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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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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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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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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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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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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徳二年春正月王偁《東都事略:辛巳詔曰:「箕子之陳八政,食為之首。夷吾之述四民,農居其一。今土膏將起,勾萌畢達,平秩東作,乃其時也。諸州長吏等,所宜敦率勸課,俾民力耕,謹視游惰,勿令廢業,厚生務本,副予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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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幸迎春苑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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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宰臣范質為改卜安陵使。 上以選人食貧者衆,詔吏部流內銓,聽四時參選,仍命翰林學士承㫖陶榖等與本司官重詳定循資格及四時參選條。乙酉,吏部尚書張昭請依三祖廟禮例,改明憲皇后諡為昭憲,從之。 回鶻遣使来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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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祠部郎中、知制誥、充史館修撰南陽張澹,責授左司員外郎,以秘書郎、直史館張去華為右補闕,賜襲衣、銀帶、鞍勒馬。先是,去華上章,訴居官久次,且言澹及祠部員外郎、知制誥盧多遜等文字膚淺,願得校其優劣,上即詔澹等與去華偕試講武殿,命翰林學士承㫖陶榖、知制誥髙錫等考之,澹所對策,不應問,故責。澹、錫素不相能,錫因教去,華訐其短,又與穀共黨去華而黜澹,朝議薄去,華輕躁,自是凡十六年不遷。去華,誼之子也。誼,初見晉天福二年,僧文瑩《玉壺野史》稱殿中侍御史,師頌亦不中選,時號「揀停殿院」,然實録、正史皆不載也。前開封府尹曹參軍桑塤,撾登聞皷,訴吏部條格,前後矛盾已當,為望縣令,乃注中縣,詔集三署官議於尚書省,以塤所訴為是,擢殿中丞。塤,維翰之子也。宰相范質、王溥、魏仁浦等再表求退,戊子,以質為太子太傅,溥為太子太保,仁浦為左僕射,皆罷政事。先是,宰相見天子必命坐,有大政事則面議之,常從容賜茶而退,自餘號令除拜,刑賞廢置,但入熟狀,畫可降出即行之。唐及五代皆不改其制,猶有坐而論道之遺意焉。質等自以前朝舊臣,稍存形迹,且憚上英武,每事輙具劄子進呈,退即批所得聖㫖,而同列署字以志之,嘗言於上曰:「如此則盡稟呈之方,免妄誤之失矣!」上從之,由是奏御寖多,或至旰昃,賜茶之禮尋廢,固弗暇於坐論矣,後遂為定式,盖自質等始也。此據王曽筆録。然質在相位,所下制敇,未嘗破律命,刺史、縣令必以戸口版籍為急,使者按民田及獄訟,皆召見,為述天子憂勤之意,乃遣之,時號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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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內殿起居無宰相,太子太師侯章為班首。章,榆次人,累任方鎮,所至貪暴,既罷節鉞,常怏怏不樂。一日,於朝堂縱言及晉、漢間事,坐有輕章者,章厲聲曰:「當北主疾作,將議北歸,乃有上書請避暑嵩山者,此豈忠信之人乎?我雖麤人,以戰鬭取富貴,如此諛佞,未嘗為也」。坐有慙色。章,初見天福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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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樞宻使趙普為門下侍郎、平章事、集賢院大學士,宣徽北院使、判三司上黨李崇矩崇矩,初見廣順元年。