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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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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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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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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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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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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二年春正月丙申朔,御崇元殿受朝賀,上服袞冕,設宫懸仗衞如儀,退,羣臣詣皇太后宮門奉賀,上常服御廣德殿,羣臣上夀,用教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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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占城國遣使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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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幸造船務觀習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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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詔以揚州行宮為建隆寺。 大僕少卿王承哲坐舉官失實,責授殿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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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御明徳門觀燈,宴從臣,江南、呉越使皆與焉。樓前設燈山火樹露臺,張樂陳百戯,外國客各獻本國歌舞,遂賜以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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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商州言羣䑕食苖,詔蠲其常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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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幸元化門犒修河丁夫。 周顯德末,分命常參官詣諸州,度民田,多為民所訴,坐譴黜。上將循世宗之制,欲先事戒勅之,因謂侍臣曰:「比遣使度田,盖欲勤恤下民也,而民弊愈甚,得非使臣圖功幸進,致其然哉?今當精擇其人,以副朕意」。遣官度田,據食貨志云:皇朝受命,頗循周制,而常凖、崔遜黜責,皆繫之二年正月,則元年蓋甞遣官矣,本紀、實録乃無其二事。二年正月壬子,實錄始載,今當精擇其人之言。正月丁巳,本紀始書分遣常參官詣諸州度田,據實錄、本紀,則食貨志誤矣。崔遜由伊陽令為太子洗馬,元年四月丁亥也,常凖削兩任官,二年四月甲午也,而食貨志并二事合言之,疑作志者便文,不考其日月先後,故失其實,然則實未嘗遣官,太祖所言,當精選其人,蓋謂前朝所遣,或不得其人,如崔遜等也。實錄又云崔遜責伊陽,未滿嵗除洗馬,云「未滿嵗」,則其責當在顯德末矣,若在建隆初,則才逾三月耳,不當云未滿嵗也。按王仁鎬傳稱:顯德中,國子博士上官瓚括田河中,將大増賦調,比戶愁怨,仁鎬奏罷之」。蓋當是時,坐度田非實貶黜者,不但崔遜一人也。今皆削去姓名,泛云多為民所訴,坐譴黜,庶無所牴牾云。丁巳,分遣常參官詣諸州度民田。此從本紀也,新、舊錄盡無之。 詔發京畿陳、許丁夫數萬,以右領軍衞上將軍陳承昭督之,道閔水,自新鄭與蔡水合,貫京師,南歴陳、潁,達夀春,以通淮右舟楫。承昭,江表人也。承昭,初見顯德四年,不著邑里,今從本傳。