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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三十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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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錄部 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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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曰:「官師相規,所以更箴其闕也。《傳》曰:「士有爭友,所以成人之美也」。是知相勸以義,相勉以正時,惟君子之道,聞善則告,有過則規,斯乃朋友之職,故其至言而無隱,同心而多益,蓋由乎切切而噸腋嬪,頻朗蠱湎,參牌涔,莫逆於心,不離於令名,罔舀於非義者矣。故臧孫有惡石之喻,荀伯有盡心之說,仲尼之論友貴乎直諒,重華之申戒,鄙乎面從,皆是物也。亦有位下而輸忠,交疏而詰過,盡拳拳之志,成諤諤之美,斯蓋聞善必告,竭誠無隱。俾夫心善其說,深納其戒,釋回而增美,縫闕而窒非亦異,夫未見顏色而言之也。若乃遭其惡直,始終固拒,後以致敗,卒如所規,良可太息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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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齊大夫也。昭公十年,齊欒施、高︹奔魯,陳、鮑分其室。晏子謂桓子必致諸公讓德之主也。讓之,謂懿德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故利不可︹不可強取。思義為愈義,利之本也。蘊利生孽蘊,畜也。孽,害也,姑使無蘊乎!可以滋長。桓子盡致諸公,而請老于莒莒,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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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子,鄭大夫也。昭公十六年,晉韓起聘于鄭,鄭伯享之子產戒曰:「苟有位於朝,無有不共恪」。孔、張後至,立於客間孔張子,孔之孫,執政禦之執政,掌位列者。禦,止也。每歪帷S鐘之孟⼂洌ㄏ,乩炙粒┛痛,佣笑之。事畢,富子諫曰:「夫大國之人不可不慎也,幾為之笑而不陵我言數見笑則必陵侮我。我皆有禮,人猶鄙我鄙,賤也,國而無禮,何以求榮?孔、張失位,吾子之恥也」。子產怒曰:「發命之不衷衷,當也,出令之不信,刑之頗類緣事類以成偏頗,獄之放紛放,縱也。紛,亂也,會朝之不敬謂國無禮敬之心,使命之不聽下不從上命,取陵於大國,罷民而無功,罪及而弗知,僑之恥也。孔張,君之昆孫子,孔之後也昆,兄也。子,孔襄公兄,孔、張之祖父,執政之嗣也子孔嘗執鄭國之政。為嗣大夫承命以使周於諸侯,國人所尊,諸侯所知,立於朝而祀於家卿得自立廟於家,有祿於國受祿邑,有賦於軍軍出,卿賦百乘,喪祭有職有所主,受毆椐,牛ㄊ,堙盼。驕祭以肉賜大夫。歸盼、醬蠓、蚣酪,勻夤楣,皆社之戎祭也。)其祭在廟已有著位,在位數世,世守其業,而忘其所僑,焉得恥之其祭在廟,謂助君祭。辟邪之人而皆及執政,是先王無刑罰也言為過謬者,自應用刑罰。子寧以他規我規,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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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子馬,魯大夫也。時季武子無米庸Θ長而愛悼子,乃立之,以公Θ為馬正馬正家司馬慍而不出,閔子馬見之閔子,馬閔,馬父,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所位處。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言廢置在父無常位也?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父寵之則可富。姦回不軌,禍倍下民可也禍甚於貧賤」。公Θ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次,舍也。季孫喜,使飲已酒而以具往,盡舍旃具饗燕之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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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魯人也,為魯司寇。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康子,魯上卿諸臣之帥也?」季康子患盜,問於孔子,孔子對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欲多情欲言民化於上,不從其令,從其所好。又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孔子日,就成也,欲多殺以止奸?」