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acebook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Twitter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新浪微博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豆瓣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維基
-> -> 卷二百九十六

《卷二百九十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該資料的標點符號由人工智能製作。此過程難免引入錯誤;若遇到標點錯誤,敬請自行修改。
1
欽定四庫全書
2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九十六人部五十五
3
諫一
4
原《尚書》曰:「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諫」。又曰:「每歲孟春,遒人以木鐸徇于路。其或不恭,邦有常刑」。 又曰:「惟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 《周官》曰:「保氏掌諫王惡而養國子以道」。 《禮記》曰:「為人臣禮不顯諫。三諫而不聽,則逃之」。子之事親也。三諫而不從,則號泣而隨之」。 又曰:「父母有過,下氣怡色,柔聲以諫諫,若不入,起敬起,孝恱則復諫」。 孔子曰:「事君逺而諫則讇也,近而不諫,則尸利也」。 《白虎通》曰:諫者,間也,更也,是非相間革更。其行也諫有五:其一曰諷諫,二曰順諫、三曰闚諫,四曰指諫、五曰陷諫。諷諫者,智也。知患禍之萌,睹其未然而諷告焉,順諫者,仁也。出辭遜順,不逆君心闚諌者,禮也。視君顔色不恱,且卻恱而復前,以禮進退,指諫者,信也,指者質也,質相其事,䧟諫者,義也。言國之害,忘生為君,不避喪身,故孔子曰:諫有五,吾從於諷云云詳諷一。 《說苑》曰:「有能盡言於君,用則留,不用則去,謂之諫也」。
5
諫二
6
原《左傳》曰:「公將如棠觀魚者,臧僖伯諫曰:「凡物不足以講大事,其材不足以備器用,則君不舉焉。故春蒐夏苖、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若夫山林川澤之實,器用之資、皁隸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將畧地焉」。遂往陳魚而觀之,僖伯稱疾不從。 又曰:宋華父督以郜大鼎賂公納於太廟,非禮也,臧哀伯諫曰:君人者,將昭徳塞違以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昭令徳以示子孫,百官於是乎戒懼,而不敢易紀律。今滅徳立違,而寘其賂器於太廟,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寵賂彰也,郜鼎在廟,彰孰甚焉? 又曰:「晉侯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竒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翫。一之謂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脣亡齒寒」者,虞、虢之謂也。 又曰:「晉師為楚所敗,荀桓子請死,晉侯欲許之,士貞子諫曰:不可。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損於明?」晉侯使復其位。 《逸禮》曰:「衛史鰌病且死,謂其子曰:我死,治喪於北堂。吾生不能進蘧伯玉而退彌子瑕,是不能正君也。生不能正君者,死不能成禮。死而置尸於北堂,於我足矣」。靈公往弔,問其故,其子以父言聞於公,公失容,曰:「吾失矣」。立召蘧伯玉而貴之,召彌子瑕而退之,徙喪於堂,成禮而後去。 晏子曰:景公有所愛槐,令吏守之,犯槐者死,有過而犯之者,君令吏收而拘之,將加罪焉。晏子諫曰:君窮民財,力繁鐘鼓之樂,極宮室之觀,犯槐者死,刑殺不稱賊,民之深者也。君饗國徳,行未見於衆,而刑辟著於國嬰,恐其不可以莅國子民也」。公曰:「善」。罷守槐之役,出犯槐之囚。 又曰:景公為臺,臺成,又欲為鐘,晏子諫曰:「君今既已築臺矣,又歛於民而為鐘,則民必哀矣。歛民哀以為樂不祥,非所以君民也」。公乃止。 又曰:「景公畋十有八日而不反,晏子往見公,比至,衣冠盡不正,望遊而馳。公見逆,勞曰:夫子何為遽至國家,得無有故乎?晏子對曰:無恙也。雖然,嬰願有復也。國人皆以君安野而不安,國好獸而惡人,無乃不可乎?」公於是罷田,即日歸。 《說苑》曰:晏子復於景公曰:朝居嚴乎?」公曰:朝居嚴,則曷害於治國家哉?晏子對曰:朝居嚴則下無言,下無言則上無聞矣。下無言則謂之喑,上無聞則謂之聾。聾喑非害,治國家而何?且合升斗之穀以滿倉廩,泰山之髙,非一石也,累卑然後髙也。夫治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 《呂氏春秋》曰:「衛靈公天寒,鑿池苑」。春諫曰:「天寒起役恐傷民」。公曰:「天寒乎哉?」苑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是以不寒。今民衣敝不補民,則寒矣」。公曰:「善」。令罷役。 《王孫子新書》曰:「楚荘王攻宋,㕑有臭肉罇,有敗酒將軍,子重諫曰:今君㕑肉臭而不可食,罇酒敗而不可飲,而三軍之士皆有饑色,欲以勝敵,不亦難乎?」王曰:「善」。 又曰:「楚荘王坐章華之臺,侍御數百,隋珠照日,羅衣從風孫叔敖入諫曰:「昔桀、紂行此而亡。今四境內侵,諸侯加兵,土地日削,百姓乖離。