為檢校太尉,案宋史宰相表作檢校太保」。充樞宻使,上既除普及,崇矩乃無宰相署敇,上時在資政殿,普因入奏其事,上曰:「卿但進敇,朕為卿署字,可乎?」普曰:「此有司所行,非帝王事也」。乃使問翰林學士,講求故實,陶穀建議,以為:「自古輔相,未嘗虛位,唯唐太和中,甘露事後,數日無宰相,時左僕射令狐楚等奉行制書,今尚書亦南省長官,可以署敇」。竇儀曰:「榖所陳非承平令典,不足援據。今皇弟開封尹、同平章事,即宰相之任也」。上從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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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詔曰:「先所置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經學優深可為師法、詳閑吏理、達於教化等三科,並委州府解送吏部,試論三道,限三千字以上。而自曩及今,未有應者,得非抱倜,儻者恥肩於常調,懐讜直者難效於有司,必欲興自朕躬乎?繼今不限內外職官,前資見任布衣黃衣,並許詣閤門投牒自薦,朕當親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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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命開封尹光義為改卜安陵使、兼轄五使公事。己亥,以樞宻承㫖王仁贍為左衛大將軍,充樞宻副使。庚子,改清源軍為平海軍,命陳洪進為節度使,其子文顯為副使,文顥為海州刺史。洪進每嵗貢奉,多厚歛於民,又籍民貲百萬以上者,令入錢補協律、奉禮郎,而蠲其丁役,子弟親戚交通賄賂,二州之民甚苦之。案:薛應旂續通鑑作一州之民甚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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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敇趙普監修國史。先是,宰相兼職,皆內出制處分,今止用敕,非舊典也。國朝因唐及五代之故,命相分領三館,首相為昭文館大學士,其次為監修國史,其次為集賢院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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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詔曰:「廷尉斷獄,秋曹詳刑,斯舊典也。唐長興初,始立大中小事之限,而周廣順之制,不許中書専决,品式具在,固可遵行,比年以來,有司廢職,具獄來上,煩於親覽。自今諸道奏案,並下大理寺檢斷,刑部詳覆,如舊制焉。其兩司官屬,善於其職者,滿嵗増秩,稽違差失者,重寘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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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禁民越訴。 上幸玉津園宴射。 賜京城役兵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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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州縣官有昏耄篤疾不任從政者,令判官、録事紏舉與長吏同署,列狀以聞。判官録事之能否,則委長吏察焉。 先是,詔諸縣令尉,非公事無得輙入鄉村及追領人戸節級衙參,於是又申明之,判官録事,察其違者,劾罪以聞。先詔乃建隆四年五月十七日,然實録、新舊㑹要並不載也。是月,昭義節度使李繼勲、兵馬鈐轄康延沼、馬歩軍都軍頭尹勲等,帥歩騎萬餘攻遼州,北漢馬軍都指揮使郝貴超領兵来援,戰於城下,貴超大敗,刺史杜延韜延韜,未見。危䠞,與拱衛都指揮使冀進,進,未見。兵馬都監、供奉官侯美侯美,未見。籍部下兵三千人舉城来降。延沼,延澤弟也,北漢尋誘契丹歩騎六萬入侵,繼勲復與彰徳節度使羅彥瓌、西山廵檢使郭進、內客省使曹彬等,領六萬衆赴之,大破契丹及北漢軍於遼州城下。本紀不言北漢誘契丹,止言契丹六萬騎来援,劉筠傳又不載契丹來援事契丹及李繼勲,𫝊則皆云北漢誘契丹也,今從之。契丹𫝊乃以曹彬為武懐節,今不取。新、舊並無此,不知的是何時,今附見。杜延韜以遼州降,李繼勲即遣慕容延忠入奏,二月戊子朔,延忠到闕,今於正月末書其事。二月戊申朔,翰林學士竇儀等上新定四時叅選條件,「諸州印發,春季選人文解,自千里至五千里外,分定日限為五等,各發離本處及亰,百司文解,並以五月十五日前到省,餘季凖此,若州府違限及解狀內欠少事件,不依程式,本判官罰直,録事參軍、本曹官殿選。