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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四十三

《卷一百四十三》[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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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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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四十三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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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四十三起閼逢,執徐十月,盡𤣥黓困敦十二月,凡八年有三月。理宗建道備徳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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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祐四年冬十月,以劉漢弼為左司諫。時史嵩之乆擅國柄,帝亦患苦之,乃夜降御筆黜四不才臺諫,於是諫議大夫劉晉之、侍御史王瓚、監察御史龔基先、胡清獻皆罷去,故漢弼有是命,漢弼首贊帝分別邪正,以息衆疑,尋授侍御史,復奏曰:「㧞去陰邪,庶可轉危為安,否則是非不兩立,邪正不並進,陛下雖欲收召善類,不可得矣」帝嘉納之。 以呉淵為浙東制置使司幹辦公事。丁父憂,詔以前職起復,力辭,不許。再上疏,且貽書政府曰「人道莫大於事親,事親莫大於送死,茍冒哀求榮,則大節掃地矣,何以事君。時史嵩之方圖起復,或言得無礙時宰乎」淵弗顧,詔從之。 十一月戊申,雷。 徐元杰復上䟽論史:「嵩之起復,士論紛然,乞許其舉執政自代」。帝曰:「學校雖是正論,但言之太甚」。元杰對曰「正論乃國家元氣,今正論猶在學校,要當保養一綫之脈」因乞引去。左司諫劉漢弼亦上言「願聼嵩之終喪,亟選賢臣,早定相位」。又論「馬光祖奪情,總賦淮東,乃嵩之預為引例之地,乞勒令追服,以補名教㑹」。嵩之亦自知不為衆論所容,上䟽乞終制,帝乃許之。 帝欲更新庶政,乃召王伯大、李性傳陳韡等赴闕,于是劉漢弼及右正言鄭宷、監察御史江萬里相繼言簽書樞宻院事金淵、諫議大夫劉晉之、兵部尚書鄭起濳、吏部侍郎濮斗南、陳一薦、起居舍人韓祥、國子祭酒項容孫起居,即葉蕡、主管、侍衛歩軍司王徳明及知州杜光謙等,皆附麗史,嵩之為之腹心,盤踞要路,公論之所切齒,詔金淵罷政予祠,餘各貶官有差。時王萬已卒,帝思萬先見,親賜御札,謂:「萬立朝蹇諤,古之遺直,為郡亷平,古之遺愛,聞其母老家貧,朕甚念之。特贈集賢殿修撰,賜新㑹五千貫、田五百畆,以贍給其家,諡忠恵」。 十二月庚午,以知樞宻院事范鍾為左丞相,資政殿學士杜範為右丞相,並兼樞宻使,以知樞宻院事劉伯正參知政事,資政殿大學士游似、知樞宻院事杜範,首上五事:曰正、治本,謂政事當常出於中書,毋使旁蹊得竊威福。曰肅宮闈,謂當嚴內外之限,使宮府一體,曰擇人才,謂當隨其所長用之,而乆於其職,毋徒守遷轉之常格。曰惜名器。謂如文臣貼職,武臣閤衛不當為狥私市恩之地,曰節財用,謂當自人主一身始,自宮掖始自貴近始,考封樁國用出入之數而補窒其罅漏,求鹽筴楮弊變更之目,而斟酌其利害,仍乞早定國本,以安人心。 