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孔子亦欲令康子先自正上加也。偃,僕也。風無不仆草,猶民之化於上。又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孔子又侍坐於季孫、季孫之宰,通曰:君使人假馬,其與之乎?孔子曰:吾聞君取於臣,謂之取,不曰假。季孫悟,告宰曰:自今以來,君有取謂之取。無曰:假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兮不可複也。來者猶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矣。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去,弗得與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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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名參,孔子弟子也。曾子有疾,孟敬子問之孟敬子,魯大夫仲孫捷曾子言》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欲戒敬子言我將死,言善可用。君子所貴乎道者,三動容貌,斯遠暴慢矣。正顏色,斯近信矣。出辭氣,斯遠鄙倍矣此道,謂禮也。動容貌,能濟濟。蹌蹌,則人不敢暴之正顏色能矜,莊嚴栗,則人不敢欺。誕之出辭,氣能順而說之,則無惡戾之言入於。籩豆之事,則有司存敬子忽大務小,故又戒之,以此籩豆禮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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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蒯為季氏、費邑宰。季平子立而不禮於南蒯南蒯謂子仲子仲,公子整,吾出季氏而歸其室於公室,季氏家財,子更其位更,代也,我以費為公臣子」。仲許之。南蒯懼不克,以費叛。蒯之將叛也,其鄉人或知之,過之而歎鄉人過蒯而嘆,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恤恤憂患。湫愁,隘攸,懸危之貌!深思而淺謀,邇身而遠志,家臣而君圖家臣而圖人君之事,言思深而謀淺,身近而志遠,有人矣哉言今有此人微以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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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郭君田嬰,齊威王少子。為宣王相,將城薛客多以諫靖郭君,謂謁者無為客通。齊人有請者曰:「臣請三言而已矣,益一言,臣請烹靖」。郭君因見之,客趨而進曰:「海,大魚,因反走」。君曰:「客有於此」。客曰:「鄙臣不敢以死為戲」。君曰:「亡更言之」。對曰:「君不聞大魚乎?網不能止,鉤不能牽,蕩而失水,則螻蟻得意焉。今夫齊,亦君之水也。君長齊,奚以薛為失?齊雖隆,薛之城到於天,猶之無益也」。君曰:「善」。乃輟城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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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舍,趙簡子臣也。舍好直諫,立於門下。三日三夜,簡子使問之曰:「子欲見寡人何?」對曰:「願為諤諤之臣,墨筆操牘,從君之過而日有記,月有成,歲有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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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會,趙簡子臣也。簡子上羊腸之阪,群臣皆偏袒推車,而虎會獨擔戟行,歌不推車。簡子曰:「寡人上阪,群臣皆推車會,獨擔戟行,歌不推車。是會為人臣侮其主,為人臣侮其主,其罪何若?」虎會對曰:「為人臣而侮其主者,死而又死」。簡子曰:「何謂死而又死?」虎會曰:「身死,妻子又死若是,謂死而又死。君既已聞為人臣,而侮其主者之罪矣。君亦聞為人君而侮其臣者乎?」簡子曰:「為人君而侮其臣者何?若」虎會對曰:「為人君而侮其臣者,智者不為謀,辯者不為使,勇者不為鬥,智者不為謀,則社稷危。辯者不為使則使不通,勇者不為鬥,則邊境侵」。簡子曰:「善」。乃罷群臣不推車為士大夫,置酒與群臣飲,以虎會為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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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莫,趙之優者也。襄子飲酒五日,五夜不廢酒,謂侍者曰:「我誠邦士也!夫飲酒五日五夜矣,殊不病」。優莫曰:「君勉之,不及紂二日耳!紂七日七夜,今君五日」。襄子懼,謂優莫曰:「然則吾亡乎?」優莫曰:不亡」。襄子曰:「不及紂,二日不亡,何待優!莫曰:「桀、紂之亡也,遇湯、武。今天下盡桀也,而君紂也,桀、紂並世,安能相亡然殆矣。李同、趙邯、鄲、傅、舍吏子秦急圍邯鄲,邯鄲急,且降,平原君甚患之。同說平原君曰:「君不憂趙亡邪?」