今君內寵,無乃太盛」。與王再拜曰:「寡人過矣!微子之言,社稷幾傾」。於是出宮女之不進者數百人,百姓大恱。 《說苑》曰:楚荘王築層臺,延石千重,延壤百里,諫者七十二人皆死矣。有諸御已入,諫曰:昔虞不用宮之竒,而晉并之曹不用,僖負羈而宋并之,吳不用子胥而越并之。桀殺關龍,逢而湯得之。紂殺比干而武王得之,遂趨出。王遽追之曰:吾用子之諫」。先是說:寡人者不足動寡人之心,故皆至死。明日,出令:「有能入諫者,吾與為兄弟,廢層臺罷民」。 又曰:楚荘王立三年不聽朝,令於國曰:寡人惡為人臣,諫其君者,有諫即死,無赦」。蘇縱曰:「處君之髙爵,食君之厚祿,愛死而不誎,則非忠臣也」。乃入諫,王立鼓鐘之間,左伏楊姬右擁越姬曰:「吾鼓鐘不暇,何諫之聽?」縱曰:「臣聞之,好樂者迷荊,國亡無日矣」。王曰:「善!」左執縱手,右抽佩刀,刎鐘鼓之懸。明日,授縱為相。 又曰:「晉靈公造九層臺,費用千億」。謂左右曰:「敢有諫者斬孫息」。乃諫曰:「臣能累十三搏碁,加九雞子其上!」公曰:吾少學,未嘗見也。子為寡人作之,孫息即以棊子置其下,加九雞子其上,左右慴懼,公扶伏氣息不續,曰:危哉!危哉!孫息曰:臣謂是不危也,復有危此者。公曰:願見之。孫息曰:九層之臺,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織,國用空虛,戶口減少,吏民叛亡,鄰國謀議將興兵,社稷一滅,君何所望!公曰:寡人之過,乃至於此!即壊九層之臺。 《呂氏春秋》曰:越饑,請食於吳,子胥諫曰:不可與也。夫吳之與越,接土鄰境,道易人,通仇讐,敵戰之國非吳喪,越越必喪吳,今將輸之粟,是長吾仇讐,財匱民怨,悔無及也!」吳王不從。後吳饑,請於越,越弗與,反攻之,夫差為禽。 《史記》曰:「趙肅侯遊大陸,出於鹿門,大戊午,扣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肅侯下車而謝之」。 又曰:「始皇長子扶蘇諫曰:天下初定逺方,黔首未集,今皆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蘇北監蒙恬於上郡。又曰:沛公入秦,宮室幃帳、重寳、狗馬、婦女以千數,意欲留居之,樊噲諫,不聽,張良諫曰:夫秦為無道,故沛公得至此。夫為天下除殘賊,宜縞素為資,今始入秦,即安其樂,此所謂助桀為虐也。且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沛公乃還軍灞上。 又曰:「髙帝欲以趙王如意易太子,叔孫通諫曰:太子仁孝,天下皆聞之,呂后與陛下攻苦食淡,其可背哉!必欲廢適而立少臣,願先伏誅,以頸血汚地」。帝曰:「公罷矣!吾特戲耳!」叔孫通曰:「太子者,天下根本。本一摇,天下振動,奈何以天下戲?」 《漢書》曰:「郅都景帝時,為中郎將,敢直諫,面折大臣於朝。嘗從入上林,賈姬在厠野,彘入厠上,欲自持兵救賈。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復一姬,進陛下縱自輕,奈宗廟太后何?」太后聞之,賜都金百斤,上亦賜金百斤。 《漢武故事》曰:汲黯諫上曰:陛下愛才樂士,求之無倦,比得一人,勞心苦神,未盡其用,輒已殺之。以有限之士,資無已之誅,陛下欲誰與為治乎?」 《漢書》曰:薛廣徳敢直言諫諍,上幸甘泉,因留射獵,廣徳上書曰:「竊見關東困極,民人流離,陛下日撞亡秦之鐘,聽鄭衛之樂,臣誠悼之。今士卒暴露,從官勞倦,願陛下亟反宮,思與百姓同憂樂,天下幸甚!」上即日還。 又曰:梅福上書諌成帝曰:「天下之士,民有上書求見者,輒使詣尚書,問其所言,言可採取者,秩以斗升之祿,賜以一束之帛。若此,則天下之士發憤懣吐,忠言嘉謀,日聞於上,天下之條貫,國家之表裏,爛然可睹矣」。 又曰:「哀帝時,杜欽諫曰:臣聞非仁無以廣施,非義無以正身。今漢承周、秦之弊,宜抑文尚質表,實去偽臣,竊有所憂。言之,拂心逆耳,不言則漸日長、禍不細。臣聞翫色不厭,必生好憎之心,好憎之心生,即愛寵偏於一人。 《汝南先賢傳》曰:「建武八年,車駕西征隗囂,郭憲諫曰:天下初定,車駕未可以動。憲乃當車,拔佩刀以斷車靷一作鞅」。帝不從,遂上隴其後。潁川兵起,乃迴駕而還。帝歎曰:「恨不用郭憲之言!」 《東觀漢記》曰:張湛為光祿大夫,數諫湛常乗白馬,上每有異政,輒言白馬生,且復諫矣。 謝承《後漢書》曰:陳蕃諫桓帝曰:「當今之世有三:空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是謂三空」。加之兵戎未戢,四方離散,是陛下焦心毀顔,坐而待旦之時也,豈宜揚旗耀武,騁心輿馬之觀乎! 魏畧曰:太祖欲征吳而雨霖,三軍多不願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諫者,教曰:「今雖戒嚴,未知所之」。有諫者死,賈逵乃諌。太祖怒,收逵送獄。《魏志》曰:辛毗,字佐治,能直諫,文帝踐祚為侍中。帝欲徙冀州十萬戸實河南,時旱蝗,民饑,毗與朝臣俱求見,帝知其欲諫,作色以見之,皆莫敢言。毗曰:「陛下欲徙其計,安出?」帝曰:「卿謂我徙之非耶?」毘曰:「誠以為非也」。帝曰:「吾不與卿共議也」。帝起入內,毘隨而引其裾,帝遂奮衣不還,良久乃出,曰:「卿持我,何太急耶?」毘曰:「今徙既失,民心又無以食也」。帝遂徙其半。 《吳志》曰:孫權既為吳王懽宴之末,自起行酒,虞翻伏地,佯醉不持權去,翻起坐權,於是大怒,手劒欲撃之,侍坐者莫不惶遽。唯大司農劉基起抱權諫曰:「大王以三爵後殺善士,雖翻有罪,天下孰知之!且大王以能容賢,故海內望風。今一朝棄之,可乎!」翻由是得免。 増經濟𩔖編》曰:宋明帝以故第為湘宮寺,備極壮麗,欲造十級浮圖而不能,乃分為二。新安太守巢尚之罷郡,入見,帝謂曰:「卿至湘宮寺未?此是我大功徳,用錢不少」。通直散騎侍郎虞愿侍側,曰:「此皆百姓賣兒,貼婦錢所為,佛若有知,當慈悲嗟!愍罪髙浮圖,何功徳之有!」侍坐者失色。帝怒,使人驅下殿,愿徐去,無異容。又,帝好圍碁碁,甚拙與第一品彭城丞王抗圍碁,抗假借之曰:「皇帝飛碁,臣抗不能斷」。