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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三十六

《卷一百三十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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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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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三十六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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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三十六起上章,執徐正月,盡閼逢涒灘十二月凡五年寧宗法天備道純徳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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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十三年春正月丁酉,扈再興攻鄧州,許國攻唐州,皆不克而還。金人追之,遂攻樊城,趙方督諸將拒退之。䝉古破金好義堡,霍州刺史伊喇、阿里哈等死之。己酉,以不凌為嗣濮王。 戊午,夏人復以書至四川,議夾攻金人。 是月,孟宗政敗金人于湖陽。 三月辛夘朔,雨土。 金紅襖賊于忙兒襲海州,據之。 夏四月庚申朔,淮東制置賈涉招諭山東兩河豪傑,勸以來歸,金以河北、山東地封滄州經畧使王福為滄海公,以清觀滄州、鹽山、無棣、樂陵、東光、寧津、吳橋、將陵、阜城、蓚縣𨽻之,河間招撫使伊喇衆嘉努為河間公,以獻蠡安深州、河間肅寜、安平、武強、饒陽六家莊,郎山寨𨽻之真定經畧使武仙為恒山公。以眞定府沃冀、威鎭寧平、定州抱犢寨、欒城南宮縣𨽻之。中都東路經畧使張甫為高陽公,以雄霸、莫州、高陽、信安、文武、大成、保定、靜海、寶坻、武清、安次縣𨽻之。中都西路經畧使,靖安民為易水公,以涿易安肅、深州君民川、季鹿三保河、北江𥖎山寨、青白口、朝天寨、水谷懽谷、東安寨𨽻之遼州刺史、行元帥府事郭文振為晉陽公,以河北東路皆𨽻之遼州,招撫使胡天祚為平陽公,以平陽、晉安府、隰吉州𨽻之。昭義節度使完顔伯開為上黨公,以澤、潞、沁州𨽻之,山東安撫副使燕寧為東莒公,以益都府路皆𨽻之九公,皆兼宣撫使,總帥本路兵馬,署置官吏,徴歛賦稅,賞罰號令,得以便宜行之,除己畫定所管州縣外,如能收復鄰近州縣者,亦聽管屬。 五月丙辰,䝉古兵徇金、兖州,泰定軍節度使完顔威赫死之。 六月癸酉,賜禮部進士劉渭以下四百七十五人及第、出身,是榜得葉味道、劉若水,時史彌逺柄國久,若水對䇿,極論其姦,請罷之,更命賢相,否則必為宗社憂,考官,寘之末甲䇿,語播行,都士爭誦之,彌逺怒,諭府尹使逆旅,主人譏其出入,將寘之罪,久之乃己。 丁丑,䝉古取金大名府,又攻開州及東明、長垣等縣。 