諸州員闕,並仰申闕解條様,以木夾重封題號,逐季入遞送格式,其百司技術官闕,解亦凖此。季內不至,及有漏誤,諸州本判官以下罰,直殿選亰,百司本官奏裁,諸司歸司官,合格日,四時奏,年滿,俟敇下凖格,取本司文解,赴流內銓,據狀申奏,依四時取解參選」。從之。 是日,幸教船池,遂幸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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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遣給事中劉載賑陜州饑民。 命右武統軍陳承昭帥丁夫數千鑿渠,自長社引潩水至亰,合閔河,潩水出宻之大騩山,歴許田,㑹春夏霖雨,則大溢,害稼,及渠成,民無水患,閔河之漕益通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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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杜韜等七人案杜韜疑即杜延韜,脫去「延」字。至自遼州,上赦其罪,賜分物有差。及楊璘至自府州亦如之。唐主上表謝示諭陳洪進事,乙卯,詔荅之。丁巳,安陵隧道壊,役兵壓死者二百人,命瘞之,賜其家錢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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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詔自今藩鎮帶平章事求休退者,每遇朝㑹,宜令綴中書門下班。先是,安逺節度使兼中書令王晏為太子太師致仕,上欲優其禮,故降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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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詔曰:「周廣順中敇,應出選門州縣官,內有十六考敘,朝散大夫階,次赤令,并歴任曽升朝,及兩使判官、諸府少尹,罷任後及一周年,曽任兩蕃營田判官、書記、支使、防禦團練判官,罷任後及二周年,並與除官。諸色選人過三選以上,及未成資考丁憂課績官,無選可減者,令於南曹投狀凖格敇考,較無違礙,並與除官,自恐虧損,年限資序,願歸選門者亦聽。如曽任推廵軍事判官,並諸色出選門官,並據見任官選數敘理,先次除官。其昭雪官,依例刑部檢勘送銓,凖元敇資叙注擬」。戊辰,以鞏縣令兼安陵臺令。 以遼州降兵分𨽻效順,餘為懐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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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戍,唐主遣使修貢,助安陵改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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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張昭與翰林學士承㫖陶穀同掌選,穀誣奏左諌議大夫崔頌以所親屬給事中李昉求東畿令,引昭為證,上召昭面質其事,昭知其不直,於上前免冠,抗聲言穀罔上,上不悅。三月丁丑朔,昉坐責為彰武行軍司馬,頌為保大行軍司馬。昭遂三上章乞老,乙酉,以本官致仕,昭為吏部尚書,領選事,凡亰官七品以下猶屬銓,及昭致仕,始用他官權判,頗更舊制,亰官以上無選,並中書門下特除,使府不許召署,幕職悉由銓授矣。此據㑹要,然建隆初薛居正已權判流內銓矣,當考。辛巳,幸教船池,賜水軍將士衣有差,還幸玉津園宴射。辛卯,以襄州隂城鎮為光化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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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北漢耀州團練使周審玉等四人來降,各賜分物有差。以審玉為汾州團練使,改名承瑨。實録於七月戊戌乃除承瑨汾州,今併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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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遣左拾遺梁周翰等馳驛分詣五嶽祈雨。 詔文武臣寮奉使出外及受代歸闕,所經州縣,無得輙借官軍部送,并津置行李,違者重寘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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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廢永通大錢,更用韓熙載之議,鑄當二鐵錢。