平原君曰:「趙亡則勝,為虜何為不憂乎?」李同曰:「邯鄲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謂殆矣。而君之後,宮以數百,婢妾被綺。汊帕蝗舛,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厭,民困兵盡,或剡木為矛矢,而君器物,鐘磬自若。使秦破趙君,安得有此?使趙得全,君何患無有!今君誠能令夫人以下編於士卒之間,分功而作,家之所有,盡散以享士士,方其危苦之時易德耳」。於是平原君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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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良以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貴戚多怨望者,良見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見也,從孟蘭。皋今鞅請得交可乎?趙良曰:僕弗敢願也。昔孔丘有言曰:推賢而戴者進,聚不肖而王者退,僕不肖,故不敢受命。僕聞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貪名僕聽君之義,則恐僕貪位貪名也,故不敢聞命。商君曰:子不說吾治。秦與趙良曰:反聽之謂聰,內視之謂明,自勝之謂︹。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若道虞舜之道,無為問僕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無別,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為其男女之別大,築冀闕營如魯衛矣。子觀我治秦也,孰與五俅?蠓螄駝、粵莢唬呵а蛑皮,不如一狐之腋,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武王諤諤以昌,殷紂默默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則僕請終日正言而無誅,可乎?商君曰:語有之矣。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終,日正言鞅之藥也。鞅將事子子,又何辭焉?趙良曰:夫五俅,蠓、蚓,V鄙人也。聞秦繆公之賢,而願望見行而無資,自粥於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繆公知之,舉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國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東伐鄭,三置晉國之君,一救荊國之禍,發教封內而巴人致貢施德諸侯而八戎來服。由余聞之,款關請見五俅,蠓蛑相秦也,勞不坐乘,暑不張蓋,行於國中,不從車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庫,德行施於後世。五俅蠓蛩狼,毓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謠,舂者不相杵相謂送杵聲以音聲自勸也。此五俅,蠓、蛑,德也。今君之見秦王也,因嬖人景監以為主,非所以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為事,而大築冀闕,非所以為功也。刑黥太子之師傅殘傷,民以峻刑,是積怨蓄禍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為教也,君又南面而稱寡人日繩秦之貴公子。詩曰: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何不遄死?以詩觀之,非所以為壽也。公子虔杜門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殺祝心嘍,黥公孫賈。詩曰:得人者興,失人者摧。此數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後車十乘,從車載甲,多力而駢脅者為驂乘,持矛而操塚ㄋ及反)戟者一作星盧之勁矛,干將之雄戟。旁車款叩也而趨,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書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將,欲延年益壽乎?則何不歸十五都灌園於鄙?勸秦王顯巖穴之士,養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將貪商於之富,寵秦國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朝,秦國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亡可翹足而待商君弗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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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召平者,故秦東陵侯。秦破,居長安城。東時陳穹錘咦孀越至邯鄲,而韓信謀反關中,呂后用蕭何計誅信。