李全自化湖陂之㨗,有輕諸將心,以漣水忠義副都統季先威望出已上,隂結賈涉,吏莫覬,譛先欲反,涉信之,壬午,命先赴樞宻院議事,於道殺之,而遣統制陳選總先衆于漣水,先部曲裴淵、宋徳珍、孫徳正、王義深、張山、張友拒選,不納,迎石珪于盱眙,奉為統帥、涉、分珪軍為六,請于朝,出修武京東路鈐轄印誥各六,授淵等。淵等陽從命,而實不奉涉教令,涉恐甚,詔以珪為漣水忠義軍統轄。 追謚周敦頥曰元,程顥曰純,程頥曰正。 秋七月戊戍,以京東、河北諸州守臣空名告身付京東、河北節制司,以待豪傑之來歸者。 丙午,以任希夷參知政事。 金使烏庫哩仲端,如䝉古求和,呼䝉古主為兄䝉古主,不允。 八月癸亥,皇太子詢卒,謚景獻。 金長清令嚴實為主將所疑,挈家壁于青崖堌,依益都張林以避之,㑹趙拱以朝命諭京東,過青崖,實因求內附,拱奉實欵,至楚州,賈涉以聞,實分兵四出,所至州縣皆下,於是太行之東皆受實節制,實乃舉魏博、恩、徳、懐衛、開相等郡來歸,涉再遣拱往諭,配以兵二千,李全亦請往,涉不能止,乃帥楚州及盱眙忠義萬人以行,拱說全曰:「將軍提兵渡河,不用而歸,非示武也。今乗勝取東平,可乎?」全乃合張林軍,得數萬,襲東平之城南,金行省䝉古,綱帥師固守,全索戰不得,乃與林夾汶水而砦,明日,金監軍王庭玉以騎兵三百奄至,全欣然上馬,帥帳前騎赴之,殺數人,奪其馬,逐北抵山谷,遇金龍虎上將軍額布特盛兵以出,旁有繡旗女將馳鎗突鬭,全㡬不免,諸將赴援,㧞全出,退保長清精銳,喪失大半,全恐所擕鎭江軍五百人懐憤,乃使拱將之先歸,而自以餘衆道滄州,假鹽利慰贍之,尋還楚州。 張林攻金滄州,王福以城降。 壬申,安丙遺夏人書,定議夾攻。金以夏兵野戰,我師攻城,遂命利州統制王仕信帥師赴熈秦,鞏、鳯翔委丁焴節制,且傳檄招諭陜西五路官吏軍民。 甲申,復海州,以徐晞稷知州事。 夏,取金㑹州,金陜西行省與夏議和。 䝉古穆呼哩至滿城,使䝉古巴哈將輕騎三千出倒馬闗,適金恒山公武仙遣葛鐵槍攻臺州,䝉古巴哈與之遇葛鐵槍,戰敗,仙舉城降,史天倪說穆呼哩曰:「今中原已漸定,而大兵所過,猶縱鈔掠,非王者弔民伐罪之意。且王為天下除暴,豈可效他軍所為乎?」穆呼哩善之,下令禁剽掠,遣所俘老㓜,軍中肅然。 九月辛夘,夏遣樞宻使寗子寧率衆二十萬圍鞏州,且來趣兵。 甲午,太白晝見。 王仕信帥師發宕昌。乙未,四川宣撫司統制質俊、李寔帥師發下城。戊戌,安丙命諸將分道進兵,沔州都統張威出天水,利州副都統程信出長道,興元都統陳立出大散闗,統制田胃出子午谷,金州副都統陳昱出上津。 己亥,張威下令所部,諸將毋得擅進,諸將遲疑。庚子,質俊等克來逺鎭,敗金人于定邉城。辛丑,王仕信克鹽川鎭。乙巳,程信、王仕信引兵㑹夏人于鞏州城下,丁未,攻城不克,遂趣秦州。丙辰,夏人自安逺砦退師。 冬十月丁巳朔,程信復邀夏人共攻秦州,夏人不從。信自伏羌城引兵還,諸將皆罷兵。戊寅,程信以宣撫司命斬王仕信于西和州,罷張威官。 時青與叔父全俱為襖賊,及楊安兒、劉二祖敗,青承赦,降𨽻軍中,為濟州義軍萬戸。後附李全來歸,處之龜山,有衆數萬。至是,金元帥赫舍哩約赫德遣人招之,青以書乞假邳州以屯老㓜,當襲取盱眙,盡定淮南以贖罪。金主乃以青為濟州宣撫使,封滕陽公,使領本處兵馬,而未授以邳。 十一月庚戌,大風。壬子,臨安府火,著作郎吳泳上疏曰「京城之災,京城之所見也,四方有敗,陛下亦得而見之乎?夫慘莫慘于兵也,而連年不戢,則甚於火矣。酷莫酷于吏也,而頻歲橫征,則猛于火矣。閩之民困於盗浙之民困于水,蜀之民困于兵,橫歛之原既不澄於上,苞苴之根又不絶於下,譬彼壞木,疾用無枝,而內涸之形見矣。 䝉古穆呼哩既戢士卒,州郡悅附,遂以輕騎入濟南,嚴實挈所部三府、六州戸三十萬詣軍門降,穆呼哩承制拜實行尚書省事,實將李信乘實出,殺其家屬來降,實攻信,殺之,復取青崖崓,以魏、博等郡降。䝉古時,金兵二十萬屯黃陵岡,遣步卒二萬襲穆呼哩于濟南,穆呼哩迎戰,敗之,遂薄黃陵岡,金兵陣河南岸,穆呼哩令騎下馬,短兵接戰,金兵大敗,溺死者衆。