甲戌,以資政殿大學士趙葵同知樞宻院事。葵奏言:「今天下之事,其大者有幾?天下之才,其可用者有㡬?從其大者而講明之,䟽其可用者而任使之,有勇畧者治兵,有心計者治財,寛厚者任牧養,剛正者持風憲,為官擇人,不為人擇官,用之既當,任之既乆,然後可以責其成效。又乞亟與宰臣講求規畫,凡有闗于宗社安危治亂之大計者,條具以聞,審其所先後,緩急以圖籌策,則治功可成,外患不足畏,又乞剏㳺撃軍三萬人以防江,詔從之。 以四川宣撫使孟珙兼知江陵府。珙謂其佐曰「政府未之思耳,彼若以兵綴我上,下流有急,將若之何珙往則彼𢷬吾虛,不往,則誰實捍患」識者是之。珙至江陵,登城歎曰「江陵所恃三海,不知沮洳有變為桑田者,敵一鳴鞭,即至城外」。蓋自城以東,古嶺先鋒直至三汊,無有限隔。乃修復內隘十有一,別作十隘於外,有距城數十里者。沮、漳之水,舊自城西入江,乃障而東之,俾遶城北入于漢,而三海遂通為一,隨其髙下,為匱蓄洩,三百里間,𣺌然巨浸,土木之工百七十萬,民不知役,遂為江陵天險繪圖上之。 䝉古諸王呼必賚思,大有為扵天下,延藩邸舊臣及四方文學之士,問以治道,呼必賚托壘第四子也。初,邢臺人劉秉忠,英爽不羈,年十七,為邢臺節度使府令史,以養其親,居常鬱鬱不樂,一日,投筆歎曰:「吾家累世衣冠,乃汨沒為刀筆吏乎?大丈夫不遇於世,當隱君以求志耳!」即棄去,隱武安山中乆之,天寜僧虛照招致為僧,往來雲中㑹呼,必賚召僧海雲,海雲邀秉忠俱行,既入見,應對稱㫖,秉忠於書無所不讀,尤邃於《易》及邵氏《經世書》,至於天文、地理、律厯、三式、遁甲之屬,無不精通,論天下事如指諸掌,呼必賚,大愛之,遂留藩邸,以承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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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正月丁酉朔,詔更新庶政,綏撫中原遺民。 ,參知政事劉伯正罷,以禮部尚書李性傳簽書樞宻院事。 召提舉鴻慶宫李韶權禮部尚書,入見䟽曰:「陛下改畀政權,並進時望,天下孰不延頸以覬大治,臣竊窺之,恐猶前日也。君子小人,倫類不同,惟不計近功,不急小利,然後君子有以自見,不惡聞過,不諱盡言,然後小人無以自託,不然,治亂安危,反覆手爾!今土地日蹙者未反,人民喪敗者未復,兵財止有此數,旦旦而理之,不過椎剝州縣,朘削里閭,就使韓白復生,桑孔繼出,能為陛下強兵理財,何補治亂安危之數,徒使國家負不韙之名,况議論紛然,賢者不肯茍容而去,不肖者反因是以媒其身,忠言至計之不行,淺功末利之是計,此君子小人進退,機括所係,何不思之甚也!聞之道路,徳音每下,昆蟲草木,咸被潤澤,恩獨不及,扵一朽胔,威㫁一出,公卿大夫莫敢後先,令獨不行,扵一老媪小大之臣,積勞受爵,皆得以延于世,而國儲君副,社稷所賴以靈長,獨不早計而預定。又疏乞歸,不許,擢翰林學士。二月丙寅朔,雨土。 甲戌,淮西招撫使呂文徳敗蒙古兵扵五河,復其城。 三月庚子,詔嚴贓吏法,仍命有司舉行彭大雅、程以升、呉淇、徐敏子納賄之罪,準淳熈故事,戒吏貪虐。 夏四月丙戌,右丞相杜範卒,贈少傅,諡清獻。範有田二頃,雖貴為宰輔,未嘗増尺寸室廬,僅庇風雨,見者不知為宰相之居,清修苦節身,若不勝衣,至臨大事,則賁、育不能奪云。 五月丁未,詔沿江、湖南、江西、湖廣、兩浙制帥、漕司,共造輕㨗戰船、置逰撃軍壯士,分備捍禦。 六月丙戌,工部侍郎徐元杰暴卒。史嵩之既去元老舊徳,次第收召,及杜範入相,復延元杰議政,多所禆益。月朔,元杰當侍立。先一日,謁范鍾歸,熱大作,夜四鼓,指爪忽裂以死,三學諸生相繼伏闕上言:「昔小人傾君子者,不過使之死于蠻煙瘴雨之鄉,今蠻煙瘴雨不在嶺外,而在朝廷詔付臨安府鞫治,常所給使之人,獄迄無成,劉漢弼亦每以奸邪未盡屏汰為慮,未㡬以腫疾暴死,太學生蔡徳潤等百七十有三人復叩闕上書訟寃,詔給元杰、漢弼官田五百畝、緡錢五千,恤其家,時杜範入相八十日卒,元杰、漢弼相繼暴死,時謂諸公皆中毒,堂食無敢下筯者。