己未,幸造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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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斬澤州刺史張崇詁。初,崇詁為泗州刺史,李重進出領淮南,崇詁迎說以完聚之計。重進既敗,其事乃露,故命戮焉。 監修國史王溥等《上唐㑹要》一百巻,唐德宗時,蘇冕始撰《㑹要四十巻,武宗時,崔鉉又續四十巻。溥等於是采宣宗以降故事,共勒成一百巻,詔藏史館賜物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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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丙寅,幸飛山軍營閲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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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幸造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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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命給事中范陽劉載往定陶督曹、單丁夫三萬,浚五丈渠,按宋史作五丈河。自都城北歴曹、濟及鄆,以通東方之漕。上因謂侍臣曰:「煩民奉已之事,朕必不為也。開導溝洫以濟京邑,蓋不獲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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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權知貢舉竇儀奏進士合格者十一人。甲戌,幸城南,觀修水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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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唐主景遣使來賀長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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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夘,遣通事舍人王守正使江南,勞唐主之遷都也。守正,未見。 先是,藩鎮率遣親吏視民租入,槩量増溢,公取餘羡。符彥卿在天雄軍,取諸民尤悉,上聞之,即遣常參官分主其事,民始不困於重歛,於是出公粟賜彥卿,以媿其心。朔記即以賜粟事繫之元年五月命王仲等監在京諸倉後。今從實錄。舊制,竊盜贓滿絹三疋者,棄市。己丑,改為錢三千,其陌八十。 令民二月至九月,無得採捕蟲魚,彈射飛鳥,有司歲申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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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幸迎春苑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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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唐主始遷於南都,立呉王從嘉為太子監國,留左僕射嚴續、知樞宻院事,湯恱佐之,恱即殷崇義,池州人也,姓犯宣祖諱,故改焉。續事據九國志。恱事據本傳。三月,唐主至南都,城邑廹隘,宮府營廨,十不容一二,力役雖繁,無所施巧,羣臣日夜思歸,唐主悔怒,欲誅始謀者,樞宻副使、給事中唐鎬發病卒。江南野錄稱鎬自縊,今從五代史。鎬,初見顯德六年七月,無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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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內酒坊火坊與三司接,火作之夕,工徒突入省署,上登樓見之,以酒坊使左承規、副使田處巖縱其下為盗,並棄市,酒工五十人,命斬於諸門,宰臣極諫,上怒㣲解,遽追釋之,獲免者十二人而已。宋朝大事記:建隆二年三月,林德頌曰:「在《易》之乾,君象也,其德,君德也。天以剛為德,君德而非剛徤,何以君天下?我太祖之開國也,以千百年破碎,不可為之天下,一舉而削平之,強者服,狠者順,俛首聽命,惟恐或後,處藩鎮以環衛,而藩鎮無異辭,授守臣以倅貳,而守臣無異意,是果何道而得此哉?英武自天,雄斷如神。