帝終不悟,好之愈篤。愿曰:「堯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也」。帝雖怒甚,以愿王國舊臣,每優容之。 又曰:北魏中書侍郎髙允好切諫,朝廷事有不便,允輒求見,髙宗嘗屏左右以待之,或自朝至暮,或連日不出,羣臣莫知其所言,語或痛切,髙宗所不忍聞,命左右扶出,然終善遇之,時有上事為激訐者,髙宗省之,謂羣臣曰:君父一也。父有過,子何不作書於衆中諫之?而於私室屏處諫者,豈非不欲其父之惡彰於外邪?至於事君,何獨不然?君有得失,不得面陳,而上表顯諫,欲以彰君之短,明已之直,此豈忠臣所為乎?如髙允者,乃真忠臣也!朕有過,未嘗不面言,至有朕所不堪聞者,允皆無所避,朕聞其過而天下不知,可不謂忠乎?」允為郎二十七年不徙官,髙宗謂羣臣曰:「汝等雖執弓刀,在朕左右徒立耳,未嘗有一言規正,唯伺朕喜恱之際,祈官乞爵,今皆無功而至王公,允執筆佐我國家數十年,為益不少,不過為郎,汝等不自愧乎?」乃拜允中書令。 又曰:魏徵容貌不逾中人,而有膽畧,善回人主意,每犯顔苦諫,或逢太宗怒甚,徵神色不移,太宗亦為霽威,嘗謁告上冢還,言於太宗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嚴装已畢,而竟不行,何也?太宗笑曰:初實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輟耳!太宗嘗得佳鷂,自臂之,望見徵來,匿懐中,徵奏事,故久不已,鷂竟死懐中。 又曰:太宗宴近臣於丹霄殿,長孫無忌曰:王珪、魏徵昔為仇讐,不謂今日同得此宴。太宗曰:徵珪盡心所事,故我用之。然徵每諫我不從,我與之言輒不應,何也?魏徵對曰:臣以事為不可,故諫。若陛下不從而臣應之,則事遂施行,故不敢應。太宗曰:且應而復諫,庸何傷?對曰:昔堯戒羣臣:爾無面從,退有後言。臣心知其非而口應陛下,乃面從也,豈稷、契事舜之意邪!太宗大笑曰:人言魏徵舉止疎慢,我視之更覺娬媚,正為此耳。徵起拜謝曰:陛下開臣使言,故臣得盡其愚,若陛下拘而不受,臣何敢數犯顔色乎! 《太平御覽》曰:「太宗問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當年諫舜、禹者十餘人,食器之間,苦諫何也?」遂良對曰:「雕琢害農事,組纂傷女工。首創奢淫,危亡之漸。漆器不已,必金為之。金器不已,必玉為之。所以諍臣,必諫其漸。及其滿盈,無所復諫」。太宗以為然。 《經濟𩔖編》曰:太宗好文學而辯敏,羣臣言事者,上引古今以折之,多不能對,劉洎上書諫曰:「帝王之與凡庻,聖哲之與庸愚,上下相懸,擬倫斯絶,陛下降恩㫖,假慈顔,凝旒以聽其言,虛襟以納其說,猶恐羣下未敢對敡,況動神機,縱天辯,飾辭以折其理,引古以排其議,欲令凡庶何階應答?至如秦政強辯,失人心於自矜,魏文宏才虧衆望於虛說,此才辯之累,較然可知矣。太宗飛白答之曰:「非慮無以臨下,非言無以述慮,比有談論,遂至煩多,輕物驕人,恐由兹道,形神心氣,非此為勞,今聞讜言,虛懐以改」。 《彚苑》曰:韓休峭直於時政得失,言之未嘗不盡。𤣥宗嘗獵苑中,或大張樂,所過差必視左右曰:「韓休知否?」已而疏輒至,嘗引鑑黙黙不樂,左右曰:「自韓休為相,陛下無一日歡,何不逐之?」帝曰:「吾貌雖痩,天下必肥。且蕭嵩啟事,必順旨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寢。韓休敷陳治道,多訐直,我退而思天下,寢必安,吾用休社稷計耳」。 《唐書》曰:陸贄勸徳宗於羣臣參日,使極言得失,聽納無倦,兼天下之智以為聰明,帝曰:「朕豈不推誠?然上封者,惟譏斥人短長,𩔖非忠直,又諫者不宻要須歸,曲於朕以自取名,朕見言事多矣,大抵雷同道聽,加質則窮,故頃不詔次對,豈曰倦哉?」贄退而上疏,極言不可,帝頗采納。又曰:「憲宗初,李絳言:古帝王以納諫為聖,拒諫為昏,今不聞進規納忠,何以知天下事?帝曰:韋處厚、路隋數上疏,其言忠切,顧卿未知爾。由是中外推其靖密。 《經濟𩔖編》曰:憲宗每有軍國大事,必與諸學士謀之,嘗踰月不見學士,李絳等上言:「臣等飽食不言,其自為計則得矣,如陛下何?」上遂召對。白居易因論事言:「陛下錯矣」。上變色而罷,密召絳謂曰:「居易小臣不遜,須令出院」。絳曰:「陛下容納直言,故羣臣敢竭誠無隠。居易言雖少戅,志在納忠,陛下今日罪之,臣恐天下各思箝口,非所以廣聰明、昭聖徳也」。上恱,待居易如初。上嘗欲近獵苑中,至蓬萊池西,謂左右曰:「李絳必諫,不如且止」。絳嘗面陳吐突承璀專橫,語極懇切,上作色曰:「卿言太過」。絳泣曰:「陛下置臣於腹心耳目之地,若臣畏避左右,愛身不言,是臣負陛下言之,而陛下惡聞,乃陛下負臣也!」上怒解曰:「卿所言皆人所不能言,真忠臣也。他日盡言,皆應如是」。 《唐書》曰:「敬宗將幸東都,大臣切諫,帝恚曰:朕意決矣!雖從官宮人,自挾●無擾百姓」。趣有司檢料行宮,中外莫敢言。裴度從容奏:「國家建別都,本備巡幸,自艱難以來,宮闕、署屯、百司之區,荒圯弗治,假歲月完新,然後可行,倉卒無備,有司且得罪。帝恱曰:羣臣諫朕不及此,如卿言,誠有未便,安用徃耶?」 又曰:劉栖楚,敬宗時為右拾遺,敬宗視朝常晏,數游畋失徳,栖楚極諫額,叩龍墀血被面,李逢吉傳詔毋叩頭待詔㫖,栖楚捧首立,帝動容,揚袂使去,栖楚曰:不聽臣言,請死於此。有詔慰諭,乃出。 《太平御覽》曰:「文宗時,魏謩為起居舍人,紫宸入謝,召誡之曰:「事有不當,亟須論奏」。謩曰:臣頃為諫官,合伸規諷,今居史職,職在記言,不敢越職踰分」。帝曰:凡兩省官並合論事,勿拘此言。 又曰:謩儀容魁偉,言論切直,與同列上前言事,他宰相必委曲規諷,唯謩讜言無所畏避。宣宗每曰:「魏謩綽有祖風」。 《經濟𩔖編》曰:宣宗欲幸華清宮,諫官論之甚切,上為之止上樂聞規諫。凡諫官論事、門下封駮,茍合於理,多屈意從之。得大臣章疏,必焚香盥手而讀之。 又曰:宋真宗時,冦準為樞密直學士,嘗奏事殿中,語不合,帝怒起,準輒引帝衣請復坐,事決乃退,帝嘉之。及旱蝗,帝召近臣問以得失,衆以天數對。