熙載由中書舍人遷戸部侍郎,充鑄錢使。宰相嚴續數言鐵錢不便,熙載爭於朝堂,聲色俱厲。左遷秘書監,不逾年,復拜吏部侍郎。是月,始用鐵錢,擢熙載兵部尚書、勤政殿學士。民間多藏匿舊錢,舊錢益少,商賈出境,輙以鐵錢十易銅錢一,官不能禁,因從其便。官吏皆增俸,而以銅錢兼之,由是物價益貴至數倍,熙載頗亦自悔。熙載拜戸部侍郎,充鑄錢使,十國紀年及朔記在建隆元年二月末。拜兵部尚書、勤政殿學士在此年六月,今并書於此。詔:「諸道騎兵,頗為長吏役使,失於教習,自今禁止之」。權知貢舉陶穀奏進士合格者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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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丁未朔,以前博州軍事判官頴贄為著作佐郎,贄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諌科策試稱㫖故也。贄,未見。戊申,詔諸州長吏視民田旱甚者,即蠲其租,勿俟報,令河中府發廩賑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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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改塟宣祖昭武皇帝、昭憲皇太后於安陵,孝明皇后王氏、孝惠皇后賀氏祔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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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欲為趙普置副而難其名稱,召翰林學士承㫖陶穀問曰:「下丞相一等者何官?」對曰:「唐有參知機務、參知政事」。乙丑,以樞宻直學士、兵部侍郎薛居正、呂餘慶並本官參知政事,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升政事堂,止令就宣徽院使㕔上事,殿庭別設塼位於宰相後,敇尾署銜降宰相數字,月俸雜給皆半之,盖上意未欲令居正等與普齊也。此據太祖新録、百官表、大事記、太宗實録云:普在相位㡬十年,獨斷政事,太祖疑其専恣,欲用薛居正、呂餘慶為相,普惡其與已同列,但令參知政事,於宣徽㕔赴上,位在丞相後,但奉行制書,不得預奏事,以明其異等。中書印唯宰相得知,事無大小,盡决於普,居正等恐慄備位而已,太祖患之,㑹為趙玭所訐,盧多遜又旦夕攻之,雷有隣訟中書不法事,太祖因令居正等知印押班,以分普權,按置參政,乃陶榖議,且此時太祖方獨任普,未始厭其専恣也,今不取。太祖新録竇儀𫝊太祖屢對大臣稱儀有執守,欲用為相,趙普忌儀剛直,遽引薛居正參知政事,據此,則居正乃普所引,非太祖意也,足明《太宗實録》所書非實,然新傳謂普抑儀,舊𫝊亦無之,恐普未必然也。為史臣。李沆等曰:案唐故事,裴寂為僕射知政事,杜淹御史大夫參議朝政,魏徴為秘書監、參豫朝政,蕭瑀為特進參議政事,劉洎為黄門侍郎、參知政事,劉幽求中書舍人、參知機務,然並宰相之任也。又髙宗嘗欲用郭待舉等參知政事,既而謂崔知溫曰:「待舉等歴任尚淺,未可與卿等同名稱」。遂令於中書門下同承授進止平章事。以此言之,平章事亞於參知政事矣,今穀不能逺引漢御史大夫亞相故事為對飜,以參知政事為丞相下一等,榖失之矣,議者惜之。丙寅,前泰州刺史趙玭左監門衛大將軍、權㸃檢三司。玭,澶州人也。玭,初見顯徳二年。丁卯,詔侍衛馬軍都指揮使范陽劉光義領兵赴潞州,備北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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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命轉涇州粟三萬石,以賑靈武饑民。新、舊録又於十一月丁酉重載此,今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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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追冊孝惠皇后,止就陵所置祠殿,薦以常食。及孝明皇后崩,乃議別廟之制。壬申,祔二后神主同殿異室,孝明居上,孝惠次之。從太常博士和峴之議也。 令諸司府寺卒吏年老者,聴以子弟代。 永州言諸縣民畜蠱者三百二十六家。詔本州徙窮僻處無以充役,鄉里勿與婚姻。 溪、敘、奬等州民相攻刼,遣殿直牛允允,未見。齎詔諭之,乃定。此據㑹要及正史,並在此月。 詔尚書省集臺省官、翰林學士、秘書監、國子司業、太常博士等,詳定內外羣官相見儀,頒行之。此據禮志,附見四月。五月丁丑朔,詔以舊安陵下宮為奉先資福禪院,詔奉宣祖、昭憲皇后銅像。 屯田員外郎、知制誥髙錫,以弟銑應進士舉,屬之開封府推官河南石熙載求首薦,銑辭藝淺薄,熙載弗許,錫深銜之,累於上前言熙載禆賛無狀,上謂皇弟開封尹光義曰:「當為汝擇人,以代熙載」。