初,嵩之從子璟卿嘗上書諫嵩之曰:伯父秉天下之大政,必能成天下之大事,膺天下之大任,必能成天下之大功,比所行浸不克終,用人之法,不待薦舉而改官者有之,譴責未幾而旋䝉敘理者有之,丁艱未幾而遽被起復者有之,借曰有非常之才,有不次之除,醲恩異賞所以收拾人才,而不知斯人者,果能運籌帷幄,獻六竒之策而得之乎?抑亦獻賂幕賔而得之乎?果能馳身鞍馬,竭一戰之勇而得之乎?抑亦效顰奴僕而得之乎?徒聞苞苴公行,政出多門,便嬖私昵,狼狽萬狀,祖宗格法,至今日而壊極矣!自開督府東南,民力困於供需,州縣倉卒匱於應辦,輦金帛,輓芻粟,絡繹道路,一則曰督府,二則曰督府,不知所幹者何事,所成者何功,近聞蜀川不守,議者多歸退師於鄂之失,何者?分戌列屯,備邊禦戎,首尾相援,如常山之蛇,維揚則有趙葵,廬江則有杜伯虎,金陵則有別之傑為督府者,冝㨿鄂渚形勢之地,西可以援蜀,東可以援淮北,可以鎮荆湖不此之圖,盡捐籓籬,深入堂奥,伯父謀身自固之計則安矣,其如天下蒼生何?是以飢民叛將,乗虛擣危,侵軼于沅湘,揺蕩于鼎澧,蓋江陵之勢茍孤,則武昌之勢未易守,荊湖之路稍警,則江浙諸郡焉得髙枕而臥?況殺降失信,則前日徹疆之計不可復用矣!內地失䕶,則前日清野之策不可復施矣!此隙一開,東南生靈特几上之肉耳,宋室南渡之疆土,惡能保其金甌之無闕也,盍早為之圖,上以寛九重宵旰之憂,下以慰雙親朝夕之望,不然,師老財殫,績用不成,主憂臣辱,公論不容,萬一不畏強禦之士,繩以《春秋》之法,聲其討罪不效之咎,當此之時,雖優㳺菽水之養,其可得乎?異日國史載之,不得齒於趙普開國勲臣之列,而乃厠於蔡京誤國亂臣之後,遺臭萬年,果何面目見我祖于地下乎?人謂禍起蕭墻,危如朝露,此愚所痛心疾,首為伯父苦口極言,為今之計,莫若盡去在幕之羣小,悉召在野之君子,相與改絃易轍,戮力王事,庻㡬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矣!如其見失而不知救,視非而不知革,薫蕕同噐,駑驥同櫪,天下大勢,駸駸日趨于危亡之域矣!伯父與璟,卿親,猶父子也,伯父無以少年而忽之,則吾族幸甚!天下生靈幸甚!我祖宗社稷幸甚!居無何,璟卿暴卒,相傳嵩之致毒云。 范鍾進所召試館職二人,帝思徐霖之忠,親去其一易霖名。及試,則曰:「人主無自強之志,大臣有患失之心」。故元良未建,凶奸未竄。擢秘書省正字。時杜範已卒,鍾雖得位,不敢舉霖,畏史嵩之復出故也。秋七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䝉古察罕㑹張柔掠淮西,至揚州而去。 九月辛亥,祀天地於明堂,奉太祖、太宗、寜宗並侑,大赦。 冬十月辛亥,以明堂奉太祖、太宗、寧宗並配,大赦。 十一月乙卯,以陳韡同簽書樞宻院事。 十二月己卯,以知樞宻院事游似為右丞相、兼樞宻使、同知樞宻院事趙葵知樞宻院事,簽書樞宻院事李性傳同知樞宻院事。癸未,性傳除職與郡。 右補闕程元鳯上疏論格心之學,謂:「革士大夫之風俗,當格士大夫之心術」。人以為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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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正月辛卯朔,日有食之。 置國用所,命趙與籌為提領官。 秘書省正字徐霖應詔上疏曰:「日陽類,天理也,君子也。吾心之天理不能勝人欲,朝廷之君子不能勝小人,宮闈之私暱未屏,𤨏闥之奸邪未辨,臺臣之討賊不決,精祲感浃,日為之食」。又數言建立太子,遷校書郎。 通判潭州潘牥上封事曰:「熈寧初元日食,詔郡縣揜骼著為今今故濟王一坏淺土,其為暴骸亦大矣,請以王禮塟」。不報。 詔三學舉經明行修氣節之士。 二月己巳,左丞相范鍾罷。