朝廷之意也。伏望聖慈詳察,檢㑹臣前奏,早賜指揮」。貼黃:「杜常在都司日,與狡吏時忱、任永壽相為表裏,欺罔朝廷,違條冒賞,紊亂紀綱,臣與賈易論列杜常罪惡甚詳,二聖必能記省,今日若容常貪竊名器,玷汙近班,豈不為聖政之累也!」賈易論杜常在都司時奏章,當檢附。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近歲南省考試,分巻取人,又五路別立額,奏名頗濫」。詔禮部詳定以聞。 又言:「近歲太學諸生無叩問師資之益,學官不以訓導為已任。秘書省則多務燕閒,少親讎校。請立訓導之法,定校讎之課。及聞太學補試,伺察不嚴,有假手之弊」。詔令禮部、秘書省長貳詳度以聞。 户部言:「抵當財産,限十日差官躬親檢視,內産業,須驗契估定,不得過契錢,並親見本家尊長義居者,見應有分人,各令供狀,若義居願同供抵當者,仍供非尊長抑勒,如不願者,令供不侵已分財産,限二十日畢,並置簿拘管,若有折欠,出賣不敷,如本主并保人填納不足者,勒元檢估吏人、牙人均補,如有情弊而檢官知情者,准此供抵當,若同財之人不願,及年二十以下者,聽准分法,除出已分財産,其因抵當人,即䝉昧尊長,或將同分不願人材産及妄指他人財産充抵當者,徒二年,未得者,杖一百,官司知情與同罪。若擅將非已分財産充抵當及借請官錢,如檢估官吏,不令有分人知委,并官司不候檢估便行支借,若有少欠,於犯人處追理不足者,勒檢估支借吏人均補,其檢估支借官及干繫人有情弊者,准此」。從之。新本削去。戊申十二月十八日。太學博士葉濤、校勘黃本書籍,劉摯敘其事云:「濤從王安石學,與韓琦有𤓰葛,向緣太學獄坐罪,既訴理,復為博士,近頗造議論,以朝政為不快,思欲反復王氏學及熙、豐政事,氣豪節彊,其朋恃之,與鄧溫伯、彭汝礪、龔原、孫朴之徒為黨。然元祐以來,摯在言路,及主政府,論安石政事,有所更者固不一,而未甞詆其學,雖有穿鑿,而闡先儒之說亦多,天下公議不可誣也,但晩年過在,溺于釋老字說爾,蓋學者隨流泛濫至於今日之弊,而言者多毀安石,豈安石之學本然哉?可盡廢耶?如濤軰亦頗知摯此意,故皆歸心焉。摯與彭、龔、孫尤相善者,左丞蘇頌有子嘉,亦為博士,其學舊學,與諸子異,性行謹粹,摯亦與之善,頗為濤所凌轢,嘉不堪日,以濤軰誹憤語態白其父頌,頌以白呂大防,積乆,大防銳欲出之于外,摯謂大防曰:意異造言之人,潛心積慮,有深可憂者,若朝廷能以大公包含,平其意泯然,此大善也。茍不能,固當分明辨之。但濤之出,畧須有名則服矣,此十一月間事也。其月戊寅,十一月十八日。早集議,大防落筆以濤為某州簽判。蓋頌坐與大防接,又密促之故也。衆不語,摯曰:似乎無名。頌曰:記得有薦之者。摯曰:若有薦者,則坐薦章。傅堯俞曰:是彭汝礪舉自代。摯曰:舉自代自來,何曽使?大防曰:舉除目內除此一節。堯俞曰:亦恐立此蹤跡,別議甚好。晩,摯再謂大防曰:濤事更加子細,但得有名,出之無害。示朝廷以公平,無他意也。大防喜笑曰:事須分明,若見得邪正,意在害政,當須別白與他行之,若做不得即去。詞色甚厲。摯曰:若堅持此意,甚善,天下之幸也!前此一議,大防曰:濤軰持異學以教導,恐惑學者,不可不出。又持具貟搯以示摯者二人,濤與王渙之也,今早議不及渙之、大防並無此謀,由頌用其子之說,然人多知之矣。大防又曰:「龔原亦欲求外任」。摯曰:「聞之,然止以私計為言,不知可從否,恐且宜留之」。大防曰:是他要去,何用留之?然此人雖學於安石,卻純篤實好學之人,非濤軰也」。及是再議,十二月十八日。頌初用其子嘉之,語咻于大防銳,欲出之,摯累論出濤須有名,故遲其事,摯因言:「京中與易一處,除是主簿,奈無闕何,姑曰:「唯有校對黃本可也,不意衆以為然,遂優於博士矣。乃知進退休戚,人自有命,或者欲以此夸耀寒熱,人者,不亦謬哉?可戒可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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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吏部言:「請黃河地分當職官係礙季限交割去處,有在假月日,於季限內補,不足,聽於後任補填」。