穆呼哩遂陷黄陵岡,進取楚丘,由單州趣東平,圍之。 䝉古耶律楚材進。庚午,元厯。楚材,遼東丹王托雲八世孫,金尚書右丞履之子,貞祐三年,為中都行省員外郎。中都陷降于䝉古䝉古主,嘗訪遼宗室,召楚材謂之曰:「遼金世讐,吾為汝報之矣!」楚材對曰:「臣祖父以來,嘗北面事之,既為臣子,豈敢復懐二心,讐君父耶?䝉古主重其言,命處左右,備訪問楚材,通術數之學,尤邃于太𤣥,時從征西域,以金大明厯,不應製庚午元厯,上之䝉古,主毎征伐,必令楚材預卜吉凶,亦自灼羊脾以符之,然後行。 漣水忠義軍統轄石珪以入漣水非賈涉意,心懐不安,李全復請討珪,涉遂以全兵列于楚州之南渡門,移淮隂戰艦于淮岸,示珪有備,因命一將招珪軍,來者増錢粮,不至者罷支給,衆心遂散。十二月壬申,珪殺裴淵,挾孫武正、宋徳珍降于䝉古,穆呼哩以珪為元帥。珪既去,漣水之衆未有所屬,李全求並將之,涉不能卻,遂以付全。 鎭江副都統翟朝宗得璽于金師,獻之,其文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寳」。 時青復自金來附,以為京東鈐轄。 金兵固守東平,穆呼哩謂嚴實曰:「東平粮盡,必棄城去,汝即入城安輯之,勿苦郡縣以敗事,留索隆噶,圖以䝉古兵守之,以嚴實權」。行省遂北還。 金易水公靜安民出兵至𥖎山,取擔車寨,㑹䝉古圍安民所居山寨,守寨者,以安民妻子及老㓜出降,安民軍中聞之駭亂,衆議欲降以保妻子,安民不從,為其下所殺。 是歲,蒙古主攻西城蒲華城、塔什干城、鄂托羅爾城,皆克之。 遼王耶律瑠格卒,䝉古以其妻約尼氏佩虎符,權領其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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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春正月乙未,地震。 以李全還自山東,賜緡錢六萬。 二月戊辰,金人圍光州。己巳,金人犯五闗。壬申,金人治舟于團風,弗克濟,遂圍黃州,分兵破諸縣,又遣別將犯漢陽軍。 李全攻金、泗州,赫舍哩約赫德救之,全敗乃還。甲申,詔淮東、京湖諸路應援淮西、江沿制置司,防守江面。 三月丙戍,鄂州副都統扈再興引兵攻唐州。 黃州被圍,知州何大節取郡印佩之,誓以死守。丁亥夕,輿兵忽奔告曰:「城陷矣!」擁之登車。纔出門,而敵衆已集,大節竟自沉于江。 庚寅,長星見。 己亥,金人陷蘄州,知州李誠之家人皆赴水死,然後自殺,官屬亦多死者。詔皆褒贈為誠之,立廟于蘄州。 癸丑,金人退師,扈再興邀擊,敗之于天長鎮。 夏四月戊辰,金人渡淮北去,李全遣兵追撃,敗之。 金東莒公燕寧與䝉古兵戰,敗死。 五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壬辰,史彌逺等上《孝宗寶訓》、《皇帝㑹要》。 丙申,西川地震。 䝉古久圍東平,餉道絶行,省䝉古綱,監軍王庭玉不能守,率衆南趣邳州,䝉古索隆噶圖邀擊,斬首七千級,嚴實入城,建行省于府第薩喇逺,以穆呼哩命中分其城,以嚴實撫,安東平以北恩博等州,石珪移治曹州。 六月丙寅,詔以皇姪福州觀察使貴和為皇子。初,帝以景獻太子卒,國本未立,選太祖十世孫年十五以上者教育宮中,如高宗擇普安、恩平故事。至是,遂立為皇子,更名竑,進封祁國公。 乙亥,以宗室子與莒為秉義郎,與莒燕懿王徳昭之後,希瓐子也,母全氏,家于紹興之山隂。初,慶元余天錫為史彌逺童子,師性謹愿,彌逺噐重之,彌在相位久,皇子竑深惡之,念欲有廢立,以沂王置後為名,隂擇宗室中可立者,以備皇子之選,天錫告還,秋試彌逺,宻語之曰:「沂王無後宗子賢厚者,具以來天錫」。