時游似與鍾並相不協,鍾力辭去,未允,尋以臺諫論罷。時鍾方坐相府,臺吏以牒呼而出之。 三月癸巳,日暈周匝,珥氣。 夏四月戊寅,詔授朱熹門人胡安定、呂燾、蔡模並廸功郎、本州縣教授,給札録,其著述并條具所欲言者以聞。考異,朱熹門人,自有姓胡名,安定其人者。薛鑑改胡安定為胡瑗,瑗字翼之,學者稱安定先生,仁宗時人,先熹百餘年而反為熹之弟子,真可噴飯。今㨿宋史理宗紀改正。 閏月戊戌,呂文徳言:「今春北兵攻兩淮統制汪懐忠,所至逆戰將士,陣亡者衆」。詔給緡錢恤其家。 辛丑,日暈五重。 癸卯,余玠言北兵分四道入蜀,將士捍禦有功者,輙以便宜推賞,具立功等第補轉官資以聞。詔從之。 五月己夘,詔諸鎮募兵、造舟、置馬,帥臣其務,奬激將士,以嚴邊防。 六月壬子,以陳韡參知政事。 乙夘,臺臣言李鳴復、劉伯正進則害善類,退則蠧州里。詔削秩罷祠。 秋七月壬戌,泉州饑,州民謝應瑞自出私鈔四十餘萬糴米以賑郷井,全活甚衆。詔補進義校尉。 䝉古自太宗殂,諸王近屬,自相攻戰,國內大亂,是月,六皇后特黙津氏,㑹諸王百官,奉皇子古裕即位于昂吉蘇黙圖之地,朝政猶出于后。古裕,太宗長子,母即特黙津氏,時諸王不服,將謀不軌,㑹雷雨大作,行營水深數尺,遂各散去。 九月戊辰,以賈似道為京湖制置使。 癸酉,四川宣撫使兼知江陵府孟珙卒。初,珙招中原精鋭萬五千餘人,分屯漅北、樊城、新野、唐、鄧間,皆百戰之士也,號鎮北軍,駐襄陽。及王旻、李虎軍亂,鎮北亦潰,珙乃重購以招之,降者不絶䝉古行省、范用吉亦密通降欵,以所受告命為質,珙白於朝,不從,珙歎曰:「三十年收拾中原人,今志不克伸矣」。遂發病。是月朔,大星隕于境內,聲如雷,卒之夕,大風發屋折木,珙隨父宗政立戰功,忠君體國之念,可貫金石,在軍中,參佐部曲論事,言人人異,珙徐以片言折衷,衆志,皆惬謁士遊客,老校退卒,一以恩意撫接,名位雖重,惟建旗鼓,臨將吏,面色凜然,無敢涕唾者,退則掃地焚香,隱几危坐若蕭然,事外,逺聲色,絶滋味,尤邃於易學,累贈太師,追封吉國公,諡忠襄。 冬十月己丑,以皇姪孟啟為貴州刺史。帝在位乆而無子,故屬意焉。孟啟,嗣榮王與芮之子也。 乙未,填星、嵗星、熒惑聚于亢。 十一月辛巳,詔:「北兵入蜀,前制置使陳隆之闔家罹害,死不易節,其特贈徽猷閣侍制,官其二子,賜諡立廟」。制置副使彭大雅詔削三秩。 殿中侍御史謝方叔言:「豪強兼并之患,至今日而極,非限民名田不可。國朝駐蹕錢塘,百有二十餘年矣,外之境土日荒,內之生齒日繁,權勢之家日盛,兼并之習日滋,百姓日貧,經制日壞,上下煎廹,若有不可為之勢,所謂富貴操柄者,若非人主之所得專,識者懼焉。夫百萬生靈生養之具,皆本于榖粟,而榖粟之産皆出于田,今百姓膏腴皆歸貴勢之家,租米有及百萬石者,小民百畆之田,頻年差充保役,官吏誅求百端,不得已,則獻其産于巨室,以規免役。小民田日減而保役不休,大官田日増而保役不及,以此弱之,肉強之食,兼并浸盛,民無以遂其生,於斯時也,可不嚴立經制以為之防乎?去年諫官嘗以限田為說,朝廷付之悠悠,不知今日國用邊餉,皆仰和糴,然權勢多田之家,和糴不容以加之,保役不容以及之,敵人睥睨於外,盜賊窺伺于內,居此之時,與其多田厚貲不可長保,曷若捐金助國以紓目?前在轉移而開𨗳之耳!乞諭二三大臣,摭臣僚論奏而行之,定經制塞,兼并尊朝廷、裕國計,陛下勿牽貴近之言以揺初意,大臣勿避仇怨之多而廢良策,則天下幸甚!」從之。 史嵩之服除,有進用之意,十二月乙未,詔嵩之以觀文殿大學士致仕,殿中侍御史章琰、正言李昂英、監察御史黃師雍論嵩之無父無君,醜聲穢行,律以無將之法,罪有餘誅,乞寢宮祠,削官逺竄。翰林學士李韶與從官抗疏曰:「臣等謹按春秋,桓公五年書: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春秋之初,無君無親者,莫甚于鄭莊。二百四十二年之經,未有云王伐國者,而書王書伐,以見鄭之無王,而天下所當聲罪以致討,未有書諸侯從王以伐者,而書三國從王伐鄭,又見諸侯莫從王以伐罪,而三國之㣲者獨至,不足伸天下之義,初不聞以其嘗為王卿士而薄其伐。