開寳六年,差利州知州李鑄、通判成都府,川班妄訴,全班盡廢,雄武肆掠,戮及百人,役夫突入省部,其主將亦寘極法,吏黷貨賄者斬,官辭濁務者黜,威令之不可測如此,其誰敢忤人主之意哉?」初,五丈河泥淤,不利行舟,詔右監門衛將軍陳承昭於京城之西,夾汴河造斗門,自滎陽鑿渠百餘里,引京、索二水通城壕入斗門,架流於汴,東滙於五丈河,以便東北漕運。甲辰,新水門成,上臨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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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已賜樞宻副使趙普宅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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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雄武節度使、守太保、兼中書令、太原郡王王景為鳯翔節度使,充西面沿邊都部署。景,掖人,景,初見天福三年。起兵伍,性謙退,折節下士,每朝廷使至,雖卑位皆送迎周旋盡禮。左右或言王位崇,不宜過自損抑,景曰:「人臣重君命,固當如此,我惟恐不謹爾」。建隆初,封郡王。朝廷以吏部尚書張昭為使,景尤加禮重,遺昭萬餘緡,左右或言其過厚,景曰:「我在行間,即聞張尚書名,今使於我,是國家厚我也,豈可以徃例為限?」於是自秦州來朝,上優待之,宴賜加等,復遣鎮鳯翔。 宰相范質、王溥相繼臥疾,上命翰林醫官王襲、米瓊視之,質、溥皆瘳。上喜,於是以襲為光祿寺丞,瓊為都水監主簿。 北漢冦麟州,防御使楊重勲擊走之。重勲即重訓也,避周恭帝諱改焉。廣順二年冬,重訓,初見顯德四年十月。重訓以北漢麟州來降,即命為防禦使。 令文武官及致仕官、僧道、百姓,自今長春節及他慶賀,不得輙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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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歩自明德門幸作坊宴射,酒酣,顧前鳯翔節度使兼中書令臨清王彥超曰:彦超,初見開運三年。「卿曩在復州,朕往依卿,卿何不納我?」彥超降堦頓首曰:「當時臣一刺史耳,勺水豈可容神龍乎!使臣納陛下,陛下安有今日?」上大笑而罷。閏三月甲子朔,彥超上表待罪於私第,上遣中使慰撫之,因謂侍臣曰:「沈湎於酒,何以為人?朕或因宴㑹至醉,經宿未嘗不悔也」。侍臣皆再拜。本紀及舊錄皆於閏月甲子載此事,甲子,初一日也,與癸亥實相接矣,蓋因王彥超上表待罪故云。而新錄乃於己巳始載之,恐悞也,今不取。 殿前都㸃檢、鎮寧軍節度使慕容延釗罷為山南西道節度使,侍衞親軍都指揮使韓令坤罷為成德節度使,自是殿前都㸃檢遂不復除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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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巳,幸玉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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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詔開封府集衆杖殺皇建院僧輝文僧錄瓊隠等十七人,各决杖配流。先是,上還自揚州,左右街僧道出迎,輝文等擕婦人酣飲𫝊舍,為其黨所告,逮捕按驗得實,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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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唐主遣使貢金器二千兩、銀器萬兩、錦綺二千叚,謝生辰之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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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金、商、房三州民饑,遣使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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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幸迎春苑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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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韓令坤、慕容延釗辭,宴於廣政殿。