高祖已聞信誅,便拜何相國,益封五千戶,令卒五百人,一都尉為相國,衛諸君皆賀平獨弔。謂何曰:「禍自此始矣!上暴露於外而君守內,非被矢石之難,而益君封置衛者,以今者淮陰新反,於中有疑君心。夫置衛衛君,非以寵君恐其為變,故守衛之,讓封勿受,悉以家私財佐軍,何從其計?」帝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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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郭先生,齊人,以方士待詔公車。武帝時,大將軍衛青者,衛后兄也,《衛青傳》曰:「子,夫之弟也」。封為長平侯,從軍擊匈奴,至餘吾水上而還,斬首捕虜有功來歸。詔賜金千斤。將軍出宮門,東郭先生當道遮衛將軍車拜謁曰:「願白事將軍,止車前東郭。先生旁車言曰:王夫人新得幸於上,家貧,今將軍得金千斤,誠以其半賜王夫人之親,人主聞之必喜,此所謂奇策便計也」。衛將軍謝之曰:「先生幸告之以便計,謹奉教」。於是衛將軍乃以五百金為王夫人之親壽。王夫人以聞武帝。帝曰:「大將軍不知為此」。問之,安所受計策?」對曰:「受之待詔者東郭先生」。詔召東郭先生拜,以為郡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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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不疑渤海人,暴勝之,為直指使者至渤海,請與不疑相見,登堂坐定不疑。據地曰:「竊伏海瀕,聞暴公子舊矣,瀕,涯也。公子,勝之字也。舊,久也,瀕音頻,又音賓今乃承顏接辭。凡為吏,太剛則折,太柔則廢,威行施之以恩,然後樹功揚名,永終天祿勝之知不疑,非庸人」。敬納其戒,深接以禮。位至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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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吉為光祿大夫,與魏相善,時相遷揚州刺史,考按郡國守相,多所貶退。吉與相書曰:「朝廷已深知弱翁治行,相,字弱翁。方且大用矣。願少慎事自重,藏器於身」。易下繫辭》云: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不顯見其材能。相心善其言,為霽威嚴。後漢桓譚,字君山。哀帝時,董賢為大司馬,聞譚名,欲與之交。譚先奏書於賢,說以輔國保身之術。賢不能用,遂不與通。卒為六安郡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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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彪,扶風安陵人。性沈重好古,年二十餘,更始敗,三輔大亂。時隗囂擁眾天水,彪乃避難從之。囂問彪曰:「往者周亡,戰國並爭,天下分裂,數世然後定。意者從橫之事,復起於今乎?將承運迭興,在於一人也?願生試論之」。對曰:「周之廢興,與漢殊異。昔周爵五等,諸侯從政,本根既微,枝葉強大,故其末流有從橫之事,勢數然也。漢承秦制,改立郡縣,主有專已之威,臣無百年之柄。至於成帝,假借外家。哀帝短祚,國嗣三絕。故王氏擅朝,因竊號位,危自上起,傷不及下。是以即真之後,天下莫不引領而嘆。十餘年間,中外騷擾,遠近俱發,假號愫,舷壇屏跏,喜荒蓖辭。方今雄桀帶州域者,皆無七國世業之資,而百姓謳吟,思仰漢德,已可知矣。囂曰:「生言周、漢之勢可也。至於但見愚人習識劉氏姓號之故,而謂漢家復興,疏矣。昔秦失其鹿,劉季逐而羈之,時人複知漢乎?」彪既疾囂,言又傷時方難,乃著《王命論》,以為漢德承堯,有靈命之符,王者興祚,非詐力所致,欲以感之而囂。不悟,彪終於望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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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豫章人。為軍師將軍,更始至長安,所受官爵,皆群小賈豎。淑上疏諫曰:「方今賊寇始誅,王化未行,百官有司,宜慎其任。夫三公上應台宿九卿,下括河海,故天工人其代之。陛下定業,雖因下江、平林之勢,斯蓋臨時濟用,不可施之既安,宜鷥鬧貧雀延英俊因才授爵,以匡王國。今公卿大位,莫非戎陳,尚書顯官,皆出庸伍。資亭長賊捕之用,而當輔佐綱維之任。唯名與器,聖人所重。今以所重,加非其人,望其毗益萬分,興化致理。譬猶緣木求魚,升山採珠,海內望此,有以穸群紅,臒擠怯性,骷慘鄖蠼也。但為陛下惜此舉措,敗材傷錦,所宜至慮。惟割既往謬妄之失,思隆周文濟濟之美。更始怒,繫淑詔獄。自是關中離心,四方怨叛,諸將出征,各自專置牧守州郡,交錯不知所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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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閎,王莽叔父平阿侯譚之子也。更始遣閎為琅琊太守,張步拒之不得進,後步以閎掌郡事。時梁王劉永死,步等欲立永子紆為天子,自為定漢公,置百官。閎諫曰:「梁王以奉本朝之故,是以山東頗能歸之。今尊立其子,將疑眾心。且齊人多詐,宜且詳之」。步乃止。董崇與寇恂同門,生光武,以恂為河內太守,行大將軍事。