舟抵越西門,天大雨,過全保長家,保長知其為丞相客,治具甚肅,有二子侍立,天錫異而問之,保長曰:「此吾外孫也!」日者言二兒後極貴,問其姓長,曰:「趙與莒」。次曰與芮還臨安,以告彌逺,因命召二子來,保長大喜,鬻田治衣冠,集𡛸黨送之,且詫其遇,及見彌逺善相,大奇之,恐事泄,遽使歸,保長大慙,其鄉人亦竊笑之,逾年彌逺,謂天錫曰:「二子可復來乎?」天錫召之,保長謝不遣,彌逺乃使天錫宻諭保長曰:「二子長者最貴,宜還撫于其父家」。遂載至臨安。及貴和立為皇子,乃補與莒秉義郎,賜名貴誠,年十七矣。 秋七月丁未,修《光宗寶訓》。 八月乙夘,知樞宻院事任夷罷。 賜史彌逺家廟。 壬戌,以兵部尚書宣繪同知樞宻院事,給事中俞應符僉書樞宻院事。 乙丑,追封史浩為越王,改諡忠定,配享孝宗廟庭。京湖制置大使趙方卒。方少從張栻學,舉進士,知青陽縣,告其守史彌逺,曰:「催科不擾」,是催科中撫字,刑罰無差,是刑罰,中教化人以為名。言守襄漢十年,以戰為守,合官民兵為一體,通制總司為一家,許國之忠,應變之畧,隠然有樽爼折衝之風,故金人擾邉,淮蜀大困,而京西獨全,能用人如陳晐、游九功輩,皆㧞為大吏,扈再興、孟宗政皆起自土豪,推誠擢任,致其死力,卒為名將,故能藩屏一方,使朝無北顧之憂,既歿,人皆思之。 九月癸未,立果州團練使貴誠為沂靖惠王後。貴誠凝重寡言,潔修好學,毎朝參待漏,他人或笑語,貴誠,獨儼然出入殿庭,矩度有常,見者歛容,史彌逺益異之。 冬十月,復滄州。 甲寅,復以齊州為濟南府,兖州為襲慶府。丙寅,夏人復以書至四川,趣㑹師伐金。 初,䝉古穆呼哩由東勝州涉河,引兵而西,夏主聞之懼,遣塔海監府等宴穆呼哩於河南,且遣特爾格將兵五萬屬焉,至是,穆呼哩引兵東行,入葭州,金將王公佐遁,穆呼哩以石天應權行臺守葭,而自將攻綏徳,破馬蹄、克戎兩寨,夏主遣宻布帥衆㑹之,宻布問穆呼哩相見之儀,穆呼哩曰:「汝主見我主,即其禮也」。宻布曰:「未受主命,不敢拜」。乃引衆去。十一月,穆呼哩進攻延安,宻布始質馬而拜金元帥哈達與納哈塔邁珠禦之,哈達以兵三萬陳于城東,䝉古將,䝉古巴哈,先以騎士三千趣之,夜半,䝉古穆呼哩命軍士銜枚潜進,伏於城東兩谷中,次日,蒙古巴哈望見金兵,佯棄旗鼓走,金兵追之,穆呼哩出伏乗其後,皷鼙震天,金兵大亂,穆呼哩追殺七千餘人,哈達走入延安城,堅壁不出,穆呼哩以城池堅深,猝不可㧞,乃留軍圍之,而自將兵徇鄜、坊等州。 己亥,四川宣撫使安丙卒,命崔與之為四川制置使以代之。丙握重兵久,毎忌蜀師之自東南來者,諸將多不恊和,與之開誠,布公戒以同心體,國之大義,人人悅服,軍政始立。 京東安撫張林叛降于䝉古。先是,李全既並將漣水忠義,益驕悍,輕朝廷,嘗遊金山作佛事,以薦國殤,知鎭江府喬行簡以方舟逆全,大合樂以享之,全歸,語其徒曰:「江南佳麗無比,須與若等一到」。始造舭●舟,謀爭舟楫之利,膠西當登寜海之衝,百貨輻輳,全使其兄福守之為窟宅,時互市始通,北人尤重南貨,價増十倍,全誘商人至山陽,以舟浮其貨而中分之,自淮轉海,達于膠西,福又具車輦之而稅其半,乃聽往諸郡貿易,車夫皆督辦于張林,林不能堪。林財計仰六鹽場,福恃弟有恩于林,欲分其半,林許福恣取鹽而不分場,福怒曰:「若背恩耶?待與都統提兵取若頭耳!」林懼,其黨李馬兒說林叛林,遂以京東諸郡請降于䝉古,穆呼哩以林行山東東路益都滄景濱棣等州都元帥府事,福狼狽走還楚州。 十二月庚申,知樞宻院事鄭昭先罷。 閏月,遣茍夢玉如䝉古,通好䝉古,尋遣阿哈齊遜來報。 金更作興定寶泉,毎一貫,當通寶」四百貫。 䝉古攻金鄜州,節度使完顔魯沁、鈕祜、祿資祿,都統赫舍哩鶴壽、富察羅索皆死之。時石天應擒送金驍將張鐵槍,穆呼哩責其不降,厲聲答曰:「我受國恩厚恩二十餘年,今有死而已!」