自是,節度使以上出使赴鎮,宴如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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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詔申明周顯德三年之令,課民種植,每縣定民籍為五等,第一種雜木百,毎等減二十為差,桑棗半之,男女十七以上,人種韭一畦,闊一歩,長十歩,乏井者,鄰伍為鑿之,令佐以春秋廵視其數,秩滿赴調,有司第其課而為之殿最。此據本志,在三月,不得其日,今附見閏月後。又詔自今民有逃亡者,本州具戶籍頃畝以聞,即檢視之,勿使親鄰代輸其租。此據本志附見,不得其月日也,當考。夏四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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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給事中常凖奪兩官,授兵部郎中免。先是,大名館陶民郭贄詣闕訴括田不均,詔令他縣官按視,所隠頃畝皆實,上怒,本縣令程廸決杖流海島,凖實為括田使,故責之。常凖,未見。 潁州團練使范再遇請老,授左金吾衛大將軍致仕,別降璽書勞問之。再遇,故唐將以泗州降者也。再遇,見顯德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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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詔:「先代帝王陵寢,令所屬州府遣近戶守視。前賢冡墓有隳毀者,即加修葺。 滄州無棣縣民趙遇詐稱皇弟,付有司鞫實,斬於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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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杖殺商河縣令李瑤,左贊善大夫申文緯除籍為民。文緯奉詔按田瑤受贓,文緯不之察,為部民所訴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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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神武將軍李懐節出典坊州,受代歸闕,行次華州,忿其從者王乘醉,手斬之,為其黨所訟,下吏按劾,乙夘責授率府率。 漢初,犯私麴者並棄市,周祖始令至五斤死。上以周法尚峻,壬戌,詔民犯私麴十五斤以私酒入城至三斗者,始處極典,其餘論罪有差。私市酒麴減造者之半。上又以前朝鹽法太峻,是日定令:官鹽闌入禁地貿易至十斤、煑鹻至三斤者乃坐死。民所受蠶鹽以入城市三十斤以上者奏裁。太宗實錄太平興國二年云:先是,官貨鹽與民,蠶事既畢,即以絲絹償官,謂之蠶鹽,令民隨夏秋賦租納其直。食貨志云:唐冇蠶鹽皆賦於民,隨夏稅收錢絹。與實錄少異,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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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癸亥朔,上御崇元殿受朝,服通天冠、綘紗袍,仗衞如式。 德音降死罪囚,流以下釋之。時皇太后寢疾,上憂懼,乃曲赦天下,以祈㝠祐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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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天狗墮西南,欽天厯推驗稍踈,詔司天少監洛陽王處訥等重加研覈。欽天厯初成,處訥私謂王朴曰:「此厯不久即差」。因指其當差處以示朴,朴深然之。初,周世宗命國子司業兼太常博士洛陽聶崇義崇義,初見顯德四年。詳定郊廟器玉,崇義因取三禮舊圖,考正同異,別為新圖。二十丙寅,來上,詔加褒賞,仍命太子詹事汝隂尹拙集儒臣參議。拙多所駁難,崇義復引經解釋,乃悉以下工部尚書竇儀裁處至當,然後頒行。 三佛齊國遣使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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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令殿前侍衞司及諸州長吏閱所部兵,驍勇者升其籍,老弱怯懦者去之,初置剰員,以處退兵。此但令諸州揀去老弜者耳,部送強壯,以補兩司之闕,乃乾德三年八月事。兵志及經武聖略等多并言之,非是,今從實錄。丁丑,詔以安邑、解縣兩池鹽給徐、宿、鄆、濟之民。先是,數郡皆食海鹽,泝流而運,其費倍多,故釐革之。戊寅,賜左補闕氏居方、引進副使郭承遷等錢各十萬,令與兩浙、江南進奉使飲博。居方、承遷,未見。