光義曰:「熙載居官恪勤,此必髙錫譛之也」。上感悟,將罪錫而未有以發,㑹遣錫使青州,私受節度使郭崇賂遺,所過恣其凶率。又嘗致書澧州,託刺史求僧紫衣,為人所告,下御史府按得實,責授莱州司馬,辛巳,宗正少卿趙礪坐贓,決杖,除籍為民。案宋史及薛應旂續通鑑皆作宗正卿趙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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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幸玉津園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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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己酉,以皇弟開封尹、同平章事光義兼中書令,南西道節度使光美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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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皇子德昭貴州防禦使,時年十七,前代皇子出閤即封王,上以徳昭未冠,特殺其禮,非舊典也。辛亥,以前武寜節度使郭從義為䕶國節度使,從義先自徐州入朝,從義本出沙陀,初見乾祐元年,無爵里。上召使撃毬殿庭,從義易衣跨騾,馳驟撃拂,曲盡其妙,將因是以結主知,及罷,上召賜坐,謂曰:「卿此技誠精絶,然非將相所為也」。從義大慙而退,從義家累鉅萬,金僕童千人,廐馬千餘匹,五代以来,節度使富强者,輙懐䟦扈之志,上威徳震耀,衆始絶望,從義移鎮河中,常鬱鬱不樂,謂僚佐曰:「從義齷齪藩臣,摧頽如是,當為英雄所笑矣!」撃毬事當檢從義自徐州入朝時即載之,寳訓載此事,則云自䕶國入朝,在乾徳中,未知孰是。乙卯,以刑部侍郎、權知鳳翔府劉熙古權知秦州,州接戎境,多被㓂害,熙古至,諭以朝廷恩信,取其酋豪子弟為質,戎人不敢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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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僕射王溥數勸其父宿州防禦使祚祚,初見顯徳四年。請老,祚不得已乃上章,且意朝廷未之許也。己未,以祚為左領軍衛上將軍致仕,祚大罵溥曰:「我筋力未衰,汝欲自固名位而幽囚我!」大梃撃之,親戚勸解,乃止。庚申,幸相國寺,遂幸教船池、玉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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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臺、太常禮院奏:「東宮三師官一品僕射二品,若百官上表,未知何人為首」。詔兩制議之。戊辰翰林學士竇儀等奏:「僕射師長百僚,東宮三師,臣子之官,當以僕射為表首」。從之。此叚表疏或可詳載,湏更檢照後例。辛未,以左羽林軍大將軍杜審進權知陜州,仍命殿中侍御史閻丕通判州事。丕,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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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河北、闗西諸州蝗。 釋北漢軍俘千人,賜衣履,分𨽻畿縣民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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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辛巳,幸玉津園,還幸新池,觀習水戰。己丑,詔階、成二州並直𨽻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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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中書門下上重詳定翰林學士承㫖陶穀所議少尹、幕職官參選條件:「應㧞萃判超及進士、九經判中者,並入初等職事,判下者,依常選。初入防禦團練軍事推官、軍事判官者,並授將仕郎,試校書郎。滿三周年,得資,即入留守、兩府節度推官、軍事判官,並授承奉郎,試大理評事。又三周年,得資,即入掌書記、防禦團練判官,並授宣徳郎,試大理評事、兼監察御史。滿二年得資,即入留守、兩府、節度、觀察判官,並授朝散大夫,試大理司直、兼監察御史。滿一周年,入同類職事、諸府少尹。又一周年,送名中書門下,仍各依官階分四等,己至兩使判官以上,次任,即入同類職事者,加檢校官,或轉憲。