準曰:「《洪範》天人之際,應若影響,大旱之證,蓋刑有所不平也」。帝怒,起入禁中。頃之,復召準,問以不平狀,準曰:「願召二府至,臣即言之」。二府入,準乃曰:「頃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賕,吉贓少,乃伏誅。淮以參政沔之弟,盜主守財至千萬,止杖之,仍復其官,非不平而何?」帝以問沔,沔頓首謝。於是切責沔,而以準為可大用,遂命為樞密副使。 《宋史》曰:真宗嘗謂李沆曰:「田錫,直臣也,朝廷少有闕失,方在思慮。錫之章奏已至矣,若此諫官亦不可得」。錫耿介寡合,未嘗趨權貴之門,居公庭,危坐終日無懈容。慕魏徵、李絳之為人,以盡規獻替為己任。嘗曰:「吾立朝以來,章疏五十有二,皆諫臣任職之常言。茍獲從,幸也,豈可藏副示後,謗時賣直邪?」悉命焚之。 《宋史紀事》曰:真宗自封禪之後,士大夫爭奏符瑞,獻賛頌,崔立獨言:水發徐、兖,旱連江、淮,無為烈風,金陵大火」,是天所以戒驕矜也。 又曰:仁宗廢皇后郭氏,敕臺諫章奏不得入,於是中丞孔道輔、諫官范仲淹、御史蒋堂等詣垂拱殿伏奏,殿門闔不為通,道輔扣環大呼。呂夷簡奏言伏閣請對,非太平美事」。遂出道輔、仲淹於外。 《宋史》曰:何郯為殿中侍御史,言事無所避。仁宗曰:「古有碎首諫者,卿能之乎?」對曰:「古者君不從諫,則臣有碎首。今陛下受諫如流,臣何敢掠美而歸過君父」。帝欣納之。 又曰:唐介劾宰相除擬張堯佐兼四使,并言文彦博縁閹侍通宮掖,以得執政,今顯用堯佐,益自固結,又言諫官吳奎表裏觀望,語甚切直,帝怒其奏不視,且言将逺竄,介徐讀畢,貶春州別駕,改英州,梅堯臣、李師中皆賦詩激美,由是直聲動天下,士大夫稱真御史,必曰唐子方而不敢名。 《經濟𩔖編》曰:仁宗時,孫沔上言:「自孔道輔、范仲淹被黜,凡在縉紳,盡懐緘黙,乞少霽天威,用存國體」。疏入,責知衡山縣,沔未知有責命,復上書曰:「深宮之中,侍左右者刀鋸之餘,恱耳目者豔冶之色,宸禁晝嚴,乗輿天遠,未見款召名臣,清問外事,詢祖宗之紀綱,質朝廷之得失,徒修簡易之名,未益承平之化」。書奏,再責永州酒務。 《宋史紀事》曰:翰林學士范鎮言:「孔文仲對䇿,草茅疎逺,不識忌諱,且以直言求之而又罪之,恐為聖明之累」。不聽。鎮以言不用,乞致仕,復極論青苖之害,且曰:「陛下有納諫之資,大臣進拒諫之計,陛下有愛民之性,大臣用殘民之術」。疏入,王安石大怒,自草制極詆之,遂以户部侍郎致仕,鎮謝表畧曰:「願陛下集羣議為耳目,以除壅蔽之奸,任老臣為腹心,以養中和之福」。天下聞而壮之。 又曰:鄭俠以言事得罪,編管汀州,御史臺吏楊忠信謁俠曰:御史緘黙不言,而君上書不已,是言責在監門而臺中無人也!取懐中名臣諫疏》二帙,授俠曰:以此為正人助」。 又曰:哲宗初政,詔百官言朝政闕失,榜於朝堂,時大臣有不恱者,設六事於詔語中,以禁遏之曰:「若隂有所懐,犯非其分,或扇搖機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觀望朝廷之意,以僥倖希進,下以眩惑流俗之情,以干取虛譽,若此者,必罸無赦」。太后封詔草示司馬光,光曰:「此非求諌,乃拒諫也,人臣惟不言,言則入六事矣。 《經濟𩔖編》曰:哲宗劉妃多材藝,有盛寵,既搆廢孟后,章惇與內侍郝隨等相結,請妃正位中宮,時帝未有儲嗣,㑹妃生子茂,帝大喜,遂立焉。鄒浩以數論事帝,親擢為右正言,乃上疏言:「賢妃與孟后争寵而孟后廢,今立之,殊累聖徳,乞追停冊禮」。帝曰:「此祖宗故事,豈獨朕耶?」蓋指真宗立劉徳妃也。浩對曰:「祖宗大徳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耶?」帝變色,持其章躊躇若有所思,因付於外。明日,章惇詆其狂妄,除名勒停,羈管新州。初,陽翟田畫議論慷慨,與浩以氣節相激厲,劉后立畫謂人曰:「志完不言,可以絶交矣」。浩既得罪,畫迎諸途,浩出涕,畫正色責之曰:「使志完隠黙官京師,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豈獨嶺海之外能死人哉?願君毋以此舉自滿,士所當為者,未止此也」。浩茫然自失,謝曰:「君贈我厚矣!」 又曰:「孝宗時,劉珙自湖南召還,初入見帝,首論獨斷,雖英主之能事,然必合衆智而質之以至公,然後有以合乎天理人心之正,而事無不成,若棄僉謀,徇私見,而有獨御區宇之心,則適所以蔽四達之明,而左右私昵之臣,將有乗之以干天下之公議」。帝嘉納之,授翰林學士,復上言:「世儒多病漢髙帝不恱學,輕儒生,臣以為髙帝所不恱者,特腐儒俗學耳,使當時有以二帝三王之學告之,知其必敬信,功烈不止此」。因陳聖王之學,以明理正心為萬事之綱。帝稱善。 又曰:「知南康軍朱熹疏言:今宰相、臺省、師傅、賔友、諫諍之臣,皆失其職,而陛下所與親宻謀議者,不過一二近習之臣,上以蠱惑陛下之心志,下則招集天下士大夫之嗜利無恥者,盜陛下之權,竊陛下之柄,使陛下之號令黜陟不復出於朝廷,而出於一二人之門,名為陛下獨斷而實此一二人者,隂執其柄,臣恐莫大之禍,必至之憂,近在朝夕,而陛下獨未知之。帝讀之大怒曰:是以我為亡也!諭趙雄,令分析,雄言於帝曰:士之好名,陛下疾之愈甚,則人之譽之愈衆,不若因其長而用之,彼漸當事任,能否自見矣!帝以為然,詔以熹提舉江西常平茶鹽。 《宋史紀事》曰:光宗久不朝重華宮,百官力請不聽,中書舍人陳傅良等上疏極言之,帝感悟,趣命駕徃朝,百官班立以俟。帝出至御屏,李后挽留帝入,曰:「天寒,官家且飲酒」。百官侍衛相顧,莫敢言。傅良趨進,引帝裾請毋入,因至屏後,后叱曰:「此何地,秀才欲斫頭邪?」傅良痛哭於庭。后使人問曰:「此何理也?」傅良曰:「子諫父不聽,則號泣而隨之」。后益怒,遂傳㫖罷還內。 《金史》曰:陳規,字正叔,貞祐時為監察御史。宣宗嘗召文繡,署令王壽孫作大紅半身繡衣,且戒勿令陳規知。及成進,召壽孫問曰:「曽令陳規知否?」壽孫頓首言:「臣侍禁庭,凡宮中大小事不敢為外人言,況親被聖訓乎?」上因歎曰:「陳規若知,必以華飾諫我。我實畏其言,蓋規言事不假借,朝望甚重,凡宮中舉事,上必曰恐。陳規有言,一時近臣切議,惟畏陳正叔云。 