舊制,文武常參官各以曹務閑劇為月限,考滿即遷,上謂宰相曰:「若是非循名責實之道」。㑹監門衞將軍魏仁滌等仁滌,未見。治市征有羡利,己夘並詔増秩,因罷嵗月序遷之制。 令諸州勿復調民給𫝊置,悉代以軍卒。此從新錄及本紀、舊録,盖無之。 五代以來,典刑弛廢,州郡掌獄吏,不明習律令,守牧多武人,率恣意用法。金州民馬從玘子漢惠無頼,嘗害其從弟,又好為敓,閭里患之,從玘與妻及次子共殺漢惠。防禦使仇超、判官左扶悉按誅,從玘妻及次子。上怒超等故入死罪,令有司劾之,並除名,流扶海島。自是人知奉法矣。此事新、舊錄皆不載,今從本紀載於此月,其日則闕之。是月,蜀以翰林學士承㫖、吏部侍郎華陽歐陽炯為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平章事,毋昭裔及范仁恕皆致仕。仁恕後尋卒。此據十國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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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甲午,皇太后崩。后聰明有智度,嘗與上參決大政,猶呼趙普為書記,常勞撫之曰:「趙書記且為盡心,吾兒未更事也」。尤愛皇弟光義,然未嘗假以顔色,光義每出,輙戒之曰:「必與趙書記偕行乃可」。仍刻景以待其歸,光義不敢違,及寢疾,上侍藥餌不離左右,疾革,召普入受遺命,后問上曰:「汝自知所以得天下乎?」上嗚咽不能對,后曰:「吾自老死,哭無益也,吾方語汝以大事,而但哭耶?」問之如初,上曰:「此皆祖考及太后餘慶也」。后曰:「不然,政由柴氏使㓜兒主天下,羣心不附故耳。若周有長君,汝安得至此?汝與光義皆我所生,汝後當𫝊位汝弟,四海至廣,能立長君,社稷之福也!」上頓首泣曰:「敢不如太后教」。因謂普曰:「汝同記吾言,不可違也」。普即就榻前為誓書,於紙尾署曰「臣普記」。上蔵其書金匱,命謹宻宫人掌之,司馬光記聞稱太后欲傳位二弟,其意謂太宗及秦王廷美也,今從正史及新錄,而舊錄盖無是事。按太后以周鄭王年㓜,羣情不附,故令太祖授天下於太宗,太宗當是時年二十三矣,太祖母弟也。若并及廷美則亡,謂廷美當是時才十四嵗,而太祖之子魏王德昭亦十嵗,其齒盖不甚相逺也,舍嫡孫而立庶子,人情殆不然,然則太后顧命,獨指太宗,記聞誤也。正史、新錄稱太宗亦入受顧命,而記聞不載,今從記聞。按太宗初疑趙普有異論,及普上章自訴,且發金匱,得普所書,乃釋然,若同於床下受顧命,則親見普書矣,又何竢普上章自訴,且發金匱乎?蓋正史、新錄容有潤色,按太宗實錄載普自訴章,其辭畧與記聞同,當顧命時,太宗實不在旁也。正史、新錄別加刪修,遂失事實耳,故必以太宗實錄及記聞為正。王禹偁建隆遺事又云廷美與太祖、太宗皆杜太后所生,今本傳以廷美為太宗乳母王氏所生,非也。謹按廷美與趙廷俊同母,母姓耿氏,實太宗親語宰相,國史著之,其迹明甚,不知遺事果何所據乃云爾。就使廷美真杜太后所生冇罪黜廢,於親親之道奚損,而太宗特設此虛偽以自欺耶?其不然决矣。或者杜太后愛廷美與親所生不異,故世俗因冇是說,且太后享年六十,崩時,廷美才十四嵗,逆數之,則生廷美時,太后已四十七也,然宮掖事祕,要不可用,𫝊聞無騐語改,國史明迹,況所謂建隆遺事者,亦不必皆出於禹偁所記耶?臣燾嘗辯之,具開寳九年十月及太平興國六年九月之龜鑑,慈闈一語,金匱預盟,十七載倦勤之後,舉神器大挈而授之,龍行虎歩之天子,堯舜授受,曽不是過。劉元城嘗曰:「三代而下,漢、唐不能仿佛其萬一」。蓋亦嘆詠於斯云。壬子,翰林學士單父王著言:「時雨稍愆,請令近臣按舊禮告天地、宗廟、社稷,及望告嶽鎮海瀆於北郊」。詔從之。著,初見顯德六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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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宰臣王溥為皇太后山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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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吏部郎中閻式式,未見。奪兩任官式,監納河陽夏稅倉,上得式所收一斛,有五升之羡,故黜之。其後,右衛率府率薛勲、著作佐郎徐雄亦坐監納民租槩量失平,為偵者所告,皆免官。勲、雄,皆未見。 國子司業趙洙為宗正少卿。洙父名漢卿,憲司以其冒寵授官,欲紏之,執正者舉禮文不偏諱,乃止。洙,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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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唐主景殂於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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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唐主景䘮歸金陵。景䘮歸金陵在七月,此據王舉天下大定錄。有司議梓宮不宜復大內,太子從嘉不可,乃殯於正寢。