今陛下不能正奸臣之罪,其過不專在上,蓋大臣百執事不能輔天子以討有罪,皆春秋所不赦,乞㫁以此義,亟賜裁處。 蒙古萬戶史權等㓂京湖、江淮之境,陷虎頭闗寨,進至黃州。七年春正月乙夘朔,詔:「間者絀逐非才,收召衆正,史嵩之已令致仕,示不復用。咨爾二三大臣,其一乃心,務舉實政,以輯寧我邦家,若辭浮于實,玩愒嵗月,朕何賴焉?建資善堂,授孟啟宜州觀察使,就內小學」。 二月庚寅,詔:「淮安主簿周子鎔乆俘于北,數遣蠟書諜報邊事,今遂生還,可改朝奉郎,優與升擢」。 己亥,貴妃賈氏卒。壬子,詔改濳邸為龍翔宮。 䝉古呼必賚受邢州分地,邢當要衡,徴求百出,民弗堪命」。劉秉忠薦張文謙可用,遂召見,命掌王府書記,言于呼必賚曰:「今民生困敝,莫邢為甚,盍擇人往治之?」于是內選鄂克托、劉肅、李簡三人,至邢,協心為治,戶増十倍,由是呼必賚,益重儒士,實自文謙發之。 三月庚午,祈雨。 夏四月庚子,以刑部尚書王伯大簽書樞宻院事,翰林學士呉濳同簽書樞宻院事。 辛丑,右丞相游似罷。以少師、奉國軍節度使鄭清之為太傅、右丞相兼樞宻使。清之辭免,不允。或請更化改元,清之曰:「改元,天子之始事,更化,朝廷之大端,漢事已非古,然不因易相而為之」。乃止。 以知樞宻院事趙葵為樞宻使、督視江淮京湖軍馬兼知建康府,以同知樞宻院事陳韡知樞宻院事、湖南安撫大使、兼知潭州,用鄭清之薦也。 庚戌,出緡錢千萬、銀十五萬兩并戶部銀五十萬兩,付督視行府趙葵調用。 五月壬申,以同簽書樞宻院事呉濳兼權參知政事。 乙亥,詔求直言。弭旱徐霖,應詔言:「諫議大夫鄭寀不易則不雨,臨安尹趙與籌不易則不雨」。不報,遂引去。帝遣著作郎姚希得留之,不還。御筆改合入官,廼改宣教郎,霖屢辭曰:「向為身死而不敢欺其君父,今以官髙而自眩于平生,失其本心,何以暴其忠志」又曰:「志貴乎潔,忠尚乎清,即有取,則自蹈于垢汙矣」。 六月癸巳,賜禮部進士張淵微以下五百二十七人及第、出身。是榜得汪立信。戊申,詔:「旱勢未釋,兩淮、襄、蜀及江、閩內地曽經兵州縣,遺骼暴露,感傷和氣,所屬有司收瘞之」。 秋七月乙丑,同簽書樞宻院事呉濳罷。 丁邜,以湖南安撫使別之傑參知政事,諫議大夫鄭寀同簽書樞宻院事。時徐霖猶未還,而寀更入樞府,太常博士牟子才上言:「陛下行霖言則霖留,不然則不留也。霖所欲易者,趙與籌、鄭寀而寀尤無恥,請先斥之」。八月甲申,寀罷守舊職,奉祠䝉古,以髙麗嵗貢不入伐之,自後終憲宗八年,凡四易將抜,其城十有四。 冬十月己酉,監察御史陳垓建言,乞戒飭銓法十弊:一曰添差數多,破法耗財。二曰抽差員衆,州縣廢職。三曰攝局違法,蠧政害民,四曰頒入不行,徼幸撓法,五曰奏辟不應,奔競日甚。六曰改任巧㨗,紊亂官常。七曰薦舉不公,多歸請託。八曰借補繁多,官資冗濫。九曰瘝曠職,守役心外求。十曰匿過居官,翫視國法。 十一月丁巳,詔茶陵知縣黃端卿為郴㓂所害。進官廕子,立廟衡州。 十二月壬辰,詔太學生程九萬自北脫身来歸,且條上邊事,賜廸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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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二月丁亥,趙葵言呂文德洎諸將觧泗州之圍有功,詔補轉推賞有差。 癸巳,雨雹。 三月乙丑,雨雹。泗州之被圍也,先鋒軍統制田智潤父子戰死于潮河埧。甲戌,詔贈智潤父子官,恤其家。尋又詔立廟泗州,賜額以旌忠節。 蒙古主古裕殂于杭霞爾之地,年四十三,葬起輦谷,廟號定宗,自六皇后稱制以來,法度不一,內外離心,至是國內大旱,河水盡涸,野草自焚,牛馬死者十八九,人不聊生,諸王及各部又遣使于諸郡徴求貨財,或於西畨囘鶻索取珠璣,或於海東捜取鷹鶻,驛騎絡繹,晝夜不絶,民力益困,皇后烏拉罕黙色,抱庫楚子、實勒們聼政,諸王大臣多不服。 