御觀察判官,著緋十五年者,賜紫,每任以三周年為限,閏月不在其內,每一周年,校成一考,其常考,並依令録例,書中「上」如經殿罰,即降考一等,若校成殊考,南曹上其功績,請行酬奬,或考滿未代,更一周年,與成第四考,隨有罷者,不在赴集,其奏授職事,書校考第,出給解由,並凖新條,以備他年參選。若兩任以上不成資,但通計月日及二周年,許折一任成資,及敇替省員,則取本任解由赴上,不得即給以公憑,並非時赴集,其自以事故不得資,停罷及違程不請告,身一任者,二周年赴集,併兩任加一周年,併三任者,不在赴集限,若今任有下考者,殿一年入同類官,如經恩得雪者,免殿,如罷任後,出給解由,每違一季殿一年,違兩季以上者,殿二年。丁憂服闋及非考滿去任者,並同罷任,如無解由,或省校考牒,並殿一年,或失墜文書而給得格式公騐者,免殿降。凖格停及使闕人,三周年赴集及特敇停任及削官人,曽經徒流,不以官當者,並經恩後本職年限赴集,仍於刑部請雪牒,如無員闕,願入州縣官者,將一周年,月俸比校,如有不同,即上下,不過十貫者,聴與注擬。至防團判官以上入州縣官罷,任後,止理本職事,年限赴集,其諸府少尹考第,亦以三周年為限」。從之,自是銓選漸有倫矣。辛卯,詔翰林學士承㫖陶穀及殿中侍御史內黃師頌等四十三人,各舉才任藩鎮通判者一人,甲午,令藩鎮無以初官為掌書記,湏歴兩任,有文學者,乃許奏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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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幸北郊觀稼。 始於江北置折博務,禁商旅過江,詔諭唐主,恐其挾中國之勢,有所侵擾也。國史李煜𫝊乃云:今年以江南洊饑,始開過江折博樵采之禁,與實録異,盖誤也。是月,唐主封長子仲寓為清源公,次子仲宜為宣城公。詔吏部南曹,自今常調赴集選人,取歴任多課績而無闕失,其人材可副升擢者,具名送中書門下引騐以聞,當與量材甄奬。上慮銓衡止憑,資歴英俊或沈於下僚故也。選舉志在四年,今從故事,新、舊録並無之。八月戊申,詔百官內殿起居日,兩省、御史臺官分班於殿庭東西,相向而立,金吾將軍各在本班之上。故事,臺省官、金吾將軍俱為侍從班,每內殿起居,橫行立於一品之前,上因見太子太保王溥在拾遺、補闕之後,謂左右曰:「溥,故相也,那得爾!」遽命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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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幸造船務,又幸玉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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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以迎鑾鎮為建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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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初令亰師、建安、漢陽、蘄口並置場𣙜茶,自唐武宗始禁民私賣茶,自十斤至三百斤,定納錢决杖之法,於是令民茶折稅外,悉官買,民敢藏匿而不送官及私販鬻者沒入之,計其直百錢以上,杖七十八貫,加役流。主吏以官茶貿易者,計其直五百錢,流二千里,一貫五百及持仗販易私茶,為官司擒捕者皆死。自唐武宗以下至皆死,並據本志,當在此年,今附見𣙜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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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文武官辭見及謝正衙,御史臺報閤門,方許詣內殿。是月,上召闗南兵馬部署燕人張仁謙訪邉事,連值正衙無班,未得入對,上怪問之,有司以故事對,上意不平,因詔:「自今見謝辭,先赴內殿,對後赴正衙,受使急速者,免衙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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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庫部員外郎王貽孫、周易博士奚嶼,同考試品官子弟,翰林學士承㫖陶穀屬其子戩於嶼,戩誦書不通,嶼以合格聞,補殿中省進馬,俄為人所發,下御史府按之。九月甲戌朔,嶼坐受請求,責乾州司戸參軍,貽孫不知覺,責賛善大夫,穀奪兩月俸。貽孫,溥子也。癸未,權知貢舉盧多遜言諸州所薦士數益多,乃約周顯徳之制,定發解條例及殿罰之式,以懲濫進,詔頒行之。顯徳二年詔書,舊史有之,通鑑弗著。戊子,南面兵馬都監、引進使丁徳裕與潭州防禦使潘美朗州團練使尹崇珂、衡州刺史張勲,帥兵攻郴州,克之,殺其刺史陸光圖及招討使暨彥贇,餘衆退保韶州。