《元史》曰:僧格當國,引用黨與,鉤考天下錢穀,中外騷動,廷臣莫敢言者,薩里乃於帝前具陳僧格姦狀,辭語激烈,帝怒,謂其詆毁大臣,命左右批其頰,薩里辯愈力,且曰:「臣與僧格無讐,所以力數其罪而不顧身者,正為國家計耳。茍畏聖怒而不敢言,則奸臣何由而除?民害何由而息?」帝悟,命帥羽林籍僧格家按誅之。 又曰:博果宻叅議中書省事,時盧世榮阿附僧格,言能用已,則國賦可十倍於舊,帝以問博,果宻對曰:「自昔聚歛之臣如桑宏羊、宇文融之徒,操利術以惑時君,始莫不謂之忠。及其罪稔惡著,國與民俱困,雖悔何及!臣願陛下無納其說」。帝不聽。及世榮以罪被誅,帝語之曰:「朕殊愧卿!」 又曰:「有江南人言宋宗室反者,命遣使捕至闕下,使已發,鄂勒歡薩里趣入諫曰:「言者必妄,使不可遣」。帝曰:「卿何以知之?」對曰:「若果反,郡縣何以不知?言者不由郡縣,而言之闕庭,必其仇也。且江南初定,民疑未附,一旦以小民浮言輒捕之,人人自危,徒中言者之計」。帝悟,召使者還,俾械繋言者下郡治之。立伏果以嘗貸錢不從,誣之。帝曰:「非卿言,幾誤」。 《經濟𩔖編》曰:元武宗時,阿克實布哈見帝,容色日悴,乗間進曰:「陛下八珍之味,不知御萬金之身,不知愛而惟麴糵,是耽妃嬪是好,是猶兩斧伐孤樹,未有不顛仆者。陛下縱不自愛,獨不思祖宗付託之重、天下仰望之切乎?」帝恱曰:「非卿孰為朕言?」因命進酒。阿克實、布哈頓首謝曰:「臣方欲陛下節飲而反勸之,是臣之言不信於陛下也,臣不敢奉詔」。左右皆賀,帝得直臣。 又曰:元英宗欲以元夕張燈禁中為鰲山。時張養浩以禮部尚書叅議中書省,事遂具疏,因拜住以諫曰:「世祖臨御三十餘年,每值元夕,閭閻之間,燈火亦禁。況闕廷宮掖之嚴邃,尤當戒慎。今燈山之構,所翫者小,所繋者大,所樂者淺,所患者深」。帝大怒,既而喜曰:「非張希孟不敢言」。即罷之。賜養浩尚服金織幣一、帛一,以旌其直。 《元史》曰:英宗從容謂拜珠曰:「朕思天下之大,非朕一人思慮所及,汝為朕股肱,毋忘規諫,以輔朕之不逮!拜珠頓首曰:臣等敢不竭忠!然事言之則易,行之則難,惟陛下力行,臣等不言,則臣等之罪」。帝嘉納之。 又曰:帝嘗謂拜珠曰:「今亦有如唐魏徵之敢諫者乎?」對曰:「盤圎則水圎,盂方則水方。有太宗納諫之君,則有魏徵敢諫之臣」。帝善之。 明《紀事本末》曰:「洪武時,以五星紊度,日月相刑,下詔求言。山西平遙訓導葉居升聞詔謂人曰:今天下有三事,其二事易見而患小,其一事難知而患大。此三者積於吾心久矣,況有明詔乎?」乃上言:「臣觀當今之事,太過者有三:曰分封太侈也,曰用刑太繁也。曰求治太速也。書奏逮問,瘐死獄中。又曰:洪武十年,詔天下臣民言事得實,封直達御前。又曰:仁宗時,大理寺少卿戈謙言事過激,呂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頗厭之,因免謙朝,叅楊士竒進曰:「四方朝覲之臣咸在,豈能盡知謙過,傳之於逺,將謂朝廷不能容直言」。上惕然曰:「此呂震誤朕也」。遂命士竒書敕引過,而待謙如初。 又曰:宣宗征髙煦,旋師,駐驆獻縣陳山,勸上移師彰徳,襲執趙王,令楊士竒草詔,士竒曰:「事須有實,天地鬼神豈可欺哉?且勅㫖以何為辭?」又謂蹇義、夏原吉等曰:「太宗皇帝惟三子,今上親叔二人,一人有罪者不可恕,其無罪者當厚之,庶幾仰慰皇祖在天之靈」。蹇義以士竒言,白上不懌,然亦不復言移兵矣。 《獻徵録》曰:鍾同為御史,景帝時,積隂晦求直言,同上章言:「父有天下,固當傳之於子。然太子薨逝,則知天命有在,皇儲未建,國本無依。太上皇於皇上友愛甚周,上皇之子、兄弟之子猶子也,伏惟擇日行禮,復其儲位,天下幸甚」。帝不懌。後數日,禮部郎中章綸繼以復儲言,有㫖鞫訊,蔓辭連及,並下錦衣獄。明年,南京大理少卿廖荘亦先議及儲事,至是以考績來。上憤其言,下獄被杖,左右曰:「皆鍾同倡論」。乃封大杖,入狴杖至百,同死獄中。 明《紀事本末》曰:「天順間,御史楊瑄劾太監曹吉祥、忠國公石亨奪民田,且言怙寵擅權之罪。上顧徐有貞、李賢曰:御史敢言如此,國家之福也」。吉祥在旁慚懼,盛怒,欲罪之,上不許。 又曰:孝宗時,王恕為吏部尚書,遇事敢言,時有建白,衆議謂業已行矣。恕言:天下事茍未得其當,雖十易之不為害。若謂已行不及改,則古之納諫如流,豈皆未行乎? 又曰:孝宗召大學士劉健等議日講事,上曰:「講書須推明聖賢之㫖,直言無諱,若恐傷時,過為隠覆不盡,雖日進講,亦何益乎?且先生輩與翰林諸官,是輔導之職,皆所當言」。健對曰:「臣等若不敢言,則其餘百官無復敢言者矣」。上曰:「然」。 又曰:「戶部主事李夢陽上書指斥弊政,反覆數萬言,內指外戚壽寧侯尤切至。疏入,皇后母金夫人及張鶴齡深恨之,日泣訴於上前。上不得已,下夢陽獄,科道交章論救,金夫人猶在上前泣涕,求加重刑。上怒,推案起,既而法司具獄詞以請,上徑批夢陽復職。一日,劉大夏被召便殿,奏事畢,上曰:近日外議如何?」大夏曰:近釋李夢陽,中外歡呼,至徳如天地。上曰:夢陽疏內張氏二字,張氏指外戚,猶言張家也。左右謂其語渉皇后,朕不得已下之獄。比法司奏上,朕試問左右作何批行?一人曰:此人狂妄,宜杖釋之。朕揣知此輩,欲重責夢陽致死,以快宮中之忿。朕所以即釋復職,更不令法司擬罪也。大夏頓首曰:陛下行此一事,堯、舜之仁也。又曰:「武宗初,內侍劉瑾與其黨八人為狗馬鷹犬,歌舞角觝以娛帝。瑾尤獪黠,漸用事。戸部尚書韓文,每退朝,對僚屬言,輒泣下。郎中李夢陽曰:比言官章入,交劾諸內侍,章下閣,閣下持劾章甚力。公誠及此時,率諸大臣死爭去,瑾輩易耳。文捋䰅昂肩,毅然曰:是也!即事勿濟,吾年足死矣,不死不足以報國。乃囑夢陽具疏草曰:毋文文,覽弗省也,毋多多?覽弗竟也。疏具,遂合九卿諸大臣上言,請將太監馬永成、谷大用、張永、羅祥、魏彬、劉瑾、邱聚、髙鳳等縛送法司,以消禍萌。疏入,上驚泣不食,諸閹大懼。先是科道交章請除羣奸,閣議持章不肯下,諸閹已窘,㑹諸大臣疏又入,於是上遣司禮監八人,齊詣閣議。一日三至,健等卒持不下,明日,命諸大臣入傳諭曰:諸大臣愛君憂,國言良是,苐奴儕侍上久,不忍即置之法,幸少寛之,上自處耳。衆相顧莫敢出一語,韓文曰:今海內民窮盜起,天變日増,羣小輒導上游宴無度,荒棄萬幾,文等備員卿佐,何忍無言?