夏六月戊戌,以徐鹿卿為樞宻使。 秋七月辛亥,以王伯大參知政事,翰林學士應㒡同知樞宻院事,給事中謝方叔簽書樞宻院事,吏部尚書史宅之同簽書樞宻院事。 癸酉,參知政事王伯大罷知建寧府,以監察御史陳垓論劾也。 冬十月甲戌朔,參知政事別之傑罷知紹興府。九年春正月乙巳,孟啟授慶逺軍節度使,封益國公。庚申,詔周世宗八世孫柴彥頴襲封崇義公。 辛酉,詔兩淮、京湖沿江曠土軍民從便耕種,秋成曰「官不分收」。癸亥,詔給官田五百畆。命臨安府創慈㓜局,收養遺棄嬰兒。 丁夘,端明殿學士、提舉洞霄宫許應龍卒,年八十一,諡文簡。 乙巳,左丞相范鍾卒。鍾為相守法,重惜名器,雖無赫赫可稱,而清徳雅量,與杜範、李宗勉齊名,諡文肅。 閏二月甲辰,以鄭清之為太師,左丞相趙葵為右丞相,並兼樞宻使。應㒡、謝方叔並參知政事。史宅之同知樞宻院事。趙葵視師既乆,屢奏㨗音,帝思所以處之,鄭清之曰「非使作相,不足以酬勞,陛下豈以臣故耶?臣必不因葵来遽引退,臣願居左,葵居右」帝從其言。清之辭免太師,許之。 三月癸未,以賈似道為京湖安撫制置大使。 夏四月壬寅朔,日有食之。 六月丙寅,詔邊郡各立廟一,賜額褒忠。凡沒于王事忠節顯著者並祀之,守臣春秋致祭。 九月丙子,詔趙與籌提領戶部財用,置新倉,積貯百二十萬,名淳祐倉,許辟官四人。 乙未,以婉容閻氏為貴妃。 嚴中外上書之禁,時諫臣奏譁徒吻,士結黨,叩閽簧鼓,是非為攫利之計,詔中外士庻上書其言有益於國者,必加精採,倘渉私邪,朋奸罔上,妄肆雌黃,當嚴加究問。是時臺綱不振,嬖寵千政,彈文及其私黨,則內降聖㫖宣諭刪去,謂之節帖,臺諫不敢與爭。 冬十一月癸未,參知政事應㒡罷。 十二月己亥,以浙東安撫使呉濳同知樞宻院事,禮部尚書徐清叟簽書樞宻院事。 戊午,同知樞宻院事史宅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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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春二月乙夘,雨土。 三月,言者論趙葵非由科目進,且曰:「宰相須用讀書人」。葵因力辭,其表,有云:「霍光不學無術,每思張詠之語以自慚。后稷所讀何書,敢以趙抃之言而自觧」。癸未,罷為醴泉觀使兼侍讀,奉朝請。庚寅,以賈似道為兩淮制置大使、淮東安撫使、知揚州。五月丙寅朔,命善珊嗣濮王。 秋八月甲寅,台州大水。 九月甲子朔,以賈似道兼淮西安撫使。 己巳,賜禮部進士方夢魁以下五百十三人及第、出身,改賜夢魁名逢辰。 冬十月辛酉,詔諸主兵官今後行罰,毋杖脊以傷人命。 蜀帥余玠慷慨自許,數年之間,建城壁,築闗隘、増屯堡,邊境稍息,于是一意出師,率諸將巡邊,直擣興元,遇蒙古將汪徳臣、鄭鼎,大戰而退。 十一月壬申,以趙葵判潭州、湖南安撫大使。 壬午,雷。 䝉古諸王䝉克,托壘之長子也,母克埒氏,䝉克初生,有黃呼達部知天象者,言其後必大貴,故太宗在潛邸,養以為子,屬昂哈皇后撫育之,既長,分之部民,及托壘卒,乃命歸藩邸,從征伐,屢立竒功,定宗既殂乆未立,君中外恟恟,皆屬意於䝉克而覬覦者衆,議未決,至是諸王巴圖、孟克大將烏蘭哈達等㑹于阿爾圖呼嚕古之地,孟克首建議推戴,時定宗后,海黙色所遣使者巴爾在坐曰:昔太宗命以皇孫實勒們為嗣,諸王百官皆與聞之,今實勒們故在,而議欲他屬,將寘之何地耶?孟克曰:太宗有命,誰敢違之?然前議立定宗,由皇后托和倫,乃與汝軰為之,是則違太宗之命者,汝等也。今尚誰咎耶?巴爾語塞,烏蘭哈達曰:䝉克聰明睿,知人所共知,巴圖爾之議,良是。孟克。即申令於衆,衆悉應之,議遂定。烏蘭、哈達,蘇卜特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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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春正月丁夘,改賜益國公孟啟名孜進封建安郡王。 