穆呼哩義之,欲解其縛,諸將怒其不屈,遂遇害。 䝉古取金坊州,是歲䝉古主及皇子卓沁、察罕、台諤格徳,依攻下西域布哈爾、賽瑪爾堪等十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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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春正月庚戌朔,御大慶殿,受恭膺天命之寶。先是,翟朝宗得璽,獻于朝,既而趙拱又得玉印,文與前璽同而加大,朝廷喜受之,行慶賀禮,大赦,賈涉遺書:史彌逺謂天意隱而難知,人事切而易見,當思今日人事尚未有可答天意者,昔之患不過亡金,今之患,又有山東忠義與北邊,宜亟圖之,彌逺不懌。 丁巳,詔撫諭山東、河北軍民將帥官吏。 二月,秘書郎何澹奏:「有司出題強裂句讀,專務㫁章,破碎經文,望令革去舊習,使士子明綱領而識體要,考注䟽而辦異同」。從之。 夏四月,金主以朝廷絶歲幣,國用困乏,乃命元帥左監軍額克行元帥府事,節制三路軍馬,同僉書樞宻院事時全副之,由潁夀進渡淮,敗官軍于高塘市,攻固始縣,破廬州將焦思忠兵,既而獲生口,言時全之姪青受宋詔,與全兵相拒,全匿其事。五月,額克引衆還,距淮二十里,諸軍將渡,全矯稱宻詔諸軍,且留収淮南,麥遂下令人獲三石以給軍,衆惑之,留三日額,克謂全曰:「今淮水淺狹,可以速濟,若值暴漲,宋乘其後,將不得完歸矣」。全力拒之,是夕大雨,淮水暴漲,乃為橋以渡,官軍襲之,全兵大敗,橋壊,全以輕舟先濟,士卒皆覆沒,金之兵財由是大竭,金主詔數全罪而誅之。 庚戍,太白晝見。 丁巳,進封皇子祁國公竑為濟國公,以沂王嗣子貴誠為卲州防禦使。竑好鼓琴,史彌逺買美人善鼓琴者,納諸竑,而厚撫其家,使瞷竑動息。美人知書慧黠,竑嬖之,時楊皇后專國政,彌逺用事久,宰執、侍從、臺諫、藩閫皆所引薦,莫敢誰何,權勢熏灼,竑心不能平,嘗書楊后及彌逺之事於几上,曰:「彌逺當决配八十里」。宮壁有輿地圖,竑指瓊厓曰:吾他日得志,置史彌逺於此」。美人以告彌逺,竑又嘗呼彌逺為新恩,以他日非新州,則恩州也,彌逺聞之,因七月七日進乞,巧奇玩以覘其意,竑乘醉碎之於地,彌逺大懼,日夜思以處竑,而竑不知真徳,秀時兼宮教,諫竑曰:皇太子若能孝於慈母而敬大臣,則天命歸之矣!否則深可慮也!竑不聽。一日,彌逺為其父浩飯僧净慈寺,與國子學録鄭清之登慧日閣,屏人語曰:皇子不堪負荷,聞後沂邸者甚賢,今欲擇講官,君其善訓導之。事成,彌逺之座,即君座也。然言出於彌逺之口,入于君之耳,若一語泄,吾與君皆族矣!清之曰:不敢。乃以清之兼魏惠憲王府學教授。清之日,教貴誠為文,又購高宗御書,俾習焉,清之謁彌逺,即示以貴誠,詩文翰墨,譽之不容口,彌逺,嘗問清之曰:吾聞皇姪之賢己,熟大要竟如何?清之曰:其人之賢,更僕不能數,然一言以㫁之曰:不凡彌逺頷之再三,定䇿之意益堅,乃日媒孽竑之失,言于帝,覬帝廢竑,立貴誠,而帝不悟,真徳秀聞其事,力辭去,臨行,復以前言進於竑,竟不聴。 壬戌,知濟南府种贇討張林林,敗走。李全入青州,據之。 六月辛夘,僉書樞宻院事俞應符卒。 秋七月,䝉古穆呼哩徇金青龍堡,平陽公胡天作降,穆呼哩遂趣關中,使䝉古巴哈守京兆,以備潼闗,按札爾次晉安、冀州之境。 八月己卯,彗星出于氐䝉古。耶律楚材謂其主曰「女真將易主矣」。甲申,金以彗見,改元元光,大赦。 九月,大名忠義彭義斌復京東州縣,嚴實將晁海以青厓崓降。 辛亥,以宣繪參知政事,給中程卓同知樞宻院,吏部尚書薛極賜出身僉書樞宻院事。 癸丑,雷,大雨雹。 壬戌,彗星沒。 辛未,太白晝見。 