是日,諸閹益窘,自求安置南京,而閣議又持不從。時王岳與司禮太監范亨、徐智等亦助文等宻奏上,上不得已允之,待明旦發㫖,捕瑾等下獄,而吏部尚書焦芳者,故與瑾善,遂以所謀泄之瑾、瑾等八人遂夜趨上前,環跪哭曰:「害瑾等者,岳也」。於是立命劉瑾入掌司禮監邱聚等分據要任,瑾傳命榜岳、亨、智逐之南京,而外廷未知也。晨伏闕,則㫖下,健等知事不可為,各上疏求去,文等皆罷斥。瑾矯詔以劉健、謝遷、韓文等皆為奸黨,榜於朝堂。 又曰:「武宗議北征,自稱威武大將軍、太師、鎮國公朱壽巡邊,以江彬為威武副將軍扈行,令內閣草敕。大學士楊廷和、梁儲、蒋冕、毛紀上疏力諫,且云:「萬一宗藩中援祖訓,指此為言,陛下何以應之?又或以朝無正臣,內有奸邪為名,陛下之左右與臣等,又何以自解?不聽。廷和遂稱疾不出。上御左順門召梁儲,面趣令草制。儲對曰:他可将順此制斷不可草」。上大怒,挺劔起曰:「不草制,齒此劔!」儲免冠伏地泣諫曰:「臣逆命有罪,願就死。草制則以臣名君,臣死不敢奉命」。良久,上擲劔去,乃自稱之,不復草制。 又曰:正徳十四年,制下南巡,上欲登岱宗,歴徐揚至南京,臨蘇、浙,浮江、漢,祠武當,徧觀中原。時寧王宸濠久蓄異謀,人情洶洶,翰林修撰舒芬等約羣臣上疏乞留,俱㑹闕,下疏先後入,上大怒,下黃鞏、陸震等六人錦衣獄,命舒芬等百有七人跪午門外五日,俱廷杖,遷謫有差,杖死者十有餘人,車駕竟不出。 又曰:世宗興,獻議主張璁、桂萼之說,伯孝宗而考興獻,召百官至左順門,敕曰:「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后今更定尊號曰聖母章聖皇太后。後四日,恭上冊寳何,孟春退草疏逹。旦語禮部侍郎朱希周曰:「此禮復更,禮官尤當爭之」。於是希周率郎中余才、江必東等上言:「皇上考孝宗母昭聖,已越三年,今更定之論,忽從中出,則明詔為虛文,不足取信於天下」。於是翰林寺部臺諫諸臣各上言力爭本生二字不宜削,章十三上,俱留中不報。金獻民徐文華倡言曰:「諸疏留中,必改孝宗為伯考,則太廟無考,正統有間矣」。何孟春曰:「憲宗朝尚書姚夔率百官伏哭文華門,爭慈懿皇太后葬禮,此國朝故事也」。楊慎曰: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王元正、張翀等遂遮留羣臣於金水橋南,曰:「萬世瞻仰,在此一舉,今日有不力爭者,共撃之」。於是羣臣俱赴左順門跪伏,有大呼髙皇帝、孝宗皇帝者。帝聞,命司禮監諭退,羣臣仍伏不起,自辰至午,帝怒,命收繋諸為首者豐熙、張翀等八人于獄,楊慎、王元正乃撼門大哭,一時羣臣皆哭,聲震闕廷,上大怒,悉逮繋之,於是編修王相等一百八十餘人各杖有差,病創卒者凡十九人。 又曰:「嘉靖四十四年,戶部主事海瑞上言:陛下謬謂長生可得一意修元,土木興作,二十餘年不視朝,政法紀弛矣。數行推廣事例,名器濫矣。二王不相見,人以為薄於父子。以猜疑誹謗戮辱臣下,人以為薄於君臣。樂西苑而不返大內,人以為薄於夫婦。今愚民之言曰:嘉者,家也。靖者盡也。謂民窮財盡,靡有孑遺也。然而內外臣工,修齋建醮,相率進香,天桃、天藥,相率表賀。理之所無,斷可見已。民熙物洽,薫為㤗和。陛下性中真藥也,道與天通,命由我立,陛下性中真壽也」。疏上,帝大怒,命逮繋下鎮撫司。
7
諫三
8
原后聖 臣直上詳諌:一、上漢書:薛廣徳為御史大夫,直言諫諍, 出便門,欲御樓船,廣徳頓首曰:宜從橋,陛下不聽臣,臣自刎以血汙車輪」。上不悅,光祿大夫張猛進曰:「臣聞君聖臣直,乗船,危就橋安」。上乃從橋。 當車。 扣馬,尚書洪範五行傳:昌邑王賀為帝天隂七日,書夜不見日月,賀欲出行,光祿大夫夏侯勝當車諌曰:「天久隂不雨,臣下有謀上者,陛下欲何之? 崔鴻《前秦録》:苻堅如鄴,狩於西山,伶人王洛扣馬而諫,乃止。 汙輪 折檻上詳前求漢書,成帝時,朱雲上疏, 見公卿在前,雲曰:願賜上方斬馬劔,斷佞臣一人以厲其餘。因指言張禹。上大怒曰:「庭辱師傅,罪死不赦!」御史将雲下,雲攀殿檻檻折呼曰:臣得下從龍逢、比干遊於地下足矣!左将軍卒,慶忌叩頭流血諫曰:「此臣素狂直,使其言非,固當容之」。上意解,及當治,檻上曰:「勿易」。因而葺之,以旌直臣。 逆耳 拂心並詳諌二 三責 五失。晏子春秋:景公遊大阜,望齊國曰:「嗚呼!古而無死,何如?晏子曰:古而無死,則太公長有齊國,公不恱。無幾,梁邱據乗六馬,公曰:據與我和乎?晏子曰:此同也。公作色無幾,公使禳彗星。晏子曰:天教也。若受諌賢聖,彗星將亡」。公色不恱。及晏子卒出位,屏而泣曰:昔夫子一日三責我,今孰責寡人乎? 王隠《晉書:齊王冏輔政,驕矜多過。鄭方諌曰:王安不慮危眈於酒色,其失一王檄命,當使天下穆如清風。今則不然,其失二。囬夷交侵,不以為念,其失三。興義人勞窮苦,不聞賑救之,令其失四。又與義兵,論功未息其失五。冏曰:孤不能以致五闕,若無子,則不聞其過」。 斷鞅 攬轡上詳諌二馳,段龜龍《西涼記》:呂纂 騁游獵或馬奔溝塹之間,殿中侍御史王回控馬諫曰:「陛下宜憶袁盎攬轡之言」。 犯顔 逆意《後漢書》:銚期重於信,義在朝廷,憂國愛主,其有不得於心,必犯顔諫爭。 魏志:明帝時,衛顗上疏曰:「順顔者,愛所由生逆。意者,惡所從至,故人皆順顔而避逆意。 屏几。 迴輿,崔鴻《前凉錄》:「張駿讌羣僚,議欲嚴刑峻制,衆咸以為宜。參軍黃斌進曰:「臣未見其可尊,親犯令則令不行矣」。駿屏几改容曰:「微黃生,吾不聞過矣」。變《後漢書》,帝嘗出銚期免冠頓首車前曰:「古今之戒, 不意而成,不願陛下微行數出」。帝為迴輿而還。七人。 一士《孝經》:「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天下 」。《史記商君傳》:「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 伏蒲。 削藁《漢書》:元帝欲廢太子,史丹直入臥內,頓首伏青蒲上,泣諌,注以青䂓地曰:「青蒲,輒」魏志、陳羣前後宻諌得失,每上封, 削藁,人多譏其黙後乃知之。 刃斬。 兵臨,《左傳》:析父,謂子革吾子,楚國之望也。