二月乙未,鄭清之等上玉牒曰:「厯㑹要及光宗寧宗寳訓、寧宗經武要畧。 三月丁邜,嗣濮王不擅卒。戊寅,以謝方叔知樞宻院事,呉潛參知政事,徐清叟同知樞宻院事。潛入對,言「國家之不能無敝,猶人之不能無病。今日之病,不但倉扁望之而驚,庸醫亦望而驚矣。願陛下篤任元老以為醫師,博采衆益,以為醫工,使臣輩得効牛溲馬勃之助,以不辱陛下知人之明。 夏六月乙巳,詔求遺書并山林之士有著述者,許上進。是月,蒙古諸王大臣共推䝉克即位于奎騰阿蘭之地,追尊其考,托壘為帝,廟號睿宗,實勒們及諸弟,心不能平,䝉古因察諸王有異同者並羈縻之,取主謀者誅之,遂頒便宜事于國中,罷不急之役,凡諸王大臣濫發牌印、詔㫖、宣命盡收之,政始歸一。 秋七月,䝉古主命其弟呼必賚總治漢南,凡軍民在漢南者皆總之,遂開府于金蓮川。時姚樞隱居蘇門,呼必賚遣趙璧召之,樞至,大喜,待以客禮。樞乃為書數千言上之,首陳帝王之道,與治國平天下之大經。彚為八目,曰修身力學,尊賢親親、畏天、愛民、好善、逺侫、次及捄時之弊,為條三十,呼必賚,竒其才,動必召問。樞因言于呼必賚曰「今土地、人民、財賦皆在漢地,王若盡有之,則天子何為?後必有間之者矣,不若但持兵權,凡事付之有司,則勢順理安呼?」必賚從之,呼必賚。又召陵川郝經諮以經國安民之道,經條上數十事,呼必賚,大悅,遂留王府。會有得宋奏議以獻,言謹邊防、守衝要,凡七道,下諸將議,經曰:「古之一天下者,以徳不以力,彼今未有敗亡之釁,我乃空國而出,諸侯窺伺于內,小民凋弊于外,經見其危,未見其利也。王不如修徳布惠,敦族簡賢,綏懐逺人,控制諸道,結盟飭備,以待西師,上應天心,下繋人望,順時而動,宋不足圖也呼,必賚以經」儒生愕然曰:「汝與張巴圖議耶?」經對曰「經少館張柔家,嘗聞其論議,此則經臆說耳,柔不知也」。進七道議七千餘言。 蒙古遣察罕等將兵分道㓂淮、蜀。 八月丁酉,熒惑入井。 庚戌,詔以故直龍圗閣樓昉所著中興小傳百篇、宋十朝綱目并撮要二書,付史館謄冩。 辛亥,詔:「比覽林光世易範,明易推星,配象演義,有司其以禮津遣赴闕」。 冬十一月,左丞相鄭清之乞觧機政,甲辰,詔以太傅充醴泉觀使,奉朝請,庚戌,卒。清之自與史彌逺議廢立,得至宰輔,端平之初,召用正人,清之則與有力焉,其再相,則年齒衰暮,政歸妻子問廢之人,或因縁以賄進,為世所少。 甲寅,以謝方叔為左丞相,呉潛為右丞相,並兼樞宻院使。時二揆虛席史嵩之賂逰士,上書薦已諠,傳麻制已下,衆心洶洶。及聼宣制,則方叔潛也,始帝欲相嵩之中,夜忽悟,召學士改相二人。 詔牟子才還朝,子才先辭秘書郎,主管崇道觀,至是,遷著作郎。謝方叔、呉潛貽書道上意,趣行益急,乃至命兼崇政殿說書,子才隨事奏陳,舉朝誦其十奏疏,皆曰有徳之言也。 乙邜,以徐清叟參知政事,端明殿學士董槐簽書樞宻院事。 䝉古呼必賚置經略司于汴,分兵屯田,自奎騰取漢上諸郡,因留軍戌境上,繼而襄、樊、壽、泗復降,而壽、泗之民盡為軍官分有,由是降附路絶,雖嵗侵淮蜀,軍將,唯利剽殺,城無居民,野皆榛莽,至是呼必賚從姚樞之請,置經畧司於汴,以䝉固、史天澤、楊惟中、趙璧為使,俾屯田唐鄧等州,授之兵牛,敵至則戰,退則耕,西起襄鄧,東連清口、桃源,列障守之。初,河南總管劉福,貪酷,虐害遺民,將二十年,惟中召福聽約束,福以數千人擁衛而至,惟中握大挺撃殺之,百姓莫不稱快。 䝉古號西域僧那摩為國師。那摩,西域竺乾國人。與兄鄂托齊俱學浮屠,定宗嘗命鄂托齊佩金符,奉使省民瘼。至是復尊禮那摩,令總天下釋教鄂托齊亦貴用事。 十二月已夘,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致仕游似卒,諡清獻。 