崇說恂曰:「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以此時據大郡,此讒人所側,目怨禍之府也。宜思功遂身退之計」。恂然其言,因病不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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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る,字亭伯,為竇憲車騎將軍掾。竇太后臨朝,憲以重戚出納王命,る獻書誡之曰:「る聞交淺而言深者,愚也。在賤而望貴者,惑也。未信而納忠者,謗也。三者皆所不宜,而或蹈之者思效,其區區憤盈而不能已也。竊見足下體淳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志厲,有上賢之風。る幸得充下,館列後陳,是以竭其拳拳,敢進一言。傳曰:生而富者驕,生而貴者傲,生富貴而能不驕傲者,未之有也。今寵祿初隆,百寮觀行,當堯、舜之盛世,處光、華之顯時,豈可不庶幾夙夜,以永終譽,弘申伯之美,致周、召之事乎?語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昔馮野王以外戚居位,稱為賢臣。近陰衛尉,克己復禮,終受多福。郯氏之宗,非不尊也,陽侯之族非不盛也,重侯累將,建天樞,執斗柄,其所以獲譏於時,垂愆於後者何也?蓋在滿而自溢,位有餘而德不足也。漢興以後,迄于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書》曰:「鑒于有殷,可不慎哉!竇氏之興,肇自孝、文,二君以淳淑守道,成名,先日,安豐以佐命著德,顯自中興,內以忠誠自固,外以法度自守,卒享國祚,垂祉於今。夫謙德之光,《周易》所美,滿溢之位,道家所戒。故君子福大而愈懼,爵隆而益恭。遠察近覽,俯仰有則,銘諸幾杖,刻諸盤盂,兢兢業業,無怠無荒。如此,則百福是荷,慶流無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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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為漢陽太守時,刺史耿鄙委任治中程球,球為通姦利,士人怨之。靈帝中平四年,鄙率郡兵討金城賊王國、韓遂等。燮知鄙失眾必敗,諫曰:「使君統政日淺,人未知教。孔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今率不習之人,越大隴之阻,將十舉十危,而賊聞大軍將至,必萬人一心,邊兵多勇,其鋒難當。而新合之眾,上下未和,萬一內變,雖悔無及。不若息軍養德,明賞必罰。賊得寬挺,必謂我怯。群惡爭勢,其離可必。然後率已教之人討已離之賊,其功可坐而待也。今不為萬全之福,而就必危之禍,竊為使君不取」。鄙不從。行至狄道,果有反者,先殺球,次害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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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原,北海朱虛人。魯國孔融在郡教選,計當任公卿之才,乃以鄭玄為計掾。彭ギ為計吏,原為計佐。融有所愛,一人嘗盛嗟嘆之。後恚望,欲殺之,朝吏皆請。時其人亦在坐,叩頭流血,而融意不解,原獨不為請。融謂原曰:「眾皆請而,君何獨不原?」對曰:「明府於某本不薄也,常言歲終當舉之,此所謂吾一子也。如是,朝吏受恩,未有在某前者矣,而今乃欲殺之。明府愛之則引而方之於子,憎則推之欲危其身。原愚不知明府以何愛之,以何惡之?」融曰:「某生於微門,吾成就其兄弟拔擢而用之。某今孤負恩施,夫善則進之,惡則誅之,固君道也。往者應仲遠為泰山太守,舉一孝廉旬月之間而殺之。夫君人者厚薄,何常之有!」原對曰:「仲遠舉孝廉殺之,其義焉在?夫孝廉,國之俊選也。舉之若是,則殺之非也。若殺之,是則舉之非也。《詩》云:彼其之子,不遂其媾。蓋譏之也。語云: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仲遠之惑甚矣,明府奚取焉!」融乃大笑曰:「吾但戲耳。原又曰:君子於其言出乎,身加乎民言行,君子之樞機也,安有欲殺人而可以為戲者哉?」融無以答。官至五官將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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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為呂布督將,時泰山、臧霸等攻破莒城,許呂布財幣以相結,而未及送,布乃自往求之。順諫止曰:「將軍威名宣播,遠近所畏,何求不得,而自行求賂?萬一不克,豈不損耶?」布不從。既至莒,霸等不測往意,固守拒之,無獲而還。布性決易,所為無常,順每諫曰:「將軍舉動,不肯詳思,忽有失得,動輒言,誤誤事,豈可數乎?」布知其忠而不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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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原景春,為新興太守,管輅餞之。原與輅別戒以二事言:「卿性樂酒量,雖溫克,然不可保,寧當節之。卿有水鏡之才,所見者玄少仰觀,雖神禍如膏,火不可不慎。持卿聿龐戊盯,愫褐間,不憂不富貴也。