是秋,金遣烏庫哩,仲端請和于䝉古,䝉古主曰:「我向欲汝主授我河朔地,令汝主為河南王,彼此罷兵,汝主不從。今穆呼哩已盡取之,乃始來請邪?」仲端乞哀䝉古主,曰:「念汝逺來河朔既為我有,闗西數城未下者,其割付我,令汝主為河南王,勿復違也」。仲端乃歸。 冬十月,䝉古穆呼哩取金河中,所過州縣皆下,時金于牛心寨僑治吉州事,穆呼哩自隰州攻之,知州楊貞令妻孥先墜崖死,己從之,穆呼哩入寨留兵以守,使蒙古巴哈引遊騎出秦隴為聲援,視山川夷險,自將兵下孟州晉陽、霍邑等寨,召石天應謂之曰:「河中為河東要郡擇守者,非君不可」。乃以天應,權行臺、平陽、太原、吉、隰等帥,並受節制,穆呼哩遂趣長安,使烏古納台、哈巴哈屯守之,遣安齊將兵㫁潼闗。 金王庭玉取曹州,殺䝉古將石珪。 十一月,䝉古穆呼哩取金,同州節度使完顔額克死之。 十二月丁亥,以李全為保寧軍節度使、京東路鎭撫副使。初,全有戰功,史彌逺欲加全官,賈涉止之,及是,涉歎曰:「朝廷但知官爵可以得其心,寧知驕則將至於不可勸耶」 是歲,䝉古皇子托壘克西域、圖、薩鼐、察珠爾等城,還經塔喇噶國,大掠之,渡蘓蘓勒河,克伊犁等城,遂與䝉古主㑹,合兵攻達爾罕寨,㧞之西域,主扎拉丹出奔,與穆爾汗合,呼圖克與戰不利,䝉古主自將擊之,擒穆爾汗,扎拉丹遁去,遣巴爾追之,不獲,進薄回回國,其王委國而去,逃匿海嶼,死。十六年春正月乙酉,皇子坻生。 䝉古穆呼哩攻鳯翔府,晝夜苦戰四十餘日不下,將由河中北還,金元帥右都監侯小叔襲河中,破之,殺石天應,焚浮橋而退,穆呼哩以天應子幹可領其衆。初,金主命元帥都監阿嚕岱守河中,阿嚕岱恇怯不能軍,竭民力以事浚築。及絳州破,阿嚕岱懼,馳奏河中孤城不能守,金主謂果不可守則棄之,無至資敵,阿嚕岱遂棄河中,焚民居官舍。尋有言河中重鎭,國家之基本所在,為敵所據,則大河之險我不得專恃矣。金主命有司復修葺之,終不能成,隨守隨陷。 二月戊子,雨土。己丑,嗣秀王師禹卒,追封和王。戊戍,皇子坁卒,追封邳王,諡冲美。 三月戊申,張林所部邢徳來歸,詔進二官,以為京東東路副總管。 䝉古穆呼哩自河中帥師還,至解州聞喜縣,疾篤,謂弟岱遜曰:我為國家助成大業,擐甲執鋭垂四十年,無復遺恨,所恨者汴京未下耳!汝等勉之!」言訖而卒。穆呼哩雄勇善謀,與博爾濟、博勒呼齊拉衮俱以忠勇事主,號為庫爾本庫魯克」,華言四傑也䝉古主軍,嘗失利天大雪,失牙帳所在,夜臥草澤中,穆呼哩與博爾濟張氊蔽之,自暮達曉不移足,博爾濟從征伐,立功甚多,極見親位,終右萬戸博勒呼身更百戰,竟死于陣,位終第一千戸齊拉衮功業,與三人者等四人之子孫,皆領宿衞,號「四集,賽出官則為輔相。 夏五月戊申,賜禮部進士蔣重珍以下五百四十九人及第、出身。 䝉古主避夏于八魯灣川,分兵攻諸部落之近者,悉下之,至扣肯寨,與諸將㑹,以西域漸定,始置達嚕噶齊於各城監治之。達嚕噶齊,華言掌印官也。 六月壬午,淮東制置使賈涉,以李全驕暴難制,力求還朝,在道卒初,涉欲制忠義兵,乃以翟朝宗統鎭江,副司八千人屯楚州城中,又分帳前忠義萬人,命趙邦永、髙友統五千屯城西,王暉、于潭統五千屯淮隂,李全輕鎭江兵,而忌帳前忠義,乃數稱高友等勇出軍,必請以自隨,涉不許,全毎宴麾下,並召涉帳前將校,於是帳前亦願𨽻全,然未能合也。及涉卒,丘壽邁攝帥事,全請曰:「忠義烏合,尺籍鹵莽,莫若別置新籍,一納諸朝,一申制閫,一留全所,庶功過有攷,請給無弊」。夀邁從之,全乃合帳前忠義,與己軍盡𨽻之,而並統其軍,夀邁不悟。 丁酉,同知樞宻院事程卓卒。 秋八月辛未朔,金邳州從宜經畧使納哈陸格率衆殺行尚書省完顔綱,據州反,與䝉古將李二措致,書海州,言欲來附,李全遣王喜兒以兵二千應接而已,繼之二措,納喜兒囚之,全欲攻邳,四面限水,二措積勁弩備之,全不得進,合兵索戰而敗,欲還楚州㑹濱,棣有亂,乃引兵趣青州,金行院總帥雅克台討殺陸格,復其城。 