戊辰,詔以八事訓飭在廷,曰肅紀綱、用正人、救楮弊、固邊隅、清吏道、淑士氣、定軍制、結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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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春正月癸丑,詔宰執議立方田,開溝澮,自近圻始。 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壬午,詔襄、郢新復蠲賦税三年。 䝉古兵復攻隨、郢、安、復,副總管馬榮率將士連日拒戰,却之。 蒙古城,沔州。 䝉古主䝉克以諸王嘗欲立實勒們,乃徙太宗后克勒竒庫塔納於奎騰所居地之西,分遷諸王于各邊,以太宗后妃家貲分賜諸王,定宗后及實勒們母以厭禳並賜死,禁錮實勒們于鄂托齊之地。 夏五月乙巳,信州玉山縣盜起,詔罷諸郡經界。 六月癸亥,發米三萬石賑衢、信飢,玉山㓂平嚴,衢、婺、信、台、處、建、劍、邵,同日大水,冒城郭,漂室廬,人民死者以萬數。丙寅,詔遣使分行賑恤,存問除今年田租,徐清叟言:「漢闗中大水,翼奉以為后親舅之故,今宜少抑宦官戚畹,以囘天意」。牟子才言:「今日納私謁、溺近習,勞土木、庇小人、失人心,五者皆蹈宣和之失,茍不恐懼修省,臣恐宣和京城之水將至矣!燮理隂陽,大臣之事,宜諭大臣息乖爭以召和氣,除壅蔽以通下情。今遣使訪問水災,徳至渥也,願出內帑賑之」。又言:「諡以勸懲,當出自朝廷,毋待其家自請」。 崇政殿說書徐霖上疏,言葉大有隂柔奸黠,為羣憸冠,不宜乆長,臺諫乞斥去,不報。霖知無不言,於是讒嫉者思以中傷,而帝亦不悅,乞補外,知撫州,至則祠先賢,寛租賦,賑飢窮,誅悍將,建營砦,㡬一月而政舉化行,以言去,士民遮道,不得行,及暝,始由徑以出。 䝉古主以中州封同姓,命弟呼必賚於汴京闗中,自擇其一」。姚樞曰:「南京河徙無常,土薄水淺,瀉鹵生之,不若闗中,厥田上上,古名天府陸海,呼必賚」,遂請於蒙古主䝉古主曰:「闗中戶寡,河南懷孟地狭民夥,可取自益」。由是盡有闗中河南之地,呼必賚」,遂分遣使戌興元諸州,又奏割河東觧州鹽池以供軍,立從冝府於京兆屯田鳯翔,募民受鹽入粟,轉漕嘉陵,䝉古主使,呼必賚將兵撃大理,至曲先腦兒之地。夜燕,姚樞陳宋太祖遣曹彬取南唐,不殺一人,市不易肆事,明日,呼必賚,據鞍呼曰:「汝昨夕言曹彬不殺者,吾能為之!」樞馬上賀曰:「王能如此,生民之幸,有國之福也!」 秋七月庚寅,太白、熒惑合于軫。 八月丁丑,頒㑹天厯。 辛巳,詔改明年為寳祐元年。 是月,蒙古呼必賚次臨洮,請城利州,以為取蜀之計。 九月丁亥,嗣沂王貴謙卒,追封申王。 冬十月癸丑,以徐清叟參知政事,董槐同知樞宻院事。 嗣濮王善珊卒,追封咸寧郡王。 壬申,詔襄、郢新復,其務措置屯田,修渠堰。 蒙古汪徳臣將兵掠成都,薄嘉定,四川大震,余玠率諸將俞興、元用等夜開闗力戰,乃觧去。 右丞相呉濳以水災乞觧機政。十一月庚寅,罷。 丙辰夜,臨安大火。丁巳夜乃熄,詔求直言,帝又諭輔臣曰:「近來早朝,多奏臣下辭免等細事,而事體大者乃從繳進,甚非臨朝聼政之意。自今宜就早朝面奏」。 十二月己未,詔追録彭大雅創城渝州功,復承議郎,官其子。 癸亥,詔海神為大祀,春秋遣從臣往祭,奉常條具典禮來上。 丁丑,立春雷。時言路壅塞,太學生楊文仲率同舍生叩閽,極言時事,有曰:「天本不怒人,激之使怒。人本無言,雷激之使言」,一時爭傳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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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四十三
URN: ctp:ws253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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