輅言酒不可極,才不可盡,吾欲持酒以禮,持才以愚,何患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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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班、焦彞皆諸葛誕爪牙計事者。時誕據淮南反,大軍圍誕於壽春,吳將朱異再以大眾來迎。班彞等言於誕曰:「朱異等以大眾來而不能進孫檣幣於歸江東,外以發兵為名,而內實坐須成敗,其歸可見矣。今宜及眾心尚固,士卒思用,并力決死,攻其一面,雖不能盡克,猶可有全者」。文欽曰:「江東乘戰勝之威久矣,未有難北方者也。況公今舉十餘萬之眾內附,而欽與全端等皆同居死地,父兄子弟盡在江表,就孫椴揮主上,及其親戚豈肯聽乎?且中國無歲無事,軍民並疲,今守我一年,勢力已困,異圖生心變,故將起以往,準今可計日而望也」。班彞固勸之,欽怒,而誕欲殺班彞,二人懼,且知誕之必敗也,十一月,乃相攜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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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邈為陳留太守,初事袁術,時術議稱尊號。邈謂術曰:「漢據火德,絕而復揚,德澤豐流,誕生明公。居軸處中,入則享於上席,出則為眾目之所屬,華、霍不能增其高,淵泉不能同其量,可謂巍巍蕩蕩,無與為二,何為舍此而欲稱制?恐福不盈眥,禍將溢世。莊周之稱郊祭,犧牛養飼,經年衣以文繡,宰執鸞刀以入廟門。當此之時,求為孤犢,不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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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權,字公衡,巴西人。少為郡吏,州牧劉璋召為主簿。時別駕張松建議宜迎先主,使拒張魯。權諫曰:「左將軍有驍名,今請到,欲以部曲遇之,則不滿其心,欲以賓客禮待,則一國不容二君。若客有泰山之安,則主有累卵之危,可但閉境以待河清」。璋不聽,竟遣使迎先主,出權為廣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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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巴,字子初。劉璋遣法正迎先主巴諫曰:「備,雄人也,入必為害,不可納也」。既入巴,復諫曰:「若使備討張魯,是放虎於山林也」。璋不聽。巴閉門稱疾,備攻成都,令軍中曰:「其有害巴者,誅及三族」。及得巴,甚喜。後代法正為尚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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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據,字子範,吳郡吳人。有姿貌,膂力,又能論難。大帝黃武初,徵拜五官郎中,補侍御史。是時選曹尚書暨艷疾貪臥諼,揮沙汰之,據以為「天下未定,宜以功覆過,棄瑕取用,舉清厲濁,足以沮勸,若一時貶黜,懼有後咎」。艷不聽,卒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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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瑁子璋,州郡辟舉皆不就。時尚書暨艷盛明臧否,差斷三署,頗揚人ウ昧之失,以顯其言。描S搿妒欏吩唬悍蚴ト,思紊,豈嬗尥過記功以成美化。如今王業始建,將一大統,此乃漢高棄瑕錄用之時也。若令善惡異流,貴汝、潁月旦之評,誠可以勵俗明教,然恐未易行也。宜遠模仲尼之汛愛,中則郭泰之弘濟,近有益於大道也」。艷不能行,卒以致敗。後為選曹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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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華譚友人袁甫者,歷陽人。少能言議,與譚齊名友善。景帝大安中入雒,譚與甫書曰:「誠以枯澤非蛟龍之淵,棘林非鸞鳳之窟。昔食其自匿監門,非高祖不長揖。孔明。躬稼南陽,非劉氏不馳驅望。閬齠矯翮,見鴻鵠之輕羽。瞻長塗而高鳴,知騏驥之迅足」。官至秘書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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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方回,謐子避亂荊州,刺史陶侃禮之甚厚。王敦遣從弟е代侃,遷侃為廣州。侃將詣敦,方回諫曰:「吾聞敵國滅,功臣亡,足下新破杜鹿,δ與二欲,無危,其可得乎!」侃不從而行。敦果欲殺侃,賴周訪獲免。方回徵博士,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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