九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冬十一月辛亥,以太平州大水,詔賑恤之。十二月,以前淮西都統許國為淮東制置使、兼知楚州。國奉祠家居,欲傾賈涉而代之,數言李全必反,涉卒㑹召國入對,國䟽全姦謀益深,反狀已著,非有豪傑不能消弭,遂易國文階授今官,命下,聞者驚愕。淮東參幕徐晞稷雅意開閫,及聞國用,乃注釋國䟽以寄全,全不樂。 癸未,嗣濮王不凌卒。 庚寅,金主珣殂,年六十一。太子守緒即皇帝位,金主疾革時已暮夜,近臣皆出,惟前朝資明人鄭氏以年老侍側,金主知其可託,謂之曰「速召太子主後事」。言絶而殂,夫人秘之。是夕,皇后及貴妃龎氏問安寢閤,龎氏隂狡機,慧常以其子英王守純年長不得立,懐怨鄭氏,恐其為變,即紿之曰:「上方更衣,后妃可少休他室」。伺其入,遽鑰之,急召大臣,傳遺詔立皇太子。守緒始啟戸出后妃發喪,太子方入宮,英王已先至,太子知之,分遣樞宻院官及東宮親衛軍官伊喇布哈集軍三萬餘于東華門街,部署既定,命䕶衛四人監守純于近侍局,乃即位柩前宣遺詔。 壬辰,雷。 䝉古兵攻夏,夏主遵頊傳國于其子徳旺,改元乾定,遵頊自號上皇。 䝉古蘇布特擊欽察,滅之,大掠西畨邉部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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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春正月戊戌朔,詔補先聖裔孔元用為通直郎,録程頥後。 金改元正大 三月癸丑,雪。 召四川制置使崔與之為禮部尚書,以鄭損代之,與之治蜀,將士輯睦,府藏充實。至是被召,以疾辭歸廣州,蜀人祠焉。金人遣尚書令史李唐英至滁州通好。 夏四月乙未,賜李全、彭義贇錢三十萬緡為犒賞戰士費。 六月丁卯朔,太白經天,晝見。 壬辰,金大名府蘇椿等舉城來歸,詔悉補官,即以其州授之,金遣樞宻云云。彭義贇侵河北,至恩州,為䝉古史天倪所敗。 秋七月辛亥,命師嵒嗣秀王。 八月丙戍,帝不豫,史彌逺遣鄭清之往沂王府,告貴誠以將立之意,貴誠默然不應,清之曰:丞相以清之從遊久,故使布腹心,今不荅一語,則清之將何以荅丞相貴誠始拱手徐言曰:「紹興老母在」。清之以告彌逺,益相與歎其不凡。壬辰,帝疾篤,彌逺稱詔,以貴誠為皇子,改賜名昀,授武泰軍節度使,封成國公。閏月丁酉,帝崩于福寧殿,年五十七,彌逺遣皇后兄子谷石以廢立事白后不可,曰:「皇子竑先帝所立,豈敢擅變?」谷等一夜七往返,后終不許,谷等乃拜泣曰:「內外軍民皆已歸心,茍不立之,禍變必生,則楊氏無噍類矣!」后黙然良久,曰:「其人安在?彌逺!」即於禁中遣快行,宣昀,令之曰:「今所宣是沂靖惠王府皇子,非萬歲卷皇子,茍誤,則汝曹皆處斬」。竑時聞帝崩,跂足以需宣召,久不不至,乃屬目墻壁間,見快行,過其府而不入,疑焉,已而擁一人徑過天暝,不知為誰,甚惑之,昀入宫見后,后拊其背曰:「汝今為吾子矣!」彌逺引昀至柩前,舉哀畢,然後召竑,竑聞命即赴,至則每過宮門,禁衛拒其從者,彌逺亦引竑至柩前,舉哀畢,引出帷,殿帥夏震守之,遂召百官立班,聽遺制,則引竑至舊班,竑愕然曰:「今日之事,我豈當仍在此班?」震紿之曰:「未宣制前當在此,宣制後乃即位」。竑以為然,已而遙見殿上燭影中,有人在御座,則昀已即位矣。