從嘉即位,改名煜。尊母鍾氏為太后。太后父名泰章,易其號曰聖尊后。立妃周氏為國后。封弟鄧王從善為韓王,莒公從鎰為鄧王,從謙為宜春王,從度為昭平郡公,從信為文陽郡公。右僕射嚴續為司空、平章事,吏部尚書、門下侍郎、知樞宻院湯恱為右僕射、樞宻使。大赦境內,文武進位有差。罷諸道屯田務歸本州縣。先是,唐主用尚書員外郎李德明議,興復曠土為屯田,以廣兵食,水部員外郎賈彬嗣成之,所使典掌者皆非其人,侵擾州縣,豪奪民利,大為時患。及用兵淮南,罷其尤劇者,尚處處有之。至是,悉罷使職,委所屬縣令佐與常賦俱徵,隨所租入,十分賜一,以為祿廩,民稍休息焉。李德明以尚書員外郎初見乾祐二年七月,無爵里,仕至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誅死在顯徳三年三月。闢曠土為屯田,在廣順二年。罷屯田害民尤甚者,在顯德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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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遣使修北嶽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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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既誅李筠及重進,一日,召趙普問曰:「天下自唐季以來數十年間,帝王凡易八姓,戰鬬不息,生民塗地,其故何也?吾欲息天下之兵,為國家長久計,其道何如?」普曰:「陛下之言及此,天地人神之福也,此非他故,方鎮太重,君弱臣強而已,今所以治之,亦無他竒巧,惟稍奪其權,制其錢榖,收其精兵,則天下自安矣」。語未畢,上曰:「卿勿復言,吾已喻矣」。時石守信、王審琦等皆上故人,各典禁衛,普數言於上,請授以他職,上不許,普乘間即言之,上曰:「彼等必不吾叛,卿何憂?」普曰:「臣亦不憂其叛也。然熟觀數人者,皆非統御才,恐不能制伏其下,茍不能制伏其下,則軍伍間萬一有作孽者,彼臨時亦不得自由耳」。上悟,於是召守信等飲,酒酣,屏左右謂曰:「我非爾曹之力,不得至此,念爾曹之德,無有窮盡,然天子亦大艱難,殊不若為節度使之樂,吾終夕未嘗敢安枕而臥也」。守信等皆曰:「何故?」上曰:「是不難知矣!居此位者,誰不欲為之?」守信等皆頓首曰:「陛下何為出此言?今天命已定,誰敢復有異心」。上曰:「不然,汝曹雖無異,其如麾下之人欲富貴者,一旦以黃袍加汝之身,汝雖欲不為,其可得乎?」皆頓首涕泣曰:「臣等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指示可生之途」。上曰:「人生如白駒之過隙,所為好富貴者,不過欲多積金錢,厚自娛樂,使子孫無貧乏耳!爾曹何不釋去兵權,出守大藩,擇便好田宅市之,為子孫立永逺不可動之業,多置歌兒舞女,日飲酒相歡,以終其天年,我且與爾曹約為婚姻,君臣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皆拜謝曰:「陛下念臣等至此,所謂生死而肉骨也」。明日,皆稱疾請罷,上喜,所以慰撫賜賚之甚厚。庚午以侍衛都指揮使、歸德節度使石守信為天平節度使,殿前副都㸃檢、忠武節度使髙懐德為歸德節度使,殿前都指揮使、義成節度使王審琦為忠正節度使,侍衛都虞候、鎮安節度使張令鐸為鎮安節度使,皆罷軍職,獨守信兼侍衛都指揮使如故,其實兵權不在也。殿前副都㸃檢,自是亦不復除授云。此事最大,而正史、實錄皆畧之,甚可惜也,今追書。按司馬光記聞云守信等皆以散官就第,誤矣,王曾筆錄皆得其實,今從之。文辭則多取記聞,稍増益以丁謂談錄太祖與趙普之意,但不欲守信等典禁軍耳,豈不令守信等各居方鎮耶?太祖云:「為天子,不若為節度使樂」。是欲守信等出為節度使也。及開寳三年冬十月,乃罷王彥超等節度使,盖記聞誤,并二事為一耳。邵伯溫見聞録又云王審𤦺坐擅入禁中救火,故罷。不知同時罷者凡四人,初不緣入禁中救火也,今不取。壬午,以皇弟泰寧節度使、兼殿前都虞候光義、兼開封尹、同平章事、嘉州防禦使廷美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先是,范質奏䟽,言:「光義、廷美,皆品位未崇,典禮猶闕,伏乞並加封冊,申錫命書,或列於公台,或委之方鎮。皇子、皇女雖在襁褓者,亦乞下有司,許行恩制」。又言:「宰相者,以舉賢為本職,以掩善為不忠。所以上佐一人,開物成務。端明殿學士呂餘慶、樞宻副使趙普,富有時才,精通治道,經事覇府,歴嵗滋深,自陛下委以重難,不孤倚任,每因欵接,備覩公忠,伏乞授以台司,俾申才用。今宰輔未備,久難其人,以二臣之器,能攀附之幸㑹,置之此任,孰謂不然?」上嘉納之。 上謂殿前衛士如虎狼者,不下萬人,非張瓊不能統制,乃自內外馬歩軍都頭、夀州刺史,擢殿前都虞候、領嘉州防御使。瓊,館陶人也,瓊,初見顯德三年。命內客省使王贊權知揚州軍府事,贊乘舟以徃,溺於閶橋,上嗟悼,謂左右曰:「是殺吾樞宻使也!」贊嘗為河北諸州計度使,五代姑息藩鎮,有司不敢繩以法,贊振舉綱維,所至發摘姦伏,無所忌,上知贊可付以事,因使完葺揚州,蓋將大用之,而贊遽死。贊,觀城人也。是月,陳承昭塞棣、滑決河,役成,賜錢三十萬。 唐句容尉廣陵張佖上書陳十事,其一舉簡要,二畧繁小,三明賞罰,四重名器,五擇賢良,六均賦役,七納諌諍,八究毀譽。九節用,十屈已。唐主嘉納,擢為監察御史。