從之。新本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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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史中丞蘇轍言:此奏得之汪應辰,轍集今無此奏。:「臣伏覩二聖臨御,天下清心,正已未甞以一毫之私,干撓國家,髙氏、向氏子孫凡幾百人,其間得預美任者,蓋無一二,惟聖心非不愛親戚,以祖宗社稷之故,退託不敢,是以天下協應,災害屏息,皆此之故也。然臣竊見本朝勢家,莫如韓氏之盛,子弟姻婭,布滿中外,朝之要官,多其親黨者。昔韓維門下侍郎,專欲進用諸子及其姻家,陛下覺其專恣,即加斥逐,其後宰相范純仁秉政,亦專附益韓氏,由此阿私之聲,達於聖聽。今純仁罷去未幾,而傅堯俞任中書侍郎,堯俞與韓縝通昏,而素與純仁親厚,遂擢其弟純禮,自外任權刑部侍郎,曽未數月,復擢補給事中,純禮門䕃得官,初無學術,因緣僥倖,致身侍從,與堯俞隂為表裏,惟務成就諸韓。近日韓宗道自權戶部侍郎,遷試刑部,於法經年乃得待制。宗道之遷曽未三月,適遇青州闕守,特遷待制,出守青州,人言沸騰,徐乃依舊,其他韓氏親戚,度越衆人,與優便差遣者,蓋未易一二數也,是以外議紛然復言:謝景溫、杜純、杜紘,皆韓氏姻家,堯俞、純禮竊相擬議,欲相繼進此三人,臣忝執法,陛下耳目所寄,只可先事獻言,若候其事已成,徐加議論,則無及矣。臣今謹開陳三人所為,具在貼黃,伏乞陛下記錄臣言徐察、堯俞等所用,若果如臣言,欲乞只作聖意卻之,實為穩便。臣受恩深厚,不敢自外,冒死以聞」。貼黃稱:「謝景溫在熙寧初,諂事王安石,任御史知雜,為安石排擊正人,為清議所鄙。及元祐初,韓維執政,擢知開封府。維舊知開封,分兩廂治事,景溫意欲諂維,復乞分四廂,無益有害,近已為朝廷所廢,景溫先知瀛州,信事一女巫,及為京尹,與之往來,事之益謹,至以其子弟為府中小史,出入用事,一府側目,黨庇私匿,政事殆廢,為言者所劾,即時被黜,及范純仁用事,又百計欲引景溫為刑部尚書,亦為言者所劾而止」。又貼黄稱:「杜純、杜紘二人,皆無出身粗俗之人耳。方韓維用事,欲改先朝斷案舊例,並從深坐,刑部、大理法官及一時議者皆以為不可,惟純與紘素諂事維,盡力賛之,維善其附已,故純以䕃補得為侍御史,朝廷察其姦妄,尋即罷去。舊法:曽任侍御史,非責降者,每遇大禮許䕃補,內中散大夫以上依見任人,朝議大夫依本官。及紘詳定元祐敕,為純曽任侍御史,而官止朝奉郎,即改舊法,於朝議大夫下添「以下二字,意欲使純由此得奏薦子弟。去年明堂,純即坐新條,乞奏其子,是時臣權吏部尚書,親見其姦,即中尚書省改正舊法,按純、紘皆法官進用,不為不知條貫,至於添改敕文,以濟其私,其為欺罔,未見其比」。侍御史孫升言:「臣竊以給事中居𤨏闥之地,掌封駁之司,朝廷命令賞罰之失,給事乃能救之於未下,臺諫止可言之于已行,則是給事之職,比臺諫為重,前世顯名,莫非儒士,官制以來,皆用辭科,蓋非通知古今,博習儒學者,難任兹職。伏見給事中范純禮,本由䕃補,不學無術,外示恬靜,內懷進取,向任太常少卿,朝廷因御史趙㞦論列,純禮不學,無科名而罷,純禮任淮南發運使,託疾堅請宮觀,既除卿列,旋陞侍從,曽不固辭,自居𤨏闥,無所建明,近日中外但聞封駁,秘書省以著作張耒為病乞權免朝㕘純禮,以為附下罔上,搢紳傳以為笑,以其不學無術,故至如此。況給事中范祖禹見以實錄,不預給事之職,乃獨令不學無術之人當之,恐非所以尊朝廷也。純禮向以無科名不可為太常,今豈可以為給事乎?伏望聖慈詳察,別除純禮職任,以協公議」。貼黃稱:「給事中范祖禹乆不預給事之職,而范純禮不學無術,獨當其任,封駁之司寂然無聞,殆名存而實亡也」。按劉摯日記:十二月十八日,內降孫升言范純禮不可任給事中,則此奏當係之十二月十八日,今附蘇轍云云。下又摯十二月二十七日記純禮知有劾章,欲投劾,摯勸勿遽,明年正月二十六日,乃改刑侍。