崇珂,相州人也。初,內常侍、禹餘宮使邵廷㻆累言於南漢主曰:「漢承唐亂,居此五十餘年,幸中國多故,干戈不及,而漢益驕於無事。今兵不識旂皷,而人主不知存亡。夫天下亂乆矣,亂乆必治,今聞真主已出,將盡有海內,其勢非一,天下不能已,請飭兵備,不然,悉內府珍寳遣使通好也」。南漢主懵然莫以為慮,惡廷㻆言直,深恨之,及是始懼思廷㻆言,乃以廷㻆為招討使,領舟師屯洸口。廷㻆,循州人也。九國志:廷㻆𫝊言王師乗勝克連州,劉鋹懼,始用廷㻆。按他書皆不然,今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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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節度使、贈侍中折徳扆卒。丙申,以其子御勲為本州團練使、權知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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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傅、魯國公范質寢疾,上數幸其第臨視,恐益為勞,乃令內夫人問訊質家迎奉器皿不具,內夫人奏之,上即命翰林司賜以果床酒器,復幸其第,謂曰:「卿為宰相,何自苦如此?」質對曰:「臣曩在中書,門無私謁,所與飲酌,皆貧賤時親戚,安用器皿,因循不置,非力不及也」。質性卞急,以亷介自持,好面折人,不能容人之短,嘗謂同列曰:「人能鼻吸三斗醋,斯可為宰相矣」。五代以来,宰相多取給於方鎮,質始絶之,所得祿賜,徧及孤遺,食未嘗有異品,疾革,戒其子旻以母請諡,毋刻墓碑,辛丑,卒,上甚悼惜之,贈中書令,賻絹五百疋、粟麥各百石,後因講求輔弼,謂左右曰:「朕聞范質居第之外,不植資産,真宰相也」。太宗亦素重質,嘗對近臣稱累朝宰相,以為循規矩,重名器,持亷節,無出質之右者,其所不足,但欠世宗一死耳」。
47
冬十月癸卯朔,以張勲為郴州刺史。勲性殘忍好殺,每攻城邑,但揚言曰「且斬」,頗有橫罹鋒刄者。初赴衡州,州民皆涕泣相謂曰:「張且斬至矣,吾屬何以安乎!」戊申,周紀王希謹卒,世宗之第三子也。希謹,初見顯徳末有司言十道圖無全、邵二州名及其望,壬戌,詔並為中州。 改廣徳殿為崇政殿。
48
是月,唐宣城公仲宜卒,封岐王,諡懐獻。仲宜早慧,昭惠后周氏甚愛之,因傷悲得疾。
49
十一月,唐昭恵后殂。
50
先是,蜀山南節度判官張廷偉廷偉,未見。說通奏使、知樞宻院事王昭逺曰:「公素無勲業,一旦位至樞近,不自建立大功,何以塞時論?莫若遣使通好并門,令其發兵南下,我即自黃花、子午谷出兵應之,使中原表裏受敵,則闗右之地可撫而有也」。昭逺然其言,勸蜀主遣樞宻院大程官孫遇、興州軍校趙彥韜及楊蠲等,以蠟彈帛書間行遺,北漢主言已於褒、漢増兵,約北漢濟河同舉,遇等至都下,彦韜潛取其書以獻,有穆昭嗣昭嗣,未見者,初以方伎事髙氏,於是為翰林醫官,上數召見,問蜀中地理,昭嗣曰:「荊南即西川、江南、廣南都㑹也,今已克此,則水陸皆可趨蜀」。上大悅,後數日,上得彦韜所獻書,覽之笑曰:「吾西討有名矣!」乃并赦遇蠲使,指陳山川形勢、戍守處所、道里逺近,畫以為圖。《五代史實録》皆言孫遇為邉吏所獲,蓋因詔書也,其實不然。甲戍,命忠武節度使王全斌為西川行營鳳州路都部署,案宋史作西川行營前軍兵馬都部署。武信節度使、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大名崔彥進副之,樞宻副使王仁贍為都監。寜江案宋史作江寜節度使、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劉光義為歸州路副都部署案宋史作西川行營前軍兵馬都部署。內客省使、樞宻承㫖曹彬為都監,合步騎六萬,分路進討,給事中沈義倫為隨軍轉運使,均州刺史、大名曹翰為西南面轉運使。翰,初見顯徳元年。王仁贍以樞宻副使為行營都監,在節度使下,蓋此時西府品秩殊未崇也上以西川將校多北人,賜詔諭令轉禍為福,有能鄉導大軍,供餼兵食,率衆歸順,舉城来降者,當議優賞,行營所至,毋得焚蕩廬舍,掠吏民,開發丘墳,剪伐桑柘,違者以軍法從事。命八作司度右掖門南臨汴水,為蜀主治第,凡五百餘間,供帳什物皆具,以待其至。乙亥,全斌等辭,宴於崇徳殿,賜金玉帶、衣服、鞍馬、戎器有差,上出畫圖授全斌等,因謂曰:「西川可取否?」全斌等對曰:「臣等仗天威,遵廟筭,尅日可定也」。龍㨗右廂都指揮使史延徳延徳,未見。前奏曰:「西川若在天上,固不可到,在地上到即平矣」。上嘉其果敢,慰勉之,又謂全斌等曰:「凡克城寨,止籍其器甲芻糧,悉以錢帛分給戰士,吾所欲得者,其土地耳」。甲申,文思使常岑决杖黥面,配沙門島,副使宋延思決杖,配𨽻陳州,坐監主自盜,為部曲所告也。壬辰,畋近郊。
51
丁酉,太常禮院言:「上辛祀昊天上帝,五方帝從祀,伏縁明詔別祀赤帝為感生,用符火徳,一日之內,兩處俱祀,且祭有煩數之禁,況同時並祀,在禮非宜。其昊天從祀神位,請不設赤帝坐」。從之。 又言:「周文王廟舊以師鬻熊太公,望並配。今太公別封武成王,春秋行釋奠之禮,但請以師鬻熊配」。從之。
52