佖因劾奏德昌宮使傅宏妄毀都城,所創樓堞,率多隳壊,禮賔使孟駢建議,於星子造大艦以禦敵,累年不能成,蠧國害民,皆請置法。唐主不聽,手詔開諭之。拜御史從國史。十事之目,據鄭文寳江表志。又載佖上書日乃七月二十八日己丑也,故附見於此。 呉越自五月不雨至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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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甲辰,唐桂陽郡公徐邈奉其主景遺表來上,邈,未見。義武節度使、同平章事孫行友行友,初見開運三年五月。按宋史及薛應旂續通鑑皆作易定節度使、同平章事孫行友在鎮逾八年,而狼山妖尼深意黨益盛。深意,亦見開運三年五月。上初即位,行友不自安,累表乞解官歸山,上不許,行友懼,乃繕治甲兵,將棄其孥還,據山寨以叛。兵馬都監藥繼能宻表其事,繼能,未見。上遣閤門副使武懐節懐節,未見。馳騎㑹鎮、趙之兵,偽稱廵邊,直入定州,行友不之覺,既而出詔示之,令舉族歸朝,行友蒼黄聽命。既至,命侍御史李維岳維岳,未見。即訊得實。己酉,制削奪行友官爵,禁錮私第,取尼深意屍,焚之都城西北隅。行友弟易州刺史方進、姪保塞軍使全暉皆詣闕待罪,詔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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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女真國遣使溫圗喇来貢名馬。 幸崇夏寺,觀修三門。 永濟縣主簿郭顗坐贓一百二十萬,棄市,詔縁邊諸塞有犯大辟者,送所屬州軍鞫之,無得輙斷曹州寃句,令侯陟以清幹聞。甲寅,擢左拾遺,知縣事。節度使袁彥頗為不法,陟抗章言之,彦上表謝,自陳無罪,上亦不窮治焉。陟,長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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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已,詔刑部,應諸道州府有犯鹽、麴人合配役者,祗令本州充役,示寛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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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周易》博士郭忠恕被酒,與太子中舍符昭文喧競於朝堂,御史彈奏,忠恕叱臺吏,奪其奏毀之。己未,責忠恕為乾州司戶參軍,昭文免所居官。忠恕,洛陽人也。庚申,史館上《周世宗實錄》,四十,賜監修國史王溥、修撰官扈䝉器幣有差。 詔華州修西嶽廟。九月壬戌,唐主煜遣中書侍郎馮謐來貢。謐,即延魯也。唐主手表自陳本志沖淡,不得已而紹襲,事大國不敢有二,鄰於呉越,恐為所䜛。上優詔以答焉。初,周世宗既取江北,貽書江南,如唐與回鶻可汗之式,但呼國主而已,上因之,於是始改書稱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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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荊南行軍司馬、寧江節度使髙保朂為荊南節度使。上初聞保融之䘮,遣兵部尚書萬年李濤濤,初見天福二年囬之族曽孫。往弔,及還,上問保朂堪其事否?濤以為可任,而保朂貢奉亦數至,乃授節鉞。保朂性滛恣,日召市倡集府署,擇士卒之壯徤者,使相媟狎,保朂與姬妾帷簾共觀笑之,又好營造臺榭,極土木之巧,軍民咸怨。記室孫光憲諫曰:「宋有天下,四方諸侯,屈服面內,凡下詔書,皆合仁義,此湯武之君也。公宜克勤克儉,勿奢勿僣,上以奉朝廷,中以嗣祖宗,下以安百姓,若縱佚樂,非福也」。保朂不從。光憲,貴平人也。光憲,初見天成元年。 是日,契丹吉里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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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以鴻臚少卿盧浚為京畿東路發運使。盧浚,未見。戊子,遣鞍轡庫使梁義如江南弔祭,上召見,面賜約束,因謂左右曰:「朕每遣使,四方常諭以謹飭,頗聞鮮克。由禮逺人何觀焉?」左右請齊之以刑,上曰:「齊之以刑,豈若其自然耶?要當審擇其人耳」。梁義,未見。 詔罷大宴,以皇太后䘮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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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癸巳,唐主以皇太后山陵,遣户部侍郎北海韓熈載、太府卿田霖來助塟。熈載,初見天成元年,叔嗣之子也。霖,未見。乙未,升棣州為團練,以副使何繼筠充使。