甲寅,鄜延路副都總管呂真為馬軍都虞候、權管勾步軍司,秦鳯路副都總管劉斌為步軍都虞候、髙陽關路副都總管。熙河蘭岷路副總管王文郁為沂州團練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仍陞副都總管。知涇州張守約為昌州刺史、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鄜延路副都總管。十月十三日,蘇轍云云。 是日二十四日,詔以向宗良知邢州。初,密院擬差髙士敦,士敦益路鈐轄罷,合入此差遣,告命已至,進邸累日,而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陳乞此州,昨日降出,今進呈,太皇太后諭曰:「依宗良所乞」。即奏曰:「已差人多日」。又諭曰:「差下甚人?」奏以實」。諭曰:「為太后曽言,且與宗良」。復表曰:「自來已差人,無陳乞衝替之例,欲與宗良別選一州與邢相若者」。諭曰:「涇只與宗良,却別尋一差與士敦,兼士敦不須忙也」。退依宣諭,以士敦知涇州,聖意深逺,刻已避嫌多類此,宗良孱騃,不足當此任,宰執所以屢執不與者,恐其害民也,成就上徳,姑遂其請爾。此據劉摯日記増入。已而御史中丞蘇轍奏論不報,轍又言:「臣近奏論朝廷先除髙士敦知邢州,向宗良繼有陳乞,朝廷為罷士敦,而以邢州授之,二人皆外戚之家,而奪一與一,於體不順,乞賜追寢,經今多日,不見施行。臣非不知宗良地勢親近,屢以為言,非臣私便。然臣聞君子愛人以徳,小人愛人以姑息。今宗良託身戚里,不患不富貴,不患無差遣,所患者不知禮義亷恥,直情恣行,日蹈尤悔而不知耳!今若許令爭取士敦已授之命,不復辭免,習此驕橫,恬不知畏,則恐宗良滿盈速咎,其亡無日,朝廷雖欲庇之而不可得,臣為執法而不能禁之以漸,豈愛人以徳之謂乎?今太皇太后雖欲深抑本宗,其於處已則為盛徳,然以此御下,似非愛人以徳之義也。今外人皆言隆祐之於崇慶,盡孝盡敬,朝夕無違,宗良所請蓋不知耳,若其知之,必將不許,臣是以冒昧獻言,上欲以全兩宮慈孝之盛,下欲以成向氏廉退之美,伏乞檢㑹前奏,早賜施行。昔虞、芮爭田,質之于周,入境,而遂以其所爭為閒田而去,今若邢州之命兩皆不與,其於國體極為穩便,蓋風憲之官,事有得失,不擇親踈,知而不言,則為失職,言之不避,實召仇怨,均之二者,寧臣自負,不敢負國,惟陛下察之,幸甚」。轍劄子稱十八日,蓋六年正月十八日也。實錄向宗良、髙士敦知邢州不見除命月日,據劉摯日記乃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并以轍明年正月十八日所言附此。乙卯,夏國遣使賀正旦。 刑部言:「應天下郡縣水陸驛路所經,並行禁謁。知州、通判、縣令、劒門關都監,非假日不得出謁,即謁本州見任官及職事相干若親屬,并泛遣使命,或知州鈐轄以上者聽。發運監司在本州縣者凖此」。從之。 樞密院言:「知瀘州張克明奏請,應瀘州新投降招附生界夷人,今後如與漢人相犯,並乞依漢法施行。若是同類相犯,乞比附黔州見行蠻人條制,以五刑立定錢數,量減數目,斷罰入官:應笞罪三貫,杖罪五貫,徒罪十貫,流罪二十貫,死罪三十貫。如無見錢送納,即乞以器甲或畜産并土産物竹木之類,估價折納入官」。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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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遼國遣使興復軍莭度使耶律慶先、利州觀察使蕭忠孝,副使朝議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閣待制趙圭延,東上閤門使、海州防禦使韓寀來賀正旦。 樞密院言:「楚軍大閱,請以匹帛銀楪支賜,罷轉資」。從之。丁巳,戶部言:「諸軍管當請受曹司軍人,剩貟詐欺,或妄作名目,減刻官物及請給入已者,依主首,自盜法。