壬寅,遣作坊副使魏丕如江南弔祭。 蜀主聞有北師,以王昭逺為北面行營都統,左右衛聖馬步軍都指揮使趙崇韜崇韜,初見顯徳二年庭隠子,庭隠,見長興二年為都監、山南節度使韓保正保正,初見乾祐元年為招討使,洋州節度使李進進,初見顯徳二年。為副招討使,帥兵拒戰,蜀主謂昭逺曰:「今日之師,卿所召也,勉為朕立功昭逺,好讀兵書」,頗以方畧自任,始發成都,蜀主命宰相李昊等餞之城外,昭逺手執鐡如意,指揮軍事,自比諸葛亮,酒酣,攘臂謂昊曰:「吾此行何止克敵,當領此二三萬。雕面惡小兒,取中原如反掌爾」。十二月癸卯朔,泉州陳洪進遣使朝貢。庚戌,畋陽武縣。
53
自申師厚逃歸,朝廷不復疆理涼州,於是蕃部首領數十人詣闕請帥。丁巳,以供備庫使麹彥饒為河西節度使。師厚,見廣順元年。彥饒,未見。 以西川用兵,賜歸陜州民今年秋租已輸者籍之,充来年之數。
54
辛酉,王全斌等攻㧞乾渠渡、萬仭、燕子等寨,遂取興州,敗蜀兵七千人,獲軍糧四十餘萬石,刺史藍思綰退保西縣,全斌又攻石圖、魚闗、白水閣二十餘寨,皆㧞之。甲子,唐主遣使來修貢。
55
辛未,畋北郊。
56
蜀招討使韓保正聞興州破,遂棄山南退,保西縣,馬軍都指揮使史延徳以先鋒至,保正懦,懼不敢出,遣兵數萬人,依山背城,結陣自固,延徳撃走之,追擒保正及其副李進,獲糧三十餘萬斛,九國志言保正棄興元,保西縣,王師進攻西縣,遂擒保正。十國紀年并實録載保正被擒處則三泉也。國史保正𫝊與九國志同,今從之。崔彦進與馬軍都監康延澤等逐北過三泉,遂至嘉川,殺擄甚衆。蜀主燒絶棧道,退保葭萌,劉光義等入峽路,連破松木、三㑹、巫山等寨,殺其將南光海等,死者五千餘人,生擒戰棹都指揮使袁徳宏等千二百人,奪戰艦二百餘艘,又斬獲水軍六千餘衆。初,蜀於䕫州鏁江為浮梁,上設敵棚三重,夾江列礟具,光義等行,上出地圖,指其處謂光義曰:「泝江至此,切勿以舟師爭勝,當先遣歩騎潛撃之,俟其稍卻,乃以戰棹夾攻,可必取也」。光義等未至,鏁江三十里許,捨舟前奪浮梁,復引舟而上,遂頓兵白帝廟。西蜀寜江節度使太原髙彦儔,彦儔,初見顯徳二年謂副使趙崇濟、崇濟,未見。監軍武守謙守謙,未見。曰:「北軍渉險逺來,利在速戰,當堅壁待之」。守謙曰:「㓂據吾城下而不撃,又何待也?」戊辰,守謙獨領麾下千餘人以出,光義遣馬軍都指揮使陵川張廷翰等,引兵與守謙等戰於豬頭鋪,守謙敗走,廷翰乗勝登其城,彦儔整衆將出鬭,而廷翰等已入其城中矣。彥儔力戰不勝,身被十餘創,左右皆散去,彥儔奔歸府第,判官羅濟濟,未見。勸彥儔單騎歸蜀,彥儔曰:「我昔己失秦川,今復不能守此,縱人主不殺我,我何面目見蜀人乎?」濟又勸其降,彥儔曰:「老㓜百口俱在成都,以一身偷生,舉族何負?今日止有死耳!」即解符印授濟曰:「君自為計」。乃反拒其戸,整衣冠,望西北再拜,登樓縱火自焚。後數日,光義等得其骨於灰燼中,以禮塟之。《九國志云:王師壊門而入,彥儔挺劍拒之,殺十餘人,乃登樓縱火自焚而死。十國紀年亦云,今不取。王全斌以蜀人斷棧,大軍不得進,議取羅川路入蜀,康延澤潛謂崔彥進曰:「羅川路險,衆難並濟,不如分兵修棧,約㑹大軍於深渡可也」。彥進遣白全斌,全斌許之,不數日,閣道成,遂進撃金山寨,又破小漫天寨,而全斌亦以大軍由羅川至深渡,與彥進㑹,蜀人依江而陣,彥進遣歩軍都指揮使張萬友萬友,未見。等撃之,奪其橋,㑹暮夜,蜀人退保大漫天寨,明日,彥進、延澤、萬友分兵三道撃之,蜀人悉其精銳來拒,又大破之,乗勝㧞其寨,擒寨主義州刺史王審超、監軍趙崇渥及三泉監軍劉延祚、都統王昭逺、都監趙崇韜引兵來戰,三戰三敗,追奔至利州北,昭逺等遁去,渡桔柏津,焚浮梁,退保劍門。壬申晦,全斌等入利州,獲軍糧八十萬斛。九國志、十國紀年、蜀檮杌皆言蜀人雖燒棧道,而江水淺涸,岸路平濶,王師皆徒渉而進,與國史不同,事恐不然,今不取。新録載大漫天之戰,全斌擒其寨主王審超、監軍趙崇渥、三泉監軍劉延祚。全斌本傳乃云趙崇渥逃出,復與三泉監軍劉延祚及王昭逺等來戰。按明年正月己丑,實録書軍前部送大漫天寨主王審超、監軍趙崇渥,則似同時執獲也,今從新録。劉延祚又不知究竞,當考。詔西川行營所克復州縣,偽署將士有竄匿者,限一月於所在陳首,釋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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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京師大雪,上設氊帷於講武殿,衣紫貂裘帽以視事,忽謂左右曰:「我被服如此,體尚覺寒,念西征將帥衝犯霜霰,何以堪處!」即解裘帽,遣中黃門馳驛齎賜全斌,且諭諸將以不能徧及也。全斌拜賜感泣。 先鋒都指揮使、鳳州團練使張暉,督兵開大散闗路,躬撫士卒,且役且戰,人忘其勞,至青泥嶺病卒,詔優恤其家。是嵗,始令諸州,自今每嵗受民租及筦𣙜之課,除支度給用外,凡緡帛之類,悉輦送亰師,官乏車牛者,僦於民以充用,趙普之謀也。此據本志,然與明年三月詔書相重,或明年詔書乃申此令耳。齊州防禦使李漢超兼闗南兵馬都監。漢超,雲州人也。漢超本𫝊為齊州防禦使,即兼闗南都監。按新録,漢超為齊州防禦使,在建隆二年秋七月,不書其兼闗南都監也,不知𫝊何以即言之,徐鉉所為漢超徳政碑云:建隆二年為齊州防禦使,乾徳二年乃兼闗南兵馬都監,當得其實,故附見此年之末。鉉碑又云開寳二年赴京師,其冬復為闗南都監,而本𫝊不載,今亦畧之。北漢主四遣使詣契丹賀正冬生辰,端午,契丹皆執其使,不報。此據九國志。然諸書多言北漢引契丹兵入侵平晉軍,遼州之役,契丹兵皆在焉,而遣使修好,輙被執,豈雖執其使,猶借其兵乎?當考。
URN: ctp:ws299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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