今與王言如響,國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厲以須王出,吾刃将斬矣」。注以「已喻鋒刃,欲自摩厲以斬王之淫慝,曰:「鬻拳強諌楚子,楚子弗從,臨之以兵,懼而從之,鬻拳 ,吾懼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則也。 補袞闕。 識,履聲詩袞職有闕,唯仲山甫補之 。《漢書》:鄭崇為尚書僕射,數諌爭。上初納用之,每見曵革履,上笑曰:「我識鄭尚書履聲」。 面折 頭軔,《漢書》:陳平謂王陵曰:「面折廷爭,我不如君,安劉氏宗廟,君不如我安」。《後漢書》光武嘗欲出遊申屠剛,以隴、蜀未平,不宜宴 ,逸豫不見聽,遂以頭軔乗輿輪,帝遂為止注。軔,謂以頭止車輪也。 無隠: 勿欺:禮事君有犯無隠下見《論語》。 輔台徳。 格君心《書》:「朝夕納誨,以輔台徳」。《注》:「台,我也」。 下見《孟子》。 造辟 規王《穀梁傳》:古者造辟而言,詭辭而出 。《詩序》,沔水,規宣王也。 危言危行,啟心沃心上見《論語》,朕書啟乃心沃 心。 不密則失。 有益則為易君不宻則失臣,臣不宻,則失身為禮,為人臣者殺其身,有益於君則 之。 稽于衆。 逆于書稽于衆,舍己從人。諸又有言逆于汝心,必求 道。 有諫無訕。 余違汝弼上見《禮》下見書 止妾為妻。 以規為瑱。《國語》:司馬子期欲以其妾為內子,訪之,左史倚相曰:「吾有妾而願欲笄之,其可乎?」對曰:「昔先大夫子囊違王之命,諡子夕嗜芰,子木有羊饋而無芰。薦君子曰:違而道榖,陽豎。愛子,反之勞也。而獻飲焉,以弊于鄢芉。尹申亥從靈王之欲以隕乾谿。君子曰:從而逆君子之行,欲其道也,故進退周旋。唯道之從夫子木能違若敖之欲以之道而去。芰薦吾子,經楚國而欲薦芰以干之,其可乎!」子期乃止不楚。靈王虐白公子,張驟諫,王病之,曰:「子復語不?榖雖 能用吾憗,寘之于耳。對曰:「賴君之用也,故言不然,巴蒲之犀□兕象,其可盡乎!」其又以規為瑱也。 傳言 獻藝左傳: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補察其政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庻人謗,商旅於市,百工獻藝。故夏書曰:「道人以木鐸徇于路,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諌正月孟春。於是乎有之,諫失常也」。 箴諫規誨並見上。 列士獻詩 庶人傳語,國語:天子聽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獻詩,瞽獻典史,獻書師箴,●賦矇誦,百工諌,庻人傳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後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 《旅賁之規 𥊍御之箴《國語》:衛武公年九十五,猶箴儆於國曰:「自卿以下至於師長士茍在朝者,無謂我老耄而舍我。我聞一二之言,必誦志而納之以訓道。我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宁有官師之典,倚几有誦訓之諫,居寢有𥊍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師工之誦,史不失書,矇不失誦以訓御之,於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 增懇愊 謇正《唐書》:髙祖獵,親格虎、禇,亮懇愊致諫,帝納其言。通《後漢書》,韋彪上議曰:「諫議之職,應用公直之士, 才謇正,有補益於朝者」。 沉密 鯁切唐書:李晟在鳳翔,嘗謂僚佐曰:「魏徵好直諫,余竊慕之」。行軍司馬李叔度曰:此縉紳儒者事公勲徳,何希是哉!」晟歛容曰:「司馬失辭矣!晟任兼宰相,知朝廷得失而不言,何以為臣哉!」叔度慙而退。及在朝廷,上有所顧問,極言無隠,而性沉宻,未嘗泄於人卿,事文𩔖聚。宋蕭燧,字照鄰,遷諫議大夫,入謝,孝宗曰:「論議鯁切,不求名譽,糾正奸邪,不䘏仇怨」。故制詞謂善不近名,仁必有勇道上意也。 碎衣 隠柱。經濟𩔖編》:宋徽宗時,童貫與黃經臣用事,陳禾上書,言貫經臣怙寵弄權之罪,願亟竄之。逺方論奏未終,帝拂衣起,禾引帝衣請畢其說,衣裾落,帝曰:「正言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豈惜碎首以報陛下?此曹今日受富貴之利,他日陛下受危亡之禍」。言愈切,內侍請帝易衣,帝却之曰:「留以旌直臣 。《通鑑》:隋煬帝問侍臣盜賊宇文述曰:「漸少」。帝曰:「比從來少幾何?」對曰:「不能什一」。納言蘇威引身隠柱,帝呼前問之,對曰:「但患漸近」。帝曰:「何謂也?」威曰:「他日賊據長白山,今近在汜水,且徃日租賦丁役,今皆何在?豈非其人皆化為盜乎?」帝不悅而罷。 遂良還笏。 元亮置笏,《唐書》:髙宗將廢王皇后,立武昭儀,禇遂良諫,不聽,乃置笏殿階,曰:「還陛下」。笏解巾,叩頭流血,帝大怒,令引出。 崔元亮清慎介特,太和時,改諌議大夫,朝廷推為宿望。鄭注搆宋申錫,元亮率諫官叩延英苦諍,反復數百言。文宗未諭元亮置笏在陛復言,帝悟,人服其不撓。,設諫鼓。 請諫紙」。唐書吳兢疏云:堯設諌鼓僕事,文類聚白居易與元稹書云: 為諌官,月請諌紙。 殿上虎。 朝陽鳳《人物志》:宋劉安世器之,哲宗時歴臺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面折廷諌,至雷霆之怒赫然,則執簡卻立,天威少霽,復前極論,一時奏對,且前且卻者或至四五,殿廷觀者皆流汗縮,竦目之曰殿上虎倖獻徵錄。明林俊初授刑部員外郎,時妖僧繼曉挾近 ,梁方以秘術進,得被殊眷,發內帑數十萬營建大鎮國永昌寺,俊上疏極論,請斬繼曉而黜,方言甚激烈,憲宗怒俊,自知必死,尋下詔獄,對益厲,謫姚州判官,時言路久塞,臺諌噤不敢作一語,俊直聲振海內,人比之鳳鳴、朝陽云。