杖罪,配鄰州,徒流罪配五百里,追贓不免,罪至死者,奏裁,若捕人能獲犯人者,依驅磨㸃檢告發隱落失陷官錢法給賞,係私物者減半,詐欺未得減二等,皆降配,本轄人故縱與同罪至死者,減一等。經歴吏人㸃檢敗獲者,得與未得,各依告捕人賞,三分給一,累給,滿二百緡者,仍轉一資」。從之。新本削去。 戶部言:「司封,禮部主膳、兵職、駕庫、司門、屯田、虞部吏祿錢,依在京文武官料錢分數,其職級互相兼領者,從一多給」。從之。新本削去。 詔刑部㸃檢大理寺差失,每件以三省㸃檢得一件比較施行。王巖叟墓誌云:「有㫖刑部㸃檢大理寺差失,王巖叟言:刑部之于大理,非若戶部之于將作也,大理乃刑部之助爾,今若行㸃檢之法,刑部利賞,大理畏罰,利則不免過求,畏則必多撓曲,以此議法,未見停平,宜且從舊制」。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竊見大理寺審刑院舊制,文臣吏民斷罪公案,並歸中書,武臣軍貟人並歸密院,而中書、密院又各分房,逐房斷列,輕重各不相知,所斷既下,中外但知奉行,無敢擬議,及元豐五年,先帝改定官制,知此情弊,遂指揮,凡斷獄公案,並自大理寺、刑部申尚書省,上中書取㫖,自是斷獄輕重,比例始得歸一,天下稱明。自元豐七年十月四日,奉聖㫖:應緣保甲事,元係樞密院指揮取勘,及保甲司,乞特斷公案,令大理寺定斷,刑部勘當申院。元祐四年六月十八日,又奉聖㫖:禁軍公案內流罪以下,情法不相當而無例擬斷,合降特㫖者,令刑部申樞密院取㫖。今年七月七日,又奉聖㫖:應係樞密院取㫖下所屬體量根究取勘者,候奏案到,令樞密院取㫖。十月四日,又奉聖㫖:應官貟犯罪公案,事干邊防軍政,令刑部定斷,申密院取㫖。二十九日,又奉聖㫖:應官貟犯罪公案,事干邊防軍政,文臣令刑部定斷,申尚書省,武臣申樞密院。臣竊詳前件五項條貫,不唯斷獄不歸一處,其間必有罪同斷異,令四方疑惑,失先帝元豐五年改法本意,兼事干邊防軍政,文臣歸尚書省,則雖樞密院本職必有所不知,武臣歸樞密院,則自節度使充經畧安撫,有所廢黜,雖三省亦有不自知者,事之不便,莫大於此。臣今欲乞依先帝改法之舊,應斷罪公案,並歸三省,其事干邊防軍政者,令樞密院同進呈取㫖而已,如此則斷獄輕重,事體歸一,而兵政大臣各得其職,方得穩便」。轍此奏當是十一月或十二月,今附十二月末。六年二月十日己亥,乃從轍奏。十四日,上官均罷御史,論傅堯俞與韓忠彥爭辨,轍奏或此也,不知其時,今附十二月末,其從違并當考。十一月五日,轍已論此。 轍又言:「臣竊見有司近以在京酒戶虧失元額,改定宗室外戚之家,賣酒禁約,大率從重。謹按嘉祐舊法,親事官等賣酒,四缾以上,並從違制斷遣,刺配五百里外本城,其餘以次定罪,皇親臨時取㫖,許人告捉,兩缾以上,賞錢十貫止,及熙寧法,每賣一缾,杖八十,一斗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許人告捕,一斗,賞錢十貫,至百貫止。及元祐四年,所定刑賞與熙寧同,而有告無捕,及今年十一月六日、十二月十八日敕刑,從嘉祐而賞從熙寧,既兼用兩重,及並行告捕,仍許入沽販之家,而取㫖之法,兼及本位尊長,是以此法一行,人情驚擾。臣竊惟有司所以立此法者,止為酒戶虧額而已。酒戶虧額,但戶部財利一事耳,今既取前後重法,施於沽販小人足矣。臣訪聞宗室之間,頗有疎逺,外任之人,以窘乏之故,或賣酒自給,今既許人入其家捕捉,小人無知,以捕酒為名,恣行凌辱,無所不至,兼逐位尊長,爵齒並崇,多連宗字,而卑幼犯酒,不免取㫖,若取㫖不行,雖取何益?若遂有行遣,竊恐聖意未必欲如此,故臣愚見,以為當去尊長取㫖之法,仍不許捕捉之人入皇親宅院,如此施行,頗為酌中,伏乞特降指揮,速行改定」。貼黃:「臣所言事干宗室,欲乞聖意裁定,如可施行,更不出臣此章,只作聖㫖批降三省」。從違」,當可削去。是歲,宗室子賜名授官四十四人,斷大辟四千二百六十一人。
URN: ctp:ws506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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