宣制畢,閤門宣贊呼百官拜賀,竑不肯拜,震捽其首下拜,遂穪遺詔以竑為開府儀同三司,封濟陽郡王,判寜國府,尊皇后曰皇太后,垂簾同聽政,詔遵孝宗故事,宫中自服三年喪,尋封竑為濟陽王,出居湖州,史臣曰:「寜宗恭儉守文,初年以舊學輔導之功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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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儒引拔善類,其政可觀,中更韓侂胄用事,內蓄羣姦,指正為偽,外挑強隣,流毒淮甸,函首求成,國體虧矣!及史彌逺擅權,幸帝耄荒,竊弄威福,至於皇儲國統,亦得乗機伺間,遂其廢立之私,他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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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史彌逺欲收衆望,勸帝褒表老儒,遂下詔起傳伯成為顯謨閣學士,楊簡為寳謨閣學士,及柴中行俱奉朝請,伯成簡辭不至。 己夘,以真徳秀及禮部侍郎程珌、吏部侍郎朱著並兼侍讀,工部侍郎葛洪、起居郎喬行簡、宗正少卿陳貴誼、軍噐監王暨並兼侍講。尋又以真德秀直學士院,召魏了翁為起居郎。徳秀初為起居郎,人兼東宮講官,言事不避權貴,且惓惓於復讐,知史彌逺,欲以爵祿縻天下士,慨然謂劉爚曰:「吾徒須急引去,使廟堂知世亦有不肯為從官者」。遂力請外。至是,自知潭州,召還,入對,勸帝容受直言,召用賢臣,固結人心為本,帝納之。 帝追封所生父希瓐為榮王,生母全氏為國夫人,而以弟芮嗣之。 冬十月己亥,嗣秀王師嵒卒,夏及金平。初,夏人與金通好,不交兵者八十年。至貞祐初,以小故生釁構難,十年一勝一負,遂至精鋭俱盡,兩國皆弊。至是夏,遣其吏部尚書李仲諤修好於金,稱弟而不臣,各用本國年號。金遣禮部尚書鄂屯良弼報之。考異:金史哀宗紀:「正大元年十月戊午,夏國遣使来修好。二年九月,夏國和議定,以兄事金,各用本國年號,遣使來歸」。奉國書稱書。十月,遣禮部尚書鄂屯良弼等為夏國報成使」。國書稱「兄」。西夏傳:「正大元年,和議成,自稱兄弟之國」。按夏國和議之成紀云二年傳云元年。今從傳。 十一月甲子,右正言糜漂請承順東朝繼志述事,一以孝宗為法。而新政之切者,曰畏天悅親、講學、仁民。帝嘉納之。 癸未,以五月十六日為皇太后夀慶節。 丁亥,詔改明年為寶慶元年。 戊子,以工部尚書葛洪同僉書樞宻院事。 己丑,詔以生日為天基節。 十二月癸丑,開經筵,詔輔臣觀講。 名皇太后所居殿曰慈明。 是歲,䝉古主進次東印度國鐵門闗,侍衛見一獸鹿身馬尾緑色,而獨角,能為人言曰:「汝君宜早回」䝉。古主怪之,以問耶律楚材,對曰:「此名角端,解四夷語,是惡殺之象。今大軍征西已四年,上天惡殺,遣告陛下,願承天心,宥此數國人命,實無疆之福。䝉」古主遂大掠而還。考異:陳桱《通鑑續編》:此事繋嘉定十五年壬午。按《元史太祖紀》,十九年甲申歲,帝至東印度國角端,見班師。甲申,乃宋嘉定十七年也。今從之。「印度」一作「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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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三十六
URN: ctp:ws224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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