丙申,命樞宻承㫖方城王仁贍使江南,以唐主新立,往申慶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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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代募民盗戎,人馬,官給其直,籍數以補戰騎之闕。上欲敦信保境,戊戌,敕沿邊諸州,禁民無得出塞侵盜前所盗馬,盡令還之,由是邊人畏慕,不敢內侮。丙午,祔塟明憲皇太后於安陵。 唐主以南都留守韓王從善為司徒、兼侍中、諸道兵馬副元帥,鄧王從鎰為司空、南都留守。令諸司無職事官四品以下至九品日,二員待制於內殿,仍各上封事三兩條。時有才髙位下者,私喜其言得達,多所開陳,而迄莫施行,衆始失望。是月,命知制誥河內盧多遜看詳進䇿,獻書人文字升降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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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己巳,幸相國寺,遂幸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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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宴宰臣、節度防禦團練使、刺史、統軍、諸軍廂主軍指揮使以上及諸道進奉使於廣政殿,不作樂。時明憲太后山陵諸道並遣使進奉,於是禮畢特犒之。癸酉,以沙州節度使、同平章事曹元忠及其子𤓰州團練使延敬按「延敬」,《宋史作延繼」。皆遣使來修貢。元忠,義金之子也。義金事,初見大中五年,後見咸通十三年及同光二年。元忠嗣為節度使,據㑹要在顯德二年後,據薛居正五代史,則義金卒於天福五年二月,子元德襲其位,而天福八年正月又載沙州留後曹元深除歸義節度使,開運三年乃書以𤓰州刺史曹元忠為沙州留後,而國史及㑹要並無元德、元深二名,不知何也。己夘,上始獵於近郊,賜宰相、樞宻使、節度觀察防禦團練使、統軍、侍衛諸軍都校錦袍,其日,先出禁軍為圍場,五坊以鷹犬從,上親御弧矢,射中走兎,從官貢馬稱賀,中路頓,召近臣賜飲,至夕還宮。其後凡出田皆然,從臣或賜窄袍、暖鞾,親王以下射中者賜馬。癸未,詔以濠、楚民饑,令長吏開倉賑貸。 晋州言敗北漢軍於汾西,獲馬牛驢數千計。時趙元徽為節度使,而本傳不載此事,實錄亦無之,豈元徽實未赴鎮耶?不知果誰守晋州也。武守琪戌晋州事迹,國史殊不詳,此或是守琪耳,當考。十二月壬辰,輝和爾罕錦瓊遣使來貢方物。甲午,于闐國王李聖天遣使來貢方物。乙未,昭義節度使李繼勲奏敗北漢軍千餘人,斬首百餘級,獲遼州刺史傅廷彦弟勲以獻。代州刺史折仁理,党項蕃部之大姓也,世居河西,接隣北境。上以其有捍邊之功,召令入覲,復命歸領,刺史如故。辛丑,幸新修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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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畋於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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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遣供奉官李崇贇崇贇,未見。使江南殿直孫全璋全璋,未見。使呉越賜以羊馬槖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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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夘,中書門下言:「得太常禮院狀,皇后姊太原郡君王氏卒。凖禮例,皇后當出就,故彰徳節度使王饒第發哀成服,百官詣其第進名奉慰」。從之。 周廣順初,鎮州諸縣十戶取才勇者一人為弓箭手,餘九户資以器甲芻糧,是嵗,詔釋之,凡一千四百人此據《兩朝兵志》。 始置藏氷務,常以孟夏命官用幣,以黒牡祭𤣥冥之神,乃開氷,薦於太廟。 初,南漢女巫樊胡子自言玉皇降其身,因宦者陳延夀以見南漢主,南漢主於內殿設幄帳,陳寳貝,胡子冠逺遊,冠衣紫,踞坐帳中,宣禍福,呼南漢主為太子皇帝,國事皆決於胡子,內太師龔澄樞、女侍中盧瓊仙等附之。胡子每為南漢主言,瓊仙、澄樞、延夀等皆上天使來輔太子,有罪不可問。是嵗,芝菌生宫中,野獸觸寢門,苑中羊吐珠,井旁石自起,行百餘歩乃仆,胡子皆以為符瑞,諷羣臣入賀。澄樞,見顯德三年。瓊仙,見乾祐三年。 唐主煜追謚其父景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廟號元宗,陵號順陵,盖因馮謐以請於上而為之。
URN: ctp:ws368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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