惜臺綱。 論諫職:元史:文宗時,臺臣嘗奏除目,文宗以筆塗一人姓名,而綴将作院官、閭閭之名,臺臣言閭閭為人詼諧,惟可任教坊司,若以居風紀,則臺綱埽地矣。文宗乃止。 宋史》:理宗時,洪咨夔召入,因論臺諌失職,有云:「月課将臨筆不敢下,稱量議論之異同,揣摩情分之厚薄,可否未決,吞吐未能,其相率勇徃而不顧者,恭請聖駕欵謁景靈宮而已」。臺臣深銜之。 介亦好異。 浩不知幾,《事文類聚》:慶厯中,余靖、歐陽修、王素、蔡襄為諌官,力引石介時、范仲淹曰:「石介剛正,天下所聞,然性亦好異,使為諫官,必以難行之事責人,君以必行,少拂其意,則引裾折檻,叩頭流血,無所不為,主上雖冨有春秋,然無失徳,朝廷政事亦自修舉,安用如此諫官也不?經濟類編》有曽誕者,嘗三以書勸鄒浩論孟后事,浩 報及浩以諫廢誕,作玉山主人對客問以譏浩不能力諌孟后之廢,而俟朝廷過舉,乃言為不知幾云。 晝度夜思 身退言行。《唐書》:元和時,李絳見浴堂殿,帝曰:「比諫官多朋黨,論奏不實,皆陷謗訕,欲黜其尤者,若何?」絳曰:「此非陛下意,必憸人以此營誤上心。自古納諫昌,拒諫亡。夫人臣進言,豈易哉?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如有雷霆之威,彼晝度夜思,始欲陳十事,俄而去五六,及將以聞,則又憚而削其半,故上逹者財十二,雖開納奨勵,尚恐不至。今乃欲譴訶之,使直士杜口,非社稷利也」。帝曰:「非卿言,我不知諫之益」。 獻徵,錄明陳讓原禮,為御史。肅皇帝嗣統,迎興獻太后入張太后,仍以藩妃禮遇之。兩宮以是有郤巨俠、劉東山者,睥睨兩宮間,將以竒論取富貴,乃令其黨構誣張鶴齡兄弟有逆謀,詞連宮禁,諸司不敢出一語,讓捕東山下獄,究其罪。東山度不可脫,令其黨告變,且誣讓為張氏羽翼,併下獄。讓從獄中上疏謂:「陛下有帝舜克諧底豫之孝,而東山乃敢公言暴秦遷母之事,宜亟正典刑,以安宗社」。上覽疏,意稍解,㑹西曹鞫東山所奏無驗,併其黨伏誅,讓得還職。已而興獻后登遐,廷議遷興,獻帝合葬天壽,讓以藩王不宜入祔皇陵,乃借堪輿說顯陵氣脉不可泄,請以衮帔交葬便。上初覽奏,怒甚,投疏於地,少頃復取視曰:「此言亦是」。於是遂定不遷之議,而執政從旁擠公,竟賜罷。然公身雖退而言則已行矣。 面折廷諍 愛君憂國,元史:竇黙于國家大計,面折廷諍,人謂汲黯無以過之。持太宗素嗜酒,日與大臣酣飲,耶律楚材屢諫不聽,乃 酒槽鐵口進曰:「麴糵能腐物,鐵尚如此,況五臟乎!」帝悟,語近臣近曰:「汝曹愛君憂國之心,豈有如烏爾圖、薩哈勒者耶?」敕臣進酒三鍾而止。烏爾圖薩哈勒者,蓋國語長髯人也。 汲黯之戅 陸贄之銳,漢書》:武帝方招文學儒者曰:「吾欲云云」。黯對曰:「陛下內多欲而外施仁義,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上怒,變色而罷。朝公卿皆為黯懼,上退,謂人曰:甚矣!汲黯之戅也!」或唐書:陸贄以上,知待之厚,事有不可,常力爭之,所親 規其太銳。贄曰:吾上不負天子,下不負所學,他無所恤」。 原匡救其惡。 彌縫其闕。並白帖 夙夜在公 日月獻納。 一言興邦。 三進及霤。左傳》:晉靈公不君,趙盾,士季患之,將諫,士季曰:「諫而不入,則莫之繼也」。㑹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霤而後視之,曰:「吾知所過矣」。。 直能寤主。 仁有殺身。 獻可替否,治煩去惑。 開諫諍之道 闢忠讜之門。 況當不諱之朝!」 宜勵勿欺之節」。 將表効於公忠。 豈敢辭於戮辱! 既非言遜之朝。 詎有身危之慮! 居常不能寤主。 臨難,徒欲愛身。 辭親䇿名則將身許。 危君陷惡,何以臣為!」 讜言嘉謀,匡其不及。 繩愆糾繆,格其非心。 思紓國之難,惟有盡忠。 奮振主之威,如何無罪? 在於交友,猶忠告而道之。 矧伊君臣,實惡訐為直者。 盡忠守死,誠謂殺身之仁。 非罪陷刑,是重納君之惡。 殷人守死,雖曰比干之賢。 魯史,正名。終書泄冶之罪上詳《殷本紀》下,詳《春秋》。 增言切直則不用而身危,不切直則不可以明道。並經濟𩔖編 愛其忤以拔忠,賢惡其順以去佞邪! 黃帝立靈臺之議者,上觀於賢也。 唐堯有衢室之問者,下聽於人也《通鑑前編》:黃帝始受《河圖》,得其五要,乃設靈臺,立五官,以敘五事。康堯治天下五十載,不知天下治與不治,乃微服遊於 。衢聞童謡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 髙祖舍周昌桀、紂之譬。 孝文嘉袁盎人豕之譏,《漢書》:周昌嘗燕入奏事,髙帝方擁戚姬昌還走,帝逐得,騎昌項,問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紂之主也」。於是上笑之。人文帝幸上林,皇后、慎夫人從,常同坐,袁盎引郤慎夫 坐,夫人怒,不肯坐,上亦怒,盎因前說曰:「臣聞尊卑有序,則上下和。今陛下既以立后,慎夫人乃妾,妾主豈可以同坐哉!且陛下幸之,則厚賜之。陛下所以為慎,夫人乃適所以禍之也,獨不見人豕乎?」於是上說入語慎夫人,賜盎金五十斤。人豕,謂戚夫人也。 口給者,事或非信。 辭屈者理或未窮,汲黯在廷,以平津為多詐。 張昭論将以魯肅為麄疎。公孫𢎞封平津侯。詳《漢書》 下,詳《吳志》。 言路開則忠言讜,論得以上逹而化理成。 言路閉則奸䛕邪,佞得以下恣而治道隳。並獻徵錄。 城門閉,言路開。 城門開,言路閉。宋靖康時,事詳宋史紀事。
9
御定淵鑑𩔖函卷二百九十六
URN: ctp:ws412042

喜歡我們的網站請支持我們的發展網站的設計與内容(c)版權2006-2024如果您想引用本網站上的内容,請同時加上至本站的鏈接:https://ctext.org/zh。請注意:嚴禁使用自動下載軟体下載本網站的大量網頁,違者自動封鎖,不另行通知。沪ICP备09015720号-3若有任何意見或建議,請在此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